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专栏《家常理不短2：又燃又痛的亲情故事》
婚后，我亲眼看见公公一耳光把婆婆打得耳膜穿孔。
我慌忙去扶她，却被老公拉到一边。
「我妈自找的，别管她。」
简直震碎了我的三观。
直到后来老公跟我动了手，我才知道，婆婆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呵呵，只可惜我不是我婆婆。
那一次，前夫的手指被掰断了三根。
1
婚后第一个春节，我和老公回老家过年。
本来非常和谐，没想到初三那天出事了。
初三，我公公临时要请牌友们吃饭。
他出门打牌前，专门嘱咐我婆婆，别给他丢面子。
婆婆整整忙活了一个上午，炒了一桌子菜。
可没等中午，我公公带着八个牌友回来后，看着一桌子菜就沉下脸来。
「王玉晓，我不跟你说了要鲍鱼龙虾吗？你这做的什么玩意？」
当着众人面，公公大嗓门超级夸张。
我就看着我婆婆整个人僵在那，尴尬得脸色通红。
她属于典型的家庭妇女，相夫教子，脾气极好，待人真诚。
而我公公就是典型的封建大家长，一切都按照他的脾气来。
其实这一桌子鸡鸭鱼肉大虾螃蟹都有，明显就是，公公故意找茬在他那群狐朋狗友面前充面子。
我连忙过去打圆场，公公这才让大家入座。
不一会，整个客厅酒气烟味夹杂着吵闹声闹腾得不行。
我有点烦，想找个理由出去透透气。
等他们吃完饭，再回来帮婆婆收拾屋子。
就在这时候，我公公突然站起身，把筷子甩到了婆婆身上。
「让你买五粮液，你准备的什么，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吗？」
当时我都惊呆了。
毕竟和我老公相亲认识半年就结婚了，期间只见过公婆几面，婚后也是回市里生活，只知道公公脾气冲，婆婆比较柔和。
没想到公公这是欺负人。
那一桌子朋友一边拉着公公，一边递便宜话。
听着是劝人，其实是变着法的垫话激将法呢。
果然，公公跳脚了。
「赶紧出去现在买，要五粮液，八代！买两瓶！」
婆婆没动地方，眼眶红着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宁宁（我的名字）带回来的酒也不错，咱也不是非要喝那个五粮……」
砰的一声。
婆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公公一巴掌扇在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非常大，打得老太太一个踉跄撞到了墙上，倒了下去。
「妈！」
我连忙过去扶人，再一看婆婆左耳有点出血了。
我和老公又急忙送她上医院。
走的时候，我还专门看了一眼公公，他只是气势弱了一点，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如果不是着急送医院，我一定和公公讨个公道。
2
诊断结果，婆婆耳膜轻微穿孔。
回去的路上，婆婆反倒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地安慰我。
「宁宁，让你看笑话了，别往心里去，你爸不是嫌你的酒不好，他就是对我发脾气……」
对谁发脾气都不行！
这事我越想越生气，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一桌子狼藉竟然没收拾。
而卧室里传来公公炸雷的呼噜声。
这也太没心没肺了。
可婆婆还要去收拾碗筷，我连忙拦住她。
「你就让我妈收吧，不然明天早上我爸爸看到乱七八糟，又不高兴了！」
老公的话，简直是给我火上浇油。
恋爱的时候，没见他这么不懂事啊。
我立刻定了个小时工来打扫，然后把婆婆拥到我俩的次卧，让她去休息。
我和老公则连夜返回市里的小家。
脾气告诉我，必须和我老公聊聊，不然我会气得睡不着觉。
回到家，我就质问老公，为啥看着他爸爸这么欺负婆婆。
开始老公不出声，我问急了，老公才嘟囔一句。
「谁让我妈让我爸丢了面子，自找的，别管她。」
就因为这一句话，我和老公婚后第一次争吵。
我摔门而走，直接回了娘家。
3
本来大过年的，我也不想给我爸妈添堵。
这里不得不说一层关系。
为什么我会特别喜欢我婆婆，一方面是她对我很好人品不错，最重要的是，她可以算我妈妈的恩人。
历史原因，我妈当年是知青下乡的时候，如果不是婆婆帮忙，她估计活不下来。
所以第一次双方家长见面的时候，我妈妈看到我婆婆，俩人哭着抱在一起。
恩人联姻，亲上加亲，我们当时都很高兴。
可我爸妈太了解我了，什么事都瞒不住，索性直接跟他们说了。
我妈妈叹息一声，甚至告诉了我更多关于婆婆的遭遇。
原来，我妈过年的时候参加了一个聚会，从另一个朋友那里了解了婆婆这些年，被公公欺负的种种。
给他们袁家当牛做马几十年，年轻的时候动辄打骂。
我真地听得差点把杯子给摔了。
我妈拉着我的手嘱咐我：「宁宁，如果我早知道你公公是这种人，我跟你爸可能不会让你嫁入他们家。但是现在既然嫁了，别的不管，你必须对你婆婆好。」
我爸爸也一脸严肃：「受了委屈，就回家，爸妈永远是你的后盾。」
有爸妈的孩子是最幸福的，我实在是暖心。
安慰他们，袁亮跟他爸爸不一样，虽然有时候脾气倔不懂事，但是整体对我很好，让他们老两口放心。
只有我婆婆，我要更加对她好，让她有一个安定的晚年。
打定主意，我打算接我婆婆来住些日子，方便养伤。
我想距离产生美，公公被伺候习惯了，也许短暂离开他就能感恩婆婆的好。
我和袁亮很少吵架，他是等了几天终于给我发消息哄我。
我看气消得差不多了，就打算回去住。
袁亮来接我，还给我带了一大束花，并承诺，以后一定会向着婆婆。
我开工早，嘱咐还没上班的袁亮去接婆婆。
那天下班，我买了很多菜，打算回去给婆婆做点有营养的。
结果我一开门，屋子里的烟味就飘了出来，呛得我直打喷嚏。
客厅里，公公正歪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竟然也跟来了？
袁亮在书房打游戏，而我婆婆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桌子饭菜。
见我进来，婆婆端着一锅汤走出来，耳朵上还包着纱布，明明非常疲惫看见我却喜笑颜开：「宁宁回来啦，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那一刻，我觉得嗓子特别堵。
想起婆婆的经历和现在的境遇，我眼眶倏地就红了。
4
吃饭时，公公像个大老爷一样挑剔着菜淡了，汤也没滋没味。
我知道婆婆是因为照顾我的口味才做得淡一点。
我刚想开口反驳公公，就感受到婆婆在桌下捏了捏我的手。
我抬头看向她，她冲着我摇了摇头。
眼中的悲伤一览无余。
在这种压抑沉闷的氛围中度过了两天，公公再一次动手打了婆婆。
因为要出差，我提前下班回家收拾行李。
进家门就看到婆婆在厨房忙来忙去，却没瞧见公公的身影。
隐约间听到我的卧室里传出了一些声音。
我连忙跑进卧室，就看到公公把我的卧室翻了个遍。
衣服堆得到处都是，台灯也倒了。
最重要的是带锁的床头柜也被硬生生地拽开了。
「爸，你为什么会进我的房间？」我的愤怒值已经满了，我很想冲过去给他一个大比兜。
婆婆听到声音也连忙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婆婆傻眼了。
连忙安慰我，说她马上给我收拾好。
「你的房间？这是我儿子的家，我儿子的房间，我想进就进，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公公那副蛮不讲理的劲儿又上来了。
「你这是犯法，你没经过我的允许……」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公公打断了。
「你算什么东西，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家有几个臭钱，就能当家做主了，这个家是老袁家的！这家里家外都是我儿子的家产！」
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污言秽语。
很好，我今天还非得治治你的臭毛病。
婆婆一边捡着地上的衣服和物品，一边小心翼翼地劝公公别再说了，公公一个箭步冲过来，给了婆婆一脚。
老太太这些年为了这个家辛苦操持，身子骨本就虚弱。
被公公这一脚直接踹倒在地，头狠狠地撞到了门上。
顾不上其他，我连忙扶起婆婆，带她去医院检查。
还好没有什么大碍，但头上擦破了皮，我特意让医生给包了纱布。
我倒是要看看公公怎么和袁亮交代！
5
回到家，我看到袁亮和公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生气地把手里的包摔在玄关处。
老公走过来问我去哪了，抬头看到我婆婆的头，问了句怎么回事儿。
轻描淡写的样子，仿佛婆婆是个陌生人。
我气不过，和袁亮说了事情经过。
还特意说了婆婆的身体状况。
「医生说了！咱妈身体本来就不好，血压还高！爸踹了咱妈一脚，肋骨差点断了！上次耳膜穿孔，这次头上差点磕个窟窿！」
我是有意把话说得严重一些，可是袁亮的态度让我心寒。
他把我拉进卧室：「宁宁，爸妈的事你能不能别多管闲事。」
语气冰冷，甚至还有一些埋怨。
「袁亮，你有没有心！那是你亲妈！你爸差点儿打死她！」
「我妈顶撞我爸，都是她自找的。」袁亮不耐烦地说完起身往外走，到门口了回身又说了一句：「你以后别多管闲事儿，又没打你……」
我气得抓起床上的衣架朝着袁亮扔了过去。
袁亮无所谓地走出了卧室。
这样我根本不敢出差，我不在，袁亮和公公还不知道怎么欺负婆婆呢。
我走到卧室洗手间，小声地给闺蜜林欣打了个电话，说了事情原委，让她找人来帮我吓唬吓唬公公和袁亮。
林欣的表哥是知名律师，公公油盐不进，我就不信法律也制裁不了他。
林欣和表哥顾峥来了之后，我站在客厅，给大家介绍了他们的身份。
顾峥说了一些专业术语，特别唬人，什么家暴，什么违法之类的。
还说如果公公再一次动手，就会被起诉，还会因为打人付出不菲的赔偿金……
袁亮不懂，公公更不懂。
说完，还递给我一份文件，让我婆婆签字。
其实我没想真的怎么样，我只是得想个办法保护婆婆。
袁亮眉头紧蹙，公公眼中的愤怒清晰可见。
我出门送林欣和顾峥，顾峥上车前，打开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让我有事可以随时找他。
看我愣在原地，可能知道我不好意思麻烦他，他说如果我不好意思，他可以收费。
我知道顾峥在律师界很出名，薪资都是按分钟计算的，而且听林欣说过，顾峥父母都是生意人，家底丰厚。
这么有钱还这么拼，连我这种小活都接。
送走了林欣他们，袁亮说公公也觉得自己不对，但是好面子，让我别再和他计较。
袁亮啊袁亮，不是我计较！我是心疼婆婆！
6
原本需要出差一周，我紧赶慢赶提前完成了工作，三天就回了家。
这期间我每天给家里打几个电话，婆婆也按时和我报平安。
回到家，我看婆婆身上没有新伤，心里才放心一些。
公公最近消停了不少，听袁亮说公公现在有空就出去走步，锻炼身体。
我听完只剩冷笑。
公公那个身体养得膘肥体胖，是该锻炼了。
这样更好，他不在家，我婆婆能舒心很多。
晚上我刚躺下，袁亮就扑了过来，我借口很累便转身睡了。
我心里对袁亮还是犯膈应，我甚至后悔嫁给他，一个不孝顺母亲的人，一个同意恃强凌弱的人，一个看到自己母亲被打还说活该的人，真的不可取。
我有时上班还是会担心公公打婆婆，便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偷偷安了监控。
连婆婆都不知道我安了监控。
周六，袁亮说他同学聚会，想让我陪着他一起去。
我并不想去那种抽烟喝酒吹牛皮的场合，但是他软磨硬泡，还说别人都带着家属。
我便陪他一起去饭局了。
定在了一个超大的包厢，两个圆形的大餐桌。
大家见面一阵寒暄，互相吹捧。
我话很少，基本上有人提到我问到我，我才开口。
酒足饭饱，女人们开始讨论包包和美容。
男人们也开始说起自己的青葱少年时光。
不知道谁提起了最近新出的电影，里面的女主跳的舞很美。
我老公忽然转头看向我，在我耳边低语：「宁宁，你不是会跳舞么，跳一个让我同学开开眼。」
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袁亮的话。
看他醉眼熏熏，却又无比自豪傲娇地期待表情，我真地攥紧拳头。
我刚想拒绝，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我老公的声音：「那个女演员跳的是什么玩意儿，我媳妇儿跳的舞才叫一绝！」
「那就让嫂子给大家跳一个！」有人在起哄。
「嫂子你可别推辞，早就听亮哥说你才貌双全，让我们开开眼呗！」
「对啊，跳一个。」
「跳一个，弟妹，我们都想看看。」
看着眼前的袁亮，我虽然气极，却还是给了所有人面子，但是声音已经冷了下来：「不好意思，今天不太舒服，如果你们想看舞蹈，可以去剧院。」
在场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袁亮在我耳边小声道：「宁宁，你就跳一个，你又不是不会，大家都等着呢。」
看我没说话，他没完没了：「你这样大家多尴尬啊。」
「你这样不就是打我的脸么，宁宁，你给我个面子。」
看我一直无动于衷，其他人纷纷圆场。
「你们想看自己去学自己跳，干嘛让人家跳啊。」
「就是，不给他们看。」
「对对，弟妹是想给亮亮自己跳，哈哈哈哈。」
……
大家左一言右一语，就在我以为这事儿过去了的时候。
袁亮起身，敬了大家一杯酒：「对不住大伙儿，是我没管好她。」
说完看向我：「我给你脸了是不是，我让你跳舞你就得跳！」
话音刚落，袁亮抬起手，抡圆了手臂，狠狠地冲着我的脸扇了过来。
那个力度，我感觉我的头都会被他扇掉了。
可惜，我不是我婆婆。
我不光会跳舞，我还会拳击。
我爸当过拳击教练，我从小就跟着我爸练习，没事儿我俩就打上一架练练手。
在袁亮的手掌距离我的脸 5 厘米的时候，我一拳从他的下巴打了上去。
顺势掰过他的手指。
只听一声惨叫。
袁亮的手指被我掰断了三根。
7
虽然我看着文静乖巧，但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欺负我。
小学六年级，后座男生趁着上课把我的及腰长发剪掉了大半，我打掉了他两颗门牙。
袁亮还想打我，做梦。
在场的人无不震惊，还是班长反应快，急急忙忙送袁亮去医院。
伴随着袁亮地惨叫，这场同学聚会也落幕了。
我不想去医院，直接回了娘家。
我爸妈一眼就看出我心里有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也不打算瞒着了。
便和我爸妈说了事情经过。
「他是想造反么！敢动我的女儿！我要去废了他的手！」我爸气得直拍桌子。
我妈比我爸冷静：「你先别急，你想想咱的闺女，能受欺负么。」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妈还是把我拉进房间，仔细地检查我身上有没有伤痕。
家暴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袁亮从小看着我公公打骂我婆婆，却无动于衷。
说不定在他心里，他认为打老婆很正常呢。
我和我爸妈说了我想离婚。
我爸妈表示支持我离婚，希望我尽早离开那个虎狼之地。
但是，我心里还有一丝犹豫，我放心不下我婆婆。
我和二老说了我的担忧，我妈和我爸对视一眼。
「告诉孩子吧，没事儿。」我爸拍了拍我妈的手。
原来，我婆婆还有一个女儿。
我婆婆和公公在一起是二婚。
当初，我婆婆的爱人是一位老师，他们结婚两年后有了一个女儿。
一家人生活很幸福。
后来婆婆的爱人出了车祸，离开了。
婆婆便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
公公当时觉得婆婆好看，疯狂追求婆婆。
婆婆不同意，拒绝了公公，可公公依旧死缠烂打。
谁想到公公竟买通了婆婆的大姐夫，灌醉了婆婆。
还特意让一些狐朋狗友在第二天早上来找自己，正好碰到喝醉的婆婆和装睡的公公在一张床上。
婆婆本想自我了断，可是看着年幼的女儿，婆婆只好忍痛嫁给了公公。
「为什么不报警！就应该把袁亮他爸抓起来！」我心疼婆婆，她的命太苦了。
「报警说什么呢？喝酒的地点是在你婆婆的大姐家，一起喝酒的人是你婆婆的大姐和姐夫，而且你公公对你婆婆什么都没做，没有证据，那个畜生就是使计毁了你婆婆的名声……」我妈哽咽到。
「如果她不嫁给你公公，那她女儿怎么办，闲言碎语，孩子就没法
袁亮不止一次和同事们抱怨他爸为老不尊，拖累他。
有一次，他们吵起来，袁亮他爸打了他，他一气之下还了手，他爸被他打进了医院。
虽然是互殴，但是他爸毕竟身体没他壮实。
袁亮联系婆婆，想让婆婆给他点儿钱。
被康唯和她老公骂走了。
袁亮和他爸这个下场，就是活该。
2
康唯和她男朋友快结婚了，婆婆特别高兴。
我认了婆婆做干妈。
婆婆又送了一个大金镯子给我。
还说等我结婚时，要给我一个大大的红包。
康唯佯装吃醋说我才是干妈的亲女儿。
我们都笑得前仰后合。
干妈最近不仅当老师，还趁着业余时间学了摄影，有事没事就带着一帮人出去拍照。
活力四射，仿佛年轻了二十岁。
3
康唯的婚礼在我之前，我们没事就带着林欣一起选婚纱。
没错，顾峥和我求婚了，我答应了。
这么好的男人，我可不错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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