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需要怎样的女朋友?

有一次公司谈成了一个大订单,合作方邀请我们去吃饭。

虽然沈薄承三令五申我不能喝酒,但在所有人的催促下,我还是喝了。

所以沈薄承来的时候,我的醉意都被他吓醒了。

我们公司的老板见是沈薄承,很是惊讶,忙起身迎接。

沈薄承淡淡和他寒暄,而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林总,我是来接我妻子回去。」

我老板一头雾水:「沈总的妻子?」

沈薄承径直走到我身边,语气辨不出喜怒:「我们走吧。」

「哦。」我大气都不敢喘,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走到门口的时候,我还看到我老板震惊的眼神。

没想到吧,商业奇才沈薄承竟然是我丈夫。

喝了不少酒,我整个人晕晕乎乎,安全带怎么扣都扣不上。

沈薄承叹息一声,俯身过来,咔哒一声,安全带扣上。

「谢谢老公。」我大着舌头说。

沈薄承没说话。

到了家里,沈薄承帮我洗了澡,给我吹干头发,温柔的不可思议。

我心想,他应该不会追究我喝酒了,结果我想错了。

等我准备入睡的时候,沈薄承拉着我来到了书房。

书桌上放着一杯解救的蜂蜜柠檬茶,还有厚厚的一沓书法宣纸。

「没抄完,不准睡觉。」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我不服气:「沈薄承,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是你老婆。」

他转过身,没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盯着我。

我立马不敢说话了,低着头开始抄写。

我以为沈薄承会去睡觉,没想到他去煮了一碗面,又返回。

「今晚只顾着喝酒,肯定没怎么吃饭,先吃点。」他说道,「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抄写。」

我:「……」

刚刚的感动我收回。

我吃面的时候,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头发:「我不是非要上纲上线,女性在职场中,总是吃亏的那一方,你如果今天被彻底灌醉了,如果合作方或者你的老板对你有非分之想呢,你该怎么办?」

我打了个寒颤,因为想到了各种社会新闻。

但我还是替我老板说话:「应该不会吧,我老板对我们员工挺好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握着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除了爸妈和我之外,其他人都要多留个心眼,明白吗?」

「哦。」我看着他,「那你呢,你对我留心眼了吗?」

我知道沈薄承的身世和成长经历让他不会轻易交心。

像我爸说的:「沈薄承几乎没什么朋友,而我能成为他的忘年交,也算我的荣幸了吧。他这人不轻易和人交心,一旦交了心,便会为了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薄承看着我:「我岂止是对你留了心眼,你把我整颗心都拿去蹂躏了。」

番外 5

婚后第三年,我怀孕了。

沈薄承知道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我爸妈对于他这个反应,十分不解。

其实我和沈薄承结婚之后,我爸妈也没有催生。

尤其我妈妈,她认为我还年轻,也许某一天会后悔,如果有了孩子这个羁绊,很多事情会变得麻烦许多。

而我,其实很想要一个缩小版的沈薄承。

我想和他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结晶。

沈薄承却总是摸着我的头发,温柔绵长道:「绵绵,再等等。」

我打开房门,走到沈薄承身边,捧起他的脸,直视他的眼睛:「老公,你不喜欢孩子吗?」

他嘴唇蠕动了一下:「当然喜欢。」

「那为什么知道我怀孕后,你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他叹息一声,揽住我的腰肢,让我坐在他的腿上:「绵绵,我不是不高兴,我是不希望你受苦。」

「受苦?」我不解。

「十月怀胎之苦,生产之痛。」他将头埋在我脖颈上,「我不想看到你受罪,你那么怕疼。」

我啼笑皆非。

原来他一直怕我疼,所以一直不提生孩子的事情。

我笑道:「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我愿意勇敢。」

他眼中噙着泪光。

十月怀胎,我生下了一个六斤的女宝。

长的很可爱,像极了沈薄承。

我爸妈都围着孩子打转,沈薄承却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我旁边。

我虚弱地笑笑:「你怎么不去看看宝宝?」

他眼睛都没离开过我脸上:「以后多得是机会看,你现在比较重要。」

我反握住他的手。

得夫如此,再无所求了。

番外 6(沈薄承独白)

沈薄承独白(番外)

她就像一束光,将我世界的黑暗驱散。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好友的女儿。

她比我小了整整十二岁。

十二岁,已经是一轮了。

虽然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十几岁的年龄差并不算得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我和她之间,跨越了许多鸿沟。

她父亲让她叫我沈叔叔。

在名义上,我是她的长辈。

她的确是个值得人疼爱的孩子,聪明、懂事、嘴巴甜,但有一点,她从未叫过我一声叔叔,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叫我。

她父亲纠正过她,但她左耳进右耳出。

她并不是不讲礼貌的人,也不是不尊重长辈的人。看到过马路的老奶奶,她叫的比谁都甜,她向来尊老爱幼,却从来不把我当成「叔叔」看待。

我是个孤儿。

从小吃百家饭长大,过着有一顿没一顿,寄人篱下的日子。

为此,我早已看透了这凉薄的世界,我并没有打算对这世界过于热情,而肖绵绵的出现,却像初夏的一阵风,驱散了我身上的燥热。

她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

虽然脾气暴躁,却十分疼爱孩子,爱护家庭的爸爸,聪明漂亮懂她的妈妈,她能养成这样自信的性格,和原生家庭脱离不了关系。

我喜欢去她家做客。

在她刚上大一的一天,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她爬山失踪了,那时候,我正在开一个十分重要的会议。

没有任何犹豫,我中断了会议,想也不想便去找她。

谢天谢地,我终于在山上找到她。

山上温度骤降,她和另一个朋友冻得瑟瑟发抖,看到我出现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几乎是想也没想,踉踉跄跄扑向我。

我将她接了一个满怀。

她身上很冷,不停地发抖,牙齿打着架,还要和我说话:「沈……沈薄承,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呜呜呜,我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

「别胡说八道。」我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她身上,又脱下围巾,将她围了一个结实,她虽然冻得嘴唇发白,却还是抖着手解下围巾递给我:「给我……给我朋友,她快冻死了。」

安顿好她朋友之后,我决定送她去医院。

我不放心。

她却不愿意去。

车上开了暖气,我给她买了热豆浆,她喝完之后,脸上褪去了刚刚可怕的苍白,这会儿精神头来了,还有空和我打趣:「怎么一点小事情就要去医院,难怪医院那么赚钱,我不去啦,我最讨厌去医院了。」

我看着她小鹿一般的眼睛,责备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但回到家,我又冷静下来了。

必须教育她。

否则还会有下一次。

这一次,我可以找到她,但下一次呢?

我让她写一万字检讨。

她很委屈,委屈地一边哭一边写检讨。

我心里头也难受,但如果硬不下心肠,受苦的只会是她。她的爸爸对她过分溺爱,妈妈对她又是朋友般的放养政策,所以她做有些事情的时候,没轻没重。

见她哭了,我也不忍,给她煮了面,也给她擦了眼泪,对着她苦口婆心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啰嗦。

我也怕她嫌弃我啰嗦。

我谁都靠不了,只能靠自己,年少的时候尝尽了白眼悲凉,所以我只能告诫自己,必须强大,只有强大了,才能有资格审判别人。

但她却教会我善良。

她,包括她的父母,都是善良的人。

我之所以用善良,是因为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但他们却做到了。

当她告诉我,学校有男同学和她告白的时候,我慌了。

那种慌,从心脏处蔓延开来,我只觉得手脚冰冷,说不出话来。

她漂亮、热情、就像一朵小雏菊,大学里头有男孩子喜欢她实在太正常不过了,但说实话,那一刻我嫉妒。

她问我:「你说我可以答应他吗?」

我脑子乱的很,似乎有许多大锤子狠狠地砸向我,嘲笑我的自不量力,我心内蔓上苦涩,是啊,我即便嫉妒又有什么用。

我比她大了十二岁。

在我读书的时候,她还没出生

我怎么能对她有所想法。

我开口,只觉得喉咙干涩,像刀子划破我的喉咙,我说,那很好啊。

我想斩断和她的关系,将这份感情深埋在心里,可我发现,我做不到。

她出现在酒会的那一刻,我几乎是一眼看到她。

我说过,她是一束光,无论出现在哪里,我永远都能第一眼看到她。

她想喝酒。

其实她已经成年了,喝酒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我还是下意识走向她,下意识拿走她手中的酒杯,为的就是和她多说一些话。

她却误会我有女朋友了。

我本想将计就计,直接承认,但最终,我还是没骗过我自己。

她要我带她一起去出差。

我答应了。

这是我和她两人单独出门,以前也有一起出去旅游,但她父母都在。

我应酬喝醉了。

想回房间,她却从自己酒店房间出来,扶着我回去。

虽然我醉意醺醺,但我知道是她。

当她唇瓣靠近我的那一刻,我心中的理智回笼,我叫她的名字「绵绵。」

她吓了一跳,也停下了。

那一夜,她陪着我,但我们却什么都没做。

我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我想远离她。

但她却识破我可笑的伪装。

我最终只能缴械投降。

我答应和她交往。

但我却怕她和我交往后,会慢慢发现,其实我是个很无趣的男人。

那么,也好。

她这个年龄,该去找和她年纪相仿的男孩,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而不是我。

但我,现在却不想让她难过失望。

她父亲知道我和绵绵在交往,气的没控制住,把我打进了医院。

我才知道,他平日笑眯眯跟个弥勒佛一样,但在女儿的事情上,他绝对不会眼里揉沙子,他疾言厉色让我远离他女儿,否则他会和我拼命。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服他的。

总归是……说服了。

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个父亲的无奈。

那一刻,我对不起他,但同时也暗暗下了决心,这辈子,我要用生命疼爱肖绵绵。

我做到了。

也许,她是上天派来填补我的那一个人。

兜兜转转,最终我们在一起了。

她说过,十二岁的年龄差根本不算什么。

爱情最大阻碍,是我进一步,你却不肯进一步。

庆幸的是,我们都前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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