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是如何一步步对男朋友失望的?

我原本只是想蜻蜓点水地吻一下。

谁知他反应那么快,手扣着我的脑袋,欺身压过来。

然后我蹲太久,直接脚麻了,没站稳,倒在了地上。

好在他的手护着我的脑袋,跟我一起倒在了地上。

这种情况下,他竟然都没松开我,把我按在地上亲。

我被他压着,直接被这狂野整懵了,又好气又好笑,又羞涩又害怕,一边推他,一边「唔唔唔」地想要提醒。

我爸在屋里呢!家里有大人!

最终,他气息凌乱地松开了我,近距离地与我四目相对,黑漆漆的眼睛仿佛透着幽光,蒙着层潋滟水雾。

「涂可,我今晚不走了行吗?」他哑着嗓子道。

「不行。」

「很晚了。」

「不行。」

「大伯不会介意的。」

「不行就是不行。」

我红着脸没看他,声音坚持。

他又凑过来,低声道:「求你了,我开车回家要半小时呢。」

「那,我把大 G 的车钥匙给你。」

「……你跟我一起回去。」

「刘嘉易,你别闹。」

「没闹,婚房你都没见过,我带你去看看,给大伯说一声。」

说罢,他作势要拉我起来,去找我爸。

我一把将他拉回来,又气又急:「刘嘉易!你别胡来,半个月都不能等吗?」

说完,自己脸先红了,转过身去没看他。

他看着我,笑出了声:「行,你不愿意,那就等吧。」

半个月后,我和刘嘉易结婚了。

在他自己的饭店,摆了三十桌酒席。

我们家的亲戚不多,主要是他这边,朋友比较多。

尤其是本地干饭店餐饮的,来了好多老板。

虽然婚礼比较仓促,但完全是按照我的喜好置办的。

中式明制汉服婚礼,场面布置得恢宏大气,我穿着凤冠霞帔,一步步地走向他。

台下爸爸笑着拍手,一度又默默地抹泪。

轮到他上台说话时,哽咽得失了言语。

我没想到,楚昂会在我敬酒时出现。

我早就把他和他爸妈拉黑了,以及那些共同的朋友。

但是毕竟在一起八年,无可避免地,还是有漏网之鱼。

他出现在宴会大厅时,脸那样白。

一向从容不迫的男人,头发凌乱,衬衫也凌乱,失了分寸,眼眶泛红。

众目睽睽之下,他看着我,声音又慌又乱:「可可……」

我身上的法式一字肩敬酒服,如果他还记得,是他说要他爸妈选个日子去我家商量婚期那天,我在喜欢了很久的网上旗舰店挑选出来的。

当时他说:「在网上看什么,到时候我们去店里选。」

我笑着摇头,高兴地告诉他:「这件我真的很喜欢啊,你看看,一字肩那里是镂空蕾丝的,我脖子长,穿这个肯定好看……」

人生何其讽刺。

几个月前,他还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说:「行吧,你喜欢就好。」

几个月后,我穿着喜欢的敬酒服,妆容明艳,站在了别的男人身边。

刘嘉易一身西装,因为嫌热,衬衫领口敞开一颗,正式之中又添了几分恣意。

他撩着眼皮看楚昂,嘴角噙笑:「来都来了,喝杯喜酒再走?」

话音刚落,车晨等人已经围了过来。

尤其是车晨,走过来按着楚昂坐下,声音惊喜:「呀,这不是我们班长吗,咱们多少年没见了?」

「你怎么会来喝喜酒啊,是认识我哥还是认识我嫂子?」

「哦,我忘了,你跟我嫂子也是同学,咱们都是同学,缘分,都是缘分!」

车晨咋咋呼呼,刘嘉易揽着我的腰,带我去别桌敬酒。

后来,直到酒席结束,楚昂都还没走。

我想,总该做个了断的。

所以当着刘嘉易的面,我走向他,叹息一声:「你看到了,我结婚了,以后不要再出现,我老公会不高兴的。」

「可可……」

他脸色一直那么白,声音微微地颤抖:「你还没消气对不对?我跟你道歉,你打我骂我都行,但是不能因为赌气嫁给别人,我带你走,重新商量我们的婚事,我知道错了。」

「你哪儿错了?」

「我不该打你,但是叔叔也打回来了,我们翻篇好不好?重新来过。」

「太晚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笑了:「你那天,是真的忘了来我家的日子?」

「真的,我那段时间太忙了,根本没想那么多,你相信我。」

「你爸妈呢?也是真的记错了?」

楚昂脸色又是一白,缓缓道:「我说他们记错了,你也不会信,但是可可,这事儿全怪我,他们见我没有提去你家的事,以为我还没准备好,就想着先等一等。」

「楚昂,你们跟我玩过家家呢,不觉得太欺负人了吗?」

「对不起,我爸妈会跟你和叔叔道歉的,这件事确实是我们错了。」

「嗯,方瑾呢?」

「我已经跟她划清界限了,公司步入正轨,以后除非工作上的事,我会跟她保持距离。」

「都已经睡过了,怎么保持距离?」

「可可……」

楚昂震惊了下,反应过来,又想要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想过跟她在一起,那是个意外……」

「别说了,挺恶心的。」

我皱眉看他,目光清冷:「楚昂你累不累啊,前脚跟她睡完,后脚在我面前装深情,你不是非我不可,只是舍不得这八年的感情,一边享受我的付出,一边贪图她带给你的利益和刺激,你摇摆不定,最后你爸妈看出了你的摇摆不定,反正你们全家都挺恶心,算我倒霉吧,碰上了你们家。」

「你别这么说。」

楚昂眼睛通红,神情痛苦:「对不起可可,我错了,跟你道歉,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

「你想我原谅的话,就桥归桥路归路,从今往后,永远不要再出现我面前。」

我回头,看向刘嘉易,又对楚昂道:「我不是因为赌气才结的婚,我老公,是爸爸挑的,他很满意,我也很满意,而且你知道吗?我六岁时就认识他了,托你的福,兜兜转转,终于又遇见。」

「你看,上天自有安排,被辜负的人,无愧于心,终将得到福报,而弄脏了真心的人,很难再遇到另一份真心了,至少,你永远不会再遇到第二个涂可。」

我笑着看他,礼貌地告辞:「请回吧,替我向你爸妈问好。」

离开饭店时,爸爸还在絮絮叨叨,有些生气:「你还搭理他干什么!说那么多话,还不如直接把他撵走。」

刘嘉易捏了捏我的手,笑了:「爸,你不懂,这叫杀人诛心。」

「什么杀人诛心,你别胡说!」我「哼」了一声。

杀人诛心谈不上。

但我知道,他应该很难忘记我了,至少短时间内,我会是扎在他们家的一根刺。

谁在乎呢,那些已经与我无关了。

眼下我有自己的事需要担忧。

结婚当晚,我来了大姨妈,肚子疼得直「哼哼」。

大厨刘嘉易,一头黑线,先是去楼下超市买姨妈巾,回来又在厨房煮红糖姜茶。

他睨我一眼,哼道:「骗子,说好的等半个月。」

我把脸埋进枕头,深深地羞愧。

一星期后。

我在阳台晒衣服。

推拉门响动,刘嘉易站在我身后,倚着门抽烟。

我顺势打开窗户透气。

他笑着问我:「亲戚走了吗?」

我点头:「走了。」

「……那,我晚上早点回来。」

「……好。」

那天,我闲着无聊,晚上六点的时候,突发奇想地去了饭店找他。

生意刚开始忙,刘嘉易在后厨一直没出来。

我跟着端盘子上菜,车晨见了「哎呦呦」地直嚷嚷:

「这是老板娘该干的活吗,一会儿七哥见了不得心疼死。」

菜端上桌,我找机会问他:「你们为什么叫刘嘉易七哥啊?」

「六加一,等于七啊。」

「哦,哈哈哈,哈哈哈……」

我忍不住笑出声,前仰后合。

车晨没好气地白我一眼:「笑点还是这么低,也不知道七哥喜欢你什么?」

我扶着腰,突然也好奇起来,问他:「他真的喜欢我啊?」

「废话,不然写情书干吗?」

「啊?」

「啊什么,你不会以为当年那封情书,是我写给你的吧?」

「是刘嘉易写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

「……写了什么?」

「你自己问去。」

「他怎么会给我写情书?我那时候都没见过他。」

「怎么没见过?高二,寒假,溜冰场,你和楚昂还有咱班那谁谁,一起去过。」

「然后呢?」

「然后,我不告诉你,上菜去喽。」

车晨晃着颗黄脑袋,笑嘻嘻地离开。

我也跟去帮忙,忙忙碌碌,又过了半个时辰。

随后刘嘉易在二楼找到了我。

他换了身衣服,喊我走。

我说:「这会儿有点忙,等等吧。」

他走过来,直接揽着我的脖子,把我往外面带:「回家干正事儿,傻媳妇儿。」

6

想来是因为干餐饮的缘故,刘嘉易很爱干净,每天早晚都要冲澡。

他洗澡的时候,我便在厨房下了两碗面。

婚后这些天,只要他在家,基本都是他做饭。

刘大厨炒菜很有一套,颠勺颠锅,跟玩儿似的。

锅里炒着菜,然后忽然蹿起老高的火苗。

我特别喜欢看,总围在厨房惊叹。

顺便鼓个掌。

他便回头,轻「哼」一声:「被哥迷倒了吧?」

「刘嘉易,你真是新东方毕业的?」

「……那还有假?」

「哈哈哈,我是不是这辈子都不用做饭了?」

「想得美,最起码得会下面条吧。」

「我会下面条啊,我面条下得可好了。」

「呵呵。」

他在家的时候,通常只穿一条松松垮垮的睡裤。

炒菜的时候也是,身姿高挺地站在厨房,宽肩窄腰,背部线条流畅,腹肌紧实又分明。

双臂很有力量,变戏法似的,轻轻松松地就收盘出锅。

会做饭的男人,果然是很有魅力的。

只是他身上的纹身有点野,后背都是,遍布整条手臂和手背。

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吃完了一碗面,进厨房给他拿筷子。

刘嘉易把擦头发的浴巾盖在我头上,又兜住下巴,只露出我一张脸。

他笑得很坏很坏,痞气道:「洗澡去,我不吃面条,我吃荤。」

他从背后拥着我睡觉时,温存而餍足地闭着眼睛。

我握着他的手,一根根地掰着玩,突发奇想:「刘嘉易,我也想去纹身。」

「嗯?」

他懒懒地回应,低声失笑:「那不行,太疼了你受不了。」

「……我就只纹一点点,能忍住。」

「你忍不住,刚才都哭了。」

「……别说话,睡觉!」

「啧。」

「你啧什么?」

「不能啧吗?」

「不能。」

「哦,那睡觉。」

「……听说你以前给我写过一封情书,你给我讲一讲,写了什么?」

……

「刘嘉易?」

「睡着了。」

「你骗人。」

一个翻身,我正对着他,伸手去抠他的眼睛。

他嘴角勾着笑,突然抓住我作乱的手,压住了我:

「不让我睡是吧?那我可来精神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你睡吧,我不问了。」

「晚了,我现在不困了。」

(正文完)

【番外:刘嘉易的信】

1

你好涂可,我是刘嘉易。

放假在溜冰场看到你了,你没认出我。

你好像谈恋爱了?跟你们班的那个班长?

车晨说他叫什么楚昂。

你不能喜欢他,也不能跟他在一起。

你忘了你妈和我妈互相叫对方亲家母了。

你妈说我是她未来女婿,让我喊她丈母娘,还给我买辣条、买包子、买玩具。

我跟她拉过钩,吃了她的东西,以后就是她女婿。

她对我那么好,我得保护你,也对你好。

我们也经常拉钩的,你忘了?

你不能变心啊,你变心的话,我很难办。

丈母娘去世这些年,我和我妈一直在山东,今年才计划回来了。

我妈改嫁了,给我找了个继父。

他对我还行吧,就这样,

我学习成绩不好,我妈以后想让我学一门手艺。

你觉得厨子怎么样?

盼回复。

2

你好涂可,我是刘嘉易。

这封信不会给你。

因为上一封你没要,车晨给扔了垃圾桶。

你喜欢了别人,你叛变了。

我和丈母娘都很鄙视你。

生气了,以后不会写信给你了。

别以为你长得可爱,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好自为之吧。

冰冷的我,冰冷的笑。

冰冷的刘嘉易,你不知道。

3

你好涂可,我是刘嘉易。

二十七岁的刘嘉易。

这些年好吗?

我新东方毕业七年了。

一开始在饭店后厨给人打工,整天就是炒菜、炒菜、炒菜。

一言不合大家还群殴,拿着锅干架。

我寻思着自己得开个店,不能一直这样。

开口问我继父借钱了。

我亲爸你知道的,早就不联系了,不管我们死活。

继父人还行,看我妈的面,借给我钱了。

我在襄南路解放桥开了家饭店,生意还可以。

干了三年,下大雨解放桥附近积水,把我店给淹了。

妈的。

我刚把欠的钱还清,又借了出来。

并且这次打算寻个好门面,搞大的。

厨子真不是人干的,致敬所有的餐饮人。

这年头,钱难挣、屎难吃。

我好油,每天要洗两遍澡。

好在我的店起来了,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生意越来越好了,挣钱使我快乐。

对了,写这封信是因为我去你家大棚地买菜了。

我才知道你爸种大棚。

都是自己人,以后方便了。

最好你爸还能让我赊账。

不过,我来你家大棚拉菜,一次也没见到你。

大伯说你在市里上班,不常回来。

听说你住你男朋友家,他爸身体不好,你常带着去医院。

你爸身体也不好,你知道吗?

他去医院手术,头一天我去照看的。

第二天他能行动自如了,非要我回店里忙。

涂可你个傻玩意儿,但愿你能得偿所愿吧。

4

你好涂可,我是刘嘉易。

听你爸说你分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活该啊你!

你分手第一天,你爸在大棚地找我,问我愿不愿意跟你处。

不愿意的话,他就安排你去跟别人相亲了。

我特么……

愿意。

你别误会,我只是平时太忙了,没空找对象。

饭店那些年轻小姑娘,叽叽喳喳,太聒噪了。

没几个长得好看的,长得好看的车晨那帮小子早就去追了。

我在你家看过你照片。

你好白啊,好瘦。

嗯,还是那么爱笑,傻乎乎。

我也不是非你不可,就觉得转了一圈,还是咱俩合适。

就凑合呗。

你家种大棚,我开饭店。

你大学生,我厨子。

般配的嘞。

你爸说你刚分手,情绪不好,那你就慢慢地缓和一下,缓和好了,记得来大棚地找我。

哥的怀抱随时向你敞开。

热情的刘嘉易,等着你。

【番外二:听爸爸的话】

我是涂可,婚后第二年,我怀孕了。

这一年发生挺多事儿。

首先是楚昂和方瑾离婚了。

啥时候结的婚?

在我和刘嘉易结婚半年后吧。

看吧,这世上,从来没有谁离不开谁。

但我注定会是他们家的一根刺。

为什么?

因为我当初放手得太过干脆。

在楚昂以为一切还没结束时,我率先离场,毫不犹豫地转身,弃他们如敝屣。

遇到垃圾的时候,人首先要先爱自己,才会有重来的勇气。

单单的异性相吸很容易,但婚姻不容易。

要磨合脾气,磨合家庭,磨合方方面面的琐碎事宜。

短暂的激情过后,方瑾也开始患得患失了,她高傲强势,总疑心楚昂心里还有我,甚至不能听到我的名字。

可是过年回老家,楚昂八十多岁的奶奶,张口就问:「可可呢?我孙媳妇儿怎么没来?」

她做不到像我那样,亲闺女一样地对待楚昂爸妈。

楚昂爸爸自从患了尿毒症,病得太久,越来越像个孩子。

他身上无时无刻地带着尿袋,需要人精心地照顾。

后来又复发住了一次院。

方瑾是绝对不会去医院陪护的,她只会花钱请护工。

楚叔叔犯糊涂的时候,也总叫她可可。

钱阿姨背地里对楚昂抱怨:「咱家也不缺钱,谁也不是请不起护工,但是护工哪有家里人照顾得精细,她是一点儿都不愿意付出,连涂可一半都比不上。」

「是吗?涂可那么好,当初说好去她家,你为什么到日子了也不提醒我,自作主张地放了她鸽子,现在又来抱怨什么?」

楚昂神情冷淡,声音也漠然。

钱阿姨愣怔过后,恼怒地指责他:「你现在怪我了?当初是谁把方瑾领回家过年的?你要是对涂可一心一意,怎么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

家里有病人,照顾起来焦头烂额,总会相互指责。

后来,方瑾从公司撤资,去了国外。

楚昂来找过我一次,他爸住院,情况不太好,总问他,可可怎么不来?

他红着眼睛,求我去医院看他。

我拒绝了。

实在是分身无术,那一年,我爸爸的甲状腺滤泡性腺癌也复发了。

好在这一次,我在。

刘嘉易也在。

他说我怀着孕,不能老往医院跑,于是我每天去饭店坐一坐,收钱做账。

爸爸一直是刘嘉易在照顾。

他说得对,人活一世,孤零零的一个人太可怜。

我们需要相互取暖,互相依靠。

从前我的底气是他,后来我的底气,是刘嘉易。

家里的大棚地,有近两年的时间都是我在打理。

直到后来,实在忙不过来了,刘嘉易与我商议,把十来亩的大棚蔬菜,转给了我堂叔一家。

生活总是有奔头的,我们之后又开了一家饭店,生意依旧很好。

爸爸复发的瘤子切掉了,又开始了化疗。

我把他接到身边照顾,时刻地看着他,不准抽烟喝酒,吃辛辣食物。

他倒也没闲着,大棚不种了,帮我带儿子。

隔辈儿亲是真的,孩子被他惯得无法无天,气得我家法伺候。

那年,楚昂的爸爸去世了。

我想起医生当年说的话,若是护理得好,他活二十年不成问题。

问题出在哪里,我不知道。

但我有一瞬间的愣怔,还是打电话给他爸爸订了个花圈。

我还记得,大学那会儿,他爸爸常去学校看我来着。

问我钱够不够花,带我去超市买很多东西。

我实习期的工作,还是他爸爸帮我找的。

他也曾真心地关怀过我。

只是归根结底,更爱的是自己的儿子。

那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爸爸还算幸运,虽说两次都是恶性肿瘤,但甲状腺一期的十年生存率,为百分之九十九。

我无比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闲暇时,我们一家人去海边玩。

儿子骑在刘嘉易脖子上,爷俩耀武扬威地走在前面。

我挽着爸爸的胳膊,在后面慢慢地走,听他怀念地给我讲,年轻时和我妈是如何相识相知的。

我妈死后,很多人劝他再找一个。

他不肯。

老头重情义,说当年我妈跟他,他无父无母,穷得「叮当」响。

他还说,总有一日,他要去找我妈。

「闺女,你要听爸爸的话,到时爸爸就算不在了,你也不要害怕,不要哭,人嘛,总有那么一段路要学会自己走。」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我点着头,听了很多。

那就听爸爸的话吧。

女孩子长大了,是要多听爸爸的话。

故事的最后,如果你也遇到了一个刘嘉易,那么请抱紧他。

如果没有,请先抱紧自己。

(完)备案号:YXA15zAoQjlCklBo4vpiek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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