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他说要纳妾,我当晚就往他房里塞了两个美貌婢女」为开头写个甜文?

就在一刻钟前,我和安平姐姐在宫道上被涌上来的士兵捉住,扔到了皇伯父面前。

我怎么也想不到,再次见到魏章是在这种情况下。

魏鉴陵、魏章、魏斌身着甲胄,气势凌厉地骑在马上。

杨统领手持弓箭,目眦尽裂对着皇伯父道:「萧昀,束手就擒吧,只要你签下禅位诏书,新皇可以饶你不死。」

皇伯父丧心病狂地狂笑不止:「痴人说梦,你以为朕会上你的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禁军到底听命于谁?」

他对着黑压压的军队大喝一声:「众禁军听令,给我拿下这些乱臣贼子。」

诡异的寂静。

他慌了神,嘶吼着:「众禁军听令,给我拿下这些乱臣贼子。」

本应在牢狱里的魏鉴陵骑在马上,神色平静:「陛下,你看清楚,这些到底是你的禁军吗?」

「不,这不可能——」皇伯父歇斯底里揪住了自己头发,五官扭曲在一起。

「只要你禅位与我,闵朝还是闵朝,你的亲眷我也绝不伤害。」

「你做梦。」皇伯父三步两步来到我的面前,将我提起来,拿长剑抵住了我的脖子,唾液溅了我一脸:「魏章,她肚子里可怀着你的孩子,你若敢过来,你信不信我一剑刺穿她的肚子。」

我笑得浑身颤抖,眼泪止不住淌下来。

我知道皇伯父为君不仁、多疑易妒,我知道他独裁专断、残害忠良,可我不知道他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他和魏鉴陵天差地别。

「父皇,你放开珠儿。」安平姐姐将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颈间,每走一步,颈间就会渗出几滴血珠,她声音哀戚:「事到如今,你还不收手吗?你若不放开珠儿,女儿这就死在你面前。」

「公主,你休要胡闹,快把刀放下,你父皇不会悔改的。」皇伯父还未说话,杨统领急不可耐地翻身下马,朝这边逼近两步:「安平,你快把刀放下。」

安平姐姐流着泪勾出一个笑,好像在感慨,前公公都比自己的父皇担忧她的安危。「父皇,你后悔吗?若不是你当初执意杀了平之,杨统领怎会做出今日此举?这是你的报应。」

「逆女,你爱死就死吧!」皇伯父一激动,手里的刀不受控制移了位,颈间一疼,一股热意在颈间流动。

霎时,一柄羽箭破风而来,擦着我的脸颊,直直射进了皇伯父的左胸。

皇伯父在我身后轰然倒地,我的身子也软倒下去。

「父皇。」安平姐姐大喝一声,扔下匕首扶着皇伯父啼哭不止。

魏章大步朝我奔过来,颤抖着抱起我,声音也在颤抖:「珠儿,我们回家。」

「你还愿意跟我回家吗?」

我哭了。

我突然发现,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没见到他以前,我天天都想见他,我无数次地想,他若是知道我有了我们的孩子,他会高兴吗?

可现在,我看着他,什么都不想再说了。

17

后来我才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皇子瞒而不报的武宁铁矿早在魏氏先祖时期就已被发现。

百年前武宁曾是魏氏先祖的封地,魏氏先祖当时还是手握重权的异姓王,他用这铁矿炼铁,制了许多兵器,又暗中养了三千私兵,以防萧氏迫害。

这支隐秘的军队无人知晓,这次宫变时,才第一次现于人前。

大皇子逼宫之后,魏鉴陵来了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之前提醒过皇伯父,魏鉴陵和杨统领有来往。

他显然提防了,他唯一算漏的就是魏氏的三千精兵。

宫变时魏斌的一箭险些要了皇伯父的命,他被逼着签下了禅位诏书。

说是禅位诏书,实际却像罪己书。

魏鉴陵成了名正言顺的皇帝,为了彰显仁德,他将武宁划为封地,将皇伯父的亲眷一同迁到武宁。

虽然,武宁在百年前还是先祖皇帝给魏氏的封地。

离京之期定得很仓促,我去送安平姐姐。

她挽着那名叫「平儿」的男子,脸上很是了然,好像对公主的生活不带一丝眷恋。「以后没有面首无数的安平公主了,我准备以后和平儿好好生活了。」

平儿温柔地望着她,眼神里的情意满得快溢出来。

她的手抚上我的肚子,轻轻摸了摸:「此去一别,怕是一辈子不能相见,定要珍重。小宝也要珍重呀。」

士兵押着他们离开了。

望着二人背影,恍惚间想起安平姐姐同杨平之成婚的情景。

他唤她「平儿」,她也唤他「平儿」。

如今安平姐姐总算想开了,她又有了一个「平儿」。

除了我和我父王,大家都离开了。

父王还住在王府里,我回家看他,他背对着我站在梧桐树下,背影很是落寞。

「爹爹我年轻的时候曾和魏鉴陵同过生死,他是个极重情的人,魏章也是。我将你嫁到魏家就是想着,若他们不谋逆,你还是尊贵的郡主。即便是夺位,依他们脾性,也必不会伤及你。」

他叹息,不知是高兴还是有别的什么情绪:「果然如此。」

「性情手腕,他都比魏斌适合当皇帝。如今这种境况,如果你觉得痛苦难过,那我便带你京城,去过自己的日子。」他有些犹豫地看着我的肚子:「只是,你们毕竟还有一个孩子。」

我承认,我还爱着魏章,还放不下他。

但再和他待在一起,对我来说是锥心刺骨的折磨。

「我想想吧——」

晚上,我坐在床上思索着爹爹的话,想得都有些出神了。

一只大手伸过来,轻柔地搂住我的腰,将我拥进怀里:「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在等你回来。」他不是以前那个只有个虚衔而无实权的官员了,他如今是公务繁忙的王爷了。

他笑了笑,大掌抚上我的肚子:「今晚吃了什么?让我猜猜,是不是又没怎么吃?」

「你真烦人,什么都要管。」

我们好像又回到了以前虚假甜蜜的状态,对于可能引起不良反应的问题只字不提。

忽然就很怀念在玉州的日子,那时候是真高兴,空气都好像是甜的。

「我想让你抱抱我。」

魏章将我捞过去,顺手放在腿上:「最近事忙,鲜少主动抱你,是我不对。」

我搂着他脖子笑:「算你有觉悟。」

「魏章,其实我很早之前就相中你了。你中状元那天,我在楼上偷看你,酒坛子也掉下去了。」

他也笑:「你那哪里叫偷看,你是赤裸裸地调戏了。那日骑着高头大马,姑娘们的鲜花扔了我一身。正春风得意,哪知被一个色酒鬼调戏了。不过,那小色鬼真漂亮,她耳边的珍珠一晃一晃的,直晃到我心里去。」

原来,他一直都记得我吗?

「后来,顺王爷邀我到府上一叙,我还没迈进门,小色鬼又从天而降了。」

「你才是色鬼。」我掐他的脸:「你是猪头。」

「明日我回王府用膳了,我想陪我父……我想陪我爹爹。」

「那我晚上去接你。」

「好。」

18

很快和爹爹商定了离京日期,约定好第二日离开。

「郡主……小姐。」兰儿一时有些改不过来口:「不走行不行?您走了王爷怎么办呀,他定会去寻你的。」

我摇了摇头:「兰儿,他不是那样的人。他虽看起来强势,实则心思细腻。他虽然不说,但他就是什么都明白。同他说清楚就行了,他不是会死缠烂打的人。」

带上兰儿和芷儿回了王府,带走皇祖母以前送的长相厮守印章,留下一封休书。

「真想好了?」爹爹最后望了一眼门口的石狮子:「真走吗?」

我瞅瞅他肩上背着的包袱:「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行了?」

「唉,后悔没将那把黄花梨椅子卖了,又是好大一笔钱。咱爷俩可不能吃苦,要不再等等,将我书房那些孤品都卖了,又是——」

我忍无可忍:「你爱走不走。」

兰儿和芷儿搀着我:「别生气,别生气,孩子会变丑。」

爹爹带着我游历了名山大川,因为气候渐冷,身子渐重,最后停在了洛州。

我们在洛州开了座墨斋,买卖笔墨纸砚,有时我也逼迫爹爹卖画。

可他总觉得他画画是为了陶冶情操,无论如何也不答应。

我爹年轻时也曾征战沙场,后来也是极其富贵闲逸,他成婚早,十八岁就有了我,如今已经三十有六,却丝毫不显老态。

但很晦气的是,有个不长眼的竟然以为我和我爹是夫妻,还夸我们又夫妻相。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呸,呸,晦气死了。

我过得很好,从未想起过魏章。

魏章也正如我所料,从不纠缠。

第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是在茶楼,那日红梅开了,我挺着肚子想去挑一个合宜的花瓶。

从茶楼经过,说书人唾液飞溅为新帝歌功颂德,说到他登基数月便立下太子时,人群中忽然有人发问:「立的是哪位?」

「新帝只得二子,立的是幼子翊王魏斌。」

「怎么不是长子呢?长子不是嘉化二十三年的状元吗?」

说书人「嗐」了一声:「这是月银二两的人该考虑的事儿吗?」

我连花瓶都忘了买,捧着肚子踱回家。

到了家门口,一人长身玉立,缓缓向我走来:「你怎知我不会死缠烂打?我还要同你朝朝暮暮、长相厮守。」

他隔着飘落的细雪望向我,我也隔着雪望过去。

萧园外,红梅飘香,雪花猛落,有故人来。

【番外 秋意浓】

父亲定魏斌为太子那日,巡游的花车从街巷上经过。

魏斌坐在花车上,眉眼间俱是笑意,嘴角却克制着,勉力不让自己流露出得意忘形神态。

这一幕,叫我想起状元及第那日,烈烈红袍、银鞍白马,我骑在高头大马上,也是这般意气风发,奔向自以为无比灿烂的光明前途。

那日,我一时得意忘形,路遇一貌美醉鬼,惊鸿一瞥中,竟不免生出几分旖旎心思。

那醉鬼捧着酒坛子笑得甜蜜,我循着声音往上去看,正与她的目光不期而遇。

她耳迹的珍珠耳环一晃一晃,一晃一晃,很是美丽。

我本不是贪慕美色之人,或许是那日志得意满,又或许是那日气氛太好,平静的心湖因这惊鸿一瞥,蓦然泛起丝丝涟漪。

后来没想到,那醉鬼成了我的妻。

不知在哪个不经意的瞬间,她就那么,晃晃悠悠地,走进了我的心里。

魏斌曾多番警醒我,莫忘了我们的图谋,他骂我是荤了头,沉溺在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我无法反驳,我本以为我不爱美色,可遇到她之后,甚至常常会想,若是能和她牵着手散散步就好了,如果能相互依偎着睡觉便更好了.....

我本不过是尘世中的俗人,便是爱了一个人,那又能怎样呢?

她是姓萧,我是姓魏,那又能怎么样呢?

庸人自扰,我乐在其中。

在这方面,魏斌好像断情绝爱的和尚,他天生不爱美色,处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

她刚离开时,魏斌还曾恨铁不成钢地出主意:「你若真想留她,她怀着孩子还能往哪里跑?若换作我,即便是将她囚在府里,我也绝不放她离开。这天下已然姓了魏,你若真想找她,天涯海角也能将她抓回来。你又何苦做出百般割舍不下的样子。」

说这话时,魏斌眼含鄙夷,一脸不屑。

我的傻弟弟,他还没爱过一个人,他以为情爱那样简单。

情爱是很难得的东西,很多人穷其一生都遇不到愿与其一生厮守之人。等魏斌遇见了这样一个人,他会明白,囚禁留不住一个人,只有给她的爱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与你携手一生。

我不是放弃了珠儿,我只是觉得,我们双方都需要时间。

据说,看过许多名山大川的人心境也会变得豁达平顺,我放她暂时离开,我是在给她时间,我等着她永远地接受我。

可她不过走了两个月,我怎么就这样难耐,秋意深浓,我很想她。

巡游的花车渐行渐远,我望着魏斌的背影,心想,他是真的比我适合做太子。

入宫去看母亲,她正坐在小榻上愣神,精致繁复的凤袍拖在地上。

「章儿,你要走了是吗?」她抬起眼皮看我,眼神透着哀戚:「自她走之后,我就觉得我再留不住你。你有身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我亦无法自私地要你留下。以后若有机会,进宫看看娘。」

母子连心,约莫就是这般,她懂得我未说出口的话,无声地支持我的决定。

我跪下磕了三个头:「是孩儿不孝,谢母亲成全。」

到上书房拜别父亲时,他沉吟了许久才说:「合该如此。朕还要继续批折子,你下去吧。」

我再没了顾虑,回家收拾了一番,即刻就走。

策马飞奔在去往洛州的路上,我想起珠儿那时孤身前往玉州寻我,不知那时,她是否也如我这般心境。

一腔孤勇,急不可待。

如今秋意深浓,待我快马加鞭行至洛州,不知能否赶上初雪?

赶不上也罢,总归她以后的日子里,皆有我的存在。

【番外 和好】

「珠儿,今日岳父要我坐在墨斋门口当街卖画,果真好计策。今日我作了八张画,竟全部卖完了。回来路上有老翁卖烤地薯,我顺便给你买了两只。」

魏章将怀里揣着的烤地薯掏出来递给我,搓着手冻得通红的手,并往上面哈气。

烤地薯已经被压扁了,但一打开,热气扑面而来。

我接过烤地薯,余光瞄见魏章冻得通红的手指,心中有些难受。

寒冬腊月,化雪时节,气候最是寒冷,我爹怎能让他坐在墨斋门口当场作画,他何曾吃过这种苦。

魏章千里迢迢到洛州找我,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我爹便张罗着让魏章住下了。本以为我爹有什么别的心思,谁知他只知道使唤魏章去卖画。

我看着魏章,欲言又止。

「珠儿,怎么这样看着我?」魏章坐在小榻上,眼睛中焕发出明媚的光:「若是明日能卖出十二张便好了。」

我没由来地生气,想也不想,责备的话就脱口而出:「谁要你做这些了,你回京做你的王爷多好,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魏章不欠我的,他没必要这样。

时至今日,我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以前我自以为是地想待在魏章身边查探敌情,可后来我查到什么了?什么都没有。

我的小聪明在运筹帷幄的政治家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我所触碰到的东西根本是他们夺位计划中的冰山一角。

后来我才渐渐明白,所有人都没死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我不恨魏章,可是好像,我也不能再爱他了。

午夜梦回的时候,皇伯父总龇牙咧嘴地出现在我的梦里,他说,我的无能和愚蠢害了所有人。

他声色俱厉地质问,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查探不出来?他说,要不是因为我,祖宗基业也不会毁于一旦。

与其说是恨魏章,不如说,我是无法面对那个愚蠢的自己。

他放弃了一切来寻我,怎么会不感动呢?怎么能不感动呢?

我们相恋一场,他不该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不该为此放弃所有。

这不值得。

「魏章,你还是回去吧。情爱于我来说不是必需品,离了你我也能好好生活。我会抚养好孩子,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和离了,你住在这里不妥。」

魏章抿直嘴唇,垂着头一言不发。

半晌,他忽然起身走过来,温柔地将我拥进怀里。

身子蓦得一僵,还是没舍得推开他。

「你和孩子都在这里,你想赶我去哪里?我没答应和离,那便不算。情爱于我来说不是必需品,离了你我也能好好生活,但是,我想活得快乐一些。」

魏章低沉且含着哀求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膜:「珠儿,我来了,别赶我走。」

他抱着我低低开口:「你喜欢我,你想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要赶我走?为什么要推开我?」

他有自己的理想抱负,他可以成为贤明的王爷,甚至可以成为优秀的君主。这真的不值得。

我说不出话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满心都是苦涩。

他捧着我的脸轻轻给我擦去眼泪,声音涩哑:「以前我总觉得,你就像是一缕青烟,似乎我一松手,烟便散了,怎么都抓不住。从前我们没有互相坦诚的机会和条件。以后,我们重新开始,我们也做一对恩爱夫妻,如此可好?」

「魏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今我们隐居在此,没关系的,没关系。」魏章重新将我搂进温热的怀抱里:「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便好好相爱。」

他的话蛊惑一般地响起,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呜呜咽咽去搂他的腰身。

他放弃一切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危险了,我爱上他了。

他抱着我,好久好久不舍得松开。

顾忌我的肚子,他将我翻了个面,拥着我,轻言细语诉说衷肠。

「魏章,我还是想你抱抱我。」我有些委屈,说着说着哽咽了:「我好没出息,你刚来找我时,我就想同你和好了。我想你都放弃一切来找我了,我还矜持什么、犹豫什么呢?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便任性一次,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不哭,不哭。」他刚抱住我,我忍不住嘤咛一声。

孩子踢我了,难道是在讽刺我太过主动?

魏章感觉到动静,看着我,磕磕巴巴说:「珠儿,他,他动了。」

他高兴起来,随即趴在我的肚子上,傻了吧唧说:「小宝,我是你爹。」

孩子又给他来了一脚。

「珠儿,你感受到了吗?他在同我问好呢?」魏章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眼神亮晶晶的:「珠儿,他......」

「他四个月就会动了。」

「好遗憾,不过以后的每个瞬间,我都不会再错过。」

我点点头朝他笑,忍住了想落泪的冲动。

「今晚我在这睡。」魏章亲了一下我的脸颊,笑着出去搬东西。

我望着他的背影,捂住脸喜滋滋地傻笑。

谁知魏章刚将东西都搬过来,我爹猝不及防破门而入。

「你们此番成何体统!魏章,珠儿还大着肚子,我看你是荤了头了,这可如何使得。」

我爹站着门口抱着臂,斜愣着看魏章一眼:「贤婿,明日还要早起卖画,如此扰了珠儿清梦,如何使得。」

我想起魏章冻得发抖的手指,像个护崽的老母鸡一般急切道:「那便让魏章陪我一起睡好了,反正我们有那么多钱,魏章不卖画了。以后他要陪我,都没时间卖画。」

魏章握着我的手,十分愧疚朝我爹道:「岳父大人,珠儿说的是,恕小婿不能陪您了。」

我爹气得在原地走来走去:「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爹,你太过分了,那么冷的天,你竟然让魏章在门口画画,我就没见过你这样过分的!」

我爹愤愤抓了抓头发,一脚踹在门上:「什么,竟有此事!我何时,我何时????」

【番外 假醉】

四月末,珠儿给我生了个儿子。

儿子满月那日,珠儿忍不住多喝了几杯,发起酒疯,扑进我怀里嘿嘿直笑:「魏章,你真是个蠢蛋。我要是你,我就,我就当太子,我娶上一溜串美人,嘿嘿嘿,想想就开心~我也不上朝,我就日日和她们玩.......」

「......」我单知道她是个色鬼,没想到她竟有这种心思。

「别喝了,我们去睡了。」

她红艳的小嘴微微嘟着,哼哼着在我怀里扭来扭去。

听闻此言,猛地操起桌上酒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桌上的两杯酒分别倒进了两个袖子里,嘴里嘟囔着:「我带回去喝,喝,带回去......」

湿答答的袖子还在往下滴水,她却恍若未闻,用两个湿袖子圈住了我的脖颈。

「魏章,抱抱,抱着睡。」她这会倒是乖觉得很,窝在我的颈间,火热的脸蹭着我的脸颊,声音也轻轻的:「要睡了。」

我将她抱到床上,衣服给她脱到一半,她又睁着朦胧的双眼说:「渴了,我渴。」

「那你在床上坐好,不准光着脚下床,我去给你倒水。」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到了桌前自己先喝了好几杯,稍稍平复了躁郁后,才又给她端水。

谁知端水回来,她将衣服拉扯得颇不齐整,外袍松松垮垮搭在外面,露出大半个肩头和绣着荷花鸳鸯的肚兜。

这女人,她到底在干什么?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在引诱我?

我吞了下口水,只觉得浑身燥热,心里头像是有团火在烧。

将水喂给她,她也懒得伸手拿,就着我的手小口小口地喝。

喝了几口,嘿嘿一笑:「不喝了,喝饱了。」

「我告诉你,我家里有个贼。」珠儿抱着我的胳膊神秘兮兮说:「他专门偷我的肚兜,我都丢了好几个了......」

顺嘴把她喝剩的半杯茶送进口中,闻言,一口茶喷了出来。

我不敢承认,我就是那个贼。

还不是以前,忍得辛苦,动了些心思,自己解决了一番......

双脸涨得通红,我做贼心虚急忙起身将杯子放回桌上,咕咚咕咚又喝了好些水。

不知如何面对珠儿,干脆坐在凳子上胡思乱想。

「魏章,魏章——」迷迷糊糊的叫喊声响起,我赶紧放下杯盏朝里间走去。

再进屋,就见她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珠儿,你在干什么?」

「我,我许愿,我在念咒语。」

「你有什么愿望?」我问。

她嘿嘿嘿嘿笑了:「等魏章好了,我要馋一回他的身子,哇哦~」

我忍不住笑了,她约莫是想起了我们第一次的时候。

那时,她将兰儿和芷儿送给我当小妾,趁着我来质问她时,派兰儿和芷儿去我的书房查探。

我顺手拿了把剑,踹开门吓她,她顷刻间就软了语气,还怯怯地唤我「夫君。」

或许是这声「夫君」太过美妙,我连哄带骗同珠儿有了第一次。

此情此景如在昨日,谁能想到,如今我和珠儿的儿子都满月了。

正愉悦地回忆往昔时,一声怒吼将我拉回现实。

「魏章,你是不是不行?你到底能不能行?」

珠儿的眼里喷射着愤怒的小火苗,将方才的懵懂迷茫烧得干干净净。

我惊了:「珠儿,你没醉?」

天旋地转间,我被压在身下,委委屈屈的小声音响起来:「是我没有魅力了吗?都一个月了,你偷我的肚兜都不碰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我冤枉啊。

还没来得及开口辩解,唇猝不及防被堵住:「我管你,今晚你必须从了我。」

差点忘了,我家娘子最大的优点是好色。

唉,干脆从了呗,其实再来几次又能怎么样呢?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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