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虐文主突然醒悟,会有什么故事? - 知乎 (5)

听闻他两脚之间拴了条重达二十斤的铁链,只带了两个奴仆,连车马都没有,不多久就在路途中得急病死了。

而吢妃则被打入冷宫,从此困在方寸之地,受尽奚落折磨。

至于卫疏口中所说的女巾帼。

因着穆行渊在乌孙一战的庆功宴上露了回脸,便被那长公主瞧上了,又为这次春狩缠着他教了好些日子的骑射,情根益发深种。

我被困的这三日,他心焦难耐,带着人马四处搜寻我与卫疏的踪迹,日夜不眠。

公主也与他一同搜寻,事事躬亲,衣裳和脖颈被荆棘划烂了也不曾吭一声,瞧着叫人颇为触动。

再后来,她在下山时扭伤了脚踝,是穆行渊将她背了回来。

女儿家的心思便在那时显露无遗,公主诉说了爱慕之情,可穆行渊说,他已经定过亲了,和京中孟国公的女儿孟璃。

公主愣了一瞬,尤不能甘心,「若是她死了呢?

」整整三日杳无音讯,众人心中已暗暗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穆行渊许久没有回答,只那眸子冷得叫人心惊。

公主有公主的傲骨,做不来低声下气乞怜之事,亦不屑以强权威逼,此后再未提过此事。

这些,都是我的好丫鬟告诉我的。

她说小姐,幸好你还活着,不然穆将军就要被旁的女子抢去了。

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原来那日我被穆行渊救上来时,公主看我的眼神异乎寻常,复杂得紧,便是这么个由头。

」许是我的身子太过娇贵,同样是在悬崖峭壁上遭过一回罪,卫疏和没事人一样,我却病倒了,足足昏迷了七日,药石无灵,爹请的宫中御医都唤不醒我。

娘亲请来驱邪的神婆前脚踏进门,我后脚就从榻上爬起来,抓起桌上的豌豆黄塞进嘴里。

神婆大喝一声「何方游魂」,正要将我降服,娘亲冲过来将我搂进怀里,哭着说:「女儿你可算醒了!」神婆说得不错,我的确是一缕游魂。

我甫一睁眼,只见府内四处张灯结彩,门窗上贴着大红喜字,与我前世出嫁那日极是相像。

娘亲说,我昏过去后便同个死人差不多,浑身冰冷,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一张脸青白青白,连御医都断言我活不过半月,穆行渊却执意要娶我。

爹娘与他讲明了我的病情,直言他娶进门的大抵会是个死人。

他望着榻上的我,说他知道,乌孙一战前,我便等着他回来娶我,如今他终于回来了,倘若违诺,怕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他说要尽早成婚为我冲喜,果真,拜堂的前一日我便醒了。

京中皆传我与穆将军是天定姻缘,此番真情天地可鉴。

婚后我做了将军夫人,再见卫疏,他身着青衣,望着一池绿如苔的春水发愣,似是察觉到我的注视,回身向我看来。

半晌,他从掌中递出一样东西,是那枚画眉鸟蛋。

昏睡的那几日,我终于记起前世的卫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那一日,我将和离书递给他,却未见他面上松快释然,反而死死瞪着我。

他屏退了下人,将我推到床上,吻着我的脖颈恨恨道:「若不是顾忌你的身子,定要为勋儿添个弟弟妹妹……」后来,我一病不起,他在我床头守了三月,不理公务,连朝也不去上了。

死后我徘徊于灵堂不去,看见他身披麻衣,下巴上长出青色胡茬,寸步不离地守在我的牌位前,用袖子擦拭着我的名字。

原来那两年里,他不碰我不是因为沈若雪,而是我落水后身子不好,日夜咳嗽,不宜生子。

婆婆要为他纳妾,他都拒了,说是亏欠了我,合该要将一生赔给我。

我记得许多,却也忘了许多,重活一世,我原以为是为了避开前世种种,活成另一番模样,却不想是为了解开心中的嫌隙。

昏迷后,我的魂魄飘飘渺渺入了前世,依旧是那副愁云惨雾的凄凉光景,满目高悬的白幡和不绝于耳的啜泣声。

不同的是。

「咔嚓。

」只见那棺材盖子突地一响,由里推开,我的肉身从中坐起,不知所措地左顾右盼。

烧纸的下人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高声叫嚷着「诈尸了、夫人诈尸了」四散而逃。

卫疏怔忡地望着棺材中的「我」,竟未同其他人一般慌忙逃跑,反而支着桌子徐徐立起身,慢慢朝「我」踱去。

「我」亦觉得害怕得紧,傻乎乎地望着他,怯怯喊了一声,「卫疏哥哥。

」卫疏的脚步一顿。

他抬手,微微颤抖地落在「我」脸上。

也好,今世的我还未经历那些误会和怨怼,也未曾在无望的等待里消磨了所有感情,她那般喜欢卫疏,由她替我继续活下去,再好不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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