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我在冷宫的第三年」开头写一篇小说?

右丞相得到了消息,便坐不住了,一改往日小心谨慎的模样。在上早朝时,他就在大堂之中与左丞相起了争执,并大声斥责起左丞相的种种不是。

左丞相自然不是个善茬,连夜便暗示党羽写好厚厚一沓奏章去控诉右丞相的种种过错。

顾渊为了平息这场争论,只得让右丞相回家休养去了。一时间,朝堂上左丞相的风头无两。

乘此机会,左丞相便拉拢朝臣,集体上奏逼顾渊选定太子。顾渊虽心头大怒,但也只能以「自己如今正值壮年,太子之事为时尚早」为借口,想要搪塞他们。

左丞相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如今与其同党在联合对顾渊施压。

顾渊看着桌前垒着的高高一摞求立太子的折子,不由得大发雷霆,宫人们也人心惶惶,生怕自己随时会掉脑袋。

只有我这儿是一方静地,顾渊时常前来探望我和清辉。

当我询问他这些事情时,顾渊只是故弄玄虚地笑着道:「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11

柳昭仪终于还是没有等到又一个冬天的到来,随着树上枯叶一起凋落了。

也好,不用再经受疼痛折磨,不用去历经暴雪严寒。

皇后提议国库空虚,因此葬礼没有大办。

我与玉纾前去送她一程,便看见跪在棺前低头抹泪的大皇子,弱小无助的背影让人看得心里难过。

玉纾见状上前俯身递了帕子,将他搂在怀里安抚着,七八岁的孩子终于抑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不一会儿,张美人跟着皇后也一起来了。

大皇子噤了声起身行礼,皇后一脸悲痛地看着大皇子,心疼道:「柳昭仪到底是个福薄的,不能亲眼看着大皇子长大……」话还没说完,便用手帕擦拭起眼泪来。

「娘娘你的病还没有好,可千万不能大悲伤身呀!」张美人赶忙前去搀扶住皇后,焦急劝慰道。

我不禁暗笑,猫哭耗子假慈悲,事到如今还要再利用柳昭仪一番。

只见,大皇子眼底的仇恨一闪而过后,垂眸跪在了皇后面前:「母后您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儿臣一定不会辜负昭仪娘娘的期望的。」

本以为这场戏就要结束了,却不曾想皇后突然身体晃得厉害,原本扶在张美人手臂上的手,将长长的指甲深深地掐在她的肉里,一时间就渗出了血。

皇后面色狰狞眼神内充满了疯狂,在场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唯独张美人忍着疼痛镇定地吩咐侍从道:「娘娘的身体不适,快摆驾回宫!」

玉纾与我对视一眼后,都认同了对方的猜想,此事很有可能是张美人大有关系。

太后的六十大寿的寿宴在初冬第一场雪后举行,图的也是瑞雪兆丰年的好兆头。

皇后娘娘花费心思想要举办好着这场盛大的宴会,因为彼时各国使臣也将会前来献礼。

高贵妃因此也解了禁,不过因为之前事情的缘故,于是皇后便把她的安排在了自己的下方。

而原本另一侧依着皇上坐的倒成了我,美其名曰诞子有功。

身姿婀娜的舞女随着欢快的音乐跳动,在场众人都在醉心欣赏着,这祥和的场景下实者波涛暗涌。

酒过三巡之后,轮着各国使臣依次进献贺礼。只见圩岸的一脸络腮胡的身材魁梧的使臣,端着一个雕刻精致的木盒走上前来,在打开盒子的一瞬荧绿色的柔光引得众人惊叹。

「这是我大圩岸独有的夜明珠,想来诸位是不曾见过的,乘此机会也可开开眼。希望太后娘娘能够喜欢!」男子说着恭敬的话,语气和神色却十分的傲慢。

太后和顾渊的脸色都显示出不快,就连左相的听此一言也眉头紧蹙起来。

这圩岸与柔然的仗还没打完,如今便敢当众试探我朝的底线,真真是嚣张至极。

接下来是的柔然的忽木将军,来人身形颀长,剑眉星目,举止有礼,不像是个武将,倒是谦谦公子的模样。

我撇了一眼在下方坐着的玉纾,在时不时地悄悄地偷看着忽木,一副小女儿家的样子。

忽木呈上来是用特殊材料所绘能够永不褪色的两幅图。一幅是《福禄寿图》,图中一老人持着桃子与鹿相伴,上有飞蝠,寓意贺者万寿。另一幅是《童子耄耋图》,图中是好几个娇俏可爱的孩童嬉闹的场景,表达着多子多孙的美好寓意。

想到此处,我不由得向皇后看去,如今中宫无所出,这幅画当真是一种暗讽。

众人面面相觑过后,只敢在下面低声议论着。

不知高贵妃倾身与皇后说了什么,竟惹的皇后恼怒至极,神色凶狠地快速拔下头上的金钗,猛地向她刺去。

一时间殿内的人都惊慌起来,在一旁的侍女赶忙去阻止着皇后,但终究是晚了一步金钗刺入了高贵妃的颈脖处,一时间血流不止。

12

皇后娘娘疯了,自从晚宴过后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太后娘娘因受到了惊吓,一时之间气急攻心,病倒了。

而现在高贵妃也伤势过重陷入了昏迷,太医们此时束手无策只能急的团团转。

我与顾渊便在殿外等候着,祈祷着这最后的生机。

小华子突然神色惊慌附在顾渊耳旁低语着什么,只见顾渊脸色一沉低声吩咐了几句后,便让小华子下去了。

看我面露疑惑,顾渊摸了摸我的头,解释道:「左丞相的独子被那个发疯的民女误杀了,朕的好舅舅也终于按耐不住,要反了。」

「大皇子呢?」大皇子将是他们名正言顺宫变最好的借口,此时我只希望他无事。

提及此事,顾渊眼中满是复杂,安慰我道:「他现在被右丞相的人保护着,你放心。」

权利的争斗历来都是残酷的,生在皇家没有人能够幸免。

终于在等了一个多时辰之后,殿内传来欣喜的呼唤声,高贵妃醒了。

顾渊让我留在此处陪着高贵妃,赶忙前往乾清宫了。

我轻轻推门而入,走到了她床边。只见她紧闭双目,面色惨白,嘴唇干裂泛起了白皮。

我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将水倒到了我的帕子上,然后转身坐到她床沿,用湿透的手帕轻轻擦拭她的唇。

她缓缓睁开了眼看向我,用沙哑的声音低低道:「谢谢。」

「幸好你终于醒过来了。」我握住她一旁的手,庆幸道。

她急切地看着我,问道:「局势如何?」

「左丞相反了,就差最后这一步了。」我如实回答,随后又好奇地问道:「你对皇后说了什么?」

高贵妃低头沉默了一阵后,才语气讥讽地说道:「只是告诉她,她永远不可能拥有子嗣罢了。」

我心里一惊,随即明白过来。于皇后而言,权利和子嗣绝不能两者兼得,只会有贪心不足蛇吞象这种结果。

说完她便猛地干咳起来,原本洁白的布又渗出血来。

我将她扶起喂了两口水以后,将她重新放躺盖好被子,让她好好先休息着。

13

左丞相等一众乱臣贼子刚进中武门便被团团包围,左丞相惊觉自己兵败后,便执剑自刎而亡。

剩下的残兵败将见状,也纷纷缴械投降,此战大获全胜。

太后听闻后,一时气急攻心吐了血,之后更是一病不起。她手中的权力也在渐渐交还给顾渊,只求放过左丞相一族的后人。顾渊念在太后养育他一场的份上,最后只将他们发配至边疆,世代后人无诏不得入京。

原先还只是因为刺激才精神失常的皇后,如今是彻底的疯了,整日只是把一个枕头想象成自己的孩子抱在怀中不肯放手,宫女们也不敢靠近,生怕伤了性命。

因着她故意伤害高贵妃的缘故,顾渊下令废除她的后位,即刻搬到冷宫处置。

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现在的各方势力将要重新洗牌,顾渊这两天都在忙碌着,有时候饭都顾不上吃了。我看着忧心,便叫桃子嘱咐小厨房多做些点心给他送过去。

如今圩岸失去了助力,被柔然打的节节败退。忽木将军在宴会的第二天便赶了回去,柔然想乘势而夺取更多的城池。

玉姝早在前两天就收拾好行装,打算等局势稳定些,让顾渊对外宣称她暴毙而亡,从而偷偷离开皇宫,回柔然去。

知道她出行从简,于是我早早地就让桃子想办法寻了些碎银子,同银票一并给了玉姝。

「姐姐,我会想你的,以后一定回来看你!」玉姝红着眼圈,不舍地看着我。

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我真是喜欢她这天真可人的性格了。

「那忽木将军是个不错的人,将来若是你们修成了正果,可别忘了我这杯喜酒。」我忍不住逗了逗她。

玉纾面露惊讶,随后羞红着脸,应承下来:「姐姐且等我的好消息吧。」

目送她渐渐远去的身影,只愿这份深情不会被辜负。

高贵妃伤势痊愈后,也来同我告别了。

她将清辉抱在怀里逗弄着,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笑得这么开心。

「打算之后去哪里呢?」我一边递给她拨浪鼓,一边问道。

她抬手接过拨浪鼓,用手转动起来,逗着清辉咯咯地笑。

「在这个相似牢笼的皇宫里生活的太过于窒息了,我想去看看那些不曾见过的风景,为自己正真的活一次。」

我随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天空湛蓝,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呢。

14

我去见了张美人,想要解开藏在心中的疑惑。

她一身素服,头上也没有戴任何饰品,神情呆滞地坐在桌旁一口一口的喝着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我进来,也只是轻飘飘地撇了我一眼,淡淡道:「终于来了。」

「为何要杀害我爹爹?」我在她旁边坐定后,扭头看向了她柔和的侧颜,直入主题。

她之前的所做所为不过是想激发我的仇恨,拉我一起报复皇后罢了。

但是世界上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呢?恐怕一切都是人为罢了!

她终于扭过了头,有些诧异的看着我:「看你活在顾渊的保护之下,倒不曾想是个聪明的。」

「我没有显赫地家世,亦不曾受到皇上的宠爱,只能在宫中谨小慎微地活着,熬到个老死也是个福气。」

「不过后来皇后指示我,让我爹爹利用流民暗中杀害你父亲,只因你父亲寻得了左丞相贪污买官的把柄。谋害性命本是我不愿的,不过在这深宫之中,尔虞我诈又怎能逃脱的了呢?」

「却不曾想等我爹爹帮她做了事,却也被她安排的人手杀害了!她就是个毒妇!她该死!哈哈哈哈哈.....」说着说着,她的语气变得激动,神情也逐渐癫狂起来,甚至站起身将桌上的物品扫落。

站在屋外的桃子闻声赶来,担忧地匆忙将我拉出了房门。

还未等我开口,就听见重物落地的响声,紧着张美人侍女受惊地喊叫道:「美人!美人,你醒醒啊!」

发软的腿脚已支撑不住我沉重的心情,我慢慢滑坐到了地上。

原本就阴沉着天,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眼前渐渐腾起了雨雾,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远处长长地宫道上隐隐约约走来了两个人。

好像,好像是爹娘,他们唤着我的名字,就如同当初那样。

「若若!」顾渊匆忙跑到我面前,将我从地上一把抱起。

跟在顾渊身后举着伞的小华子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原来刚刚的是我的幻想罢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张美人的事情?」我抬手狠狠揪住他的衣领,逼他原本躲闪着的目光,与我对视。

顾渊一时间神情变得慌乱,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童,手足无措地向我解释:「对不起若若,我只想等事情都结束了以后,再告诉你。我不是......」

我松开了他衣领,无力地闭上了眼,不想再听他的任何解释了。

他见状也噤了声,只是一路沉默着将我抱回了宫。

15

顾渊说后宫不可一日无主,便仔细挑选了个黄道吉日封我为后。

除了特殊日子忙碌些外,平时过得倒也舒心,宫里的人都是安分守己的。

可时间久了,后宫空虚,我也再未孕有子嗣,朝堂上就有一些老臣纷纷上奏,劝顾渊恢复选秀的旧制。

顾渊私下里对那些大臣略施惩戒,等上了朝更是当面斥责了他们,回怼道:「朕有皇后足矣!」

桃子绘声绘色地和我讲述着当时发生的情况,语气真切到我以为她真的去了当场。

还未等我调侃桃子,便看见顾渊兴冲冲地进了门,一幅向我邀功的傲娇模样。

我吩咐桃子去准备晚膳后,便抱着清辉与顾渊坐在院中聊天。

「选秀一事,你当如何?」虽心中早有计较,但我还是想亲口听听他的意思。

却只见他眼中坚定且满含深情地盯着我,保证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说着便倾身吻上了我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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