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我将来是要做皇后的】为开头,写一篇故事?

他笑得合不拢嘴,是真的高兴。

那一场险些累及我性命的生产,我没让人提及。因为知道,即使我不说,也会有人说给他听的。

第二天,随着嫡长子诞生之喜昭告天下,雪花一样的奏章飞上了皇帝的案头。

第三天,臣子们认定大军能击溃北戎主力骑兵,并且将北戎族驱逐到北漠之地,是小皇子降生带来的祥瑞。众口一致,请求立小皇子为太子。

皇帝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为表对小太子的喜爱,给他赐名为宸。帝王的守护星,天下之主身份的象征。

圣旨传到凤藻宫时,小沈子刚刚在那日太医院给我熬参汤里,嗅到了能致产妇血崩的鸡血藤。我面无悲喜的替小太子接了旨意,目送他被乳母抱去皇帝那里,顺口对霍全说了句:「我有些想念家人,劳烦公公跟皇上说一声,能否宣我兄长和嫂嫂来宫里一叙?」

霍全对我有愧,连连应下:「娘娘的话,奴才一定带到。」

我知有他周旋,这事定能办成。按例,除了双亲,我不能随意宣召亲族,更何况还是在月子期间。

果真,不久,三哥和几个嫂嫂进宫来了。

皇帝也来小坐了一会儿,说是我大哥二哥因公外出,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过,等你爹爹凯旋归来,朕定让你回府和他们团聚一回。

我含笑着答谢他的恩典。

他临走时,借口有人呈了一种新式臂弩的图纸,听说三哥精通军械器具,邀他一同去参看一番。

我面不改色的跟他告辞,看着他身姿挺拔,走入暮春的雨幕中,渐渐被如烟似雾的雨幕给淹没了。

三嫂瞧我出神,还跟我打趣:「娘娘和皇上还真是恩爱甚笃,才离开就舍不得了。」

我笑了,招呼她将我的小侄子抱过来我瞧瞧,他只比我的宸儿大一月,一样白乎乎的,又胖又软。

我一边逗弄他,一边吩咐春桃:「去把前几日皇上从相国寺里带回的,弘法大师加持过的小被子给我小侄子取一件来,这孩子虎头虎脑的,就拿那件绣着百兽之王的给他。」

春桃取出来,我就亲手换下孩子襁褓的,将小被子给他包上,小家伙乐呵得不得了。

待送走家里人之后,天色已向晚,但雨已经停了。我对春桃说:「要变天了,我爹回京的路,会好走得多。」

08

转眼五月端阳至,恰逢睿亲王回京都省亲,他是皇帝唯一比较亲近的、还健在的兄弟。因此他直接带着睿亲王参加了我们的小家宴。

小家宴只有我、皇帝、睿亲王三人。

按照皇帝的说法,他们的娘亲都不在了,而我是他的妻,我们三人便是至亲了。

睿亲王尚未娶亲,年方二十二,他母妃曾是美貌动天下,宠冠后宫十三年的骊妃,睿亲王也实打实地遗传了骊妃的容貌,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颦一笑恍若画中仙。

毫不客气地说,纵我已为人妇人母,还是看得失了神。

皇帝是真的喜欢这个弟弟,哈哈笑着:「皇后,朕这弟弟,生得如谪仙一般,仰慕者无数,却偏偏没有能入他眼的姑娘。长嫂如母,如今这择亲一事,便交给你这个皇嫂了。」

我用手帕捂着口鼻,轻咳了一声道:「皇上交代的事,臣妾一定勉力做好。明儿就可以我的名义,要世家呈上待字闺中女子的画像,只是不知道睿亲王喜欢哪一类的女子?」

睿亲王丝毫不避我的眼神,笑着说:「皇嫂可以先把画像收上来。」

皇帝也说:「对,就这么办,皇后你先下旨要世家女子的画
像,沐恩这段时间就住在宫里。到时让他来你这儿看看画像,

然后再举办个赏花会或者诗会什么的,邀请她们来宫里,瞧瞧真人。不过你得当心人太多,挤破了你的凤藻宫。」

难得的亲近,难得的妙人。

当晚睿亲王一走,整个凤藻宫的女眷都在失神,就连春桃给我卸妆时,都不小心扯断了我几根头发。

我忍不住感叹:「我原本以为皇上就够好看了,没想到还有睿亲王这般神仙一样的男子存在。」

春桃接话:「是呀,当真是月容仙姿,不知道哪家姑娘会这么有福气,会被他选中。」

我转头看向她,问:「你当真以为皇帝是在给睿亲王择亲?或者睿亲王真的有按自己喜好择亲的自由?」

春桃懵了:「小姐,你什么意思?」

我哈哈一笑:「他是皇帝唯一健在的胞弟,堂堂亲王,二十好几没娶亲,就连个侧妃通房都没有,正常吗?你可别忘了,当初先皇议立太子时,最属意的人不是皇上,而是睿亲王。」

至于后来为什么选择皇帝,是因为先皇还想多当几年太上皇,而睿亲王母族势力和拥趸者太多,于太上皇有威胁。

皇帝若真疼这个弟弟,便不会在登基之后,急不可耐地削弱了骊妃母族势力,还将那些曾拥护过他们母子的朝臣,一贬再贬。「小姐的意思是皇上心中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我抿嘴一笑,「是的,一个谁都意想不到的人,一个能帮助他

实现三皇五帝明君梦的女人。所以说啊,睿亲王不是来娶亲

的,而是一把来取那个人的命的刀!」

春桃失笑:「那我倒是挺好奇这女子是谁了?」

那之后,皇帝忙于政事,鲜少踏足凤藻宫。我也按部就班地忙

起了给睿亲王选亲的事情,按照皇帝交代的意思,先下旨要画

像。

果真如他所言,画像多得我的案几都放不下了,书房里不得不

摆满了桌子来堆放京都所有适婚少女的画像。

那几天,睿亲王和我几乎每日都困在书房看画像。最终挑出二

十幅画,又因开赏花会还是诗酒会,讨论了好几日。

直到五月十五大端阳,才邀请了一众贵女入宫赏荷。

没我什么事了,放松下来的我,多喝了两杯雄黄酒,觉得头

晕,就去了太液池旁的赏景阁小憩。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解我的衣带,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

睿亲王那张绝美的脸。我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王爷,你可知

自己在做什么?」

他腮边一团红晕,更显眉目如画,眸光也十分真诚:「皇嫂,

实不相瞒,外边那些庸脂俗粉沐恩一个都瞧不上。皇嫂,沐恩

只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后,一分开就思之如狂!皇嫂,求求你,帮帮我……」说着,他双手又急切地攀上了我的衣襟。

我眸光一冷:「你是该求我帮你,因为你皇兄不管许了你什么条件,一旦他带人进了这个门,你和我都得死!」

他手一顿,满眼惊讶:「你都知道了?」

是啊,我一早就知道,生产时去母留子没能让皇帝如愿,他必定会有下一招。只是没想到,他会这般急不可耐,不惜让胞弟来勾引自己的妻子。

捉奸在床,皇后失德。届时哪怕是我爹有抗击北戎的功勋,也抵不过我这天大的罪孽。

09

皇帝来时,我和睿亲王正罗衫满地,勾肩搭背地睡在榻上。

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扬手一个耳光就要打在我脸上,一个「贱人」还未说完,就被翻身而起的我,一把弩箭抵在腰间制住了。

他先是一惊,继而反手想来夺我的弩箭,被我呵住:「皇上,我三哥亲手改良的臂弩,效果可是你亲眼看着检测过的,嗖!

轻轻松松能洞穿一头肥猪胖硕的身体。」

「你……你没睡,朕明明在门外就闻见了迷烟的味道。」皇帝制止了门外的侍卫。

我呵呵一笑:「一样的味道,不一样的配方,所以他还这么睡着!」我踢了一脚睡成死猪一样的睿亲王,一脸嘲讽,「你知道吗?他还给了我一颗解药,因为我说等宸儿登基为帝,他就是摄政王。两相权衡,他选择了相信我,毕竟孤儿寡母,没个王爷做支撑,很难立足是不是?不过还得感谢你,才让我得以将你们一网打尽。」

「疯子!你这个疯女人!」皇帝咬牙切齿。「霍全,皇后要谋反,传皇城巡卫司!」他趁我不备,解下腰间的牌子,扔给门外的霍全。

我没动,也没有人去拦霍全。

我只需要把持好他这个人质就成,他却以为我是狗急跳墙。

等人来的空隙,我们夫妻俩好好聊了聊心事。

他说自从他的诗诗死了,他逼不得已下旨迎我入中宫时,他就对我起了杀心。他不容许他的皇后母族势力太盛,自古外戚专权,都是皇权统治的一大祸患。

我说你真是又当又立,老子带着巨巨巨大的陪嫁嫁给你,还要被你睡,还给你生了娃,你却从始至终只当我是个能物尽其用的东西。

你太特么渣了。一次没杀着,还有下次,我能有今天,都是被你逼的。我就算不护我自己,也得护着我背后的亲人。人毕竟是人,不能太狼心狗肺了不是。

他呵呵一笑,骂得好,就冲你这句话,朕会留你个全尸。你以为就辖制了朕一个人,你就能赢,别天真了。朕可还有三万皇城巡卫司!

我没出声,因为听见了外边响起来杂乱的脚步声,看见是霍全带着宫里的守卫跑来了,皇帝面露喜色。

可霍全却神色慌张:「皇上,不好了,皇城巡卫司的军械库着火了……大火烧红了眼,我去的时候,巡卫司和城防司的人正在打架,大概就是无人顾及,陈……陈将军带着两万北境军入了皇城,说是奉……奉皇后旨意……」

皇帝脸色铁青:「什么旨意?」

「睿亲王意图谋反,帝后受挟制,请陈将军领兵勤王。」我替霍全接口。

大郢律例,皇帝处于险境时,皇后可下诏授意将军调兵。一般情况下,将军听还是不听由自己做主。

可陈将军一定会听,因为他是我亲爹呀。

「不可能,不可能,前日探子才报过朕,陈将军至少还有半月才能进京。再说,朕一直防着你向宫外传召令,就连你三哥他们进宫省亲,朕都提防着。诏书……诏书什么时候传出去的?」皇帝一脸不可置信。

我说:「皇上可曾听说过衣带诏?那封诏书,就藏在我赐给侄儿的襁褓中。至于我爹为何神兵天降,你那么聪明怎会不知,

毕竟奉诏进京授勋有五万人,而我爹带进宫的才两万人而已。」

按照大郢律例,大型战事后,立功的将士可回京授勋,然后再奉诏安置到地方。只能说,一切都刚刚好,他的算计最终落了空。

尾声

大郢丰成十年,皇帝驾崩,年仅三岁的太子宸登基为帝,改元庆和。太后陈玉仙垂帘听政。

我当然没蠢到立即杀掉皇帝,而是给他服了毒,让他沉疴在床。再借他之手,斩杀了谋反的睿亲王,以及那些可能成为我们母子潜在威胁的朝臣。

因此皇帝驾崩时,大郢的百姓都以为是他遭遇兄弟背叛,急怒攻心病倒的。

只有我知道,因为最后那碗毒药是我亲手喂给他的。

顺便告诉了他一个秘密:「女人从来不是男人掌权路上的阻碍,男人才是。自古多少帝王,都死在自己的疑心之下。对了,这药是徐太医配的,跟你喂给你心爱的诗诗喝的那碗药是一样的。」

皇帝死后,我去给和卿月上了一炷香,坐在她牌位前唠叨:你说得对,他从未爱过别人,他爱的只有他自己,以及他的明君梦。他想做那个驱逐北戎,造福万世的明君,所以在你下毒迷

晕先皇后之际,又亲手喂给了她一碗致命毒药。

而我也说过,我陈玉仙的尊荣,从来不需要男人给予,更何况

是一个不爱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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