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专栏《情有所起，爱无归期》
暗恋四年的男神在我生日那天送我一个玩偶熊。
我怀疑它里面装了监视器。
因为那天我激动的抱着它亲了一晚上。
第二天，男神的脸就像煮熟的虾子，红的可疑。
1
「赵周周，你等一下。」
从餐厅回宿舍的路上，我听见男神萧然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我被这声音酥了一下，没想到我的名字从他嘴里出来居然变得这么好听。
我理了理头发，矜持地转身。
怀里突然被塞进一个玩偶熊，我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萧然离开的背影。
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来他为什么要塞给我这只熊。
我晕乎乎地带着它回了宿舍。
「生日快乐！」
一开门，「嘭」的一声，彩带飘落，我的室友们手捧蛋糕，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才想起来，今天是我十九岁的生日。
「谢谢大家。」
我感动的抱着怀里的熊，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隆重的给我过生日。
闹腾了一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我还有点不敢相信。
我暗恋萧然四年零三个月了。
他成绩好，高中三年次次都是第一名，从来没有退步过。
而我，是那个第二名。
本来以为他从来没有注意过我，没想到，他居然记得我的生日。
我把那只熊举起来，仔细地看。
棕色的绒毛，软软的身体，还穿着一身白衬衫。
萧然送的熊都这么好看！
我忍不住抱着它在床上滚了两圈。
晚上，我心里一直在回想和萧然为数不多的交流。
无非是班上组织活动时才有几句交流，多的再没有了。
「赵周周。」
我不断在心里回味萧然叫我名字时的声音，温柔又有磁性。
我爸姓赵，我妈姓周，我就叫赵周周。
我一直嫌弃这名字，觉得是我爸妈随口给我起的。
我把那只熊紧紧抱在怀里，狠狠亲了几口。
第二天，我去上课的时候，都忍不住哼着歌。
进了教室，我一眼就看见了萧然。
他坐在那，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我不敢多看，低着头就要从他身边经过。
「赵周周。」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好像又听见萧然叫我名字了。
我愣了两秒，继续埋头往前走。
刚走两步，我就感觉书包被谁拉住了。
「赵周周。」
这次萧然的声音冷了几分，我听清楚了，不是幻觉。
坐在他身边的那一刻，我脑子里都是浆糊。
「谢谢你的礼物。」我犹豫着开口。
半响，萧然都没有说话。
我好奇地偏头看去，发现他白皙的耳朵通红，脸上也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系花陈冉冉就坐在那儿。
我雀跃的心情瞬间消失，像被人泼了一桶冷水。
萧然喜欢陈冉冉吗？
「你对我的熊没做什么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喜欢吗？」
我的心情瞬间乌云转晴，忙不迭地点头：「喜欢，我很喜欢。」
「我还抱着它睡觉呢，很软。」
不知为什么，听见我这话，萧然的耳朵又红了。
这节课我还是第一次走神。
萧然身上的清香总是飘过来，弄得我心猿意马。
这味道，我好像在哪闻过。
想了半天，我才想起来是在那只熊的身上。
一节课很快就结束了，萧然离开的时候，我心里还有点失落。
「那个谁，你站住。」系花陈冉冉叫住了我。
2
她一头卷发，脸上还化着精致的妆容，皮肤吹弹可破。
身上那件小裙子看起来就很贵。
「有什么事吗？」我攥着书包带子，已经脑补出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你喜欢萧然？」
果然，她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接下来她是不是应该威胁我离他远一点了？
我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她疑惑地看着我，不耐烦的又问了我一遍。
我大方地承认了。
下一秒，她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原来是你。」
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就一把搂住了我。
「你干嘛？」我防备地看着她。
陈冉冉把我拽到了附近的咖啡厅，对着我一阵输出。
「你的意思是，萧然喜欢我？」
我指着自己，差点没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
陈冉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摇了摇头，心里却是怦怦直跳。
万一呢？万一萧然真的暗恋我？
「他最近神秘兮兮的，昨天我还看他手里拿着玩偶熊。」
「那个熊……送给我了。」
陈冉冉的眼睛更亮了，她拍了下大腿。
「这不就对上了吗？我和他认识十几年了，从来没送过我毛绒娃娃。」
「那他送你什么了？」
「茶叶，燕窝，人参……」
陈冉冉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我：……
这么一看，我的熊确实挺特别的。
难道……萧然真的对我有点意思？
我拍了拍发烫的脸。
陈冉冉说要撮合我和萧然。
知道萧然也有可能喜欢我以后，我迫切想要验证这个猜测。
她让我加萧然微信，我脑子一热答应了。
回来以后，我就后悔了。
萧然怎么还没通过我的好友申请，我心里像痒痒挠一样。
我每隔五分钟就看一眼手机，连书都没心思看了。
「周周，你有情况啊。」室友乔田凑到我身边，一脸八卦地打量着我。
我的脸很没出息地红了：「没有。」
「你是在等谁的消息吗？」
我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你说……一个人四个小时都没通过好友申请，是什么意思？」
她瞪大了双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终于开窍了。
「现在谁会四个小时不看手机呀？肯定是不想同意了。」
我失望地哦了一声，瞬间失去了斗志。
这还验证什么呀，连我的微信都不通过，肯定不会喜欢我的。
我不高兴，就拿萧然送我的那只熊撒气。
我把它按在墙上，轻轻戳它的肚子，嘴里念念叨叨。
「萧然，大坏蛋。」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仿佛看见那熊的脸上出现了两抹红晕。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艰难爬下了床。
萧然还没有通过我的好友申请，我心里说不上来是失落还是生气。
好歹是高中三年的同学兼大学校友，就冲这关系，加个好友不过分吧。
「周周……」
乔田跟幽灵似的出现在我身后，我被吓得一激灵，连忙吐掉嘴里的泡沫。
「你怎么走路没声呀？」
乔田吐了吐舌头，凑到我身边小声问：「你昨晚一个人在床上嘟哝啥呢？」
差点忘了床帘不隔音，而乔田的床又紧挨着我的。
3
我心虚地眼神四处乱瞟，支支吾吾说：「没什么，我要去图书馆自习了。」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了然的样子。
早餐随便应付了两口，我直奔图书馆。
昨晚太过激动，睡的有点晚了，早上硬是拖了半小时才起床。
这会的图书馆里已经坐满了人，我背着书包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找空位。
想到今天的自习可能要泡汤了，我心里一阵懊恼。
「赵周周……」
我听见有人小声叫我，循着声音看去，陈冉冉坐在不远处，冲我使劲招手。
我看见她用口型对我说：「过来。」
走过去以后，我才发现她对面坐着的是萧然。
他的视线淡淡地落在我的身上，虽然只是一瞬，我还是觉得脸颊发烫。
「你坐这。」
陈冉冉起身，把位置让给我。
她脸上还是化着精致的妆容，唇红齿白，一身小白裙衬得她更加清丽。
我本想拒绝，看见她的桌上只有一张白纸，上面都是歪歪扭扭的涂鸦，顿时就明白了。
这是给我占的位置。
她冲我挤了挤眼睛，轻轻推了我一把。
附近的同学已经把目光投过来了，为了不打扰别人，我还是硬着头皮坐下了。
陈冉冉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把抓起桌上的涂鸦就走了。
我慢吞吞把书掏出来，心不在焉地看了起来。
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向对面的萧然。
他似乎很专心，白皙修长的手指时不时翻着书页。
窗外的阳光撒到他乌黑的头发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萧然突然抬头，正对上我偷偷摸摸的目光。
我的脸很不争气地红了，视线微微移开，假装是在看窗外的风景。
过了一会，一张纸条被推到我面前。
「我有让你不开心吗？」
纸条上是他龙飞凤舞的字。
我愣了一下，难道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没有。」我把纸条推过去。
那纸条很快又被推到我面前，「我看出来了。」
我扁了扁嘴，颇为怨念地写上：「为什么不通过我的好友？」
他眼神里那抹疑惑不像是装的，我看他拿起手机操作了几下。
片刻后，他示意我看手机。
「我不知道这是你。」
我们的聊天框里，孤零零地躺着这句话。
我眨了眨眼睛，想起昨天陈冉冉拿我手机一阵操作，确实忘了备注自己的名字。
「没关系。」
「我请你吃饭吧，算是赔罪。」
我的那句「不用了」想了想还是删掉了。
第一次和萧然一起吃饭，这诱惑太大。
「好。」
……
「你想吃什么？」
萧然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走在我的身边。
其实我挺想去吃火锅，但一想到我满嘴通红，额头冒汗的样子，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去食堂吧。」我干巴巴地说。
吃饭总是最稳妥的。
可是马上，我就发现自己错了。
这顿饭吃的我如坐针毡，四周女生们打量的目光都快把我身上戳出好多洞了。
吃完饭，萧然还提议要送我回去。
「不用了。」我摇了摇头。
路上，我想了很多难过的事，才不至于笑的像个傻子。
萧然好像真的有点喜欢我。
4
这个认知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四年的暗恋终于就要拨云见日了。
我为了靠近他，高中三年努力学习，才终于和他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
今天是周六，我固定去喂猫的日子。
我从小就喜欢小动物，尤其是猫。
拎着刚买的猫粮东拐西拐，很快就到了教学楼后面的一个小广场。
这片空地上放置了几个猫窝，小猫们平时就在附近活动。
我把猫粮倒进地上的碗里，蹲下来抚摸地上趴着的小猫。
「你也喜欢小猫？」
我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落入眼帘的首先是那双白色的运动鞋，我缓缓起身，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我叫罗年，是流浪猫协会的会长，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加入我们的群。」
我微微一笑：「赵周周。」
我进了群，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人都在关注学校里的流浪猫。
我和罗年一路上探讨了很多猫的知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宿舍楼下。
「再见。」
我冲他挥了挥手，就上去了。
「赵周周，你可真有本事。」
我屁股刚沾到椅子上，就听见室友陈宁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我瞥她一眼，问：「什么意思？」
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在镜子前左转右转，看样子是要出去约会。
「前脚跟萧然在食堂吃饭，后脚又被别的男生送回来。」陈宁嗤笑了一声，「玩的还挺花。」
我气笑了。
陈宁这人，家境一般，有一颗公主心可惜却没那公主命。
她每天背的那几个包也就唬唬别人，宿舍里这几个人谁不知道那是高仿，只是都没戳破。
她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冲着什么去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小公主不是从来只吃餐厅吗，今天怎么纡尊降贵去了食堂？」
我忍不住回怼道。
她表情僵了一下，没说话。
晚上，我早早便上床了。
回忆起白天发生的事，我心里就一阵雀跃。
那只小熊安静地躺在我的床上，我一把捞过来，又是几个大大的亲亲。
「好开心啊，小熊。」
半夜，迷迷糊糊中感觉怀里那只熊好像在源源不断散发热量。
第二天起床，我摸了摸小熊，还是一片冰凉。
昨晚应该是幻觉，我没多想。
虽然加了微信，但我们的交流，也仅限于早晚安的问候。
陈冉冉每天信息轰炸我，实时监测我们的进展。
我实在是想不通好好一个系花怎么这么八卦。
「你是属什么的，你是属于我的。」
「你以后走路能不能看着点啊，非要撞在我心上。」
「……」
陈冉冉一口气给我甩来一大串土味情话。
她信誓旦旦地说，我要是给萧然发了，我们的进展绝对会神速。
「搞不好呢，他也许就喜欢这种土的。越帅癖好越怪！」
我当然不好意思发，心里觉得陈冉冉真是太不靠谱了。
不知道她那群追求者知道她的真实面目会怎么样。
晚上没吃饱，肚子咕咕直叫。
我躺在床上，心里想着食堂的小笼包，更饿了。
每晚对着那只熊自言自语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
「好饿，我想吃小笼包……」
5
我盯着它那两只黑色的小眼睛，嘀咕了一会，眼皮很快感觉沉重。
第二天醒来，我意外的在宿舍楼下看见了萧然。
难道他在等我？
正在我犹豫要不要打个招呼的时候，他朝着我走过来了。
「给你的。」
我接过，是还冒着热气的小笼包。
「什么情况，你和萧然在一起了？」乔田撞了撞我的肩膀，小声问。
我看着萧然的背影，也觉得一阵茫然。
他来给我送早点这事本来就挺玄幻的了，问题是他怎么知道我想吃小笼包呢？
「我也不清楚。」我小声说。
身边飘来一阵浓烈的香水味，陈宁穿的像个花蝴蝶一样从我身边走过。
她的高跟鞋一下一下重重地踩在地上，路过我身边时还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我没理她，心情极好地吃起了小笼包。
可过了几天，我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萧然每天早上准时来给我送早餐，偏偏送的还都是我前一天晚上念叨过的食物。
北苑的小笼包、馄饨，南苑的肉夹馍，几乎每天都不一样。
而我想吃什么，没跟任何人说过，只有那只熊……
我当然不相信萧然会是这种人，但还是觉得后背发凉。
「田田，你说……会有人在玩偶里面装监视器吗？」
我把乔田拉到宿舍的阳台，神秘兮兮地问。
「当然了，你不知道吗？这是一种偷拍方式呀。」
乔田说完，声音又忍不住拔高了几度：「周周，你是不是被谁盯上了？」
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巴，「不是，我随便问问。」
晚上，我躺在床上，举起那个熊左看右看。
「没什么特别的呀。」我嘀咕了一句。
萧然送给我的熊，我不舍得剪开看，觉得也没这个必要。
但最近的巧合又没法解释。
思来想去，我还是忍不住给萧然发了条微信。
「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我看着那只熊，心里觉得有点怪异，干脆用被子盖住它。
第二天一早，我去上课的时候，没看见萧然。
奇怪，他明明也有这节课。
心不在焉的上完课，拿起手机一看，他还是没有回复。
难道是睡过头了？
一转头，正好看见陈冉冉猫着腰往教室外走去。
我当机立断揪住了她。
「冉冉，你在干嘛呢？」
她看见是我，松了一口气。
「嘘」，她冲我比了个手势，指了指教室外墙角处靠着的少年。
一头黄发，嘴里叼着一根烟，皱着眉头盯着教室前门。
「你怎么惹上他的？」我好奇地问。
陈冉冉拉着我跑出了他的视线，才松了一口气。
「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我点了点头：「你知道萧然为什么没来上课吗？」
陈冉冉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一看就不知情。
我叹了口气，拉着她去吃午饭。
「听说，萧然最近在给你送爱心早餐？」
想不到这事传播的这么快，连陈冉冉都知道了。
她笑的不怀好意：「这下可以确定他对你有意思了吧？」
这话我没法反驳，但也没法接。
一想到那只熊，我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冉冉，你觉得萧然是个什么样的人？」
6
陈冉冉咽下嘴里的饭，认真思考了几秒。
「他从小学习特别认真，我爸妈老拿我跟他比。」
「除了学习呢？」我接着问。
「他这个人特别无趣，没什么兴趣爱好……」
说了一大堆，都不是我想听的。
陈冉冉拍了一下桌子：「赵周周，你到底想问什么？」
「萧然他人品怎么样？」
「不是吧？」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居然怀疑萧然的人品？」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和萧然认识十几年了，他人品绝对没问题，根正苗红的好青年。」
正想再说点什么，手机传来了一条消息。
「下午两点咖啡厅见。」
是萧然发来的消息。
咖啡厅里，萧然一身白衬衫，干净清爽。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我紧握着杯壁，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萧然抿了口咖啡，目光看向我。
「你想知道什么？」
「那只熊。」
我能看出他内心挣扎了一会，而后缓缓开口，认真地盯着我。
「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有点难以置信，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送你的那只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我。」
萧然咳嗽了一声，耳朵微微发红。
「每天晚上，我睡着以后，意识就会进入那只熊的身体里。」
我脑子一下子炸开了，瞬间想起自己在床上脱衣服的样子。
这是可以看的吗？
他似乎猜到我在想什么，连忙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在熊里是看不见的，只有听觉和触觉。」
我松了一口气，同时又觉得不可置信。
作为一名 21 世纪的青年，很难相信会发生这种玄幻的事情。
萧然说完，紧张地看着我的反应。
「你不信？」
我吐了一口气，事实已经由不得我不相信了。
「我信。」说完这句话，我看见他的表情一松。
「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你为什么要把它送给我？」我忍不住问道。
萧然半晌都没说话。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尴尬。
据他所说，这只熊是他在 B 市的一家店里买的，原本一切正常。
但送给我的第一晚，他就发现自己进入了熊的身体里。
这种现象似乎没法用科学解释。
信息量太大，我默默消化了一会。
那我每天跟熊碎碎念的话岂不是都被他听到了？
还有我其实亲的不是熊，而是……
我尴尬的简直要抠出三室一厅了。
这下，我喜欢他的秘密也藏不住了。
但萧然没有提，我们都心照不宣地避开了某些事情。
「我应该怎么办？」
知道真相以后，我怕是再也没法像以前一样坦然地抱着他睡觉了。
「你如果介意的话，可以把它还给我。」
我当即便反驳道：「不行，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收回去呢。」
萧然轻笑。
我的脸突然爆红，他不会觉得我是舍不得他吧。
「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那只熊的。」
我丢下这句话，仓皇地拿着包跑了。
来这之前我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这种。
萧然居然会变成熊，还陪我睡了好多个晚上。
他要忍受我的碎碎念，会不会很烦呢？
我脑子里一时间思绪乱飞。
7
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我看见陈宁又在和男生拉拉扯扯。
本来是见怪不怪了，只是这次，那个男生我认识。
就是在教室门口堵陈冉冉的那个。
他还是一头耀眼的黄发，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路过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苏辰，谢谢你送我回来。」
陈宁掐着嗓子说，那声音让我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
原来他叫苏辰，我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
苏辰淡淡地嗯了一声：「你嗓子卡痰了？多喝热水。」
噗，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宁的脸一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话在嘴边又咽了下去，最后只能回了一句：「好的。」
难得有男生不吃她这套，有意思。
我嘴角勾笑，径直走进了宿舍楼。
没过一会，陈宁就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的走进来了。
她脸上挂着一抹笑容，仿佛刚才的尴尬都不存在似的。
「宁宁，刚才楼下那个是你新交的男朋友？」
另个室友徐佳慧开口问道。
宿舍里就数她跟陈宁关系最好，平时把陈宁捧的心花怒放。
「是啊。」陈宁一边卸妆，一边回答道，语气中难掩骄傲。
我的目光无意间瞥见她桌上的那只包，愣了一下。
这次陈宁应该是找对人了，能送得起这么贵的包，苏辰确实很有钱。
我在心里默默为冤大头点了根蜡烛。
晚上，我看着那只熊犯了难。
知道萧然可能在里面，我一下子变得规矩起来，不敢再说话了。
想了半天，我决定把它放在一旁，小心翼翼给它盖上被子。
「萧然？」我凑过去，轻轻在熊的耳边喊道。
没有任何回应，但我依然能感觉到，萧然就在我身边。
……
下周就要期末考了，我决定要整天泡在图书馆里。
想了想，还是犹豫地给萧然发了条信息：
「明天有空一起去图书馆吗？」
那边很快回复：「可以。」
乔田看我激动的样子，一边啃苹果一边问我：「要去约会吗？这么开心。」
我点了点头。
她咽下嘴里那块苹果：「是萧然？」
我又点了点头。
「天呐，周周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摇头晃脑，「平时看你只知道学习，没想到这么会。」
我拍了拍发烫的脸颊，转身立马钻进了衣柜里。
这件太普通，这件又太幼稚。
找了半天，我都没有找到一件自己满意的。
「田田，你帮我参考一下。」我一把拽过一旁的乔田。
她看了眼我的衣服，也摇了摇头，「不行，你得再买几件。」
我想了想：「什么时候？」
我被乔田拽到了商场，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选择困难症都要犯了。
导购员热情地把我们迎进去。
接下来，她们拿什么我就穿什么，前前后后试了十几套衣服。
「就这些吧。」
乔田帮我选了几套，我就示意导购员全部包起来。
最后结账时，乔田看着那串数字傻了眼。
「周周，我不知道居然这么贵啊……」她咽了咽口水，「要不少拿几件吧。」
我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从包里拿出卡，直接都买下了。
8
我们拎着大包小包走出商场的时候，乔田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周周，原来你家这么有钱啊。」
我笑了笑：「还好啦。」
回到宿舍，我累的连动都不想动。
手机震动，我随手接起，电话那头传来陈冉冉的声音。
「周周，你明天有空吗？」
「和萧然约好了去图书馆。」
陈冉冉哦了一声，语气有些失望。
我问她有什么事，她也不肯说。
刚挂断电话，就听见身边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陈宁拎着几个塑料袋进来了，空气中立刻弥漫着香气。
「我男朋友买的，大家来吃吧。」
除了徐佳慧凑过去以外，我和乔田相互对视一眼，都没动。
一大早，我就出门了。
没想到的是，萧然就在宿舍楼下等我。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唇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容。
「走吧。」
我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裙角，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身上这条裙子是昨晚刚买的，我穿着还不是很适应。
但从萧然刚才的反应来看，应该还不错。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脚步。
我来不及刹车，一下子撞在了他背后。
「没事吧？」
他回头抱歉地看了我一眼，我揉了揉发疼的鼻子，摇了摇头。
「萧然，你要去哪呀？」
前面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柔柔和和的，似乎和他很熟悉。
我心里没来由地酸了酸。
萧然转过身去，语气冷淡：「有什么事吗？」
我躲在他身后，探头看了一眼。
是校花安梦瑶。
据说她从大一开始就追萧然，可惜一直没有结果。
「你是谁？」
她漂亮的眼睛看向我，下巴轻轻扬了扬。
确实很好看，但是似乎不太礼貌。
我心里觉得不舒服，但想到萧然应该不会喜欢这样的人，又释然了。
「一起去吃饭吗？」
安梦瑶把目光从我身上收回，又恢复成温温柔柔的样子。
「不了。」萧然拉着我的手，从她身边绕过。
这顿饭我吃的心不在焉，因为刚才离开的时候，安梦瑶对我说了一句话。
「先来后到的道理，你不懂吗？」
我当然懂，但她不知道我才是先来的那个。
我闷闷地舀起一勺馄饨，送进嘴里的时候被烫了一下。
「小心点。」他递来一张纸。
我接过，狼狈的擦了擦。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我忍不住问，感觉到不妥，又补了一句，「单纯好奇。」
「没什么印象。」
我惊奇的眨了眨眼睛，那么漂亮的女生总是在他面前晃，居然没有印象？
但他表情无辜，不像说谎的样子。
我心里舒服多了，阴霾一扫而空。
……
接下来几天，我们都一起去图书馆，不知不觉中熟悉了很多。
「周周」，陈冉冉突然跳出来，一把揽住我，「进展如何？」
我沉思片刻：「还不错。」
陈冉冉的兴致似乎不高，整个人恹恹的。
「你有心事？」
她瘪着嘴，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
「喜欢就去追呀。」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不到有人能让陈冉冉这么上心。
她揪着衣角，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他有女朋友了。」
9
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
「你喜欢的，不会是苏辰吧？」
陈冉冉漂亮的眼睛里闪着疑惑：「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告诉她，「苏辰的女朋友，其实是我的室友。」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冉冉拉着我的手，使劲摇晃。
听完我的描述，她瞬间燃起了斗志。
「看来我还有希望。」
我的眉毛拧成一团，心里觉得即使陈宁不算好人，抢她的男朋友似乎也不可取。
陈冉冉拍了拍我的手：「放心，我有分寸。我不能看着苏辰被她骗了。」
……
几天后，陈冉冉兴冲冲发来消息，说苏辰分手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她是怎么回事，只听见耳边门嘭的一声关上。
手上的包被摔到桌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我转身看去，陈宁脸色难看地盯着我。
「赵周周，你怎么这么讨厌。」
我一头雾水：「关我什么事？」
「就是你怂恿陈冉冉抢走我男朋友的吧？」她语气愤恨，「你已经有萧然了，怎么还见不得我好。」
看来是拿我当出气筒了。
「陈宁，你别太过分了。自己留不住男朋友，怪我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清楚！」
我冷哼一声，「说话要讲证据，不然就是诽谤。」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身旁的徐佳慧抓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自那天以后，陈宁看我的眼神更加毫不掩饰的厌恶。
我也只当她是空气。
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是愚蠢的。
我和萧然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近，只是还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放假一起回家吧。」
我看着聊天框里跳出来的这句话，不由地勾起了唇角。
我们买了邻座的高铁票，约定一起回家。
出发的前一天，我在宿舍收拾行李。
看了眼衣柜里满满的衣服，我当即豪横地决定一件都不带了。
行李箱里还剩下很多空间，我打算把熊装在里面。
晚上爬上床的我，这才发现熊竟然不见了。
霎时间我觉得浑身冰凉。
「是谁拿了我的东西？」我站在地上，大声问道。
乔田闻声从床上探出头来：「怎么了，丢什么了？」
「我床上的熊不见了。」
她连连摆手，示意不是自己拿的。
我没有怀疑乔田，她做不出这种事。
其余两人在床上默不作声，床帘紧闭。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我心里越来越害怕。
找不到那只熊，我也无法保证萧然的安全。
「陈宁，有本事就把话说清楚，别装作听不见。」
我索性直接把目标定在了她身上。
陈宁听见我这话，一把拉开床帘，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赵周周，是你说的，找不到证据就是污蔑，你能证明是我拿的吗？」
我气的攥紧了拳头，心里基本可以确定就是她干的。
看着她得意的笑，我忍无可忍。
「不承认是吧？」
我直接将她桌上的东西一股脑挥到了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陈宁面如土色，恼怒地看着我，「你疯了吧，赵周周！」
10
我站在原地，冷静地看着她从床上爬下来。
陈宁心疼地看着自己的东西，抬手就想打我。
我自然不可能让她得逞，侧身一躲。
「我没那么多时间，你最好赶紧告诉我，你到底把它拿到哪里了。」
陈宁气极反笑：「那是萧然送你的吧？那么紧张。」
「在哪？」我的耐心已经不足。
她没回答，手慢悠悠地指向地上那堆东西：
「你捡起来，我就告诉你。」
我直接又踢了一脚。
「你……」
眼见我们又要吵起来，一直沉默的徐佳慧忍不住了。
「我看见宁宁把它扔到阳台外面了。」
我瞪了陈宁一眼，急匆匆跑出了宿舍。
最终，我在楼后的草坪里找到了它。
那只熊静静地躺在地上，身上脏兮兮的。
我把它拿起来，才发现它浑身都是湿的，还在滴着水。
一时间，我心里涌上了担忧和害怕。
我小心翼翼地拿着它，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陈宁还在骂骂咧咧，看见我在哭，愣了愣。
片刻，她无情地嘲笑起我：「不就是一只破熊吗？还当成宝贝了，矫情什么。」
我没空搭理她，径直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小心翼翼用湿巾擦去它身上的脏污，又吸干水分。
还是不行，我拿起吹风机吹了起来。
折腾了好久，终于弄完了。
我带着它钻进了被窝，轻轻摸了摸它身上的绒毛。
「对不起，」我凑到它耳边小声说，「你还好吗？」
虽然知道它无法回应，我还是很担心。
第二天是中午的高铁，我早早就去了，却没有看见萧然。
最后一刻，他坐到了我身边。
我担忧地看着他，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
「你还好吧？」
他的眼里闪着疑惑：「怎么这么问？」
「昨晚，那只熊被我室友拿走了，我找到的时候，已经湿透了。」
他啊了一声，似乎并不知情。
「我昨晚很晚才睡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不禁松了一口气，脸上也出现了笑容。
「你没事就好。」
路上，我困意渐渐上涌。
头左右摇晃，差点要倒下去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掌托住了我。
我的瞌睡瞬间消失，急忙坐端正。
心里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感觉萧然的体温似乎格外的高。
我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却被阻拦。
「你好像在发烧。」
「没有。」
「那你让我摸一下。」
他看着我坚持的眼神，只好妥协。
我感受到手掌下的温度，心里一阵懊恼。
「我没事，不要紧的。」
萧然无所谓地笑了笑。
我心里很难受，他不告诉我肯定是因为不想让我担心。
「你回去记得按时吃药。」
看他点了点头，我才放心地拉着行李箱离开。
远远地，我就看见路边那辆熟悉的车。
「周周！」
还没走近，一个妇人就从车上下来，紧紧抱住了我。
我吸了吸鼻子：「妈，你这是喷了多少香水啊。」
闻言，她不乐意了，一把松开我。
「快上车。」
我看着窗外的风景迅速掠过，打开车窗让风吹到脸上。
经过以前的高中时路上三三两两走着几个学生，他们穿着校服，脸上是青涩的笑意。
11
时间快的真快，转眼间我已经毕业这么久了。
「周周，妈跟你说点话。」
我关上窗，转头看向她。
她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
「太好了。」我妈大腿一拍，笑得更加开心。
我不明所以。
「吃药了吗？」
我给萧然发去一条消息，却半天没有回复。
这时候，我妈敲了敲房门进来了。
「周周，晚上我们去外面吃饭，顺便带你认识个朋友。」
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她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我的衣柜里捣鼓了一番。
「晚上就穿这件，」我妈拿出一件大衣扔在床上，「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要见什么人呢？这么重要。
我心里腹诽，还是乖乖地换好衣服。
……
我看着餐桌对面的那对夫妇，越发觉得眼熟。
「这是萧叔叔和何阿姨。」我妈用胳膊轻轻撞了下发愣的我。
我反应过来，急忙跟他们打招呼。
何阿姨笑眯眯地看着我。
「周周现在可真漂亮，跟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我礼貌地笑了笑：「阿姨，您见过我小时候的样子吗？」
「你小时候呀，被你妈带着到处玩，晒得可黑了。」回忆起趣事，何阿姨笑的一脸开心。
我妈这时突然插话。
「你家那孩子呢？怎么没带过来。」
「刚回来就生病了，这会在家休息呢。」
我眼皮一跳，联想到这位叔叔也姓萧。
「阿姨，您儿子叫什么名字呀？」
「萧然。」
我克制住了想去探望他的冲动：「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有没有吃药呀？」
这一问，给在座的几位大人问蒙了。
我妈拽了拽我的衣服：「你认识萧然？」
我只好解释了一下我和他是高中同学，并且现在也在一所大学里.
「周周，你放心吧，只是个小感冒，不打紧。」
何阿姨又转头看向我妈：「真有缘分，没想到两个孩子早就认识了。」
这顿饭吃了很久。
最后，我扶着喝的东倒西歪的我爸回去了。
我妈则是兴致满满地跟何阿姨一起去购物了。
回到家的我简单冲了澡，便躺在床上盯着手机。
还是没有回复。
我又拿起那只熊，对上它圆溜溜的小眼睛。
「你醒了记得给我回个消息啊。」
它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
「喂？」
我试探性地接起电话。
那头响起萧然低沉的声音：「喂。」
感冒了反而使他的声音增添了一份磁性，我的耳朵都酥了一下。
「你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话音未落，我就听见那边传来一阵咳嗽声。
思来想去，都是我的错。
既然回来了，我觉得应该去解决这只熊的问题了。
「萧然，过几天我们去买这只熊的店里看看吧。」
「或许能发现点什么。」
他半天没说话，良久才回了一个好。
挂断电话，我看着那只熊陷入了沉思。
其实，从私心来说，我希望这一切不要改变。
这只熊把我和萧然联系到了一起，我能从它身上感觉到他的气息。
但是，我更希望萧然能够安全。
12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和他保持着电话联系。
从他的声音里，我能听出情况在一天天变好。
一周后，他发来一个地址。
滨河路 102 号，这不是我家附近吗？
到那里的时候，是中午。
这家杂货店开在街角，看起来已经存在很多年了。
进去以后，我们没有看见人。
我四处转了转，发现这里摆着的都是一些手工制品。
每件东西的背后似乎都有一个故事。
过了一会，我听见有脚步声从里面传来。
店主是一个老奶奶，她拄着拐杖慢慢走到我们面前。
「到里面说吧。」
似乎知道我们的来意，她佝偻着身体关上了店门，把我们领到了里面。
店后面是一个小花园，里面种满了我没看过的花。
坐下后，她给我们倒了一杯茶。
精致的小茶壶上刻着奇怪的纹路，只看了一眼我就移不开视线了。
这里似乎处处透露着不寻常的气息。
她浑浊的双眼在我们身上扫过，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你们回去吧，时机到了，自然就解开了。」
「什么时机？」我疑惑地开口。
老奶奶摇了摇头，一脸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
我还想再问，却被萧然阻止了。
「我们走吧。」
他拉住我的手，于是我就这样晕乎乎地被他带了出去。
「吃饭了吗？」
他低头轻声询问我。
我下意识摇了摇头。
跟着他来到餐厅的那一刻，我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不再问问呀？她明明知道些什么。」
他用不赞同的眼神看向我：「既然她不愿意说，怎么问都没用的。」
我泄了气，不再说话。
……
很快，新年如约而至。
陈冉冉约我和萧然一起跨年。
我们见面的地点是江边。
烟花不断在空中炸开，美丽又短暂。
我到了那里，却一个人都没看见。
裹紧身上的棉袄，我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灯光璀璨。
「周周！」
背后传来陈冉冉雀跃的叫声。
我转头，却对上萧然染着笑意的眼眸。
他的怀里抱着一大束鲜花。
我霎时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萧然向我表白了。
「赵周周，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我脑子里一片浆糊，只是机械地点点头。
被他拥入怀里的那一刻，我眼睛酸涩。
「恭喜呀。」
陈冉冉嘻嘻地笑着，身旁还站着一个人。
我顿时觉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天以后，我们经常聚在一起。
我看苏辰虽然面上吊儿郎当，却对陈冉冉很好。
「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呀？」
我忍不住把她拉到角落，小声问。
「其实苏辰一直喜欢的都是我，他和陈宁在一起是假的，都是为了气我。」
陈冉冉面色绯红，一双眼睛几乎黏在了不远处的苏辰身上。
「那这么说，你就不算抢她男朋友了？」
她听见这话，气的哼出了声。
「你那个室友，一直缠着苏辰，两个人根本就没确定关系。」
这下我彻底放心了，觉得陈宁简直是活该。
回去的路并不远，但我们却走了很久。
「进去吧。」
他松开牵着我的手，催促道。
13
我往前走了几步，又被叫住。
疑惑地回头，只见昏暗的灯光下，他对我招了招手。
我仿佛受了蛊惑般走过去，在他低头时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吻过后，我问出了自己一直没敢问的问题。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萧然神秘地笑了笑：「和你一样。」
这是什么回答？
我气的要去打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一番打闹过后，我终究还是走进了小区。
确定看不见他之后，我拍了拍自己发红的脸颊，加快脚步。
刚开门，我就发觉家里的气氛不对。
爸妈都端坐在沙发上，眼神齐刷刷地看向我。
「怎么了？」我有些心虚地垂下眼。
「你和萧然怎么回事？」
我嘴硬道：「没事啊。」
沉默的我爸冷哼了一声，表情僵硬：「我们都看见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我妈及时捂住了我爸的嘴，但我已经尴尬的脚趾抠地了。
「明天正好是元宵节，我们两家一起吃个饭。」
不容我拒绝，我妈就已经拨通了电话。
这次的见面和上次意义可就大不相同了。
思来想去，我竟然失眠了。
趁着这个机会，我打算把这几年的暗恋史都告诉萧然。
我抱着那只熊，从高一那年说到了现在。
说完以后，我总算有了点睡意。
……
第二天，何阿姨看我的眼神都放着光。
我脸皮薄，哪经得住这场面。
偏偏在我的暗示下，萧然还是一个劲地给我夹菜。
听着两家人越来越离谱的谈话，我有点坐不住了。
他们甚至谈到了结婚后生几个孩子。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不好意思，吃多了，去外面走走。」
萧然紧跟其后，我拉着他一路逃也似的走出了餐厅。
晚上的风吹在我脸上，减去了丝丝燥热。
我们寻了一处长椅坐下，期间他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褪去。
「周周，我有个好消息。」
「什么？」
「我再也不会变成熊了。」接着他又补充道，「是从昨晚开始的。」
我一下子被这消息砸晕了：「为什么？」
萧然搂住我，在我耳边低语。
我被这话逗笑，但随即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昨晚我说的话你都没听见了？」
他追问我是什么，我边笑边跑开了。
「以后说给你听！」
故事很长，我们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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