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专栏《轻吻玫瑰，沉溺于他》
邻居阿姨送我一只大白鹅，我美滋滋的起锅烧油准备来个铁锅炖。
没想到到嘴的鹅飞进了直播间，还成了网红，而我竟然成了鹅的经纪人。
「嘎——」
只是这鹅看我的眼神，怎么那么像隔壁的前男友。
01
我被工作三年的公司炒了鱿鱼，因为上班摸鱼。
我真的只是手欠摸了个鱼，谁知道那鱼是老板的他爹要送给舞伴六十大寿的贺礼啊！
他舞伴跟别的老头牵手成功了怎么就赖上我了？
还说我手晦气，呸！
我狠狠地给自己灌了一口 82 年的可乐，无聊地看着某男团选秀节目。
「下面有请，我们的人气导师，唱跳歌手，全能 ADC——宋江！」
宋江？两年不见这家伙都混成导师了？
我爬起来死死地盯着电视画面里，那张剁成肉馅都能认出来的脸，恶狠狠地按下了关机键。
晦气！太晦气了！
一个人的夜，我孤独地瘫在沙发上买醉，电视里还播着前男友的节目。
这是杀人诛心啊！
突然一阵门铃声响起，我晃晃悠悠地开门，然后意外地和一双漆黑的豆豆眼打了个照面。
「嘎嘎嘎——」
「……」
妈耶！大白鹅！还是活的！现在的外卖都不炖好，直接送活的过来的吗？
我抬头一看，是邻居张阿姨，我连忙假装撸了把头发，讪讪地打了招呼：「张阿姨，晚上好。」
张阿姨也不客气，一把大白鹅塞进我怀里：「戚戚啊，这是我们家宋江养的大白鹅，可壮实了，你这刚回来，你这爸妈也不在身边，也没个人照顾你，正好我把它拿过来给你解解闷子......」
我连忙推辞：「不用了，张阿姨谢谢您……」
「给你就拿着吧，咱们二十多年的老邻居了还客气啥，就这样吧，太晚了，阿姨也不打扰你休息了啊，早点睡啊！拜拜……」
「……」
不愧是张阿姨，也不愧是我前男友的妈，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我关上门，看着把客厅当做自己家一样四处溜达的大白鹅，自动脑补出了七七四十九种菜谱。
反正……吃了，也算是解闷吧……？
我纠结了一下是红烧还是白灼，最后还是选择了简单靠谱的铁锅炖。
我在厨房摆好架势，架好铁锅，然后熟练地打开了直播。
这年头，谁还没个副业呢！
「大家好，我是戚戚！今天我要分享的菜谱是，铁锅炖大鹅。」
说完，我把镜头后置对迈着老爷步四处溜达的大白鹅一顿怼连拍。
「这是邻居阿姨送的，挺干净的，直接拔毛放血就能开炖了！」
大白鹅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一脸如饥似渴的我，整个毛都炸起来了。
这是听懂了？
我擦了擦并不存在口水，一个猛扑大跳试图把大鹅套进口袋。
没成想，大鹅一个飞身绕到了我的身后，盘踞在角落，和我一南一北形成对立之势。
「嘎——」
大白鹅忽闪着翅膀，脑袋前伸摆出一副攻击的势头，小小的豆豆眼死死地盯着我，似乎还带着几分……惊讶？
难道这只鹅成精了？
我一个猛冲又扑了个空，混乱之中，大鹅竟然对我发起了拧肉式袭击。
我捂着胳膊在地上翻滚，下一秒被拧的位置就出现了一个通红的印记。
「嘎嘎嘎——」
大白鹅站在冰箱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地俯视着我。
一只鹅还敢小看我们聪明的人类！反了天了！
那一瞬间，我甚至从大鹅身上看到了宋江的影子！
果然鹅随主人，宋江的鹅和宋江一样目中无人！
我愤愤地拿起一头的大蒜朝着大鹅扔了过去。
然后那货居然还用嘴接住了？用！嘴！接！住！了！
「嘎嘎嘎——」
大鹅笑得还挺开心，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大鹅一个甩头又把大蒜丢了回来！
正中我的脑门！痛死！
阿西！鹅没吃到，还被鹅欺负了！
叔可忍婶不可忍！
我正准备扛起铁锅跟大鹅战斗到底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喂？」
「喂？戚戚！你火了！不对，是你的鹅火了！」
02
我看着手机上 10w+的在线人数，一脸蒙逼。
大鹅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在我身边，伸长了脖子，也学着人的样子看起了手机。
「你火了。」我看向大鹅。
大鹅给我摆出一脸「朕已阅，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臭屁表情。
我关上直播，看密密麻麻的后台私信，大多都是夸鹅聪明，还有夸我搞笑地评论……
搞笑？我明明是认真的好吗！
显然很多人并不相信这次直播是一场意外。
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旦旦地说大鹅是被我教过表演的……
还有说大鹅是 ai 合成的……
还有说是人扮的？？哪个正常人能扮鹅啊！
我一条条地翻阅来自水友的评论和私信，直到一条官方消息吸引了我的注意。
「林戚戚女士您好，我是柠檬互娱的工作人员，基于您和您的宠物大白鹅于今日直播的数据已达到 A 级签约标准，如果您有意签约，可以拨打下方电话与我们取得联系。」
这是……达到签约标准了？
我在柠檬互娱直播大半年，粉丝也才堪堪过千，平常直播间能过百我就烧高香了。
没想到今天不过炖个鹅，还没吃进嘴，就突然火了？
我转头看向一旁悠闲整理羽毛的大白鹅。
这哪是鹅啊，这分明是摇钱树啊！
我火速拨打了签约电话，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签约、走红、走向人生巅峰的模样。
「喂？你好，我时柠檬互娱的主播林戚戚，我看到了您的留言，关于和我签约的事，我很荣幸……」
「对不起，林戚戚女士，我们的意思并不是要跟您本人签约，而是作为宠物博主签约您的爱宠大白鹅。」
「签约……大白鹅？」
我不理解，还没等我消化这个事实，就听电话那头叭叭传来一片溢美之辞……全是夸大白鹅的。
「我觉得您的爱宠非常有潜力成为宠物界的明日之星！它的演技和神态无可挑剔，有着浑然天成的独特气质，能够驾驭很多角色，说不定未来有机会能拿下宠物界的奥斯卡！」
「那我呢？不考虑一下我吗？」
「或许，经纪人的角色您考虑一下？」
3
等我消化完突如其来的新工作，已经接近凌晨了。
「喂，今天让你逃过一劫，可不代表我干不过你！再怎么说，宋江把你送给我，你就是我的鹅了，
从今天开始呢，你就是网红大白鹅，我林戚戚就是你的经纪人。
如果你以后能给我好好表现，我就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不然，咱们就铁锅见！」
我故意摆出一副很凶的架势，试图让大白鹅感受到我的威慑力，虽然目前来看好像没什么用。
我只能一脸叹息地滚回去睡觉，没想到第二天，大白鹅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看着客厅乱七八糟好像遭了贼的场景，气不打一处来。
而罪魁祸首大白鹅居然旁若无人地啃凳子腿。
「你个死肥鹅！」
我一把拎起大白鹅准备好好教训一顿。却发现这大鹅居然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憨憨的眼神简直跟昨晚那个酷帅狂霸拽的形象判若两鹅。
「嘎嘎——」
大白鹅委委屈屈地叫了两声，我一松手，就火速窜到角落瑟瑟发抖。
嗯？你那昨天的嚣张劲呢？
我捏了捏昨天被大白鹅生拧出来的印子。
嘶——还挺疼。
所以，现在这是怎么个情况？
4
我的鹅好像得了精神分裂，白天又憨又怂的，天一黑就秒变霸王鹅。
白天的鹅不挑食，不搞事，像地主家的傻儿子天天抱着凳子腿狂啃。
晚上的鹅永远都在用各种表情嘲讽我，但奇怪的是无论它表现得有多拽，直播时总会有无数人为它点赞。
我看着主页上蹭蹭上涨的粉丝数，真搞不懂这玩意是怎么火的。
我虽然闲来无事也做过半吊子主播，但经纪人的工作我是从来没有接触过，更别说做一只大白鹅的经纪人了。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拍大白鹅的短视频，定期开展直播。
可是白天的大白鹅憨憨的样子，很难让人相信跟晚上那只霸道鹅是同一个物种。
我还特地带它去宠物店做了个全身体检。
大概宠物医院也是第一次给大白鹅做脑 CT 和彩超，医生盯着片子看了好久，才谨慎地给了建议——少喂点饲料。
我都不知道是以什么样尴尬的姿态抱着大鹅离开的。
5
刚回家，我就收到柠檬互娱打来的电话。
「拍广告？」
「是的，林戚戚小姐，乐岛食品旗下新出了一款动物饼干，想要邀请您的大鹅来做形象代言。」
「真的假的？」
大白鹅已经火到这种程度了吗？
「是真的，这款动物饼干还邀请了当红小生宋江来拍广告。」
「宋江？」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宋江吧！
「没错，就是那个唱跳歌手，这可是一次难得的出镜机会，平台里有好多宠物博主想要竞争这个名额，没想到厂方直接选择了你的大白鹅。」
如果是宋江的话，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会选大白鹅了。
「没有问题的话，明天下午就带着大白鹅去 SK 大厦 21 楼报道。」
「好的，没问题！」
SK 大厦，那不就在我原来的公司楼上吗！
上次被炒鱿鱼走得匆忙，好多东西都没带走，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拿回来。
至于宋江？随他去吧，大不了装不认识！反正只不过拍个广告而已。
拍完就跟他撒由那拉。
6
第二天一早，我特别心机地给自地给自己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还给大白鹅打了两个腮红。
雄赳赳气昂昂地打车到 SK 大厦楼下。
我抱着大白鹅正准备来个红毯走秀，一道尖锐的声音突然让我没了兴致。
「哎哟，这不是林戚戚嘛，这是找不着工作，改卖农副产品了？」
我回头看着这个打扮得像蜘蛛精似的女人，是我在前公司的死对头王春花。
「哎，你这个鹅臭死了，快拿走！我们这可是高档写字楼，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进的！」
臭？为了今天拍广告，我可是特意把大白鹅里里外外洗了好几遍。
反倒是王春花，身上喷着十元店的廉价香水，刺鼻的味道能将人薰过去。
我赶忙捂住鼻子往后退，以示嫌弃。
「你这鼻子是垫了多少硅胶，嗅觉都失灵了吗？香水喷那么多，也不怕把自己熏死！」
「瞎说什么？老娘这可是纯天然的！」
王春花气急败坏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向我逼近。
许是她身上的味道实在过于刺激，大白鹅被熏得直拍翅膀，在我怀里扑腾很久，怎么也控制不住，爪子挠得我手臂有些吃痛。
我下意识的手一松，大白鹅直接我怀里扑腾了出去。
我赶忙回头，就看到了一脑袋发胶的宋江跟精准降落在头顶的大白鹅大眼瞪小眼。
很好，省得我道歉了！
宋江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一下车就收到这么一份「大礼」。
「林戚戚，这是你新学的搭讪技巧？」
宋江这人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一把从宋江的脑袋上的大白鹅卸下来，忍不住冷嘲热讽道。
「呸，宋公明先生，有个词语叫自知之明了解一下。」
宋江颇有些无奈地捋了捋头发，看着我怀里的大白鹅，阴恻恻地说道：
「做鹅，就要有做鹅的亚子，有些鹅做着做着就变成了烧鹅烤鹅铁锅炖，你要是被端上了桌，这个女人能含泪吃上三大碗。」
「瞎说什么！」
我下意识地擦意识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口水。
「我一个人能吃一盆！」
7
「你是那个宋江？哎呀！明星啊！我可喜欢你了！来拍个合照吧！」
被我忽略在一边的王春花突然发现华点，像苍蝇见了屎一样扑过来。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宋江一个拒绝三连，简直跟自爆没什么区别。
趁着王春花没反应过来，我赶紧踹了一脚宋江。
「还等什么，赶紧跑啊！」
宋江反应过来，撒丫子说跑就跑。
我牵着大白鹅淡定离去……然后又在电梯口遇到了疯狂按键的宋江。
「大明星，出门没带经纪人和助理，电梯都不会坐了？」
我阴恻恻地在一旁嘲讽道。
宋江死鸭子嘴硬：「谁说的，我那是特地等你，怕你第一次拍广告就迟到。」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按下 21 楼的按钮，感受着电梯缓缓升空。
「嘎——」
大白鹅闪着翅膀站在我俩中间，瞪着豆豆眼，在我俩中间来回巡视，看得我心烦意乱。
「在看我，在看我就把你红烧！」
「或者，铁板也不错？」
「烧鹅不是更好？」
「巧了，我知道一家好吃的烧鹅店，晚上约一波？」
8
我果断拒绝了宋江的邀请。
前男友就要有身为前男友的自觉好吗？
下了电梯，宋江就被一群人前扑后拥地带走了。
大白鹅头回见到这么多人类，早没了嚣张的模样。
「别慌，今天你才是主角，就像铁锅炖，主菜是你，其他的都是配菜！」
我赶紧顺毛撸试图安抚它的情绪，可惜这逆子向来不怎么听我的话。
趁着宋江去做造型的空隙，导演跟我讲了一下大致拍摄内容。
当然我一个半吊子也根本听不懂什么分镜和蒙太奇，反正导演说啥，我「对对对」就完事了。
等宋江化完妆，拍摄就正式开始了。
我本以为大白鹅第一次拍广告肯定要闹脾气，没想到大白鹅跟着宋江，就像没断奶的孩子找到了妈，要多听话又多听话。
我承认我酸了！
但看着大白鹅努力营业的模样，我也颇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
听场务说，等拍摄完大概要持续几个小时，眼看着目前拍摄顺利，我可以去旁边的休息室休息一下。
当经纪人就是爽，「艺鹅」努力工作，我就努力摆烂。
还没等推开休息室的大门，我突然听到两个声音在里面窃窃私语，隐隐约约还听到了「宋江」这个名字。
我好像闻到了八卦的气息。
9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翼翼地扒开门缝偷看一眼
巧了里面那一男一女我还刚巧都认识，一个是宋江的助理郭恒，另一个是宋江的站姐「鱼粉」。
宋江一般都禁止工作人员和粉丝私下接触，这两个人为啥会凑到一起？
我关上门缝，在门后正大光明地偷听。
「看你是前线大粉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两万块，我让你跟宋江同床共枕一个小时。」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骗你干什么，你可以问问群里的那几个粉头，那个没干过这事！」
「好，我信你！」
「记得微信转账，今天晚上紫光苑酒店 3021，你在门口等我信号！」
听着两人已经开始说起收尾话题，我赶紧躲进隔壁的休息室，默默消化刚才听到的事。
宋江这人……这么廉价的吗？
两万块钱就可以同床共枕一小时，这么廉价？
不仅睡粉还要让粉丝花钱！
还就一个小时，啧，这质量挺差啊！
10
等我缓过这个大瓜后，那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
我毫不怀疑这个八卦的真实性。
毕竟两年前我跟宋江分手，也是因为宋江被我抓奸在床。
等拍摄完广告，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了。
庆功宴的地址就在大厦顶楼的餐厅，导演很是豪气，租下一整层楼做了自助餐。
我一手圈住大鹅，另一只手吃力地从服务员手上接过餐盆跟夹子准备大干一场。
我这边吃得正欢，突然一道身影突然在我旁边停下。
毫不意外是宋江。
本能反应，我拎着大鹅语气带着疏离：「宋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而不争气的逆子像儿子见了亲爹一样，朝着宋江的方向扑腾。
「看你撑得走不动路，我好心送你回家！」
他有这么好心？我才不信。
「既然你晚上有约了，那就不麻烦了！」我摆摆手连声拒绝。
看他摆出一脸茫然的样子，我心想这小子还挺能装，不愧是在娱乐圈的人，演技都比先前高了几分。
「行了，赶紧走吧，别挡着我抢今晚的限定鹅肝！」
宋江看看我又看看大白鹅，又看了看我盘子里的鹅肝，一脸痛心疾首。
「林戚戚，你好狠的心啊！」
「？？？」
11
吃饱喝足，我牵着大鹅准备顺便去我原来的公司那店东西回来。
没想到在公司门口遇到了老板的爹……和他的新宠物。
「你！是你！」老板的爹一见到我就捂住胸口指着我喊。「还我老伴！」
和着这茬还没过去呢？
老板的爹一声惨叫直接引来了我的前老板和八卦第一线的王春花女士。
「林戚戚，你还敢回来！」
秃头老板看到我就指着鼻子开骂。
「怎么不敢回来，我还有东西没拿呢！」
「什么东西，那都是公司的东西，哪有你的东西！」
我翻了个白眼，老娘花钱买的怎么就成了你的东西了。
王春花抱紧老板的大腿，赶紧附和道：「快走，真把这当农贸市场了，家禽也想往里边带，玩意要是伤到宝贝们怎么办！」
老板的爹一听，赶紧护住自己手里的宝贝。
「嘎——嘎——」大鹅忽闪着翅膀，仰着脖子一脸高傲地看向老板的爹……的宠物。
一条红色的锦鲤。
「你别过来！！」老板的爹警惕地看着大白鹅，死死护住鱼缸。
我假装咳嗽两声：「我现在只是要带走我的东西，你们要是放行，我带上东西马上就走，要是不放行，我就……关门放鹅！」
「你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放不放给个准话？」
「你，赶紧带着你的东西滚蛋！！」
老板为了保住亲爹的宝贝锦鲤，还是让我拿走了东西。
临走前，我和大白鹅对视一眼。
大白鹅默契的一个起跳，飞到鱼缸的正上方，在老板的爹绝望的目光中，缓缓地低下头，drink 了一口鱼汤。
只听老板的爹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
「我的老伴啊！！！」
我和大白鹅迅速兵分两路逃离现场。
总算是报了被炒鱿鱼之仇！
12
日子过得过得很快，一眨眼的时间就过去了几周，这段时间动物饼干不出意外地爆红了，大白鹅的广告接到手软，作为经纪人的我生活水平沾到了很多光，本就舒服地生活这下更是锦上添花，摸鱼也摸得更理所当然。
只是惬意的日子没过多久，突然有人爆出了我跟宋江的绯闻。
与此同时，被曝出的还有我和宋江的暧昧合照。
位置大概就是在 SK 大厦附近，有在餐厅的照片，也有在门口和电梯的照片。
这些角度，明显是监控截图。
我瞬间脑子炸开，连忙从床上蹦起来走到电脑桌前写下澄清博，反复检查了好几遍，确定语气诚恳，并且将关系撇得清清得清清楚楚才按下发送键。
我完全低估了宋江粉丝的实力。
我的微博发出不过几分钟，几百条评论瞬间涌进我的评论区。
除了吃瓜和看戏的，更多是带着污言秽语辱骂我的。
我还看到了王春花的所谓「爆料」，说我在大厦门口硬贴宋江还攀亲戚？
之前在工作的时候追星宋江，还 P 了和宋江的合照？
王春花生怕别人不信，还放出了合照的相框。
别说，这照片还真是我的，就在公司那一箱物件里。
说起来，那时候我和宋江还正在热恋期，本子上也写满了少女怀春的悄悄话。
没想到都被王春花给爆了出来。
这下算是石捶了我「私生饭」的身份。
正当我急得火急火燎差点薅头发的时候。
我收到了一条陌生的短信，上面只有两个字：「放心」
是宋江，我很笃定，这个男人虽然平常看着吊儿郎当的，关键时候还是意外的靠谱。
我战战兢兢的打开微博，看着宋江的微博下置顶的文案，瞬间斯巴达住。
「宋江：是我追的她。」
13
我看着微博热搜上#宋江公布恋情#后面的热字，陷入了沉思。
距离上次的绯闻事件已经过去一周的时间了。
感觉这几天过的都是浑浑噩噩的，而大白鹅这几天也突然格外的黏人，尤其一到了晚上就拼命地跟我贴贴蹭蹭，甚至还想跟我同床共枕，被我一脚踢了下去。
我现在大小也算是个名人了，出门自然不能再那么随意。
我特地挑了一个临近天黑的时间，带大白鹅在小区里溜圈。
大鹅正忽闪着翅膀跟隔壁单元的二哈斗舞。
突然，大白鹅开始冲着一个方向大叫。
我慌忙试图安抚它，隔壁的二哈也似乎发现了什么，我朝着他们视线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一个头戴鸭舌帽的人直直的朝我冲过来，手上隐约寒光乍现。
他手里有刀！
我第一反应保住大鹅赶紧跑，奈何我的速度太慢，刀已经临近身前！
「嘎——」
大白鹅凶狠地转身，从我怀里挣脱出来，一个展翅挡在了我身前，对着那人一痛猛啄。
那人大概也没想到会被大鹅袭击，抬起胳膊慌乱地抵挡。
我被这阵仗直接吓傻在了原地，我想上前去帮一把大鹅明确不知道从哪下手。
那人似乎也是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手里的刀猛地一挥。
「嘎——」
伴随着一道飞溅的血色，大白鹅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下一秒，那人的刀已经抵在了我的脸上。
14
「你这个贱人！今天我就毁了你这张脸，我看你还拿什么勾引宋江哥哥！」
得，现在的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人就是个宋江的脑残粉！
好在她也是个女人，跟我不分伯仲，我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与她僵持。
我利用余光看向倒地不起的大白鹅，它的叫声已经逐渐微弱甚至奄奄一息。
可我现在自身难保，什么都做不了。
手上的力气逐渐消失，就当我准备放弃的抵抗的时候。
夜幕降临。
已经几乎没有声息的大白鹅突然挣扎着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忽闪着翅膀飞过来。
死死地叼住女人的脖颈肉。
「啊——」女人痛的发出声声惨叫。
我趁机夺下女人手里的刀，在转身去营救大白鹅。
大白鹅瞪大了豆豆眼，任女人疯狂的拉扯仍旧死死咬住不松口。
我凭着仅剩的力气，一脚将人踹飞出去。
大白鹅也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躺在我怀里奄奄一息。
15
好在隔壁单元二哈的主人，发现了我们的异常，第一时间报了警。
等警察来的时候，女人已经倒在地上没了挣扎的力气。
警察说，这人是个惯犯，经常针对各种明星公开的素人对象，她追的星很多，只是正巧，最近宋江公开了恋情。
我向警察道了谢，但此时的我早已筋疲力尽，无力追究。
此时的我一心只想着大白鹅的伤势，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宠物医院。
大白鹅本就为了救我中了一刀，流了不少血，又因为后面的突然暴起，伤口被二次撕裂。
大量的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将鹅毛都染成了红色。
我能感受到大鹅的气息逐渐微弱，却愣是一声未吭，将长长的鹅颈靠在我的脖子上，似乎是在给我安慰。
等大鹅被推进手术室，我几乎瘫倒在医院的长椅上泣不成声。
医生说，大鹅的伤势很重，他们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去救治，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今晚了。
我守在大鹅的床前整宿没敢闭眼，生怕大白鹅出现意外。
「快点醒过来好不好，我给你买顶级的鹅粮，给你找最漂亮的大母鹅，生一堆鹅蛋，孵出一堆小鹅，然后我开个养鹅场，让你当老大！」
我用最煽情的语调试图唤醒沉睡的大白鹅。
「嘎——」
伴随着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我的大白鹅苏醒了。
看着熟悉的豆豆眼，我哭得超大声。
「那个，打个商量，养鹅场和大母鹅你只能选一个，真没钱了！」
16
大白鹅的伤势逐渐好转，只是丰盈的羽毛下还潜藏着一道丑陋的伤疤。
宋江在第二天一早给我打了个电话，只是长久的沉默。
在我失去耐心的前一秒，宋江留下一句「有空请你吃烧鹅」，挂断了电话。
那个袭击我们的私生饭被判了刑，警方做出了通报，宋江也随之发了长文斥责私生行为，并向我郑重道歉。
娱乐圈总是健忘的，我和宋江的事很快就被新的明星出轨事件代替。
自然也没有人再关注我。
大白鹅依旧是一线网红，甚至有成为柠檬一哥的趋势，各种代言和广告接到手软。
我打开好久没有翻看的后台私信，随手划过头一条条留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 id。
「在下宋公明：林戚戚，你别想炖了我的鹅！」
「在下宋公明：林戚戚，我送你的鹅可不是一般的鹅，你可要给我好生伺候着！」
「在下宋公明：不愧是我 jpg.」
「在下宋公明：我的鹅，就跟我一样有爆红的体质！」
……
这自恋又臭屁的口吻，是宋江的小号没错了。
我没理他，直接关闭了后台私信。结果刚一回头，就是看到大白鹅透过我的肩膀死死地盯着我的手机画面。
「嘎嘎——」大白鹅忽闪着翅膀叫着，似乎在催促我什么。
我被迫打开手机，指着某短视频的 APP 问：「点这个？」
「嘎——」叫一声，就是「是」没错了
「你想刷短视频？」
「嘎嘎——」大白鹅先是疯狂的甩头，然后用喙指着「私信」的位置。
我点开私信界面，大白鹅更激动了，忽闪着翅膀，激动地用鹅喙啄击手机屏幕。还真让它给点开了！
我好奇地低头一看，这不就是宋江的界面吗？
「嘎嘎——」
大白鹅用脚比划着回复界面，这是让我回复的意思？
可是凭什么？
我脸一黑，直接把手机黑屏，严肃地看向大白鹅了。
「我知道这是你前主人，但他是我的现男友，前男友你懂吗？我们已经分手了。」
是的，我和宋江无论如何都已经不可能了。
17
往后的几天，大白鹅总是执着地让我去看任何有关宋江的东西。
就像现在，大白鹅突然从我的储物间里叼出一张照片，还一脸邀功地看向我。
我接过照片，那是我初中时的集体照，里面有我和宋江，照片里我俩笑得青涩。
我照片塞了回去，顺手泛黄的相册，上有很多我和宋江的照片，
从穿开裆裤两个小屁孩到学生时代，宋江几乎贯穿了我人生的前二十年。
直到有一张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是我和宋江高考前的最后一张合影，我傻乎乎的笑得灿烂，却没发现，一旁的宋江，看向我的视线，满是温柔。
我将拿起照片，发现照片后面隐约两行模糊的字迹
「林戚戚，我喜欢你，等你到 28 岁，嫁给我好不好。」
瞧瞧，当年的爱情有多纯洁。
只是当年的小男孩，长大成了渣男，而我不幸就是被渣的那个。
宋江现在成了当红爱豆，有很多迷妹围着他打转，过上了每天左拥右抱。
对我，也不过是年轻时的执念罢了。
没准现在还正跟哪个迷妹谈情说爱呢。
想到这里，我将照片放了回去，将相册也塞回了原位，从记忆中抽离。
18
我收拾好相册，回过头却发现在一旁罚站的大白鹅没了踪影。
一会没注意，大白鹅竟跑去偷吃我的晚饭！
被我发现后，大概是做贼心虚，叼着白灼虾就要从桌子上飞下去。
但它显然低估了自己的体重。
大白鹅脚一滑直接跌下了桌子，嘴里的大虾也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里。
整只鹅发出「呜呜」的叫声，看起来伤得不轻。
我赶紧把大虾从他嘴里拽出来，防止它被食物噎死。
然后一套人工呼吸、海姆立克急救法、心肺复苏能想到的都用上了……
好不容易等大白鹅缓过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我害怕大白鹅可能伤到之前的刀口，以防万一我还是抱着大白鹅去了趟宠物医院。
宠物医生大概也很诧异我家大鹅来报道的频次，甚至热情地推荐我办了年卡。
好在大鹅除了被我的抢救折腾得有点抽筋之外，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还是建议留院观察一晚。
精神总算放松下来的我，摊在医院的长椅上望着天花板准备浅睡一会儿。
突然被前台的两个妹子的一声尖叫吵醒。
「宋江哥哥从舞台上掉下去了！」
「怎么回事？跳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摔下去了？」
「不知道啊，你看这视频，毫无预兆地就掉下去了，哎，哥哥可千万别有事啊。」
「听说，已经送医院了，不知道严不严重……」
宋江……受伤了？
我赶忙打开微博，看着热搜上置顶的#宋江舞台跌落#点了进去。
视频上的宋江原本在正常的表演他的成名曲，突然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脖子，
整个人身体僵硬着朝着一边倒去，跌倒了舞台下方，这场面怎么有点眼熟？
我点进直播视频，发现宋江舞台直播的时间刚好也是在两个小时之前。
那个时候，大白鹅也因为偷吃了晚饭跌下了桌子。
我看了看一旁的大白鹅，又看了看手机里的宋江。
不知不觉，这两个身影开始在我眼前重合。
我狐疑地盯着大白鹅的豆豆眼：「你，是不是宋江？」
19
大白鹅的身体僵了僵，心虚地撇过了头。
他无声的回答让我更加确认我内心的想法。
我一把将大白鹅锁紧怀里，继续逼问道：「快说！」
可是大白鹅除了「嘎嘎嘎」什么都解释不了。
但是宋江怎么可能是大白鹅呢？他俩明明同框出现过。
我只能暂时放下自己的胡思乱想。
第二天一早，我跟医生确认了情况，牵着大白鹅准备回家，刚一推开门，就被一个身影推了一个踉跄。
「谁啊？」我揉着肩膀语气不善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是宋江？
此时的宋江，模样十分狼狈，一身脏兮兮的衣裳，耷拉着头发，
顶着俩黑眼圈，看着根本不像个爱豆，殷红的唇也带着惨白，身上穿着病号服显得有些羸弱。
这是刚从医院里逃出来的？
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于是便主动开口：「方便聊聊吗？」
我们一前一后走到了石椅坐下，边坐下边不忘本能的四处张望，
确保了附近没有狗仔也没有奇怪的人再来看我一刀便赶紧催促道：「趁现在还早没什么人，要说什么你赶紧说吧。」
宋江瘪了瘪嘴，「林戚戚，晚上去吃烤鹅吗？」
20
恕我只是一介平民，完全不能理解宋江的脑回路。
「所以，几个意思？」
宋江惨兮兮地从怀里掏出手机，给我放了一段音频。
正是那天拍广告的时候，郭恒和站姐的那一段对话。
我震惊得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八卦：「所以，你是来告诉我，你不行？」
宋江无语地看了我一眼：「林戚戚，那天他们谈话的时候你在场吧。」
果然，这家伙是在担心自己的黑料被报出去吧！
我努力扯出一抹假笑，「宋先生如果不想被爆黑料的话，就给我封口费啊，两百万我也不嫌少，放心吧，我嘴很牢的。」
「郭恒被抓了。」宋江淡定地说。
郭恒被抓了？为什么？因为辅佐卖淫嫖娼？
「想什么呢？」宋江一瞬间就 GET 到了我的想法。
在我八卦的星星眼中，宋江无奈的解释，他被郭恒下了药，强迫他进入深睡眠状态，然后用它的身体赚粉丝的钱。
我张大了嘴巴大口吃瓜，贵圈真乱！
「林戚戚。」宋江突然很认真地看向我。
只是这样的眼神让我莫名的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干嘛？」
「我没有出轨，之前那次也是。」
我别开视线，垂眸不语。
21
我和宋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从刚毕业开始互表心意，开始了三年的热恋期。
我以为我们会在一起，从热恋到结婚，直到我们老的再也走不动了，死也要一起。
直到半年前的那天，我们相约在常去的咖啡厅见面。
已经超过了约定时间三个小时还没等到他的出现。
后来，我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是一家酒店的房间号和一张宋江和陌生女人的暧昧照。
我去了那家酒店，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哭闹和不甘。
我平静地看着浑身赤裸的宋江和一个脱了上半身的女人躺在床上。
我给了宋江解释的机会，而他沉默的发言好像默认了，我对他的信任就像个笑话。
我们分手了，而在过去的半年里，宋江再也没有出现。
他火了，火得一塌糊涂，身边的绯闻女友一个接一个。
而在我的世界里，他消失了。
现在，宋江告诉我那一切都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当初为什么没有解释？这半年又为什么从不来找我？
我红着眼死死地盯着宋江的脸，我在等他的解释，这个解释我等了半年。
宋江缓缓地解开病号服，胸前刺眼的脑疤让我的大脑瞬间宕机。
「如果我说，我就是大白鹅，你会相信吗？」
23
前段时间大白鹅为了救我，用身体替我挡了一刀，疤痕到现在都没有消！
我曾无数次描摹过大白鹅的伤疤，哪个刀口烧成灰我都认识，但现在居然出了一个放大版！
「你特地去纹了个刀口，就为了把我当傻子骗？」
我甩甩脑袋，默念「新中国成立以后不能成精」，社会主义万岁！
「戚戚。」宋江板着我的脸，强迫我跟他对视。
救命啊，我怎么觉得宋江这眼神跟大白鹅委屈巴巴的豆豆眼一模一样？
「你猜到了，对吗？」
我不说话，也不想承认我居然跟变成大白鹅的前男友同吃同睡同居了三个月，
该看的不该看的全被看到了，现在还被正主给拆穿了。
「我知道戚戚最聪明了。」宋江把我整个人圈进怀里，近乎呢喃地说道，「对不起。」
「谁要你说对不起！」
我一把将宋江推开，拼命地掩饰自己被前男友搞得脸红心跳的事实。
我看了看宋江，又看看在路边没心没肺啃凳子腿的大白鹅。
「你……它……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江轻笑了一声：「我们分手的那天晚上，我意外混穿了一只大白鹅，就是它。」
「那你怎么？」怎么会和大白鹅同时出现？
「现在的大白鹅就是只是普通的大白鹅，只要天一黑，我就会魂穿进它的身体里，变成它…而我自己，会陷入沉睡。」
「所以，白天的它只是个普通的鹅，晚上就是你？」
很好理解，但是很难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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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的家，一路上满脑子都是大白鹅和宋江。
脑子很乱，所以我只能像宋江申请消化一下，宋江答应了。
「之前因为变成大白鹅的事，我知道这很扯，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而且，这件事换做一般人肯定接受不了，我不想拖累你……所以才一直没去找你。」离开前，宋江向我解释道。
我当时怎么说来着：「所以？你就一直把我晾着？还一般人接受不了？在你眼里，我林戚戚是一般人吗？」
「那，林戚戚女士，你愿意原谅我吗？」
「再说吧，看我心情……」
谁让他吊了我半年，这次也让他尝尝被吊着的滋味。
从那之后，我似乎又过起了平常的生活，早上起得来就早上溜鹅，白天遛鹅，晚上和鹅大眼瞪小眼。
直播还在继续，自从知道了大白鹅是宋江之后，我更是毫不客气，命令宋江摆出各种造型提高视频流量，甚至让宋江用大白鹅的身体跳了一段自己的成名曲，热度不是一般的高。
某天，我带着大白鹅遛弯，遇到了买菜回来的张阿姨：「戚戚，几天不见，大白鹅给你照顾得真好，这胖的，真有福气！」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还行，它挺乖的，吃饭也积极。」
「说到吃饭，今天就来我们家里吃饭吧！阿姨做了你爱吃的铁锅炖！就这么说定了！」
「……」
不愧是张阿姨，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直接连人带鹅，拽进了家里。
做了十几年的邻居了，我和宋江又是从小一起长大，我对宋江家再熟悉不过了。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宋阿姨一边择菜一边说着我和宋江小时候的事。
「其实，宋江从小就喜欢你，上学的时候写作业，作业本上都是你的名字。」
「后来，你俩在一起了，我是真的高兴。」
「有一天，宋江跟我说，他要跟你求婚了，我以为你真的要变成我家儿媳妇了。」
「但我不知道这中间除了什么误会，那天宋江回来特别消沉，他说你们分手了……」
张阿姨看向我的眼神满是温柔。
「张阿姨，我……」我放下手里的青菜，鼓起勇气抬起头，却被张阿姨打断了要说的话。
张阿姨拍了拍我的肩膀：「阿姨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有错，错的一定是宋江。所以无论你的选择如何，阿姨也一样欢迎你常来我家做客的，在我心里你就像我女儿一般。」
我谢过阿姨，一时之间感觉自己心里很堵。说不感动是假的，
只是现在的我真的没什么心思再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还是跟……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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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姨做了一桌子的菜，还是熟悉的味道。
小时候爸妈经常不在家，都是在张阿姨家蹭饭。我脸皮厚，毫不客气地和宋江抢最后一只鸡腿，宋江每次都抢不过我。
现在想想，上次来张阿姨家吃饭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个宋江分手的前一周？还是更久？
我看着满桌子的菜不知道从哪里下筷。大白鹅在我脚下旁若无人的嚼我的裤脚。
突然，大白鹅像是听到了什么，忽闪着翅膀朝门口奔去。
然后咔的一声，门开了。
宋江推门走了进来。
大白鹅倒是挺高兴，围着宋江转圈圈。
我俩对视的一瞬间，他似乎也很惊讶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
我倒是没什么好尴尬的，认真地坐在一边干饭，时不时拿蔬菜投喂脚边的大白鹅。
宋江一脸心事，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干吗？我脸上有东西？」我一头雾水地问他。
「那个……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宋江满脸的期待地看向我
「干吗？还玩小学生纯情的那一套？」我不置可否，「我可没答应你要考虑多久。」
宋江和大白鹅同时耷拉下了脑袋：「我知道错了。」
我看着一人一鹅，没出声。
宋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那天，我是准备跟你求婚的，还特地买了戒指。」
「所以？」
「我正拿着戒指准备去找你，但那天刚完成几场通告，在路上就睡了一觉。」
宋江生无可恋地说着，「没想到一觉起来，我竟然出现在鹅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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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鹅圈的味道有多令人窒息吗？你知道五百只大鹅同时叫起来是什么感觉吗？我知道！」宋江激动地抓起我的手。
「那天，要不是我掌握了原地起飞的技能，我差点就变成铁锅炖了！」宋江抹了两把鳄鱼的眼泪。
我怜悯地看向宋江，像一只瓜田里的猹等待着八卦。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我发现我竟然和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躺在床上！」
我回想了一下半年前和宋江在床上的女人，也不至于奇丑无比吧。
宋江继续说着：「更可怕的事，我被你分手了，还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谁会相信我经历了一晚上的生死时速，隔天又莫名其妙出现在床上！」
「所以你就一直憋着？」
恕我实在想不明白宋江这个憨批是怎么想的、
「我想解释的，谁知道第二天我又魂穿大白鹅了，这次更过分，那个农场主居然想吃烧鹅！」宋江一脸悲愤，「鬼知道那几天我经历了什么！」
「你知道那几天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天天担惊受怕，不敢睡觉，生怕一觉醒来就上了人家的餐桌！」
「还好我足够机制，花了半个月就摸清了地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自己带出来……」
我扑哧一笑，这很宋江。
「那你之后怎么不来找我？」我装作不高兴地问道。
「我当然找过你。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接近你就会变成鹅。我也是才知道，只有我和大鹅同时在你身边才不会变回去。」宋江委屈巴巴地控诉道。
我看着宋江的模样叹了口气。
面对这样的宋江我也狠不下心来说什么重话。
只是，我心里始终扎着一根刺，哪怕知道不是宋江的错，我也忍不住去责怪他。
「我知道了，饭也吃完了，我要回家了。」
瓜也吃过了，饭也吃饱了，我放下饭碗，抱起大鹅作势准备离开。
下一秒却被人狠狠地抓住了手腕。
27
「戚戚！」宋江拉着我的胳膊让我动弹不得。
我抱着大白鹅，冷冷地站着没说话。
宋江保持着这种奇怪的姿势静默了半分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蛋大小的盒子。
宋江缓缓地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耀眼的钻戒。
「这是我半年前就准备好的，就因为他……我们才错过这么久。」宋江看着戒指上的盒子有些哀怨。
随后宋江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还是双腿同时着地！
？？？
没过年没过节的干吗行此大礼。
「戚戚，就算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但我还是想把它送给你！」宋江抬起头坚定地说道。
我看着宋江手里的钻戒，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转眼看着朝我三拜九叩得宋江本人。
很好，一点浪漫都不剩了。
我接过钻戒，看着带着天鹅印记的红丝绒盒子。
刚想开口，就听扑通一声，宋江整个人撅着腚倒在地上。
我下意识地看意识地看向怀里的大白鹅一脸惊恐的眼神。
默默地发出一句国骂。
28
我坐在宋江的床边，左边是昏迷成植物人的宋江，右边是穿着大白鹅壳子的宋江。
大白鹅战战兢兢地蹭着我的裤腿试图讨好我。
我把玩着戒指盒子，看着上面的天鹅的 LOGO 若有所思。
看来这就是宋江会变成大白鹅的问题所在了。
我好奇地把手里的盒子拆了个底朝天，终于在盒内的小夹层里发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串不知道是哪国的鸟语。
我熟练地拿起手机，打开翻译功能。
科技时代，没在怕的！
很快手机上显示出了实时翻译：「把鹅和人互换的方法是……让所爱的人戴上戒指？」
这么草率的吗？
我带着怀疑看向宋江鹅，难不成是宋江为了骗我戴上戒指故意让我发现的？
但看着宋江鹅在我脚底下上蹿下跳想要看清纸条上字的模样，也不像是有这个智商的亚子。
我犹豫地拿起那枚戒指，这是我第一次仔细看这个迟到了半年的礼物。
不是多豪华的鸽子蛋，反倒是一种低调内敛的感觉，戒指内圈上刻着俗套的我们俩名字的缩写，内环也刚好契合我的手指……
我将戒指缓缓戴入指尖。
好像没什么变化。
下一秒，躺在床上的宋江突然弹射起来。
我惊恐地后退几步，不小心踩到了一脸智障的大白鹅。
「我变回来了？」宋江惊喜地看看自己的双手。
然后飞下床死死地抱住我，「戚戚，你果然是我的真爱！」
呵呵，真够脸大的，我当然不会承认我对宋江还余情未了。
只能嘴上威胁。
「我还能让你变回去你信不信！」
说完，我猛地摘下戒指，准备吓吓宋江。
不想宋江真的瞬间在我怀里软成一摊，倒了下去。
我看看脚边一脸无语的宋江鹅。
好像一不小心掌握了什么了不起的技巧呢。
29
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我和宋江面对面坐着。
气氛有点尴尬。
我问宋江戒指是怎么来的，宋江却说自己怎么都想不起来了，我也只好作罢。
或许这是上天嫌弃宋江太智障，给我和他设计了一场考验吧。
宋江问我，可不可以重新追求我。
我不置可否。
18 岁的宋江曾说，要娶 26 岁的我。
现在的我距离 26 岁还有一年多，未来谁知道呢。
「说起来，你好像从来没跟我表过白呢」我随口嘲讽道。
「只要你喜欢，未来的每一天我都跟你表白！」
宋江露出傻乎乎的笑容，哪还有一点当红偶像的样子，粉丝见了都能当场脱粉。
夜幕降临，宋江鹅准时出现。还装成普通大白鹅的智障者模样，绕着我的腿边，左一下右一下的蒲扇着翅膀。
我装作冷漠的样子对他的热情视而不见，瘫靠在沙发上刷着手机短视频。
它也感受到我的冷漠，停下了扑腾，转变成蔫吧的样子到我的肩膀上休息，豆豆眼也盯着短视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