怒惩作孽前男友

出自专栏《玫瑰之战:怎奈她天生反骨》

我爸妈阳了,男朋友主动请缨,给二老送药。

到了晚上我爸妈也没有收到药,我爸高烧加上基础病并发症,进了 ICU。

而我却在他小青梅的朋友圈看到了我的药。

1

早上我准备去工作室的时候,我妈打来电话,告诉我,抗原两条杠,两老都阳了。

虽然是全民都躲不过的事情,可我听了,还是心里很慌张,问我妈,家里有药吗?

我们年轻人,能够扛。

我妈平时身体还好,但我爸却有各种基础病,叠加新冠,我心里就很是着急。

得知老家没有布洛芬等药物的时候,我准备开车送过去。

我从平时储存药物的小药箱里面把药拿出来。

特殊时期,药都是拆分出来的,所以,我拿着马克笔写了服用方法等,装在方便袋里面,急急忙忙要出门。

男朋友乔钊主动请缨:「安晴,你不是说工作室今天有一个大客户,要不,我去给你送药吧,晚一点去公司也不要紧。」

我想了想,点头道:「好,你把药挂在门口就好,给我妈打个电话说一声,不要接触,自己注意好防护。」

我不疑有他,殷殷嘱咐。

我这一忙工作,就没有顾得上其他,晚上九点多,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家,就接到我妈的电话:「安晴,你爸爸呼吸困难,高烧不退!」

电话里面,我妈急得哭了。

「赶紧打 120。」我忙着说道。

顾不上回家,我直接开车向着老家赶。

我到老家的时候,120 也来了,急匆匆把我爸抬上车,经过抢救,这才脱离生命危险,住进了 ICU。

医生一边翻看病历,一边念叨我——

「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是我说你们,老人出事了,一个个在医院假孝敬。

「知道你爸爸有基础病,平时也不给他备药!

「但凡吃个退烧药,都不至于弄成这样。」

说着,医生又摇头叹气、咂嘴,补充道:「你知不知道,幸好 120 送得及时,否则你爸爸很是危险。」

我连连点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转身,我看到我妈坐在走廊的凳子上,捂着脸,低低哭泣。

「妈,为什么不给爸吃药啊?」我在她身边蹲下来,问道。

不料,我妈闻言,扬手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我被我妈一巴掌打蒙了,捂着脸,愣愣然地看着她。

我妈一边骂我,一边哭,她说,她就是太相信我了,以为我囤了药就好,没有再另外囤药。

结果,我根本不管他们死活,她在家等了一天,也没等到我把药给他们送过去。

「指望你的药,你爸都死了。」我妈在我脸上狠狠地啐了一口,骂完,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我让乔钊给我爸妈送过药啊!

难道是挂在门口,被人偷掉了?

前不久新闻还爆出来,说是有人公然抢药。

我告诉我妈,一早乔钊就给他们送过药,一定是被邻居顺手偷了。

我妈闻言,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说道:「不是说过,送过来挂在门口,给我电话吗?」

她还说,怕错过电话,一整天她都把电话抓在手里。

我拿出手机,准备问问乔钊。

结果手一滑,点到了朋友圈,几张图片赫然映入眼帘。

乔钊小青梅薛艳的朋友圈拍了几张药的图片,配文:「我成小羊人了,幸好有哥哥送来药救急!人生小确幸。」

布洛芬、连花清瘟以及别的几种药物不算,她还有一张自拍,头上 p 了两个羊角。

而在薛艳所拍的每一张药上面,都有我马克笔写的服用方法、到期日期等。

几乎是在一瞬间,我全身都像坠入冰窟一样,冷彻心扉。

不用问了,他根本就没有给我爸妈送药,而是把药送给了薛艳。

我把薛艳的朋友圈截图保存。

2

我气得全身都发抖,差点……就差一点点,我爸因此丢了性命。

而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

我先开车把我妈送回去,安抚她的情绪之后,我突然摘掉她捂得严严实实的口罩,在她脸上贴了贴。

我妈愣了一下子,忙着推开我。

「安晴,你疯了,我已经阳了,你不知道吗?」我妈说道,「要不是你爸爸病危,我不会让你回来。」

说着,我妈又要哭。

我摇头,告诉她,反正早晚都躲不过,阳就阳吧!

说完,我就开车回去了。

在路上,我收到乔钊的信息,他问我怎么还没有回去。

我告诉他,今天工作室有些忙,我连夜赶个图纸,等下就到家了。

到家之后,我就摘掉口罩,假装热情洋溢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安晴,你身上怎么有医院的味道?」乔钊不满地推开我,还说,回家不洗手吗?

我笑笑,我平时最注重防护了,没法子,我自己还好,从小身强体壮,免疫力也高,新冠三针疫苗全部都打了。

但是,乔钊却是不成,他有先天性心脏病,鉴于这个缘故,平时也缺少运动,体能很差,一旦感染,很是麻烦。

我笑着告诉他,我刚刚全身消毒过,顺便把车也消毒了,让他放心就是。

第二天早上,他就说嗓子有些痒,我问他,是不是在公司没有防护好?

他摇头,不吭声。

我心中冷笑,薛艳是确诊已经阳了,他昨天给她送过药,两人有没有接触还是未知数,就算没有,如果门把、电梯等地没有做好相关消毒,也存在感染性。

「没事,只要防护好就是,你别自己吓唬自己,现在阳的人可多了。」我说。

他点点头,起身去洗漱。

我今天特意等他走后才去工作室。

走的时候,我把家里所有的药全部打包带走,带到我工作室,匀了一部分送回去给我妈,剩下的全部锁进了抽屉里面。

晚上我回去的时候,乔钊开始怕冷畏寒,嗓子痛,打喷嚏。

我拿着体温枪测了一下,38.2℃,开始发热了。

他问我:「安晴,我不会是阳了吧?」

我点头道:「大势所趋,没事,早晚都会阳,我嗓子也有些不舒服,估计是你在外面感染了。」

对于我这个说法,乔钊并不敢反驳,我现在可以肯定,他绝对和薛艳近距离接触过。

我在心中冷笑,平时我照顾他的身体,各种严防死守,消毒液喷了一层又一层,各种药备得充足。

甚至,在他给我爸妈送药的时候,我都唯恐他们有接触,特意嘱咐让他把药挂门口把手上。

可他——

真印证了一句老话,自作孽,不可活!

「安晴,把退热药给我一颗。」乔钊叹气,一边开始测试抗原,一边给公司发消息准备请假。

「哦?」我故意打开抽屉,四处翻找,皱眉说道,「乔钊,我是不是糊涂,把药都给我爸妈了,怎么没有了?」

说着,我又说:「你别急,我这就给我妈打电话,我开车过去拿,反正也没多少路。」

果然,乔钊顿时就着急了,忙着拦住我。

3

他说,这么一点事情,别去骚扰老人家了,你妈平时都不喜欢打电话的一个人。

我点头,说道:「我也糊涂了,听说爸妈阳了,心里着急,就急忙把药都拿给他们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假装上网看看,叫外卖送药。

当然,这种特殊时期,退热药非常紧缺,哪里都没有,我都不用找借口说什么。

乔钊去物业群里问谁家有药,想要找人借退热药。

物业群里一片冷清,没有人搭理。

到了晚上十点多,乔钊的体温已经蹿到 39.8℃,直奔 40℃了。

「安晴,我好难受。」乔钊躺在床上,辗转反复。

我坐在书房画设计图,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安晴,大家都说就是一个感冒啊,我怎么全身都痛?」他说。

我依然装作没有听到。

「安晴,我可以物理降温吗?」乔钊问我。

我说,我上网给你查查。

网上的信息,众说纷纭,有说可以物理降温的,冻一下就好,也有说不可以的。

冻了,只是体感温度看着降下去了,实际上病毒还在,而且,受冻之后,有可能会加重病情。

我把网上的说法给他说了,问他要不要冻一下子。

他纠结着。

最后,他还是没有勇气尝试着冻一下子的风险。

当然,网上也有各种物理降温的方法——

用毛巾沾冷水擦一擦,这样也会舒服一点。

或者把毛巾放在冰箱里冻一冻,放在额头上,也可以有效地起到物理降温的作用。

这种常规方法,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让我给他弄个冰毛巾。

我拒绝了。

「乔钊,这病的传染性有多强你是知道的。」我故意站在房门口说道,「你自己起来吧。」

乔钊愣愣然地看着我,突然就怒了,嘶哑着嗓子问我,几个意思?

若是以前,他病了,我自然会尽心尽职地照顾他。

对于新冠疫情,我防范得这么好,甚至可以说是比较苛刻了,就是怕他被传染上。

现在,我在心里冷笑。

「难道你还准备传染给我吗?」我反问他。

他说,我们本应共患难。

我在心里冷笑,说道:「共患难是一回事,难道能够避免的病痛,我还不能够把危险规避掉?」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有鬼,脸色很是不好看。

「我爸妈生病,都没有让我回去照顾呢。」我补充了一句。

我把设计图保存好,关掉电脑,准备去次卧睡觉,不想理会他。

「安晴——」他突然又叫我。

我愣了一下,他已经裹着棉被从床上爬起来,抱住我,还想要吻我,我用力地把他推开了,冷着脸问他,几个意思?

他像孩子一样撒娇:「安晴,抱抱我,我好难受,我好热、好痛!」

4

我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好恶心、好自私。

我真是瞎了眼,居然和这样的男人相恋!

跑到外面客厅,拿着酒精喷喷喷,各种消杀做了一遍。

我知道,我和他共处一个屋檐下,现在也就是拼个体质而已,感染是早晚的事情。

但是他这种恶意想要把病毒传染给我,还在这种情况下像孩子一样撒娇闹腾,真是把我恶心到了。

我把门关上,窝进被窝里,脑海中不知不觉地浮现起我和他的点点滴滴。

大学的时候,他长得很清隽俊美,还带着一点病态的美感,很受女同学青睐。

很多女生倒追他,我和他是在一次联谊上认识的,然后,他就开始追我。

温雅、清隽的美男子,风度翩翩,没有不良嗜好,就是有一点弱。

我很快就和他确定了恋爱关系。

我这人,死心眼,用我闺蜜的话说,就是缺根筋。

既然和人家谈恋爱,我自然也全心全意地对他好,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惦记着他。

大四实习的时候,他急性阑尾炎开刀住院,手术费、医药费都是我支付的。

我忙前忙后,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一星期。

他出院,我却是累倒了。

他似乎也很是感动,花言巧语地安慰我,每天都是:「贴贴,亲爱的,辛苦你了。」

然后就跑得没有了影子。

大学毕业之后,我们双方见父母,我爸妈对他都算满意。

但是,见他父母的时候,他爸妈却是各种盘问我,家里可有兄弟姐妹,可是独生子女?

我当时一脸蒙。

乔钊就在旁边,说漏了嘴,他找人打听过,我是独生女。

我当时心里就一咯噔,找亲友团咨询,结果,我的小姐妹都说,现在都这样,如果本身是独生子女,自然也会要求对方也是独生子女,怕将来兄弟姐妹之间闹矛盾。

他家本身就是独生子,他妈妈要求你家也是独生女,很正常,别在意。

我想,小姐妹们说得很有道理,这事情也就算了。

毕竟,这都不算什么大事。

5

人就是这样,平时没事,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就这样了。

一旦遇到个事情,各种糟心往事都会浮现出来,就像现在,我心里就特别难受。

我很是后悔,应该在知道他追我是奔着我是「独生女」的时候,就应该明智地选择和他分手,而不是等到现在。

我也不知道怎么迷迷糊糊睡着的,下半夜,我房门被推开了,乔钊裹着棉被,站在门口。

「安晴,我好痛,你再找找药,我记得你有个小药箱。」他对我说。

我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多了。

所以,我语气很不好,生硬地说道:「没有了。」

他试探性地说道:「你朋友苏瑾就住在隔壁小区,要不,你去问问她有药吗?」

我闻言,气得想要骂人。

我朋友苏瑾就住在隔壁小区,这没错。

但是,人家刚刚生了孩子,还在坐月子。

难道他不知道,我们现在已经阳了,带着病毒,弄不好就会传染给产妇和奶娃子?

还有,现在是凌晨两点,寒冬腊月,外面零下好几度,滴水成冰,他让我出去找人借药?

「你不是也有一个朋友在我们小区吗?问过没有?」我没好气地说道。

他沉默了。

这个时候,退热药太过紧张,就算谁有多余的药,只要不是圣母白莲,都不太愿意拿出来。

除非是那种交情极好的。

「睡吧,等天亮我去药店看看。」我说。

看着他站在门口,由于高热,一张脸烧得通红,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心痛,现在,我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他突然问我,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我笑了,和乔钊相恋三年,我还真是一个合格的保姆级女友。

平时,他如果有个头痛脑热,我都是尽心尽职地伺候好。

没法子,我就是这么一个死心眼的人。

导致的结果就是,他对我很是依赖。

我从床上坐起来,说道:「车钥匙就在门口玄关处,你去吧,开门的时候轻一点,我要睡觉。」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捂着嘴,用力地咳嗽。

良久,他指着我,嘶哑着嗓子说:「安晴,难道我这个样子,你要让我一个人去医院?」

6

我笑笑,很是讽刺,告诉他,我又不是他妈,他生病去医院,关我什么事情!

再说,我现在还全身不舒服呢。

人家女孩子生病,都是男人嘘寒问暖照顾的,我不指望他照顾我,难道我还要照顾他不成?

他还想说什么,大概嗓子痛得不成,或者头痛,转身回房,甩门的声音特别重。

我感觉,我大概是天选打工人,第二天起床,并没有明显的状态,抗原显示还是阴性。

我借口出去买药,直接就出门了。

他说要吃早饭,让我给他买,我装作没有听到。

我走的时候,听到他趴在洗手间开始吐。

一天时间,他打了我无数的电话,我接通就回他说在忙,或者直接拒绝接电话。

下午,我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得知我妈的症状已经很轻,我爸在医院,目前状态平和,医生说再观察一天,明天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我也就放心了。

到了晚上我回去,得知乔钊竟然去过医院。

但是,医院现在需要 48 小时核酸证明,做核酸的地方,排队排得老长老长。

这还不算,核酸还是在露天,天气冷,今天还雨夹雪,不大,但阴冷难受。

他在凄风冷雨中坚持了大概 15 分钟,实在受不了,又回家躺着。

一如我预料,以前做核酸,哪怕只是小区内,他都让我去排队,他坐在一边玩手机或者看剧,等着快要排到,这才过来。

因为这个事情,我们还被人骂过插队,我不得已赔着笑脸给人家道歉、解释。

没有我这个保姆式女友,他去医院也搞不定。

乔钊的嗓子哑得不成,我今天不在家,他一个人叫了外卖,吃了一点,又吐了。

看到我,他想要骂我,指着我,却是说不出话来。

我戴着口罩,摸出来两颗药,告诉他,跑了几家药店,都没有药,还是同事分了两颗给我,我们一人一颗。

他嘶哑着嗓子吼:「你吃什么药,你又没有病!」

我懒得理会他,给了他一颗药,告诉他,爱吃不吃!

他吞下药之后,就趴在一边咳嗽,半天,问我,家里有什么别的药吗?

「没有!」我冷着脸说道。

他表示不相信,说我一直都有囤药的习惯,实在不成,消炎药、板蓝根都好。

我故意说道:「乔钊,要说这事情都怪你,你给我爸妈送药,怎么就不给他们一个电话,把药挂门口被人偷掉了,我爸妈现在还没有药,只能够硬扛呢。」

他虽然烧得满脸通红,嘴唇都破裂了,全身疼痛不堪,但是,他没有勇气告诉我,他把药送给了他的小青梅薛艳。

我看着他趴在一边不断地咳嗽,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模样,我心中冷笑:「自作孽,不可活!」

7

让我有些诧异的是,今天一天,我都不在家,理论上来说,他病成这副鬼样子,应该找薛艳要回来一部分的药物啊。

毕竟,我给我爸妈的那包药分量很足。

这也是我说,我不小心把家里所有的药都给了我爸妈,他是相信的。

他咳着咳着,就跑到洗手间,开始吐。

一天没吃什么东西,连着胃里的黄水都吐了出来,但是,还是抑制不住恶心反胃,刚才吃的药似乎也吐掉了。

所以,他从洗手间出来,再次让我把那颗药给他。

「我刚才吃掉了。」我说道,「再说,就算你吐掉了,肚子里面过一遍,也是有些药效。」

「是药三分毒,还是要遵照说明书来,不能乱吃。」我又补充了一句。

我看得出来,乔钊一肚子的火气、怒气,想要找我吵架,奈何,他虽然还没有失声,但他嗓子痛得不成,说话很是困难。

我看网上说,这病,像是小刀割嗓子,果然不假。

痛吧痛吧,呵呵!

黄昏的时候,乔钊的热度似乎下去了一点点,也不知道是不是药起了作用,他闹腾了一天一夜,就睡下了。

不到十点,他再次开始高热,温度飙到 41℃,满脸烧得通红,甚至开始起皮了。

开始,他还闹腾着,后来,就实在没有力气了,除了咳咳咳,就是跑去卫生间干呕。

到了下半夜,我看着他状态不妙,半昏迷半清醒,我怕他出现休克,毕竟,他本身就有心脏病,真的禁不起折腾。

于是,我给打了 120。

半个小时之后,120 把他拉走了,他也进了 ICU。

检查结果是,新冠加上并发症,确证患上了心肌炎。

ICU 病房自然不是一般的贵,我直接给乔钊的父母打了电话,一来是让他们知道,他儿子新冠以及并发症住院了。

二来是让他们过来支付医药费。

听说宝贝儿子生病了,乔母劈头盖脸就骂我,我也不在意。

反正,以后乔钊和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乔母吗,对于我来说,也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旁边,医生看不过去,呵斥他们,要不是人家女孩子熬夜照顾,也不会这个点打 120 送医院抢救。

并且给他们科普了一下心肌炎的严重性。

「你儿子要是出现休克,她晚上贪睡,不知道,明天早上就不是送医院了。」

医生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脾气没那么好,说话也很是不客气。

听医生这么说,乔母才不说什么。

我交代了他们几句,转身就走。

余下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天亮之后,我就打电话找了一个搬家公司,直接把我所有的东西搬去了我工作室那边的单身小公寓。

第二天,乔钊在医院病房醒过来之后,打电话骂我「无情无义」,在电话里面,他说,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都喂了狗。

然后,嚷嚷着要分手。

8

我忍不住冷笑,说道:「乔钊,我已经搬出来了,我们不是分手,而是我甩了你。

「另外,这几天我会把我们相处这段时间你送我的东西还你,当然,你也需要把我送你的东西还给我。」

说着,我就挂断了电话。

我爸痊愈出院,我妈是新冠轻微症状,很快就康复。

我大概和我妈一样,在搬离乔钊那边的时候,晚上发烧了,吃了退热药,第二天感觉就好多了,我注意养护,并没有再次复发。

乔钊又打过几次电话给我,我索性就把他拉黑了事。

大概过了十多天,乔钊都没有能够出院。

在我们的共友群里面,我听说,他由于本身就有心脏病,体弱,又没有打过疫苗,开始是心肌炎,造成心脏衰竭,这还得亏我盯着,送他去医院送得早,否则,死活都是未知数。

另外,他呕吐之后,又开始腹泻,肠胃也有一定问题,高烧烧得有些脑门炎。

于是,一直都住在 ICU 病房,医药费和特护费用,每天花钱如同流水。

半个月后,乔母突然找到我,张口找我拿 20 万,说是让我给她儿子支付住院费。

我乐呵了。

「伯母,我和乔钊已经分手,我凭什么要给他支付住院费啊?」我直截了当地说道。

她说,乔钊是给我爸妈送药,感染上了病毒,哪怕我们分手,他的医药费、住院费还是需要我来承担。

我调出一早就截图留下的证据给她看——

「伯母,你儿子从来都没有给我爸妈送过药,而是拿着我的药,送给了他的小青梅薛艳。」我冷笑。

我告诉她,所有药的包装上,我都写了服用剂量以及到期日期,铁证如山。

另外,我还一早就拷贝了我爸妈小区楼道的监控,确认乔钊那天根本就没有去过我爸妈的小区,何谈送药?

「他把药送给了薛艳?」乔母结结巴巴地说道。

「对啊!」我火上浇油,故意说,「你看看,薛艳可是确诊是阳的人,平时我们顾忌他的身体,又没有打疫苗,各种防范,结果他倒好,非要往病毒堆里扎。」

「回家之后,他还故意把病毒传染给我。」

「伯母,这种情况下,我能不分手?」

乔母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至极。

「那天晚上,我可是照顾他到下半夜。」我又道。

我知道,早些时候,乔钊和薛艳是邻居,在高中的时候,两人就好上了。

还曾经约了要考同一所大学。

首先,薛艳高考失利,后来,乔母在知道两人关系之后,严厉反对。

反对的理由也很是奇葩,薛艳有个弟弟,不可能将来独得薛家家产。

乔钊却是独生子,所以,她说,乔钊找女朋友,也必须是独生女。

这也是乔钊盯上我的缘故。

9

得知乔钊是在薛艳那边感染了病毒,乔母的气势顿时就萎靡了,半天,她才说,让我借点钱给她。

还说,我和乔钊三年感情,怎么可以就这么说分就分,做人要讲情分。

我一本正经地告诉她,乔钊忘不掉薛艳,和我谈恋爱本身就是耍流氓,请他不要再骚扰我。

我知道,乔母精于算计,在我和乔钊敲定恋爱关系之后,她就东挪西凑,立刻给乔钊按揭买了一套房子。

当然,房产证上肯定不会写我的名字,装修也不需要我承担。

她美其名曰,我只需要拎包入住就好。

至于过后的房贷,自然是需要我承担的。

而这套房子的首付,耗尽了乔家的所有存款。

乔钊本身有心脏病,在就职方面处于劣势,所以,他的工资不高,一个月就几千块钱。

他还好面子,爱攀比,平时穿衣服都是非牌子货不穿,玩游戏都喜欢氪金,每个月工资也就够他自己开销花费。

我不同,我从学校毕业,先是在一家公司做销售,拼了半年。

然后,和我的富婆闺蜜投资开了工作室,收入比较高。

本来在生活方面,我也从来没有计较过钱的事情。

乔钊住院的那家医院的 ICU 病房,一天住院费大概在八千多,再加上各种费用下来,这半个月时间,已经掏空乔家所有。

所以,不得已,乔母开始准备拿着乔钊是给我父母送药而导致感染这一点来压迫我拿钱。

过后发现,根本不是这回事,她又准备打感情牌。

而我,也在乔钊一次次作死、作孽的行为中,渐渐地冷心、冷静下来。

没有爱过吗?

我肯定是爱过的,并且准备携手共度此生。

甚至,我妈对我说,他身体不好,恐怕将来拖累我。

我还说,没事,人的一生,哪里能够都这么算计规避风险?

10

后来,我听说乔母从我这里离开之后,就气势汹汹地去找了薛艳。

由于她当年棒打鸳鸯,强势拆散了她和乔钊,薛艳对她可没有好脸色,别说借钱了,两人大吵了一架。

我这才知道,原来,乔钊把我的药送给薛艳之后,她发了朋友圈,不到半天就删除掉了。

不是担心我发现,而是她亲弟弟也阳了。

这还不算,她弟弟的女朋友一家都阳了,还有一些亲戚朋友。

反正,我那么一点药,如果只是两个人,自然是绰绰有余,但是,多人分,肯定是不够。

乔钊感染了病毒之后去找她,她把药都分出去了,哪里还有,两人在电话里面吵了一架。

乔钊自然也是倍觉心累,自己冒着被感染的风险,冒着背叛我的风险,跑去给薛艳送药。

结果,薛艳却把药分给了自家弟弟以及亲戚朋友,而他,在最需要药的时候,一粒难求。

我不知道乔钊处于什么心态,竟然拖着沉重的病体跑来找我,硬生生地冲进我办公室。

现在的乔钊,已经不复原本的温雅清隽,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不堪,双目通红。

「安晴,你故意的?」他看着我戴着口罩,在门口喷酒精,怒气冲冲地问道。

「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你一早就知道我没有给你爸妈送药?」乔钊责问我。

看着他兴师问罪的模样,我真是感觉三年的感情喂了狗。

「所以,你要说什么?」我反问道,「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你故意不给我退烧药?」乔钊问我。

这个罪名我怎么可能认?

我告诉他,我确实不慎把所有药都给了他,而他,大度地送给了薛艳。

导致的结果就是,我爸高烧去了医院。

第二天,我扫荡了无数个药店,找亲朋好友调剂,终于弄到一些退热药,送给了我妈。

「至于你,你自己没有打疫苗,身体不好,你还去找薛艳作死?」我反问道,「你要作死不要紧,但是,你不要作孽,连累我爸妈。

「你自己多大的人了,跑去医院排队,排不上,你就回来?

「你指望我做你奴仆伺候你吗?」

「午夜给你打个 120,我已经仁至义尽,否则,说不准你现在头七都过了。」我说得极尽尖酸刻薄。

我一边说着,一边打电话请保安过来把他「请」走。

乔钊还不肯走,我说,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反正,就这事情,说到天边我都占理。

11

乔钊从医院跑来找我,本来就是重症,这天还很冷,导致的结果就是,他再次着凉,病情加重。

在医院差点就心肌梗死一命呜呼。

幸好,经过抢救,终于保住了一条小命。

但情况很是不乐观,根据医生说,这辈子啊,都只能悠着点。

为着给乔钊治病,乔母不得已,只能卖那套房子。

我趁机找了律师,这套房子,我付了两年房贷,但我搬过去和乔钊同居却只有半年时间,所以,我要求乔钊把我一年半房贷的钱还给我。

乔母担心儿子,房子急着出手,最后,以低于市场价急忙成交。

扣掉贷款之后,所剩也没有多少钱。

等乔钊出院的时候,乔母不但花掉了所有的积蓄,外面还欠着一屁股的债。

就这样,乔母居然还异想天开,让乔钊找我服个软、道个歉,然后希望我们复合,让我偿还乔钊欠下的高额医药费用。

我告诉他们一家子,让他们趁早醒醒,有多远滚多远。

乔钊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

为什么?

真是问得好笑,我一片真心付出,各种为他考虑。

可他,给我父母送个药,能够瞒着我,把药给了他的「真爱」薛艳,现在他好意思来问?

我说:「你早些年和薛艳相爱,却因为薛艳高考失利,又因为她不是独生女抛弃她,就是对爱情的不忠。

「因为我是独生女而追我,本身就带着目的性,动机不良。

「把我给父母的药送给初恋小青梅,此乃不仁不孝。

「既然和我相恋,却和薛艳藕断丝连,脚踏两条船,你就是一个渣。

「珍爱生命,远离渣男!」

乔钊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惶惶然离开。

再然后,乔母又跑去找薛艳,一来乔钊是因为她感染上新冠病毒,二来她认为,薛艳这种家庭背景,哪里能够找到比她儿子更好的男人?

但薛艳早些年曾经被乔母狠狠地辱骂过,如今,她把乔母和乔钊一起骂了出来。

薛艳的弟弟更是扬言,乔钊如果敢去找他姐姐,他就打断他两条腿。

乔钊原本的公司得知他患有心脏病,现在还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唯恐他哪天心肌梗死死在公司,立刻就把他解雇了。

外面,得知乔钊已经出院,就有人上门讨债。

乔钊气急败坏,差点再次因为心脏病发作进了医院。

不得已,他父母只能把原本的一套小房子也卖掉还债,一家三口寄居在脏乱差的廉租房。

呵呵,我不知道在没有钱的情况下,乔钊那病能够撑几年。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12 尾声

我妈是在事后才知道真相,跟我道歉,说是不应该不问青红皂白,就甩我一巴掌。

我笑着摇头,老天爷保佑,幸好,父母都平安无事,否则,我一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

毕竟,这事情也是我粗心大意,没有提前把药给二老送过去。

圣诞节的那天,是我生日,下了一点小雪。

由于全国大面积暴发疫情,我也不敢出去玩,闺蜜买了一个小蛋糕来我的单身小公寓庆祝。

其间,她问我,后悔吗?

我笑着摇头,后悔?谁的青春不遭遇几个渣男,那还叫青春?

听我说得淡然,闺蜜却是抿嘴而笑,说是想要把她表哥介绍给我。

我去,原来,这小妮子想要做红娘啊!

在我和乔钊分了之后,我妈就开始忙活起来,也四处打听着,想要给我物色相亲对象。

我——疫情当道,好好搞钱才是正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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