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小大吼：「她自己看不开，去跳楼，关我什么事。」
我从包里掏出几封信，对着柏友辰扔了过去。
「新如当时写信问我，我和他哥会不会搂搂抱抱，毕竟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异姓兄妹。」
「我告诉她不会，新如见阻止你们无果，这才提出分手。」
我看向他，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你不反思和许小小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却怪新如小家子气，还说她是孤儿，性格孤僻。」
「许小小像对我一样，到处造新如的谣，你当时只要站出来解释一下，就能解决。」
我盯着他，一步步逼近。
「你是怎么做的？你明知道新如是清白的，却任由许小小对她污蔑、造谣。」
「新如跳楼死了，你们是不是还在背后，笑她傻？」
「当时那种情况，我要是解释了，不就成了渣男。」
柏友辰脱口而出的话，让周围的人都愤怒了。
他见势不好，扭头对着许小小吼：「我分手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造谣。」
21
我再也看不下去这个男白莲的嘴脸。
许小小敢这样放肆，对待柏友辰的女友，还不是他自己惯的。
出事了，装得什么都不知道，让许小小背锅，好像他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我盯着他，「柏友辰，你装什么不知情。
「不说远了，许小小拍的那个我让你自虐的视频，你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你不过是认为，我和新如一样，胆小、懦弱，拿你们没办法。
「甚至你认为，我们喜欢你、为你付出一切都是应该的。包括名声、生命。
「新如跳楼，你是不是还觉得，许小小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拼命地摆手，「不，不是这样的，媛媛，这一切和我无关。」
「你瞧，到现在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我怎么会喜欢你这个人渣。」
反正事情到这个地步，我也懒得再装下去，索性挑明。
「我跟李俊浩兄妹在一个孤儿院长大，新如六岁那年被收养。要不是你，她早就结婚生子了。」
「那又怎样？」
许小小看着我，一脸怨恨。
「李新如算什么，我跟柏友辰从小长大，她就是个抢夺者。不只是她，所有跟他交往过的女人都是，包括你。」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跟柏友辰表白，干吗以发小的身份出现。」
「是我不想吗？他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我说了，就会连朋友都做不了。」
「所以，你就在他交女友的时候，各种破坏，哪怕对方并没有错。」
许小小歇斯底里喊道：「别搞得自己多伟大，你不是也看上李俊浩了吗？
「你故意接近柏友辰，为李新如报仇，不就是想让李俊浩感激你，和你在一起吗？
「李俊浩就是个孬种，自己妹妹死了，当时怎么不来找我。」
我望向站在一旁，握紧双拳的李俊浩，用眼神安抚他。
我凝视许小小，「新如出事的时候，俊浩因救火烧成重伤住院，我怕影响他的病情，没敢说出真相。
「新如给我打电话来，我怕自己说走嘴，让她担心，就没接她的电话。
「却没想到，她被你们逼得跳楼自杀。」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一滴滴砸到地上。
李俊浩上前，将我搂在怀里，轻拍我的肩。
新如跳楼之前那个电话，对我来说，是禁忌，也是无穷的后悔。
22
这时有人认出李俊浩，并说出了五年前那场火灾的事。
那次是一幢居民楼着火，有业主谎称家里还有人。一个消防员冲了进去，却发现只有一条狗。
业主才说出视狗狗为家人，让消防员带出来。
在救狗的过程中，消防员被受惊的狗，抓破了防护服。
狗是救下了，他却大面积烧伤。
李俊浩就是那个消防员。
「那又怎么样，消防员就是应该为人民服务，他受伤是他的事。他要是平时多关心李新如，她会受点挫折就跳楼寻死吗？」
许小小在一旁叫嚣，柏友辰在旁边附和。
李俊浩松开我，通红着双眼，握紧了拳就朝他们走去。
我将他拦了下来，他现在还是公职人员，不能随便动手。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围观的一个大汉将我和李俊浩一把推出人群外。
他转身冲着众人喊了句：「揍渣男和绿茶女。」
大家一拥而上，将柏友辰和许小小揍了。
几分钟后，众人四散走开。
鼻青脸肿的柏友辰，狠狠地看着许小小，「你刚刚为什么拿我当垫背，要是新如，肯定会挡在我前面。」
我望着他们，对李俊浩轻声说走吧。
23
上了火车，坐到座位上，我掏出手机。
看到柏友辰给我发的短信。
「媛媛，当初你说想养猫，最后我装了监控，都是你设计的吧！」
我忍不住笑起来，是又怎样？
他以为，同样是孤儿出身的我，跟新如一样渴望爱？
他嘴上几句承诺，同意我养猫，就能让我坚信他爱我？
24
当年我跟新如同时被想收养女孩的夫妇看上。
后来，我不小心食物过敏，生了满脸的红斑，吓到了那对夫妇。
她们选择了新如。
李俊浩之后对我很好，比对新如还好。
我知道，他是因为内疚。
是他在我碗里，加了令我过敏的花生碎。
他却不知道，一切都是我设计的。
在领养之前，我对着地面上的花朵讲话，有意让她们听见。
「花花，以后我就见不到你了，我会有自己的爸爸、妈妈，还会有漂亮的衣服穿。」
碗里的花生碎，那么明显，我怎么会看不到。
我是故意吃下去的。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李俊浩保护李新如的事情，我看得太多了。
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哥哥。
我以为给新如找个收养她的人家，是为她好。
却不知道，她替我进了虎穴。
25
新如的养父母不喜欢她跟我、李俊浩有联系。
直到高中，我们三人上同一所学校。
后来李俊浩当了消防员，我高中毕业后，找了份工作。
新如考上大学，与我们保持着联系。
我一直以为她过得很好，除了在恋情上有些挫折。
直到许小小在网上放出，李新如养父猥亵她的事。
我才知道这些年，新如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新如自杀后，我陷入后悔。
要是小时候我不设计她被领养，新如就不会死。
要是我当时接了电话，她也不会死。
我夜夜入梦，梦到自己站在天台上，被人推下楼。
我决定为新如报仇，揭开她养父和柏友辰、许小小的皮。
我调查李新如养父，将他贪污、利用职务之便侵占人妻的事举报了。
看着李新如养父站在法庭上认罪，我笑了。
接下来，就轮到柏友辰和许小小了。
新如已经去世，无法找出证据，送他们进去。
我决定以身当饵，李俊浩开始不愿意。
我找到他女友，让她一起说服李俊浩，没想到，他们要一起参加。
我研究柏友辰五年，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我找机会接近他，没多久，我们就成了恋人。
一切如我计划那样进行。
只是，我没料到会在车站遇到他们。
不过也无所谓了，我并不怕柏友辰发现我的真面目。
我喜欢的，始终是李俊浩。
26
最初，我只是羡慕李俊浩对新如的好，想让他当我哥哥。
长大后，我想和他结婚。
直到，李新如问我，他哥不喜欢我的话，我会不会纠缠。
我想了想，告诉她，不会。
我不会去纠缠一个不爱我的男人，不是因为自尊，是因为那样很痛苦。
许小小要是懂得这个道理，就不会钻到牛角尖出不来。
不过，柏友辰的问题最大。
李俊浩在新如出事前，就交了女友。
带她见我之前，他对我说：「媛媛，以后我有女友了，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照顾你了。毕竟我们不同姓，我不能让她受委屈。」
柏友辰要是有这觉悟，新如也不会跳楼。
李俊浩的女友，人很好。
他出事后，她也没有离开。
在这次的报复计划中，她充当发小，出现在许小小面前。
27
相信柏友辰和许小小，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
这事闹这么大，不会再有傻女孩，上柏友辰的当。
也许，许小小这次应该能如愿，嫁给他。
但这一切都和我无关了。
我将踏上征途，开始新的生活。
【完】
□ 青衫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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