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陛下终于下旨,说要诛我九族”为开头,写一个故事?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叶程傅忍着屁股在马背上被颠的酸痛,抬腿就要出去「捉奸」,却见那「奸夫淫妇」二人恰好一同回来了。

他站在原地,大大的「哼」了一声,以示存在感。

我本就是个喜新厌旧的,眼见前心头好小叶子都回来了,立马抛弃了日益苍老的老王,双眼放光的扑向了他。

「妈呀,小叶,你刮了胡子可真他,娘,的,带劲儿!」

我冲过去对着他来了一拳,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他。

叶程傅被捣的不停咳嗽,这老拳可是厉害,那些酸啊醋啊的瞬间灰飞烟灭。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家里事都处理完了,我也不需要遮掩什么,便把胡子剃了,没想到王爷竟如此大的反应。」

王荀在一旁被冷落,仿佛是遇见了回家的大房一般。

他冷着脸默默的挤了过来:「既然回来了,那就赶紧上工,大庭广众之下,大男人家家的,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

我却不理他,继续缠着叶程傅问这问那,王荀突然觉得心头有些难以言喻的酸爽之感。

一辈子都没动过心的他,彷佛第一次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这股子念头让他觉得可怕至极。

自从上回他替我挨了打之后,我便一直缠着他。

我这人,虽然脾气不行,但如果认同你,便会掏心掏肺的对你好。

王荀很有幸的感受了一把王爷的优待。

饿了一起吃,渴了一起喝,困了想一起睡,却被他给赶了出来,如果不是他有够洁身自好,我甚至大方的要跟他分享同一个姑娘。

然后,被王荀罚抄了半本道德经。

因为我天天缠着他,京城里的治安都好了很多,皇上最近睡的特别香,毕竟这段时日终于没人跟他告晋王的状了。

慢慢的,王荀甚至都开始习惯我的纠缠了,这个时候,叶程傅回来了。

王荀惊恐的发现,自己大概是变态了。

且不说我跟叶程傅之间,当天晚上,王荀难得的做了一场春,梦。

梦中之人赫然便是晋王殿下。

只见晋王穿着一身红色嫁衣,低着头一脸娇羞,王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毕竟看见男人穿女装还是很有冲击力的。

然而梦中的他依旧开始了不可描述,怎么说他也是有过成亲经验的老同志了,一切流程都是熟悉的很呐!

接着,他脱掉了晋王的裤子,看见了跟他一样的东西。

吓得王荀大喊一声:「我不要唧唧」就挣扎着醒了过来。

他出了一身的冷汗,环顾四周,心道还好只是个梦。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裤裆,凉了一片。

五十六

我最近发现王荀开始不明原因的躲避我。

有时候我跟他说话,他就顾左右而言他,或者是不理我直接走掉。

我跟他对视他假装看不到我。

就连我调戏他妹他都能忍了。

你说奇不奇怪吧!

叶程傅倒是一脸的高深莫测,拉着我说男人也有那么几天不正常,不要理会他自然也就好了。

然而王荀则是有苦不能说。

他一看到晋王就想起那天的梦,梦境太真实了,搞得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还有,他发现自己萎了,无论清晨如何憋尿,他都没有了反应。

王荀看着自己的小兄弟,欲哭无泪。

他估计大约是被那个恶心的梦给吓的。

其实他还是没有搞明白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但他本能的知道,得避开那个魔头。

晋王有着天然迷惑他人的本事。

虽然对外他的名声有够差劲,但是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地道的坏人。

对自己人那是如同春天般的温暖,对敌人则是冬天般的寒冷。

一个小捕快在老家的兄弟被当地的土财主打残了腿,晋王平日里跟他们那一群捕快都相处的不错,那天她问怎么好久没有看见赵三了?

就有人告诉他,赵三的侄女被那财主看上了,赵三的兄弟怎么可能让闺女去当妾?更别说那财主都四十了,赵三的侄女才十四。

为了保护闺女,赵三兄弟的腿就这么被打折了。

赵三回去找那财主去了,估计没什么用,毕竟他一没有后台,二也没什么厉害功夫,那土财主跟当地的县令关系很好,自然会被包庇。

可惜了赵三兄弟,本本分分的庄稼人,就因为生了个漂亮闺女就被人给惦记上了,孩子才十四,都没及笄,这不是祸害人吗?

其实赵三的老家离京城也不远,主要是他们都是老百姓,如果舍不得租马车也只能靠腿,牛车又太慢了,赵三借了匹府衙的快马赶了回去,王荀倒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见马厩里少了一匹马。

本来他是想问的,结果一转头看见晋王在马厩旁,吓得他魂飞魄散夹着腿就跑了。

我这人最羡慕绿林好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毕竟我那师父就是前武林盟主的弟子,自然是对我灌输了不少行侠仗义的故事。

奈何只是一个不中用的王爷,不能惩恶锄奸,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我摇着头叹道。

叶程傅则目瞪口呆,心道:就你还不能惩恶锄奸?你就是那恶跟奸了好吗?

听完之后我心中怒气冲冲,当下就薅了一根马尾巴毛下来,疼的那马嘶嚎半天。

「这还有王法吗?天子脚下,还有比本王还嚣张的人?真是岂有此理!」

我对着他们说道:「弟兄们,这个时候了,就该我们一起上!当初赵三他娘炸的油酥果子咱们也没少吃,虽然也不咋好吃,但是,吃人家嘴短,我们能,看着赵三他哥被欺负而无动于衷吗?我们能,看着那样的恶霸逍遥法外吗?不能!本王身为亲王,有责任保护老百姓的人身安全,所以————」

我「嘿嘿」一笑:「咱们行动起来吧!去为赵三行侠仗义!」

一群捕快被我煽动的热血沸腾,当下就有决定要跟我一起去的,反正出了事有晋王兜着。

叶程傅本着能多跟晋王相处就多多培养感情的想法也打算跟着一起去,却被躲在一旁偷听的王荀揪住了前进的步伐。

本着我不舒坦你也别想好受的想法,他天天看着我跟叶程傅有说有笑,心中挺不是滋味,但他又理解不了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于是,他只能用最笨的办法——解决不了当事人,可以解决当事人的头号簇拥者。

所以,叶程傅被王荀借口翻阅资料给强行留了下来。

我带着几个捕快踏上了匡扶正义的大道。

没几天就回来了。

那什么财主,也不过是个脑满肠肥的废物点心,一见了我吓得都拉了,还有县令,这辈子见的最大的官儿也不过就是他的上司,一朝见了王爷,别说张嘴说话了,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这就看出来顶级世家跟普通地主的阶级差距来了。

想当初去登州的时候,傅家人一开始可没怎么把我这个王爷看在眼里,再看看人家这跪地上的财主,就差当场表演去世了。

赵三还没等找上门去呢,就被人给打了出来。

他那侄女早就被抢去糟蹋了,才十四岁的女孩儿,我们把她抢出来的时候,人都被搓磨的不成样子了。

我被气红了眼,当场就把那财主给煽了,至于包庇他的县令?挑了手筋押回京城受审!

我管皇兄会不会罚我,先把他扔京兆尹府衙后的监牢蹲上几个月,沤烂了再说!

五十七

赵芸儿被救出来后就上吊了。

这是我第一次清晰的了解到,名声对于女子究竟是有多重要。

好在她娘怕她有个好歹,就一直不敢眨眼的守着她,可惜人总有打盹的时候,赵芸儿就趁她娘休息的空儿,解开腰带挂上了房梁。

我本来以为救完了人也就没什么事儿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吧,腿都要往马上跨了,就听赵三红着眼眶说他侄女上吊未遂。

「为什么?」

我满是不解。

旁边一人说道:「王爷,您不了解咱们老百姓的生活,姑娘家家的,别说是被人糟蹋了,哪怕是多跟陌生男子说上一句话,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其实……说句难听的,赵三兄弟他侄女,还不如……」

我越听越上火,我问他们:「你们都是这般认为的吗?清白比人命都重要吗?」

又有人叹息道:「爷,您一人说了没用,他那侄女,只要在这里生活一天,就会被人看不起,不是她的错,也成了她的错,越是底层老百姓,恶心起人来才更厉害!」

「是啊是啊,笑人无气人有,都是地里刨食吃饭的,谁又比谁高贵?」

我气的咬牙切齿,当下就掉转马头去了赵三兄弟家。

那赵芸儿还在寻死,她爹瘫床上不能动,她娘天天看着闺女,人都苍老了。

整个赵家都弥漫着淡淡的哀伤。

我一脚踹开她家大门,也不管其余来看热闹的人,直接就冲了进去。

「你爹为了你,腿都被打断了,你娘为了你,连觉都不敢睡,你叔叔为了你,捕快都不当了,你却天天寻死觅活,你对得起他们吗?」

赵芸儿「扑通」一声就跪在我的面前:「王爷,民女实在是走投无路,求您饶恕民女……」

我摇摇头,神情悲切的看着她:「本王不觉得你走投无路。」

「那些看热闹的人,希望看到的就是你现在就死去,因为你是女子;因为你是女子,就要成熟这样的后果,那么,你为什么不跟命运抗争?」

赵芸儿满脸凄惨,双眼哭得肿成了一道缝儿:「王爷,不是民女不跟命运抗争,是民女抗争不了,哪怕是为了双亲与叔叔,民女也只能选择去死,以求保留我赵家的唯一颜面,以后,我弟弟妹妹娶亲嫁人,就不会有人说嘴……」

「哪个要你这样为你弟弟妹妹考虑了?你活着娘才有盼头啊!」

她娘哀嚎一声就把闺女搂在了怀里,娘俩哭的凄惨,赵三觑觑我的脸色,怕我发作,便赶紧呵斥她们。

我抬手阻止了他。

我说:「那么,本王就来给你这个抗争的资格,赵芸儿,你敢要不敢要?」

赵芸儿猛地把头抬了起来,我从她那眼缝里勉强看出了一丝决绝:「但求王爷做主!民女当牛做马生生世世报答王爷之恩!」

赵三也跪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他必须要跪。

「好,你虽年纪小,但也算是条,额,不对,也算是个烈女,本王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性格坚毅的姑娘了,嘿嘿嘿,本王看你长的不错,不如跟了本王当个侧妃,如何?」

一同喜讯砸下来,赵三的嫂子当场就晕了过去。

而赵三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晃了晃头,发现里面装的不是水。

谁都不知道,结局竟然会是这般。

于是,我一个人拖着几个兄弟来给人打抱不平,回去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媳妇儿。

且不说别人如何,王荀跟叶程傅张着大嘴,几乎都能看到喉咙了。

王荀是人生观的崩塌,而自始至终都知道前因后果的叶程傅则是彷佛被雷劈过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他可以接受晋王爱调戏姑娘,因为他知道晋王本身就是女子,但他接受不了晋王真的娶亲,先别说侧妃不侧妃,只要她想娶,就别说是民女了,哪怕是倒夜香的,只要她肯娶回去,皇上就敢同意!

赵芸儿则是脑袋发晕,她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人已经到了京城。

怎么说呢,她以前觉得,要是能嫁给村长的儿子就好了,以后也算是个有权势的人了,结果她竟被晋王看上,还说要许她侧妃之位?

估计晋王的脑子不太好使。

她可是……可是不洁之身啊!

她娘生怕王爷反悔,把她捆吧捆吧就塞上了马,还说他们家什么都不要,但求晋王好好待她就行。

一路上她都靠在晋王那胸前,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再然后,她就暂时被安排进了府衙的客房。

晋王说太晚了就先不回王府了,暂时先凑合一夜。

赵芸儿不知所措,反正就被摁倒在床上,用被子绑起来,又被晋王丢到了床的一侧,硬逼着她闭眼睡觉。

赵芸儿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间,脑子发懵。

五十八

叶程傅都要急出火来了。

不用想都能知道这事儿传出去后,会带来多少的震惊。

皇上肯定还会赐婚,就晋王这个祸害样儿吧,眼看着她对女人越来越感兴趣了,万一她真的只喜欢女人,那他该怎么办?

同样磨蹭着不回家的还有王荀,他跟做贼一样躲在暗处偷偷观察,眼见晋王并没有留在赵芸儿那屋,他暂时松了口气,却又见他溜进了旁边的空房,正在他疑惑的时候,发现叶程傅也摸了过去。

王荀愣在原地,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在捉奸。

捉奸吗?

难道,他对亡妻感情淡薄的原因,其实是他喜欢男子?

原来他才是断袖?

这个天打雷劈的认知让他从天灵盖麻到了脚后跟,整个人如同灵魂出窍一般傻在当场,完美错过晋王与叶程傅的对白。

「你找我来干吗?」

我嘴里咬着一个果子,年都过完了,可惜的是天儿还是没暖和起来,瓜果一类的也少之又少,就这还是从我娘口中夺出来的呢!

结果被我给遗忘在了府衙,今儿正好又翻了出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啃个果子吃吃。

「王爷,您可想过,如果公布赵姑娘的身份,您今后可该如何是好?」

叶程傅循循善诱,生怕一个激动就说出了实情。

「哈?什么如何是好?不就是给她一个身份吗?反正本王后宅空空,正好我娘也闲的难受,让她们两个作伴,难道不好吗?」

救人一命,也可以洗去对于我不娶妻的质疑。

晋王怎么不娶了?不是有侧妃吗?

我是这么认为的。

然后,就见叶程傅一脸的痛心疾首:「那这样的话,皇上就可以给您赐婚了!」

听完他的话,我瞬间傻了,坏了,怎么能忘记这一茬?

皇兄那个性子,怕是真给我赐婚了,我连反悔的余地都没有,之前他以为我年纪小,可以缓缓,可是一旦我往回领女人了,他怕我真鼓捣出来庶子,估计会快马加鞭的给我赐一门婚事。

可是我是鼓捣不出孩子的啊!

「怎么办,这该如何是好?我……咦?本王就是被赐婚了又如何?小叶,你不要神神秘秘的,本王身为男儿,该成亲就得成亲,难道……」

我不傻,自然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却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你,你干脆气死我好了!」

叶程傅甩着袖子气呼呼的,看起来像是炸了毛的猫儿一样。

「你没事吧?什么意思啊这都是?我脑子笨,你直说就是。」

我疑惑的看着他,满脸的不解。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王爷,您说,女人同女人,该如何生子?」

我如遭雷劈一般,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手中的果子瞬间被捏成了渣。

「你说的是什么,本王一概不知!」

我握紧了拳头,不知道该不该打晕他囚禁起来。

看着那张脸,我又犹豫了。

「王爷,实话实说吧,上次您受伤,里衣就是我给您换的,是属下一不小心才发现的,但是您放心,我从未同他人说起,如果不是今日之事您做的过于鲁莽,那么属下还是会一直替您隐瞒下去的……」

叶程傅心一横,索性说了实话,他也是忍不了了,心爱的人如果嫁了出去也就罢了,娶妻?你做梦去吧!

「等会儿,你是说,你看到了本王的……」

我的关注点不在叶程傅的思考范围之内,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却把他给问愣了。

「不不不不不是,王王王王王爷,属下也是一不小心,并不是故意为之……」

「呵呵,你可真是好样儿的,难为本王一直把你当兄弟,原来你竟有这般龌龊的心思,呸,叶渣渣!」

我扭过头去不理他,心中却满是遗憾,唉,哪怕我这胸,她多努力努力也好啊!

「王爷,属下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你平日里跟本王如此亲密是抱着什么心思?呕,恶心!」

「王爷……」

眼见他就要哭了出来,我眼珠一转,嘴中便威胁道:「既然你看了本王的……那么本王也得看看你!」

说着,我便扑过去就要解他的腰带,其实主要是想吓唬他,毕竟我一个黄瓜哦不对,黄花大姑娘都被人看了,不得把便宜占回来点儿?

「王爷,您上回不是看过了吗?」

叶程傅揪着裤子哀嚎道。

「放你奶奶的屁,本王什么时候看过你光屁股?」

「就上次,我跟王大人沐浴的时候……」

「切,那都多久的事儿了?再说隔那么远也看不真切!来嘛,别害臊!」

眼见我就要得逞,在原地愣完了神儿的王荀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他打算正视自己的内心,先跟晋王处处试试,断袖就断袖吧,反正他也不想要后代。

推开门,就见叶程傅往门口扑来,我手里还拿着他的腰带正在桀桀怪笑,叶程傅眼泪汪汪彷佛是遭受了什么摧残一般。

也是巧了,他推门的时候,叶程傅一个分心,手没提住裤子,就这么露出了屁股。

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夜里,冷风吹过,我们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几乎连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王荀顿在那儿,腿还保持着迈进门的姿势。

叶程傅忘了提裤子,我忘了怪笑,我们三个人维持着奇异的姿势,互相凝固在原地。

王荀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退了回去并且贴心的给我们关上了门。

「对不住,打扰了,你们继续。」

往回走的路上,王荀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五十九

我娘对于我领了个姑娘回来表示了淡定。

但当她知道这是我的侧妃后,她就展示了非同一般的老母鸡护犊子的本领,确切的说是饿狗护食一般。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你是想气死我!」

赵芸儿不知所措的跪在那里,我把她扶起来让她去凳子上坐好,她对于王府的一切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会被老王妃给亲口咬死。

我娘跺着脚,咬牙切齿的说道。

「反正我不管,人我已经领回来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还有,你不许欺负她,这姑娘已经很惨了。」

我头一次耐着性子把前因后果都同她说了一遍,不过是在赵芸儿不在的时候。

我娘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哑然到心疼再到叹息,整个儿一变化多端。

「算了,既然人已经领回来了,少不了为娘得多调,教一番,毕竟是乡野村姑,既已经是侧妃了,就得有个侧妃的样儿来。」

我娘摩拳擦掌的走了,估计赵芸儿且有的烦了,不过也好,起码她也不会再想着自尽。

我沐浴一番便快马加鞭的赶往皇宫,毕竟是个大活人,还要上皇家玉牒,怎么也得跟皇兄解释清楚。

皇上本来正在听新晋的贵人唱小曲儿,正昏昏欲睡呢,就听小太监报说是晋王到了。

吓得他差点儿从榻上滚下来。

「这混账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来了?可有知道他这是来干吗的?」

皇上假装一本正经的问道,彷佛刚刚那个被活活吓醒的人不是他一样。

「皇上放宽心,近日来晋王殿下很是懂事知礼,连弹劾他的奏折都没有了,京城老百姓也不再怨声载道,就连秦楼楚馆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哦?看样儿你这老货还经常逛个妓院?」

皇上玩味的笑道,蔡小宝马屁拍马蹄子上了,他哆嗦着嘴,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一副唇青齿寒的脆弱样儿。

「给皇兄请安了!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一个急刹车就飘了过来,吓得皇上差点儿把手中的奏章给扔了出去。

「你这混账,想吓死朕吗?好好儿行礼!又不是几岁的顽劣孩童,怎么就是长不大的样儿呢?」

皇上摇摇头笑骂道。

我嘿嘿一笑,又是给他捶背又是给他端茶,做足了孝子模样,却把皇上吓了个半死。

看这番作态,起码得杀了五个人的样子。

「说吧,你又犯了什么浑了?」

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反正又不能弄死他,只当是老天派来磨练自己的意志力了,加油,许君焕,你可以的!

皇上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道。

「皇兄真是小看我了,人家哪儿能天天犯错呢?」

我一脸的狗腿样子,恶心的他差点把隔夜饭都呕出来。

「好好说话,别娘们唧唧的!」

我寻思着我要是真娘们起来怕是要吓死你!

但现在不是较劲儿的时候,我老老实实的把事儿跟他说了。

皇上这才把提着的一颗老心咽了回去。

「就这事儿?朕还当是什么滔天大罪呢!行了,不就是个村姑吗?只要你看上了,朕也不挑什么,但你那正妃……」

「皇上,臣弟还小,暂时不想娶什么正妃,有侧妃一个就够了,女人多了事儿也多,我娘就够麻烦了,等臣弟先玩儿个几年再说吧!」

我赶忙剖白自己个儿的内心。

皇上却在暗想:「就你这名声,怕是朕前脚赐婚,后脚女方就敢自尽!还当自己是香饽饽呢?呸!」

但嘴上却说:「侧妃之礼却也不能不办,这样吧,把她爹娘接京城来,乡野之地,想来礼数也不周全……」

我却赶忙阻止了他:「回皇上,臣弟这侧妃家里什么都不要,只希望臣弟能好好待她就行。」

「嗯?这是为何?」

皇上活了这么多年,只见着各种扒皮亲家的,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清新不做作的人家。

「她是臣弟从恶霸手中救下来的,可惜晚了一步,唉!」

皇上喝到嘴里的茶水立马喷了出去。

「你脑子没事儿吧?」

他觉得晋王果然跟正常人不一样,晋王府大概是要绝种了。

「嘿嘿嘿嘿嘿……」

我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皇上觉得不怪人家要求不多,就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事,搁谁谁都得被砸蒙!

「那地主老财被我煽了。」

皇上心道:果然,就没指望他不惹祸。

却见我吞吞吐吐,不像是往日那么嚣张的样子,便又贴心的问我还有别的吗?

我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县令的手筋被我挑断了,我还把他丢了刚死了牢犯的监牢里,里头都是蛆,估计现在他也要被蛆拱的差不多了……」

「赶紧给朕滚啊!」

六十

自从叶程傅揭穿了我的身世后,我反而没那么慌张了。

既来之则安之,能潇洒一天就是一天。

王荀自那以后便开始对我们两个退避三舍,能不开口他就尽量不开口。

倒是他妹妹王芩红着眼来问我,那侧妃可是真的?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啊,怎么了?」

王芩哇哇哭着跑走了,一边跑一边还骂我是「负心汉」。

我眨眨眼问身旁看热闹的叶程傅:「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怎么负心汉了?我多勇于承担啊!」

叶程傅闲来无事用门夹了好多核桃,现在正蹲那儿老老实实的扒核桃仁,说要给我补补脑,我怎么听都像是在骂我一样。

闻言便连头也不抬的回道:「王爷,您可真是随时随地都在勾引小姑娘啊!」

「呵,那还用说?本王的魅力自然是无人可挡!」

我得意的昂着头,今儿天好,阳光照耀之下,我舒坦的眯起了双眼。

隔了十万八千里的王荀努力的瞪大双眼想要看清我们在干嘛,奈何距离没产生了美,倒是模糊一片。

他们王家仅存的两个兄妹,还都折晋王手里了,真是上辈子的冤孽今生来还。

可惜他无法同情小妹,因为他眼瞎他认了,可芩儿自小聪慧,怎么能看上晋王那混账?

王荀觉得,适当的挫折还是很有必要让小妹体验一下的。

主要是他也不好意思面对她。

要怎么跟她解释?

你看上的人我也看上了?他当不了你男人得当我男人?

王荀要是好意思说,估计王芩就好意思弄死他。

唉,性别有这么重要吗?

王荀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一个问题。

世上相爱之人,一定要男同女才行吗?

爱了就是爱了,还要分男女不成?

王芩倒是一语道破了:「那我要是看上你们府衙马厩里关着的马,你也能喊它一声妹夫吗?」

王荀想了想,发现妹妹的这个理论很有意思。

然后,他觉得要是真有这么一天,估计他会先把马杀了。

还不等他看破这道难题,就听底下的人过来汇报道:「大人,十里坡的景云山蹿下来一伙儿山贼,连抢加杀,死了好多百姓,如今那处的县令正纠集了人马打算上山去捉那些山贼下来呢!」

「哦?可是人手不够?」

借人之事时常有之,但是少有来京兆尹借捕快的,估计是事儿不小。

「大人明察秋毫,好多其他衙门的弟兄都跟着一道去了,大人,咱们要不要也?」

那捕快怂恿道。

毕竟出一个人算二两银子呢!更别说抓到山贼,赏银则更多了!

王荀心道,反正他最近无事,京城治安良好,不如跟着一道前去,就当是为了遗忘那场未曾开始的爱情吧!

他还没开口应好,就听远处耳力非凡的晋王蹦蹦哒哒的说道:「去去去,本王也去!」

王荀心道:完了,又没办法遗忘了。

叶程傅挣扎着想要起来,还没等他开口就「嘶」了一声。

我跟他说道:「你就安定后方吧,山贼可是会杀人的,你去了怕是会被绑去做压寨夫人!」

叶程傅:咱俩到底谁才是压寨夫人啊?

「咦?你怎么突然不吱声了?」

「腿麻了……」

「吧唧」一声,叶程傅捂着腿倒在了地上。

六十一

景云山离京城倒不远,也是好多达官贵人踏青的好去处。

只是近来总是流传附近有山贼,所以有阵子没人往那儿去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穷凶极恶之徒,天子脚下也敢如此张狂,怕是嫌命长!

我骑在马上「哒哒」的往前赶去,王荀远远的看着我的身影,目色深沉。

他觉得,他的心跳的好快。

都这时候了,他还是在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叶程傅那个碍眼的没有跟来,但是王荀却没了当初那种迫切的想要倾诉的欲望。

他退缩了。

因为他怕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毕竟晋王看起来就很汉子,他很怕到时候连上下级都做不成了。

一开始他烦她,觉得她不过是个仗着自己是王爷就为非作歹,后来相处久了,他才发现,晋王为人虽然有够跋扈,但却是个单纯的人。

同他见惯了的那些达官贵人相比,晋王简直就是出淤泥而不染。

可他却想染一染他。

王荀抗争了好久,奈何夜夜春,梦,梦里都是那张脸。

他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因梦而钟情于她还是因为现实。

有时候他又想,这要是个姑娘该有多好啊?起码可以光明正大的提亲。

可是如今……估计他提亲的礼物还没拎到晋王府,人就先没了。

皇上有多重视她,王荀不是不清楚。

看着那张明快又肆意的脸,王荀决定要做回自己,什么情情爱爱的,不健康。

于是,王大人挺直了腰杆,作为此刻官职最大的,他打头往山上闯去。

也不知道是山贼比晋王还嚣张还是咋,这两帮人马在山脚下相遇了。

双方大眼瞪小眼,现场冷静了能有盏茶功夫,毕竟谁都没有跟山贼打交道的经验,就听晋王呼喝一声:「冲啊兄弟们,杀山贼!杀山贼!」

说罢,便骑着马冲了上去,一刀砍翻一个。

作为武力值满条的晋王,几乎是以一己之力砍翻了整个山贼帮。

我越杀越兴奋,骨子里的嗜血基因开始显现,其余捕快也只能打打下手。

山贼人数颇多,王荀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文臣,他只适合用偷袭的手法去打伤山贼。

可他的目光却忍不住追随着那个人影。

她像个太阳一般,光芒万丈,艳照四方。

王荀觉得,他的心跳漏了半拍。

然后,他眼尖的发现有人比他还会偷袭。

有个山贼正摸去了晋王的身后,趁着人多又乱,打算用长枪捅伤晋王。

王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那一瞬间,什么情情爱爱健康不健康的他都忘了。

我正杀的兴奋,却被身后一人狠狠撞开:「哪个不开眼的……」

我怒气冲冲的转过头来,却发现是王荀。

他的后背,被人用长枪捅了个血窟窿,鲜血瞬间就浸湿了他的衣衫。

然后,他跪在了地上,对着我说道:「王爷,小心……」

六十二

从小我就不会哭。

我娘不止一次说过,我是个冷心冷肺的孩子。

可我其实不是不会哭,而是我不敢哭。

王荀在我怀里逐渐垂下了头,我也只是觉得眼睛酸涩的紧,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我听不到其他的声音,我只知道,他不能死。

一出生,我就被安排好了命运。

人人都需要我去保护,而我也只能作出一副强大的模样。

小时候第一次跟人家打架,把别人的脑袋打破了一个大洞,其实我已经吓到瑟瑟发抖了,表面上却要装作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无数次我想扑在母亲怀里寻求帮助,奈何我娘比我还脆弱,偌大的王府,重担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女孩子都有幻想,别人的梦里是盖世英雄救人于水火,而在我的梦里,我才是那个英雄。

王荀第一次替我挨了板子,说实话,除了一丢丢感动以外,更多的是幸灾乐祸,谁让他上次罚我来着?这就是报应!

可是日日相处下来,我发现这个人,虽然古板又迂腐,但却不是一个坏人。

我于坏人好人之间的概念很是模糊,我可以前脚帮了老太太,后脚就能调戏她女儿。

可是王荀不是,在他眼里,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因为所有事都逃不开律法

我紧紧的抱住他,一只手握住缰绳,只希望马儿跑的再快一点。

这世上,唯一一个在我有了危险之时,能豁出性命救我的,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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