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回王爷,她......昨夜去了」为开头,写一个故事?

回京之后,她渐渐与王爷疏远,但依旧尊他敬他,王爷叫她往东,她绝不往西。王爷对她,还是从前一样好,倾囊相授,尽力提拔。

她对他,有师生情谊,有主仆情谊,却无法生出爱情。

后来她逐渐长大,人也越发有光彩,王爷看她的眼神就变了,每当他明里暗里地试探她的心意,只让她感觉无比的负担。

人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将军,人后,她还是王爷的下属,犯了他的怒,王爷要打要罚。

她已经是受人尊敬的大官了,在她的爱情里,需得两方平等。可是在王爷面前,她始终抬不起头。

庙堂里钩心斗角,沙场上打打杀杀,这一切都令小将军感到厌倦。

王爷一旦掌了摄政大权,他将为所欲为,身为保皇派的小将军,必然会被他削去兵权,永久囚禁在侧,说不定还会沦为王爷帐中亵玩之物。

所以,她走了。

只是就此遁走,让她良心不安,毕竟还欠着王爷的恩情,当王爷遇到困境,她理应助之一臂之力,只是没想到,沾上了就甩不掉,兜兜转转四年,她还是到了她最害怕的境地,被王爷以养病之名,困在这王府。

她从回忆里转过神来,枣红小马正用脑袋蹭着她的手心。她一时技痒,很想骑马去走上两圈。

夜雀拒绝了她的请求。

王爷不在府中时,一直将夜雀留下来守着她,名是照顾,实则监视。

小将军央求夜雀,「我也不去远了,就骑马去将军府,我去看看李先生。」

她做小伏低,夜雀很是为难,禁不住她一直央求,夜雀松口说得去问问王爷的意思。

不久后,前去请示王爷的人带了话回来,可能是圈她久了,小将军一直郁郁寡欢,总算主动提了个要求,王爷不好拒绝,让人带话道:「只能去将军府,牵马慢行,不可急纵,以防将军受累。」

有了他这句话,小将军终于可以踏出王府了。

街上热闹,吵吵嚷嚷,很有烟火气,这一切,都让小将军感觉到了久违的快乐,夜雀牵着马,慢慢悠悠走过热闹的集市,路旁一个说书的摊子围聚着很多人,说书的正唾沫横飞。

「要论当今剑术大家,公子白,首屈一指,其持一柄青芒剑,纵横天下无敌手啊!公子白的父亲,那名号,更是响亮,剑圣!诸位可有听过?老剑圣与云台观白眉道长的渊源,诸位可又有听过?当年的南圣北道,这可又有听过?」

说到这儿,底下的观众像是被戳了什么回忆穴,纷纷叫嚷着听过听过,接着就开始讨论起老剑圣与白眉道长的十年之约。

话说二人是当今剑术大家,剑术不相上下,不论江湖如何变化,每十年,就要约到一起,比较剑术,回回都是平手。

武林众人,连同这些寻常百姓,都非常关注。

不过六年前,老剑圣去世,将这十年之约,托付给了自己的儿子,公子白。

公子白侠名远扬,剑术远超其父,料想今年的十年之约,不会再出现平手,大家对此,更是期待了。

夜雀回头,见小将军听得如痴如醉,不由喊了她一声:「将军要听书?我让人把说书的叫去王府?」

小将军回神,「不必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夜雀想了想,回她道:「三月二十四了。」

小将军仰头看天,末了自言自语道:「他们约在五月初五,想来快了。」

夜雀继续牵马前行,很快,说书的声音就被抛在身后。

夜雀:「这些年,将军也曾涉猎江湖?」

小将军道:「没有,只是无官职在身,这些八卦也就跟着听一听了。」

不久,到了将军府。

小将军与李馥元在棋室畅谈,话里话外颇有告别之意,李馥元只劝她不要多想,摄政王手眼通天,一定会找到解药。

小将军笑了笑,没再继续。

「李先生,你怀才多年,一直等候明君,未免太浪费时光。」

李馥元苦笑道:「若不遇明君,怀才又有何用。」

「摄政王……」

听到这三个字,李馥元便冷哼一声,「古往今来,窃国者层出不穷,我却从未见过有窃国者窃得如他这般巧妙。」

小将军没为摄政王争辩,只是道:「放下成见,放下血统那一套名头,摄政王如何不是一个明君呢,纵观这些年他的作为,手段虽然强硬,但无一不是为了燕谋福祉。李先生,人生有限度,不要再蹉跎啦。」

……

再一转眼,春天也过去了,暑热来袭,摄政王一向提倡节俭,虽不克扣小将军的用度,对他自己,倒真是挺抠门的,新衣也舍不得做一件,夏衣还得从王府搬过去。

经过几个季节的更替,王爷的衣物几乎全要被搬去皇宫了。

这次,他干脆全搬过去。

只是书房涉及机密,他不敢假手于人,亲自去收拾。

收拾着收拾着,打开了抽屉,那枚五彩斑斓的福袋,跳入眼帘。

王爷拿福袋在手,只觉怅然若失。

回忆起七夕游街,那时的小将军如此乖觉,爱意几乎要从帘子里透出来了,她娇羞、可爱,简直就是一个坠入爱河的少女。

这一辈子,三十多年,摄政王还从未体会过那样的两情相悦。

可惜啊,是假的,都是幻象。

两情相悦……两情相悦,这四个字跃然舌尖,如此婉转动听,没想到落实到生活中,是这么的艰难。

如果可以,他真想时光回溯,再体会一次,哪怕是假的。

他细细把玩着福袋,感觉到里面装着个什么东西。

里面的香草,他害怕腐烂,一早已经拿出去了,会是什么?

他取出那个东西,发现是一个小瓶子。

观音奴,这三个字突然冲进脑海,他回忆起观音奴托小将军转告的话。

如果有一天王爷恨极了我,让他不要忘了七夕灯会,那天是我在京城最快乐的一天,我们三个人,都会因为那天,而有所获。

摄政王打开小瓶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掌心,是一枚枚带着奇怪裂纹的小黑丸,看样子,也不像药。

他找人来辨别,最终是在一个大夫口中得知,这就是可医好将军的弱夜藤花种。

摄政王微怔,这一瞬间,一向不通情爱的摄政王,忽然察觉了观音奴的心意。

观音奴的音容笑貌不可遏制地重现在他眼前,现下想来,其实与小将军判若两人,她还是一个顽童心性,把他最想要的东西藏起来,他仿佛看见观音奴抄着手对他做鬼脸,她说:「如果你会想我,就会去查看我们的『定情之物』,就会发现解药啦,如果你不想我,那我也不要你如意!」

可她又从中获得了什么呢?她以为她获了摄政王的念念不忘,而小将军获了重生,摄政王获了与心上人相守一生吗?

如果抛开自在门做的孽,抛开观音奴对他的欺骗,摄政王的心底,对观音奴,似乎也是有愧疚的。可惜,这些东西不可能被抛开来看,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她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

很快,这碗解药,被熬成汤汁,送到了小将军手边。

结局 照沟渠

摄政王满怀期许地看着她,对着她推推手,「快喝吧。喝完你就没事了!」

他难得露出这般纯真的笑意,一瞬间好像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只有小将军不用死了这个念头。

小将军端起碗,刚要喝又放下。

「喝呀。」摄政王焦急道。

小将军心虚地看看他,又看看药,重新端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放下了。

摄政王夸嚓一声把椅子拉到她身边坐下,着急地问道:「怎么了?怕苦?」

小将军吞吞吐吐:「我记得王爷也中了毒尾,我喝了,王爷怎么办?」

摄政王听了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嗐,我这点毒,药浴几天,早好得差不多了,再不济也就是功力受点损而已,不碍事,快喝。」

小将军张了张嘴,很是为难,「我回来,就是为了替王爷解围,要是最后王爷还是受毒尾之危,有性命之虞,那我岂不是本末倒置。」

摄政王敏锐地察觉到小将军的欲言又止,知道她的想法并非她嘴上说的那么简单。

他往后坐了一下,与小将军拉开些距离,抱臂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将军垂眸,从她紊乱的呼吸里,不难看出她在鼓起勇气,「我如果痊愈,王爷会放我走吗?」

摄政王一时没反应过来,歪了歪头看着她。

小将军又道:「短暂囚禁,总有解脱,如果痊愈后,下半辈子都要被王爷关在王府,那我……」

摄政王眨了眨眼睛,逼退眼里涌上的酸意,「你宁愿死?」

小将军收回手,在桌下用力地扣着自己的掌心,好像很难启齿,很是愧疚,「总好过一辈子不见天日。」

摄政王不甘心,解释道:「我不让你出去,是怕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什么刺激,毒素攻心。」

小将军不敢看摄政王,低下头没说话。

摄政王转开眼,压下心酸,与她相对着,久久沉默,直到那碗药已经凉透,摄政王才哽咽着开口,「慎儿,别逼我。」

小将军仍旧不抬头,声若蚊蝇,细弱地反抗着,「是王爷在逼我。」

摄政王眼圈泛红,他点点头,「好,你说,你还要我怎么样?」

小将军:「我喝药,王爷放我走。」

摄政王气极,「你威胁我?」

这话一出口,连小将军自己都感觉到羞愧,王爷把救命的药送来她面前,她却拿自己的命去威胁他。

她不说话。

摄政王道:「你非要我对你动武,把药给你灌进去是吗?」

听到王爷的语气不再和善,小将军干脆破罐破摔,她抬起头,直视王爷的双眼,「王爷想好,除非您挑断我的手脚筋,待我伤愈,只要您一刻不在,您的亲卫,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摄政王紧紧咬着后槽牙,整个腮帮子都在颤抖,他气得说不出话,「你,你!」

小将军像从前犯错被王爷责罚一样,扑通一声跪下来,「我这条命都是王爷给的,除了让我留下来,王爷怎么处置都可以。」

摄政王一拳砸在桌面,颤抖着手指着她的鼻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犟了!」

「我没变过,是王爷从来没有了解过我。」

二人以沉默对峙良久,最终,在爱情面前,还是爱着的一方先妥协,「你喝药,其他的,都好说。」

小将军听他松口,一时喜出望外,可又不好表现得太过快乐,只是笑着喝下了解药。

放下碗,她站起来,「我去收拾东西。」

摄政王正接过空碗检查她是否喝干净,听她这话,再也压抑不住怒火,扬手一掷,碗砸在桌面,炸裂开来,四溅的碎片溅到小将军脸上,顷刻在她眉弓划开一道血口子。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摄政王吼完,发现了小将军被误伤,他手抽了抽,几次想上前查看,却始终没有行动。

「对,对不起。」摄政王挫败道。

小将军可不把这点伤放在心上,王爷对她越坏,越可平息她心中滔天的愧疚。

小将军开口,「我…」

摄政王忍下心头的郁闷,轻轻擦拭着她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的血液,「现在不说这个,等过完你的生辰好吗?六月十九而已,只有三个月了。」

一开始,摄政王根本不记得小将军生辰这回事,后来有意陪她了,两人不是在沙场上,就是天各一方,他还从来没有陪她过过生辰。

他望着她,眼光像是一种奢求。

小将军轻轻叹气,道:「我的生辰根本不是六月十九。」

摄政王愣了愣。

「六月十九,是您捡到我的日子,您说我跟了您就是新生,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您把那天定为我的生辰。」

摄政王:「那你……」

「我甚至都不叫霍慎,霍慎,是您赐给我的名字。」

他把她看作自己的附属品,想让她如何,就一股脑地安到她头上,有什么坏情绪,也全部对她宣泄,教她功夫的那些日子更是如此,几乎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好为人师的愿望,从未想过她是不是能接受这样的强度。

他感觉自己被小将军这三言两语点透了,忽然明白了自己从前的过错,也知道小将军为何不愿意与他在一起了。

他拉住小将军的手说,道:「且不论六月十九是什么日子吧,这么多年都当作你的生辰,今年,最后一次,让我弥补一下不行吗?」

小将军第一次在王爷面前露出强硬的拒绝,她缓缓,一根一根拔出了自己的手指,退开两步,一字一句道:「王爷,我从来,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摄政王被伤之下,下意识地规避这一切,他假装没有听见小将军的话,一步步妥协,「好,你要走可以,我们约法三章,约法三章,第一,你不可以离开京城,第二,你的住处我要知道,第三,你不可以与其他男人……」

「王爷!」小将军打断他。

摄政王慌乱地摇着头,希望她住口,别再说那些绝情的话。

小将军彻底掌握了主动权,她要一次性把话说清楚,老话不是说吗,长痛不如短痛,她这……也算为王爷好不是吗?

小将军定定地望着王爷,希望他能冷静下来,希望他能恢复从前高冷模样,她说:「王爷,我说的离开,不是离开某个地方,是离开王爷你。」

摄政王仍旧摇着头,不敢相信这一切,「小霍,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何苦要用这些话,来剜我的心。」

小将军用力呼吸了几次,平复自己同样不好受的心,「王爷对我,根本不是爱,是习惯,是占有。」

小将军不喜欢这样的摄政王,他像一个被爱情抽去智慧的男人,变得一根筋,变得如此卑微。她印象里的王爷,是有俾睨天下之势的,是杀伐果断,是高高在上。

摄政王:「以前是我不好,我们不提了,只说以后,好不好?」

「覆水难收。」

四个字,打发了王爷一腔悲苦的热情。

「这取决于你。」

小将军欲言又止地看着王爷,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在王爷心里有这么重要,她明明,是被王爷随意抛弃过的人啊……

她想让王爷死心,可现在又觉得王爷对她如此执着,自己的话可能会戳他的心。最后,她一咬牙,还是说了出口,「王爷,我已经成亲了。」

王爷追问:「他是谁?什么家世?」

「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天为亲地为媒。」

「他哪里强过我?身份地位?」

小将军摇头,「不如您。」

「财富?」

「不如您。」

「相貌?」

小将军似乎被他逼得累了,加之解药下腹开始作用,使得身体从未有过的沉重和疲倦。她没有回答。

摄政王依旧不依不饶,「他比我对你好?他比我和你在一起更久?他比我对你感情更深?」摄政王抛出这一连串觉得自己必胜无疑的问题。

岂知爱情里,从来不论输赢。

小将军用几个字,就轻而易举击碎了他的自信。

「他不比您好,我只是爱他而已。」

这瞬间,摄政王好像听见自己的心碎成了千万个碎片。

他不想再待在这儿受气了,或许也是争不过她,想要择日再战,他负气拂袖而去。

小将军没有趁王爷不在而不告而别,她仍旧是敬重王爷的,即便不欢而散,她也仍想得到他的允许。

说出了憋了许久的话,小将军得了一宿好眠。

只是当鸡一叫,她刚睁开眼,就被眼前的摄政王吓了一跳。

他眼睛红得吓人,明显是一夜未睡,身上穿着朝服,似乎是想一晚上没想通,赶在上朝前,又来看看她。

他声音嘶哑,犹如鬼魅,问出了困扰他一夜的问题:「是不是没有他,你就会爱我了?」

小将军看他这副模样,几近疯魔,觉得他昨夜一定被自己折磨得不轻,现在脑子不清醒,她无心在这个时候和他争论,故而非常心疼地闭眼长叹,「王爷,别这样。」

没想到,王爷这回只是点了点头,从床上站起来,「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小将军道:「他很快会来接我了。」

王爷背着身,侧目,「在哪?」

「我们约好在城外凉露台。」

「什么时候约好的?」

「走的时候。」

「好,好,好。」他一连丢下三个好字,失魂落魄地走了。

……

五月初十,到了小将军离开的日子。

这天一大早,她就起来梳妆收拾,她挽了长发,做妇人发髻,甚至略施粉黛,人妻模样。穿着一身劲衣,好像已经做好了与那人穿山过水的准备。

摄政王靠在门外,看着小将军反复照镜子,一会儿要换个簪子,一会儿又补点眉黛。

这就是人说的女为悦己者容吗?如此殷切的模样,他从未享受过。

转念一想,也对,从前连女装都不许她穿,更别说上妆。

小将军表现得越是雀跃,摄政王心里就越难受,已经不是吃醋那点难受了,是有一把钝刀子在他心上反复的割啊磨啊。鲜血淋漓,但筋脉不断。

反复确认过镜中的自己,终于达到了她的要求,她转身,背上一个小包袱。

摄政王将头靠在门框,心想,这么小一个包袱,如何带得走整个王府的回忆呢?她把他置于何地呢?王爷不禁黯然,心道:「也许她早就想抛弃我了。」

小将军收拾毕了,翻身上马,二人二马齐头并进,往城外的凉露台而去。

天只是蒙蒙亮,集市正在复苏,没人留意谁走谁来。

凉露台到了,那亭台之下,立着一个白衣人,身影高挑而翩翩。

就是他吗?

摄政王看看白衣人,又环顾了一下四周。

他早已将百名暗卫埋伏于此,只待他招招手,就冲出来杀掉那个白衣人,这样……小将军没有人爱,就会回头来爱他了。

两匹马走近,小将军跳下去,像个花枝招展的小蝴蝶一样,扑进那白衣人的怀里。

白衣人接她个满怀,小将军仰头,亲亲啄了一口他的下巴,十分克制地表达着自己的思念。

王爷第一次见这样的小将军,第一次知道她的酒窝可以这么深,第一次知道她的笑意深起来,眼睛会弯成一个窄窄的月牙。

对比白衣人面前的她,和自己面前的她,截然不同。她现在这么快乐,好像把王爷衬托成了一个剥削她快乐的坏人。

白衣人笑呵呵地捏着她脸颊,「瘦了?」

她凑到白衣人耳边,不知道说着什么。

这副相爱至深的模样,王爷看待了,他久久回不过神,也没有下令杀人。

他已经剥削了小将军这么多年的快乐,如果杀了白衣人,自己与小将军最后一点可能,是不是也将烟消云散。

两个人你侬我侬够了,十分残忍地牵着手向他走来。

王爷没下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维持着自己仅有的体面。

白衣人对摄政王拱了拱手,「多谢王爷替三三解毒,今后三三欠你的人情,交由我来还,日后江湖上但凡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绝不推辞。」

摄政王疑惑挑眉,「三三?」

小将军在一旁提醒,「我的乳名。」

对了,当年捡到小将军的时候,她好像说过家里人不给女孩子取名,她在家排行老三,所以乳名叫三三。

看来自己……当真从来没有正视过小将军,他一点都没有了解过她。

他还在伤怀,二人却已经对他拱了拱手,携手转身离去了。

他看见小将军攀着白衣人的肩膀,凑上去问:「你不是说我回京城,你不来接我吗?」

白衣人:「不是还说等我赴约回来陪你一起来京城?」

小将军挠了挠头,将头靠在他肩膀,「哼,不跟你扯这些,对了,我听说你打败白眉道长啦!相公真厉害!」

白衣人笑而不语,轻轻替小将军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小将军:「你可得说话算数!十年之约一赴,退隐江湖,不许再到处跟人比剑了!」

白衣人点点头。

小将军又说:「对了还有个事,你听了别生气,走的时候我不知道我已经有……」

二人渐行渐远,她后面说了什么,王爷再也没有机会知道。

他脑子一片空白,轻轻勒转马头,往家,不,往王府行去。

来时,二人二马,去时,只剩二马与一个伤心人。

……

当年九月,百官开始拥护摄政王荣登九五,提领江山。

诏书天下遍布:

大燕王诏令,为安定十一年,九月庚戌,摄政王天意所属,兹恪遵初昭,载稽典礼,俯顺舆情,顺天王臣民之意,属以伦序,入奉宗祧。内外文武群臣及耆老军民,合词劝进,至于再三,辞拒弗获,共图新治。以此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国玺,即皇帝位!正位应天殿,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

国号袭燕,改年号为嘉照,嘉照元年,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嘉照二年,王宫选秀,燕皇新封妃三位,昭仪、婕妤各三位。

嘉照四年,燕皇获长子,取名稷。

到嘉照七年,朝中已有五位皇子,四位公主。

嘉照十三年,燕皇兴兵西伐,耗时四年,平定西域。

嘉照十八年,举兵南上,燕土扩至天竺。

嘉照二十年,立长子为太子储君,改国号为永宁。

…………

从他即皇位起,身旁不乏有些阿谀奉承之辈,拐着弯投其所好,四处搜罗一些长相与那人相似的女子。

燕皇照单全收,却从无封赏,只做近身侍女。

不论是这些与她相似的女子,还是宫里的妃子们,她们在红袖添香时、婉转承欢时,都曾或羞或怯地问他爱她们吗?

无一例外,他都十分豪爽地说爱!

可是他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却从未问过他这个问题。备案号:YXA1RmE8X13UdkPnK2EURl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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