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虐文女主突然醒悟,会有什么故事?

不行啊不行,林声你怎么能如此好色?

这可不妙。

我赶紧喝了一口茶,平静了一下心绪,开始践行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我默默地把头像换成了陆燃的某张照片,当初拍下它时,篮球场夕阳的余晖和少年后仰跳投的背影惊艳了我好久。

虽然是小事儿,但安全感这种东西本来就来源于日积月累的细节。

最重要的是,他能给我的,我也要分毫不差地给他。

「有些人浅薄,有些人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但是总有一天,你会遇见一个绚丽的人,他让你觉得以前遇到过的所有人都只是浮云。」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他在我眼里永远自带光环,永远散发着我根本无力抵抗的吸引力。

就像现在他只是穿着宽大的白衬衫悠闲地从浴室出来,我都控制不住地要跑过去扑进他怀里的冲动。

事实是,我也这样做了。

他及时地张开双臂把我抱起来:「姐姐,今天怎么这么黏人?」

我埋在他肩颈狠狠地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气息:「我超级喜欢你,全世界最喜欢你。」

某个周日,堂哥和嫂子过结婚纪念日,把 6 岁的小侄女扔在了我家。

说实话,我挺为难的。

毕竟我是带孩子无能选手,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如何放心把她交给我的。

「声声,今天一天就麻烦你了。」

一大早我就被敲门声轰炸醒,林然笑着把小侄女推进我家。我记得上一次他这样对我笑的时候还是七八年前让我帮他要嫂子

我揉了揉眼,抬腕看表,才七点半。

「您二位可真急。」我面无表情地把孩子接了过来。

小侄女抬头看看我,又看看他爸:「爸爸是不要我了吗?」

「乖,好好和姑姑待着,爸爸晚上就回来接你。」

他说着就要关门:「声声,拜托你了。」

「得嘞。」我打了个哈欠关上了门。

屋里,剩我和她面面相觑。

半天,还是我先开口:「茵茵,吃早饭了没啊?」

她摇摇头:「没有。」

唉,看来今天不能等陆燃来做早饭了。

「你先去看会儿电视,姑姑给你做饭去。」我指挥她去客厅沙发坐着。

刚把菜炒上,一阵哭声伴着巨大的油滋声和抽油烟机的轰鸣声差点儿让我耳鸣。

我赶紧关了火跑出厨房,小侄女在沙发上哭得正凶。

「怎么了,怎么了?」我慌里慌张地给她递纸。

「我…… 我…… 我想爸爸妈妈了。」她哭得一抽一抽的。

……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遇到这种情况一般要怎么办?

「茵茵啊,爸爸妈妈出去有点儿事情,你先和姑姑玩好不好啊?」我笑得一脸谄媚。

她止住了哭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忽然开始大哭:「不要姑姑,不要姑姑……」

我淦。

我默默地给堂哥发了个

这时门铃响了。

我几乎是飞奔过去开的门,看到陆燃后我差点儿没扑在他怀里哭出来。

「你终于来了!」我像见到救星一样两眼发亮,穿着拖鞋就跨出了门槛。

「嗯?」他不明所以地任由我躲进他怀里。

「有人欺负我。」我说。

「谁啊?」他稍稍用力,掂起我一起进了屋。

我指着客厅里怔怔地看着我俩的小侄女:「就是她,我小侄女。」

他失笑:「怎么回事儿?」

「她一直在哭,我哄都哄不好,还要做饭,你去管管她嘛。」

我撒娇似地往他怀里又拱了拱。

「好好好,我试试。」他笑着揉了揉我还没来得及梳的乱发。

把陆燃推过去后我就逃也似的钻进了厨房。

说实话,我不相信他能搞定她,但多一个人分担痛苦也是好的。

只是我菜都炒完了,外面竟然没有响起一声哭闹。

睡着了吗?

我把饭菜端出去,意外地发现两人相谈甚欢,小侄女脸上的哭痕还在,却笑得十分开怀。

难道喜欢帅哥是所有女生的天性?

「过来吃饭了。」我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

两人起身,小侄女还非要踮起脚拉陆燃的手。

「自己走自己的。」

话一出口三个人都愣了。

我为什么忽然说这个?我不会是连小侄女的醋都吃吧?……

陆燃愣了一下后看着我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都在抖。

小侄女气鼓鼓的:「就要哥哥牵着!」

「哥哥?」我一时头大。

差辈了啊这!

「他是叔叔!」我生气地把小侄女一把抱过来,「吃饭。」

「姑姑是坏人!姑姑是坏人!」

她喊着喊着又开始哭。

「好好好,是哥哥,是哥哥。让哥哥陪你吃饭,好不好?」我赶紧哄她。

像施了咒一样,她立马就不哭了,扭头看向陆燃:「要哥哥坐旁边。」

我眼神示意他,他乖乖地坐在了她身边。

没安生多长时间,她又开口了:「姑姑,我吃饱了。」

「不行!你这才吃几口?」我皱着眉头,「不许浪费粮食。」

「要哥哥喂。」

「好。」陆燃真是一点儿都不推脱。

好气啊。

一顿饭吃得我郁火攻心,两人边说边笑边吃,完全把我撇在一旁。

不行!我不能和小孩子置气,都是当姑姑的人了,怎么能这么幼稚?

给自己洗脑完毕后,我微笑着问她:「茵茵吃完饭想干什么啊?」

「想去游乐园。」

游乐园,正合我意,我也好久没去过了。

「好,不过有个条件。」我说。

「什么条件?」她眨巴着眼睛。

呵,小孩子。

「不许叫他哥哥,要叫叔叔。」我指着陆燃。

「为什么啊?姑姑喜欢哥哥吗?」她问得很是天真无邪。

我顿时脸红,喉头哽住无话可说。

陆燃悠闲地看着我,似乎是很想知道我会怎么回答。

「你一个小孩子,问这么多干什么,再问不带你去了。」我瞪她。

「那我就还喊哥哥。」她噘嘴。

「喊吧喊吧。」我累了,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主动和熊孩子斗。

她的嘴越撇越狠,眼看着又要落泪,我赶紧说:「别哭别哭,带你去,带你去。姑姑和哥哥陪你一起去。」

「你今天有事儿吗?」我问陆燃。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推了就好。」

他说着打起电话。

嘟了两声那边已经接了起来:「喂,燃哥?」

「今天下午你们自己去吧,我有点儿事儿。」

「啊?不是,你这样让我怎么和他们交代?」

「爱怎么交代怎么交代。」

「你怎么能每次都让我当这个冤大头?」

「说了爷有事儿。」

「什么事儿这么急?」

他看了我一眼,对着电话那头嗓音随意:「带两个小朋友出去玩。」

一句话让我脸红,还得是他。

「这算什么事儿?」

「你 MOMENTUM 三代不想要了?」

声线散漫又压迫感十足,打蛇打七寸,他真的好会。

「行行行,你是爷。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那边骂骂咧咧地挂了。

出门前,我专门换了一个和陆燃卫衣颜色一样的浅灰色衬衣,结果就又被眼尖的小侄女看出来了。

刚坐上电梯下楼,她又开始了:

「姑姑为什么要穿和哥哥一样的衣服啊?」

「对哦,怎么这么巧。」

「姑姑为什么一直看哥哥?」

「你看错了,我在看他后面的广告。」

「姑姑为什么也要拉着哥哥的手啊?」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我满头黑线。

陆燃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笑得轻松自在:「哥哥想牵的。」

她不说话了。

果然,周日不能去游乐场。

买了门票进去,满眼是人。

我有些却步,小侄女却兴致勃勃地拽着我俩往里走。

她这个年纪,也只能玩玩旋转木马之类的了,偏偏旋转木马又是孩子们和情侣们的圣地,光是队伍就排了好几个来回。

我有些意兴阑珊,但陆燃已经牵着她排起队了。

我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只是还没排一会儿,我就在队伍的前面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正好下一波人要上去了,人流往前涌动,他们拐了弯后正好和我们侧着面对面。

这可不妙,我正欲挡住小侄女的视线,就听到清脆的一声:「爸爸妈妈!」

林然和嫂子一脸菜色地抬头望过来:「茵茵?声声?」

真是巧啊。

「你们怎么在这儿?」我和林然同时问出口。

话音刚落,一阵沉默。

「茵茵想来游乐场。」我解释,「所以你们就是来这里过二人世界的?」

林然表情少见地有些扭捏:「这是我和你嫂子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爸爸,你来游乐场怎么不带我?」

小侄女大声问。

周围排队的人纷纷侧目。

他尴尬地说:「这不是让姑姑带你来了吗?」

嫂子有些害羞地看着我们:「让你们见笑了。」

「不碍事,就是不知道茵茵还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我说。

「我要和哥哥一起!」她拽着陆燃的手晃了晃。

林然感激地看向他:「这就是声声男朋友吧?久仰久仰。」

「堂哥好,嫂子好。」陆燃乖乖地打招呼。

「比照片还帅啊。」嫂子笑着调侃。

「哪里哪里。」我摆摆手,「那你们继续玩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好。」林然拉着嫂子大步走了,似乎一秒也不想多待。

看着他们渐渐走远,陆燃忽然凑到我耳边:「你哥和嫂子的感情真好。」

「是啊,这么多年了,还是连孩子都插不进去。」我笑。

「嗯,我们以后也会的。」他一本正经地说。

我又脸红了:「怎么扯到这儿,还有小孩在呢。」

还好小侄女正盯着前面几个玩闹的小孩子们,没有注意我们。

队一排就是一个上午,等坐完旋转木马就已经是中午了。

「茵茵想吃什么?」我问。

她指着前面墙上印着熊大熊二的那个餐厅:「去那里!」

「好。」

甫一落座,服务员就过来给我们三个倒了水,小侄女甜甜地说了声「谢谢」。

正当我准备感慨林然教育孩子教育得不错时,就看到她忽然又垮着脸。

「怎么了?」我问。

「她都没有说不客气!」她气得鼓嘴。

果然还是小孩子,我有些想笑。

还没等我说什么,陆燃忽然蹲下平视她,神色颇为认真:「茵茵,说『谢谢』的目的不是为了要别人回答『不客气』的啊。」

「什么意思啊?」她不明白地看着他。

「说『谢谢』的目的是为了感谢别人对不对?」

「对。」

「那如果真心感谢别人为什么一定要那一句『不客气』呢?」

看着他耐心地引导小孩的样子,我忽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以前总以为他是弟弟,但现在越来越发现好多事情他都处理得比我成熟,比如搞定小屁孩。

或许是我崇拜的目光太明显,吃完饭后他终于忍不住问我:「在想什么?」

「想你以后一定是个好爸爸。」

我脱口而出,而后又意识到不太妥:「呃,就是说,呃,觉得你很会和孩子相处……」

真是越解释越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小侄女及时解救我:「姑姑,我们去看那个吧!」

她指着前面「4D 曲幕」的大字。

「好。」我赶紧抓住她的手。

晚上六点多,林然终于给我发了消息:「我们结束了,现在在中心广场这边,你们可以把她送过来了。」

「好。」我回。

「茵茵,该去找爸爸妈妈了。」我对她说。

她往陆燃身上靠了靠:「不要,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我摊摊手:「可是已经要回家了啊。」

「哥哥下次再带你玩好不好?」他问。

「那你说话算话。」她有些不情愿。

「嗯,说话算话。」他点头。

「那我长大要和哥哥结婚。」小侄女又说。

???

我有点儿想吐血:「结婚?你才多大?结婚是要和自己喜欢的人结的,不能随便。」

「那哥哥喜欢我吗?」她问陆燃。

后者摸了摸她的头,笑得好宠,我又有点儿吃醋。

「喜欢啊,但是哥哥只会和你姑姑结婚。」

这还差不多。

她看了看我,像是下定决心了一样:「如果是姑姑的话…… 那好吧。」

我长舒一口气,还好没有再纠缠。

连哄带骗地带着她找到了林然后,我把她往他怀里一塞:「好了,任务完成。」

林然笑着说:「下次请你们吃饭。」

「行。」

「我们走了。」

「哥再见,嫂子再见。」

送走他们一家,我才如释重负,感激地转头对陆燃说:「还好有你在,否则我真活不过今天。」

虽然今天小侄女的存在让我有些吃醋…… 真不敢想以后要是生了个女儿该怎么办。

呸,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后颈忽然被按住,他猛地把我往怀里一带,叹了口气:

「现在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

还好天黑,掩饰了我的脸红。

「所以,你想干什么?」我试探地问。

「干今天没能干成的事情。」

他说着就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我的手,下一瞬间十指紧扣。

「要先吃点儿东西吗?我看你今天没怎么吃饭。」他问。

「都被你喂胖了,该减肥了。」我摇头。

我本来不怎么吃晚饭的,但他非要给我做,偏偏又做得那么好吃,让我三个月胖了两公斤。

突然身子一轻,他圈着我的腰把我抱起来,又掂了掂,笑:「不重,还可以再吃点儿。」

虽然但是,他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好看?

真让人上头。

我压低声音戳他的胸口:「公众场合注意影响,先把我放下来……」

他舌尖抵腮,有些无奈地把我放了下来:「一天了,姐姐。」

「我忍一天了。」

他的声音很是委屈。

「回去再抱好不好?」

我踮脚摸了摸他的头,他顺从地微微弯腰。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要不以后你出门戴口罩吧。」

「嗯?」

「长的太好看了,不能让别人看到。」

他低低地笑了两声:「姐姐不如金屋藏娇?」

「你愿意吗?」我有意逗他。

「求之不得。」

「算了,我没那么多钱,你藏我还差不多。」

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地被他拽着去坐摩天轮。

上次坐还是高中时和陆浅一起,当时快到最高点时,忽然就停了,把我们吓得不轻。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有对情侣在求婚,男方故意设计的小情节。

本来是只有他们两个坐上去的,结果由于工作人员疏忽,把我和陆浅放了上去,导致我们吓了一跳不说,还被喂了满嘴狗粮。

此刻前面排队的人并不多,陆燃站在我旁边盯着旋转的轮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看什么?」

「在算转一周大概要多长时间。」

「什么?」

「20 分钟够了。」

答非所问,我被弄得没头没脑的。

座舱缓缓地上升时,我下意识握地紧了他的手。

「怎么忽然想起来坐这个?」我问。

我总觉得他不像喜欢坐这种东西的人。

他的眼睛被摩天轮上旋转瞬变的灯光映得璀璨,光线似乎格外偏爱在他眼底缱绻。

一眼就让人沦陷。

「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

「嗯?」

「吻你。」

未说出口的话被他尽数堵在喉中,清冽的气息瞬间充盈整个空间,全身的神经仿佛都由他掌控着,牵动着,时而收紧,时而放松。

奇妙的是他似乎有种魔力,无论多少次都能让我像第一次一样心动,且久久不能平复,即使是坐着,也能被他亲得两腿发软。

舱体到达最高点,他依旧没有停下,鼻尖相抵,唇瓣厮磨,一切氛围诉诸浪漫。

我想我大概知道接吻时为什么要闭眼了。失去视觉时,其他感官会格外敏锐,心脏持续震颤,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信息、动作、想法来来回回都汇聚成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字:我爱你。

所以,听到了吗?陆燃。

我说我爱你啊。

我第一次见到林声,是在军训。

晚上几个队伍聚在一起拉歌时,某个班的教官忽然开起了小晚会,我听到一个女生上去唱了一首 JJ 的歌。

我记得很清楚,是《修炼爱情》。

她唱得很好听,我忍不住侧目去看,才认出她是那个在经济学院新生典礼上发言的新生代表。

优秀的人。

——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我的某个室友好像对她特别感兴趣,晚上在寝室夜聊时他三句不离林声。

但我没有去过多关注她。

当时,周韵刚交了男朋友,是一个大三的学长。

我心里挺郁闷的,为什么这么多年她都感受不到我的心意?还是装作不知道?

林声开始追我,这是我没想到的。

我以为她这样的人,大概已经有了男朋友,但她的殷勤渐渐地让我意识到她好像确实在追我。

她是个很有趣也很聪明的女生,和周韵完全不一样。

周韵总是一种软软的姿态,有些天真得过分。

我喜欢和林声待在一起,她能让我短暂地抛开那些烦乱的思绪。我承认,我确实很自私。

周韵和男友复合那天,我喝醉了酒,亲了她,第二天我也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情给她打了电话。

我们在一起了。我努力地对她好,努力地让自己眼里只有她一个人,但却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我还是会忍不住去想周韵,忍不住了解她的生活踪迹。

我对不起林声,我一直知道。

可是我还是为了一己私欲把她强行留在我身边,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也已经离不开她了。

周韵结婚那天,我强迫自己没有去看她,但还是忍不住在同学聚会上一瓶瓶地喝酒,脑子里想象的全是她结婚的样子。

那个男人该有多好,能轻易得到我渴求了十年的人?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了林声的脸,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忽然攥住她的手:「我们结婚吧。」

她没有理我,只是说我喝醉了,然后就走了。

我想,我或许真的该放下过去了。

第二天,我向她求婚,亲手给她戴上了戒指。

那一瞬间,我第一次觉得有一种恍惚的幸福感,无关周韵,只是林声。

婚后,不知是得罪了什么势力,我的公司开始出现危机。

我没日没夜地窝在公司处理公务,而林声每天都会来给我送饭。

一年多过去了,虽然工作很累,但我却莫名地觉得现在的生活也不错。

我似乎已经好久没有怎么想起过周韵了。

但我知道,我和林声之间还是隔着一层不厚不薄的障壁,就像她不是没有隐晦地提出过那种要求,但每次要走到那一步时,我就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

我也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似乎总有些旧岁积累的灰尘擦拭不去,阻在那里,让我每每想要彻底遗忘时又瞬间记起,而后泄气。

我是真的喜欢上了她吗?还是只是借她忘掉周韵?我自己也分不清楚。

我固执地认为,无论是依旧硌在心里的过去,还是始终更像朋友而非夫妻的这种状态都会慢慢地过去,我和她也会渐渐地亲密,总有一天。

后来,周韵离婚了,她的丈夫出轨了。

她没什么朋友,这种要打官司的离婚案她也不懂,为了不让自己吃亏,她只能来找我帮忙。

我开始是不同意的,但她已经怀了那个人的孩子。

看着她艰难的处境,我还是不忍心拒绝。

只是我没想到,她会开始想左右我的婚姻。

后来从林声口中我才知道,她看到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那不是我拟的,是周韵放在办公桌上故意让她看到的。

她提离婚时,我是恍惚的,似乎不敢接受一样,全程都是被牵着走的。

她走后我才后知后觉地认清自己的心。

我以为自己只是适应,只是习惯,但日日夜夜都躁动不安的内心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那天晚上,我听了一夜的《修炼爱情》。

歌词一语成谶。

我认识她的第七年,她离开我,我爱上她。

(完)

□ 涉川

备案号 YX11WENYLvp

顾卿卿
本文又叫《完结总裁虐文的一百个方法》

1.“姐姐。” 小白花看着我,楚楚可怜,“他根本不爱你,为什么一定要强行绑着他不放呢?”

“分手五千万,离婚一个亿。” 我漫不经心看了看自己新涂的猩红指甲,对自己恶女人的装扮看上去十分满意。

“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实在等不住的话,加三千万一个月内离,五千万两周内,七千万一周内。”

“姐姐,你怎么能拿钱来侮辱我和阿泽之内的感情……”

“再加五千万的话我可以对外说我们是和平离婚,和你无关。”

“要现金是吗?还是刷卡?”

——《论如何离婚才能利益最大化》

  1.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两眼猩红。

“贱人,这个肾,是你欠云儿的……”

只见我微微一笑,从身后掏出了一本《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修正案》,从容不迫的翻到第 37 条,手把手的教男人读着上面的话:

“非法摘取器官行危及他人生命的,按故意杀人罪定罪处罚。”

——《社会主义的光终于照在了大地上》

  1. 我逃,他追,我们都插翅难飞。春风一度后,我暗怀珠胎,连夜奔赴国外——

找了最好的医生做了最好的无痛人流。

——《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个天才小萌宝》

  1. 他的母亲找到了我,把冷冰冰的黑卡拍在了我痛苦的脸上。夜里,我偷偷的想着他又掉了眼泪——人生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怎么花,在线等,挺急的。

——《一夜暴富的滋味我知道》

  1. 谁又能想到,重来一生,我又回到了前世救他的那个时候。

那时候是我一个人孤身闯进了火海,背着他逃出了这个地方。可他醒来时只记住了我脖颈上淘宝 9 块 9 包邮的吊坠,长大后全市搜索出了几千个戴同款吊坠的女人要与我结婚报恩。

这一次我不再犹豫,按下了 119 的电话号码。

不知道,这一回他会选择哪一位幸运恩人进行结婚呢?

——《总裁们问一下名字是会死吗》

  1. 为了弥补她因流产失去的生育能力,男人决定要以我的子宫一换一。

当针筒缓缓推进我身体的时候,我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龙傲天,你真狠。”

“宝宝,妈妈对不住你。”

一个月后,小白花因子宫排异反应去世。

——《这个世界终于拥有了生物常识》

泽殷 zern​
一觉醒来,我在疯批美人床上。

这美人口吻卑弱,隐隐流露兴奋:「娘子,你已经三天没有打我了。」

完了,死球了,这不是我前一阵子追的男频文《终极赘婿》里面男主和恶毒原配的对话吗?

我傻的吗,打你骂你,方便你攒满怒气值以后把我一箭穿心?

于是我哆嗦了一下:「不打行不行?」

眼前一道白光。

干,违反人设,我又死了。

01

再一次,我从疯批美人床上醒来。

为了从这个可恶的轮回里超脱,我大叫一声。

「我打,我打还不行吗?」

话音未落,眼前随即弹出一个透明面板,上附红字说明:

我丢!每日必做,完不成暴毙?不限次数,超额有奖励?

参考手段不限于踢,踹,抽,打,口径不限于斥、嘲、辱、骂……

嘶~~~

都怪我,我不该不好好码我的女频文,跑去和男频文作者在线对喷,也不该日更一千五,喷人一万五,果然网络不是法外之地,我悔了,真心的!

现在好了,不打是个死,打了也还是个死!

从排山倒海的臆想里把我勾出来的,是对方甜甜、柔柔的轻唤:「娘子打算怎么打?」

不愧是被万千女配倒贴生扑的男主,这人黑发红衣,一张苍白的面容如美玉精雕细琢,最特别的是那双眼下对称生着的两点朱砂痣,简直是巧夺天工,堪叹其妙。

忽略那眼中生人勿进的僵冷,就如同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一样,看得我浑身麻麻地。

在我惊骇的眼神里,他谦卑地伏下身:「请娘子赐教。」

别看他现在做小伏低,卑怯可怜,实际这人不仅眼高于顶,且反复无常,暴戾易怒,书中的原配也因此愈加疯狂,被他玩腻以后一箭穿心,领了盒饭。

老天爷,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我苦思良久,终于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在完成任务的时候,让他对我恨不起来,可不就罪不至死了么?

有什么冷门知识,能难倒我这硬盘里有 500G 小电影的新时代美女子?

于是我冷着脸道:「趴下,跪好。」

他屈辱地咬牙,眼中掠过一痕血色,身体却在极度的兴奋下发起抖来。

我伸出手掌,十指纤纤,轻轻在那翘起的圆润弧度上拍打了三下,还不忘夸奖他:「弹性极佳。」

因为我们所在地点(床上)的原因,这一系列动作更像是暧昧的抚摸。

伴随着悦耳的叮咚,系统及时送来了提示:

「打 + 1」

「打 + 2」

「打 + 3」

02

我穿书了。

眼前这个美少年就是我的相公,全身长满了金手指的终极赘婿大佬,一切非人折辱都打不败他,只会让他从痛苦中汲取更多力量,最终成就大邺第一国相。

因此对我这擦边球式的虐待(爱抚?),他很不满意,眼神阴冷,如爬虫一般在我面上游移。

「就这?」

「怎么,你有意见?」我立即强硬起来。

见我面有狞色,他反倒神色快活,甚至激动得眼眶泛红:「那娘子,今日还有旁的惩罚么?」

我去,见过变态的,没见过这么变态的,当下敷衍地摆摆手。

你高兴,我还不耐烦呢,读者让我加更都不带你这么催的。

出了房门,屋外便是轩敞的亭台楼阁,几拳石,几抱山,流水淙淙,长廊蜿蜒,一众仆从缓缓行过。

队伍整饬,显然大族之风。

少年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擦肩时却莫名倒地。

「啊!」

队伍里那条粗腿尚未收回,想必是故意绊倒,众人顿时笑成一片。

而少年却不敢说什么,立即起身站回原地,就连满身尘土也不敢拍打,我看着他恐惧(兴奋?)到颤抖的双肩,忍住了即将脱口的叱责。

即便我不辱他,旁人也会辱他,在原书莫名的命运指引下,就连道旁养的大鹅都追着他叨,直到他忍无可忍最终黑化,正是这本大赘婿文的核心。

赘婿赘婿,不往死里虐叫什么赘婿

想必,这就是我的磨难所在。

03

不过,身为一个满脑子拖更,啊不,妙计的网文作者,我已然成竹在胸,施施然带着自己的赘婿往主厅行去。

玉家家主很好认,他高踞主位,龙威虎目,两道八字纹十分深刻。

我回忆书中原配的日常,行了个简单的手帕礼。

「问父亲安。」

孰料,对方地动山摇地重哼一声:「见了父亲怎的不跪?」

「来人,上家法!」

「哎?」我回身一看,果然周围人都老老实实跪着,头都不敢抬。

也包括我那赘婿。

所谓家法便是一条血红细长的鞭子,不抽到断不算完,我正悚然而惊,便见两名粗壮仆妇拎着少年脖颈,将人按到五体趴服于地。

「父亲,这???」

主座之人哼道:「你是我独女,可不能打坏了,就让你夫君代劳吧!」

你妈的,毛病忒多!

最后还不是我背锅?

于是我一挥手,口吻凛冽:「父亲,夫君乃书生之体,若是打落下残疾疤痕,今后怎样入庙堂为官,为我玉家添光增彩?」

这一番大义凛然,倒叫家主陷入了深思。

这会违反人设吗?自然不会。

原书中,玉家家主之所以让独女招赘,就是要改善自家的暴发户基因,举全族之力供一个读书人出来,不善待反虐待,本就与常理相悖。

因此我用他光耀门楣的欲望,反击虐待赘婿的欲望,十分合理。

为难之下,我名义上的炮灰父亲捋着美髯,眉头紧凝:「那依真真所言,为父该怎么办呢?」

我上前一步,取过那血红的鞭子在手里把玩,笑容玩味:「父亲,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如将他找个偏僻的庄子放逐,由我日夜看管,不取功名誓不还!」

「好!好一个不取功名誓不还!」炮灰父亲激动之下面皮紫胀,仿佛那鲜衣怒马,烈火烹油的日子已近在眼前,他随即执住我手,深情款款:「儿啊,那你可要悠着点,这鞭子都被你打断十条了,听为父的,好歹给他留条命上京,啊?」

卧槽?

这么关键的剧情你现在才说?!

那我还挣扎个屁啊,早点做条咸鱼不是更好?

04

事实上,不出三个月便是春闱。

到那一日,赘婿男主必定高中榜首,然后被七八十个高官榜下捉婿,说不得我这恶毒原配就被他抛在脑后,逍遥自在好不快活了。

因此我作了个弊,直接偷换地图,当天就带着他远离人烟,来到位于京城偏僻处的一处庄子。

用种田代替宅斗,这就是网文注水的奥妙。

天之祸不可避,人之祸尤可为,我到庄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宣令,所有下人不经传召不得入内,一应饭食衣裳也由我经手,杜绝作乱的可能。

违令者全部重责发卖,绝不姑息。

原配不愧毒妇,这一条铁令贯彻下去,全庄上下已是跑得不见人影,连帮我扑蚊子的都找不到。

此时正值夏日,蚊虫狂涌,我和我的赘婿都被叨得焦头烂额,我冲他唤道:「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关怀,他垂下眼皮。

「…… 阎罗惜。」

「哦,对,是这个名。」

此刻天渐渐擦黑,只要他不说话,那副模样妥妥的月下扶桑,人间玉郎。

我抓着脖子上的包,看向面前的男子,也许是天命成嫉,绝大多数蚊子都追着他叨,在冷白如瓷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大包,比我惨多了。

不行,这样下去根本没法睡!

在我的督促下,该玉郎忍着蚊虫,开始坐到桌前刻苦攻读,于是我到屋子后采了些艾草,用火炕过后,包成香囊悄悄挂在了他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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