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我祝你俩情投意合,百年好合。」我小心翼翼地把那张金卡塞进枕头底下,狐疑地觑着他:「你不会反悔了,想要回这张卡吧?」
梅梁兴:「……」
16
我又又又把梅梁兴惹恼了。
不过也好,他应该不会再来了。
他的白月光——白嘉黑有个明星梦,一回国就参加了几次试镜,有梅梁兴做后台,她自然一切顺利。
只是,找替身演员时,她找了我。
啊忘了说,既然是替身,我自然是和白月光有那么几分相似的。
首先是身材,同为九头身比例,而且,同样的凹凸有致性感撩人。
五官方面,我曾照镜子对比了一下,她是小家碧玉的话,那我就是贵族公主,也不是给自己脸上贴金。
而是…… 我真心觉得,我他妈长得美爆了。
起初梅梁兴也是受了雀心烟这张脸的蛊惑,醉了酒之后两人稀里糊涂睡了,后来就展开了长达三年的包养生活。
扯远了。
说回替身演员。
总之,白嘉黑来找我当替身演员的时候,没有人问我愿不愿意,梅梁兴直接叫人把我打包提到了剧组。
我手腕上的纱布已经解了,但是疤痕还在。
一个多月不见,梅梁兴看着比以往更冷了,见到我更是没半分好脸色。
我心里一咯噔,难不成是我一个月把他那张金卡刷爆了,所以他心疼钱了?
「我告诉你,别耍花样,好好演好你的替身。」梅梁兴沉着脸说。
我举起一只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那个…… 片酬多少啊?」
梅梁兴:「……」
梅梁兴面色复杂地看着我:「这么久没见,你看到我,就只想知道这个?」
「其实还有一个。」我想了想,迎上他殷切的视线,羞赧地问:「包吃吗?」
梅梁兴:「……」
17
嗨呀。
男人可真是善变的动物。
前一秒还冷着脸跟你说话,下一秒就冷着脸不跟你说话了。
可是。
「到底给多少钱啊!」我追着他的背影,很是严肃:「我跟你说,钱少我不干。」
最后还是白嘉黑出现,跟我谈妥,一天开我两千薪资,日结。
我这才心满意足地找了椅子坐下。
作为白嘉黑的替身,我要替她吊威亚,还要从墙头跳到另一个墙头,以及从高楼往下跳。
因为左手才割腕不久,因而,我往下跳的时候,不自觉护着左手,微微侧身,用后背撞垫板。
导演看了一次后,叫我不要缩着手再跳一次,我担心一直 NG,因此,再跳的时候就毫无顾忌,英勇无畏。
拍完的时候,我看见梅梁兴手里的可乐易拉罐都被他捏变了形。
该不会是我掉下来那一刹,表情失去管理,所以面露狰狞吓到他了?
他冷着脸扫了我一眼,冷哼一声转头走了。
我却是等他走了之后,才敢捧着手腕看了眼。
疼得要命。
连着几场戏因为都需要我吊威亚完成,于是,他们吃饭的时候,我都只能吊威亚呆在半空眼巴巴地看着。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热,梅梁兴叫人把我放了下来。
他神情微妙地问:「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
我陈恳地摇头:「没有。」
我指了指他桌上的豪华午餐,咽了咽口水:「我在看那只鸡。」
怕他不信,我补充道:「它长得…… 十分勾人。」
再看下去,我哈喇子就下来了。
梅梁兴深吸一口气,他指着我说:「别再让我看见你。」
我纳闷地问:「后面不需要我拍了?」
「对!不需要!」他突如其来地发火。
而我根本不明所以。
对峙半晌,他胸口起伏不定,我不敢再惹怒他,只能欲言又止地将他看着。
梅梁兴咬着牙道:「有话就说!」
我摇头:「不说了吧。」
「说!」他眉间尽是怒火。
我憋了两秒:「其实没什么,我就是想问…… 两千块是现金还是
说完,我掏出手机,打开收款码:「要不
梅梁兴:「……」
18
白嘉黑躺在休息室里吹空调时,我正捧着胳膊坐在医院点滴室打点滴。
手腕疼得厉害。
我看着周围打点滴的病患,他们身边不是家人就是朋友,总之每个人身边都有人陪着。
而我。
我现在身边连镜子都没有。
唯一的美貌我都无法孤芳自赏。
我沉思了片刻之后,掏出手机,在朋友圈发了张自拍。
这么美的脸,一定要让大家一起欣赏。
19
二十分钟之前我是这么想的。
二十分钟之后,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我惊疑不定地掏出手机,将收款纪录怼到他面前:「没有少打一个 0,也没有多打一个 0 哦,正好两千。」
梅梁兴似乎想发火。
但他努力遏制住了,只是问:「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看向他的身后:「对了,你怎么会来?陪白嘉黑来的吗?」
他不置可否地站在那,一张脸上神情变换,我琢磨了下就大概猜到了,肯定是白嘉黑找不到其他合适的替身演员,叫他来找我回去。
于是,我非常做作地翘起二郎腿。
「后悔了是吧?」
梅梁兴怔了片刻,但他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低头,因而他不说话。
我笑得格外大度:「我也不是那么爱计较的人。」
「这样。」我伸出手指:「一天五千。」
他从钱包里掏出卡递给我。
我惊了:「不是日结吗?」
他拧眉看着我:「什么?」
我已经将卡塞进包里:「问题不大,等我挂完这瓶,我就去影视城。」
「去影视城干嘛?」他问完似乎意识到什么,蓦地黑了脸。
「你不是请我回去继续拍替身的戏吗?」我笑得极为开怀:「我向你保证,我一定拍得特别刺激,啊不是,特别好看!」
梅梁兴站在那,脸色黑了又紫,紫了又蓝,蓝了又黑。
我寻思是不是又不小心说错了话,就见他绷着张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奇了怪了。
他怎么那么不高兴啊?
我摸了摸包里那张卡,狐疑地想:一定是心疼这张卡。
没良心果然是抠逼!
20
吃完饭回到影视城的时候,白嘉黑还在,梅梁兴倒是没在。
看见我回来,白嘉黑还非常关切地问我去哪儿了。
因为马上到她的戏份了。
白嘉黑不知道在国外这三年念了什么,从我泡在水里那一刻,她就在 NG。
我冻得瑟瑟发抖时,她终于念对了台词,上岸之后,还抱歉地冲我说:「对不起啊,害你在水里呆那么久。」
「没事。」我哆嗦着从泳池里爬上来,想着包里的金卡,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但是这份力量太过薄弱,我当晚就发起高烧,昏迷不醒。
我在混沌模糊的意识里,想起了「我」的从前。
也就是缺心眼被包养的那三年。
21
雀心烟不是什么名流。
她就是一个普通本科生,和同事在酒店聚餐时,偶然遇到了梅梁兴。
她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因而,看到梅梁兴停留在她脸上的视线时,她就错觉地以为,梅梁兴对她也是一见钟情。
这个错误的认知,直到她住进梅梁兴的别墅,看见他卧室里和白月光的那张合照时,才揭晓。
她以为自己能彻底取代那个白月光,可没想到,整整过去三年,没良心当真是没良心。
他不爱她。
从开始到结束,从来没爱过。
22
我醒了。
目光所及之处,是医院的病房和床。
以及…… 床边的男人。
我愣了下:「你怎么在这?」
梅梁兴看着我眼角的泪,面色复杂地说:「替身的戏,别去拍了。」
「嗯?」我诧异地看着他。
他咬了咬牙,终于说:「我养你。」
过去三年,他一直养着「我」,啊,也就是雀心烟。
她的生活圈,包括她生活的重心,全都是围绕着他。
但很可惜,我不是雀心烟。
我就是我,是不一样的烟火。
23
我拒绝了梅梁兴。
他大怒:「雀心烟!你别不识好歹!」
我也怒了:「白月光都回来了!你为什么还想着包养我!你是不是图我胸比她大,屁股比她翘!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梅梁兴:「……」
气氛凝滞了片刻。
我觉得他肯定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因为他好半晌都没能反驳我,一张脸青了又紫,紫了又黑。
正在此时,白嘉黑及时出现。
她面上三分柔弱三分娇媚三分我见犹怜,还有一分爱拼才会赢,啊不是,是楚楚动人。
「雀小姐,对不起,害你生病了。」她嘴角带着歉意的笑,冲我说:「真的很抱歉,如果能做什么补偿你的话,我愿意……」
不等她说完,我掏出手机,打开
白嘉黑:「……」
边上的梅梁兴又暴怒了,他一把扣住我的下巴,逼迫我看向他黑黢黢的眼睛,他眸子喷火一样,炙热的鼻息喷在我脸上,烫得我打了个激灵。
「雀心烟!我说了没钱可以跟我要,你为什么要问她要!」
「你个抠逼,每次给钱就要看你脸色,老娘受够了!」我怒瞪着他:「你有钱你就可以猥琐欲为吗!是,有钱是可以猥琐欲为,那你为什么……」
我满眼控诉:「不多给点!」
梅梁兴:「……」
24
我大概是活腻了。
挑衅了梅梁兴身为男人高傲的自尊心。
还当着他心爱的白月光的面。
我完蛋了。
他以后再也不会见我了。
我埋头躺进被子里,捂住脸。
笑得好大声。
25
我醒了。
看了眼凌乱的房间和床铺,以及赤身裸体躺在边上的男人时,我低头看了眼自己。
还好有件衣服……
我扯了扯宽大的衬衫,瞬间清醒。
淦!是他妈男人的衣服!
我的脑袋有一丢丢的断片,以至于我根本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我试探着推了推边上的男人,看到对方那张脸时,我愣了一下。
「梅梁兴你怎么在这?」
梅梁兴冷着脸看我:「昨晚你都忘了?」
好家伙。
我他妈直呼好家伙。
这一脸被我嫖了的哀怨气息是怎么回事!
我抚着胸口,慢慢回忆昨晚的细节,但是老实说,身上根本没有半点…… 传说中一夜风流的那种异样感。
「那个,我们昨晚…… 那啥了?」我小声地询问。
梅梁兴起身的动作一顿,冷哼一声:「你说呢?」
我托腮思考。
他冷傲地睨着我:「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我点点头,从桌上拿起一根牙签,放在他面前:「你有没有觉得它很亲切?」
梅梁兴:「……」
26
梅梁兴绿着一张脸走了。
而我也终于想起了事情经过。
历经三个月,白嘉黑主演的电影终于杀青,而我也有幸参加他们杀青宴会,也在宴会上看见了梅梁兴。
这三个月,我们已经很少遇到,即便遇到,他也对我没什么好脸色。
我也不会上赶着找不自在。
只是,万万没想到,杀青宴那天晚上,我喝多了。
我记得是白嘉黑跟我碰杯,说这几个月辛苦我了,要好好感谢我,还要给我包红包。
我一听就有点上头,喝的酒更是上头,没多久就感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
然后……
我靠在墙上拨了个电话。
「梅梁兴你他妈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都过去三个月了!你俩居然他妈的还没在一起皆大欢喜!我他妈到底穿过来的意义何在啊!我想回家啊!求求你们赶紧在一起吧!」
其实,那通电话根本没有拨出去。
但梅梁兴还是听到了。
因为,他和导演刚从洗手间出来,而我就靠在男洗手间门口的墙上,打完电话,我还骂了句:「抠逼!」
梅梁兴:「……」
27
关于他是如何把我送到酒店,以及如何脱去我的衣服等种种细节,我是想不起来了。
但我能确定的一点就是…… 他没碰我。
我看了眼手里的那根牙签。
双手合十,十分虔诚:「对不起啊,阿签。」
28
我开门出去的时候,在门口看见了白嘉黑,她戴着墨镜,一身旗袍,低调中透着奢华,复古中透着高贵。
而我,穿着梅梁兴的黑色衬衫,堪堪掩住大腿。
「……」
淦!你听我编!
我于尴尬中勉力镇定,轻咳一声:「好巧啊,你也来…… 开房?」
白嘉黑看着我,眼里说不清是嘲弄还是轻视:「雀小姐,能跟我解释一下吗?」
我努力微笑:「我要是告诉你,我们打了一晚上王者荣耀你信吗?」
白嘉黑愣了一下,忽而笑了:「你应该知道,你跟他是不可能的,他也不会跟你结婚,所以,别浪费时间了。」
我点头,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那你等什么呢?你赶紧跟他结婚啊!」
白嘉黑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你在讽刺我?」
我 giao 我里 giao giao?
「我不是,我没有。」我举手作虔诚状:「我无比希望你们俩能长长久久百年好合。」
「为什么?」白嘉黑问:「你不爱他吗?」
爱他的人是缺心眼。
我可不是缺心眼。
我大笑:「又不是缺心眼,谁爱他啊。」
说完,对上白嘉黑黑白交加的的脸。
我赶紧解释:「我不是说你是缺心眼,你一点都不缺心眼,你心眼太多了,啊不是,我意思是你一点心眼都没有,你比缺心眼还没心眼……」
白嘉黑:「……」
29
我在医院门口遇到梅梁兴。
不是,总裁为什么这么闲啊!为毛到哪儿都能碰到他啊!
我主动搭话:「好巧啊,你也来看妇科?」
梅梁兴认真地看着我:「你那么爱钱,为什么把钱都匿名捐给医院那群看不起病的病患?」
我装傻:「真假的,我有那么善良?你看错了,肯定是白嘉黑捐的,你忘了,我们长得挺像……」
不等我话说完,他一把钳住我的手:「雀心烟,我能不能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实话!」
「我承认。」我举起手:「那只鸡是我偷吃的。」
梅梁兴:「……」
我小声补充:「就那只长得特别勾人的那只。」
他又发火了:「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我陈恳地看着他:「那你想听什么,我给你编。」
「你是雀心烟吗?」他忽而问。
这真的把我问住了。
我是,又不是。
他将我拥进怀里,嗓音低哑极了:「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走了之后,我会这么想你。」
惊!
他在说什么!
霸总他脑子被门夹了!
喂喂醒醒啊你人设崩了啊喂!
30
梅梁兴扣住我挣扎的双手,唇角轻轻扬起:「雀心烟,你昨晚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我特么肯定是在骂你!
「梅梁兴,你松开我,我们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话音刚落,他低头吻住我。
淦!
好一个他妈动口!
你他妈是狗吗!你伸什么舌头!
31
前一秒我还在劝白月光和霸总两人双宿双飞恩爱到永久,下一秒,我就跟当事人——霸总梅梁兴吻在一起。
「你看,你是爱我的。」他用指腹擦掉我唇上的津液。
「我爱你妈个头!」我大骂:「你神经病啊!」
他忽然笑出声:「我喜欢你这样骂我。」
我:「……」
对不起,我有罪。
我把一个好好的霸总逼疯了。
32
白嘉黑的电影上映了。
我去看了首映。
奇怪的是,她明明是大女主,可偏偏戏份还没我一个替身多。
特别是跳高墙以及被扔进泳池那一幕。
给的都是近景。
可以清晰看见我的脸和表情,包括我坚定的求生眼神。
泳池那段是女主被绑起来丢进了泳池,最终自己解开绳索成功上岸的场景,单单一分钟的镜头,我拍了大概不下二十遍。
但我没想到,导演竟然全程都是切了我的脸。
包括那句台词,是我拍到最后一遍出水时,下意识跟着白嘉黑念出来的台词:「阿风,我在这。」
我被池水冻得浑身发抖,扒着岸边的手指骨节发白,声音虚弱,眼眶通红,说话的同时,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我靠。
我真他妈美爆了。
33
白嘉黑约我见面。
她脸色焦黑,俨然被自己新上映的那部电影气得不轻。
「是你做的吧?」她嘲弄地笑:「说什么不爱,却还死皮赖脸地赖在他身边,你等这一天很久了吧?」
我陈恳地摆手:「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
白嘉黑冷哼:「呵,你以为我会蠢到相信你的鬼话?」
「……」
她像是想起什么,冷笑:「梅梁兴他为什么天天去找你!」
说起这个,还挺不好意思的。
我笑得腼腆:「做饭给我吃。」
「……」她错愕地瞪大眼:「你说什么?」
我小小地补充:「还有打扫卫生洗洗衣服什么的,别看他缺点一大堆,但是做饭挺好吃的,扫地也挺干净的。」
白嘉黑面色扭曲了片刻,看着我说:「你做梦呢?」
34
我和白嘉黑不欢而散。
准确来说,是她一个人不欢而散。
电影上映前后,她和梅梁兴两个人经常同台参加活动,但晚上,梅梁兴总会回到我这儿。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变成这样。
或许是怪我太美。
也或许是客厅的沙发比较好睡。
总之,他心思缜密步步为营,把我那不到八十平米的房子塞满了他的足迹和气息。
而我,正慢慢习惯他的存在。
35
我在护士休息室里,跟几个护士打斗地主。
护士看着我的行李箱问:「去旅游?」
我点点头:「嗯。」
「一个人?」她们全部抬头看向我。
「是啊。」我看了眼表:「没事,还有时间,我们接着打。」
「你没有告诉梅总吗?」护士问。
「没有。」
「为什么啊?」她们不解:「他对你那么好,你难道就不动心吗?」
我放下一对王炸,波澜不惊地看着她们:「我赢了。」
她们哀嚎起来。
而我拉着行李箱,转身往外走。
谁他妈不动心。
我他妈心脏都快爆破了。
再呆下去,我怕我夜里都会饥不择食把霸总给扑了。
36
霸总忙起来也不要命,咖啡一杯接一杯,熬了一周,人就倒了。
死活不住院,要我照顾。
当着医生和护士的面,把话说得十分暧昧:「我变成这样,你要负一半责任,我的精力和时间都花你身上了。」
我:「……」
你他妈是怎么做到把打扫卫生和洗衣做饭说得这么淫秽色情的!
唉。
大概是前段时间造了孽。
就当是报应吧。
我任劳任怨地照顾他整整八天,后来形成条件反射,他一喊我,我就端着水到他面前,抬手试他额头温度。
等到氛围暧昧时,我才意识到不对。
他开始吻我。
而我渐渐失去反抗的力气。
37
我拖着行李箱,边回想这段时间的种种,边伸手拦车。
路过的一个男人忽然一把抓住我,他恶狠狠地盯着我:「白嘉黑!」
「等一下,我不是。」我惊呆了,因为他手里拿着刀。
「为什么要跟别的男人恋爱!为什么我写信给你,你却一个字都不回我!」他愤怒至极,朝我脖子上架刀。
我特么真的是狗血给狗血他妈开门,狗血到家了!
我不再挣扎,怂恿他:「算了,快点动手,别浪费时间了。」
他以为我讽刺他,登时暴怒:「你他妈说什么!」
我也暴怒:「我说你他妈磨磨唧唧干嘛呢!爷们儿点!直接一刀完事,哪儿他妈那么多废话!」
围观群众都惊呆了。
有人报警,有人大喊,人潮喧哗间,我看见梅梁兴疾步朝我冲来。
隔着距离,他那张向来孤傲冷静的脸布满了恐慌:「你放了她!」
我承认,我有一点心动。
但我时刻认清自己的身份,我就是个缺心眼的替身。
我不想多事,也不想掺和三角恋。
我只想……
「雀心烟!你他妈拖着行李箱要去哪儿!」霸总从恐慌的状态切换过来,一路走到劫持我的男人面前,指着地上的行李箱质问我:「你他妈要去哪儿!」
等会,大哥,我在被人劫持哎,我们现在讨论这个话题会不会有点……
「就周边旅游一下。」我小声说。
「周边旅游!」他大怒,一把从男人手里把我捞到面前:「你他妈鬼鬼祟祟瞒着我一个人去旅游!」
「不是,也没有,我看你工作太忙,所以我就……」我小声解释。
「我他妈忙还不是为了你!」他暴躁得像头要吃人的狮子:「每次亲你一下,就给你一张卡,我他妈为了多亲你一口,我每天夜里都要爬起来偷偷工作!」
劫持我的男人听呆了,伸出手安慰似地拍了拍梅梁兴的肩膀:「兄弟,外面女人那么多,何必单恋一枝花……」
梅梁兴冲他吼:「滚——你他妈懂个屁!」
他一把将我捞进怀里,死死搂住:「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你喜欢地不得了。」
「雀心烟。」他喊我的名字,箍住我的力道不减反增,只声音哑得厉害:「你还要走吗?」
「不走了。」我仰着脸,将眼眶的泪意逼回去。
围观群众开始鼓掌。
我笑着捧住他的脸,主动吻了上去:「以后想亲就亲,不用给我卡。」
他扛起我就走:「这可是你说的。」
我:「……」
人群欢呼着将我们送走,我甚至看见劫持我的那个男人,眼含热泪地冲我挥手。
等会。
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
管他呢。
皆大欢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