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几步,眼里是痛苦的神色,「我知道。
对不起。
我现在才知道你对我多重要。
」「为什么要让我和你一起走呢?
」我退后了两步,「你都没想过后果吗?
」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口。
我没了耐心,「你什么都没想好,就说要带我走,你不觉得你很好笑吗?
你有想过我们走后会生出多少流言蜚语吗?
你有想过你爹会如何,我皇兄又会如何吗?
你先前闹事,我只当你醉酒不计较,可你现在又在干什么?
又想来点花边新闻?
」「不是的!」贺繁打断我,伸了伸手又缩回去,「是我爹他……他生了不该生的心思,我不想的。
那些话不是我放出去的,你信我好吗?
我与你这么多年,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摇摇头,决心今日把话说明白,「我不知道,我发现我都看不懂你了。
你若是喜欢我,当初怎会说出那种话;你若是不喜欢我,如今又是在做什么?
」「不是的……」贺繁的眼眶都红了,上一次他这般委屈,还是好几年前与我闹别扭的时候。
那时我交了个新朋友,与他疏远了些,他便自己生闷气,最后还是我自己去找他和好。
我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刘子苓,好家伙连姿势都没变过,这么站不累啊。
看了一会儿,我看向贺繁,说:「不管是不是都无所谓了,你只让我和你走,都不问我还喜不喜欢你吗?
」见他脸色白了几分,我接着说:「我很早就不喜欢你了,抱歉贺繁,喜欢你太累了。
我不想再花精力去分辨你对我的好到底是兄弟之情还是男女之情,也不想再听你说一次忍受不了我的坏脾气。
再说了,最先拒绝开始的就是你啊,而且一丝余地都没有留下。
」贺繁低着头,声音带点哽咽,「可我其实,也喜欢你好久了啊,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先提,我爹又……那个时间不对,我不敢轻易答应你,真的,我原本想先说通我爹那边再……」我竟不知他有这个苦衷,心里堵得慌,不知该说些什么。
宋念钰很少与我讲政治上的事,他曾知我心悦贺繁,只说若是贺繁也愿意娶我,他便一定会让我如愿。
只是贺繁不愿。
他什么都瞒着我不说。
见我不作响,贺繁又说:「现在不一样了,他死心了。
所以我才来找你,娇娇,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摇摇头,看向他通红的眼睛,「没机会的,我喜欢上别人了。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像当初喜欢你一样那么喜欢他,但是和他一起的时候我很安心,比那时候安心。
贺繁,或许你该长大些了。
不管我还喜不喜欢你,现在我都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你该接受这点。
」他扯着嘴角,仍不甘心,「那你便是要与一个哑巴太医共度一生?
」我有些生气,忍了会儿才没出手打他,只抱着胳膊冷声道:「何时你贺繁也是在意这种东西的人了?
若要这样说来,你虽为世子,却无功名,虽生得好皮囊,却无胆量与担当,难道你就配得上我吗?
你说你与我相识十余年,又怎会不知我从不在意这些。
」他还想说什么,被我抢先:「慎言吧,贺繁。
」他那日若是想好再答复我,事情或许就不会是今天这样。
贺繁看了眼不远处的刘子苓,没再说话,整个人颓废得不成样。
我叹了口气,道:「就这样吧,往后别再来找我了。
」说完抬脚往刘子苓那里走,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说:「对了有最后一件事想问问你,你喜欢猫吗?
」正伤心欲绝的贺繁:?
?
?
10我成功地将猫送了出去。
我哄骗贺亲王说这是我皇兄给他的一个考验,若是做得好了,往后被请去喝茶的概率就小了。
贺亲王一边摸着手上刚被抓出来的两道印子,一边假笑说定不负皇恩。
送走香橙的时候,我府里被挠过的下人个个欢天喜地,唯独刘子苓还有些不舍。
当我说有猫就没我的时候,他甚至还只是犹豫了一下。
我一下气着了,和他讲道理:「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把你的书都扔了。
来人啊,把驸马爷的东西搬出来。
」刘子苓立刻将香橙递了过去。
往后的几日他显而易见地不开心,我习惯性去搭他的肩膀的时候,他都不让我碰。
闷在书房里的时间也变长了。
我的天啊,一向好脾气的刘子苓居然还有闹情绪的时候!我当即和林颜分享了这一最新发现,她听了后只问我:「那你哄人家了吗?
」我正剥花生,闻言摸了摸鼻子,「还没有……」林颜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那你还高兴?
」「哇看到一个永远好脾气的人使小性子这还不够让人兴奋吗?
!」林颜同情地握住我的手,「娇娇你到底何时养成的这种怪癖。
」我:「?
?
?
」那哄人我基本是一窍不通,想来想去就一个法子,给自己手指划一道,然后眼巴巴跑到他面前卖惨。
刘子苓的职业病真不是盖的,虽然很清楚我是故意的,但还是叹了口气,拿了药箱给我处理。
包扎完,我拉住他的手不松开,特没皮没脸地说:「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要是喜欢猫,我就再给你找一只温顺的,香橙太野了。
」他看了看拉着的手,又看了看我,抿了抿唇。
我再接再厉:「而且你看吧,这府里比香橙有意思的可不多了去了,比如我——」他一脸诧异,我大喘气,接着说:「给你新找来的医书,我记得你想要它们很久了。
」那堆书我可是派人寻了许久。
他的眼睛倏地亮了,甚至反手握住了我的手。
我得寸进尺:「但我还有一个条件,你要和我讲讲你以前的事。
」我一直没了解过刘子苓,他的过去,他的内心,我一概不知。
但不知什么时候起,我生起一个强烈的念头,迫切想要知道他的一切,想知道他是如何养成了这般温顺的性子。
刘子苓听我想知道他以前的事,很是诧异,随后好脾气的他,在宝贝医书的诱惑下,花了一晚上将他的过往写成一本书,交给我。
我翻了翻,抽着眼角道:「你倒不用把给隔壁二婶看痔疮这种事也写下来。
」他却很认真地摇头,执着地将他这本行医记录塞给我。
行吧。
不过你这记忆力太离谱了吧?
他花了一晚上写,我却花了三个晚上才看完,无他,那些个记录实在太详细了,我仿佛在看一本医学著作,看得我头昏脑涨,眼冒金星。
更重要的是,我竟然还真的坚持看完了,简直感动京城感动大宋感动我本人。
刘子苓的哑疾是天生的,他娘亲为此一直颇为自责,郁结于心,外加身子骨弱,生下他几年后便撒手人寰。
他自幼喜欢医学,刘太医不在家的时候,他就躲他爹的书房看书,刘太医不值班的时候,他就跟着刘太医上山采草药。
刘子苓虽口不能言,但性子善良,乖巧温顺,基本没怎么给刘太医添麻烦。
而且他学了些医术后,常常给周边邻里看病,一来二去,大伙儿都喜欢他。
也有笑他说不了话的,只是他从不在意,一心都是如何治病救人。
如果不是我,他大概会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太医,然后娶一个温柔贤惠善解人意的妻子,过平静的生活。
再次在心中骂自己不是个人。
11为不知第几次表歉意,我特地亲自下厨,做了碗莲子羹送到书房。
刘子苓还在专心致志看书。
自得了那些书,他几乎就是住在书房里了。
我进门到放下碗,他都没察觉。
我只好凑到他旁边,吧唧亲了他脸一口。
这种时候不占便宜什么时候占。
刘子苓给我吓得一哆嗦,书都扔了出去,再转头看到我,脸刷的变红,有些不知所措。
我笑眯眯地,像头大色狼,「我看你太投入,就叫你一下。
」他摸了摸脸颊,看着我愣神。
我将碗往他跟前推了推,笑得不怀好意,「这是我做的莲子羹,你尝尝。
」刘子苓眨了眨眼,很听话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入口中。
我兴奋地凑近他,「怎么样怎么样?
」他咽下去,冲我笑了笑。
两只眼睛弯起,眼角的泪痣微动,颇有些风情,嘴唇沾了些羹汤,亮晶晶的,我一时看得出神,脱口而出便说:「刘子苓你好好看啊。
」话音刚落,书房内一片寂静,我只能听到我的心脏怦怦直跳。
热气浮上脸,我心一横,干脆破罐子破摔,「刘子苓,怎么办,我不想与你做表面夫妻了。
」「啪嗒。
」勺子落在了桌上。
刘子苓呆呆地看着我,满脸通红,仍是一动不动。
我默默与他拉开一些距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直说了吧,我喜欢你。
先前的约法三章你就当我放屁,反正我这人也一直言而无信的,而且你也没签字,算不得数。
那这动心,是它自己动的,我也没有办法。
我现在与你说,也不是强逼你答应,只是我这人藏不住事,确定了就想告诉你。
」我说完这一通,小心睁开眼,刘子苓还怔愣着,脸已经红得滴血。
我一时又觉得自己像个强抢民女的恶霸,下意识抓紧衣角,放软语气:「你不必现在就答复我,等想明白再告诉我就行。
」刘子苓还是一动不动,他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其实答案很明显了,我心里一阵疼,抽抽鼻子,转身道:「哎呀算了,你就当我胡言乱语吧,对不住哈。
再过个半年应该就能和离了,你放心。
」是你对不住人家,又怪得了谁。
是你动心太快,又怨得了谁。
我平复了下心情,抬脚欲走,手却突然被人拉住往后一带,我后背撞上他的胸膛,随即一双手环在我胸前,搂得很紧。
药香铺天盖地。
燥得慌。
我结巴了一下,「你,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柔软在脖颈处一触即离,在我心里点了把火。
我拉开他环在我身前的手,转身搂住他脖子。
刘子苓顺势搂住我的腰,他正喘着气,脸通红,一双眼亮得很。
我还不放心,吞了下口水,问他:「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刘子苓眨了眨眼,贴在我腰上的手动了动。
我偏要个准话,「这样,你要是喜欢我,就眨眨眼,要是不喜欢我,就说话。
」我就是这般不讲道理。
他顿时笑了起来,眼角的泪痣晃了我的眼。
这回换我愣神了,他突然闭上眼,吻下来。
他吻得轻柔又笨拙,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情难自已。
我闭眼回应他,唇齿交缠时,我能尝到他嘴里残留的莲子羹的味道,甜丝丝的,挠得人心痒。
刘子苓越发熟练,腰间的手一路往上,四处点火。
直到我腿软了,他才松口,抱着我,埋在我脖颈处喘气。
我不服输,咬他耳朵调笑他:「你喘得好好听啊刘子苓。
」他像只受惊的猫从我身上弹开,随后目光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盯出个洞。
我也坦然地任他看,只不停地笑。
他最后认输般叹了口气,过来拉我,带着我一路走到我的房间,关上门,将我压在门板上,又吻了上来。
这次吻得霸道,他攻城略地的同时,还时不时咬几下,似是在抱怨我先前的调戏。
我边笑边咬回去,一点也不吃亏。
他败下阵来,无奈地看着我。
我勾他的脖子,黏糊糊道:「你抱我过去。
」刘子苓拿我一点没辙,打横抱起我,几步走到床边将我放下,再度覆上来。
他似是对亲吻情有独钟,吻过我的额头,一路向下,眼睛、鼻尖、下巴,再回到嘴唇上,最后又下移,在脖颈处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我抱住他的脑袋,哼哼唧唧:「我和你说啊,现在咱俩都没喝酒,没机会翻脸不认人。
」他顿了顿,直接在我脖子处咬了一口。
我被咬的一激灵,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他也不恼,顺从地躺在下面,看向我。
他衣裳半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扎眼得很。
我一边不安分地四处乱摸,一边假正经道:「我再说一遍,我很喜欢你,绝对不是馋你的身子。
」刘子苓只笑眼看着我,我从来不知道他这般爱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啊身子其实也挺馋的。
」我太诚实了。
手不安分终于付出了代价,触到某个部位时,他呼吸一重,双手箍着我的腰又将我压在了身下。
我还想说什么,直接被他堵住了嘴。
我从未如此明白他的眼神:「太吵了。
」最后我是吵不出来了。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刘子苓去值班了,他在梳妆台上给我留了一张字条,上面工工整整写着:望公主不要翻脸不认人,不然臣便去告状了。
【完】【下有番外!】刘子苓也说不上自己是何时动的心,或许醉春楼第一眼见到时,他就入了局。
矫情小番外不似耳疾与眼疾,他只是说不了话,无法让旁人得知他的内心,至于周遭的恶意与善意,他都一清二楚。
他与世界的联系,是单方向的。
所幸他有喜欢做的事,只是为医久了,看惯了生老病死,面对一切都好像可以「无妨」二字回应。
直到宋明珠的出现。
她太鲜活,所有的情绪都显现在脸上,丝毫不加遮掩。
她会在新婚第二日就坦白自己曾经喜欢过谁,也会在确认自己心意后就开门见山,甚至还会坦诚就是馋自己的身子。
刘子苓一度好奇,怎会有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一向平静无波的心却因此乱了。
他头一次感受到了嫉妒,那个她曾经喜欢过的世子,还在对她纠缠不休。
他生了气,有一半是为自己不争气的心。
而那个呆子,还以为他是因为猫被送走才闹别扭,就连求和的手段都那么无厘头。
但还是心软了。
她说她喜欢他,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清楚明白。
刘子苓溃不成军。
他向来喜欢把自己的情绪内敛,因为他习惯了没有人倾听,没有人在意,只是这一次,他太想能说话,能好好地传达他的心意,能让她听到自己。
于是,他不断亲吻她,在每一个地方烙印。
这里是爱,这里是占有,这里是嫉妒,这里是欲望……刘子苓仍然害怕失去,他希望宋明珠不要松手,就这样一直主导这段关系也无妨。
他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只要她不松开他的手。
贺繁要成婚了,被贺亲王逼的。
据林颜说,对方是一个比宋明珠还刁蛮的泼辣女子。
宋明珠听完呸了一声,吐出一粒葡萄籽,「会不会聊天啊?
我脾气很好的好吧,不信你问问子苓。
」刘子苓正坐她身旁为她剥葡萄,闻言只笑了笑,轻轻点头,将手里的葡萄送到宋明珠嘴边。
宋明珠没骨头似的倚在刘子苓身上,懒懒的张嘴吃下,冲他一笑,笑得他耳朵发红。
对面的林颜捂住眼,啧了一声,「真没眼看,最早也不知道是谁死活不愿意嫁人的。
」那两人不理她,还在那儿浓情蜜意。
林颜顿时起了坏心思,故意说:「哎呀看样子你和驸马都好脾气,那这贺家的喜酒,你们是要去吃的吧?
」婚后小番外宋明珠听了差点噎死,好歹顺了气说道:「你开玩笑的吧?
」就她和贺繁现在这尴尬的关系,还去吃人家喜酒?
是嫌场面不够尴尬吗?
林颜笑得不怀好意:「是呀,你皇兄今日让我来,就是通知你这件事的。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刀,「而且说了,这驸马爷也要一起去,才不失皇家颜面。
」哈,砸场子去的吧这是。
场子倒是没砸,但也足够尴尬了。
贺繁刚看到宋明珠的时候,眼睛亮了,再看到她身边的刘子苓,脸都黑了。
最后拜完堂,饭桌上还有人八卦道:「这世子的脸色不像娶亲,倒像是奔丧呐。
」隔壁桌正夹菜的宋明珠手微微一顿,菜掉在了桌上。
刘子苓在平静地吃饭。
又有人接话道:「你是不知道。
贺世子本和公主是一对的,青梅竹马又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谁料这世事无常,二人有缘无分呐。
」宋明珠第二次夹住的菜又掉在了桌上。
刘子苓还在平静地吃饭。
还有人应道:「那这二人之间的情意,就这般没了?
」「诶,那也说不准,你看今日贺世子这模样,不明摆着心里还有人公主吗。
再说了,我听说现在的驸马就是个哑巴太医,上不得台面。
这过个几年,谁和谁凑一块儿去还真不好说。
」宋明珠放下了筷子,整个人正处在爆发的边缘。
却不想旁边的刘子苓默默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碗里,还向她笑了笑。
这一笑,宋明珠更气了,一肚子火,还是发不出来的那种。
她一口喝尽杯中的酒,拉起刘子苓的手就说:「回去了。
」刘子苓看了眼几乎未动过的饭菜。
宋明珠用了更大的力气拉他,烦躁道:「不吃了,和我回家!」说罢便拽着他穿过酒席,也不顾旁人的询问,一路出了贺府,上了马车,径直回了公主府,全程拽着刘子苓的手,抿着唇,一言不发。
她在生气。
刘子苓看出来了,但不知道为何,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仍由她拉着。
到了公主府,宋明珠又拽着刘子苓回了寝屋。
刚关上门,她就把刘子苓压在墙上,拉着人家的衣领仰头吻了上去。
她吻得蛮横,说是吻,其实一直在撕咬。
刘子苓后背抵在墙上,双手扶着她的腰,顺从地任她动作。
宋明珠咬得越发凶狠,酒香和血腥味在口中混杂交缠。
直到刘子苓微微皱起眉,她才停下,看着刘子苓染上情动的眉眼,问道:「生气吗?
」刘子苓愣神。
宋明珠又问了一遍:「我问你生气吗?
」刘子苓刚要摇头,被宋明珠双手托住脸制止。
「不许摇头,只许点头。
」她凶巴巴道。
刘子苓只好点了点头。
宋明珠看他半晌,气笑了,「你怎么这么听话,我说什么就做什么?
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事吗?
」刘子苓似乎终于明白了一些,睫毛轻颤。
宋明珠继续说:「方才酒席上的话,都听见了对不对?
我是不相信你不生气,既然生气了,为什么不说——不表现出来?
」刘子苓垂下眼眸。
他自然是听见了,自然是生气的。
事实上,他心里的醋坛子在得知要去参加贺繁的酒席时就已经打翻了,流的遍地都是,撒的满心发酸。
只是他才与宋明珠互通心意不久,又哪来的底气去置气。
她喜欢的是自己温顺的性子,他怎么敢生气。
宋明珠看着眼前闷声不响的驸马,心里七上八下。
刘子苓肯定心里不舒服的,这种话放谁身上都不高兴。
但是他就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以前也有点小性子,但是自从两人摊牌以后,他又做回了以前的好好先生。
宋明珠想了想,勾住他的脖子,与他目光相对。
先前喝的酒上头,脑子里的话一骨碌全说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讲才好。
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的一切。
不管你是高兴,还是生气,还是吃醋,我都喜欢,但是前提是你愿意展现给我。
」「我嫂子说,爱没有原则,我觉得也是。
以前我很不喜欢你这个模样的,但是现在我就觉得你是最好看的,怎么看都看不腻,看一辈子也不腻。
以前我不喜欢别人和我发脾气,但是你和我发脾气使小性子,我就觉得很可爱。
刘子苓,你其实打破了我很多的原则,你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我知道你脾气好,好得仿佛可以包容一切。
但是我们是夫妻,应该互相包容。
我也想学会接纳你的一切,就像以前去了解你的过去一样,现在我也想包容你的喜怒哀乐。
我知道你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一时很难改过来。
我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只要,你愿意告诉我你不开心,告诉我你不喜欢,告诉我你不愿意,让我一点一点地,了解你的内心,好不好?
」这一大段话说得刘子苓有些懵,只直勾勾地盯着宋明珠因醉酒泛红的脸颊。
待终于明白了其中意思,深深吸了口气,又轻轻地,慢慢地,郑重地点了下头。
宋明珠看他眼尾泛红,放在她腰间的手也不自觉加重了力道,不禁好笑,凑上去轻柔地吻了吻他的嘴角,擦着他的脸坏笑说:「这样吧,以后你不高兴了,就咬我一口当告诉我,像我刚进门那样。
」话语刚落刘子苓就寻过来咬了一口,随后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扶着她的腰,温温柔柔地吻着。
他是狠不下心的,但若能借此讨到好处,倒也不亏。
他这般想着,手在她身上游走起来,不安分地四处点火。
正要解开衣带,宋明珠却拉开他,笑嘻嘻道:「今日偏不给你,让你吃闷醋装大度。
」她衣领微乱,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和半截锁骨,看得刘子苓呼吸加重,又往上看,见她脸颊红扑扑的,被吻过的嘴唇水光潋滟,一脸张扬的笑,笑得他更加心烦意乱,最后只能无奈地叹口气,硬拉过她,在她嘴上咬了一口又放开。
他在说,自己现在就很不开心。
宋明珠笑得更开了,「用得倒快,那奖励你一次吧。
」说罢钩住他又吻了上去。
二人缠了一会儿便滚到床上,衣衫散落一地。
一室旖旎。
大汗淋漓之际,宋明珠还在刘子苓耳边坏笑:「不管多少次了,还是觉得你喘得好听。
」刘子苓:……第二日,作死的宋明珠下午才起。
伺候的丫鬟好奇问了一句这脸上的痕迹是怎么了,她只无语道:「被狗咬的。
」奶狗会咬人了,还是她自己造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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