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 我嫁给了一个太监 」为开头写一个故事?

他眸子半眯,右手转动着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沉默了半晌,「这几位爱卿皆手握重兵,近日对徐卿行事有些误会,郡主劝劝徐卿吧。」

我对着几位大臣盈盈一拜,「各位叔叔都知道与我九千岁渊源颇深,不日我便远赴他国和亲,想来诸位能放下心中顾虑吧。」

陆之遥带这帮大臣来,是威慑,也是威胁。

再与旧党作对,旧党会不顾一切代价杀了徐宵。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不过是条给他们做腌臜事的狗,若不能继续给他们制造利益,他们冒着被咬死的风险,也要除之而后快。

旧党只想我死,徐宵却要护着我,如今我要和亲,他们有的是机会在路上弄死我,也不至于再与徐宵明争暗斗,你死我活。

真是皆大欢喜。

大臣告退后,陆之遥轻声道:「陆之隐,徐宵,你怎么都舍不得,有点贪心呐。」

徐宵牵住我的手,将我扯至身后,与陆之遥对峙:「旧党这群人指定陆之隐上位,若他们知道上位的是你这个事事不如哥哥的陆之遥,你说他们会如何?」

「事事不如哥哥?呵,他死了,不就没人说这话了吗?」陆之遥的伪装瞬间崩裂,他蹙着眉头,目露凶光,「徐宵,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何必自掘坟墓,人要识时务。」

说完,他转身离去,东厂外被重兵团团包围,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徐宵欺身压着我抵在墙上,握着我的双手手腕,合在一起放在头顶扼住,狭长的丹凤眼里潋滟波光。

「公主,你又不听话。」

我垂下眸,眼泪不受控制地一颗接一颗滚落。他叹了口气,低头吻了吻我的眼睛,「我太凶了?」

我抽泣着点头,「徐宵,你不是说你爱权力吗?」

他粲然一笑,如旭日初升。「公主想听什么?」

我歪头看他,咬着唇,他俯身抵着我的额头,声音突然嘶哑,「公主,奴才有资格说那样的话吗?」

哪样的话?爱我吗?

他放开我的手,大手捧着我的脸,眸中讳莫如深,好看的面容上腾起一片红晕。

我搂着他的腰,声音不自觉带了哭腔,「徐宵,我钻狗洞了,还钻了两次。」

他的神情一怔,紧紧抱着我,勒得我生疼,但我却觉得安心,想他更用力一点。

「公主,你不是说不信陆之隐吗?」他闷声问我,带了醋意。

我埋在他怀中,笑道:「这山高路远的,我吃不来这个苦。」

他蹭了蹭我的脸,没有说话,我推开他,不满意他的沉默,讥讽道:「你到底懂不懂我,还要我说多直白?」

他露出一丝迷茫,自嘲一笑,准备开门出去。

我拉住他的腰带,不让他走,「徐宵,我们有三天时间,」

他蹙眉回道:「陆之隐赶不来的。」

我从后环住他的腰,贴着他的背,「那更应该珍惜这三天时间。」

他身子一僵,我低声继续说道:「徐宵,人活一世,得尽兴。你当了一辈子奴才,这三天,我让你尽兴。」

他抱起我,大步往里屋走去。我闭着眼,不做挣扎。

可与我想象不同,他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拥着我睡觉。

我动了动,他不满道:「晚晚,乖,我好累,让我睡个安稳觉。」

他搂着我,没一会儿,呼吸渐渐平稳,眉头舒展。

我仰着脑袋看着他精致的下巴,修长的脖颈,百感交集。

我好像从不曾了解这个人,以为他残暴不仁,阴险狡诈,却不承想他能为我与强权为敌,放弃到手的滔天权力。

人前风光无限的九千岁,卸下防备,躺在我身侧,睡得如孩童。

我以指虚空临摹着他的轮廓,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如果就这要结束一生,也不错。

那些蝇营狗苟,那些鬼蜮人心,就让它永远没有对错。

我钻进他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头顶响起一声迷糊的呢喃:「公主,乖。」

我又梦见十五岁那年,我闯入金銮殿,打断早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中气十足地喊道:「我要嫁给陆之隐。」

父皇摸着胡子,慈爱地对我招手,我飞身一跃,踩着阶梯旁的小太监肩膀时,小太监突然握住了我的脚腕,他仰头对我一字一顿道:「你是我徐宵的女人。」

再醒来已是下午,想到梦境里那句话,我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徐宵支着脑袋,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做什么梦了?」

我拱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徐宵,一睁开眼就看见我,是不是很开心?」

他点了下我的鼻子。「公主变了。」

我仰头眯着眸子,期待道:「那里变了?」

他想了想,回道:「公主现在喜欢叫奴才徐宵。」

我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回眸笑道:「徐宵,我好饿。」

一出门就看到妙嫔,举着锤子,正与守门的禁军在争论什么。

我遥遥对她招手,她一抡锤子,闯了进来。她脖间有道血痕,应该是昨夜留下的。我指着伤口问道:「怎么不上药?」

她随手一模,笑道:「小伤,不必折腾。」

她探头往屋内看去,我推了推她,挑眉道:「去茅房了,要看去那儿看。」

她脸一红,推得我一踉跄。

吵得我耳朵疼的妙嫔,在徐宵出现的那一刻,瞬间变了个人,笑不露齿,行不露足。

我突然想起,曾经我为博得陆之隐好感,也这样过局促不安,假模假样。

京城人人都说陆之隐卓乎不群,出类拔萃,我带着崇拜与他相处,竟忘了在意自己的姿态。

怪不得那时,徐宵如此生气。

我轻轻撞了撞妙嫔,气恼道:「昨天晚上的事你忘了?还上赶着不怕掉脑袋?」

她蹙着眉头,扬了扬流星锤。「我又不是吓大的。」

徐宵侧目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

妙嫔偏过头看着我,飞快眨了眨眼睛,皱着鼻子偷笑。

我没好气道:「郭妙,你来这儿是干吗的?」

她一拍脑袋,惊呼一声,连忙道:「和亲使团到京城了,听说是被人快马接来的。」

我脚步一滞,能理解,陆之遥他们这么做不过是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妙嫔低着头,犹豫再三说道:「晚子,你别怕,徐宵会护住你的。」

说完她对我展颜一笑。

徐宵拉起我的手,温声道:「先吃饭。」

一顿饭吃下来如同嚼蜡,徐宵握住我的手,安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只需记着,我对你,至死方休。」

坐在旁边的妙嫔,目光暗了暗,嘴角挤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却又故作无谓,大口扒饭。

夜幕刚刚降临,陆之遥就派人为我梳妆打扮,接我去宫宴。

此次宫宴比上次热闹多了,满满当当都是人。

徐宵扶着我一步一步走向殿中。从我出现起的那一刻,议论声不绝,我恍惚听到「晚玉」这个名字。

酒过半巡,使团有个小胡子中年人,步履踉跄地来到我面前,盯着我左右打量。突然,他指着我哈哈大笑:「这就是晚玉,最会伺候第三种人的晚玉。」

话音刚落,全场安静。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看向我。

陆之遥厉声道:「这位使者喝醉了,扶下去休息。」

那使者挣脱开宫人的手,指着我,怒斥道:「你们竟拿个青楼女子羞辱我们。」

又有人说道:「这是亡国公主,虞晚晚,不祥之人。」

另外几个使者猛地踹翻台案,站起来,满脸怒容,说着极尽嘲讽的话。

徐宵的手在桌下握得青筋暴起。

在陆之遥说话之前,我盈盈起身,走至徐宵身侧,搂着他的脖子,重重咬了一下他的唇。

众人安静了一瞬,炸开了锅。更多难听的话从表面斯文有礼的人口中接连而出。

我扭着腰肢,来到殿中,伏地跪拜。

「我是晚玉,也是虞晚晚,最伺候第三种人这话不太对,」我的目光一一扫过周围的人,「应该是我爱上了一个太监。」

一如当时烟雨阁,此话一出,激起了轩然大波。

我高昂着头,不躲不避地看着陆之遥,仿若听不见那些冷嘲热讽,「求皇上成全。」

这是我第一次唤陆之遥皇上,在这种场合之下,我想借悠悠众口,寻另一条出路。

使团中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出来,柔声道:「情之所起,无关身份性别,求皇上成人之美。」

「如今两国和亲,迫在眉睫,此时可还有人选?」又有使者问道。

有大臣站起来,声如洪钟,「只有虞晚晚,是你们找我们和亲,在这儿挑三拣四做甚?」

另一大臣站起来,「前朝公主,如今郡主,哪里亏了你们?」

我重重磕头,「若无法和心爱之人相守,我宁愿一死。」

陆之遥冷笑道:「郡主,以国事为重,切莫儿女情长。」

他招手唤来宫人,想押我下去,妙嫔突然冲了出来,一掌推开宫人,抢过我。

她人高马大,越发显得我孱弱可怜。烟雨阁的妈妈教过我,女人的柔弱是杀人无形的武器,那时我不懂,亦不屑,如今,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柔弱了。

妙嫔福了福身,对着陆之遥,掷地有声,「臣妾愿替郡主和亲,臣妾乃名门之后,亦是完璧之身,不算辱没友国。」

郭将军第一个反对,妙嫔跪地,重重磕头,「皇上初登基时,曾许郭家一个心愿,如今,正是求皇上兑现之时。」

郭将军还欲再说,妙嫔回头重重对着他一拜,「爹,女儿心性,您该清楚的。」

原来今日她那么肯定地说,徐宵会护住我,是想到了这一招。替我和亲,她在帮徐宵护住我。

郭将军身形晃了晃,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好几岁,摇摇晃晃地退回位置。

使者团满意这个结果,纷纷附和。

我缓缓跪下,牵着她的手。她看着我轻轻一笑,低声道:「我真的喜欢你,晚子,可惜,你始终防备着我。」

眼眶酸涩难忍,我转过头去。

她伏地一拜。「求皇上成全。」

起身时,她低声对我说道:「但我还是更喜欢他。」

她冲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徐宵突然站起,走至殿中,缓缓转了一圈,目光扫过众人,然后拱手对陆之遥道:「承蒙郡主不嫌弃,咱家感激涕零,此生定事事以郡主为先,不负此情。请皇上赐婚。」

陆之遥咧嘴笑得阴森恐怖,「郡主可记得,上次成亲发生了何事?」

不等我回话,他站起身,一字一顿道:「三日后,良辰吉日,宜嫁娶。」

又一个三日,陆之遥刚刚问我还记得上次成亲发生了何事,看来是动了杀心。

陆之隐,看你了。别让我输。

16

和亲队伍出发前,我去见妙嫔,她拒绝见我。隔着紧闭的房门对我说道:「徐宵值得。你也值得。我敢爱上这样的人,我也值得。」

我侧目看向旁边的徐宵,他垂着眼眸,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妙嫔走后,徐宵终日忙碌,我在逢春殿安静等待出嫁。

十里红妆为聘,三书六礼作娶。

成亲事宜,徐宵准备得极为隆重。

可惜天公不作美。天天都是万里无云,艳阳高照。成亲当日,却突降大雨。

八人抬的花轿在倾盆大雨中摇摇晃晃,奏乐声混着雨声,听不出任何喜庆。

鲜艳红布遇到了水,倒显露出浓浓怨气。

徐宵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方,不徐不疾。

我掀开轿帘,唤了他一声,他回眸一笑,柔声道:「晚晚,这才叫与天同庆。」

我轻轻点了点头,两行清泪无声落下。

拜堂时,陆之遥坐在高位,眯着眸子,似笑非笑,不停转动着玉扳指。

宾朋满座,道贺声不断。

一切都太平静了,太顺利了。

我坐在新房,蒙着盖头,一颗心揪成了一团。

徐宵一身酒气地从外进来,婆子教他拿秤杆揭盖头,他手抖得几次都没成功。

急得我差点徒手掀开。

好不容易揭开,看到他湿润的丹凤眼,我一颗心蓦然平静了下来。

不知何时,他变成了我的定心丸。

我知道,他在外如何无恶不作,在我面前,他永远是徐宵。

喝完合卺酒,我们拘谨得如初见一般,我低着头,只敢用余光看他。

他盯着我,傻笑,语无伦次。

「晚晚,你……好美。」

红烛摇晃,满室温香。

他提议道:「我们再喝两杯?」

一喝就停不下来,我俩喝得两眼发直,站都站不稳,抱在一起滚到了床上。

他蹙着眉,嘟着嘴,「那群人懂什么,荣华富贵,权力地位,哪里有公主有意思。」

「有人说我高攀你。」我攀上他的脖子,仰头眯着眼,对着他的喉头轻轻吹了口气,问道:「你觉得呢,九千岁?」

他的手自我后背一路向上游走,带着轻微的战栗。

「公主,是奴才高攀了。」

我满意地推开他,哈哈大笑,差点没喘过气。

「徐宵,给我捏捏脚好不好,以前我最喜欢你的手艺了,你知不知道,流落青楼那些日子,我是怎么伺候别人的?」

徐宵低眉顺目地跪在床边,宽大修长的手摸上我的脚,凉得我一颤。

我一脚踹过去,笑骂道:「死太监,冰着我了。」

他突然欺身而上,压了过来,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鼻尖碰着我的鼻尖。

「晚晚,今夜,我不想当奴才了。」

我憨笑道:「我错了,徐宵,我又喊你太监了。」

他浑身一僵,呼吸慢了下来。下一瞬,他将我的手,放在腰间,贴着我的耳骨轻声道:「你要看下吗?」

说完,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哈哈大笑,眼角有晶莹的泪滴快速滑落,消失在鬓间。

「晚晚,我一个太监,怎么能这么爱你。」

我翻起,坐在他身上,颤抖地解他衣服。他先是震惊,随后握紧拳头,紧绷着身子任我动作。

脱到最后一件时,他终究没忍住握住了我的手。

我凶道:「怕什么,你都是我的人了。」

无论有没有那东西,这辈子他都是我的人,我要与他互相折磨到白头。

我抽出手,三下五除二脱光自己的衣服,然后去除他最后防备,趴在他身上,认真地看着他,「徐宵,我没喝醉,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比起健全,我更在乎这个人,值不值我爱。」

他扯过被子,盖在我身上,目光炽热地看着我,好一会儿,他闷笑出声,「门外全是杀手,你把我脱成这样,等会儿他们冲进来了怎么办?」

我连忙从他身上下来,缩进被子,没忍住打了个酒嗝。

他红着眸子,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好。我盯着他的动作,头昏沉沉的。

他叹了口气,柔声哄道:「穿好衣服,他们快没耐心了。」

陆之遥今日一早,当着我的面,对徐宵说道:「朕给九千岁最后一个机会,你亲手杀了晚儿,从此忠于朕,朕便保你。」

徐宵有实权,旧党也有,只有陆之遥没有。留下徐宵,他就有机会在徐宵与旧党的争斗中获利。

「徐宵,今日没有胜算的,城外有军队。」我低声道。

郭将军手上,是有兵权的。

他的女儿,替我远嫁他国,他最想我死吧。

徐宵再厉害,也抵挡不了千军万马。之前是旧党需要徐宵替他们处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脏事,如今徐宵不听使唤了,他们自然要不计代价,除之而后快。

我那时怪徐宵替旧党害了我虞家,其实这事,徐宵不做,旧党也会扶持别人做。他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才选择了这条路,他想有护住我的能力。

脑海中突然响起程公公说的那句:小丫头,徐宵就一走狗,你别逼他了,对他好点,让他多活几年。

原来徐宵一直在别无选择中,为我争取选择余地。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若我永远想不到这一层,他该怎么办呢?

徐宵无奈地走过来,一边帮我穿衣服,一边道:「今日大喜,奴才多杀几人为公主助兴。」

红烛一闪,一只冷箭破窗而入,离我咫尺时,被徐宵徒手握住。

他眼神一变,从兵器架上取下剑,「晚晚,酒后宜杀人。」

屋顶上站满了黑衣人,手持弓箭。

我与他穿着喜服,散着青丝,长剑拖地,浑身酒气地站在庭院中央。

瓢泼大雨,越下越急。

程公公带着白衣人从两侧鱼贯而入,不一会,院子里站满了人。

程公公的腰慢慢挺直,他看着徐宵,似笑似怒,「你这个傻子,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如此,咱家就陪你,也算不枉我们父子一场。」

满天箭雨破空而来,冷器撞击之声不断响起。黑衣人身后出现了大批白衣人,箭雨小了下来,徐宵飞至屋顶,杀红了双眼,我跟着徐宵,寸步不离。

今日,死,我也不与他分开半步。

黑衣人越杀越多,白衣人越来越少。

空无一人的主干道,突然亮起了火光,穿着盔甲的士兵,整齐划一地向公主府奔来。

军队来了。

我心中咯噔一声轻响,拉住了徐宵的手。

他没看我,握紧了我的手,干净利落地结束了三个人的性命。

又有黑衣人跳上屋顶,我招架不住,徐宵为救我,身上受了好几处伤。

不远处的望楼传来嘲讽的笑声,我抬头看去,是陆之遥和几个大臣。

军队冲进公主府,为首的是郭将军。

他看着我,手一挥,士兵冲向打斗的人群,不过片刻,所有黑衣人都被制服了。

望楼那边传来怒吼,是陆之遥的声音,「郭将军,你在做甚?」

雨水不断冲刷着尸体上的血迹,汇成一条血河。程公公的尸体格外醒目,他瞪着眼睛,苍老的枯手紧紧握着剑。

徐宵的头发黏在脸上,血水不断顺着下巴滴落,他牵着我,与郭将军对峙。

郭将军长吁了口气,「我答应郭妙,你若有能力反,我便帮你。」

话音刚落,陆之隐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身玄色铠甲,面如冠玉,目光紧紧落在我与徐宵十指相扣的手上。

好半晌,他单膝跪地,「公主,臣来了。」

历史总是惊人相似,上一次我成亲,陆家伙同宦官覆灭了虞家江山。这一次我成亲,我带着军队伙同宦官覆灭了陆家江山。

不对,我这叫清君侧。

藩王带兵一路势如破竹,他手持传国玉玺,谁人敢挡?

不过两日,便到京城,定了局势。

凡有异心之人,皆被绳之以法。

陆之隐替陆家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陆家一百多口人尽数发配边疆。

陆之遥当众质问父母,你们所骄傲的大儿子,给了陆家这样的结局,惊喜吗?满意吗?

是不是也想跟以往一样昭告天下,让全天下人都夸奖他?

说完,他抢过士兵的刀,冲向陆之隐,被我一剑捅穿了心窝。

他没有诧异,反而露出一丝解脱的笑意,「晚儿,我不比我哥差,真的。」

金銮殿之上,藩王,我的四叔问我,怪不怪他来迟了?

我如何敢怪,周围皆是他的亲兵。

「请叔叔登基,主持大局。」我牵着徐宵的手,低眉顺目,再无往日傲气。我不想再争了,我只要徐宵。

他慈爱地摸着我的头,「晚儿聪慧,做公主才是最享福的。」

新帝登基,又是我虞家天下。

我求了一处偏远的封地,带着徐宵远离京城。临走时,陆之隐来送我,一副千言万语无从说起的模样。

最后只是规规矩矩地行礼,道:「臣定尽心辅佐君王,推行新政,完成先帝遗愿。」

我贴着他耳边,轻声道:「陆之隐,我原谅你了,如新帝不才,君可代之。 」

他现在是辅政大臣,身居要职。

徐宵一路都在吃醋我跟陆之隐说了什么,我逗他说,我让陆之隐跟我一起走,他不肯,可惜了。

徐宵醋意更大,我捧着他的脸,得意道:「如今你不是九千岁,而我又成了公主,你得好生伺候我,知道吗?」

他偏过头,抿着唇。

「夫君。」我轻轻唤了声。

他睫毛如蝶翅般扑闪,嘴角的笑意越变越大,耳尖一点一点染上了艳色。

我歪着头,凑近他,又唤了声夫君。

他低下头,轻轻笑出了声,但下一瞬,他猛地止住笑,抬头看我,目光犀利。

「公主真的爱我吗?」

我敛了笑意,正色道:「夫君,且让我用一生证明。我可以不是公主,但必须是你徐宵的妻子。」

「晚晚,我可以说爱你吗?」他拥住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心骤然一疼,我吻住他,口齿不清道:「我爱你,徐宵,你不比别人差,你最好了。」

他加重力道,「我爱你……我爱你……我很爱很爱你。」

(完)

文/溺海备案号:YXA1Mbx8K3jUd56eyxosRg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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