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你白月光回来了,我让位。”为梗写一篇故事?

我打开,是蒂凡尼的钻戒,六爪的戒托,璀璨的火彩映在那束玫瑰花上,好看得叫人目眩。

可惜来得太晚了。

「薇薇,我这几天终于想明白了。」沈沉的手覆上我的手,很卑微地看着我,像一个坏学生急切证明自己已经改过自新,「知道你不喜欢我抽烟,我戒了。我学会了做川贝炖梨,我以后每次都做给你喝好不好?」

他真的变了。

凑近时,他身上连烟味都淡得几乎闻不到了,手上多了一些星星点点的烫疤,是厨房的油星溅的,我几乎可以想到他在厨房手忙脚乱的样子。

过去几年,我无数次想过沈沉浪子回头,然后他跟我说,薇薇我们在一起吧。

哪怕没有戒指,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仪式,只要他说,我随时都会答应他。

因为我爱他呀。

可是太晚了,真的太晚了。

见我沉默,沈沉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了,却还强打着精神,勉强笑道:

「是不是……太快了被我吓到了?没关系,就当我们试着相处的第一件礼物,好不好?」

「我欠你很多,你不要觉得有负担,你知道这个戒指对我来说……」

他这么说着,我却觉得喉咙卡了一枚尖尖的橄榄核,我说不出话,它刺得我连呼吸都痛。

因为真的回不去了啊。

我小指一跳,要抽回手,却被他察觉到了。

「你戴一下呀……很合适的……」

他拉着我的手勉强地笑着,手却抖得连戒指都拿不稳。

窗外的风声呼啸,我听他的声音一点点哑了起来: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你原来那么喜欢我……明明是我们该在一起……薇薇……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我那天看婚纱照,我才发现,其实我真的……是想过你会嫁给我的……」

「我也梦见过……梦见过我们结婚了……我们……」

他已经慌得语无伦次,垂下头去找我的无名指,却在我手背滴落两滴眼泪。

烫得吓人。

……他哭了?

「……我怎么这么混帐呢,我怎么……」

「我怎么把薇薇弄丢了啊……」

他红着眼梢,胡乱抓着头发。

我安慰地拍了拍他,他却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猛地抓住我的手:

「薇薇,你哪怕可怜我呢……你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不可能了。

「沈沉,我也有心的。」我叹了口气,定定地看着他,「我真的没办法喜欢你了。」

沈沉你说错了,其实我们都是胆小鬼。

我想到了那天的图书馆,沈沉坐在我旁边,忽然凑近问我:

「你干嘛总帮我?」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

「喜欢我吧?」

此时是初秋,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他那双眸子像茶色的猫眼石般熠熠。

微尘中有梧桐和桂花的香气。

也许他已经无数次发起了邀请,也许我没读懂他眼中的期待,没看出玩世不恭的人那份小心翼翼的认真,也许我本该在无数个类似的时候点点头,说对呀,沈沉,我是喜欢你呀。

可是我们都没有迈出那一步。

18

到楼下,抬起头,屋子里亮着灯,是沈和光在等我。

「我回来啦!」

推开门,沈和光坐在饭桌前,看我回来了,他似乎一脸不可置信。

「不欢迎我吗?」我冲他笑笑。

「啊……我,我去热饭。」他连忙起来。

我看见沈和光拿锅铲的手都在颤抖,像是很激动的样子。

「……身体不舒服吗?」我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

「……没有。」

沈和光也奇奇怪怪的。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我抱歉地对他笑笑,接了电话。

是个很事儿的甲方,他除了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合作方,所以总是举棋不定,想要最大的利润,我们谈了一周的合约条款,他们每次都在签约的时候磨磨唧唧。

「回去,好的,回去,可以……」

现在回去签合同,可以。

我起身收拾衣服,对沈和光做了个口型,让他不用热饭了,也不用等我了。

「……怎么可能跟他谈呢?」

是啊,这个合作条件怎么可能跟另外一家公司谈呢?

「虽然像,但是根本不一样啊!」

虽然核心条款很像,但是研发方向根本不一样啊!

我一边打电话,一边踉跄着穿鞋。

可在我要推门出去的时候,瞥见他很落寞的表情。

那一个表情瞬间将我拉回沈和光初中等在家门口的那个夜晚。

他固执地等不会再回来的家人,谁劝也不听。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

我应付着说我出门了,然后挂了电话。

「……沈和光?」我试探地喊他名字。

「怎么了?姐姐?」

沈和光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扬起一个很刺眼的笑容,刻意露出一点梨涡和虎牙:

「啊,你去吧,我没关系的……」

不对劲,他不对劲。

「怎么了?」

他开始有些慌乱地收拾东西,可他手忙脚乱,连个砂锅也没端稳,一锅生滚粥打翻,溅在他手背,瞬间起了一片燎泡。

「没关系的……」

沈和光只低着头胡乱收拾着地上的粥和碎片,好像烫伤的不是他的手背。

我匆匆翻出医药箱,强拉他到沙发上坐好,帮他处理烫伤。

「姐姐,真的没关系的。」他另一只手轻轻帮我把碎发别到耳后,还是笑得那么生硬,「别让他等太久。」

他?

我拿着碘伏的手一愣,沈和光不会是误会了吧?

我仔细复盘了一下刚刚说的话,好像是有些奇怪。

好像我要去跟沈沉约会似的。

我刚想解释。

「我……都看到了。」沈和光开了口,「你跟他坐在车里。」

看到了,自己脑补了八百字破镜重圆的小作文,还回来贤惠地做了四菜一汤?

真是……又心疼又好笑。

「我……」我刚想解释。

「先听我说完行吗……」

沈和光很落寞地对我笑笑。

「他们分开的时候,我跟了妈妈,我努力学着他的样子,因为妈妈更偏爱他,可直到你出现,你告诉我要努力,不要学他,要成为很优秀的人。」

「可是我很努力了,但是喜欢这件事,不是努力就有办法的。」

「就像我妈妈那次生病,她很想哥哥,我照顾她一夜,她只是很温柔地喊哥哥的名字。」

「后来我就想明白了,就算被当成替身也没关系,只要被所爱的人需要就好了。」

「那天在公交车上,我没醉也没睡着,我听着外头下雨的声音,你的呼吸声,只希望这班车永远也开不到站。」

「我晚上冲了冷水澡,希望生病就能多赖在你这里一天,一天也好……」

「如果不能一直幸福,有片刻的甜头也是好的。」

「如果很像他就能留你在我身边,也没关系的。」

「我不会和他说的。」沈和光一笑,很释然的样子,「我不敢让他知道我暗恋你,我喜欢你,我想追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因为如果他要和我争,我猜自己大概不会赢。」

沈沉苛求的是爱,而在沈和光看来,就算是同情也没关系。

他是可以为了一点同情,努力学沈沉的样子,放低自尊去拼命讨好我的。

也许本质上,他和沈沉都是一种人。

因为原生家庭,都对爱极度渴求,可一个故作不在乎,一个可以把姿态放到最低。

「学了多少了?」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脸,「会抽烟了吗?」

「不会。」他眼中的讨好昭然若揭,一笑又是要人命的小虎牙,「但在学了。」

「不要学。」

「好。」他看了我一眼,很小心翼翼地问,「他应该等了很久……」

我当着沈和光的面回拨了电话,开了免提:「签约的事情,我们这里还要考虑一下,明天公司会上说吧,我已经下班了。」

说话间我看沈和光脸上的表情变化如走马灯一般绚烂。

我电话刚挂断,他试探地问:

「……刚刚是在谈工作?」

沈和光弟弟,你可以更加明知故问一点吗?明明嘴角都要咧到天花板了。

「是……」

听我这么说,他一把把我抱起。

「喂!臭弟弟!放开我!你的手!」

「不放!」他将头用力埋在我的发间。

我忽然想到了上次他和我逛超市,又学他哥装成个人渣,从柜台花花绿绿的包装里挑了一盒,漫不经心地扔进购物篮。

笑死,好像渣得很熟练似的。

结果被我瞟到躲在床边研究说明书。

不等我思绪飘得更远,他已经吻住了我,发觉我走神:

「……在想什么?」

那个说做替身也没关系,甚至不介意我把他当成沈沉的沈和光,他眼里那弯雾蒙蒙的月亮又蒙上了一层水汽,隐忍着咬住下唇:

「如果后悔,还可以停……」

黑暗中,一切感官都变得敏锐,他的不安和欣喜都透过指尖传给我。

胆小鬼连幸福敲门时都害怕。

我勾住了他的脖子,回应了他那个忐忑的吻:

「……好好爱我,沈和光。」

索性将这些年苦酿暗恋的时光统统打翻,躺在汹涌的情意中一醉方休。

十指相扣,心事横陈,床榻潦倒狼藉是昭然若揭的心动。

面对指名道姓来势汹汹的幸福,胆小鬼也无法躲避,劝自己不忠。

(完)

作者:鸠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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