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我原以为自己是女主……」为开头写一篇小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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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自己是女主。
毕竟身为一个富三代,上头有三个宠溺的堂兄弟,隔壁有青梅竹马的玩伴,学校还有帅气迷人的学长学弟。
再加上我学业有成,刚毕业,就申请到了法国重点精英类院校的研究生,预计明年开春就可以开启法(四声)国支线了。
这一帆风顺,光明璀璨到离谱的人生很难不让人误会自己是女主吧。
然而,今年一进秋天,咱们王家破产了。
天凉王破。
不是指公司破产,是指我们家破了,
富不过三代。
诚不欺我。
提一嘴。
我没有修过法语,所以我能就读的学校只有非公立的商科院校,我学的商科专业需要就读两年,每年学费至少十几万。
巴黎当地的生活费,我再怎么省,也至少需要四万一年,我需要两年,那么也就是八万。
上面那些都好说,我可以勤工俭学,甚至可以贷款。
重点是留学费用的担保金额,它要求10万元人民币左右,签证前3个月的存期。
放以前,十万?对我来说,这算钱?
可是现在,嘿,家里真的已经拿不出来了。
而且那四个冤种搞我家的时间,恰恰好,卡在我办理签证前的两个月,贷款都来不及了。
他们下手特别狠,我们一家三口,被赶出来的时候,干干净净,万幸我妈身上最不缺的就是首饰,现在住房子就是妈妈卖首饰换钱租的,她的脖子和手腕从没这么干净过。
就这种情况,我怎么好意思提留学?
我只能放弃,然后去打工。
现在无权无势,又加上家里一团糟,我实在没耐心也没时间去正规的大企业从底层开始就职。
工资是一方面,不想再看见那四个冤种是另一方面。
王氏集团作为地头蛇,本市的公司多多少少都和王氏有些关联。
考虑到交通问题,所以我如今主要在最近的小学当数学老师,另外空闲的时候就去便利店兼个职玩玩,给爹妈赚点夜宵钱。
今天班里依旧吵吵闹闹。
我站在门口,面无表情,“我从一楼就听见咱们班的声音了。”
“别的班都在学,就咱们班吵吵闹闹的!”
看着一群小豆芽低垂着头,我良心…
哦,我已经没良心了。
屠龙少年终成龙。
我将会是一条合格的恶龙。
晚上,批改完小豆芽们的作业,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明天要跟他们说一说了,不能用彩色笔写字。
“哈哈哈,亲爱的妹妹,这样的日子,你高兴吗?”
凌晨三点,我被一通电话吵醒。
对面笑得像极了电影里的蛰伏多年,一朝造反成功的反派。
但是我真的很困,我不想配合他表演了。
“我高兴啊,这种怎么也赚不到钱的感觉太令我着迷了,你不懂。”
“……”
多谢昨晚我那位助力我家破产的哥哥打来的电话,导致我后半夜没睡着。
今天成功在课堂上昏过去了。
意识消失之前,我听见小豆芽们痛哭流涕的声音。
“老师你别死,我们一定好好读书!”
“快去找齐哥哥,说王老师死了!”
“呜呜呜呜啊啊啊~君君不要王老师死~”
在医院醒来的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有没有吓到小豆芽们。
下一个念头就是回去给他们买点糖压压惊。
最后我才发现旁边坐着个人。
是个帅哥,还是个被曾经的我一度认定为男主的大帅哥。
我们学校已经毕业的上一届学生会主席齐漠。
同时是我的直系学长,我刚进大一的时候他大三,有挺多地方就是他指点我的。
在学校的时候,他向来喜欢独来独往,却唯独愿意跟我逛学校。
直到他毕业,我们都还在联系,我的留学申请也是听他的意见,才定下的法国。
这难道还不是男女主剧本?
这难道还不是爱情萌动?
很显然,不是。
因为我家的股份、大大小小的财产甚至我爹妈下半年的终审能不能无罪释放,现在都主要掌握在他手里。
是他和我的三位堂兄弟,联手让王氏破产了,顺便把我爹妈也告了。
他们说我父母搞垄断,玩商业贿赂和进行不正当竞争。
但是,凭我了解,就我爹妈那俩坐吃山空的性子,绝不可能干出这种有脑子的坏事。
“齐总,你怎么在这。”
我努力不带个人情绪,客气得笑着问了一句。
不控制一下的话,我怕自己会说出一堆难听的话,然后惹得他一生气,就把我爹妈送进去…
结果没想到,我都这么客气了,齐漠好像还是不开心,他咬牙道。
“齐总?”
…不然嘞?
难道!马萨卡!
我明白了!
我努力挤出一脸喜意,“齐董?”
“……”
齐漠沉默了。
那就是被我猜对了!王依洛!你真是个智慧的女人!
“齐董真是年少有为啊!追您的女人一定从公司门口排到法国了吧,只可惜我不能去法国了,不然还能帮您把把关呢。”
“……”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见齐漠全身颤了颤,垂下眸子,一副受伤的样子。
完了,没控制住,我自己都被自己阴阳到了,更别提他了。
虽然我说的是实话。
气氛一度陷入僵局。
啊,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你有低血糖和慢性肠胃炎。”
最后还是齐漠打破的僵局。
他拿过放在床头的病历,抿了抿唇,“你以前没有这些的。”
看着似乎比我还难过的齐漠,我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却笑道,“欸,人嘛!生活嘛!”
我那双自幼锦衣玉食的爹妈,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一个赛一个娇弱。
害能咋滴,我养呗。
养不起?那就打两份工!
然而我忘了,我自己也是被人捧着长大的,骤然间,这么高强度的工作,加上饮食不规律,毛病自然一个又一个得找上我了。
“我记得你妈妈手底下还有一个小影视公司。”
齐漠帮我掖了掖背角,漫不经心得提了一句。
?
就那家小破公司的收支状况,我现在只求它别亏就行。
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齐漠看着我说道,“你如果没空,我可以帮你经营一二。”
?
??
???
小问号,你是不是有很多朋友?
大兄弟,你刚抢了我家世代经营的公司,你还敢再跟我说这话???
齐漠,你可真幽默。
对面的齐漠似乎也是看出我眼底的掩盖不住的轻蔑了,他的一双桃花眼里满是痛意,嘴张张合合,也只说了一句。
“你…好好休息,什么时候需要我的帮助了,联系我就行。”
“谢谢齐董。”
说完,看着门口有一丝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我忍不住冷笑,“大尾巴狼。”
出院后,我去买了三大袋的旺仔奶糖,打算给小豆芽们一人一颗,破我大费了。
嗯,是不是想问我怎么这么快出院?
为啥只出现了一个齐漠?其它人呢?竹马呢?学弟呢?
作者太懒,不想写。(不是)
还不是因为破产了,原来的地方当然住不起了,再加上圈子里那么现实,我已经不配做隔壁那位的青梅了。
如今,那个隔壁的小少爷提起我,以我对他那个臭屁得要死的性格的了解,他估计就只会说一句,“哦,前不久破产那家的女儿,一个大笨蛋罢了。”之类的。
学校也已经休学了,那个每天第一线吃瓜的学弟不可能不知道王家破产的事,从给我每天发99+条消息,变到现在大半个月不放一个p。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
这很河里!
所以我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事,埋怨过除了齐漠和那三个崽种哥哥以外的人。
毕竟我王依洛是谁?
就算不是女主,那也只差一点,我是女王!
可是女王今天不太高兴,因为刚才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护士姐姐说,“齐先生已经结过了。”
家人们!!
试问齐漠的钱哪来的?!
大部分来源都是我家(曾经)的公司吧,那不就约等于我的钱?!
用我的钱,以他的名义?!
回去路上,手机突然响了。
“宝贝啊,今天怎么还没回来啊?”
别误会,这我妈。
本女王已经不近男色了。
“啊,今天我出去吃饭了,吃的火锅,啧,香的很。”
说着,我开始在街上物色火锅店,打算去盖一下消毒水味,顺便染一点火锅味。
毕竟我妈干啥啥不行,嗅觉第一名,当初她就靠这鼻子辨别真假名媛,很有一手。
我可不想让她知道我进医院了。
“真的吗,市医院里还开火锅了,妈妈怎么不知道呀?”
!!!
我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大美人正笑眯眯看着我。
美人的头发比我黑,比我长,还比我顺。
“…妈?”
我现在穿着的是一身在医院睡得皱皱巴巴的衣服,头发也没梳理,此刻在我的美人妈妈面前,我局促得就像一只刚出逃的母猴子。
看着面前的沙县,我气鼓鼓得不肯动筷子。
妈妈忍俊不禁,笑着捏了捏我的脸,“刚才司机师傅肯定是在跟你开玩笑的,况且人家不也是夸你年轻嘛,别气了宝贝。”
开玩笑???
夸???
确实!刚才那位大叔确实是一本正经得在夸!
可是,妈!你听听他说的是啥啊!
大叔一开门,就惊讶道,“呀!长这么像,母女俩啊,还挽着手,关系真好!”
我妈笑着点点头,一脸开心,“是呀!我带她去吃饭的!”
大叔赞许得看着我妈,竖起大拇指,“现在像你这样懂事的女儿真不多了!”
??????站在一边的我眼睛瞪的像铜铃
大叔看我面色不佳,连忙对我妈道,“当然,现在保养得像你妈妈这样的也少了,看着真年轻!”
“宝贝,这家店蛮有特色的,用餐是镊子欸!就是这个镊子有点紧,妈妈有点吃力啊。”
美人用那双漂亮到匪夷所思的眼睛看向我,笑得羞涩。
“妈…这个一次性筷子不是这么用的。”
下一秒美人捧着刚被我掰开的一次性筷子,一脸崇拜得看向我。
“宝贝,你好厉害啊!”
………妈,大可不必,虽然我知道你是在逗我开心,但是。
爹,快来把你家白痴美人带走!
“奥~所以齐漠那小孩来医院看你了?”
说着,不知道妈妈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哼了一声,“不管怎么样,他是个坏的,妈妈可不喜欢他哦!无论你说什么,我和爸爸绝对不会同意你们的!”
我一听,饭都吃不下了,太下头了。
“快呸呸呸!你说啥呢,多晦气!”
妈妈一听,诧异道,“你之前可一直说你俩是甜文男女…”
“主”字被我捂回妈妈的嘴里了。
“妈,给女儿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别再说那些恐怖的话了。”
我泪目了,家人们。
这比翻我非主流时期的qq签名还让我死亡啊!
“宝贝,你以后不用这么辛苦了,妈妈的那家影视公司啊,明天你外公那里就派人来接手啦,这次肯定不会亏了。”
回去的路上,妈妈挽着我的手,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外公派人来接手,你干嘛一脸骄傲啊…
一想起每年过年,那个老头对我和我妈的态度都很淡漠,对表哥他们家却笑脸相迎,就差把“老子就是重男轻女”八个大字写脸上了,我就一阵反感。
想是这么想,但我还是开心得撸了撸美人的头顶,因为那个臭老头肯出手帮忙,一定是我这个蠢妈妈去找了他不知道多少次,不知道受了多大委屈。
“啊,妈妈好厉害!”
“妈妈一点都不厉害,宝贝今天都进医院了。”
“小毛病!”
“肠胃炎很麻烦的,怎么算小毛病啊!等公司赚钱了,妈妈就天天去给你送饭呀。”
“真的吗,好开心!”
“哈哈哈,当然是真的,我们的好日子快来啦!”
不远处。
“谷总,要跟上去吗?”
被叫谷总的男人看了看逐渐消失在黑暗巷子里的两个背影,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带着点颤抖,打开了手电筒,看到大概只有半径一米的光,又关上了。
最后男人利落地转身上车,抬头对着车外的人,笑得端庄,道,“这么晚,别打扰了。”
说完,不等回答,快速得摇上车窗。
司机:……就说了,这里没路灯,而且最近天黑得早,最好早点出发,您非要说紫外线太强,再晚点。
结果在这等一个小时,天都黑了!您又怕了!
9敏!
我觉得我死了。
人死三天,都没我现在这么全身发冷。
至少,在这个星球上,我已经被挫骨扬灰了。
时间倒回我“死亡”前。
今天是周末,我休息在家。
“猪猪,等一下外公那边的人就要过来了,说不定你外公也会来呢,你倒是收拾一下呀!瞧瞧你现在这模样,怎么见人呢?”
我那正值男人黄金年龄,帅气依旧的父亲大人正在和他的领带缠斗,转头就看见我一身睡衣,素面朝天得坐在客厅,气得他手上一用力,差点当着我的面,达成勒死他自己的伟大成就。
“呕…救…救爸…比”
“……爸,你系的死结。”
我扯了扯,发现这个结紧到匪夷所思,无语子。
“……呕…”
父亲不堪重负,缓缓倒地。
“别动!我直接给你剪断吧!”
我一把捞过茶几上的剪刀,就往我亲爹的脖子那里怼过去。
我爹气若游丝,颤抖着嘴唇,吐出一个字。
“…贵…”
“啧,贵屁,命重要,这个重要?!不许动了!”
说着,我一把摁住地上明明都已经快昏过去了,还乱扭着不让我剪断他领带的美大叔。
说时迟那时快,门铃响了。
对讲门铃里传来堪比我昨晚听的广播剧男主的声音。
“打扰了,请问是许女士家吗?我是小谷。”
端庄,清朗,还有一点点涩。
我!可!以!
但是,现在这状况,我一没梳妆打扮,二不淑女,毕竟一手拿剪刀,一手把自家父亲按在地上,万一吓到他,那以后我们的结婚了,他不敢跟我亲热怎么办?
是的,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秒,我已经想到这一步了。
有了!
先解救地上的老父亲,然后我快速溜回房间化妆,外面就让我爹先把帅哥拖一会儿,最后我再美美得出场,完美!
于是我…
手起刀落!
“啊!臭猪猪,这是爸比所剩不多的领带里,最贵的了!”
“老头,这没你命贵!”
哄堂大孝了家人们。
说完,我起身正打算进卧室,结果头一抬,和站在门口的无敌大帅哥对上了视线。
啊,大脑在颤抖…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让我死,让我死,或者干脆世界毁灭了算了!都给爷死!!!
我一双5.0的眼睛,清楚得看见帅哥身子微微后仰,睁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惊恐得看着我,接着脚往后挪了大概两厘米!
小小的动作伤害却那么大…
头僵硬得一转,看见帅哥身后站着的正是我家美人妈妈,她也正一脸痛心得看着我。
“宝贝,不管爸爸他做错了什么,用剪刀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
:)
谷子衿按完门铃,在门口站了会儿,发现没人回应他。
他便以为没人在家,正打算下楼,择日再拜访,就看见许妈妈正巧上来了。
“许女士。”
“小谷?咦,没人给你开门吗。”
许妈妈掏出钥匙,笑眼盈盈,“真是的,这父女俩在玩什么…”
门开了。
“老头,这没你命贵!”
女生穿着一身卡通睡衣,手里提着一把剪蟹钳专用的大剪刀,刀刃上还正闪着光,显示着它有多锋利。
她嘴角上扬,神情轻狂不羁,说着还用刀刃拍了拍她的手心,声声作响。
谷子衿:………
下一秒,他就和恰好抬头的女生对上了视线,感受到对方眼里的那化成实质的杀意,让他的本能反应想后退找寻武器然后迅速制服对方,可他如今的职业素养却只允许他退两厘米。
退了,但没完全退。
他一脸凝重,因为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
这个女生,很危险。
办完授权委托后,我热情邀请他留下吃晚饭,因为我还想挣扎一下,希望能改变一下他对我不太美好的初次印象。
然而那个名叫谷子衿的帅哥却果断告辞离开,还说什么,“天快黑了,我必须走了。”
???
天黑了又咋了???
你是灰姑娘吗???
这就是在拒绝我吧???
我感觉我不会再快乐了,快乐再也与我无关了…
“猪猪,吃饭了,你最爱的大肘子!”
“好耶!”
肘子yyds!
“谷总,我怎么感觉您有点惊魂不定。”
司机透过后视镜,担忧道。
“呵…”
谷子衿松了松领带,想要闭目养神,结果脑子里全是刚才签协议时,那个女生在拐角死死盯着他的视线。
如芒在背。
“下次,你跟我一起上去。”
司机:“啊???”
难道上面很黑??不至于吧??
“啊什么,要不要奖金了。”
“好的,谷总!”
- 在吃完大肘子后,我彻底忘记了那天的社死经历。
又开始了每天跟小豆芽们斗智斗勇的快乐生活。
“作业忘带了?”
我看着一脸心虚的小正太,沉了沉声,“真的吗?君君真的只是忘带了而不是压根就不记得有作业了吗?”
君君嘟了嘟嘴,“君君没忘记作业。”
我戳了戳他的小脸蛋,“所以是真的忘带而已?这周都第三次了哦!”
君君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墙,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窗,反正就是不看我。
“王老丝!我知rao!君君就素没写!我看见他哒本子惹!”
同桌辰辰一脸开心得指向抽屉。
君君一脸不敢置信得看向他的同桌,明明早上对方还答应他,要保管秘密的。
下一秒我就看见君君那双大眼睛迅速蓄起了眼泪,哭得伤心欲绝。
“辰辰!!你真是个坏朋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好意思,但真的太可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再怎么可爱,还是要跟家长说的。
毕竟不做作业还撒谎是不对的。
我翻了翻花名册,看见君君的家长电话那栏,只有一个哥哥。
后来私下问了问校长,才知道君君和的父母出了意外已经不在了,只有一个年长他将近二十岁的哥哥。
“谷先生?”
我抬头就看见办公室门口出现了一张熟面孔,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刚收起来的遮阳伞。
这么晒?我望了望窗外,树叶满地,一个路过的人,甚至还搓了搓手。
这不是都快到冬天了吗…
谷子衿似乎也没想到在这都能看见我,他怔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
“王小姐,好巧。”
我摇了摇头,笑道,“不巧哦,打电话的就是我,只是我没想到是你,更没想到你会亲自过来。”
谷子衿轻笑一声,“原来如此。”
阿伟已经死了!!家人们!!
办公室其它老师现在已经出去吃午饭了,所以在这个安静的空间内,他的笑声格外清晰,好听。
“有没有人说过你声音超好听啊?”
跟他聊完这一周君君的反常表现后,我突然问道。
“嗯?”谷子衿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声音恐怖,说话难听,让我捐声带的倒是挺多。”
???????
他们耳朵没事吧???
而且,他们是怎么舍得跟这么温柔端庄的男人说这种话的?
直到我后来在他手底下干活之后,我才明白。
这家伙,跟温柔一点也不搭边,不仅嘴臭还龟毛。
重金求一双没听过他声音的耳朵。
君君在门外探头探脑了两分钟,最后还是主动进来了。
“哥哥。”
谷子衿瞬间收起笑意,眯了眯眼,道,“你谁啊?我没你这样撒谎还不做作业的臭弟弟。”
“呜呜呜…哥哥,君君错了,君君不臭…”
君君哭着就要扑过去,却被他哥哥抬手抵住了头,怎么也靠近不了。
谷子衿不为所动,甚至还把君君推远了两步。
“说,以后还撒不撒谎?”
“呜呜呜呜,哥哥!”
“不许萌混过关!”
“不撒谎了!君君再也不撒谎了!”
听到这话,谷子衿才松手,惯性下,君君就像个炮弹一样砸进他怀里,脑袋正好顶在胸口。
我清楚看见谷子衿面色一白,缓了三秒,他才开口道。
“……你才八岁,就弑兄?”
就在我看得正开心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小洛,你今天下午有空吗?”
我皱了皱眉,又看了看号码,“齐总?”
“…你别这样,像以前那样叫我齐学长,不可以吗?”
“不用了,您这个学长太贵,我可叫不起了。”
说到这,我就看见谷子衿牵着君君出门,出门前,他轻声道,“你讲完了,我们再进来,如果有解决不了的,可以再跟我说。”
夺好啊这个男人!
不像某个人…
“你旁边有男的,你和他什么关系。”
对面声音突然沉下来,带着丝怒意。
不是????
他在气啥呢????
“齐总,我又不是在庙里,周围有男性不是很正常?而且你管是不是太宽了?”
“小洛,你别气,我不是那意思。”齐漠干涩道,“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我真是给气笑了,“齐漠,事到如今,你别怪我说话难听。论担心我,你配吗?我王依洛这辈子踏马干过最危险的事就是把你安排进我家公司!引狼入室,鸠占鹊巢,被你和那三个崽种演绎得真是淋漓尽致!你踏马就是个畜牲!别再来骚扰我,也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齐漠沉默了一会儿,传来一阵键盘声,柔声道,“小洛,你骂我多久都可以,骂多难听都行,别憋着气坏自己就行,我都听着呢,你继续。”
?????????
你害怕点,我不正常。
我挂完电话后,起身开门让谷子衿和君君进来。
“我怕了,他刚才真的很不正常,以前没这毛病的。”
我大概得讲了一下我和齐漠之间的事,又详细描述了一下齐漠最后的说的话。
谷子衿边听边用细长漂亮的指尖敲着桌面,垂眸思索。
“P大的前学生会主席?我知道这个人。”
我闻言,一惊!
世界真小。
“他确实有点本事,但不多就是了。”谷子衿似乎颇瞧不上齐漠,抬眸的时候眼里全是不屑,“为人也不过尔尔,更别提其心术不正。”
说着,谷子衿就起身,走到墙边,抬出手去一寸寸触摸柜子的顶部,“以我对他的了解,你这里肯定被放了些小东…”
话还没讲完,果然就摸到一个突出来的火柴盒大小的凸起异物。
谷子衿看着手心上的小型窃听器,鄙夷道,“真恶心。”
我看着桌上的小东西和从里面拔出来的SIM卡,只觉得背后发冷。
“…我能报警吗。”
谷子衿捻了捻指尖上的灰,有些无奈得摇摇头,“没证据,况且以他的性格,不会留下痕迹的,我们现在不如再仔细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的。”
闻言,我立刻如坐针毡,总觉得这个办公室里还有不少这种东西,说不定还有摄像头!
“王老师,你们说的齐漠是不是一个和我哥哥差不多高,但没我哥哥帅的一个人啊,他还总喜欢说你是他女朋友!”
旁边一直没出声的君君突然问道。
“君君,你见过他?”
谷子衿显然也很意外。
“嗯!他经常在王老师放假的时候来这里,跟我们说他是王老师男朋友,来帮她整理东西的,还说是秘密,不让我们告诉王老师!他好像还说王老师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就可以去校长室打电话找他!”
君君努力捋顺思路,做到口齿清晰。
“上次王老师晕倒,就是班里的一个小朋友去打的电话!”
怪不得上次我一醒来就看见他…
“我想辞职。”
我烦躁得抓了抓头发,“可是我才工作一个月就裸辞是不是不太好啊,我还没找到下家呢。”
我急了!
谷子衿一愣,垂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轻一笑,“王小姐不考虑读研?”
我一拍脑袋,“对啊,读研啊,而且那家影视公司已经扔给…呸…已经由你管理了,家里应该很快就不缺钱了。”
“我记得王小姐不是有一个法国留学的申请,没必要浪费。”
法国?太烧钱了…
“如果王小姐担心留学费用等问题的话,所有开支和证明我都可以提供,到时候你只需要在法国帮我办点事就行,放心,合法的。”
谷子衿笑得一脸无害。
我一脸狐疑得看着面前的男人,我怀疑他在套路我,但是我没证据。
这时候,君君突然拽了拽我的袖子,大声密谋,“哥哥露出这种笑的时候,就是在憋坏主意。”
“君君?”
“呜呜呜…哥哥,君君错了。”
两年后。
“王依洛,起床没,赶紧结束b项目,这本该是昨天的工作,你这什么办事效率?”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悦耳的男声,这要放两年前,我能馋出口水,可如今的我一听,简直催命,仿佛多听一秒我都能少活三年。
“大哥,这里才凌晨三点!!”
“这我不管,国内已经十点了,你也别总拿时差当借口,这段时间,你的作息明明已经跟我差不多了。”
“谷哥,你变了,你当初不是这样的,你不宠我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听话,快干活,三个小时后我要验收。”
说完,谷子衿就挂了电话。
看在谷子衿两年前为了我爹妈的官司,费尽心力,把他俩保下来的份上,我忍了。
“所有开支和证明我都可以提供。”
两年前,我就是因为相信了谷狗的许诺,所以我现在凌晨三点还在赶项目。
还记得刚开始起步的时候,我对做各类项目都一窍不通,毕竟我脑子里只有书本上的知识,没有一点实践经验,有很多地方,谷子衿都要重复好几遍,我才能记住,这可把他急得要死。
直到某一天他憋不住了,我才知道原来真有人可以不带脏字骂人,骂足半小时。
瑞思拜。
总之,我现在就是在帮谷子衿做一切国内不方便做的事情。
大到开公司,做项目,小到让他白天看星空,晚上看洋妞。
虽然他总说不想看,但我每次打视频过去,他都会接。
呵,男人。
“喂,表哥,我大概下个月回国,啊?对,我失眠呢……嗯…随便…好…行…等会儿!你说什么?”
我叼着棒棒糖,眼睛疯狂浏览谷子衿发来的文件,手上还奋笔疾书着,所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到我那个颇受老头宠爱的表哥重复了一遍,“我说,老爷子要给你指一门婚事,对方是S城林家的独子。”
“……那臭老头真看得起我。”
我咂咂嘴,S城林家独子,有所耳闻,好像叫林木槿?
“女人,高兴坏了吧,这可比那个姓齐的好太多,正儿八经的世家公子,做你的男主够格了。”
我一听,话是这么说,但怎么感觉不对啊,“许继知,你有病啊,是不是在阴阳我?”
“哈哈,怎么可能,虽说你比不上涔儿,那也姑且是我妹妹,做哥哥的怎么会阴阳你?”
“………挂了吧,这辈子别联系了。”
打完这通电话后,我却怎么也不能重新投入工作了。
赶紧打了个电话给谷子衿,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就是单纯觉得这事如果不跟他说一声,等到回国再被他知道的话,我第二天就会被他杀了。
“有事说事,有屁快放,忙得很,”
对面依旧是这么拽破天际。
“谷哥,跟你说个事,你帮兄弟参谋参谋。”
“放。”
????
妈的,不跟你计较。
“是这样啊,我有一个朋友,她呢从小就很优秀,长得又美若天仙,但是她的外公呢,很不喜欢她,结果最近啊,却突然给她指了一门婚事,谷哥,你怎么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水深不深,她能把握住吗?”
对面沉默了很久,才冷冷开口,“还真想要这门婚事?”
“也没有很想…就是…”说着我才突然反应过来,“呸,不是我,说了是我朋友!”
“不管什么,既然这不算公事,那么你也不必问我的意见,王小姐,这与我无关。”
对面声音仿佛已经冷到冻住我耳膜了。
我仿佛聋了一般,在听到他说“王小姐,这与我无关”之后,我什么都听不到了。
摸了摸脸颊,有泪,但我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最近水喝多了?
我傻了。
谷子衿回忆起挂电话前,话筒对面那几不可闻的抽泣声,颇为懊恼。
又是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的一天。
仔细想想,其实她也老大不小了,长得又不赖,确实是该结婚了,既然是那位老先生指的婚事,那么对方一定很优秀,一定更能带给她那些他所力所不及的帮助,说不定以后他还能有机会和他们夫妻俩合作呢……………
可是一想到王依洛那女人以后在别的男人身边,谷子衿就心烦意乱。
她家烂摊子谁收拾的?
她的留学是谁在一手管理操办的?
她如今能独当一面的工作能力是谁培养的?
她在异国他乡两年,是谁倒着时差,白天睡觉,晚上工作,陪了她足足一年?
都是他!
那一年全小区只有他的房子在夜里亮得跟个星星一样!
她还问他的看法?
坐在办公椅上,谷子衿闭上眼睛,平复了许久。
某一瞬间,他似乎隐约察觉到了点什么,但又摸不清楚,最后只能把这归结于是资本家被人撬墙角的愤怒!
谷子衿推门而出,冷声道。
“开会!”
那一天,公司全员终于领会到什么叫谷总一怒,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