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专栏《夜港与晨露：不做沉默的大多数》
我被拐卖进了大山中，村里的男人都在买女人给他们生孩子。
我一听乐了，男人也可以生孩子啊，还不用花钱。
隔天我就把子母河的水倒进他们饮用的井水中，全村的男人都怀孕了。
嘿嘿，我的 KPI 总算有指望了。
1.
我是女儿国的催生使者。
经历数千年的演变，国中女子都开始搞事业不想生孩子了。
眼看国家人丁日渐稀少，国王很着急，压力给到我这边。
我也没办法啊，总不能逼着她们生吧。
直到这天，我在网上看到不少男人说，如果他们可以生孩子早就自己生了，要女人还有屁用。
我灵光一闪，当即向国王提议，不如就招揽外界男子给我们生孩子。
国王大手一挥同意了。
我兴高采烈的带着子母河的水，去外界找男人生孩子。
可他们压根不承认自己在网上说过的话，不是骂我神经病就是说我疯子，还说什么生孩子是女人的义务，男人凭什么生。
我一下懵逼得不知所措，气得直骂娘，没想到千年过去了，男人的话还是一样的不可信。
女儿国也回不去了，因为国王说了，不带个一百零八个娃就别回去，苦逼的我只能继续寻找真心愿意生孩子的男人。
这天忽然有人联系我，说想试试男人生孩子。
我生怕他反悔，立刻赶去了他说的地方。
谁知刚进门挨了一棒槌，疼得我两眼一翻差点昏死过去。
「哥，这傻娘们还真来了。」耳边传来嘿嘿的奸笑声。
「废话少说，赶紧扔车上，今晚就脱手卖了。」另一道粗犷的男声响起。
得，我竟然被人贩子给骗了。
2.
脑袋发蒙之时，他们已经将我拖着扔进了一辆面包车上。
车上混合着食物发酵的味道，烟味，以及男人身上的汗臭味，那味道刚入鼻腔迅速直冲脑门，呕。
我两眼昏花，差点被熏死过去。
「哥，你说这娘们竟然相信男人会生孩子，该不会是个傻子吧？」瘦小男人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看着我。
你才是傻子，没见识的蠢东西，我屏住呼吸默默翻了个白眼，手已经挣脱了绳子。
「管她是不是傻子，能生就行。」开车的彪形大汉不耐烦的回了一句，啐了口痰继续说道，「这年头女人真是越来越难弄了，不然就那一村子的光棍，老子起码能挣好几十万。」
我眼睛一亮，一村子的男人啊，这要一人生十个八个，我一百零八孩的任务不就完成了。
想到这里，我乖乖坐好，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赶紧进村了。
彪形大汉还在骂骂咧咧生意难做，这次一定要抬抬价。
我脑子一转来了主意，悄悄给国王传了消息，让她多送些姐妹出来故意被人贩子拐去男人村催生去。
假以时日，我女儿国何愁人丁稀少？
嘿嘿，我可真是个平平无奇的小机灵鬼。
车子也不知道开了多久，许是见我一直安安静静不作不闹，俩人真以为我是傻子，似乎也放下心来没怎么搭理我。
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他们又带着我换上一个三轮车，一路上乌漆嘛黑七拐八绕的，总算是见到了一个村。
3.
村子门口亮着一盏昏暗的灯，约莫有三四个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三轮车刚开过去，那几个人就围了上来。
「彪哥，你可算来了。」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笑眯眯递了支烟，眼睛打着转往我身上瞄，「这次货怎么样？」
彪形大汉瞥了他一眼很是受用，「这次可是高档货，脸蛋好屁股大能生养，关键是，这里还不好使。」
他咧嘴一笑指了指脑袋。
男人瞬间心领神会猥琐的笑了，呲着一口的大黄牙。
啧，好恶心，这样的人生出来的孩子能好看吗，我有点担心。
「所以这价格，是不是也该提提？」彪形大汉伸了两根手指头。
「好说好说。」男人嘿嘿一笑，愈发猥琐。
从他们的交谈中，我得知男人叫狗蛋，是村长的儿子，这个村买来的女人都是共用的，只要能生孩子就行，而我这种脑子有问题的女人，不会惹事也不会跑，正合他们的心意。
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根本不把女人当人看，我冷笑一声，不就是孩子嘛，我让你们生个够。
4.
生意谈完后，狗蛋就迫不及待把我带回了家。
刚进门他就猴急的脱了衣服往我身上扑，黑黢黢的身子泛着一股陈年酸臭味，也不知道几辈子没洗澡了，恶心地要命。
我灵活一闪绕到了他身后，一个手刀用力砍上他的后脖颈。
瞬间他就软趴趴的摔在了地上，死狗一样一动不动的。
我嫌弃的拖着他的身子将他扔在了床上，悄悄推开门走了出去，找到后院的水井，将子母河的水倒了进去。
妥了，我拍拍手勾唇一笑，坐等明天看好戏。
次日天还未亮，我就被人拽了起来，那女人骂骂咧咧说我懒得要命，催着我去做饭干活。
她是村长的媳妇陈二娘，当初也是被拐卖来的。
只是几十年的驯化早已让她选择了跟这些人同流合污，帮着一起收拾驯化被拐卖来的女人。
可怜，也可恨。
「我告诉你啊，来了这里就别想一天天想着逃跑偷懒，不然有你好受的。」她边说边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手一滑，盘子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反正我现在是傻子，笨手笨脚很正常。
「哎呦你个败家玩意，看我不打死你。」陈二娘目眦欲裂，扬起巴掌狠狠地往我背上打，仿佛我摔得不是盘子是她的命根子。
我白了她一眼躲开，狠狠推了过去。
陈二娘猝不及防摔在了地上，懵逼片刻之后起身抄起棍子恶狠狠地要打我。
我看似慌乱躲闪毫无章法，但每一拳头都实实在在轮在她身上最疼的地方，只打的她嗷嗷乱叫大喊着，「来人啊，快来人啊，新媳妇发疯打人了......」
没多久，村长和狗蛋带着几个人匆匆赶了过来，一看那架势就是来绑我的。
5.
我扑通一下坐在地上，指着陈二娘委屈的大哭，「她打我，她是坏人，坏人，呜呜呜......」
「妈，你干啥欺负我媳妇。」狗蛋跑过来恶狠狠地推了陈二娘一把，力度一看就不小，把陈二娘推的摔地上半天没起来。
他冲我猥琐一笑，伸手就往我身上摸，「媳妇你别怕，只要你好好伺候我，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嘿嘿。」
看来我昨晚给他用的极乐香，倒是让他做了一个不错的春梦。
「别打我，坏人，你们都是坏人......」我装作受惊吓的样子对他拳打脚踢，力道一点也没收敛。
狗蛋疼得来回躲闪，骂骂咧咧又将怒气撒在陈二娘身上，踹了陈二娘好几脚。
方才在我面前凶神恶煞的陈二娘，此时只敢唯唯诺诺蜷缩着身子小声求饶。
活该。
我心情极为舒爽。
直到村长制止，狗蛋才停了下来。
我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说我饿了。
「还不赶紧滚去做饭！」狗蛋踹了陈二娘一脚，转头嘿嘿笑的看着我，「媳妇一会多吃点，咱再进屋生孩子去，嘿嘿。」
「好啊。」我勾了勾唇角，「生十个好不好？」
「好，好，生一窝娃娃，嘿嘿。」狗蛋猥琐一笑，伸手就往我屁股上摸。
我冷笑一声往前快走几步甩开了他，精虫上脑的玩意，看你等一会儿还笑不笑得出来。
陈二娘手脚很是麻利，半个小时不到就做好了早饭，热腾腾的猪肉包子，熬得流油的小米粥，搭配爽口的胡萝卜丝，光是看看就让人食欲大动。
最关键的是，用的后院的井水做的。
我微微一笑，看着狗蛋拿起一个肉包子啃得满嘴流油，又吸溜吸溜的喝了一大口小米粥，满足的打了个响亮的嗝，继续埋头猪进食一样吭哧吭哧的吃。
还真是，恶心地没眼看。
我忍着不适默默倒计时。
没多久就见狗蛋动作一顿，表情痛苦地捂着肚子往地上一滚骂骂咧咧，「疼，肚子好疼，日你娘的你个老妖婆，你给我吃了什么，疼死老子了......」
见效了。
我微微一笑看向他的肚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了起来。
6.
「这是咋了，哪里疼快来妈看看。」陈二娘慌慌张张跑了过来，满是担心的想将狗蛋扶起来。
谁知刚到跟前弯下腰，就被狗蛋一脚踹脸上，鼻血哗哗的往下流。
她顾不得擦一下还要去扶。
狗蛋又是一脚踹了过去，疼得脸都白了，「是不是你他娘的在饭里下毒，疼死老子了，害人精的玩意......」
「没有，我没有啊，你是我娃，我咋能害你啊。」陈二娘满脸是血，急得不知所措。
自家孩子倒是知道心疼了，我默默翻了个白眼，对她一点同情也没有。
「还不赶紧去把村头老神医请来，还杵这等人疼死了是不是。」村长狠狠将陈二娘从狗蛋身边拽开。
话刚说完，他眉头一皱，捂着肚子哼唧了起来。
我差点忘了，他刚才也喝了一碗小米粥，正好，父子俩一起怀一起生，到时候孩子做姐妹做姑侄都行。
「好好，我这就去。」陈二娘慌里慌张的离开。
也就十几分钟她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白头白须的老头。
老头看上去起码八九十了，却精神抖擞步履健硕，一双眼睛透着精光，不像是寻常人。
他刚进来视线就落在我身上，上下一通打量，眼神猛地亮了起来快步向我走来，透着些许不怀好意，「这娃娃好啊，是个极品。」
我皱了皱眉头，隐隐从他身上嗅到一丝血腥气。
「老神医，你快看看我儿子，他突然肚子疼得起不来，你快看看。」陈二娘着急的喊着老头。
老头似是不舍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过去。
我趁机在他身上贴了一张听话符。
「娃娃，这东西对我可没用。」老头忽然转身，对我诡异一笑。
我眼睁睁看着那符纸自燃了起来，很快便烧成了灰随风飘散。
有点意思。
我勾了勾唇角，又贴了张加强版的听话符，「说你是蠢蛋。」
「我是蠢蛋。」老头双眼无神，一板一眼重复了我说的话。
我微微一笑，就凭这点道行也想跟我斗，还嫩了点。
7.
诊断之后，我让老头说了实话。
「什么，你说我怀孕了，怎么可能，我可是男人，男人怎么会......啊，疼疼疼，疼死我了......」
狗蛋情绪激动地坐了起来，一下压到了肚子，疼得两眼一翻差点厥过去。
「既然不相信老夫的医术，何必请老夫过来。」老头语气呆滞，但落在这些人眼中，更像是生气之后的反应。
村长连忙笨重起身安抚，「老神医，我们不是不相信你的话，只是这从未听过男人怀孕啊。」
「那是你们太过孤陋寡闻。」老头一字一句学着我的话，「况且，你们买女人不就是为了生孩子，如今可以自己生了，以后不就不用花钱买了。」
村长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老子不生，老子有媳妇，生个屁的孩子，疼死我了，现在就给我弄死他，快点！」狗蛋早就安耐不住，疼得嗷嗷直叫唤。
我撇了撇嘴，自己生知道疼了，别人生就不疼吗，想要孩子还不想受罪，美得你。
况且......
我微微一笑，这孩子生不生，可不是你说了算。
「不行，孩子月份都这么大了，若是打胎，你自己可是会跟着没命的。」我故意让老头吓唬狗蛋。
果然，狗蛋立马不吱声了，连喊疼的声音也没了。
「老神医。」这时村长开了口，像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你能不能再给他看看，这胎是不是男娃？」
「爸，你真让我生啊。」狗蛋不满的怒吼了一声。
「神医也说了，你不生就得死，还不如给咱家再生个男娃呢。」村长半哄半吼，直说的狗蛋没了脾气。
而后他又谄媚的看向老头，求他看看怀的是男是女。
那可真不好意思了，怀的当然是女孩了，我勾了勾唇角，压根没打算告诉他们。
我故意顿了顿，老头脸上也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片刻后我才借着他的口出声道：「如今时日尚短，老夫也不敢轻易下结论，待三日后再说吧。」
村长连连应好，拖着笨重的身子要亲自送老头。
他压根就不知道，我故意说了三日，是因为饮下子母河水的人，三日后可就能生了。
到时候孩子可就由不得他要不要了，我是必定会带走的。
8.
刚出屋子，村长就悄悄问老头，说他肚子小，能不能在不危及性命的情况下，把孩子给打了。
敢情只想让儿子受罪，自己不想受啊。
想得美。
我女儿国的孩子，必须给我生。
「想死只管去死，别来找老夫。」我借着老头的口冷硬出声。
村长脸色一僵，讪笑着将老头送到门口，「老神医消消气，若生了女娃娃，必定会孝顺老神医的。」
我顿了一下，猛然想起先前在老头身上闻到的血腥气。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加固了他身上的听话符，指使他先自己回去，等找机会我再去好好探探。
家里一下多了两个孕夫，且父子俩本来脾气就不好，也从不拿陈二娘当人看，如今更是折腾得她一天 24 小时的连轴转。
「懒死你个贼婆娘了杵那一动不动的，还不赶紧的过来伺候你男人！」陈二娘憋了一肚子的火气都往我身上撒。
起初她生拉硬拽的，骂骂咧咧的非让我去伺候。
但经历了我喂水差点给狗蛋呛死，喂饭差点给他噎死等一系列「故意杀人」的行为后，她吓得再不让我靠近父子俩一步。
当晚陈二娘累瘫在床上睡下后，我悄无声息溜了出去一番探查。
村里一共二十多户，拐卖的女人约莫十一二个，不听话的目前都被集中关在村中央的猪圈中，用来服务全村的男人。
我在猪圈门口下了倒霉咒，只要进来的人都会遭受各种各样的意外，能暂且保护这些姑娘，也能避免打草惊蛇。
这时国王传来消息，说已经将国中姐妹四处分散了出去催生，最多两日，一批姐妹就传送到我这里。
我一下兴奋了起来。
终于不怕忙不过来了，我当即给全村的井水中都放了子母河的水，坐等收孩子。
9.
次日天刚亮没多久，村子里便乱成了一团，我带着老头挨家挨户诊脉告诉他们这是上天赐福，给他们怀孕生子延续后代的机会。
当被问及孩子是男是女时，也一律回答三日后才能见分晓。
忙了一整日，我可以确定没有漏网之鱼。
那些男人都挺着大肚子躺在家里嗷嗷着喊疼，而那些不慎被波及的女子，我也及时喂了她们落胎泉的泉水。
一切就绪，我摆摆手让老头先回去，并未瞧见他身上的听话符已经烧黑了一个角。
睡了一晚，总算到了狗蛋父子俩生娃这天。
一大早的，俩人就开始嚎嚎起来。
陈二娘忙得脚不沾地，伺候完这个哄那个，还被骂的狗血淋头。
「你个老妖婆，笨手笨脚的想疼死我啊，老子弄死你！」
「轻点，我让你轻点听不见是不是，我看你就是想故意折腾死我好逃跑，去你的吧小娘皮的贱蹄子！」
......
「好好，我轻点，轻点。」陈二娘唯唯诺诺的继续讨好着伺候。
还真是被奴役的久了，给她站起来的机会她都不要，自己想跪着就活该受罪。
我掏了掏耳朵选择尊重祝福，搬了张凳子坐在院中，懒洋洋的边晒太阳边磨刀。
给男人接生孩子稍微麻烦点，得从肚子上切一刀，才能把孩子完好无损的取出来，所以这刀，磨得越锋利越好。
到时候咔嚓一刀下去，直接剖开，也省的影响生二胎。
「啊.......疼，他娘的疼死老子了，啊啊啊......」
忽然，狗蛋嘹亮的哀嚎声直穿云霄。
这是要生了！
我眼睛一亮盛起一瓢水泼在刀上，杂质瞬间被尽数冲刷掉，露出晶莹剔透的刀身，刀锋更是吹毛可断，阳光下闪着冷厉的锋芒，嘿嘿，磨好了。
「不生了，老子不生了，疼死我了狗娘养的，啊啊啊......」
狗蛋已经疼得快要神志不清了。
陈二娘担心的厉害，慌里慌张的离开说去请老神医。
我笑眯眯拎着刀进了屋，开始接生了。
10.
「你拿刀干，干什么......」村长最先看见我手里的刀，吓得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利索了。
「当然是给你们接生了。」我笑着开口，「放心，我接生的孩子多了去了，疼了就稍微忍忍，咔嚓一刀就完事了，要不了多久的。」
村长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个底朝天。
他结结巴巴不住地往后缩着身子，僵硬的扯着嘴角笑得很是难看，「娃，听话，把刀给我，我给你糖吃好不好。」
啧，还真把我当傻子了。
我瞥了他一眼，大刀往桌上一拍笑眯眯道：「闭嘴，乖乖躺好，不然我这刀可就不长眼了。」
村长身子一抖，哆嗦着不敢说话。
我很是满意的扫了他一眼，拎着刀走到了狗蛋床边。
他已经疼得昏死了过去，本就干巴瘦小的身子，经过这几天的煎熬，几乎变得皮包骨了。
真不中用，我撇了撇嘴，管他呢，反正只要死不了，十胎必须给我生完为止。
我拎起大刀对准狗蛋的肚子。
下刀的时候，狗蛋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愣了一下，顿时发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啊啊啊，别杀我，别杀我......」
边嚎身子边使劲的往后扑腾，似是不小心拉扯到了肚子，他脸色瞬间疼得狰狞可怖，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啊啊啊啊！！！」
我耳朵都快被震聋了，刀往他肚子上一拍，「闭嘴！」
至于吗，不就是生个孩子，以后多生几次就习惯了。
「爸，救我，爸，爸......」狗蛋更是拼命扯着嗓子哭的愈发厉害，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恶心地没眼看。
我实在是忍不了了，抄起桌上的碗对着他脑袋来了一下。
瞬间，世界安静了。
总算是可以安安生生接生了。
忽然身后穿来一丝异样的声音，我回头看去，正看到村长拖着笨重的身子，艰难地向门口移动似乎想要逃跑。
被我发现后，他脸色一白，似是顾不得肚子疼不疼了拼命往外跑，「来人啊，杀人了，快来人啊......」
只是还没跑两步就摔在了地上，肚子着地，五官瞬间扭曲起来。
啧，我看着都疼，活该。
幸好我女儿国的孩子从娘胎里就体质过硬，不然这一摔给摔没了，我弄死他。
「安安生生的躺着等接生不好吗，非要这么折腾人。」我烦躁的走过去，在村长惊恐的眼神中，一手刀劈在他的后脖颈上将他砍晕，重新拖回去扔到了床上。
这时，我的小姐妹给我传来消息，说她们已经到村门口了。
可算是来了，要是一村子人都让我一个人接生，我还真忙不过来，我高高兴兴给她们发了位置，「接生中，姐妹们，速来。」
11.
回完消息后，我继续我的接生任务。
本来我是应该先给狗蛋接生的，可村长这么一摔，明显有些挺不住了，我只能先对他下手了。
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割破他的肚皮，隔着一层雾蒙蒙的血色，我终于看见婴儿的脑袋了。
我小心翼翼继续往下割，生怕不小心伤到孩子。
忽然，一只苍老惨白的手抓住我的手腕。
我一看，村长醒了，他面无血色，满脸惊恐的求我别杀他。
「都说了是给你接生，我可舍不得杀你们。」我嘿嘿一笑，捏了个昏睡咒，继续完成我的接生大业。
很快，孩子被完好无损的取了出来。
是个女孩，粉嘟嘟的可爱极了，不愧是我女儿国的子母河孕育出来的孩子，哪怕是从这个恶心人的玩意肚子里生出来的，也十分的好看。
这下我总算可以放心大胆的让他们源源不断的给我生孩子了，嘿嘿。
伤口缝合之后，我正要去给狗蛋接生。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妖女，快出来受死！」
「出来，快出来，臭娘们敢骗我们，弄死你！」
「跟她费什么话啊，直接冲进去绑了烧死。」
......
烦死了，还能不能让我好好接生了。
我气冲冲地走了出去，就见老头带着全村的大肚子男人已经冲进了院子中。
「大家小心，之前我就是着了这个妖女的道，才被她利用差点害了大家。」
老头目露凶光，警惕又贪婪的看着我。
看来身上的听话符已经被他解开了，还算有点本事，我微微一笑走了过去，问他们闯进来是想干什么。
「血，大家快看她的手，是血，村长和狗蛋该不会已经被她害死了吧。」
闻言我低头看了一眼，刚才出来的着急，都忘了洗手了。
啧，还真有点脏。
我旁若无人的走到水缸边盛了一碗水，慢条斯理的将手洗得干干净净，冲着他们笑道：「没死，他们活得好好的，刚生了个女孩呢，你们可别冤枉我。」
「妖言惑众，大家快把她围起来千万别让她跑了，不然你们都得死，快点。」
老头煽动性极强。
很快一群人就往我四周靠拢了过来。
「老神仙说了，杀了她我们的肚子就不会疼了，上，都上。」
「对，快点抓住她烧死。」
「烧死这个妖女！」
......
我活动了下筋骨，就这点人还想抓我，未免太小瞧我了。
这时，我的小姐妹们刚好从门口走了进来，我兴奋地冲她们挥挥手，「能生娃的都在这里了，抓到几个看你们自己的能耐啊，快，业绩搞起来姐妹们。」
瞬间，我看到了她们如狼似虎的眼神，看来国王也给她们定了不少 KPI 啊。
同是天涯苦命打工人，有福当然一起享了。
12.
不到三分钟，那些男人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的，都被我的姐妹们给结结实实绑成一簇一簇的，拽回家生孩子去了。
眼瞅着老头要跑，我一个箭步上去揪住他的衣领。
「仙姑饶命，求仙姑饶命啊。」
老头似是知晓打不过我，连忙跪地求饶。
「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我问你，村里一个女孩都没有，是不是跟你有关？」我慢悠悠撇了他一眼，清楚的感受到缠绕在身上的女婴怨灵。
老头连连否认，语气听上去痛心疾首，「跟我没关系，是这些村民他们自己生了女娃娃就悄悄弄死，我也劝过他们好多次，可他们不听我也没办法啊。」
不知悔改的玩意，气得我一脚踹了过去，「还不说实话！」
老头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半天交代了自己依靠吸食女婴精气修炼的事。
「不关我的事啊，是他们自己要孝敬我的，要怪也该怪这些愚昧无知的村民，跟我无关啊，仙姑。」
老头理所当然的将所有过错都归咎在了村民身上。
什么垃圾东西，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舌，自己造的孽自己恕去吧，我直接拽上老头，将他绑在了埋着所有女婴的坟前。
瞬间，一道道黑气从地上钻了出来，缠在了老头身上。
老头痛苦的扭曲着身子发出一道道凄厉的惨叫，也算是遭到了报应。
「都安息吧，下辈子投胎去个好人家。」我默默看向那些女婴，内心异常的难受。
她们似是听到了我的声音，纷纷看向了我，无声地向我道谢。
我心情沉重的回到了狗蛋家，正撞上陈二娘拖着狗蛋想要逃走。
见到我时，她身子一哆嗦跪了下来，求我放过狗蛋。
我走上前，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女人冷笑一声，「以前应该也有不少被拐进来的女人这么求你，你是怎么对她们的？」
陈二娘脸色一白，哆嗦着了半天不敢出声。
「不敢说啊，那我替你说。」我微微一笑，抓住她的头发逼着她抬头看着我，「你先是劝她们乖乖留下来认命生孩子，要是她们不愿意，就打，打到她们不敢反抗为止。
「若还是不愿意，就将人扔到村中的猪圈中，组织全村的男人一个一个进去发泄，要是废了死了，就随意往乱葬岗一扔，活着的，就继续无休止的忍受这些折磨。
「所以，我凭什么放过你儿子？」
陈二娘瘫坐在地上，脸色更白了。
我无动于衷，勾了勾唇角笑眯眯继续开口道：「况且你儿子自己说的，要生十个孩子呢，生不完我可不会罢休的。」
12.
给狗蛋接生完，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如今的村子已不再是以前的男人村，而是我们这些女儿国催生使者的天下了。
次日我的小姐妹银枝串门来向我炫耀，她家男人刚生了个水灵灵的姑娘，身子还壮实的很呢，刚喝了子母河的水又怀上了。
我嫉妒的要命，扭头看向还在屋里床上躺着的狗蛋。
他身子本来就虚，上次生了娃之后就一直瘫在床上不动弹，到了现在都还没好。
凭什么别家男人可以一个接一个的生，就他不行，指不定就是装的。
我气冲冲进了屋，就见陈二娘伺候着他喝粥，一口一口的喝的还挺滋润。
「看来养的差不多了，该继续生了。」我瞥了他一眼。
二狗蛋脸色一白，躲在了陈二娘身后。
陈二娘唯唯诺诺求我再让他修养一段时日。
「都养多久了，别家男人都生二胎三胎了，就你这个不中用的还在床上躺着，我白吃白喝养着你，可不是让你来享福的，不能生现在就给我滚出去等死去！」
我指着他一鼻子的骂，越骂越气。
不行，今天不能生也得给我生，我可是催生使者，绝不能给其他小姐妹拖后腿。
我掏出子母河的水，按住狗蛋就要给他灌下去。
「不要，我不要生，妈，救救我，你快救救我......」狗蛋拼命挣扎着拽着陈二娘往她身后躲。
眼看水就要灌下去了，陈二娘忽然抓住我的手，满脸讨好与哀求，「我来替他生，生多少都行，你放过他好不好？」
我扫了她一眼无动于衷。
「对，她是女人，她能生，让她生，你想要多少孩子都让她给你生。」狗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将陈二娘往我身上推。
「他可是打算把你往死里推，你还想帮他生吗？」我又看了陈二娘一眼。
我承认我有点可怜她，想给她最后一个机会。
「他是我娃，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他说得对，我是女人，我能生。」陈二娘泪水涟涟看向狗蛋，满脸的母爱光辉灿烂。
这该死的母子情深，我要是不成全他们都感觉对不起他们了。
「那就一起生。」
我果断给他们都喂了子母河的水。
一生生俩，距离我一百零八孩的任务又迈进了一大步，开心。
13.
转眼三天三天又三天，孩子已经生了几十个了。
期间当然有不听话不想生的，打一顿就好了，不行就打两顿，打三顿，总归到最后都听话了。
尤其是银枝家的男人，如今更是村中男人的表率。
不仅生孩子遥遥领先，整天早起晚睡的将银枝伺候得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再看我家那个，胎胎都跟要死了一样成天窝在床上，屎尿屁也都在床上过，要不是有陈二娘帮他收拾，我早就给他扔出去了。
「玉玲姐姐，要我说你就是太心软了，这男人就不该惯着，让他多干些活，身子自然就壮实了，你瞅我家那个，一开始不也娇气的什么都不会干，还不是被我打老实了。」
银枝笑眯眯的给我传授经验。
我也觉得我确实是太心软了，回去就把狗蛋从床上拽了起来，让他跟着陈二娘一起干活。
当晚俩人竟然一起摸黑跑了。
幸亏村口一直有人盯着，不然说不好还真让他们给得逞了。
全村的小姐妹都围在我家门口看我笑话。
「玉玲姐姐，你这男人可不行啊，竟然还敢跑。」
「说到底还是咱玉玲姐姐心软，管不住自家男人。」
「哈哈，玉玲姐姐，要不你把这男人给我吧，我替你好好教训，保管服服帖帖的乖乖生娃。」
......
我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气，被她们这么一说火更大了，抄起棍子直接打了上去，「让你跑，真以为大着肚子我就不敢打你了，只要乖乖生孩子就行了，非要折腾着惹事！」
陈二娘扑到狗蛋身上想替他挨打
我丝毫没有手软，这种人就是欠收拾，多打几下就老实了。
「别打了，我不敢跑了，再也不敢了......」狗蛋疼得满地打滚拼命求饶，竟然直接吓得尿裤子了。
我皱了皱眉头，实在是忍不了他这恶心玩意，让人将他扔到了猪圈。
陈二娘也跟着一起去了猪圈伺候。
猪圈属于公用的地方，进去之后，我的小姐妹都可以给他喂子母河的水逼着他生孩子，我也没想到，他生孩子的速度可比在家里高了不少。
之前里面关着的是被拐来的女人时，生了孩子那些男人还得计较计较孩子是不是自己的种，我就不用操心这些了，反正都是我女儿国的宝贝娃，我巴不得他天天生，好让我早日完成任务回家。
14.
终于到了这天，只要狗蛋肚子里的娃取出来，我就完成一百零八孩的任务了。
我决定亲自操刀接生。
一早起来，我磨好刀兴冲冲进了猪圈。
刚进去，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腥臭味，混合着一种腻人的甜味，不断有苍蝇从我身边飞过，翁嗡嗡的叫的人心烦。
忘了多久没来过这里了，我皱了皱眉头恶心地想吐，但到底惦记着他肚子里的孩子，强忍着不适走了进去。
陈二娘没在，也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难怪这里没人收拾。
狗蛋正躺在地上睡得正香，身上都爬满了虫子还是一动不动的，真是懒得要命。
「醒醒，起来生孩子了。」我不耐烦的上前踢了他一脚。
他身上软绵绵的，整个人看着比之前长胖了不少。
看来陈二娘没少偷着给他喂东西吃。
我撇撇嘴又踢了他一脚。
狗蛋还是一动不动。
离得近了，臭味更浓烈了。
我瞬间没了耐性，连踢几脚他还是没动。
算了，这样也好，省的一会剖孩子的时候他再跟之前一样疼的鬼哭狼嚎，吵得我不能好好接生。
我蹲下身，嫌弃的扒掉他的衣服，找好角度和力道，对着他那臃肿漆黑的肚皮来了一刀。
锋利的刀刃畅通无阻，仿佛切豆腐块一样瞬间将他的肚皮切开。
果然磨好的刀更好用。
连着接生了这么多次，我的接生技术明显也提升了不少，这次切下去一点血都没出，狗蛋也没醒，可省了不少麻烦。
我很是高兴，探头看了看，视线被他身上松松垮垮的肉给盖住了，根本看不见孩子。
我又切了一刀。
奇怪，还是没看见孩子。
孩子呢。
我有些着急了，这可是最后一个了，接生完我就能回家了，可不能掉链子。
我又切了好几刀，将他整张肚皮都切开。
随着噗嗤一声。
他身上白花花的肥肉全都散落了下来，臭的要命。
我根本顾不得这些，伸手在他肚子里拼命地掏着。
没有，还是没有，怎么可能会没有呢。
我的孩子到底去哪儿了！
我越来越慌，越来越着急，拼了命的翻着找着，将他肚子里一坨一坨白花花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儿啊，我的儿啊，啊啊啊......」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凄惨的哀嚎声，一股巨大的力道将我整个人撞了出去。
15.
是陈二娘回来了。
他还带了好几个帮手。
就这点人也想吓唬我，我撇了撇嘴，掏出一把定身符撒了过去。
那些人神情异样的看着我一动不动。
跟我斗，还嫩了点。
我微微一笑，一步步走向哭到几乎昏厥的陈二娘，「闭嘴，我还要给他接生呢，哭的人心烦。」
真是烦人，最后一个了，我是真的要没耐性了。
「警察同志，快点，快把这疯子抓起来......」陈二娘神情惊恐的抱着狗蛋不断后缩，「快啊，你们快点用枪打死她，她杀了全村的人，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谁是疯子？
我吗？
我才不是，我可是女儿国的催生使者，愚昧无知的人类。
我皱了皱眉头刚走到她面前，手腕忽然被人扣住，竟然是刚才被我定住的其中一个女人。
有点本事啊。
定身符竟然都能化解。
「陈玉玲，我们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女人神情和蔼，语气温和。
我能感受到她对我没有恶意。
「好啊。」我微微一笑，「不过我得先把孩子给接生了。」
「什么孩子？」她顿了一下，疑惑问我。
「就在他肚子里，我还没找到。」我指着狗蛋很是不开心，「就剩最后一个了，接生完我就能完成任务回家了。」
女人顿了顿，语气依旧很是和蔼，却告诉我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
「胡说，你胡说，我都给他接生好几个了。」我愤怒的甩开女人的手，「骗子，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对不对，你也想骗我。」
我警惕的看向女人，打掉她再次伸过来的手，猛地跑向狗蛋。
我一定要找到孩子，我要离开这里。
忽然，后脖颈传来一阵疼意，我的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彻底昏死了过去。
16.【结局】
据媒体报道，警察于近日捣毁了一个拐卖窝点，找回失踪妇女十余人，其中最受关注的就是受害者陈玉玲。
她被囚禁一年，遭受了惨无人道的凌虐，精神失常后在村中井水中下了药，坚称自己是女儿国的催生使者，给他们下的是子母河的水，可以让男人怀孕，并为他们进行剖产，致使全村男人死绝，尤其她的买主狗蛋，全身多处刀伤，疑似被活活折磨致死。
警方抵达的时候，狗蛋的尸体已成巨人观，仍被受害者破坏的全无人形，残忍与否，不予报道。
鉴于受害者一系列行为皆是精神失常引起，警方最终判定，将其先行转到精神医院医治，再行判决。
幸存者陈二娘身为从犯，涉嫌包庇凌虐等数罪并罚，判处死刑，即日枪决。
罪犯赵彪兄弟，涉嫌多起拐卖，且屡教不改，判处死刑。
陈玉玲番外
我叫陈玉玲，自幼便出生在一座大山中。
从小我就不受我爸喜欢，他不是打我就是骂我，说我是吃白饭的贱种，要不是家里没人干活，早就把我掐死了。
我很害怕，每天拼了命的干活来证明自己有用。
村里每家每户都是这样，只要男娃，不喜欢女娃。
村头有个老头，懂点医术，能大概推断出女人怀的是男是女，只要生出女娃来，大多数人都直接将人给老头处置。
我从未见过那些女娃再回来过，有一天我好奇跟了上去，就见那老头回家之后，直接将女娃煮了吃了。
我害怕极了，回家之后就大病了一场。
我爸对我态度愈发不好，直接将我扔到猪圈跟我妈一起。
那是我第一次靠近我妈，她四肢都被拴着铁链子，浑身又臭又脏，以前他从不让我跟我妈在一起，说我妈有疯病会咬人，要是被他看见我靠近我妈，他就打死我。
可能是现在我生病了，他觉得我没用了，不想管我了。
起初我真的很怕很怕。
可逐渐的，我发现我妈根本不咬人，她偶尔发起病只会胡言乱语，大多时候都很是温柔的给我讲故事。
她说她出生在一个有着高楼大厦的地方。
她说那里女人不会被拴猪圈，那里的女孩也不会被打骂，她们可以住着宽敞明亮的房子，有一个疼爱她们的爸爸妈妈，会去上学，去交朋友，做任何自己喜欢的事。
她说了很多很多我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的事。
我很想离开这里去看看。
可我出不去，我爸也不会让我出去的。
我听见他跟人说，等我在长大一些，就把我卖了再买个能生男娃的婆娘回来。
直到这天，村里的男人都去了祠堂。
我妈忽然问我想离开这里吗。
我点点头说想，我想带她一起离开，再也不要回来了。
她很温柔很温柔的笑了，她说她生着病暂时离不开，让我先出去后就按照她说的去找警察，再来救她出去。
我拼命地点头。
那天晚上，祠堂找了好大好大的火。
村里的人都忙着救火，我趁乱离开了村子，一路跑啊跑啊，不要命的跑，我得赶紧找到警察，我得回去救我妈。
我跑出了村子，跑到了镇上。
我妈曾说过，镇上的警察和村里人是一伙的，所以我不敢去找，又跑了好久好久，终于跑到了我妈口中有着高楼大厦的地方。
我找到那里的警察，带着他们找回了村里。
可我妈已经不在了，她早就死了，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她是骗我的，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根本逃不出来，所以用自己的命，给我铺了一条离开村子的血路。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拐卖人口。
我妈是拐来的，村里的女人都是拐来的，就是因为那些男人想要孩子。
后来我念了书，识了字。
我知道了更多拐卖的案例。
我看了西游记，知道了子母河。
我恨为什么男人不能怀孕。
我想过当记者，当警察，亲手将那些买卖人口的人缉拿归案。
可我猛然发现，我的内心早已扭曲。
我一看到那些人的嘴脸，就回想起那个村子，想起我爸，想起我妈，控制不住想要亲手折磨死他们。
这个欲望越来越强，越来越强，强到我快要控制不住了。
直到这天，我又碰上了人贩子。
我没报警，没反抗，甚至主动上了他们的套。
我故意留下了一篇《女儿国的催生使者》，故事中被拐卖的女主不再是受欺凌者，而是绝地反杀，将男人变成了怀孕者和被欺凌的人。
这篇文章，将是我未来脱罪的一个证据。
我成功被拐卖进了山里。
体内蠢蠢欲动的嗜血因子早已安耐不住了。
我熟知这里的生存之道，先是装作反抗，再逃跑，再反抗，顺从，最后屈服，逐渐获取他们的信任。
我足足伪装了一年，眼瞅着时候差不多了，我的受害者形象也树立的可以了。
我给全村人下了药，享受着收割他们生命的快乐，我故意放走了陈二娘，故意让她以为我疯了。
警察很快来了。
那个女警真温柔啊，看着她就让我想起了我妈。
我妈死后，从未有人这么对我。
我演完了最后一场戏，被打晕带走了。
后来警察查到了我的经历，看到了我的那篇文章，也验了我的病情和身上的伤，对我很是同情，没有追究我的刑事责任，将我移送到了精神病院治疗。
如今一年过去了，在医生的治疗和诊断下，我的病情逐渐稳定了起来，再过不久，我就可以出院了。
我微微一笑望向窗外，这个世界美好又肮脏，而我，生来就活在肮脏中，未来，也将继续在肮脏中游走。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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