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穿越成为虐文的女配该怎么办?

华戎舟在门口站了许久,仲溪午的声音才再次响了起来:「那你去找她吧······」

华戎舟蓦然回首,可仲溪午的脸上却看不出来半点喜悲,最终华戎舟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投入了黑暗里。

又过了约一个时辰,林江才慢慢走了进来,仲溪午还是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

「皇上,卑职办事不利······」林冲跪下来请罪。

「和你无关。」

「可是,皇上为什么要把······告诉他?」林冲仍是有些不平。

「你递个消息出去,让秦云回来吧,日后不必再每五日给我送信汇报她的事了,因为······」仲溪午开口,语气满是解脱,「有人会好好守着她的,也是她等的那个人。」

仲溪午起身走向里面,拿出了那个他一直视如珍宝的匣子。

打开后,将里面的信一封封取出,放到了还未燃尽的烛火上。

一封接着一封信化成了灰烬,如同也燃尽了他的一腔深情。

62

都已经两年多了,徐小公子还是每日死缠烂打,华浅拒绝了无数次,他却一根筋地不在意,于是每日就上演着她和徐茗、白洛之间狗血的三角恋戏码,让华浅头疼不已。

一觉睡醒,华浅起身准备去隔壁找云娘讨论昨日未绣完的香囊,结果却扑了个空,隔壁的房屋已完全空置了下来。

这算什么一回事?她搬走了?

华浅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两年她和云娘走得极近,云娘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

云娘对自己好得一度让华浅怀疑,她是不是被男人伤了心,改成喜欢······。

结果现在人家搬走连说都不说一声,这古代也没有什么电话之类的,云娘这一搬走,就等于是她们彻底断了联系。

如同失去一个知心好友,华浅郁闷极了。不过说不定人家也不曾把自己放在心上,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毕竟云娘为人和善,对谁都好。

郁闷了两三日后,就听说了徐茗外出不小心落马摔断了腿的消息,想着徐府夫人一直颇为照顾自己,华浅便带了些东西前去探望。

徐夫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想要撮合他们二人,不过徐茗倒是史无前例地格外躲闪。饶是这样,华浅也被徐夫人强留到用了晚饭才离开。

她谢绝了徐夫人派人护送的提议,毕竟就这么大的一个镇子,镇上的人都互相熟悉,走几步就到家了,很是安全,徐夫人也没有强求。

华浅提着一盏灯,独自一人沿着河流慢慢地走着,如今她都习惯了独来独往。

走到一个路口时,她突然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她看到自己脚下除了自己的影子外,还有一个影子。

那人似乎和她还有一段距离,因为华浅只看到了一个头顶的轮廓。

这大半夜的,谁一声不响跟在别人身后?

说来也奇怪,平时这条河流两岸的人家都是门户大开,华浅一路走还能一路打招呼,今天竟然全部都是大门紧闭,这让华浅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万一是个图谋不轨的人,那自己回头不就暴露了吗?

于是华浅装作不知,却是悄悄把镯子取了下来,握在手里。

这小镇上的人都是彼此熟悉,不可能会有人一声不响地跟在自己身后,这就说明,此时自己身后的那个人,定是外人,而且这种鬼鬼祟祟地跟踪,一看就不是好人。

越想心越慌,华浅忍不住不漏痕迹的加快了些脚步,然而那个人影还是如影随形地跟着。

心一慌,脚踩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一崴,身子就要倒下。

还好扶住了身边的栏杆才站稳,再一看,那个影子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看着比自己要高上一头多,还伸出一只手,似是想碰自己。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华浅抬手向身后刺去,不过也下意识避开了要害部位。

然后手腕却被一个大掌握住。

完蛋了,这是华浅心里唯一的想法。

正准备垂死挣扎一下,那人突然开了口:「我终于又找到你了。」

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却有点儿熟悉,连说的这句话都很熟悉。

华浅僵硬地回过头,入目的正是那张熟悉的脸,只是又高了些,五官彻底长开了,没了婴儿肥,一双棕色的眼眸镶刻在棱角分明的脸上。

河流水声不止,月色清辉满地······

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模一样的台词,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不过那时是在谷底,他们一个比一个狼狈,现在他们在小镇里,一个比一个······欢喜。

尾声

华戎舟过去的人生里从来都没有什么善恶对错,因为没人去教过他这些,他人生的所有光亮,都在五岁那年随着娘亲一起没了。可能老天还是有些不忍,就让他遇到了华浅。

一个愿意无条件护着他的人,一个告诉他要学会先保护自己的人,一个能让他想变好变强的人。

一开始相遇是他偷了商人的银子,逃跑时才撞上了她的马车,可是华浅却相信他的一面之词打发了商人。

那是华戎舟第一次想要认认真真地想活得像个人,只为若是再次相见时,他能挺起腰杆,口齿清晰地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他下定决心再也不做坑蒙拐骗的乞丐了,只是他还没做好准备就再次遇见了她,这次相遇让他知道了自己有多卑微,有多无能为力。

同时也看到了,她虽身处高位却仍是过得不易,于是他就换了心思,去做府兵,拼了命地学武,想着日后她若是有需要,自己就能去保护她。

然而离得她越近,却发现自己就越贪婪,因为他的人生里好不容易再次有光透了进来。他甚至为了这抹光努力了一年才站到她的身边,所以开始害怕失去,变得想要去占据她的所有视线。

于是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华浅,当初摘星楼下仲溪午其实有追出来,是他一时起了私心抱着华浅躲起来,没想到却有了误打误撞的「亲吻」。

因为这一次亲近,他的贪念竟然愈发强烈。

所以他也没有告诉过华浅,当看到她和仲溪午在墓地独处时,是他亲手撕裂了自己包扎好的伤口,然后故意昏倒在翠竹面前。

这些全是他耍过的小心机、手段,对于十六岁时的他来说,只要华浅能多看他一眼,多叫一次他的名字,他付出什么都愿意。

这一步错就步步错,他甚至为了能留在华浅身边,他甚至明知她定会不喜,却还是拿废了自己武功去威胁,像是一个在地上撒泼打滚要糖的无赖孩子。

而孩子之所以会无赖,全是有人惯的。不过也没有人能一直都是孩子,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华浅虽让他留了下来,但他还来不及高兴就遭了报应。因为他的任性,让华浅没有考虑过同他一起共患难,对他用了手段送他离开。

他终究为自己的任性,赔上了将近三年的时间,忍受了三年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还差点拼了自己的一条命,才能再次有机会看到她。

一千个日夜的反思和懊悔,让他再也不敢再凡事只凭自己心意。其实他前几日就到了镇子,却不敢直接去找她,怕如同仲溪午说的,她不愿见自己怎么办?

然而无意看到一个男的在纠缠她,又见华浅不情愿的模样,他就自作主张去暗中警告了一番。只是那人太怂,被他几句话吓得夺路而逃,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就自己落马摔断了腿。

华戎舟知道自己又做错了,慌得更是不敢在华浅面前出现,直到眼看着华浅从那家人府上出来。

说不定那个男的已经告诉了华浅见过他的事情了。想着自己总要解释两句,他不是故意而为的,就忍不住跟了上去。又看到她一个人提着灯笼在黑夜里走着,模样太让人心疼,下意识地想陪在她身边,恍惚间就没注意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太近了。

华浅差点摔倒,华戎舟伸手想扶却被她反手一刺,他条件反射地伸手握住,这是多么熟悉的场景啊。

看到华浅眼睛的一瞬间,华戎舟就知道自己完了,那些自己拼命想着只要看她一眼就行的念头,一瞬间全部丢盔弃甲。

因为她的眼睛里有欣喜,他也看到了那双眼眸里同样欣喜的自己,华浅是······愿意看到他的。

他曾经瞒了华浅很多事情,可是他每一次的靠近,也都是完完全全把自己的一颗真心掏出来给她看,从来都不在乎自己是否会受伤。

这一次,也是如此。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肆意妄为地利用华浅对他的心软了,而且学着真正护着她,让她知道,自己是可以和她共患难的,所以她不用总是一个人扛起来所有。

只要她愿意,不过还好······她是愿意的。

皇宫里,宋安端着一个托盘在仲溪午寝宫外,犹犹豫豫纠结着要不要进去。

正好见了高禹身影,他便迎过去开口:「师傅,这是方才绣坊送来的,历经了两年半,用尽了无数锦罗绸缎,才绣成了。」

宋安等着讨赏,却见自己师傅面色大变:「拿走,赶紧拿走······莫让皇上瞧见······」

「怎么了?」仲溪午的声音传来。

高禹和宋安都不由得一抖,高禹赶紧上前一步:「小太监不懂事,惊扰了皇上。」

然后仲溪午并未被他蒙混过去,而是绕过他看向宋安:「这是什么?」

宋安咽了口口水,才开口:「是绣坊送过来的,说是衣服做好了······」

「你这个不长眼的奴才······」一旁的高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宋安吓得双腿一软就跪下了,然而却看见一只手伸过来,挑起了托盘上的红布,然后拎起了那件衣服。

宋安余光瞧见,上面绣着凤凰······这竟是一套凤袍。

「若是她穿上肯定很好看。」仲溪午的声音响起,像是自言自语,无人应答。

宋安就瞧见自己师傅似是抬手擦了擦眼角,皇上说的是谁?

宋安只觉得手里托盘一沉,就听到仲溪午开口:「拿下去烧了吧。」

烧了?

宋安一愣,就看到仲溪午走远了,他忍不住肉疼起来,好好的凤袍为什么要烧了呢?方才听绣坊说这一件凤袍可是费了几千两黄金的。

仲溪午走在这皇宫里,虽身后跟着无数人,但是他仍感觉自己只有一人。

突然想起和华浅闹翻的那场宴席上,华浅没能听完的那句话,他想说完的是:「你此番大义灭亲,实为女子表率,我不会迁怒苛待与你,我宫里······后位空置已久,现在看来,你坐正好。」

从一开始,他想要她做的就是······他独一无二的皇后。

哪怕早知道她不想入宫,可是自己还是一意孤行想要将她留下来,担心华相辞官归隐后,她便没了牵挂说走就走。

所以华相就必须要在这京城里,哪怕是威胁她。她为华深挡剑时听她说的那句「那终究是我兄长」,就知道她心里定是把家人看得极重。

逼她去做这件事,不过是想借此给她博个深明大义、不徇私情的美名。

太后向来了解他,因此一开始就没想过华浅的死能骗过他。可就算他在华浅被送走后的第三个月,就找到她了又能怎样?

太后已经用行动告诉了他,他即便是皇帝,也永远无法把一个人保护得滴水不漏,所以若想她好好活着,他也唯有放手这一条路。

所以他用了两年多时间去考验和培养,最终亲手给华浅送去了······一个能护住她后半生的人。

他其实很羡慕那个不自量力的小子,羡慕那小子的一无所有,羡慕那小子没有什么能失去的。

「高禹,同我出趟宫吧。」

高禹赶紧快走几步跟上,问道:「皇上这是要去哪里?要不要老奴去叫上侍卫?」

「不必。」仲溪午脚步未停,在地上踩出一个个脚印。

「跟我去趟摘星楼,我想那里的······月露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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