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提前用完生活费是种怎样的体验?

她后面又小声的对我说,她回来也要去找张泽宇。张泽宇妈妈是一家银行级别很高的领导,对 F 家企业也有不少贷款。看这次能不能让张泽宇妈妈那边加大放款金额,让企业先渡过难关。

我问,因为这样的原因,你前段时间一直和张泽宇在一起吗?

F 点了点头,前段时间我一直往他妈妈银行跑。她妈妈也有难处,有时候不想见我了,我就只能拉着张泽宇。

她望着我说,你能理解吧?

我点了点头,说,我理解你,我以后不会找张泽宇麻烦了。只要他能帮忙,我做什么都可以。

F 笑了笑,看着她憔悴的样子,我一阵心疼。

我陪着 F 去食堂吃了饭,她一天没吃东西了。

她吃的很香,吃完她朝我微微一笑,说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她吃的最好一顿饭。

我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

后面文亦菲和 B 哥回来了,我们在食堂碰的面。

我给文亦菲和 F 介绍完,文亦菲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F,把 F 盯的有些脸红。

我问文亦菲,怎么样,我女朋友漂亮不?

文亦菲点点头,说 F 姐,你真的好漂亮啊。

F 笑了笑,拉着亦菲坐下,说,没有了,亦菲其实你更漂亮。

B 哥紧着问 F 的事,F,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啊。你不在的时间,他天天魂不守舍。

B 哥指了指我,又说,痴情种子,晚上做梦说梦话还喊 F 不要走。

我呸了 B 哥一下,大声说,我没有这样,我睡觉从不做梦,我可没喊 F 名字啊。

B 哥嘿嘿一笑,说,我和文亦菲刚办了件大事,哈哈哈。

我和 F 好奇,什么事呀,这么开心。

B 哥看了眼文亦菲,说,等以后再和你说。

后面,F 问了文亦菲什么时候回帝都,以及这两天在 T 市玩的情况。她抱歉的说,最近家里有些事,不然就我陪你玩了。他这个大老粗,怎么知道哪些地方我们女生更爱去呢,是吧。

文亦菲愣着点了点头。

从见到 F,在 F 面前,文亦菲之前的古灵精怪感觉消失了好多。

后面 F 还要去见张泽宇、

我要陪着,她不让,说怕我和张泽宇再发生矛盾。

我想了想也是,只是刚见面不长时间又要分开,我很舍不得。

F 拉着我的手说,我也舍不得分开。

她明亮的眸子看着我,我的身影是那么的清晰。

一切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和 F 依依不舍的分开后,B 哥又紧着问我 F 的事。

我还是之前的话,你知道了也帮不了忙,徒增伤悲。

我们三人在学校逛了一圈又一圈,一直到很晚。

晚上,我坐在床上想事情。

B 哥又和文亦菲打电话,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两人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让其他几人一阵羡慕。

A 哥也摸不着头脑,他说不应该啊,难道文亦菲真瞎眼看上了 B 哥了?文亦菲这么漂亮的女生应该有更高目标,B 哥要啥啥没有啊,就一双大眼睛。

然后他们几人一阵后悔,捶胸顿足的说,哎,明天我也去陪亦菲妹妹!

尤其 D 哥,他哭丧着脸拉着 B 哥说,哥,明天带我一起玩吧。你们都成双成对,不能留下我一个人单飞啊。

B 哥挂完电话,一会笑一会发呆,和精神病一样。

我们几人都问他,和文亦菲聊这么开心,两天关系就进展神速啊。

B 哥又一次瞪眼说,进展神速个 P,我和文亦菲聊别的呢,我俩有秘密。

A 哥骂道,你俩是有奸情,呸,不要脸。

临近熄灯,我们宿舍讲究个人卫生,惯例并排洗脚,。

5 人刚把脚放洗脚盆,洗脚会议准备开始,宿舍门开了。

张泽宇带着几个人,又来查寝。

场面有些尴尬,我们五人洗着脚,静静的看着他们,他们站在门外,也静静的看着我们。

我心想,难道张泽宇不敢进了?

时间停滞半分钟。

张泽宇瞅了我一眼,勾了勾手指,说,出来。

我起来擦脚,B 哥一把拉住了我。

他对张泽宇也勾了勾手指,说,你进来。

A 哥几人有样学样,也对张泽宇勾了勾手指,你进来啊。

我没管几人,站起来擦了脚,跟着张泽宇出去了。

他们几人也要跟着,我回头说,没事,你们先洗脚。

张泽宇拉着我到楼梯间,他让带来的几人继续查其他寝室。

从下午和 F 见面后,我知道我要在张泽宇面前卑躬屈膝了。

张泽宇问我,F 是不是下午和我见面了?

我点了点头,说是。

他又问,那 F 有没有和你说分手的事?

我楞了下,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张泽宇抱着胸,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说,F 没说吗?没说和你分手?

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这和 F 分手有什么关系?猜不懂就不猜,我的一贯原则。

我装出悲伤的神态,叹了口气说,她说了,但是我不同意。

张泽宇紧着问,她真的和你说了?

我装作幽怨的模样,说,我不答应。

张泽宇松了一口气,摸着下巴嘿嘿笑了两声,他帅气的脸上一股淫荡的样子。

他拍了拍我肩膀,小声的说,别缠着 F 了,既然她已经和你说了,我就明着告诉你,F 后面会和我在一起。

他一脸骄傲的样子。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我相信 F,相信 F 的感情。

他又在我耳边巴拉巴拉说了很多,一脸赢家的样子,让我有些恶心。但想着 F 还在求他办事,我强忍着陪着笑。

可能是这样我的态度比较好,他说了一会儿狠话,最后让我回去。

临走的时候,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脸,说,别再纠缠 F 了,不然真的办你。

「办你」两个字,赤裸裸的威胁啊。

我谄笑的弯头哈腰,顺着张泽宇说,张主席说的对,我以后不纠缠 F 了,您放心。

张泽宇诧异我的表现,但我给了他足够的尊重,他以为我真怕了,摆了摆手让我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全宿舍的人问我张泽宇是否欺负我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想了想说,你们以后也对张泽宇好一点,不要再和他闹矛盾了,顺着他来吧。

一群人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

哎,我叹了口气,如果不是 F 要求他帮忙,我性格怎么能这么的低三下四。

不过无所谓,只要他能帮的上 F,让 F 顺利解决这次危机,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睡觉之前,躺在床上给 F 发了条信息。

我说,晚上张泽宇来找我了,我和他称兄道弟,关系好着呢,不用担心。

F 回复,辛苦你了。

第三天,文亦菲在 T 市最后一天。

她早上给我打电话,说今天只要 B 哥陪着她就好。她是下午的票,点名只要 B 哥送她走。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 B 哥,说,B 哥你行啊,两天能搞定一个大美女?

B 哥特别骄傲,说,哎,能力只用了五成,就是这么优秀。

我早上就去了图书馆,过几天就是初赛了。有些地方感觉还比较薄弱,我需要理清下思路。

下午,我饥肠辘辘的从图书馆出来。

我给文亦菲打电话,问她在哪里,我送她去车站。

她吆喝不用,她和 B 哥在一起,B 哥送她就好。

我说不行,你来 T 市一趟,我必须尽地主之谊。走都不送,说不过去,尤其我妈如果知道,会和我断绝母子关系的。

文亦菲问为什么。

我说,我妈喜欢你。

她忽然笑了一声,又支支吾吾了半天,说好。

我俩约定了时间,到时去酒店楼下找她。

我食堂吃了点东西,离着约定的时间虽然还早,但我也没什么事,就提前往她住的酒店走。

快到酒店时,我看到了文亦菲。我刚要跑过去,但硬生生的停下了。

文亦菲边上是张泽宇。

他俩没有看到我,一路有说有笑。

我的世界观要炸了,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到了酒店楼下,他们两人又聊了半天。不知张泽宇说了什么笑话,文亦菲笑的花枝乱颤。

最后两人要分开的时候,张泽宇伸着手想抱文亦菲,但被文亦菲伸着胳膊阻挡住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文亦菲站在楼下,目送张泽宇离开了。

我偷偷望着他们,实在摸不清头脑,我感觉我要疯了。难道我的文班长,真的是外貌协会的?张泽宇这么大魅力?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那 B 哥呢?

我焦急的拨了 B 哥电话,被他直接挂断。

我更焦躁了,我给 B 哥发信息,我问,你在哪里?

很快,我看到了 B 哥。

他带着个帽子,鬼鬼祟祟的出现了。

文亦菲又和 B 哥聊了一会,她独自上了楼,留下 B 哥在外面等着。

我又磨蹭了两分钟,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走了过去。

B 哥看到我来,摘下了帽子。

我对他说,你哪里弄的帽子,本来就丑,带着帽子更丑。

B 哥大眼睛一瞪,说,你丑,你最丑。

后面,文亦菲拎着旅行箱下来了。

她依然是刚到这里的那身打扮,漂亮到不可方物。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问她和张泽宇的事情。可能我想的是,不管我三观如何炸裂,她有追求别人的权利。张泽宇虽然人渣,毕竟家里有钱,而且有一幅好皮囊。

车站。

和文亦菲分开时,她突然对我说,你呀,别一天天皱着眉头了,你就是心思太重。不要想太多,我能看出来,F 的眼睛里都是你。有她这么好的女朋友,我都有些羡慕呢。

我说,我才没想太多呢,F 肯定眼里都是我,我这辈子就娶她了。

文亦菲眉头轻轻皱起,没有说话。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问 B 哥,刚给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B 哥说,那时正忙。

我心说,你啥时候忙不行,文亦菲都要和张大流氓在一起了。

对,张泽宇在我心中就是这样的形象。

五一后一天,华夏杯数学竞赛初赛开始了。

出乎我意料,这次竞赛题并不难,比上次 F 给我的差远了。

我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都是一些常规的实变函数、复变函数、抽象代数分析的题目。

三个小时的考试时间,我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就做完了。

我心说,这不对啊,怎么这么简单?我又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

交卷。

监考老师带着大黑眼镜,有些嘲笑的问我,这么快就交卷,是不是很多都不会,直接放弃了。

我眨巴了眨巴眼睛,说,这题都很简单,没有难的啊。

全考场一片人齐刷刷抬头,都恶狠狠的看着我。

哎,我这该死的高调。

这一段时间,F 的信息又少了很多。有时候回复我,都是后半夜了。

我很心疼,却帮不上任何忙,让我有了深深的无力感。

我最近时常幻想,我幻想自己变成一个脚踏七彩祥云,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能够出现在 F 面前,替她挡下所有的困难。

但这终究是我的想象,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大学生,不会脚踏七彩祥云,也不能顶天立地。我最近渐渐认清了现实,我之前过的太单纯,太理想,太一帆风顺。

现在逐渐面对社会了,我和我宿舍的兄弟们一样,我们都是平凡人。

在这个社会,我们平凡人面对一些困难只能承受,一点办法都没有。

——————

初赛考完的第四天,出成绩了。

图书馆。

刚弄明白一道困扰我很久的几何拓扑题,为了弄清楚这道题,我两个多小时没有活动。

正伸着懒腰,手机铃声响了。

是一条系统短信,说恭喜我获得 T 市赛区第一名。

另外,也通知了复赛时间和地点。

复赛是在帝都,两周后进行。

复赛后获胜者们将在第三天总决赛,总决赛的第二天颁奖。

我笑了笑,给 F 发了条信息,说,初赛我是 T 市第一名。

我想,如果复赛和总决赛还是初赛的难度,这次竞赛的意义真的不大了。

我喜欢做这些高难度的数学题,一个想法就是能让我有挑战。我享受在做高难度数学题时,一次次碰壁又一次次成功的感觉。

我喜欢有挑战的事情的。

放下电话,又休息了几分钟,继续趴下刷题。

再次回过神来,天很黑了,图书馆里人已经不多。

图书馆阿姨坐着打盹,头一点一点。

我站起身,并没多少疲劳,反而感觉精神饱满。今天又理清了几个大的概念,做了几道大题,很有成就感。

从图书馆出来,吃了点东西回到宿舍。

宿舍的人都在,看到我回来全都无声的站了起来。

我说,哎呀,怎么大家还起来欢迎我啊,这有什么好骄傲的,不就是华北赛区的第一名嘛。只是初赛,不值一提啦。

我笑着对众人摆摆手,说,咱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就一个初赛的冠军,算不得数的。

他们几人没人说话,只对望一眼。

感觉气氛很奇怪,我疑惑的问,是不是一天没见我,想我想的不行了?

A 哥叹了口气,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报纸,递给我。

看到报纸的瞬间,我的大脑嗡的一下。幸好扶着桌子,我才没有倒下。

报纸上大大的标题,T 市最大房企破产边缘。

报纸上还有一张图片,一些人围着 F 声嘶力竭,F 眼神无光。

25、转机

我抓着报纸久久不能平静,上面内容看了又看。

F 说的资金问题一直没有解决,引起了更多的供应商恐慌。开发中的十多个项目,有一半已经停工。

公司内部的人事也出了问题,几个元老级和关键人物都被其他房产公司挖走。而且 F 的爸爸病情加重,完全没能力管理公司了。

整个企业摇摇欲坠,全部的重担都压在了 F 身上。

我看着报纸上的 F,她茫然的样子让我心疼。

C 哥来到我床边。

他小声的说,之前只知道 F 家做生意的,但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原来是做房地产公司啊。

我点点头,说,是的,我也是最近知道的,F 从不说。

C 哥沉默良久,说,我们想下办法帮下忙吧。

我苦笑了一下,说,C 哥你不要逗我了。F 爸爸企业的事,咱这些没毕业的大学生能帮什么忙?

C 哥说,或许有转机呢。

我俩又随便聊了两句。

C 哥忽然一拍脑门说,哎呀,我去,光等着你回来,都忘记圆圆了。我得走了,今天晚上外面住。

他拿着外套就走,走到门口时转过身对我又喊了一句,再一起想想办法,说不定真有转机。

话音刚落,宿舍的灯灭了。

我们都楞了下。我脱口而出,我 C,老天这是不给活路的意思吗?

A 哥在黑暗中悠悠的说,不要大惊小怪,熄灯时间到了。

第二天,我很早起床。F 昨天晚上发了信息,说今天回 T 市。

我上午请了假,没去上课,直接去了付正刚老师家。

正刚老师上课去了,F 给我开的门。

我看着她清瘦的脸庞,一阵心疼。

她拉着我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笑着看着我。

我手指抚摸着她的脸颊,说,你瘦了好多。

F 故作轻松,说,是啊,之前一直想再瘦点,但怎么也瘦不下来。没想到这段时间,再瘦一点的愿望实现了。

接着,她明亮的眼眸看着我,说,我就知道你行的, 夏华杯数学竞赛,T 市的初赛你竟然是第一名,恭喜啊。

她笑着从身后拿出个小的长条礼盒,说,这是送你的礼物,一块手表。

我说,我不要礼物,只想和你在一起。

手表被我顺手放在了茶几上。

我说,后面的复赛我不想参加了,只想陪着你。

F 笑了笑,说不要,我现在太忙,天天处理的都是些烦心事。

接着她低下头,有些无奈的说,我是学工商管理的,但自己企业遇到问题了,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处理。之前我还想着,学了那么多企业危机解决的办法,这次真的去做才发现,和学校学的完全不一样。我就是个小白,一点都不知道怎么做。

我拉着她的手,说,慢慢就都会了,不要急。我相信你,困难肯定能解决的。

我顿了顿又说,你还有我,不管怎么样我都和你在一起。我想帮你分担,哪怕只有一点。我心疼你。

F 没有说话。

我轻轻把她拉到了我的怀中。

许久许久,我听着她的心跳,有一种很满足的感觉。

我暗暗下定决心,F,不管你怎么样,我都要陪在你身边,不论风雨,都和你一起承担。

后面我抱着 F 聊了很久,直到 F 的电话响了。

她看了眼说,是张泽宇。

我示意她接。

一会挂了电话,F 说,张泽宇在楼下了,马上上来。

我想了想说,现在我俩碰面不好,我去书房躲一下。

F 摇了摇头说,不用,你是我男朋友。为什么碰面不好,你在这里呆着就行。

我说,不行,不能让他看到我,我俩之前有些矛盾,别因为我耽误你的正事。

F 怔怔的看着我,眼神复杂的问,他没说什么吧。

我小声说,没有。

书房,我藏在门后。

门没关严,开着条缝,能看到客厅里的情况。

门铃响了,F 开门,带着张泽宇进了客厅。

我听到张泽宇问,正刚老师不在家吗?F 回答说去上课了。

张泽宇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看到了茶几上的小礼盒。是 F 送我的那块手表。

他笑着问 F,怎么,知道我来这是送我的礼物?

F 刚要说话,张泽宇已经把礼盒拆开,拿出了手表带在手腕上。

F 有求于张泽宇,见状,也不好都是说什么。

张泽宇摆弄了几下手表,问帅不帅?

F 说,帅,很适合你。

张泽宇嘿嘿一笑。

两人又开始说贷款的事情,声音比较小,我听的有一搭没一搭。

我听到张泽宇安慰 F,说,你别太担心,我正催着我妈放款呢。但你知道,这笔钱不是小数,你爸的企业又在风口浪尖,我妈还真不敢草率的放款。你再等等。

F 的声音小了很多,她说,我知道,也难为阿姨了,最近没有打扰她。你和阿姨说一声,这次我爸公司的事过去,我肯定会感谢阿姨的。

张泽宇皱眉,看了 F 一眼,说,上次和你说的,那家打算收购那些没开发地块的公司,你也再考虑下。他们给的价格我感觉还可以的 。而且还给叔叔留下子公司 CEO 的职位,让他还能够继续管理公司。

F 有气无力,她说,现在这十多宗地块是整个公司最值钱部分了。如果我卖了,我爸估计能气死。公司进入困境就是因为这些地块,资金投入太多。而且,如果没有这些地的话,公司也就没有了。我爸一辈子的心血,都在公司上。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张泽宇又说,T 市政府里的那几个领导,最近也要都去跑动跑动。哎,叔叔的企业毕竟是 T 市的纳税大户,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F 语气有些无奈,说,其实我爸公司出了这样的问题,很大都是他们的原因。他们当时给我爸许诺,高价拿了这十多块地,会给政策优惠。而且当时说的是,提供足够多的贷款,让我把加快企业扩张,做到华北最大的房企。可谁知道,我爸真去拿地了,他们说的贷款却一点也没有。

张泽宇看着 F,温柔的说,你也不要太焦急,咱这几条路都联系着,问题肯定能解决的、

F 点了点头,说,谢谢你啊,这段时间帮了我这么多。

张泽宇坐在沙发上,身子前倾,帅气的眼睛注视着 F,说,你知道的,F,我喜欢你,我帮你,是想和你在一起。

F 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的心如刀绞。我喜欢 F,却帮不上她。

我的心情不知该如何形容。

我开始思考,我和 F 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对,或者张泽宇和 F 在一起,他们才是对的,才是合适的啊。

两人又说了很多,但我已经无力再听。

瘫坐在门后,只想着,是不是我和 F 分手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这样的话,F 就能和张泽宇在一起,他妈妈也能很快的批贷。

又过了一阵,张泽宇说让 F 再想想,他离开了。

确定他走后,我从书房出来。

F 抱着腿坐在沙发上,失神的望着茶几。

我轻轻走到她旁边,她才忽然想起我还在,朝我嫣然一笑。

我也对她笑了笑,但只感觉自己的笑容好苦。

我说,F,要不咱俩分手吧,或许这样,张泽宇的母亲才能批贷。

F 拉着我坐在她边上,皱着眉头说,不许你乱说,你不能和我分手。

她说着,把头埋在我的胸口,温柔的说,你不要听张泽宇说的,即使咱俩分开,我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解决不了企业的问题。

我说,不分开,你爸的企业就没有了。

F 说,实在不行,就把那些地块给卖了吧。

但这个是你爸的心血,没有了地,公司也就没了。我说道。

F 小声的说,企业对我爸虽然重要,但,我对我爸更重要。

说着,她又把头埋入我的胸口,小声的说,以后不要再说分手。答应我,不管如何,我们都要在一起。

我只紧紧的搂着她。

只感觉这个话题沉重,我俩换了个话题,诉说着最近我俩的相思。

忽然我的电话响了,是导员打来的。

我有些诧异,因为自从大一入学记下导员的电话后,从来没联系过。

我接了,和导员客气了两句。导员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外面。

他有些着急的说,你快回学校,来我办公室一趟。啊,你别害怕,慌什么啊,是好事。这次夏华杯数学竞赛初赛你成绩很好,学院王副院长想见你,你快回来。

我想和 F 多呆一会儿,就说在外面离校比较远,回去会花点时间。

导员又催了我几句,就说让我快一些。

我放下电话,F 正双手托腮,大眼睛有神的看着我。

我说,哎呀,你这样看我,我都有些害羞了。

F 羞赧一笑,说,哎呀,我的现在吃香了啊,王副院长都开始召见了。对了,刚刚送你的礼物被张泽宇带走了,那块表其实我挑了很久呢。

我望着 F,说,我不要礼物,只要你。我也不想去见王副院长,好不容易才见到你,我只想和你多呆一会。

F 笑着说,不要,你先去吧。我这几天都在 T 市,只要有空我就找你。

我俩又磨蹭了一会儿,在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我离开了。

想着王副院长找我会有什么事,出了电梯,走到大堂刚要出大楼门。

忽然一个黑影蹿出,用胳膊紧紧勒住我的脖子,拽着我就往后退。

我使劲挣扎,拽开了他的手。

脖子生疼,我大口咳嗽,差点喘不过气来。

勒我的人是张泽宇,他帅气的脸有些阴沉。

我在 F 家的事,不知怎么被他发现了。他离开后没有走,一直在这里等我。

我知道张泽宇对 F 的意思,他喜欢 F,所以逼迫我离开。

平时我才不会理会他,但现在不同。现在 F 家遇到困难,有求于他。我很想帮 F 摆脱困境,所以我也理不清是否要听张泽宇的,是否和 F 分手。

他帅气的脸有些狰狞,眉头紧紧皱起,使劲拍着我肩膀,示意我和他去大堂的角落。

大堂的角落有个通往楼梯间的走廊,平时走的人少,比较隐蔽。

我谄笑的说,张主席,好巧,在这儿碰到你。

张泽宇没说话,拽住我胳膊使劲推搡着我,继续把我往角落推。

我说,张主席,这里太黑了,有什么事在大堂说吧。

张泽宇面孔有些扭曲,他咬着牙说,让你进去你就进去,废他妈什么话。

说着,他大力推了一把,把我推的前倾,差点扑倒。

我十分抗拒进去,但有求于他,叹了口气,跟他走了过去。

走廊采光很不好,光线很暗,让张泽宇的脸更加的阴沉。

他阴狠狠的说,之前给过你机会,让你离开 F,你竟然还敢来。

我谄笑,刚要开口辩解,他抬手啪的一下,打在了我脸上。

耳光清脆,脸有些发胀。

如果是平时,我早就和他拼命了。但想到他正帮着 F 解决这么大的问题,而我却办不上忙。瞬间我整个人如泄气般,任他打罚。

他又给了我几个巴掌,打的我眼前直冒金星。

最后,他气喘吁吁的有些累了,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推到墙边,一字一顿的说,如果你想解决 F 家的困境,就离开她。

说完,他右手又狠狠甩在我的脸上。

啪的一声,比之前声音更响。我眼前再次冒起一片金星,耳朵也一阵耳鸣。

张泽宇还是有些不解气,压着我的头往墙上又撞了几下,直撞的我头脑发昏,有些恶心。

他走后,我撑了很久才站稳没倒。

我想哭却一滴泪也没有,反而有种想笑的冲动。

我神经质般的大笑,我不知道在笑什么,可能笑我的无能,可能笑张泽宇真的帮上了 F,可能笑…

谁知道,反正我就是想笑,和傻子一样的大笑。

我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导员又催了我几次,我先回宿舍,想洗把脸。

宿舍里 A 哥几人正在玩电脑,看到我进来纷纷抬头看了一眼,接着几人全都站起来,弄的椅子一阵嘎啦响。

B 哥大声问,你的脸怎么回事?

我说,没啥事,不小心摔倒碰的。

B 哥起来捏着我的脸左右看了看,说,放屁,这 TM 肯定是被人打的。谁打的,你说。

B 哥瞪着大眼睛,气势汹汹的问。

我打断他的手,去拿毛巾准备洗脸。

A 哥小声的说,是不是张泽宇?

B 哥直接炸了,直接大喊一声,跟我走,去干他。说着,带着几人就走。

我急忙拦住,说,别去,这就是我自己摔倒跌的。你们 TMD 别给我找事!

B 哥楞了一下,气的胸膛起伏,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叹了口气,再三让他们保证,不要去找张泽宇的麻烦后,拿着毛巾去洗脸。

洗手间,我照着镜子。

左脸高高的肿起,摸上去有些滋滋的疼。嘴角也破了,隐隐有点血迹。嘴里一直发苦,吐了口唾沫,全是血红色。

洗了脸,回到宿舍把洗脸盆放好。

B 哥四人围着我,说,真不用我们管?

我点了点头,情绪非常的消沉。我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感觉到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我调整了下情绪,准备去找导员,王副院长还在等着我。

我出宿舍的时,C 哥叫住了我。

他婴儿肥的脸上有些严肃,说,F 爸爸的企业现在出了什么问题?缺口的资金到底是多少。

我对 C 哥笑笑,说,缺口很大,对咱真的是天文数字。

C 哥继续问,那到底是多少?

我着急去找导员,在门口匆匆的说,就算去买彩票,连中一年的一等奖,奖金都不够的。

C 哥低头摆着手指头算是多少钱,我笑了笑,说,彩票连中一年一等奖,只有不到 8 亿。他们的资金缺口,可比这个大多了。

C 哥抬头眉头皱起,有些茫然的看着我。

我知道 C 哥的好心,但他真的帮不上忙。

没有继续和他再说,我快步去找导员。

王副院长办公室。

王副院长只有四十多岁的年龄,带着副金丝眼镜,很斯文的学者类型。但不能被他的外貌欺骗,据说他这个人外表斯文,内心暴躁。

学院有个小传说,是说他年轻时练过武术,徒手能碎砖。

有次公交车上碰到小偷,他见义勇为,仗义出手。

小偷拿出了匕首,年轻的王副院长打算空手夺白刃。直到小偷被他制服,也没夺下白刃。

小偷在他脚底哀嚎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皮衣被扎了好几个洞。

幸好那天是冬天,他皮衣里面还有厚厚的衣服,也是运气好,并没有伤着。但也一阵后怕,从此以后王副院长改性,遇事以德服人,不再诉诸武力。

王副院长热情的请我坐下,隔着写字台他仔细端详我。

我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王副院长问,脸是被谁打的?

他的笑容渐渐没有了,变的有些严肃,他看向导员。

导员哭着一张脸,眼睛只看天花板,当没看到。

我说,是我自己摔的,不是被人打的。

王副院长看了看我,说,谁欺负你了,你和我说。校园打架的事没有小事,如果是学校霸陵,我必须是要管的。

我再三推脱是我自己摔的。

王副院长看我坚持,也就没再说什么,只对着导员说,你给我注意点,你负责的班级出现这样的事,你还不知道。

导员狂擦着汗,点头说,是是是,回去一定整顿。

王副院长脸带笑容的说,恭喜你啊,这次初赛是咱 T 市的第一名,怎么样,对夏华杯数学竞赛的决赛,有没有想法?

其实后面的赛事,我有些不想参加了。现在 F 因为企业的事情焦头烂额,我真的想留出时间去陪她。

我很想说,我后面不参加了。但看着王副院长带笑的脸和金丝眼镜后面鹰一样的锐利眼神,我怕说不参加,王副院长会翻桌而起,和我练习空手夺白刃。

我小声的说,谢谢院长。复赛和决赛的名次,我暂时没啥想法,只努力去做,一切结果听天由命。

王副院长笑笑,说,可以可以,说的很对,努力去做,一切结果听天由命。但是我想给你加个彩头。

他看了下还在擦汗的导员,说,我调取了你这几年的成绩,很不错啊。这么多专业科目,你每次考试成绩都是班里前三名,你在班里成绩很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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