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世人皆知我与三哥情投意合,大婚那日掀开盖头的却是四哥”写一个故事?

我这才明白,原来,三年了,我始终没能代替林笙在她心里的地位。

我爱她吗,我想我是爱的,可早年的种种算计让我也不敢相信我的心了。许是我一直以来把她当我未来的夫人,才会对她不知不觉地情根深种吧。

可不管怎么说,她的离开,让我心里仿佛空了一块。

无故离开临城,想必皇上知道了定会龙颜大怒,但是我得去北狄把心里空的这一块找回来。

北狄遥远而寒冷,也不知道她出来的时候带够了盘缠和衣服没有。我进了城便一刻也不停歇地直奔林笙府里去,找到正在收拾行李的金花,不由分说地拿起她的行李,拉起她就往外走。

我的样子像极了强抢民女的强盗,实际上我也确实想当一个强盗,强行把她拉出林笙的世界,抢到我身边来。

可林笙拦住了我们,巧言令色地跟我们一起回了皇城。

父亲骂我无故回乡,我看着父亲,说我回来是为了娶金花的,只要他一句话,金花便是再喜欢林笙也必须得嫁给我。

父亲眯起眼睛想了一会,抬手拿着扇子对着我脑袋重重敲了一下:「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我知道,我让父亲做这个恶人,可能会给他埋下祸根,但我只能这么做。

父亲还没想好,皇上的圣旨就来了,说得知我回了皇城,本该罚我,但念在我往常没有大过,便饶了我,正好顺便给我指了门亲事,让我尽快完婚,带着新夫人一同回临城去。

皇上指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父亲指给林笙的梁谦谦。

林笙平日不吭不响,可城府极深,想必平日我的那些小动作他不是不知,只是没有触及他的底线,如今他先下手为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皇上亲自给我指婚,可真是不容小觑。

「鱼和熊掌,我偏要兼得。」我喃喃。

「什么?」金花好奇地凑近我,想听我在说什么。

「我说,我要带你去吃糖葫芦。」

她长大了,不再爱吃糖葫芦了,但我还是买了很多,我想看到她像小时候那样满足地笑,可怎么也看不到。

「你现在最想要什么呢?」我问。

「我啊……没什么想要的。」她看到一旁卖珠钗的小铺子,把一堆糖葫芦塞到我怀里说,「我得给三嫂买些礼物,三哥,你先去忙你的好啦。」

我竟然有些怀念她过去傻傻的样子了。

父亲终于决定让她做我的妾室了,后来的事情,传遍了整个皇城,我便不再赘言了。

只是传言与事实有很大的出入。人们都说,梁谦谦善妒,在大婚之夜鞭挞小妾,小妾不忍受辱,连夜逃跑了。

我在酒楼上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笑了,百姓可真是愚蠢。

可我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看向身边的梁谦谦。

「这传言,是你散出去的?」

梁谦谦呷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夫君可还满意?既无损你和林辛儿的名誉,又让我成了人尽皆知的毒妇,日后你若有什么做的失当的言行,都大可以推到我身上来。」

疯女人。

苦肉计。

我不再看她,可不知道为何,我竟因为这疯女人的苦肉计有一丝感动。

我怕是也疯了吧。

同梁谦谦拜完天地,觥筹交错间我想的全都是快一点结束,我要去看看那个小丫头变成我的新娘子是个什么模样。

好不容易等到宾客尽散,我踉踉跄跄地走向金花的新房间,在拐角处却被人捂着嘴巴带走了。当我被粗鲁地丢在床上,才看清那个人,原来是我的新婚夫人,梁谦谦。

她不由分说地爬上床,解我的衣带,我不胜酒力挣脱不得,再加上刚刚我那群不靠谱的朋友给我吃了洞房用的药,浑身燥热就这么让她得逞了。

我一边穿衣一边恶狠狠地看着床上一丝不挂的梁谦谦。

「你个姑娘家怎么这么不知羞?」

「我若真的不知羞,也不会痴等你三年了,我现在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娘子,行夫妻之事,又哪里有半分逾矩?」

我穿好鞋,就要往外走,她用手指勾住我的腰带:「你是要去找你那童养媳吧?她现在正跟她的情郎约会呢,根本不希望你去。」

我的眉毛拧成一团:「你竟敢构陷金花?」

「我刚刚出门截你的时候,亲眼看到四少爷进了林辛儿的房里。」

我掰开她的手指就要走。她从背后轻巧地点了两下,我竟是动弹不得。

「你呢,先听我说完再决定要不要去打扰他们吧。」

我一动不能动,哪里还有别的选择……

她自顾自地说:

「四少爷为何在这个时候溜进林辛儿房里?他难道不知,一旦被抓住,林辛儿在相府的日子定不会好过。」

「像他那么谨慎的人,不会这么欠考虑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根本不会让林辛儿待在相府了,他要带她走。」

「我要去拦住他们。」我心急如焚。

「别急,听我说。我刚刚跟着四少爷,不小心听到林辛儿是狄府的表小姐……也就是当今皇后的亲外甥女,这可真让我意外。」

她提起一件衣服随随便便裹住了身体,赤着脚走下来,站在我面前:「听我父亲说过,二皇子和九皇子争夺皇位,局势紧张,我也大抵猜到了你下的这盘棋,若她什么都不知道,或许这棋还能走得通……可她现在已经知道了,你猜她还会真的甘为棋子吗?」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猜的呀,我能猜到,你以为你那童养媳就猜不到吗?」

她用冰凉的指尖抚摸着我的脸:「我不管你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如今你是我的夫君,我只希望你能平安。」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我脑子里一团乱麻。

「与其把这颗棋子当做挡箭牌,不如把它当做我们的后路,她今晚一定会走,如果你主动去放了她,卖他们一个人情,将来说不准这颗棋子能救你的命。」

我讶然地看着梁谦谦,这个女人心思竟然如此缜密。说来也是,父亲的棋局和我的棋局休戚相关,可毕竟不是同一盘棋。

金花走了,父亲的棋局走死了,我的局却多了一条生路。

见我了然,梁谦谦解了我的穴道,冲我勾唇一笑:「接下来你自己来做选择吧,我的夫君。」

我不想把金花拱手让给林笙。

但我更不想拿我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以为,这个府里最好的东西都该是我的。

我错了,这个府里没一处是好的,上上下下充满了算计。我看着金花,心里想,到最后,我还是把最好的让给了林笙。

我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轻松点,我说放走金花的原因是梁谦谦善妒,金花一定觉得我是个见异思迁的人吧,没关系,别让她知道我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就好。

趁着金花换衣服,林笙拉我到门外笑着同我说:「三哥,我知你自小就不甚喜欢我,为了接近金花,那么多年假装同我亲近,很累吧。」

原来我那些小心思他都知道。

他说:「你娶的这位夫人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聪明大方,最重要的是,能管得住你。」

我无奈地耸耸肩……他说的,我都已经见识过了……当真,当真是万里挑一的奇女子。

「四弟真是煞费苦心。」我苦笑。

金花换了一身常服出来,我透过门缝看着那被随意丢弃在床上的婚服,心里猛的一酸。

我一直觉得我从没有真的爱过金花,一起都只是算计而已。但看着他们两个手牵着手没入黑夜,突然一滴眼泪落在了我手背上,我才发现,阴谋算计已经深入我的骨髓,让我看不清我的心了。

也罢,都已经做出决定了,还是不要看清了……

番外:辛儿视角

穿过长廊,跑出相府大门,从夜晚跑到白昼,我们跑到了城北的桃花林,晨露正重,花开正盛,他咚的一声倒在桃花瓣铺满的地上。

「四哥,四哥!」我又是探他鼻息又是推拉他的身体,急得甚至上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脸。

他眼睛微睁开,翻身把我压在身下:「乖,我太累了,让我睡一会儿。」

说完又把身子翻了回去,躺在一片粉色的桃花之中,我试探着枕在他胳膊上,他闭着眼睛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为了取回玉佩,他一个月的时间往返于皇城和北狄,定是日夜兼程,昨夜又是一夜没睡。想到这里,我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把他吵醒。

他这一觉睡得不长,恰到好处地在有人来之前醒了。

我和他走在桃花林里,我说:「虽然你一切都同我解释了,但是你怎么证明你没骗我呢?」

他把我拥入怀里:「余生你若发现我骗你,就给我休书,在我脸上刺字,让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谁说我要嫁你了?」

「是你的心啊,你没听到吗?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说,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他笑着拨下我发间的花瓣,「我说过,一切都听从你的内心,你不听我的,还不听它的吗?」

我从不知道林笙竟也有这么油嘴滑舌的一面。

皇后娘娘得知她的胞妹还有一个女儿留在人世,下懿旨让我以公主的仪仗来进行婚礼。还赏给了我们一处清净又华丽的大宅子。这要采买的东西可多了,累得我腰都要直不起来了。

林笙一边帮我泡茶,一边怪道:「何必什么都亲自来呢,当我是摆设吗?」

我捏着他的手说:「这么好看的手,只能用来牵我的手。」

「还能用来打你,」他嘴上说要打我,却只是高高抬手,轻轻落在了我脑袋上,「余下的东西我早就归置好了,你老老实实当你的新娘子就好了。」

「哼,这还没成亲呢就打老婆了,拿纸笔来我要写休书!」

他一脸的生无可恋,心里一定在后悔为何要跟我提休书的事情,这简直无异于把他的七寸放到我手里拿捏。

他把我搂进怀里:「想好了吗?写了可就不能回头了,到时候我就能娶个大家闺秀,然后纳三房姬妾,生十个孩子……」

「别说了!」我越听越生气,使劲往他怀里钻,委屈巴巴的,「你说过你只有我。」

「明知道我只有你,就别再拿休书来吓我了。」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用力吸一口属于林笙的味道,我这么好的夫君,才舍不得休掉呢。

番外:四哥婚后

烛光摇曳,挂满红帐的婚房里散发着袅袅熏香。

这是我第二次看我的小新娘穿嫁衣了,上一次她要做别人的妾,这次她要做我的妻。

「娘子久等了。」

她听到我的声音瑟缩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突然出声吓到了。

我坐到她身边,听到她轻轻的咀嚼声,和慌张下咽的声音。

未掀盖头,我先把头伸进去,在一片红色笼罩中看到她因为惊慌而睁大的双眼,我对着她留有桂花糕残渣的嘴巴轻轻吻下去:

「真甜。」

她害羞地把头低垂着,脸上不知是映了盖头上的红还是映了女儿家的羞臊。

「四哥……」

「嗯?」我不满地挑眉笑着看她。

「夫……」她咬咬唇,闭眼似是很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夫君。」

盖头应声滑落,她的衣衫也在她纠结如何开口的时候被我剥得只剩里衣。

她突然躲开我:「那个……我还没准备好。」

我起身把蜡烛一一熄灭,重又回到床上,在一片昏黑中捧住她的脸吻下去,她慢慢地不再抗拒,我感到胸前有一双小手胡乱摸索着,她是想把我的喜服脱掉。

我勾唇,把不老实的她紧紧抱在怀里带着她一起躺下,衔着她的耳朵说:「既然没准备好,那便改日吧。」

「啊?」她先是失落地愣了愣,继而松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害羞地缩在我的怀里。

我摸着她的头发笑了,她还太小了啊,若非如此,我怎舍得就这样放过她。

我抱着她一夜未眠,她却睡得踏实,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那时我已经把早饭摆在了桌子上。

皇后赐给我们的府邸虽大,我们却只像寻常百姓一样吃饭睡觉都在一间房里,侍女小厮们也都被我遣散回家了,春泥即将临盆,我让他们夫妇住在府里,方便照料。

辛儿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红扑扑的小脸平添几分娇憨。看到我之后长着双臂索抱,我把她轻而易举地抱到饭桌前,看着她吃东西。

「你怎么不吃啊?」她把一块饼放到我嘴边。

「我最想吃的在我面前,还能吃得下其他什么吗?」

「油嘴滑舌。」她白了我一眼,脸上却越发地红了。

因为我们的婚礼是按公主出嫁的规矩办的,用过早饭后要进宫去拜见皇后娘娘。

辛儿很喜欢牵着我的手,即使在外人面前也不愿意放开,她原本就生得小小的,成亲后越发像个孩子了。

皇后看着我们两个紧扣在一起的十指,眉眼弯弯地嘱咐我不能亏待了她胞妹唯一的女儿,否则定要我好看。

我满口答应,心里只道,即使她没有这样的出身,我也待她依然如初。

皇后娘娘没有多留我们,说新婚燕尔便不打扰我们小两口亲热了。

出了皇后寝宫,我正欲找一个没人的角落好好抱抱她,她软软的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舒服极了,我想我对这种感觉要上瘾了。

她却突然说想去牢里看看父亲,毕竟那是我的亲生父亲,她的养父。我们大婚该去告诉他一声的。我原不想去,但她像是吃准了我的软肋一样,不顾宫人侧目往我怀里钻。我抱着软成一团的她,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皇上念着父亲作为丞相时有些功劳,给了他最好的牢房,他在里面除了孤独些,倒也衣食不愁。

他看见我来,冷冷地把身子转过去,牢房里贴着满墙的美人图,风姿绰约。我虽没见过,却也知道,那是我的生身母亲赵氏。

我冷笑:「她活着的时候你不曾好好待她,她死了后你又苛待她的儿子,如今你沦为阶下囚,又有什么资格缅怀她?」

他不肯同我说话,我知道,他怕是至死都要保持在我面前那份名为「父亲」的威严。

辛儿握了握我的手,然后跪下磕了一个头:「儿媳拜见公公。」一礼完毕,又磕了一个头:「女儿拜见父亲。」

我皱眉,正欲拉她起来,她对着画像又是一拜:「婆婆,儿媳虽没有见过您,但想必您一定是个贤德的女子,否则怎么会生出这么举世无双的儿子,又怎么会让曾经风光一时的丞相大人念念不忘。他们两个都是您最放心不下的人,您放心,您的儿子我会好好陪伴他,同他相守一生,而您的夫君,我也尽力保了他的性命,您也不要为了他们二人素有嫌隙而伤心难过,儿媳相信,他们心里定是有彼此的。」她顿了顿,声音大了几分,「毕竟,他们两个同样爱着您,定不愿意让您九泉之下还为他们忧心。」

她说了那么一大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准备过。虽然句句掷地有声,却藏不住她在父亲面前紧张的模样。

父亲终于转过身来,看着我们,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笙儿,这些年父亲着实待你不周,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时至今日,我也为你做不什么,便断绝了这父子关系,还你自由,以后也不用以我为拖累了。」

「那便多谢父亲!」

辛儿的脸从期待到欣慰到逐渐变得诧异,她看了看我,好像担心在我脸上找到不悦的表情,但我同她笑笑,拉着她出了牢房。

她不懂,我早就想断绝父子关系,父亲也算是成全了我。

这个世上,不是所有恩怨都能轻言原谅的。

我与父亲断绝关系是我认为最好的结局,但辛儿却连日里为这件事惴惴不安,生怕我把心事藏起来不肯同她说。

我没办法打消她的忧虑,只能在她每每露出担忧的神情的时候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让你为我担心,才是我最难过的事情。」

她虽是个孩子模样,心思却不比我少,但她和我不一样,我心里装的不光是她,还要应付官场上的明枪暗箭,而她的眼里心里,全都是我。

我为了让她能有自己的生活,为她栽种了一个桃花园,虽不及城西的桃林那般大,却每棵都是我精挑细选,花开得最繁密的。

桃花园里扎了个秋千,找了顶级的工匠修了个贯穿园子的小渠,在里面养了各种好看的游鱼。

一次我处理完公务回家,看到她满脸惋惜地在桃林旁拿着小铁锹挖了个坑,把死掉的鱼都埋了起来。

我上前想要安慰她,她抬头眨着大眼睛说:「夫君,我想养些可以吃的鱼。这些鱼虽好看,钓上来再放回去,没几次就死掉了,若是养些能吃的,钓一个吃一个,岂不是更有趣?」

我无言以对,心想怪不得这些鱼死得那么快……本想让她喂鱼解闷,她竟爱上了钓鱼。

第二天我命人全部换上了她爱吃的鲤鱼。她开心了不少,只是未来的几个月里,我闻鲤色变,呼吸都是鲤鱼的味道。

春泥生了个小子,一落入辛儿的怀里便不哭不闹,睁着眼睛看辛儿。

「这孩子同你有缘呢。」我说。

刚生产完的春泥笑着说:「正是呢,要不你来给他取名字吧。」

「赵恩赐怎么样?」辛儿抱着那孩子爱不释手。

从此府里除了我们主仆四人,还多了一个叫赵恩赐的小男孩。

我看着在辛儿怀里笑得正欢的赵恩赐,不满地把他抱给春泥。我林笙,竟然有一天会吃这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的醋。

娘子第三次抛下我,去看赵恩赐了。

我在房里一边写字一边在心里默默记着。

仿佛过了好久好久,房门终于被打开了,辛儿打着哈欠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往床边走。

「你不问问你夫君在做什么吗?」

「写字啊。」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不好奇我在写什么吗?」

她却不回应我了,一动不动,似是睡着了。

我生气地走到床边,戳了戳她,她迷迷糊糊地挠了挠脸,含含糊糊地嘟囔着:「我快累死了,让我好好睡会儿。」

我俯身在她耳边说:「那么喜欢孩子,不如我们两个生一个啊?」

她这下倒是不困了,眼睛猛地瞪得溜圆,余光中见我在看她,她又赶忙闭上眼睛:「那个,我真的太困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说。」

「成亲那么久了,你知道我每天晚上忍得有多辛苦吗?」我一边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抓上她的手腕。

她假装睡着,脸却红成一片。

「娘子,今晚我们圆房吧。」

□ 褒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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