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小别胜新婚,干柴烈火一点即燃。
我什么都不管了。
要生什么龙蛋就生吧,也不去考虑到底怎么生了。
反正虾兵蟹将已经告诉我了,我要是真生出了龙族的小龙,和龙族结为灵媒,我就也变成和他们差不多的人了,长生不老,这多好。
不过,我的小白龙,咳咳,还挺厉害的嘛。
25
凌晨天空泛起鱼肚白,小白龙仰躺在我旁边。
满屋子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幽香,非常上头。
才休息了一会儿,我又扭头看着他。
小白龙笑容更大了,看得我又想亲他了。
我想起在楼下时听到的他的名字,就说:「你真名叫肖白?那我以后叫你小白好不好?」
小白龙很满意这个新名字,点点头,「好。」
他想了想,又对我说:「那我也要给你换个称呼,我就叫你……」
我抢在他前面说:「叫我老婆。」
小白龙下巴往被子里缩了缩,估计是遮住了快笑得扯到耳根的嘴角,却还挡不住他眼睛里幸福得流光溢彩的眼神。
「老婆。」
「哎!」我连忙应了一声。
随后就看到他头顶一道彩虹「bling bling」闪过。
我看呆了,迅速伸手想抓住,但它转瞬即逝,很快就没了。
我坐起来抓住小白龙的胳膊乱晃,「刚刚那是什么,快让它出来,我还要看!」
郁闷时会有小乌云,开心了头顶就现出小彩虹。
这样的小白龙谁不喜欢呢?
我快爱死了好嘛!
小白龙见我像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一样盯着他不眨眼,便又告诉我:「如果我哭,天还会下雨。」
「真的啊?那我现在就把你弄哭!」
到了最后,小白龙没哭成,我却哭了……
26
和小白龙在一起后,我一直有个疑问。
他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又是怎么找上我的?
我也问他了。
当时他眼神飘到别处,说我家浴缸是海龙宫和上面世界的媒介,他一出来就发现在我的浴缸里了。
我听后挺不高兴的。
我想说,那如果他一开始是从别人的浴缸里冒出来的,那是不是就也和别人在一起了?
况且,这房子还不是我的,我只是暂时住在这里而已。
真正的房主另有其人。
不知道房主本人知不知道自家浴缸的这个神奇功能。
晚上小白龙在做饭,我百无聊赖地嗑着瓜子看电视。
门铃响起,我去开门,一拉开门,一大捧鲜红的玫瑰花撞了我满眼。
我怔怔抬头,和满面笑容的许经业四目相对。
想什么来什么。
眼前这位不是别人,正是我住的这房子的主人。
也是我的前男友。
「小舒,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了,足足有两年了吧。
但他怎么突然就来了?我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得请他进屋。
察觉到两道凉飕飕的视线钉到脊背上,我僵硬地转过身。
小白龙抄着个锅铲,脸色阴沉地站在我身后,他冷冷地盯着许经业,质问我:「老婆,他是谁?」
27
接下来,许经业和他的行李进了家门。
小白龙也罢工了。
他摔下小黄鸡围裙跑到了楼上,我连招待许经业都没来得及,忙跟上来哄他。
小白龙背对我坐在床上,生气地环着手臂。
他头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看来气得不轻啊。
我只得全盘托出。
许经业是我读研期间谈的男朋友,但这人人如其名,十分敬业,整天满脑子都是实验课程和他的学业。
我们谈了没多久他就到国外发展了,一别就是两年,异国恋时期我们分了手。
但我住的这房子是他的,得知他两年内都不会回来后,我就一次性给他付了两年的房租,然后给他保留了楼下那间属于他自己的房间。(就是小白龙在里头发现男人衣物后,大搞破坏的那间)
没想到,许经业招呼没打就提前回来了。
距离我租房到期的时间,可足足还有两三个月啊。
我说清楚后,小白龙头顶的乌云就散了一些。
他的心思简单明了,毫不拐弯抹角地问我:「那你亲过他吗?」
我只是干笑。
正常谈恋爱,亲亲抱抱肯定难免,不过最后一道防线还是没突破过的。
我为了让他心里好受点,摇摇头说没有。
这傻龙真就信了,头顶乌云阴转晴,「biu」地蹦出来一颗小太阳。
我趁机赶紧抱抱他、哄哄他。
小白龙一个翻身把我压到床上,低头就要亲上来,门外「砰」一声响,许经业脑袋撞到了门上。
我也赶紧推开小白龙。
他滚到一旁,不满地嘀咕:「干什么呀!」也不知是对我说的还是抱怨许经业的。
许经业尴尬地回避到门外,「咳咳,小舒啊,我上来想问问你,我房间里怎么好像有点乱?」
我看了眼某位大言不惭的罪魁祸首。
「呃,那个……是老鼠弄的,那天有只老鼠蹿进去了……」
说着这话时,小白龙就在旁边用力瞪我,用口型气愤地表示道:「我!才!不是!老鼠!」
28
当晚他发了狠。
许经业的房间就在我们这间房的正下面。
第二天一早,看到许经业眼窝上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我脸上滚烫得几乎可以烧一壶开水。
这里是不方便再住下去了,想着 49 天已过去了一大半,最后的关键时刻应该也快到了,我就向公司请了个长假,带小白龙来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度假和「养胎」。
「为什么它还是没有动静呢?」我低头看着平坦的肚子问道。
小白龙也很茫然,「我也没有过经验,不太清楚。」
山间鸟语花香,离开城市待在这里,我明显感觉到小白龙活跃了许多,也更有精气神了。
他一个猛子扎到湖里,半天没冒出来。
我担心地走进湖里喊他,着急地左右环顾时,身前水面之下,遽然冒出一颗巨大的白色龙头。
我吓得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反应过来是他,我握住他的龙角,不禁为之咋舌。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小白龙的真身。
莹莹发亮的白色鳞片覆盖了它周身,他的龙须和鬃毛是湖水一样的浅蓝色,单一只眼睛就比我的拳头大。
龙头鼻子以下的地方埋在水面下,冰蓝色的大眼睛看着我轻眨,睫毛又长又翘,样子十分乖顺。
我捏掉他脑袋上的桃花花瓣,赞不绝口地说:「小白,你真的……好帅啊……」
小白龙扭捏地扭了扭水下的身子。
他变成真身就不会说话了,恶作剧地顶着我在湖里淌了会儿水,让我全身都湿透了。
然后他就又变回人形,在水面下吻住我。
我们在水里纠缠,紧紧相拥,惊散了一群游鱼。
这一天,人面桃花相映红,鲜花水波小白龙,是我在多年后想起,都会觉得终生难忘的一幕。
29
第 49 天终于到了。
我早上一睁眼就先去看自己的肚子。
依然毫无动静。
小白龙在我枕旁睡得很熟,被我亲了一下都没醒。
手机煞风景地响起来,小白龙翻了个身,嘟嘟囔囔地把脑袋埋到被子里。
我飞快关掉铃声,拿着手机出来接通。
电话是许经业打来的。
他的声音战战惶惶,听起来使人不寒而栗,「小,小舒,这个房子你以前住着,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
我看了眼卧室的方向,问他:「你怎么了?」
许经业却不肯再说了,回了我一句没什么,就挂掉了电话。
30
许经业的变化让我感到匪夷所思,当天,更大的「匪夷所思」就又出现了。
想了一万次龙蛋会是怎么生出来的。
怎么也没想到,是跟母鸡下蛋一样,一觉起来,就在我被窝里多出来的。
我和小白龙这对新手爸妈对这颗龙蛋束手无措,找了个脸盆接了水把它放进去。
龙蛋活跃地在盆子里滚了一圈,然后停在正中间,好像休息了。
这颗龙蛋一天比一天大,一天一个样。
我觉得它有点像我小时候玩的水培生长球,半透明,还软乎乎的,拿在手里让我有一种想捏爆它的冲动。
每当我一萌生出这个想法,手心里的龙蛋就会微微振动起来,好像害怕得发抖了。
如果我安抚它,亲亲它,它就会平静下来,撒娇似的在我手掌心里滚几下。
我怎么舍得捏爆它呢?
我疼它都来不及!
但另一方面,和龙蛋一起到来的,还有小白龙日趋反常的情绪变化。
我敏感地察觉到,小白龙和往日有点不一样了。
这些异常发生在,他开始无缘无故地频繁跑神。
夜里躺下却不睡觉,瞪着有神的双眼随时关注窗外的动静。
笑容也变少了,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因为状态不对,连做的饭都没以前好吃了。
可是每当我问他,他就会笑着摇摇头说没有啊。
我也就不管他了,这些日子我的注意力更多都在龙蛋上。
一周过去了,蛋里隐约显现出一条小蛇的形状,它盘着身子,婴儿般熟睡着。
说是蛇也不太像,因为它的头上鼓起两个小丘,就像尚未成长出来的龙角。
我瞧着它这怪异的外形,觉得特别眼熟。
好像很久以前在哪儿见过似的。
31
嘉嘉的来电在一个静谧到仿佛空气都凝固了的午后响起。
她格外正经地对我说:「小舒,你知道吗?许经业搬家了。」
我觉得奇怪,问:「他不是刚回国没多久吗?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周末在小区见到他了,他脸色差得就跟病了一样,搬家公司的人偷偷跟我说,他家里好像闹鬼……之前不都是你在那儿住吗,我就来跟你说一声。」
我不由想到了前几日许经业那通没头没尾的电话。
我又给许经业打过去问问他。
电话忙音响了很久他终于接了,一开口就是满满的疲意。
许经业没隐瞒我,告诉我,他家的浴缸里,每天晚上都有怪事发生,总会有奇怪的东西从浴缸里冒出来。
第一次是只比人还大的螃蟹;
第二次是只海龟大王八;
第三次是一条乌漆麻黑的海蛇;
最后一次,他觉察又有东西想上来却被堵在下水道里,他凑过去看,就撞见一整排尖尖的鲨鱼牙齿,吓得他魂儿都没了。
我光听着就寒毛倒竖。
小白龙应该会清楚这种现象的原因,毕竟他也是这么从浴缸里出来的。
说来我也有大半天没见到他了。
我走到窗户边。
连日以来天气阴郁,远处山头蒙着一层浓浓的雾,仿佛正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拉上窗帘回屋前,我总感到有什么不太对劲儿。
不安地往外多瞄了几眼,就见院子里的一颗大槐树上,满满当当地站了一排乌鸦。
它们全部面向着我们房间这里,睁着黑洞洞的眼睛,十分诡异可怖。
我倒吸一口凉气,用力合上窗帘,随后又听到楼下的木质楼梯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32
小白龙满身泥泞,风尘仆仆地进了家门。
他照例先去看了眼龙蛋,转头对我说:「老婆,我要睡会儿,待会儿谁来都不要开门哦。」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打定主意听他的话。
小白龙就到卧室睡了。
他好像累极了,一沾枕头就沉沉地睡着了。
我也躺过去,看着他的睡容,心中愈发不安。
有些事情,似乎和屋外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一样,就要发生了。
我看了他一会儿,自己也困了。
后来我好像睡着了,也好像没有。
小白龙对我说的话,像在梦里,也像在现实。
他说:「老婆,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事,为了找到你,我挖通了地底的海龙宫连接你房子的通道……
「因为没有及时封住通道,海底的一些海妖趁乱跑了出来,偷偷融入人间,它们打乱了自然平衡。
「我要回去受罚了,姐姐因为上来帮助我和你在一起,也被我牵连了。」
睡魇困住了我,如同千斤的巨石压住我的四肢。
我着急万分,然而根本醒不过来。
我预感到他要走了,因为他坐起来,穿上了外套,在我额头落了一个满载离别的吻。
「我再不走,他们也会来找你的,我必须保住你和宝宝。」
小白龙掉下的眼泪打湿了我的嘴角,是比海水更咸更苦涩的味道。
「老婆,要等我,我会回来的。」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下了床,走出卧室,悲伤的情绪在梦里比现实放大无数倍,像汹涌的海水般几乎要将我溺死。
我极力挣脱,喘着气醒来。
枕边的小白龙果然已经不在了。
我惊慌地跑出去,蓦然看到室外乌云散去,天光大亮,金色的阳光光辉像为填补某个人的空缺一样,溢满了这个空荡的房间。
33
三年后。
小区里搬进我这个单亲妈妈,所有人都对我的身份很好奇。
经常会有大妈大姐借着和我聊天的契机,见缝插针地打听我的年龄职业,以及孩子爸爸的个人信息。
得知我不出两年就要奔三了,她们又都会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认为我在胡诌。
她们背地里对我的说法是,我当年怀上宝宝的时候一定还是未成年,所以现在宝宝三岁了,我看起来还像二十出头。
然后又是因小小年纪遇人不淑,和家中亲人决裂了,也没有和孩子爸修成正果,所以这么久都没见亲戚朋友上过我家门。
对此我总是置之一笑,从不多说什么。
早上我送宝宝去上学,在幼儿园门口,我蹲下来整理他的衣领,告诉他一定要听老师的话,还有,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在别人面前摘掉帽子。
宝宝声音清脆地答:「妈咪!我知道啦!」
我笑着拍拍他的小脑袋,「去吧。」
宝宝被幼儿园老师牵进去了,回身冲我摆摆小手,「妈咪再见,放学要及时来接我哦!」
他太可爱了。
笑起来模样和小白龙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目送他进去,转过身时,看见了也来送孩子的许经业。
「小舒?」他露出惊喜的表情,已然没有了当年给我打电话那会儿要死要活的样子。
我和许经业找了个地方喝咖啡。
再谈起房子里那个神秘的浴缸,他竟什么都忘了。
反倒还问我:「浴缸?什么浴缸,那座房子还好好的啊,什么都没发生。」
我心里大概有了答案。
有些无法解释的事情,不是我们应该知道的事情,知道了徒增烦恼,倒不如做个什么都不知晓的平凡人。
但是刻在我心里的那个人,是我这一生无尽的甜蜜,是连岁月都无法抹去的深刻痕迹。
34
小白龙离开的头一年,是我过得最痛苦的一年。
我接受不了他突然的出现,又更突然的离开,只有留给我的这枚龙蛋,证实了他的真实存在。
第一年过完的时候,龙蛋又有了新变化——
一条长角的小蓝蛇破壳而出。
看着它的样子,我终于想起,为什么当初看见它第一眼就觉得似曾相识。
也终于明白,小白龙为何选中了我。
三年前我们在此分别的青长山,其实我十来岁时也去过一次。
那是一次学校组织的春游,我在河边看到几个男同学正拿石块虐待一条搁浅的小白蛇。
他们说那蛇头上长着角,模样真奇怪,是条畸形蛇,就结伙想杀死它。
我跑过去让他们住手,那石块就砸到了我的头上和背上。
我替血淋淋的小白蛇挡住这些攻击,小心地把它放进水里。
男同学们笑骂我:「舒又蓝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这么护着这条蛇,是不是因为你也是个蛇精啊!大家快点打啊!一定要让她现形!」
我充耳不闻,跪坐在河边,用手撩撩水面,催促小蛇快快游走。
它似乎有灵性,脑袋探出水面深深看了我一眼,好像想要记住我的样子,然后才钻入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多年后再见到它,它已是突然出现在我浴缸里的小白龙。
只不过当时我什么都没想起来罢了。
35
宝宝破壳之后,就日渐往一条正经小蓝龙的模样发展了。
他长得很快,半年后的一天,我给还是龙身的他洗完澡,一转身看见包在浴巾里的小蓝龙不见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宝宝取而代之,咬着手手瞅着我咯咯笑。
才不过半年的时间,他的样子就已经是一周岁的人类宝宝的模样了。
而且长得非常快,又过了仅仅两年,就是如今三四岁的模样了。
我今天把他送到幼儿园,这是个重大的日子,代表他终于也要步入他的人生轨迹了。
不让他摘帽子的原因,是他如今还控制不住喜怒哀乐的展现。
他和他的爸爸一样,高兴了,头顶会出现彩虹和小太阳,不高兴了,上方密布乌云。
我一定要保护好他,为我自己,也为我的小白龙。
我已经等了他三年了,每年会写给他一封信,这是第三封。
我展平信纸,停驻片刻,起笔落笔——
To 爱人肖白:
你走以后,我独自又去了趟青长山。
那里一切如旧,只是少了条小白龙。
我想起第一次在那里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条和肖浴宝宝一样的小白蛇,于是后来我明白,那天你突然出现在我的浴缸,这根本不是偶然。
让你错过了宝宝的成长过程,真的很可惜。
但我拍了很多照片,也保存了很多录像,等你回来后,我会一一拿给你看。
宝宝今天第一天上幼儿园,我得给他起一个正式的名字了。
我在他的登记册上写下了『肖浴』两个字作为他的名字。
嘉嘉知道我们的曾经,问我为什么叫『肖浴』。
我说,这是因为是在浴缸里有了他的。
嘉嘉又问我,那为什么不叫肖缸?
我觉得,倒也不是不行。
但我更想等你回来征求你的意见。
好啦,就先说到这里了,我得去接肖缸(划掉),不是,接肖浴放学了。
——依然是很爱很爱你的一年
36
幼儿园不到四点就放学了,我站在门口等老师把宝宝领出来,直到里面孩子几乎全走完了都没见他出来。
我急忙去问他们老师,老师惊讶地对我说:「肖浴?他早就走了啊,是他爸爸来接的。」
我一听,差点都没站稳。
我要求他们给我调监控看看到底是谁接走的,好巧不巧,今天的监控正在检修。
我瘫软到椅子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园方也很着急,赶紧报了警请警察过来调查。
警察了解到信息后就回警局处理了,让我回家等通知。
我丢魂失魄地回去,刚进小区,就看到那群闲人大姐又凑在一起聊天侃家常。
她们见到我,高兴地冲我说:「肖浴妈妈,我们以前错怪你了,原来你有老公的啊,居然还长那么帅!一直藏着掖着,难不成还怕我们抢了你的嘛哈哈哈哈!」
我一知半解地看着她们发愣。
猛然反应过来,我箭步跑回家,一口气上了好几层楼梯,我喘着气站在门口,心脏狂跳。
在门外就听到了肖浴宝宝活泼的笑声传出,还闻到了勾起温馨记忆的熟悉的饭菜香味。
我的手放在门把上,迟迟不忍打开这扇门。
这是真的吗?
或者,是梦吗?
如果是梦,我希望它永远不要醒来,所以我没有勇气打开门,去面对残酷的事实。
犹豫之际,「咔啪」一声响,门从里打开了。
「老婆回来啦!去洗洗手,准备吃饭。」
屋内电灯的光辉照在我脸上,我泪眼模糊,但眼前的人形格外清晰,和我记忆深处的挚爱完美重合。
小白龙站在我面前,手里抄着锅铲,围着他的小黄鸡围裙,稍长的银发用一只小皮筋扎起来。
他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
就像,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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