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金翠莲嚎叫道:「爹,你醒醒,爹,爹爹。」
原来那金老汉被人追赶了一天,水米未进,又被暴打,羞辱,到了此刻再也不能坚持,已经断了气。
赵框银见了也趴在金老汉身边嚎。
曹操见状,拍拍赵框银的肩膀,安慰他节哀顺变,何况还有一个媳妇儿要照顾,赵框银听了,止住哭泣,过去安慰金翠莲。
曹操撇了撇嘴,转过身,望着地上的宋兵领头的,问:
「你叫什么名字?」
那宋兵领头的本不想回答,但是看一一眼曹操旁边杀气腾腾的武松,忙回答道:「小人徐瑞,在军中做个小队长,英雄,小人这都是奉命办事,不干小人的事。」
曹操低头眯眼看着这个小队长问:
「奉命纵马伤人?奉命调戏良家妇女?奉命……奉谁的命?」
那宋兵小队长徐瑞见前面两个问题对自己不利,连忙抢答道:「是我们李老爷。」
「李清杰?」曹操确认一下刚刚听到的这个名字。
徐瑞急忙回答:「是是是。」
曹操又询问了雁门县的兵力部署,人员武器等等。
最终决定暂时不进雁门县,然后转身对徐瑞等宋兵说道:「今日,我放你们走,并不是怕你们,也不是你们不该死,而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曹操指着自己道:「我想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重新做人,你们千万不要忘了,再作恶,必杀!」
然后让他们放下兵器马匹,滚回去。
徐瑞等宋兵磕头感激地跑了,武松问曹操道:
「哥哥为何放走这群畜生?」
曹操盯着宋兵逃走的方向,缓缓回答道:「时间还没有到,你不能成为宋朝廷通缉的杀人犯,你可是我的开国柱石啊!」
随即建议赵框银金翠莲让老人入土为安,赵,金夫妇哭坟的空档,曹操指挥着万里绕着西北方向走了一段,然后在马车后面绑了树枝再返回。
自己,武松,赵框银骑马,万里赶着马车接了金翠莲夫妇,一起向东南而去。
几个时辰后,一队骑兵赶到刚刚武松打人的地方,领头那个旁边就是刚刚让武松打肿脸的徐瑞,看了看地上的车辙印子,向西北方向追去。
24
曹操,武松,赵框银三人骑了徐瑞免费送的马。
一边走一边吐槽如今宋境内,盗匪横行,官吏贪墨,军队腐败,外敌随时入侵,朝廷上下,挥霍无度,皇帝昏庸懦弱,老百姓过得苦不堪言。
武松一路走来,所见所闻,确实如此。
赵框银虽读过一些书,但是这些年来做生意,利润是越来越薄,各种各样的税,各式各样的官吏都要打点,如今突遭横祸,更是悲愤。
到了夜里,没赶上投宿客店,便在林子里,找到一避风处,停了马车,生一堆火,就火歇息。
赵框银,金翠莲本来就文弱,赶了一天路,早早歇息了。
曹操围着火堆,一脸凝重。
武松拿着两块肉走了过来。
「明日还得赶路,哥哥早些歇息吧。」武松道。
曹操没有答话,从胸前掏出一张纸,交给了武松。
内容是缉拿逃犯武大郎,武松,落款是清河郡郡守李翰。
武松已经学着不再那么容易暴怒了,他从容看完纸上的内容。
抬起头,看着曹操。
曹操倒跟没事人一样,在捡来的柴火中,找了两根比较结实且细长的树枝,用刀削出尖,然后串上武松刚刚拿过来的肉,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火苗轻轻舔舐着肉块,曹操像一个熟练的厨子一样耐心翻转着肉块,好让每一面都烤得均匀,不一会儿便闻到了浓烈的烤肉香。
曹操将烤好的肉拿了下来,递给武松一块儿比较大的,然后开始大口吃肉。
武松也没有客气,大口大口咀嚼着烤肉。
吃完肉,曹操又拿起酒,咕咚咕咚两口下去,浑身立马暖和了起来。
然后将酒递给武松,武松接过,正要开饮。曹操盯着跳跃的火苗却突然开口道:
「你知道,是什么人陷害咱们兄弟吗?」
武松一口酒下肚,道:「李江龙,西门庆,张瑞?」
曹操点了点头,继续问:「原因呢?」
武松回答:「上次那银子?不对,在银子之前,他们就想害咱们兄弟。」
曹操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开口:「是你嫂嫂,西门庆那厮贪图你嫂嫂的美貌。」
武松好像震惊,但是旋即恢复平静。
曹操冷笑两声。
自言自语道:「从来,只有我曹——武某人调戏别人老婆,今日这西门庆,竟然跑来调戏我老婆!」
随即双手搓了搓脸,对武松说:「本来打算继续向西,去寻找一批人才,如今看来只能是先回去了。」
「哥哥,咱们现在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武松道。
「自投罗网?」曹操有些疑惑。
随即哈哈一笑,拍着武松的肩膀道:「李江龙,西门庆,张瑞,这三人,我原打算过段时间再动手,让他们再多给咱们攒点银子。他们可个个都是聚宝盆啊!现在他们这么着急找死,那咱们就只好提前拿银子。」
武松听不懂,但是他信。
眼前这个武大郎的气势胸襟,说他明天要做皇帝,武松觉得都有可能。
25
次日清晨,一只白鸽飞出。
曹操和武松还在不紧不慢地往回走。
清河郡内,众官兵将武大的家翻了个遍。
新任的郡守李翰,李江龙,西门庆,张瑞四人,又带领,家奴,门客,将清河郡翻了一个遍,恁是没有找到潘金莲藏在哪里去了。
至于上次被逼出来的金银财宝,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人气急败坏地坐在一起,暗暗寻思,难不成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既然找不到,三人便开始谋算着如何将这损失给捞回来。
至于寻找潘金莲,他们也懒得亲自动手了,吩咐家奴继续寻找,自己则换了一身花衣服,摇摇晃晃地就来到了怜想楼。
花酒,窑姐儿最容易让人忘记烦恼。
三人要了一间贵人室,开始喝酒,唱艳曲。
楼外,寒风凛冽,刀子一样割脸。
然而,种田的张老汉却感觉不到,他的心已经死了,被无尽的压力压死了。
作为张瑞家的佃户,他每年辛辛苦苦种田,给朝廷交税,给地方官府交税,给地头蛇交税,给张瑞大员外交税。
到最后,哪怕好年景,他的家庭也吃不饱饭,两个孩子饿得面黄肌瘦。
就这样,老天爷还是不肯放过他,今天早上他来张瑞家交租,张瑞抿了一口茶,不耐烦地告诉他,从明年开始,交给张瑞老爷的租子翻一翻。
张老汉心里知道,绝对不可能,租子翻一翻,他们全家一定要饿死。
为了让张瑞老爷收回成命,他一个堂堂九尺河北大汉,跪在张瑞面前,哭得稀里哗啦,诉说着自己的困难,可是张瑞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滚蛋。随即叫人把他扔了出来。
他再去敲门,却被张瑞放出的狼狗,咬伤了腿。
看着他疼的满地打滚,张瑞还有他的一帮客人笑得死去活来。
张老汉威胁要去告官,张瑞却从这群笑得死去活来的观众中拉出一人,指着这人道:「这就是本地郡守,李郡守,来,跟他说。」
一群人笑得更开心了。
仿佛魔鬼看到了新鲜的心脏。
如今张老汉一瘸一拐地走在街上,目光呆滞地寻找能上吊的地方。
他拖着残腿,找到一棵树,却不忍心就这么死去,他的孩子们,他的妻子还在等他,将可怜巴巴的一点粮食混入野菜,做了全家的饭,热了又热。
他的两个孩子很懂事,虽然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但是仍然坚持着要等他回来一起吃。
这会儿应该趴在桌边睡着了。
想起这些他就舍不得死去,只能趴在要上吊的树下哭。
北风如刀,带着张老汉的哭声,穿过街道,穿过城门,穿越一望无际的田野。
吹灭了田虎大营的一盏灯。
田虎皱着眉头,正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属下蒲直正在鼓励他放手一搏。
并给出了三个不容置疑的理由。
……
怜香楼内,张瑞几个已经喝得七荤八素了。
西门庆端着一杯酒,摇摇晃晃地走道张瑞面前,打了一个饱嗝,大着舌头道:
「张兄,上次让那两个贼逃犯勒索好大一笔钱财,正愁不知道在哪里找补回来,还是张兄你高明,这移花接木。哎!这钱就让那帮穷鬼出了,我看这个法子可以流传千年,充作国粹」。
张瑞摆摆手,醉眼朦胧的示意西门庆坐下,然后比了一个嘘的手势,道:
「像这种有了损失,有了祸患,转移给平头百姓的招,我哪里有本事想得出来。自然是圣明无过于……」
随即比了一个向上的手势。
众人一看,纷纷点头。
只有一个不晓事的青楼女好奇地问了一句
「你们这是打哑谜呢,这是什么意思?」她也学着张瑞那手势。众人一阵哄笑。
但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张瑞家宅的方向,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紧接着,刀兵声交杂,叫喊声,马蹄声……
26
曹操和武松骑着马走在清河郡的大街上。
清晨的阳光可真舒服,温柔地落在众人肩膀上。
但是武松却不到轻松。
因为沿街的店铺,七七八八的被烧了,还有被砍死的人,走两步就有一个,城里有好几个地方在冒烟,按照方位判断应该是张家,西门家和李家。
再往前走,本来是本郡最繁华的一条街——鱼尾街,此刻却空无一人,变得阴风阵阵。
因为街头的牌坊上,悬挂着三颗人头,已经被打成了猪头。
仔细辨认,却是张瑞,西门庆和李江龙三人。
武松厌恶地瞅了一眼,随即盯着曹操半讽刺得道:
「哥哥可真有本事。」
曹操眯了眯眼,确认了是他三人,回头对着武松笑道:「为兄可没有这么大本事。而且伤害无辜百姓,为兄可做不出来。」
武松半信半疑。
两人径直走向郑家,沿途三三两两的兵士,但是已经无人有心思去辨认武松二人是不是通缉犯,因为郡守李翰老爷也被射死在怜香楼了。
二人进了郑家,郑老太公早早迎了出来,看到郑老太公和曹操如此热情,武松突然想起那天逼捐款的时候,郑老太公会率先喊出 100 万两,原来都是提前计划好的。
曹操、武松二人的房间也已经安排好了,二人去掉行李,洗漱完毕,回到客厅去见郑老太公。
众人分主次坐定。
郑老太公道:
「武相公,如今清河郡群龙无首,正是好时机啊!」
曹操端起一杯茶,也没有客气,直接道:「老太公,大郎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只是需要再跟您借点银子。」
郑老太公笑了起来,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摸着雪白的胡须道:「不妨事,不妨事,相公但有所需,只顾来取便是。」
曹操起身,对着郑老太公行了一份大礼。
带着武松,便去了后院。
郑煌言和朱道士早等在哪里,见曹操到来,一齐唱了诺。
曹操也不客气,直接开始分配人手。
武松带着一些会武功的家丁去维持秩序,郑煌言给遭灾的百姓安排救助,饭食,和住宿。
曹操则和朱道士绕过一座假山,去看训练已久的军队。
假山后面是郑家的后花园,花园外面是围墙,围墙外是一条偏僻的街道,穿过街道,乃是一座废弃的庄园。
残垣断壁间,蛛丝尘网下。一队刚刚满千人的部队,正在进行紧张有序地训练。
队伍前面,四人拿着指令旗挥动。
朱道士过去,唱了诺,带了四人来面见曹操。
「廖轩,廖洋,王岳,潘帅明。」朱道士依次介绍道。
曹操下阶,欣慰地看着四人,拍拍他们肩膀,道:「不错,不错!」
随即让四人下去继续训练。转过身问朱道士:
「你那胞弟,号称神机军师,几时过来啊?」
朱道士想了一下,道:
「上次来信,正在安排山寨里的兄弟,多数人还是愿意来跟随主公的,只是家眷得不到妥善安置,因此耽搁了些。算日子,现在应该在路上。」
曹操听完,环顾四周,道:「地方还是小了些,我看那郡里的练兵场不错。」
朱道士听完,略一错愕,随即抱拳道:
「主公高明。」
27
曹操忙活一天,到晚方归。潘金莲安排了洗漱,两人自是一番小别胜新婚。次日起来,曹操便去查看受灾百姓的安置情况。
郑煌言早就一边施粥一边告知百姓,这都是武大郎的本事,顺便宣传一下募兵保卫清河郡的事,所以曹操到了后,老百姓是感激涕零,齐声高呼武大郎是大善人。
曹操也很享受这一刻,仿佛有了当年在许昌的时候的感觉了。
趁机,郑煌言悄悄带他去了一处僻静院落,曹操虽然不解,但是当打开门看到里面娇滴滴的李瓶儿时,老脸一红,拍拍郑煌言的肩膀直呼懂事。
此刻,武松却拿着一份秘信,火急火燎地到处找曹操。
……
傍晚时分,曹操整理一下衣服,满意地离开了那处院落,回到已经重新收拾整理好的院落。
曹操一进门,武松就冲了过来。
「哥哥,朱先生说这个打紧,得你马上过目!」
曹操接过秘信,只见内容乃是:梁山泊众好汉在江州劫了法场,宋江,花荣等人,一起上了梁山。
曹操看完,道:
「走,马上去找朱道长。」
……
曹操低着头坐在议事厅的正中间,朱道士拿着那份密信沉吟半晌,道:
「主公,以在下愚见,当前有三件事要加快日程了。其一,主公必须尽快落实在清河郡的名份问题。其二,搜寻各地人才英雄的事,也不能再耽搁了;其三,那件事,是不是也该考虑了?」
曹操长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目光如炬。道:
「二弟,招揽天下英雄好汉的重担,你得帮为兄挑起来!」
武松迎着目光,郑重地点了点头。
次日一早,武松带着两个护卫姚佳恒,张永强去了山东。
同时,郑煌言带着刘猛正,并五十兵丁,押送着金银珠宝前往了东京。
曹操还是不放心大名府(北京)那边,思索再三,又委派万里北上大名府。
事闭,曹操正打算去哪僻静小院,去找李瓶儿谈谈心。
郑煌言临走前留给曹操的心腹家丁崔帅,也是机警得很,早早安排了行程。
那李瓶儿更是提前洗漱完毕,备好酒菜。
熟料,朱道士这人却好不晓事,过来唱个诺,道:
「主公,吾弟朱武,已至城门口。」
曹操听完,大喜过望,道:
「快请!」
言毕赶紧去换了衣服,带领众人来见朱武。
只见城门口三人,为首那个也是道士装扮,见了曹操等人,拱手施礼毕。
朱道士便指着三人,依次给曹操介绍:
「舍弟朱武,白花蛇杨春,跳溅虎陈达。」
曹操喜不自禁,连声道:
「吾得三位英雄相助,正是如鱼得水,请,请,请!」
引三人入席,分主次坐定。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那白花蛇杨春性子急,又借着酒劲,便开口道:
「武大官人,俺等本是清白之人,因看不惯那贪官墨吏欺负,因此吃了官司,故而落草为寇。今日武大官人不嫌弃俺等,留在宝地,共成大事,只是我等俱有官司在身,怕连累了武大官人。」
曹操听完,哈哈一笑。环视一圈,见朱武,陈达二人也在看着自己。
便走下堂去,当着朱武,杨春,陈达三人面,给三人各倒了一杯酒,方道:
「各位英雄的事,朱先生之前说过一些。武某今日既然敢邀各位英雄来此,必然是能给各位一个交代,各位若是信得过某,可在此歇息片刻,长则月余,短则十日,必有结果。」
「退一万步说,今日咱们喝了这酒,日后若是有人敢为难三位兄长,上刀山,下油锅,算武某一个!」
言毕,一口满饮杯中酒。三人见状,甚是激动,也是一口满饮。
是夜,众人饮酒歌唱,痛骂官府,天明方歇。
十五日后,郑煌言和刘猛正归来,带来了「隐相」梁师成的手书,还有一个新任命的郡守——苟或。
当然,最重要的是带来了数十张无罪赦免的文书。
曹操盯着这些文书感慨道:
「赏也一人堂,罪也一纸书,看来这赵宋江山是该换个主人了。」
随即,写了朱武,陈达,杨春三人的名字,吩咐崔帅交给三人。
然后自去见那新任郡守——苟或。
28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郡守府院内的那株梅花悄悄开了。
曹操站在树下,望着大堂内那个熟悉的背影,悄悄红了眼眶。
一千年了,一千年的时光剥蚀了古殿檐头的浮夸的琉璃,淡退了门壁炫耀的朱红,坍圮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阑。
那些一起骑马,喝酒,纵横天下的老朋友,现在却只能在史书里看到。
「文若……」曹操拼命压制住声音,但是又拼命想让那个人听见。
一瓣梅花轻轻飘下,落在了曹操肩头。
苟或转过了身。
……
话分两头,却说武松这边,一路风尘,来到青州地界,眼见天色渐晚,于是转身对姚佳恒,张永强道:
「天色将晚,咱们且去林子里歇息一晚,明日再赶路。」
说罢,翻身下马,三人各牵了坐骑,说着闲话,转入林子里来。
入得林子,却吃了一惊。
只见一胖大和尚,赤裸着上身,露出背后花绣,躺在松树根头纳凉。
武松上前一步,拱手道:
「大师叨扰了,我等三人错过了村店,来此暂歇一晚。」
那胖大和尚听完,转过身,大喝道:
「兀那撮鸟,你是哪里来的?既来到我二龙山,留下些金银方可过去。」
武松听完,低声对姚、张二人道:「原来是剪径的强人。你二人不是要知晓自己武功的长进吗?唔……」
说罢,指了指胖大和尚。
姚张二人听完,转身自马匹身上取下一口钢刀,大步向前,横在那胖大和尚面前。
那胖大和尚见三人如此,再不答话,抄起一根禅杖,迎面打来。
姚、张二人倒也不惧,双刀只是一档,惊觉不妙,原来这胖大和尚的禅杖少说也有八十斤,再加上这胖大和尚力气惊人,这一禅杖挥下,足足有几百斤之力。
还好二人这几月多得武松调教武功,精进了不少,不然这一禅杖之力,怕是都吃力应对。
二人交换一个眼色,不再硬磕,开始闪避腾挪,利用自身的灵巧,一把钢刀耍得密不透风,那胖大和尚本来对付着二人,又见武松在一旁压阵,少不得分心去看武松,因此手上慢了些。
一不留神,让姚佳恒的钢刀划到了僧衣。
胖大和尚一看卖个破绽,跳出战圈。仔细一看自己僧衣的划破口。道声:
「好本事,且与洒家再战三百回合。」
说罢又朝姚、张二人攻去,二人适才一战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见胖大和尚又来,只好硬着头皮再上。
只是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战不到五十回合,被哪胖大和尚瞅中空子,一脚踢飞了姚佳恒,张永强一见,心里着了慌,刀法乱了下来,又被一禅杖磕飞了钢刀。
武松在一旁观战,看到精彩处,不由拍手叫好。
见二人败下阵来,于是道:
「大师少歇,容武松与你比划比划。」
那胖大和尚听到武松二字,也收起禅杖,道:
「武松,莫不是景阳冈打虎的好汉武松?」
武松一拱手道:
「正是小弟,大师也听得小名,请问大师如何称呼?」
胖大和尚见是武松,弃了禅杖,笑道:
「洒家不是别人,俺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鲁提辖便是,由着一段原由,现在江湖上唤花和尚鲁智深的正是俺。」
武松听到是花和尚鲁智深,大喜过望。
快步向前,纳头便拜,道:
「久闻哥哥大名,小弟这次出来就是专门为了寻找哥哥,苍天可怜见,今日在这里见着哥哥」。
鲁智深赶忙扶起,一个口哨,周围埋伏份二龙山强人不在潜藏,纷纷现身。
原是在此打算劫一票,不料碰到了武松。
备说了前因后果,领着三人,一路往二龙山而来,此时,鲁智深和杨志已经是二龙山的头领。
见着那青面兽杨志,三人意气相投,更是欢喜,于是杀猪宰羊,置酒设宴庆贺。
……
却说,武大郎,武松二人倒是见了知己,整日谈心饮酒,舞刀弄棒,指点江山,好不快活。
只是苦了那潘金莲,曹操整日忙于公务,冷落了她些能理解,但是不久她就听到了风声,在清河郡某处院落里,武大郎还藏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心中好生气恼,于是悄悄安排人员打探。
这日,崔帅正拿着曹操赏赐给李瓶儿的礼物走在街上,忽觉得背后有人跟踪,他仍然装作不知晓,走到一个巷子口,突然闪身,消失了在了一个分岔口。
后面跟踪二人急忙赶上来,但是已经不见了人,气得二人直跺脚。
「春梅,都怪你,我说再跟紧点,你偏不。」绿衣服的道。
「暖西,好意思说,娘子安排我两出来盯梢,看那小贱人藏在何处,你倒好,得空了先去做头发。待我告诉娘子,看她怎么处理你?」黄衣服的道。
被叫暖西的一听慌了,急忙抱着春梅道:
「哎呀,姐姐,我错了嘛,你莫要告诉娘子,我记你的好。」
春梅见她求的诚恳,不再怪她,拉起她的手道:
「走吧!回去吧,给娘子说明原委,应该不至于责罚咱们。」
二人转身离去,一个身影跳了出来。
正是那潘帅,只见他帅气地挑了一下头发,对着二女子离去的方向,骄傲地说道:「想跟踪我,再练两年吧,小丫头片子。」
然后转身去送礼物。
29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可以……
曹操和苟或二人一见如故,彻夜长谈,直至次日仍舍不得分开。
直至下属来报,朱武,杨春,陈达,领着五百军马,黄白各色金银数担,前来找曹操谢恩。
原来朱武,陈达,杨春三人毕竟留了一个心眼,虽然来投曹操,但是一开始并未上缴做强人时的所有所得。
今日见了那份皇帝老子的赦免书,恢复了良人身份,方信曹操此人果然是有本事的,又见人家如此坦诚相待,于是前来谢罪谢恩。
曹操无奈只能先告罪,然后出来接见了朱武三人,看到五百军马,大喜。
又设宴庆贺。
同时又亲自去接新郡守苟或前来,一并设宴做贺。
宴会完毕,众人都安歇了。
次日一早,曹操又携带厚礼前来找苟郡守。
听门人说,昨日宴饮,安歇得晚,尚未起来,于是曹操便嘱咐门人不要打扰,他便在前厅等候。
两个时辰后,苟或终于醒来,听门人说起,赶忙起身穿衣去迎接。
一边向曹操告罪,一边责怪门人没有叫他起来。
曹操却呵呵一笑,道:「是我叫他不要打扰文若的。」
随即,拉起苟或的手,一起步入后堂。
如此这般,月余时间已过。曹操仍是殷勤不改。
一日,二人又在郡守府后花园亭中宴饮,苟或突然屏退左右,问曹操道:
「公欲信大义于天下否?」
曹操端着酒杯,略一沉思,放下酒杯道:
「中原倾颓,奸臣窃命,百姓蒙尘。孤不度德量力,有意救黎民于倒悬,然而智术浅短,遂用猖獗,至于今日,然志犹未己,君谓计将安出?」
苟或听完,转身自身后的盒子中拿出一幅图。
展示给曹操看,但见图上清晰地描绘着宋,辽,金,西夏,大理,乃至回鹘的疆域,并且还在重要城池的交通要道,重要地域,河流都用不同颜色做了标注。
然后道:「自徽宗以来,豪杰并起,斩木揭竿者不可胜数。金国比于辽朝,则名微而众寡,然金遂能克辽,以弱为强者,非惟天时,抑亦人谋也。」
「今金已拥百万之众,挟铁骑而兵指中原,此诚不可与争锋。大理据有云南,已历多世,国险而民附,贤能为之用,此可以为援而不可图也。山东北据冀、渤,利尽黄海,南连吴会,西通中原,此用武之国,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资将军,将军岂有意乎?」
「山东之地,英雄辈出,豪杰之土,假日北伐必先取山东。徽宗暗弱,金国在北,利尽盐铁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
「将军既天选贵人,信义著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跨有齐、鲁,保其岩阻,北和金国,南委宋室,外结好大理,内修政理。」
「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齐鲁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大军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中原可兴矣。」
曹操听完,整肃衣冠,起身下阶。对着苟或拱手深鞠一躬。道:
「先生之言,醍醐灌顶,请受武某一拜!」
自此,曹操与苟或关系日益密切,食则同桌,寝则同室。
直至这日,武松归来。
30
清河郡的守城兵丁太阳落山后便关了城门,正在换岗。
武松和一和尚骑着马出现了。
兵丁的小队长眼力劲好,见是武松,急忙令打开城门,二人入城,径直向武府走去。
曹操得了消息,早早安排饭食。
酒肉还未上桌,就听见了武松洪亮的笑声。
「哥哥一向安好!」武松唱个诺。
曹操点点头,走到武松面前捏捏武松的肱二头肌,拍拍肩膀,道:
「哈,又壮实了。」
随即,又望着胖和尚鲁智深问武松道:
「这位,应该就是你在信众说过的智深大师吧!」
武松还未答话,只见鲁智深打个佛号,道:
「阿弥陀佛,正是洒家。」
曹操大喜,也回了礼。连忙引鲁智深入席。
此时,厨房那边刚好做好了饭食,也依次送来,碟碟碗碗摆了一大桌。
曹操又叫了苟或,朱武,朱道士作陪,众人分主次坐定。曹操率先开了口:
「吾弟在信中说,大师虽然是出家之人,但是行的是江湖好汉的勾当。因此没有安排素斋。大师勿怪!」
鲁智深见满桌红烧肉,烧牛肉,烤羊蹄,爆肝腰子,清蒸鱼,水煮肉,白斩鸡,叫花鸡……
地面还放着数坛好酒。
早就口水流了一地,毕竟这几日赶路,干粮实在差了些。忙道:
「不妨事,不妨事,洒家就好这口。」
众人笑作一团。
然后开始推杯换盏,到了后半夜,直接换了大碗,武松和鲁智深二人更是抱着酒坛对饮。
曹操也是难得见到如此赤诚的真汉子,换了大碗,一边高唱: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一边和众人饮酒。
武松也是开心,兴致到处,还给众人表演了一套醉拳,更是引得众人一阵喝彩。
天明方歇。
次日中午,已经日上三竿,曹操睡得迷迷糊糊,突然闻到一股幽香。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见一个水灵灵的丫头正在给自己擦脸。
曹操贼心一动,瞅着这丫头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丫头吃了一惊,待要挣扎,早让曹操一把拖进怀里。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曹操问。
那丫鬟脸庞迅速绯红,支支吾吾地道:
「奴家春梅,是夫人房里的丫头,今日按夫人吩咐过来伺候官人。」
随即挣扎这要起来,可是她那手劲,在曹操面前根本动不了。
曹操则不紧不慢地打量着春梅的身材,春梅脸庞更红了。低声道:
「官人,奴家还要给你擦脸呢!」。
曹操这才缓缓放开手,孰料这春梅起身,立马跑了出去。
曹操盯着门口方向,漏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随即起身梳洗,来找鲁智深。
鲁智深早就醒了,正在庭院中和武松比划拳脚。
一把禅杖明晃晃地在太阳底下渗出寒光。
曹操也没有打扰,就在一旁亭中观战,只见二人一熊一虎,端的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一时竟分不出高下。曹操怕二人再打下去,恐有损伤,于是叫停了二人,倒了两杯茶,给二人送了过去,二人接了茶,鲁智深开口道:
「武相公,你是个爽利人,洒家也就不客气了!」随即接了茶一饮而尽。
三人回到亭中歇息。
曹操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呷了一口,道:
「大师,你这等身手,如果来帮我,武某的大业便能如虎添翼啊!」
鲁智深一边擦汗一边道:
「武相公,不瞒你说,洒家以前也是在军中行走的,因为看不惯军中上下尔虞我诈,不跟那群男女鸟人对付,故而一直做个提辖。」
「前几日你兄弟提到,让洒家还有杨志兄弟前来投效。只是一则洒家还是个戴罪之身,二则这宋室朝廷,有几个忠臣良将能得善终,因此彳亍了些。」
曹操盯着鲁达,待他全部说完,低头略一思索,道:
「大师,前一个好解决,某今日就给大师去了这罪状,只是这第二个……」
曹操突然站起身。望着远处半晌不说话。
鲁智深急了,噌的一声站了起来,道:
「洒家最恨说话没头没尾的,武相公,你也不是个爽利的」。
曹操听完,转身盯着鲁智深一字一句道:
「大师可否助我,一起打出一个清平世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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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曹操对鲁智深交底完毕。
鲁智深吃了一惊,思索片刻后,对着曹操深深一礼。
曹操急忙扶起,只听鲁智深道:
「洒家原始吃了官司的人,蒙相公不弃,收容洒家好酒好菜招待。今日,又将这担着天大干系的事告诉了洒家。武相公这份信任,洒家如何不知。」
「今后,武相公但有用得着洒家的地方,扑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
曹操也激动地抓住了鲁智深的手,久久不愿分开。
是日,设酒摆宴。
次日起来,天朗气清,曹操带着武松,鲁智深,朱武,苟或,杨春,陈达六人来到郡里的练兵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