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沙雕女主遇到病娇偏执男主会发生什么_ - 知乎

「宿主,目标人物的幸福值已保持稳定,之后应该不会再波动,你准备一下,这几天就得离开。

」又是这样。

又是。

我一言不发。

系统仿佛知道我的心情,也配合着没有说话。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会儿,我握紧拳头,指甲戳到手心疼。

「这次我不会回去的。

」系统没有说话。

它沉默良久后,机械而又冰冷地说:「那你只能被强制送离了。

」说完它就消失了。

我再也无心玩游戏,直直地躺在沙发上,瞪着天花板发呆。

手机滑到了地上,我也不知道,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啥。

和系统作对,我的赢面几乎没有。

人家让我走我就得走,没有一丝丝办法。

就几天了。

(8)告别下午的时候元大姐打电话来,说让我和元蹊去元家老宅吃饭。

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毕竟这是最后一次了。

元蹊来接我的时候,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他看着我颇为诧异地挑挑眉,道:「今天怎么这么积极?

」我看着他心里难受,却笑着对他说:「当然是想元老头和元大姐了。

」元蹊笑笑,反问:「就不想我?

」我瞪大眼睛,故意说:「当然不想。

」元蹊长腿一迈,一下将我搂在怀里,紧紧地。

他说:「没关系,我想你就够了。

」我心里一疼,眼泪差点就下来了。

想我做什么,我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想我,最好是忘了我。

到元家后,元老头元大姐已经在餐桌边等候了。

见到我们,元老头立刻就不满地嘲讽道:「架子够大啊,还让我这个老头子等你们。

」元蹊面不改色地拉着我就坐。

我也习惯了元老头这个尿性,内心毫无波动。

桌上的菜大多数是我喜欢吃的,看来真是费了心思。

我有些感动。

于是我主动给元老头夹了一块肉。

元老头嘴角微微上扬。

就在我以为这步棋走对了的时候,他突然又黑下脸,一副十分不满的样子,搞得我以为刚刚的笑只是幻觉。

他面无表情地将我夹的肉喂进嘴里,细心地咀嚼,咽下去后还不忘冷冷地看我一眼,道:「难吃。

」我:「……」元大姐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吐槽自己的老爹,「你当我们都瞎呢?

」元老头:「……」我们的气氛很舒适融洽。

吃完后元蹊和元老头去了书房,我打算去后院看看老大,走到一半儿,就碰到了元大姐。

快到秋天了,夜晚已经有些冷了。

尤其是风吹来的时候。

我打了个哆嗦。

一不小心还流出了鼻涕。

我连忙吸溜进去,心里暗暗祈祷元大姐千万别发现,然而一抬头,就发现她鄙夷地看着我。

「出息!」她道。

我理直气壮,「这不是跟放屁一样,很正常吗?

难道你不会吗?

」元大姐:「……」此时的偶遇着实是个机会。

于是我抓紧问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元蹊他——」我还没说完,元大姐就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话。

「第一次见到元蹊啊,我就心里想,我弟弟可真好看。

那个时候他才十八岁。

」她叹了口气,看着天上不怎么圆的月亮,缓缓走到路边的椅子上坐下,道:「他不跟我和老头子说话,总是冷冷的。

常常沉默。

」「我也理解。

这么多年我们没有早点找到他,是我们的错。

」「元蹊不是私生子。

」她突然看着我,认真道。

我一愣。

系统不是说元蹊是私生子吗?

他的母亲是小姐,因为一场意外才生下了他。

那元大姐说的是怎么回事?

尽管有诸多疑惑,我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坐到了元大姐旁边,安静地等着她说。

「元蹊刚出生几个月,母亲就去世了,他一岁的时候,家里的女佣趁人不注意,和当时的管家,联合在一起,绑架了元蹊。

」我简直吃了一个大惊!「家里人为了元蹊的安全,打算私下解决这事,谁料媒体泄露了信息,管家被抓,但女佣却带着元蹊消失了。

」「我们自此失去了他的下落,生死未卜。

」我明白了。

女佣就是元蹊的「母亲」。

怪不得那个女人会那么虐待他,原来根本不是亲生的。

他们绑架元蹊本想为钱,却被警察发现并全面通缉,也不能卖给别人,杀人她更没胆子,就只能养着了。

还能顺带当个出气筒。

我恨得牙痒痒!要是当初知道,我非得把她打个半死!「这十八年来,我们从未放弃过找他,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终究还是找到了他。

」元大姐擦了擦眼角,我也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说:「我今年三十,长他六岁,没有看着他长大,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

」我能理解的。

所以,这就是元蹊与他们这么亲近的原因。

他们对元蹊的真心真意,元蹊那么聪明,他自然也能感受到。

挺好的。

有这么好的家人,过两天我走了,元蹊应该也不会太难过吧?

就算难过,也希望能很快走出来,遗忘我这个不应该出现的人。

元大姐突然看着我,说:「我们不在的日子里,都是你陪着元蹊的,我和老头没有资格反对你们。

」「这点我们懂。

」「况且你还算不错。

还能将就吧。

」我感动的泪水一下子流了回去。

手动微笑。

「想要元蹊跟江家联姻是希望他有好日子过,但既然他有喜欢的人,我们也不会勉强。

」「老头也很喜欢你。

」「我……嗯,我还可以吧。

」元大姐开始左顾右盼了。

呵,女人。

这次的谈话让我安心了不少。

我一开始就感觉到,元蹊的家人都挺可爱的,有这样的家人,元蹊肯定不会孤单。

真好。

我们沉默了下来,一会儿后,元大姐看着我,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还真有。

「江家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

」「啊?

」「就江西临他妹。

」元大姐这才明白过来。

她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道:「你问这做什么?

」说到这个我就生气。

上次她一知道我名字就及时运用陷害我,呸!于是我咬牙切齿道:「她知道我名字了,我还不知道她的,怎么想都有点亏。

」元大姐:「……」元大姐想了想,道:「好像叫什么……江什么……什么来着……」我:「……」元大姐终究也没能想起来。

我没有敢嘲笑她,因为我也隐约记得我来这边好像是有事的,但又死活想不起来。

猪黑不能笑乌鸦。

直到回到前厅见到元蹊,我才猛地想起来。

我是要去看老大的,结果半路被元大姐截和,就给忘了!现在再去肯定来不及了。

元蹊见我回来,摸了摸我被风吹得有点红的鼻尖,低头抵着我的额头,轻声说:「秋天了,不许再穿短袖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表示答应,手忍不住摸上了元蹊眼角的那颗泪痣。

我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人了。

很快。

没有思考,我踮起脚尖,就吻上了他的唇。

这一刻,我服从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

我想吻他。

我爱他。

我的主动可能惊到了元蹊。

他身体一僵,安静得不像话。

也是,我似乎从来都没有主动过,只是一次次地等着他。

然而元蹊很快反守为攻,掐着我的腰,掉了个个儿。

他眼睛一暗,里头涌动着肉眼可见的欲望。

「陈真真,你什么意思?

」他声音已经有些哑了。

眼神像是能活活吞了我。

这次我并没有畏惧。

「没啥意思,就是表达一下我对你的喜欢之情。

」元蹊没有说话。

他只是笑了。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了?

」阴谋?

呵,我陈真真是那种人吗?

元蹊看见我否认的表情,道:「没有就行,现在在父亲家里,等回家了我再收拾你。

」对此我表示,我好怕怕。

跟元老头告别后,我们就回家了。

临走前我还偷偷给元老头留了两包辣条。

这是我出门前带的。

到家后元蹊先去洗澡了,听着里头哗哗的水声,我心里头有点方。

元蹊……不会真的办了我吧?

不行不行,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虽说没见过元蹊那玩意儿,但那尺寸我是感受过的,在他的蹂躏治下,我活不到明天。

我决定想想办法。

元蹊不是要在我房间睡吗,那我就趁他洗澡跑去他房间,然后锁上门。

嗯,我真是个天才。

说干就干,我拿着手机和充电器就跳下床就直奔门口,岂料就这时,元蹊出来了。

他赤裸着上身,肌肉紧致而漂亮,一滴漂亮的水珠顺着他的身体缓缓流下,一直流到……呸!看啥呢陈真真!闭眼!元蹊慢条斯理地锁上我面前的门,然后转身看着我手里的充电器,挑挑眉,问:「做什么呢?

」我一慌,结巴了,「没没没……没啥!」元蹊扑哧冷笑一声,「要跑也不忘充电器,怎么就唯独忘了我呢?

」我:「……」被元蹊怼到无话可说,我只能认怂。

「其实我是真的有点怕……」尽管我说得不清不楚,元蹊却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走过来微微弯腰与我平齐,又刮了刮我的鼻子,笑道:「还没结婚呢,你想啥呢?

」咦?

是我想多了?

听元蹊这意思,他是要等结婚才那啥啥?

没想到我家元蹊竟然是这么一个传统又纯情的霸总!这种做法在霸总界简直绝无仅有啊!我的精气神瞬间回来了,眼睛亮亮地看着元蹊,元蹊却颇为眷恋地摸了摸我的脸,道:「我想把最好的,都留给你。

」婚礼是最好的,在最好的日子里,你终于属于我。

呵,这小子,还挺懂浪漫的。

确认安全的我彻底放飞了自我,轻轻松松地趴在床上,等元蹊上来后就势往他怀里一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睡着了。

「宿主,宿主。

」吵醒我的是系统的声音。

睁开眼的一瞬间,我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手机上的时间也已经到了十点钟,元蹊去上班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宿主准备一下吧。

」哦。

原来是该走了。

我平静地起床刷牙,收拾好之后打了车去西桥头。

先去看看大姐吧。

大姐仍旧在坚守岗位,我过去拍了拍她肩膀,冷不防吓了她一跳。

「哎哟!你这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我笑笑,问:「这几天生意怎么样?

大姐皱眉,「不太好。

」她又转而看向我,问:「不过你今天来找我干啥?

」「看看你,顺便给你说件事。

」大姐撇嘴,「我就知道你有事。

」我咧嘴,笑道:「明天我要出趟远门,有一阵子你见不到我了。

」顿了顿我又道:「可别想我啊。

」「别贫嘴。

」大姐皱眉。

「你去干什么?

」「秘密。

」我笑。

大姐切了一声,也没多问,我坐在边上和她天南地北地胡侃瞎聊,一不留神就十二点了。

中午我请大姐去吃了最后一顿饭。

去了我们第一次吃饭的那家火锅店。

吸取了上次喝酒误事的道理,我们这次仅仅是吃饭边吃边说,也算酣畅。

「你这次是去哪?

」大姐突然问。

我愣了一下。

我自然是不敢给她说实话的,于是我只能含糊道:「秘密。

」大姐切了一声。

尽管快入秋了,这大中午吃火锅还是太热了。

脑海中系统又开始催,我却不急不缓,淡定地吃完这顿饭,最后跟大姐告了别,才离开。

系统叹气,「没时间了,得走了。

」我气定神闲地回道:「还得回家一趟。

」到家后我整理出了我所有的辣条和零食,将它们都留给了老管家和元老头。

「交给你了,不用再偷偷吃了。

哼。

」老管家懵懵地眨巴眨巴眼,我继续道:「以后你就负责给元老头辣条,别多给,两三天给一包就行。

」「小姐,你——」「别问,问也不会告诉你。

」我打断他的话,在他迟疑的眼神中上了楼。

「要睡觉了,记得别叫我。

」老管家没有回话。

上去之后,我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拿出手机给元蹊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系统问:「可以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才回道:「嗯。

」只是顷刻之间,我就失去了意识,只听到手机掉落在地板上的一声闷响。

走了。

……这次的离开几乎要了我的命。

回到我原本的家后,我整整睡了一个月,一醒来就哭,好几天才吃一顿饭,某次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我已经瘦得不像人了。

我想元蹊。

太想了。

心脏痛,连着五脏六腑,好几次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又想着死就死吧,反正再也见不到元蹊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甚至都不敢想元蹊会是什么模样。

第二个月的时候,我也打起了一点精神,不再没日没夜地睡,只是不出门,也不怎么说话。

有时候仿佛还会看到元蹊,他站在我面前,冲我笑。

就跟以前一样。

可等我过去,想要摸摸他的头时,他却突然不见了。

我脚底一软,瘫倒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号啕大哭。

太痛了。

我被父母抛弃,从来无所牵绊,无所依靠,若是就这么生活下去,我也自然没有什么怨言,可是偏偏让我遇到了元蹊。

生活不该让我尝到半点甜。

若是从来没有,又何谓失去。

我是如此,元蹊亦是。

如果我们的命运是不停地相遇和分离,那我们从一开始就没必要相识。

是系统!都是系统!是它害的!是它一次次让我离开元蹊的!一瞬间我像是找到了什么,疯了一般对空荡荡的屋子大喊:「你出来啊!出来!都是你害的!我要去找元蹊!你送我去!」没有人应答。

我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还在大声喊,直到声嘶力竭。

还是没有人说话。

意料之中。

我笑了一声,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个时候,元蹊在做什么呢?

他肯定更难过吧。

迷迷糊糊我就睡了过去。

是一个声音叫醒我的。

这会儿我脑瓜子还不太清醒,懵懵懂懂地听到有人叫:「宿主。

」宿主?

在叫我吗?

窗外突然刮进了一阵风,直直地怼到我脑门上。

这时候的风清清凉凉的,只一瞬间,我就清醒了过来。

系统!系统来了!我一下子站了起来!「你送我回去!」我急切道。

系统犹疑了一下,道:「那边……有点……」他没接着往下说,只是对我道:「你确定要回去?

」我毫不迟疑地点头。

「去!」系统叹口气,道:「好吧。

」系统终究还是给了我一个晚上考虑。

「你可要想清楚,这次过去跟前面可不一样,我怕你会后悔。

」但此刻我哪里听得进去系统的苦口婆心,满脑子都只有元蹊,元蹊,元蹊。

这整整一夜我都没有睡,安静地等着系统把我送过去。

系统再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十点钟了。

他瞧着我,叹了口气,道:「我这就送你过去吧。

」几乎来不及答应,只是一转眼,我脑子里就开始混沌,等再清醒过来已经到了我和元蹊的住处门口。

好快。

我是真的来了吗?

我一遍遍怀疑着自己,又确认着自己所看到的,过往没有注意到的花园,房子,来回穿梭的用人,都被我看了个彻底。

真的回来了啊。

我的脚步开始变得沉重。

即使知道元蹊应该不在这里,但仅仅只是靠近这个熟悉地方,我就已经开始紧张。

大门是关着的,里面站着一个花匠,正在打理草木。

我轻轻走过去,那人果然注意到了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礼貌地问:「请问,您……」「麻烦叫一下管家。

」我打断他的话,他犹犹豫豫地放下工具,边瞅着我边往里头走。

估计觉得我是小偷吧。

在他走了几步后,我又补充道:「他要问起来,你就说我叫陈真真。

」那人又回头,点点头离开了。

天气仍旧很热。

太阳晒得我脸疼,可附近又没有遮阴的地儿,只能站在这里忍着。

记得我走时,是夏末快要入秋的时节,而如今这天气热度,还有隐隐能听得到的蝉鸣,都告诉我,现在已经是盛夏了。

我丝毫不敢想这边又过去了多久,元蹊又忍受了多久的折磨。

我现在,甚至连见到元蹊的勇气都没有。

他会像上次那样当作不认识我吧,又或者开始恨我,讨厌我,不想见到我。

还有可能,他已经结婚了。

他跟别的女人宣誓,承诺要一起生活一辈子。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又该怎么办。

等待的时间并不算长,在我被太阳烤熟之前,管家老头总算是来了。

打这儿看着,他真是一点都没变。

微弓着腰跑步的姿势,一成不变的三七分发型,用精油发胶固定的油光锃亮。

还有脸上的皱纹。

我松了一口气。

万幸万幸,他看着还没怎么老,那我离开应该也不算很久吧。

老管家很快就跑到了大门口。

他直直地盯着我,从远处盯到近处,眼睛瞪得圆圆的,活像一只老青蛙。

我微笑着任他打量,许久之后才听到他颤抖着声线,「陈……陈小姐?

」我点点头。

老管家又怔住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见的。

「你真的是……陈小姐?

」我鼻子酸酸的,忍着眼泪调侃道:「是啊,您这还让不让我进去了?

」「进!现在就开门!」他拿出钥匙,手颤颤巍巍地插着锁孔,不知道是太激动了还是什么原因,好半天才开了锁。

「小姐快进来!这么热肯定渴了吧,快进屋喝口水!」我没有说话。

前面还吵着让老管家开门,现在开了门,我反而不敢进去了。

近乡情怯。

稍微收拾收拾心情,我挂着笑脸走了进去。

老管家在身后锁着门,边锁边对身边的佣人们说:「快去给小姐准备一些果汁,要冰的,再弄点水果,还有甜点。

」那人忙忙应是,就跑去了大厅。

一路上的景色没有多大的变化,跟我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慢慢地走着这条路,仔仔细细地看着以往司空见惯的东西,老管家沉默地跟在我身后,也没有问我去哪里,只是安静地陪着我。

一进大厅,就觉得凉快了好多。

用人给我端来了鲜榨的冰橙汁,我不假思索大口地喝了一口,凉气直冲脑门,冰得我差点找不着北。

「哇!好喝!还是原来的味道!」老管家看着我的模样嘿嘿笑,这一口直接驱走了暑气,我静下心来看着我记忆中的房子。

也没有变。

真好。

如果变了的话,那我可能会不习惯。

我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熟练地脱下了鞋子,找了自己最舒服的姿势,等安静地喝完这一杯橙汁,我才问老管家:「元蹊是去上班了是吧?

」一提到元蹊,老管家的神色微变,他沉默了一下,道:「是。

」我也没再说话,用人又给我榨了一杯橙汁,还端上来了精致的小甜点。

我很饿,但我此刻已经无心吃东西,只是拿着手里的橙汁机械地喝着,好像只有冰凉才能刺激到我的神经,让我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令人心痛绝望的事情。

老管家看着我叹了一口气,道:「自从小姐走后,先生他……」果然。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

老管家的后续我急切地想听又不敢听,条件反射地攥紧了手里的被子,可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他终究是再没有说下去。

可是那忧愁的表情拧紧的眉头已经给了我答案。

我就在那儿坐着放空。

过了好久后,老管家找来我的手机,我一打开,电量竟然是满格。

就这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唰地一下流了出来,把老管家吓了一跳。

他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啥,只是徒劳地一直道:「小……小姐……」我擦了擦眼泪,抬起头对老管家笑了一下。

「没事没事……我没事。

」老管家点点头,犹疑地走来。

纠结了好一会儿,我还是打通了元蹊的电话。

本以为他可能在忙没空接,没想到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接上了,但是没有人说话。

「喂?

」我颤抖着声线问。

那头还是没有人说话,我只听到了猛然变得粗重的呼吸。

「是元蹊吗?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答。

我知道是他。

所以我也没有说话。

我们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沉默着。

似乎是过了好久,又似乎只是一会儿,那头传来元蹊的声音:「是。

」这道声线恍如隔世啊。

我多少次在梦里听到,却总是一场空。

那今天,会是真的元蹊吗?

我忍住即将奔涌而出的眼泪,但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我回来了。

」元蹊又不说话了。

我耐心地等啊等,终于又等到了他的回应。

「嗯。

」「我知道了。

」话一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愣愣地拿着手机,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他生气了吧。

是啊,我这么过分,搁谁谁都生气。

可是我已经决定好了,这次不管他对我怎么样,只要是他不让我走,我就不会走。

我要在这儿等他回来。

这个电话打完后我宽心了不少,毕竟第一步已经跨出去了,我还怕个啥啊?

好几个月没有睡好,我也有些累,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下午五点多了,身上也多了一条毯子。

是老管家吧。

以前,元蹊一般都会在六点多回家,那我现在开始给他准备晚餐,应该刚好能来得及。

只是……他这么恨我,今晚还会回家吗?

算了,先准备再说吧。

老管家看我给元蹊做饭,开心得跟小孩子一样,还想给我打下手,我把他推出去让他等着,又想了想元蹊喜欢吃的菜,开始下厨。

恰好六点半我刚做好,把饭菜都端上桌后,我就开始等着元蹊。

期间我一直觉得元蹊是不是会不来了,但当我听到外面传来的汽车的声音时,我猛地站了起来!元蹊!我连忙跑去门口,果然,元蹊正一步步朝这边走来。

我想大笑又想大哭,想狠狠抱着他,将眼泪鼻涕都蹭到他的肩膀上,然后告诉他我到底有多爱他,可是等他微笑着站在我面前时,我却只是哑着嗓子说了句:「回来了?

」就好像我们不是分别了好几次,相互被痛苦折磨过的人,而是一对平凡的小夫妻,在某天丈夫下班后妻子像往常一样微笑着迎接他,「回来了?

」多么温暖,可是与我们无关。

我们彼此都强压着情绪,都有最深重的绝望和难过,然而千言万语,就化在了这一句寻常的问候中。

元蹊就跟以前一样,还是笑着对我说:「嗯,回来了。

」他好像没有变,又好像变了,我不知道。

我微笑着进了门,趁他不注意擦掉了眼角的泪。

尽管我非常难过,但元蹊的状态似乎还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即便他可能还没有表露真实的情感,但应该也不会差太多。

我放心了好多。

只要他好,我就开心。

我的情绪立马好了起来,忙给元蹊碗里夹菜,元蹊就跟以前一样,微笑着全部吃完。

他绝口不提我消失了的事情,也不说他的疑惑,我想着以后他应该会再说吧。

对,我不能急,我要慢慢解开他的心结。

元蹊给我夹我喜欢的红烧肉,皱眉看着我,「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打哈哈,「没事,反正你也很快就能把我的肥肉给喂回来了。

」元蹊认真沉吟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了,「对。

」这一餐我们吃得十分和睦,和我之前想象的完全不同。

所以有句话说的真对,遇到事情啊,要尽量往好处想。

吃完饭后元蹊去洗碗,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元蹊洗完后,给我端了一杯橙汁。

虽然今天已经喝了两杯了,但这是元蹊给我的,我必须得喝完。

于是我非常开心地喝完了。

本以为今晚我还能跟元蹊聊个几小时,没想到只一会儿我就又困了,明明我五点才睡醒啊。

来不及多想,我的意识就陷入了沉睡。

最后感受到的是唇角的一丝凉意。

那是一个,冰凉的,吻。

我没有做梦,这一觉我睡得非常沉,第二天早上醒来,是在之前元蹊的房间。

我并不在意,刚想伸个懒腰,就觉得怎么有点伸不起来?

掀开被子一瞧,我傻眼了。

这脚踝上的铁链是怎么回事?

银白色,冷冷的,透着金属的光辉,长长的一条,从我的脚踝,一直延伸到墙壁上的铁环上。

元蹊恰好这时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东西,声音温柔性感,「宝贝,该起床吃早饭了。

」啊?

……元蹊视觉番外(2)那本是很平常的一日。

早晨我起床,她照例还在睡梦中,嘴角处亮晶晶的,好像是流了口水。

她睡着的样子,一贯这样。

憨态可掬。

从小到大,一成不变。

正如我爱她。

忍不住俯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她仿佛有所察觉,嘤咛着翻了个身,睡姿真的是……一言难尽。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忍不住笑了。

出门前我给管家交代,暂时不要吵醒她,他点头,我这才出了门。

直到坐在车上,我才隐隐觉得不安。

但到底为什么不安呢,我又说不上来。

所以也只能当成自己的错觉。

然而到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管家的电话。

听到他的声音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出事了。

管家说她今天把所有零食给了他,然后回了房间,到现在都不出来,还说她看着状态有些不对劲。

她那些藏着的零食我都是知道的。

那一向是她的宝贝,怎么会突然转手于人?

有一个答案在我心里清晰地浮现,我的脑子好像极度抗拒,怎么也不肯接受。

怎么会呢?

怎么会呢?

她怎么可能还会离开呢?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心里惊涛骇浪,拿着手机的手也在颤抖,但表面却不动声色,只是平静地对着那头的管家道:「好,我知道了。

」我的思绪似乎放空了。

有很长的时间,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没有动,只是安静地坐着。

也许她没有走,只是在睡觉呢?

又或许是她因为什么事闹了脾气,暂时不想理任何人呢?

或者是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原因?

我不断地想着,不断地找着借口,但始终没有勇气去验证我的猜想。

没有一点点勇气。

我的心里,在一点一点地崩溃,压死我,还差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稻草,就是确认后的结果。

我哪里敢?

又怎么敢?

直到外头的敲门声传过来,随后好像有人进来了,我这才惊醒过来。

我得去看!我甚至都不知道进来的人是谁,就猛地站起来,向门外跑去。

就算她走了,我也要去自己确认!车里的司机见我下来十分诧异,我此刻烈火灼心,浑身充满了戾气,对着他冷声道:「下来!」司机没有说一句话,利落地下了车,我连忙上去发动车辆,一个急转就上了马路。

我不知道我的速度有多快,车窗还没来得及关上,风呼呼地往里灌,一路直直地吹到了我的心底。

有警察拦我的车,大概是闯了红绿灯,我却已经顾不上其他,心里只有三个字——陈真真!到了家门口,管家急急地等在门口,我甚至都来不及看他一眼,就直奔卧室。

然而等我真的快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我的脚步却慢了下来。

在前面那个房间,陈真真有可能在里面,也有可能不在里面。

门在里面反锁了,管家从后头追上来拿了钥匙,上前开门的时候我制止他,「我来。

」管家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钥匙交给了我。

我冷静地插上钥匙,轻轻一转,门咔嗒一声,就打开了。

现在,只要轻轻一推,我就会看见她,或者,看不见她。

等了一会儿,我开口对管家说:「你先下去吧。

」我不确定我会怎样失态。

我的面目会有多么狰狞。

管家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终究还是走了。

四周非常安静,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就跟她在的时候一样。

被子是乱的,衣服也被乱扔在地上,床上,还有桌子上放着的半包没有吃完的薯片。

只是她不在。

我又快速过去打开了洗手间的门,里面还是空无一人。

她不在。

她真的走了。

我靠着门缓缓滑落在地上。

心里的一颗大石落了地儿,只是它太重,砸得我鲜血淋漓。

我向来就知晓的。

这世间万般疾苦,从来不会放过我。

遇到陈真真,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

就好像一个身无分文的乞丐,被从天而降的一百万砸中。

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该奢求永远拥有她,人总是会散的,但我的感情又狠狠地道:「陈真真和别人不一样!她只能是你的!」要是可以把她变小,装在胸前的口袋里,每天都带着就好了。

她一点都不乖。

总是悄无声息地离开,只留我一个人。

如果有下次的话,如果我还能找回她,我就把她关起来好了,每天只准我一个人看,她的娇憨、魅惑、依恋,只能为我一个人绽放。

我会给她喂饭,给她刷牙,给她洗澡,她的事事我都要亲力亲为。

我要时时刻刻都能保证看见她,不能让她离开我的视线,我会抱着她,填满我的怀抱和内心。

我会让她,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本就是我太大意了。

她一开始就只是我的,我怎么傻到放出去让她去找别人?

谁都不行。

她跟谁也不能说话。

她只能是我的。

恍惚间好像看见她在我面前微笑,一晃眼,又消失了。

只看见了地板上遗落着的手机。

是她的。

我爬过去,拿起手机,想要输入密码解开,但手抖得不像话,好半天才开了锁。

一打开界面就是我的聊天框。

里面是一条没有发送成功的信息——我爱你。

我笑了。

我的真真,是爱我的呢。

只是,她要能乖乖在我身边就好了。

……我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变化。

上班,工作,吃饭,回家。

可老头子,姐姐还有管家总是用一种担心的眼神看着我,真奇怪,他们还经常乱找话题和我说话,但我总是不愿意和他们聊天。

太费劲了。

我只想和我的真真聊天。

我在天南海北地找着她。

我相信我迟早能找得到。

我为她打造了一个全新的房子,就快要完工了,到时候她回来,就能直接住进去。

她一定会喜欢的。

但如果她不喜欢也没啥关系,反正有我陪她一起住。

我耐心地等待着。

还是很平凡的一天。

我正在上班,然后等来了一个电话。

是陈真真的手机号。

自从她走后,我从来没有停过给她的手机充电充话费,就盼着有一天,她能给我打过来。

我连忙接起,果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她的声音没有以往那样欢脱,听起来反而有些难过。

这是怎么了?

我的真真在为什么而悲伤呢?

我没有说话,皱起了眉头。

直到她说她回来了之后,我紧握的拳头这才松开。

好。

我知道了。

我说。

挂断电话后,我看着窗外。

今天是那么热,她走的那日,却刚好转凉。

一转眼,已经两年了。

如今我已经二十六岁,那我的真真呢?

还是二十一?

我笑了笑。

总归是等到了。

我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家里,狠狠地抱着她,将她揉进我的身体,化为我的血肉,跟我永不分离,却又怕自己过于激动,会伤害到我的宝贝。

我的,稀世珍宝。

要慢慢来。

终于等到晚上,到了家,看到在门口等我的真真,我努力抑制着自己,没有做出太激动的举动。

真真果真一点都没变。

她给我做了一桌菜,但其实我不太开心。

我的真真是不能做别的事情的,她只能看着我。

看着她自己吃得津津有味,我更加不悦。

应该是我来喂她吃的。

真讨厌。

但我还是忍住了。

毕竟现在还不到时机。

吃完饭后我去洗碗,真真在沙发上看着我。

洗完后我给她冲了一杯橙汁。

她最爱喝橙汁了。

然后我在里面加入了事先准备好的安眠药。

她累了,要早点睡。

果然,喝完后不久,她就困倒在了我怀里。

我抚摸着她的脸,细细地,慢慢地。

好久不见啊,陈真真。

)囚禁面对此刻的环境,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几个猜想。

第一,我在做梦。

第二,元蹊在做梦。

第三,我疯了。

第四,元蹊疯了。

元蹊仿佛丝毫看不到我的不可思议,他端着早餐走过来,问:「真真还没洗漱吧?

」啊?

我愣了一下,接着呆呆地点了头。

没想到元蹊看了我一眼,竟然笑了,眼里满是宠溺,他说:「你还是这样啊。

」说完他放下早餐,又道:「那乖,咱们先去洗脸好不好?

」?

什么叫咱们?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元蹊一下子腾空抱起,脚上的链子也发出冰冷的响声,一直延续到洗手间。

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想,这玩意还挺长的。

他抱着我,最后把我放在洗脸台上。

元蹊房间的洗手间十分豪华,洗脸台上坐着个人还绰绰有余,冰冷的大理石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隐隐还有一些害怕。

元蹊拿起我的牙刷,我终于忍不住,一把按住他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元蹊抬起头,眼神迷茫了一瞬,紧接着他就笑了。

「当然是帮真真洗脸啊。

」什么叫帮?

又为什么帮我洗脸?

我的疑问越来越重,皱着眉晃动了一下脚上的铁链,又问:「那这呢?

」元蹊低头,然后久久没有抬头。

他静静地盯着我的脚腕。

我心里有点怵,揪了一下他的衣服。

「元蹊?

」他还是没有抬头,只是缓缓道:「真好看。

」说完他伸手,轻轻握住了我的脚腕,紧接着发出了低哑的笑声。

「当时我做这个链子的时候,本来打算打造成金色的,可是又觉得真真很白,还是这个色的好看。

」他的手很亮凉,像蛇一般缠绕着我的脚腕,我冷不丁一颤。

「真的好看呢。

」「这样,真真就再也跑不掉了。

」他抬起头,眼里都是痴迷。

我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元蹊,这是被我给逼变态了。

我终于知道系统为什么再三问我要不要回去,而且还主动问我,原来是这个原因。

如果当初知道元蹊是这个样子,那我……算了,我还是会回来的,毕竟是自己造的孽。

元蹊给我挤上牙膏,缓缓凑近,我一怔,条件反射地一躲。

这是要给我刷牙吗?

这可不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我连忙说:「这个我来,我可以的。

」元蹊却慢条斯理地摇了摇头。

在他的眼神中,我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认命地闭了闭眼,无奈接受了现实。

行吧。

造的孽都是要还的。

我没想到,有朝一日连洗漱也会变得这么难熬。

别别扭扭地洗完,元蹊又抱着我回了床上,我心里忍啊忍,终究还是忍不住,道:「其实走路我还是可以的……」元蹊充耳不闻,给我调整了一个比较好的姿势,就开始喂我吃早餐。

注意,是喂。

我险些流下了眼泪。

可是逐渐变得好吃的早饭十分有力地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嗯,他还是爱我的,我一下就能尝出来这是他亲手做的。

而且还都是我喜欢的。

算算我好像很久都没吃过他做的饭了。

一时间我竟有些伤感,这一伤感,我就没刹住车全给吃完了。

分量确实有些多啊……元蹊满意地给我擦擦嘴角,起身准备下楼,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忍不住又说:「那个……我还想吃……」元蹊:「……」最终我吃了个十分满意的早餐。

元蹊去上班了,临走前他亲了亲我的额头,说:「乖一点,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什么叫一直看着我?

这话听着十分瘆人,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了——这混蛋不会在这儿装了摄像头了吧?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生无可恋地点头,想发脾气但又觉得自己理亏。

毕竟是我一手把一个好好的少年逼成这样了。

从窗外一直看着他出门,我才冷静下来。

研究了一下铁链,我得出结论:除非元蹊自愿放我出去,否则这玩意我根本弄不开。

况且,就算能弄开来我也不敢,万一又把元蹊逼得更变态了咋整?

思考很久之后,我还是觉得,现在得安抚他。

而且我来就是为了他,他现在变成了这样,我更有责任让他恢复正常。

想清楚方向我就淡定了不少,想玩手机却又找不到。

找遍了整个房间,我这才意识到:「元蹊这货,把我的手机给收了!」靠!这就做得太绝了吧!你囚禁我我可以,毕竟我还有手机,有手机我完全可以在房间待几个月不出门,但是你竟然把我手机给带走了!这下好了,出又出不去,待着又待不住,现在怎么办?

我生无可恋地待了好久,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管家!门是锁着的,所以我只能在窗口叫人了。

外面有三三两两的用人在走,就是不见管家,我没辙,只能扯着嗓子喊:「管家!管家!」我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好在这儿的人基本都认识我,有人忙忙跑去里面叫管家,不一会儿后,老头子才急急跑出来。

「小姐!怎么了?

」他一脸惊慌,仿佛生怕我跳下来,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喊道:「你给姓元的打个电话,让他把我的手机还回来!」管家一愣,他犹豫地看了我一眼,才吞吞吐吐道:「我不敢……」what?

我憋住心里的一口老血,忍住歇斯底里的咆哮,尽可能淡定道:「打!不然我就让元蹊扣你工资!」这话果然奏效,管家老头跑去里屋打电话了,我悠哉悠哉地站在窗口等着,不一会儿后,他就出来,冲着我喊:「小姐!少爷让您乖乖等他回来!」?

让我这么干等着到晚上?

呵呵。

我绝望了,双眼放空地瘫坐在地上。

元蹊这招是真的狠。

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我时时刻刻想着他,一心一意等他回来。

心如死灰的我慢慢站起来,朝房间各处缓缓竖起了中指。

你不是说你能看到吗?

那这个也应该能吧。

哼!这会儿也没觉睡,也不能出去,于是我只能在房间各处瞎晃悠,翻箱倒柜地乱翻,没想到这一翻还真翻出了点名堂。

我找到了元蹊的保险柜。

上面有密码,我想了想,试着输入了元蹊现在的生日。

不对。

行,那就试试我的。

还不对。

这下我有点犯难了。

不是我的生日,也不是自己的生日,那还能是什么呢?

思考了好半天,我脑海中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试着输入后,箱子咔嗒一声,就打开了。

果然。

是我们相遇的那天。

出乎意料的是,保险箱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里头只有一个老旧的铁盒子,和一个平板。

那平板我认识,是当时我买来专门追剧的,至于那铁盒……瞧着也挺眼熟的。

我看啊看,终于想起了,这就是以前元蹊还小的时候,我当时很馋一种糖,这正是那时我买来后留的糖罐子。

元蹊怎么把这玩意留在这儿?

我有些奇怪,便取出了铁盒。

铁盒的边缘已经有些掉漆,看来是经常把玩,我疑惑地打开,伸手一拿,竟然拿出了一捆皮筋。

记忆被逐渐唤醒。

那时元蹊应该高一吧,我因为每天早上起来都找不到皮筋,常常气得嘴里乱骂,有天元蹊回来,竟然给我带了一大捆皮筋。

我有些意外,他却不以为然地说,让我以后换着用。

自此,我过上了可以随时丢皮筋的土豪日子。

我以为它们早被我丢完了,没想到竟然全被元蹊细心地收拾了下来,还收藏到了现在。

我有些伤感。

再往里一拿,竟然拿出了一支笔。

这支笔是我在元蹊小时候给他讲课用的,因为我有咬笔帽的坏习惯,所以这笔现在瞧着已经惨不忍睹了。

然而元蹊把这个也收藏了。

我索性把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它们都摊在了地上,毫不掩饰地敞开着,有纸条,是我偶尔有事给元蹊留的纸条,还有我的手环,还有丢了的衣服上的扣子,甚至,里面还有我的一条鞋带。

这些东西,他全都不遗余力地收藏了下来。

认真的,妥当的。

我心里难受得要命。

想起刚刚还给他比中指,我后悔得不行,立马转身又给他满屋子比心,完了后还不忘把平板拿出来。

对,感动之余正事不能忘。

平板已经好多年没用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我充了一会儿电,试着开机,竟然真的打开了。

我又试着联网,发现,我竟然连不上?

我这才意识到,元蹊可能把家里的密码改了。

很好。

我笑了。

刚刚的感动已经烟消云散,我又缓缓竖起了中指。

法克哦。

改密码这种行为也太卑鄙了吧。

在我即将要放弃希望的时候,我找到了我以前缓存的狗血家庭剧。

数了数,足足二十多集!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够了够了,今天的够用了!天无绝人之路啊。

这一天的时光是在看剧中结束的。

元蹊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昏昏欲睡了,他开门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我。

来了来了!手机来了!我一个激灵坐起来,眼巴巴地等着元蹊进来。

咔嗒一声,锁开了,紧接着元蹊进来了。

他看到我的模样,似乎是愣怔了一下,但很快又笑开了,十分满意的模样,「真真今天很乖。

」我心里暗骂我这么辛苦,还不都是为了你能正常点吗,面上却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元蹊走过来熟稔地吻了吻我的唇,然后低声道:「想吃什么?

我去给你做?

」即使我脑子里只有手机,但我现在也的确是饿了,于是我毫不犹豫道:「烧鸡!青笋!还有橙汁!」元蹊笑笑,温声道:「好。

」然后出了门,顺便又锁上了。

我:「……」不一会儿,门外又传来了动静。

我寻思着这挺快的,一转眼元蹊就开了门进来了。

……这么快是生怕我跑是吧。

今日仍旧是被投喂的一天。

如今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日渐强悍,这么点事儿我压根不放在眼里。

淡定地吃完饭,元蹊又下楼收拾了一会儿,等他上来,就已经到八点了。

我以为他应该会去书房工作一会儿,毕竟以前他都是这样做的,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这货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在他的房间里也开辟了个小隔间。

那扇门镶嵌在墙上,没有一点违和感,这么久我愣是没看出来。

当元蹊拉着我往里面走的时候,我心想是不是该去看个眼科医院。

屋里的陈设简单,装修利落,一看就是元蹊的风格。

这会儿他要开始工作了,我以为我可以出去,没想到,这人竟然丧心病狂地指着一个小板凳说:「来,坐我旁边。

」?

小老弟你怎么回事?

我觉得不太好,勉强一笑,刚想拒绝就见到元蹊垂下眼,漫不经心道:「真真这是不乖吗?

」他的语气冷淡又温柔,却让我直直地从中听出了危险。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忙说:「哈哈哈哈哈怎么会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元蹊意味深长地一笑,「那就好。

」然后我足足看了元蹊两个小时。

他工作的样子十分性感,我有时候也会看得入了迷,但是再怎么好看也经不住让人一直看吧?

我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好想打游戏。

也不知道我的四位帅哥有没有在等我。

元蹊这时突然抬头,眼神温柔地看着我,语气缱绻又眷恋,「我很喜欢真真眼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样子呢。

」是哦,我眼里全是你,但我心里全是手机。

当然这话打死我都不敢说出口,不过现在瞧着他心情还不错,那我是不是可以来个趁热打铁?

说干就干,我拉了拉元蹊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他,道:「元元,我想玩一下手机好不好?

」我万万没料到,这句话直接让元蹊的脸色晴转阴了。

他的目光阴沉,紧紧盯着我,但是又不说话,我心里发怵,奇怪他这是怎么了,他却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掐住了我的脸。

欸?

他靠得极近,气息冰凉又炽热,我脸上一热,他却又转移到我的耳边,轻舔了一下我的耳垂,森森道:「你是想你手机里的那四个野男人了吧?

」!!!被发现了!我眼睛险些瞪出来,他却无视我的神情,只是继续道:「我说过你只能看着我的。

」我想张嘴解释但是又没机会,他接着道:「……所以,是你先不听话的。

」?

他要做什么?

我心里隐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刻,他双手一使力,就将我端放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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