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你的专业来写爽文,会是什么剧情?

然后玉妃就被太后亲口下旨打入了冷宫。

当天夜里,冷宫里的玉妃派人给太后送了一封信,再三恳求一定要亲手送到太后手里,千万不能让别人看到。其实太后也顾念这个侄女的旧情,然而……

然而太后不识字。于是,太后就请了她最信任的皇上给她读这封信。

据说太后听了那封信后大为感动,皇上念完后就带着信去了冷宫。然而到了那里,玉妃已经饮下剧毒后点火自焚,那封信也与她一同化为了灰烬。

然而这只是众人口口相传的版本。

皇上在那封信里究竟看到了什么,玉妃到底是不是自尽,那火又是怎么烧起来的,这世界上恐怕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那件事过后的几天就是除夕,宫里挂起了红色的灯笼。玉妃的死就像一阵轻烟,随随便便地散去了。

皇上陪我吃完早饭,像是不经意地说了一句:「那封信写的是你,不过朕什么也没看。」

我鼻子酸了酸,伸手拽住他的袖子。

「嗯?」他拉住我的手,轻轻说:「想好怎么说了?」

我低着头说:「其实,玉妃和臣妾一样,是……另一个地方来的人。」

他愣了愣,脸上写着两个字:「就这?」

我摆了摆手:「不是另一个地方,是,呃,另一个时空。就比如说,我和她是几千年后的人,到了这里来。」

他点了点头。

「?皇上你不觉得吃惊吗?」

「朕知道她不是从前的玉茹,」他说,「三年前玉茹给朕写过一封信,说她觉得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正在一点一点控制她的身体,夺取她的记忆。朕想过帮她,可是她坚持不愿意见朕,也不愿意伤害身体里的那个人。」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玉妃说她和我不一样。因为她慢慢吞噬了玉茹的意识,所以她是有记忆的,不像我,跟个白痴一样傻不愣登地穿到死人壳子里。

我说:「那她后来呢?」

「后来玉茹应该就彻底消失了,她不可能愿意入宫的,」皇上低下头,眼底有一丝惋惜,「她最喜欢自由。」

「那……那你一开始就知道是玉妃害了以前的玉茹?」

「嗯,不过朕想,她被迫寄居在别人的躯壳,想要独占也情有可原。朕杀她,是因为她。」

我抿着嘴点了点头。

皇上轻轻捏了捏我的手:「所以你不必自责。」

……?草,刚刚他这是在委婉地安慰我?这也太委婉了点。

我赶紧摇头:「我跟她不一样!我穿来的时候沈二花已经死翘翘了!」

他一怔,然后笑着说:「噢。」

我揪了他一下:「你笑什么?」

「你不知道她以前的事。」

「对呀,是不是很惨。」

他低头笑了笑:「你当时想知道朕怎么看出你年龄的,是因为这个?」

我脸一红:「嗯,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沈二花?」

他说:「没有。」

「我还以为你以前就喜欢她。」我低着头小声逼逼。

「喜欢你。」

我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开心。

除夕夜宴,皇上宴请群臣,还招待了几个西部少数民族的首领。我和一群妃子们坐在半透明的帘子后面,以防被外臣看见。

有一个首领黑红的脸膛,蓄着大胡子,看谁的眼神都是满满的轻蔑,还不时把窥探的目光扫向隔开妃子们的纱帘,搞得我很想把他的眼睛扣出来。

饭吃了一半,这个大胡子便开始找茬,一会说中原的清酒不如他们的羊奶酒香醇,一会又说牛肉难吃,鱼肉太腥。可把我和一众妃子气得捶胸顿足,恨不能冲出去撕烂他的嘴。倒是皇上一脸淡定,先是让人给他换了奶酒,又替他撤了鱼肉,换了金盘盛的水果给他去腥。

他吃了两口,大约实在挑不出什么不合胃口的地方,便大笑着改口道:「原就听闻中原地产丰饶,果真名不虚传。」

皇上谦虚地点点头。

大胡子继续道:「可惜地产丰饶,总会令人不思进取。中原人,总不如咱们游牧民族聪明。」

嘿我这暴脾气,奶奶的,纯妃顾知春你俩特么别拦我,让姑奶奶好好教教这孙子做人。

皇上隔着帘子丢给我一个眼神,让我坐好了别叭叭。

我只好蹲在椅子上,像极了一只憋气的蛤蟆。

皇上脸上并未露出不悦之色,倒是心平气和道:「何以见得?」

大胡子洋洋得意:「我们族千年前曾有一位智者,死前留下了众人解不开的难题。半年前,我族有十位勇士,商讨三天三夜,解开了这道题。」

听到题,帘外皇后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几分。

皇上被我的题海战术熏陶已久,如今精通实数理论、微积分、极限、行列式等诸多内容,大手一挥,笑道:「不妨说来让朕听个新鲜。」

那大胡子捋了捋胡子,道:「说这智者留下 17 头牛为遗产,老大分 1/2,老二 1/3,老三 1/9,请问皇上,该如何分呢?」

我在帘子后面差点笑出了声,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试图用这种古早脑筋急转弯来欺负我家宝贝小皇帝吧?

果然,他略一沉思,便笑道:「这三份牛加起来并非总数,而是 17/18。向旁人借一头牛则凑足 18 头,分完了遗产,再还回去,是这样吗?」

大胡子愣了一下,冷哼一声,气鼓鼓地坐下了。

皇上摆了摆手,笑道:「别急着坐下,朕还有一事要说。」

大胡子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来,道:「皇上说便是了。」

「你们嗷嗷族的贡赋,是每年多少啊?」

大胡子粗声粗气道:「每年给皇上十分之一的新生畜牧。」

「今年你们共有多少新生畜牧?」

「两千头。」大胡子有些得意。

皇上笑了笑,追问道:「是刚好两千?」

大胡子一愣,才道:「两千一百二十三。」

「这十分之一,似是不好分呐,」皇上一脸苦恼,我却在帘子后面差点笑喷。

大胡子也是一愣,显然没想到应对之策。

皇上略顿了顿,随即一脸大方地笑道:「这样,朕借你一万七千八百七十七头,给你凑足两万头。你给朕十分之一,再把朕借你的那些还给朕,如何?」

大胡子在心里算了算,发现自己只剩一百二十三头了,怒道:「皇上怎能这样分!」

皇上一脸惊奇:「你们那十位勇士,不是这样分人家的遗产的吗?三位儿子借了人家一头牛,大儿子欠了 1/2,二儿子欠了 1/3,三儿子欠了 1/9,还有 1/18 头牛的债务本该用分剩下那一头牛的 1/18 来还,可最终却把那一整头牛全用来还债务,是把智者并未打算分给儿子的部分替三个儿子还债,这大概有失公允。」

我听得热血沸腾,牛逼,小皇帝,永远滴神。

大胡子呆了呆,随即重重地把碗摔在桌上,一脸怒容:「皇上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证明我嗷嗷族的十位勇士错分了遗产?」

皇上摇了摇头:「你方才说中原人愚笨,朕是为了证明你说错了话。」

我简直想冲出去抱着他亲一口。

一个大臣显然比我动作快,站起身来就……

就朝皇上做了个揖,道:「皇上明察秋毫,臣等大胆问一句皇上,是怎样想到此题漏洞的!」

我嘴角的笑僵在脸上,果然下一秒,皇上的话就让我产生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并不复杂,智者分遗产时,总数是 17,而绝不是 18。」

我连连点头,老哥你可千万别再说下去了,保持高冷不好吗!

然而世界总是事与愿违,皇上继续道:「朕想让在座的列位爱卿记住一句话,要记住自己的总量是什么,有了总量,才好分。这个 1,就是一切的前提。」

我手足无措地盯着他,姑奶奶,祖宗,求你别说下去了。

他掷地有声道:「大事小事,无论如何评估,都要审视一下,是不是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总量,就是限度。要时常自我反省,问一句……」

我心跳如擂,还好玉妃死了,不然……

皇上掷地有声:

「有 1 吗!」

……我捂脸。

不料,群臣振奋,纷纷扬袖而起,齐声呼道:

「有 1 吗!」

「有 1 吗!」

「有 1 吗!」

………………

史书记载,承清八年九月初三,二十名刺客在合欢殿刺杀承清帝与明婕妤未遂。

……

承清九年正月初一,皇后王氏坦承罪行,自请白绫。承清帝感念夫妻恩情,并未赐死王氏,只废其后位,令其削发为尼,忏悔罪行。

……

十年九月初三,承清帝立明妃沈氏为后。自此,帝后终生相濡以沫,恩爱有加。

……

十五年八月二十,承清帝御驾亲征西北,十战十胜嗷嗷族。嗷嗷族首领被俘,于承清帝凯旋途中佯装咬舌自尽,引承清帝前来,手持毒刃突然暴起刺伤承清帝。

十五年八月二十一日凌晨,承清帝不治而亡。同日,皇后沈氏于京城忽然无疾而终,年仅二十四岁。

八月二十五日,承清帝死讯传回京城。三日后,灵柩回京,与皇后沈氏合葬明安陵。

end

(全文已完结,之后会有一个番外(说不定转微虐为高甜呢 hhh)。)

番外:

一千年后,明安帝陵。

燃了一千多年的长明灯微微摇晃一下,熄灭了。黑暗中,传来了轻轻的叩击声。

「是这里。」有个人低声说。

一阵沉闷的摩擦声过后,沉水玉雕的墓室大门被移开。

「开照明。」那个人又说。

「先别动,咱们走了这一路,什么事也没有,是不是太怪了。」一个沙哑的声音说。

「没事。」这次说话的是一道清淡的男声。

轻微的窸窣声后,墓室的角落里亮起了一盏昏黄的灯。灯光里站着四个人,一个一身黑衣,带着墨镜,一个身材魁梧,肚子不小,一个穿着帽衫站在角落,看不清神情,最中间的那一个,则是个秃子。

「奇了怪了,」那胖子率先开口,「这墓里一路上好东西不少啊,都特么到了主墓室了,还连只鸟都没有。瞧不起咱哥几个?」

那个看起来很高冷的帽衫男伸手碰了碰长明灯,脸色微凝:「这盏灯还有温度。」

秃子伸手捶了一下那胖子丰满柔软的屁股:「你开门动静太大,把灯给搞熄火了?」

「放你娘的狗屁,胖爷我可是专业人士。」那胖子嚷道,「再说了,那鸟灯在棺材后边,爷就开个门,又特么不是开龙卷风。」

墨镜男吹了个口哨,笑道:「那就是见鬼了。没有人影还能灭长明灯,还不是一般的鬼。」

胖子把身上沉重的背包往地上一扔:「管他鬼不鬼的,这一路该拿的也拿了,不该拿的也拿了,也没出啥事啊。」

墓室四周用金粉描着华丽辉煌的壁画,靠墙摆放着许多成套的金银玉器。正中则并排放着两只沉香木制的棺椁,稍大的那一个雕着五爪金龙,较小的那个则绘着百鸟朝凤图。

秃子似乎还是有些犹豫,抬头在墓室四周打量了一圈,才叹了口气:「开棺吧,先开那个小的。」

尘封千年的棺盖被层层打开,最后一层楠木板被缓缓移开时,墓室里传来三道齐刷刷的卧槽声。

「空的?」

「瞎几把扯,不就是没尸体吗,这有这么多宝贝你是瞎啊?」胖子伸手进去,摸了摸一个拇指大的金印。

「是啊。」墨镜男推了推墨镜。

「这么多黑珍珠,这女的是美人鱼变的?这堆是茶香石,这是啥,琉璃条?还有这几块什么东西?老齐你瞅瞅。」胖子戳戳墨镜男。

「据我多年前的放牧经验,这是奶牛骨。」墨镜男说。

「干嘛使的?」

「不知道,」墨镜男沉思一会,道:「可能她想凑一锅珍珠奶茶加椰果?」

胖子拍了他一巴掌:「放你娘的屁,那个时候有屁珍珠奶茶。」

连帽衫打断说:「先别动,开主棺。」

胖子裂了咧嘴,搓搓手走向主棺,道:「这大家伙肯定好东西更多,小宝贝们,乖乖待着等胖爷宠幸哈。」

秃子踹了他一脚:「别特么乱说话。」

半小时后,那胖子气喘吁吁地把最后一块棺盖推开。

「奶奶的,这盖子真尼玛多。」

秃子伸头看了一眼:「这里面有两具互相环抱的白骨。」

「好家伙,挺深情。」墨镜男说。

「还有啥?」

「没别的了,就一个盒子。」秃子说。

「我开我开。」胖子蹦起来说。

连帽衫轻声打断道:「最好不要开。」

胖子才不理他,抬手就掰开了那只玉盒。

「卧槽?」

众人凑上去,只看见里面一堆灰色的碎纸。

「妈的,刚刚这是个字条,」胖子懊恼道,「可惜我看了一眼就风化了。」

连帽衫脸色微变,看向棺内的两具骸骨。

「这应该是墓主人非常重要的东西。情况不太好。」

「怪对不起的。」胖子吓得一愣,赶紧把盒子盖好放回去,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赶紧走。」墨镜男脸上也带着一丝严峻。

「不是……」那胖子捡起自己装满金银珠宝的背包,赶紧跟着往外走,边说道:「瞎子,我觉得你刚刚那个珍珠奶茶的推测有点道理,你猜那个字条上写了啥?」

「啥?」

一行人走出墓室,胖子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秃子一愣,一脸嫌弃地踹了他一脚:「胖子你特么有病吧,满脑子黄色废料。跑路都把人墓主人东西背着跑,便宜占完了还在这胡说八道,信不信等会人家把你给吃了?」

「不是啊,真……」

四个人影消失在墓道的转角处,墓室沉重的石门轻轻地合上了。

长明灯摇晃了一下,重新亮了起来。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墓室里缓缓响起:

「沈飞樱,你最好给朕解释清楚,那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空气凝固了一下,传来一个细弱的女声:

「樱樱嘤嘤。」备案号:YXA1DKrBnbJhp5OJLDRuM8M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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