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舍发生过哪些让你生气的事情?

我咽了口口水,说:我发现,我还是没准备好。

「没准备好?」李院长赤裸着上身,愣了下,怒笑说:「那你

他娘吊了我七天?你何必呢?林学员?或者,老婆?」

他迈开步子,三两步就到了我面前。

而我,没听到任何火警的消息。

没有脚步声,没有烟,没有任何声音。

还不到时候。

必须,还要有另一个人过来。

然而,李院长的双手,已经箍紧了我的腰,那股大力,几乎要

将我整个人窒息。

我只能不停拍着他的后背。

他却没有任何缓解。

一只手,搂紧了我的腰。

另一只手,在粗暴地扒下衣服。

而屋外,还是一片平静。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情急之下,我只能用尽全身力气,用膝盖顶向李院长的下腹。

「艹!!」

顿时,李院长的表情变得狰狞无比,他一只手捂着小腹,另一

只手捏住了我的头,狠狠地向墙上砸去。

砰!

那是,我的头骨撞在水泥墙上的声音。

但是,也还好吧。

没有第一天过来时,被电击那么痛。

或许,也没有宋清雪踢他之后,被殴打得那么痛。

于是,我透过他宽大手掌的指间,盯着他,大笑。

我大声地、狂妄地、挑衅地盯着他,说:继续啊!你这个老畜

生!

对面,李院长再度捏着我的头,正要再次撞向墙时,我听到

了,开门的声音。

一时间,李院长也愣住了,扭头看去。

那是疤脸保安开的门。他终于来了!就是现在!

我立即挣脱李院长的手,拼了命地向门外的亮光冲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

我数着自己的步伐,一如第一天来到这所学院,向那扇大铁门

逃跑时一样。

不同于第一次,这一次,我成功地弯下了腰,躲过了疤脸保安

挥过来的手,从他的腋下,钻了出去。

结果,在我刚刚站到走廊上时,一股巨力,从腰间袭来。

是疤脸保安,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我拉回了屋子。

就在此时,门外终于传来了一声尖叫声。

「起火了!!!」

屋内,李院长与疤脸保安面面相觑时,我再度迈向门外,抓住

了门的把手。

另一边,疤脸保安眼疾手快、近乎下意识地又将我拉了回来。

但是,我已经抓住了。

抓住了,门内侧的把手。

随着我被拽回来,门,也在一瞬间关上了。我知道的。

这间屋子没有窗户,门也只能从外打开。

31,

一时间,屋内的两个成年人,都愣住了。

李院长率先恼羞成怒地冲到门前,大喊:你tm都干了些什

么!!!

「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开门啊!!」

李院长叫醒了还在发懵的疤脸保安,一起踹门。

没有几十秒,已经有浓烟,从门的缝隙中传进来了。

「报警!报警啊!!!」

「别闹了。」我看着惊慌失措、近乎绝望的二人,终于开口说

话。

顿时,两个人望过来,眼中迸发的怒意,几乎要在下一秒就要

把我撕成碎片。

「你们知道,火灾中,致人死亡最多的原因是什么吗?」

「一氧化碳中毒。」「在这间屋子里,三分钟,你们就会失去知觉,十分钟之内,

你们就必死无疑。」

「我不一样。」

眼看着二人就要愤怒地冲过来,我从衣服中,掏出了破旧的修

眉刀。

我笑了笑,说:「我自杀,你们随意。」

接着,我将刀片横在自己的颈间,用力一划。

血,在蔓延。

两个成年人,顿时停住了脚步。

而我在意识弥留的最后几秒,站立不稳地,向后退了几步,留

给了他们一个,标准的微笑。

最终,扑倒在地上。

32

「我必须,拿走他的狗命。」

那个晚上,我跟宋清雪说了烧死李院长的计划。

我说,一定会有一个人牺牲。

因为,纵火的那个人,需要承受最大的风险。在食堂,找好时机,在煤气泛滥的同时,给每一处角落摆上汽

油。

同时,还要尽可能保证,女学员能逃离。

她还要,传递给疤脸保安暧昧的信息,营造二人独处的环境,

然后,让疤脸保安在起火的那一刻,进入到这栋楼里。

最终,她要引爆这一切。

可能死于爆炸,也可能死于火灾。

我阐述了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但宋清雪几乎没做思考,就

说:我来做这个人。

「你是大学生。你有的是未来。」

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才确定,要与宋清雪来完成这一切。

我没跟她说的是,纵火的人,不会死去。

因为,单单纵火,完全不能确保李院长与疤脸保安的死亡。

最危险的人,是那个将李院长与疤脸保安困在房间里的人。

那个人,是我。

而纵火与逃离,是只要训练,就能做到的确定性事件。

将两个人困在房间里,才是整个计划中最无法确定的事件。宋清雪不必知道这些。

毕竟,她一旦知道,就会下不了手。

可我,早就做好了和他们同归于尽的准备。

更没天真地以为,真能在疤脸保安开门的一瞬间,逃出去。

我要做的,只是在两个人都来到房间的时刻,关上那扇门。

然后,用早已准备好的修眉刀,提前自杀。

33

不过,那把修眉刀,我用了很久。

如果李院长细心一点,会发现在我的脖颈处,有一道狭长的疤

痕。

从夏天,到秋末。

近半年的时间。

我用这把修眉刀,自杀了无数次。

从哪个角度,用什么力度,能达成最逼真的,自杀效果。

同归于尽的背后,是我经营许久的一线生机。

34浓烟,在屋内蔓延。

我趴在地上,能感受到起初李院长和疤脸保安还在不停地踹

门。

接着,就开始在屋内四处乱窜。

偶尔,会踩过我的「尸体」。

我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因为,在我的脸面朝的方向,是黑暗的床下。

那里,有一副简陋的防毒面具。

宋清雪带回来的大号矿泉水瓶,被我用修眉刀裁剪了多次。

一侧挖空,另一侧,挖出观察窗的样子。

宋清雪带回来的厨房百洁布,被我用修眉刀,割去了磨砂的那

部分。

只剩下海绵,堵住瓶口。

剩下,是宋清雪带回来的胶带,将观察窗封住。

这幅防毒面具,竖着摆在床下。

我演练了很多次。确保在我「自杀」后,倒下的位置,脸会垂向床下,贴着面

具。

不用多久。

三分钟,四分钟,最多五分钟。

他们二人一慌,我就可以有点小动作,比如,让防毒面具与我

更加贴合。

而今,屋内的声音已经渐渐停息了。

我正想起身,猛然间,一个被指甲抓得不成样子的头颅,凑到

了我面前不远处。

那是李院长。

他全身抽搐,倒在了地上,再无任何行动能力。

只能睁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死死地与床下的我对视。

我没起身,伸出手,扶了扶防毒面具。

接着,向李院长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35,

等我站起身,发现屋内几乎已经满是浓烟。

疤脸保安,就死在我不远处,脖子处几乎已经被自己挠穿。我尽力憋着气,蹲到李院长身边。

他费尽全身力气,也只能是转过了头,与我对视。

而我,从床下,拿出了一个电机。

那是我在食堂捡到的,一个已经不能打火的打火机。

我把它摔碎了,只留下了电机。

如今,我用两根手指捏着电机的开关,将电线放在李院长的脸

上。

面色平静地,摁了下去。

咔嚓。

一下,又一下。

打火机的电流,毕竟还是太过微弱。

我数了。

在李院长被熏死前,我电了39下。

36

随即,我靠在角落,等待着,可能会出现的救援。

但是,我知道的。警察来到这里,最少也要二十分钟。

我还是太过天真。

这么简陋的防毒面具,根本坚持不了那么久。

很快,我就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开始像被火燎一样灼痛。

眼睛也开始流泪。

双手,不由自主地想去挠一下喉咙。

而就在一切都渐渐变黑的瞬间,我听到了一道微弱的声响。

那是开门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声沙哑的大喊。

「林山语!你在哪!」

宋清雪,我在这啊。

我发不出声音了。

但是,眼睛的酸痛,却稍微好了一点。

似乎,是泪水冲淡了酸痛吧。

视线中,宋清雪朦胧的身影冲了过来,她将我一把抱起,冲出

了门外。然而,我向左看去,唯一的走廊,已经是浓烟滚滚。

就算宋清雪是从那里冲进来的,但如今再加上我,两个人只会

死在浓烟之中。

我正想劝宋清雪自己快跑,却愕然发现她架着我,向右侧冲

去。

那是走廊的尽头。

疑惑之际,宋清雪打开了走廊尽头的窗户,窗外的火舌,顿时

冲了进来。

「靠……你……干什么……」

我再也忍不住,直接爆了粗口。

结果,宋清雪根本没理我,而是直接抱起我,将我递进火海,

一瞬间扔了出去。

所以,她是想……给我一个痛快?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更多,只觉先是一阵冲过火海的灼热,接着

是一阵失重。

最终,身躯被一双双手,稳稳地托住了。

我睁开眼,正好看到夜空中,宋清雪也从窗户跳了下来。

稳稳地,落入下面二十多个女生,用手托起的浪潮之中。37,

那天,警察与消防警都到了。

整场火灾,只有李院长与疤脸保安,试图对我侮辱未遂,反而

死于火海。

事件,归于一场意外。

但李院长的事件,却被定性为了刑事案件。

因为警察顺着线索,彻查了这一座违规学院的来龙去脉,得知

有许多周边富商,通过这所学院,进行买春甚至买卖人口的违

法活动。

并且,我向警察举报了,继父软禁我,并买卖高考成绩的事

情。

因为我与继父以及不作为的母亲彻底断了联系,我不知道那两

个买走我成绩的女生,收获了什么样的结局。

但警察告诉我,我至少可以以自己的身份,进行成人高考了。

再之后不久,是警察最后一次跟我联系。

他说,在李院长的案件中,一个叫钱丽丽的女生,已经被营救

出来了。

26那时,我已经来到上海,准备成人高考。

并且,在我22岁那一年,我如愿进入了大学校园。

那天的迎新晚会,格外隆重。学长学姐们,甚至邀请到了校外

的一个乐队。

那个乐队的主唱,是个留着长发的女孩,在唱五月天的《垃圾

车》。

我走路你坐车

你吃饭我洗碗

你被欺负我拼命

若为了爽到你

可以艰苦到我

因为咱缘分不可散

……

我身边有一个女同学,被台上的主唱深深迷住了,直吵着要了

解对方究竟是什么来龙去脉,俨然成了一眼死忠粉。

我只是笑了笑,跟女同学介绍说:她叫宋清雪啦,是我的室

友。

接着,在女同学愕然惊喜的眼神中,我笑着让她快转头,专心去看台上的宋清雪。

这是,属于上海一所大学的夏夜。

无论是台上歌者,还是台下看客,全部都像是一只自由的飞鸟。

她们曾经浴火而生,于是,格外珍惜黄浦江畔,凉爽的仲夏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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