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凌走在路上,难得静默。
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他扭头想对我说些什么,被我制止了 [我现在脑子有点乱,等会再说好吗?]
顾凌无奈地撇了撇嘴 [好吧,我给你一晚上时间。]
49
我在高中的时候偶然翻阅过一本小说。
书的内容讲的大概是一个绅士的霸道总裁和自尊自爱傻白甜的爱情故事。
本来我毫无阅读的兴趣,只是随意的翻看了两眼。可当我发现主角的名字和一些事情跟我身边的人事重合的时候,我才震惊地开始阅读。
那本书像一本预言书,预言了未来发生的事。当那些是真正的在我身边发生的时候,我才终于明白,自己原来活在一本书里。
我活在一本书里,那我是什么?纸片人吗?
我身处在这个虚构的有命运的世界,那我在这里爱上一个人真的有意义吗?
我罕见地陷入了迷茫,我开始逃避。
我一边享受着在这段感情中获得的快感,一边又不愿意正视这段感情。就这么一直拖到了傻白甜出现的时间,看到傻白甜人时,说实话,我是十分惶恐害怕的。
青梅竹马真的就不敌天降吗?
50
[安安呀,你说我都 26 啦,还跑来找姐妹解决感情问题真的好吗?] 我一脸愁苦,整个人都蔫了吧唧的。
想一整夜还是很迷茫,最后,我选择呼叫超级飞侠。
白安安估计刚睡醒,声音还有些沙哑 [有什么不好的。宝啊,听你刚才的话意思就是说。你担心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觉得我们都是纸片人,就该被命运摆控?]
我没有说话,她似乎也并不需要我的回答,直接开喷 [你傻逼吧!你看看我,我有血有肉有思想有灵魂,我是一个独立且完整的个体。我是人啊,我们都是人啊,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单薄的纸片。顾凌为什么要去当医生?因为他想反抗他那迂腐控制欲又极强的父母。江南舟,人需要具有反抗意识的,难不成你这一辈子都要跟着那缥缈的、虚无的,不知是真是假的宿命走吗?]
[醒醒吧,与其去担心那个什么狗屁蝴蝶效应,还不如去抓住你家傅云年的手,握在手里才实在。]
我沉默半晌,吐出两个字 [谢谢。]
电话被我挂断,我拿起车钥匙就飞奔出门,一路赶到了傅云年办公室。
傅云年正准备去开会,前脚刚踏进会议室,后脚就被我喊住了 [傅云年!我有个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傅云年听见我的声音有些诧异,或许是没想到我居然能起那么早,也可能是没想到我居然就这么不顾形象的风风火火的来了。
他迅速地退了回来,顺手把会议室的门关上了,然后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我的发言。
我气喘呼呼地做了一个深呼吸,看着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借着现在的疯劲,大声说道 [我喜欢你!]
这句话像是耗尽我所有的力气,我呼吸滞停,四肢都软了下来。时间好像在一瞬间被拉得很长很长,博云年睫毛的颤动与被我收入眼底。
我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嘴唇,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人,心被高高提起。
傅云年垂眸与我对视 [没了?]
[没了。] 我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些忐忑不安。
傅云年看了我几秒,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勾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弧度。他走到我面前微微弯着腰,与我贴得很近,那股独属于个他身上的悠远沉香窜入鼻尖,我眼睁睁的看着一张俊颜我越贴越近。
他薄唇轻启,嗓音沉沉的 [真巧,我也喜欢你。]
51
我坐在他办公室的休息间里,想起了小说里谈吐得当永远冷静沉着的男主。
又想起了在我面前那个孩子气,幼稚的傅云年。终于惊醒,一边笑一边哭,在心里暗骂自己大傻逼。
我差人把那玻璃罐送过来,打算趁这个时间好好回忆一下我的高中时光。
等我翻到压在最底下的那一个千纸鹤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了。我把千纸鹤拆开上面清秀的字迹看得我心头一震,这是我看完那本小说之后给傅云年写的纸条。我问他如果你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小说世界,你是男主,而我是百般阻挠你和女主在一块儿的恶毒女配,你会怎么做?
我很清楚这张纸条自己并没有得到回信,可是下面那一行沉稳有力的字体却猝不及防的映入眼帘。
“我会撕掉那本书,然后义无反顾的来到你身边。”
快完结啦,真是的,早知道就不写女主觉醒了。那么难写,我根本写不好,删了又觉得可惜,哎
为什么老是有人问小助理是男是女,可恶 a,傅总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女性去送一个醉酒的男性回家啊!这不有病吗。
小助理是男的男的男的!
52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跟傅云年坦白了,他骂我傻逼。
我也骂他傻逼,说他闷骚喜欢我那么多年都不表白,还等着我表白。
傅云年一脸无语,说我生日的时候他就已经偷偷表白了,只是我个二愣子到现在才把千纸鹤看完。
我哼了一声,没理他。
到了傍晚准备回家的时候傅云年叫住了我,我转头看他,就见他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我笑 [干什么?]
他自己凑上来 [索吻。]
53
回到家里,我翻出来一堆高中的东西,从那一堆杂乱的物品中找到了万恶之源。
一本粉粉嫩嫩的少女小说。
那梦幻的粉色和我黑沉的书桌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翻开了这本书。
里面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密密麻麻的字,泛黄的纸页上一片空白。
我忽然懂了,笑着拿起手边的笔,在纸页上书写着。
我的故事,应该由我自己来编写。
–END–
半夜完结,惊不惊喜?
应该会有番外的吧…
这是被我舍弃掉的一段剧情。因为太压抑了,和本文的整体基调有些不符,所以我就给舍弃了。哎,其实我觉得写得还挺好的,就是融不进去本文。
小尘
我是小说里的恶毒女配。
没错,我穿书了。对于这个情况我还是坦然接受了,因为知道了这本书恶毒女配的结局。
变成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千千万优质男人任我挑选。
1
我是被痛醒的。
一睁眼就看见男人满脸阴沉,攥着我的手腕,薄唇一开一合:「雀心烟,你要想死就给我死外面,别脏了我的地!」
等会,谁?
缺心眼?
下一秒,我意识到,这个缺心眼就是我自己。
2
我穿到了一本替身总裁文里,成了霸总白月光的替身。
这位替身——雀心烟,白天虐心,晚上虐身,虐了整整三年,直到昨天白月光回国。
而雀心烟被扫地出门之前,躺在霸总的浴缸里,给自己放了血。
我就是这一刻,被放进来的……
3
我低头看了眼我的手腕子,看了眼浴缸里浑浊的血水,又看了眼面前阴沉暴怒的男人。
嘴巴动了动,很是陈恳:「大哥,有布洛芬吗?」
霸总面色凝固片刻,一双眼沉了又沉,「雀心烟,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我陈恳地看着他:「…… 没有布洛芬的话,可以帮我叫个 120 吗?」
霸总:「……」
4
霸总没有叫 120,他让司机开着劳斯莱斯送我去了医院。
裹在毯子里的我,望着车里昂贵的皮座椅,面上滑下两行羡慕嫉妒惨的眼泪,这么有钱,缺心眼你真的是缺心眼啊!干嘛想不开要去自杀!
5
司机见我哭得凄惨,忍不住隔着后视镜安慰我:「雀小姐,别哭了,梅总心里有你的。」
我停下眼泪,两眼放光地看向他:「煤总?我们总裁是煤矿大亨?」
司机:「……」
司机:「梅总是做房地产的。」
哦,我想起来了。
霸总不姓煤,姓梅,叫梅梁兴。
6
我在医院病床上简单梳理了下这本替身总裁文接下来的剧情,白月光回国,霸总踹了替身,替身自暴自弃,自杀不成,又拿自己曾经偷偷拍下来的小视频威胁霸总……
等等,小视频?
我兴奋了。
7
司机不仅回去拿了我的手机,还顺便带了几套换洗衣服,随后转身要走。
我喊了声:「等一下!」
司机面露悲悯地回头:「雀小姐,梅总他今天不会来看你了……」
我单手提着耳机线,冲他晃了晃,「哥,帮我插个耳机呗?」
司机:「……」
8
我在单人豪华病房里,化身 lsp。
啊,不是,是缺心眼和梅梁兴的小视频。
别说,拍的还挺…… 内啥。
紧要关头,我听到门口传来冰冷的声音:「你在看什么?」
我抬头,霸总离我还有十米远的距离,如果他移动速度为一秒三米的话,那么我还有……
淦,他一秒十米!
9
我赶紧单手反扣手机,:「别看!」
梅梁兴冷笑一声,抢夺手机的过程中,他一把扯掉了耳机线。
于是,整个豪华单人病房里回荡着不可描述的声音。
梅梁兴:「……」
你看,我说了让你别看了吧。
10
梅梁兴愤怒了。
他拿起我的手机,看到视频里的男主角是自己时,俊帅的面孔布满盛怒:「你居然瞒着我录这种视频!」
我举单手作投降状:「我错了,我下次还敢。」
梅梁兴:「……」
啊不是,嘴瓢了。
我正要说话,梅梁兴一把扣住我的下巴,冷厉的眉眼扫刮着我:「雀心烟,你威胁我?」
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我就是欣赏一下。
但我不能那么说,因为霸总他肯定不信。
所以。
我陈恳地将他望着:「我没有。」
我把手机打开给他看:「你看,我还录了别人的。」
梅梁兴:「……」
梅梁兴看着视频里两只小猫咪露出了极为复杂的神色。
11
梅梁兴走了。
拿走了我的手机,剥夺了我唯一的快乐源泉。
我躺在病床上无聊得想抠脚。
手腕还在隐隐作痛,时刻提醒我缺心眼的存在,以及缺心眼接下来要走的狗血剧情。
用视频威胁男主后,缺心眼直接被男主…… 一张金卡打发。
淦!
卡呢!
没良心他果然没良心啊,操着霸总的人设,结果特么抠逼一个!
12
原剧情中,虽然霸总给了金卡,但缺心眼不甘心又使计陷害白月光,霸总营救了白月光一次两次三四次,五次六次七八次之后,白月光终于打开心扉爱上男主,从此皆大欢喜。
哦,除了缺心眼。
缺心眼你特么是真缺心眼啊淦!
我要是你我就……
淦!我现在不就是缺心眼吗?
我单手托腮,作思考状。
片刻后,我按了铃,冲那头喊:「医生——」
护士紧张地问:「怎么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来斗地主吗?」
护士:「……」
这无聊的日子,我总得把它打发了才是。
13
梅梁兴来医院,纯粹是因为白月光昨晚刚回国,不知在餐厅吃了什么,头晕恶心,因而今天凌晨就住了院。
我是从护士口中得知的。
说这话的时候,护士扔下一对王炸,亢奋地拍手:「我赢了!哈哈!给钱给钱!」
我拿着一张单牌,仰着脸四十五度角悲伤。
淦啊!其他人穿到小说里,不是背靠男主这座大山,就是随随便便拥有金手指。
我呢?
我拿出边上的镜子照了照。
苦叹一声:「唉,除了美貌,我一无所有。」
一众打牌的护士们:「……」
14
梅梁兴过来的时候,我还在抢地主。
他冷着脸瞪着我,周遭的温度骤降,我缩了缩脖子,直视着他充满怒火的眸子,试探着问:「一起打?」
梅梁兴:「……」
「你没事吧?」一道柔柔的女声插进来。
我这才发现,白月光也来了,就站在梅梁兴旁边,两人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很是登对。
「没事。」我眨巴着眼睛看着白月光,面上几分羞赧几分心酸:「能不能…… 借我两百五十块?」
白月光错愕地看着我,大概她没有想到,作为她的替身——我,会混得这么惨。
梅梁兴整个脑门都黑了:「雀心烟!你要钱不会跟我说!」
我张大嘴:「哎?真的吗?」
我腆着脸,有些不好意思:「那金卡……」
梅梁兴从钱夹里掏出两百五十元给我。
我:「……」
我用完好的那只手撑住额头,片刻后,我指着病房门,冲梅梁兴说出了最优雅的中国话:
「滚。」
15
我惹怒了梅梁兴。
他带着白月光离开后不久,又折返回到病房。
我不知死活地啃着苹果,望着他轮廓极深的五官发了会花痴,就见他修长的指节一扯一拽,单手解了领带丢在我脑袋上。
我:「……」
我费解地看着他脱下衬衫,露出健硕的胸腹肌,含着苹果的嘴巴缓缓张大。
哇哦~
虽然霸总是个没良心的男人,但是不得不夸一句,这腹肌看着就让人流口水,这腿真特么长,还有这脸……
等他过来时,我才意识到情况不妙。
「打住!哥!有话好好说,我们先把衣服穿上!」
他扣住我完好的那只手,强压下来,薄唇重重碾过我的唇。
有电流窜过,我后脊一麻,整个人都惊了,霸总竟然是走强取豪夺这个路子的。
够霸道,我喜欢…… 个屁啊!
「哥!」我勉力避开他,指着床边的两百五十块钱说:「虽然但是!两百五也太少了,我不干!」
梅梁兴:「……」
他单手撑在我头顶,目光沉沉地盯着我看了半晌,从口袋里摸出钱夹,终于掏出了那张金卡。
这就是那张金卡吗!
我泪目了。
虽然得到它的过程无比艰辛又心酸。
但是…… 我还是得到了不是吗?
我正沉浸在得到金卡的快乐中,冷不丁身上一凉,抬头一看,霸总竟然一把扯开我的病号服,纽扣尽数崩裂。
我大惊失色下大喊救命,好巧不巧有人开门进来。
不是别人,正是白月光。
她惊愕地瞪大眼看着我和梅梁兴,口中念出她作为白月光的第二句台词:「你们在干什么?」
我看了眼赤着上半身的梅梁兴,再看了眼被扒得只剩内衣的自己。
原剧根本没有这么尴尬的剧情啊!
我举起完好的那只手冲白月光挥了挥:「你等一下,我想想怎么编,啊呸,不是,是解释。」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白月光善解人意地说:「你的手受伤了,换衣服什么的确实不方便,我刚给你找了护工。」
我:「……」
这么善解人意的姑娘上哪儿找啊!天哪!
我将梅梁兴望了又望,最后衷心地说了句:「这样好的姑娘不多了,你要好好珍惜啊。」
距离太近,我看见梅梁兴眼角抽搐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低声问:「雀心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我祝你俩情投意合,百年好合。」我小心翼翼地把那张金卡塞进枕头底下,狐疑地觑着他:「你不会反悔了,想要回这张卡吧?」
梅梁兴:「……」
16
我又又又把梅梁兴惹恼了。
不过也好,他应该不会再来了。
他的白月光——白嘉黑有个明星梦,一回国就参加了几次试镜,有梅梁兴做后台,她自然一切顺利。
只是,找替身演员时,她找了我。
啊忘了说,既然是替身,我自然是和白月光有那么几分相似的。
首先是身材,同为九头身比例,而且,同样的凹凸有致性感撩人。
五官方面,我曾照镜子对比了一下,她是小家碧玉的话,那我就是贵族公主,也不是给自己脸上贴金。
而是…… 我真心觉得,我他妈长得美爆了。
起初梅梁兴也是受了雀心烟这张脸的蛊惑,醉了酒之后两人稀里糊涂睡了,后来就展开了长达三年的包养生活。
扯远了。
说回替身演员。
总之,白嘉黑来找我当替身演员的时候,没有人问我愿不愿意,梅梁兴直接叫人把我打包提到了剧组。
我手腕上的纱布已经解了,但是疤痕还在。
一个多月不见,梅梁兴看着比以往更冷了,见到我更是没半分好脸色。
我心里一咯噔,难不成是我一个月把他那张金卡刷爆了,所以他心疼钱了?
「我告诉你,别耍花样,好好演好你的替身。」梅梁兴沉着脸说。
我举起一只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那个…… 片酬多少啊?」
梅梁兴:「……」
梅梁兴面色复杂地看着我:「这么久没见,你看到我,就只想知道这个?」
「其实还有一个。」我想了想,迎上他殷切的视线,羞赧地问:「包吃吗?」
梅梁兴:「……」
17
嗨呀。
男人可真是善变的动物。
前一秒还冷着脸跟你说话,下一秒就冷着脸不跟你说话了。
可是。
「到底给多少钱啊!」我追着他的背影,很是严肃:「我跟你说,钱少我不干。」
最后还是白嘉黑出现,跟我谈妥,一天开我两千薪资,日结。
我这才心满意足地找了椅子坐下。
作为白嘉黑的替身,我要替她吊威亚,还要从墙头跳到另一个墙头,以及从高楼往下跳。
因为左手才割腕不久,因而,我往下跳的时候,不自觉护着左手,微微侧身,用后背撞垫板。
导演看了一次后,叫我不要缩着手再跳一次,我担心一直 NG,因此,再跳的时候就毫无顾忌,英勇无畏。
拍完的时候,我看见梅梁兴手里的可乐易拉罐都被他捏变了形。
该不会是我掉下来那一刹,表情失去管理,所以面露狰狞吓到他了?
他冷着脸扫了我一眼,冷哼一声转头走了。
我却是等他走了之后,才敢捧着手腕看了眼。
疼得要命。
连着几场戏因为都需要我吊威亚完成,于是,他们吃饭的时候,我都只能吊威亚呆在半空眼巴巴地看着。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热,梅梁兴叫人把我放了下来。
他神情微妙地问:「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
我陈恳地摇头:「没有。」
我指了指他桌上的豪华午餐,咽了咽口水:「我在看那只鸡。」
怕他不信,我补充道:「它长得…… 十分勾人。」
再看下去,我哈喇子就下来了。
梅梁兴深吸一口气,他指着我说:「别再让我看见你。」
我纳闷地问:「后面不需要我拍了?」
「对!不需要!」他突如其来地发火。
而我根本不明所以。
对峙半晌,他胸口起伏不定,我不敢再惹怒他,只能欲言又止地将他看着。
梅梁兴咬着牙道:「有话就说!」
我摇头:「不说了吧。」
「说!」他眉间尽是怒火。
我憋了两秒:「其实没什么,我就是想问…… 两千块是现金还是
说完,我掏出手机,打开收款码:「要不
梅梁兴:「……」
18
白嘉黑躺在休息室里吹空调时,我正捧着胳膊坐在医院点滴室打点滴。
手腕疼得厉害。
我看着周围打点滴的病患,他们身边不是家人就是朋友,总之每个人身边都有人陪着。
而我。
我现在身边连镜子都没有。
唯一的美貌我都无法孤芳自赏。
我沉思了片刻之后,掏出手机,在朋友圈发了张自拍。
这么美的脸,一定要让大家一起欣赏。
19
二十分钟之前我是这么想的。
二十分钟之后,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我惊疑不定地掏出手机,将收款纪录怼到他面前:「没有少打一个 0,也没有多打一个 0 哦,正好两千。」
梅梁兴似乎想发火。
但他努力遏制住了,只是问:「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看向他的身后:「对了,你怎么会来?陪白嘉黑来的吗?」
他不置可否地站在那,一张脸上神情变换,我琢磨了下就大概猜到了,肯定是白嘉黑找不到其他合适的替身演员,叫他来找我回去。
于是,我非常做作地翘起二郎腿。
「后悔了是吧?」
梅梁兴怔了片刻,但他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低头,因而他不说话。
我笑得格外大度:「我也不是那么爱计较的人。」
「这样。」我伸出手指:「一天五千。」
他从钱包里掏出卡递给我。
我惊了:「不是日结吗?」
他拧眉看着我:「什么?」
我已经将卡塞进包里:「问题不大,等我挂完这瓶,我就去影视城。」
「去影视城干嘛?」他问完似乎意识到什么,蓦地黑了脸。
「你不是请我回去继续拍替身的戏吗?」我笑得极为开怀:「我向你保证,我一定拍得特别刺激,啊不是,特别好看!」
梅梁兴站在那,脸色黑了又紫,紫了又蓝,蓝了又黑。
我寻思是不是又不小心说错了话,就见他绷着张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奇了怪了。
他怎么那么不高兴啊?
我摸了摸包里那张卡,狐疑地想:一定是心疼这张卡。
没良心果然是抠逼!
20
吃完饭回到影视城的时候,白嘉黑还在,梅梁兴倒是没在。
看见我回来,白嘉黑还非常关切地问我去哪儿了。
因为马上到她的戏份了。
白嘉黑不知道在国外这三年念了什么,从我泡在水里那一刻,她就在 NG。
我冻得瑟瑟发抖时,她终于念对了台词,上岸之后,还抱歉地冲我说:「对不起啊,害你在水里呆那么久。」
「没事。」我哆嗦着从泳池里爬上来,想着包里的金卡,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但是这份力量太过薄弱,我当晚就发起高烧,昏迷不醒。
我在混沌模糊的意识里,想起了「我」的从前。
也就是缺心眼被包养的那三年。
21
雀心烟不是什么名流。
她就是一个普通本科生,和同事在酒店聚餐时,偶然遇到了梅梁兴。
她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因而,看到梅梁兴停留在她脸上的视线时,她就错觉地以为,梅梁兴对她也是一见钟情。
这个错误的认知,直到她住进梅梁兴的别墅,看见他卧室里和白月光的那张合照时,才揭晓。
她以为自己能彻底取代那个白月光,可没想到,整整过去三年,没良心当真是没良心。
他不爱她。
从开始到结束,从来没爱过。
22
我醒了。
目光所及之处,是医院的病房和床。
以及…… 床边的男人。
我愣了下:「你怎么在这?」
梅梁兴看着我眼角的泪,面色复杂地说:「替身的戏,别去拍了。」
「嗯?」我诧异地看着他。
他咬了咬牙,终于说:「我养你。」
过去三年,他一直养着「我」,啊,也就是雀心烟。
她的生活圈,包括她生活的重心,全都是围绕着他。
但很可惜,我不是雀心烟。
我就是我,是不一样的烟火。
23
我拒绝了梅梁兴。
他大怒:「雀心烟!你别不识好歹!」
我也怒了:「白月光都回来了!你为什么还想着包养我!你是不是图我胸比她大,屁股比她翘!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梅梁兴:「……」
气氛凝滞了片刻。
我觉得他肯定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因为他好半晌都没能反驳我,一张脸青了又紫,紫了又黑。
正在此时,白嘉黑及时出现。
她面上三分柔弱三分娇媚三分我见犹怜,还有一分爱拼才会赢,啊不是,是楚楚动人。
「雀小姐,对不起,害你生病了。」她嘴角带着歉意的笑,冲我说:「真的很抱歉,如果能做什么补偿你的话,我愿意……」
不等她说完,我掏出手机,打开
白嘉黑:「……」
边上的梅梁兴又暴怒了,他一把扣住我的下巴,逼迫我看向他黑黢黢的眼睛,他眸子喷火一样,炙热的鼻息喷在我脸上,烫得我打了个激灵。
「雀心烟!我说了没钱可以跟我要,你为什么要问她要!」
「你个抠逼,每次给钱就要看你脸色,老娘受够了!」我怒瞪着他:「你有钱你就可以猥琐欲为吗!是,有钱是可以猥琐欲为,那你为什么……」
我满眼控诉:「不多给点!」
梅梁兴:「……」
24
我大概是活腻了。
挑衅了梅梁兴身为男人高傲的自尊心。
还当着他心爱的白月光的面。
我完蛋了。
他以后再也不会见我了。
我埋头躺进被子里,捂住脸。
笑得好大声。
25
我醒了。
看了眼凌乱的房间和床铺,以及赤身裸体躺在边上的男人时,我低头看了眼自己。
还好有件衣服……
我扯了扯宽大的衬衫,瞬间清醒。
淦!是他妈男人的衣服!
我的脑袋有一丢丢的断片,以至于我根本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我试探着推了推边上的男人,看到对方那张脸时,我愣了一下。
「梅梁兴你怎么在这?」
梅梁兴冷着脸看我:「昨晚你都忘了?」
好家伙。
我他妈直呼好家伙。
这一脸被我嫖了的哀怨气息是怎么回事!
我抚着胸口,慢慢回忆昨晚的细节,但是老实说,身上根本没有半点…… 传说中一夜风流的那种异样感。
「那个,我们昨晚…… 那啥了?」我小声地询问。
梅梁兴起身的动作一顿,冷哼一声:「你说呢?」
我托腮思考。
他冷傲地睨着我:「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我点点头,从桌上拿起一根牙签,放在他面前:「你有没有觉得它很亲切?」
梅梁兴:「……」
26
梅梁兴绿着一张脸走了。
而我也终于想起了事情经过。
历经三个月,白嘉黑主演的电影终于杀青,而我也有幸参加他们杀青宴会,也在宴会上看见了梅梁兴。
这三个月,我们已经很少遇到,即便遇到,他也对我没什么好脸色。
我也不会上赶着找不自在。
只是,万万没想到,杀青宴那天晚上,我喝多了。
我记得是白嘉黑跟我碰杯,说这几个月辛苦我了,要好好感谢我,还要给我包红包。
我一听就有点上头,喝的酒更是上头,没多久就感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
然后……
我靠在墙上拨了个电话。
「梅梁兴你他妈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都过去三个月了!你俩居然他妈的还没在一起皆大欢喜!我他妈到底穿过来的意义何在啊!我想回家啊!求求你们赶紧在一起吧!」
其实,那通电话根本没有拨出去。
但梅梁兴还是听到了。
因为,他和导演刚从洗手间出来,而我就靠在男洗手间门口的墙上,打完电话,我还骂了句:「抠逼!」
梅梁兴:「……」
27
关于他是如何把我送到酒店,以及如何脱去我的衣服等种种细节,我是想不起来了。
但我能确定的一点就是…… 他没碰我。
我看了眼手里的那根牙签。
双手合十,十分虔诚:「对不起啊,阿签。」
28
我开门出去的时候,在门口看见了白嘉黑,她戴着墨镜,一身旗袍,低调中透着奢华,复古中透着高贵。
而我,穿着梅梁兴的黑色衬衫,堪堪掩住大腿。
「……」
淦!你听我编!
我于尴尬中勉力镇定,轻咳一声:「好巧啊,你也来…… 开房?」
白嘉黑看着我,眼里说不清是嘲弄还是轻视:「雀小姐,能跟我解释一下吗?」
我努力微笑:「我要是告诉你,我们打了一晚上王者荣耀你信吗?」
白嘉黑愣了一下,忽而笑了:「你应该知道,你跟他是不可能的,他也不会跟你结婚,所以,别浪费时间了。」
我点头,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那你等什么呢?你赶紧跟他结婚啊!」
白嘉黑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你在讽刺我?」
我 giao 我里 giao giao?
「我不是,我没有。」我举手作虔诚状:「我无比希望你们俩能长长久久百年好合。」
「为什么?」白嘉黑问:「你不爱他吗?」
爱他的人是缺心眼。
我可不是缺心眼。
我大笑:「又不是缺心眼,谁爱他啊。」
说完,对上白嘉黑黑白交加的的脸。
我赶紧解释:「我不是说你是缺心眼,你一点都不缺心眼,你心眼太多了,啊不是,我意思是你一点心眼都没有,你比缺心眼还没心眼……」
白嘉黑:「……」
29
我在医院门口遇到梅梁兴。
不是,总裁为什么这么闲啊!为毛到哪儿都能碰到他啊!
我主动搭话:「好巧啊,你也来看妇科?」
梅梁兴认真地看着我:「你那么爱钱,为什么把钱都匿名捐给医院那群看不起病的病患?」
我装傻:「真假的,我有那么善良?你看错了,肯定是白嘉黑捐的,你忘了,我们长得挺像……」
不等我话说完,他一把钳住我的手:「雀心烟,我能不能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实话!」
「我承认。」我举起手:「那只鸡是我偷吃的。」
梅梁兴:「……」
我小声补充:「就那只长得特别勾人的那只。」
他又发火了:「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我陈恳地看着他:「那你想听什么,我给你编。」
「你是雀心烟吗?」他忽而问。
这真的把我问住了。
我是,又不是。
他将我拥进怀里,嗓音低哑极了:「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走了之后,我会这么想你。」
惊!
他在说什么!
霸总他脑子被门夹了!
喂喂醒醒啊你人设崩了啊喂!
30
梅梁兴扣住我挣扎的双手,唇角轻轻扬起:「雀心烟,你昨晚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我特么肯定是在骂你!
「梅梁兴,你松开我,我们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话音刚落,他低头吻住我。
淦!
好一个他妈动口!
你他妈是狗吗!你伸什么舌头!
31
前一秒我还在劝白月光和霸总两人双宿双飞恩爱到永久,下一秒,我就跟当事人——霸总梅梁兴吻在一起。
「你看,你是爱我的。」他用指腹擦掉我唇上的津液。
「我爱你妈个头!」我大骂:「你神经病啊!」
他忽然笑出声:「我喜欢你这样骂我。」
我:「……」
对不起,我有罪。
我把一个好好的霸总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