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白什么道理后,你不再焦虑了?

任何的等待和不确定都加重了个体的紧张焦虑感。

对抗焦虑,可以尝试慢下来,每天都给自己一定的时间放空自己,不要寻找答案。

别着急,高敏感的你,要想活得轻松点,需要一步步来。

1. 学会做减法。

焦虑症的发病率要远高于抑郁症,这跟社会的快节奏不无关联,它大大削弱了人们延迟满足的能力,因为只要出现细微的不适,人们就就更倾向于立刻、马上得到,来消除不适感。否则,就会紧张、焦虑、恐惧。

比如麦当劳、肯德基等快餐的出现,很大程度减弱了我们对饥饿的忍耐度,哪怕一点点饥饿感都会增加人体的不适,如果不能及时满足食欲,焦虑感就会明显上升。

互联网和智能手机的兴起,降低了人们对于获取信息速度的阈值,我自己就是手机重度使用者,每次陪老婆逛街都会不由自主地掏出手机翻看一遍(刷知乎、看朋友圈和微博),虽然被怼过好多次,但很难抵挡这种诱惑,不看就浑身不适。

对抗焦虑的很多办法,其实就是要降低这种快节奏对自己的影响,比如做冥想,本质是训练个体的专注能力,主动地削弱信息获取的数量和速度。专注和投入是对抗焦虑的核心。

No choice is the best choice.

2. 寻找能够全身心投入的感觉。

焦虑具有压倒一切(overwhelming)的特质,这使得焦虑的个体无法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生活中,也无法体验到当下的乐趣。

焦虑者往往迫切地想要解决引起焦虑的因素,但越深入,反而越焦虑。

打个比方,焦虑其实是「良币被劣币驱逐」,良币就是全身心投入和享受,而劣币就是迫不及待地寻找解决方法。焦虑者大多数时间被后者支配。

一个疑病症患者怀疑自己得了艾滋病,他的解决办法是查百度,想要从百科里找到证明自己不是艾滋病患的证据,但他发现每次查完手机,只会让自己更加苦恼。这就是劣币。

良币是什么?对普通人来说,就是全身心地投入。引用《绿皮书》的台词——我父亲曾经说过,不管你做什么,都要做到极致,工作就工作,笑就笑,吃饭的时候要像是最后一餐那样去享受。

3. 理解焦虑情绪存在的意义。

为什么你容易焦虑、烦躁、被激怒?

美国心理学家舍恩提供了一种思路。他指出焦虑是人的一种生存本能,人类祖先在远古时代需要捕猎,他们常常需要直接面对猛兽的威胁,因此那些懂得焦虑、担心,或者「战斗或逃跑」反应的人群才能更容易生存下来,反而不知道害怕的人应该都成为了猛兽的腹中餐。

现代人多数是那些更为「焦虑」或者懂得「害怕」的人群的后代,因而焦虑可以称为一种「生存本能」。

但这种生存本能也有副作用。现代社会已经不需要人们为了生存而去捕猎,大多数年代是和平发展为主题。但人体内遗传下来的生存本能仍然支配着我们,让我们把很多微小的信号判断为是「危险的」,甚至是威胁生命的。

这就是焦虑的过度担忧,它会让人体处于「战斗或逃跑」的状态,交感神经亢奋,心慌、胸闷、手脚出汗,甚至濒死感。

这就是焦虑谱系障碍共有的表现。包括社交恐惧症、疑病症、惊恐发作,都有类似表现。

进化心理学也有类似的观点。

4. 生活中存在比焦虑更重要的事情。

焦虑像个老谋深算的猎手,它会给人挖下陷阱,并且不断地引诱你落入圈套。

来访者总是期望医生能够给出一招致胜的办法来缓解焦虑,这恰好就是焦虑布下的陷阱,它引诱你朝着「解决问题」的方向不断前进,但你会发现自己竟然成了焦虑的帮凶,帮着它把陷阱挖得更深,自己却深陷泥潭。

疑病者如果能够放弃对于「疾病」的研究,焦虑者如果不再对「最終的答案」那么渴求,强迫者如果能够看清「重复」的无意义,这样的陷阱就能不攻自破。

引用一个刚学来的词——「价值序列」,我们需要不断地了解什么是有价值的,什么是需要做的,而不是让焦虑占据这个序列的排名。

5. 定期隔离手机(禅定空间、番茄 TODO、forest)。

焦虑者知道不应该总是担心「坏结果」,强迫者知道不应该陷入「无意义的重复」,疑病者知道自己对疾病的恐慌已经超过实际情况。

但就是「很难控制不去想」。

杜绝诱惑、想要自律最好的方法从来都是物理隔离,不要试图考验自己的自觉性。

吸烟酗酒者想要戒烟酒,最好的方法是脱离相应的场合,适当减少无意义社交。「手机依赖者」想要摆脱手机的束缚,最好的方法是短暂地把手机变成板砖(好喜欢禅定模式)。

同样,对于神经症患者来说,也要尝试找到「物理隔离」的方法,比如把手机设置成「板砖模式」,可以增加疑病患者查阅疾病的难度。焦虑患者短暂地脱离压力场合,可以减少压力源的持续作用。

6. 改善睡眠

焦虑常常导致入睡困难,反过来失眠也加加重第二天的焦虑感。所以积极调整睡眠对于缓解焦虑来说至关重要。研究表明,大多数失眠者的主要原因来自于无法放松,所以如果有什么方法或者产品可以帮助我们放松,就可以改善失眠和焦虑的问题。

7. 放弃「只有过了这一关,生活才能继续」的想法。

一个疑病焦虑患者反复要做检查,做完心电图结果没事,没过两天又要做超声心电图,看到阴性结果后仍无法打消疑虑,继续要求做心脏核磁。

他的人生似乎被卡在了这个环节,他没有时间再关心妻子孩子,更没有精力继续在工作上实现自己。他总是想着「我只有过了这一关,才能继续」。

在反复检查的道路上不断前进,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每次正常的检查结果只能让他得到短暂地宽慰,之后只不过是继续重复,然而人生却停滞不前。

阿德勒在《自卑与超越》中说到——「神经症患者的发展在一开始就被阻断了,他们对生活中各种问题的解答停留在肤浅的表面,他们个人的难题被相应放大。而普通人能够为他们的问题找出更有意义的解答方法,他们能够不断前进,遇到新的难题,找到新的解决之道。」

8. 识别来自原生家庭的压力。

一个患有焦虑症的来访者谈到家庭,父母在她 7 岁时离异,在那之后一直跟随母亲生活,她深知母亲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才把她抚养成人,所以从小就很争气,从重点小学到重点高中,从优秀的大学再到留学国外,她成了周围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但母亲对她的要求也一直没有放松过,在她回国工作后,母亲却要求女儿放弃恋情另谋佳婿,这让她彻底崩溃。

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从小就会变得很「懂事」,会体察「父亲」或「母亲」的情绪,做事说话谨小慎微,他们要更加努力的学习工作,才能得到家长的认可。

不仅在家庭中,在外也会优先考虑他人的感受,而往往忽略自己。但 Ta 会变得不快乐,总是担心自己不够好,会被别人指责。但又无法从这个怪圈里跳脱出来。

另一方面,单亲妈妈或爸爸也会通过对孩子的控制来维系已经破碎的家庭,在孩子小时候,他们会要求孩子好好学习,不能做除学习以外的事情。到了孩子成年后会通过干预其婚姻来施展控制。等到孩子人到中年,有些家长还会通过「生病」来把孩子拴在身边。

相比于普通人群,来访者中父母离异的比例会更高。从家庭关系的视角来看,Ta 不仅要承担起作为子女的责任和义务,而且也要承担起作为「配偶」的义务,但这原本不属于 Ta。曾经在一篇文章中看到:父母角色的缺失,往往会让孩子变成父母来弥补这个缺失。这在本质上是为了拯救家庭关系。从这个层面上说,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反思一下,你的早年是否被父母过度控制,也要反思一下,为人父母的你,是否也在用同样的方式控制孩子。

9. 识别「神经官能症收藏家」的角色。

一个住院的焦虑症患者在疾病初期表现为对心慌的恐惧,经过几天药物治疗后,Ta 不再感到心悸不适,但紧接着感到胃痛难忍,在家人悉心照料下,胃痛也悄然消失,但 Ta 又开始担心抗抑郁药物可能引发的副作用,通过一段时间冥想中的「观想法」训练,这种担心也逐渐减退,但 Ta 接着开始失眠……

阿德勒曾在《自卑与超越》中说道:有的神经官能症患者能以惊人的速度「抛弃」某项病症,而后又毫不犹豫地「患上」新的病症。他们成为了神经官能症的收藏家,不断扩展自己的收藏目录。如果读一本心理治疗法方面的书籍,他们也能从中受到启发——原来还有更多的神经官能症他们还没有找到机会尝试。

焦虑促使人们不停地在症状之间切换,它们可以无缝衔接,让生活变得永无安宁。

打个比方,焦虑就像亟待泄洪的水库,它一直在寻找出口,当人们把其中一个堵上,它还会找寻下一个出口。对于堵缺口这个目标来说,这样的行为手段都没问题,无可指摘。我们唯一能够改变的,就是原来的既定目标——我们需要看到这个怪圈的存在,并从「堵缺口」这个目标中跳脱出来,才有可能真正缓解焦虑,否则就会「越努力,越焦虑」。

10. 允许呈现自我和本我的状态。

神经症患者往往内在都有一个严厉的超我,它时刻提醒患者要谨言慎行、遵守规范,但同时也会造成思维和行为的刻板僵化。

严厉超我的形成往往与童年的经历有关,他们通常在与父母相处的过程中未能得到不计回报的爱,比如父母过度要求学习成绩、严格限制玩耍时间,这样成长起来的孩子会有诸多禁忌。

他们可能有着不错的学习成绩、令人羡慕的工作和收入,但生活中他们内向、腼腆、羞于表达自己,甚至时刻受困于焦虑、强迫或抑郁。反倒是在那些自由生长的孩子身上,我们能观察到他们富有激情、勇于探索的一面。因为他们的超我是灵活的、富有弹性的。

11. 认知和行为需要更加灵活。

神经症患者的「思维灵活度」都有不同程度下降。

焦虑患者固着于 Ta 的担心,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受到焦虑的干扰,并且无法集中注意力。疑病患者在害怕得病的道路上一去不返,每天的生活除了担心,就是去做各项检查,无法切入到正常生活的模式。强迫患者则常常陷入纠结,整日被无休止的、琐碎的事情干扰着,生活几近陷入停滞。

「因地制宜」「量体裁衣」对他们来说几乎无可能性,生活中没有机智、敏锐可言,他们无法及时从困境中脱身出来,更多表现为一种粘滞、不灵活的思维模式,也恰恰是这个部分阻碍了他们。

12. 面对真实的必要性。

面对真实的自我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每个人的生活中都有太多关于自身的假象,予以我们慰藉或逃避。

焦虑者不敢面对自己的焦急、紧张感,所以穷尽一切可能在对抗或摒弃焦虑;疑病者不敢面对一个不甚完美的身体,所以一直在用放大镜审视自己的症状和感受;强迫者不敢面对生活中的不确定,所以无时不刻处于被驱使的思维和行动当中。神经症患者一旦有一丁点儿症状表现,患者就立刻要求治疗师给他一个解释,这样患者就可以挡开那些对他产生威胁甚至折磨的情绪。

但假象毕竟是虚幻的,如果人们的认知和情感建立在此基础上,注定会坍塌。尼采在《疯狂的意义》中曾提到,他人的目光和评价,现实的道德枷锁,伦常绑架,都会让我们将真实的自我困束在牢笼里,我们在苦痛中作乐欺瞒自己,在懒惰中随波逐流,寻找消亡的归属。只有当你敢于面对真实的那一刻,才开启了人生中所有的创造性,才能释放出那被遮掩的光芒。

关于真实的自我,可以有两部分理解,一是尽量尊重客观事实,比如对某一疾病有所担心,那我们就要尽量去了解该疾病的真实发病率,再比如对某件事有过度担心和恐慌,那就要尽量去还原事情的本质,预测发展趋势。二是在主观上学着接纳不完美的部分,接纳程度越高,我们就越能接近实物的本质。

13. 敢表达情绪。

一位中年男性在半月前的一个夜晚突然感到心慌不适,伴随着胸前区憋闷感,多次就诊后排除了心脏疾病,之后转诊到我这里,明确诊断为惊恐发作(Panic attack)。

他是个众人眼中的老好人,大家都认为他脾气好,干活勤快,可他自己非常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每次有人提出过分的要求,他虽然心里不愿意,但嘴上从来不会说半个「不」字,这就导致他心中的怒气不断上涨,可他自己的理智却在控制、压抑着情绪,但这些情绪不会凭空消失,而会推动身体产生「心慌心悸」等交感神经兴奋的表现,伴随「极度恐惧」甚至「濒死感」。

后来给他两个建议,一是去参加一些对抗性的体育活动,打篮球、拳击;二是允许自己表达愤怒,甚至可以吐槽一下那些让他不爽的人。他慢慢能够从自我压抑的模式中解脱出来,惊恐发作的频率越来越低。

14. 控制可控的,接纳不可控的。

一位中年男性在好友突然离世之后,表现出突然发作的心慌、恐惧感,他认为自己是受到了惊吓。然而事情远不止如此,他因为新冠疫情已经闲赋在家很久,收入虽然没有太受影响,但不可避免地对未来的职业生涯产生担忧。孩子在家里上网课时控制不住地玩手机,也让他恼火不已,因为总与孩子起冲突,也时常被妻子唠叨。他似乎进入了「中年危机」,在他看来一切都在朝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我们本能会抗拒「失控感」,因为它代表着「自我能力的下降」,我们拼命地试图控制自己、控制生活,比如有人想要控制睡眠,希望「想睡就能睡着」,有人想要控制家人,比如孩子必须听话,不然就是对我不尊重。有人想要控制自己的事业,不允许出现大的失误。

但人生浩瀚,你能控制的部分寥寥无几,那些强扭的瓜都慢慢转变为对自我的攻击。「控制可控的,接纳不可控的」是每个人都需要 get 的技能。

15. 不要陷入情绪「自指」的怪圈。

有时情绪问题会呈现「自指(self-reference)」现象。

焦虑症与恐惧症的一个区别就在于前者没有明确地担心对象,但不少焦虑者会出现脸红、心慌、胸闷、气短等躯体不适,恰恰是这些表现会像助燃剂一样让焦虑者变得更加焦虑。疑病感其实属于「对疾病或健康的焦虑」,一些疑病者表面上是对某种疾病的过度担忧,但对这种「焦虑感」本身的不接纳反而会加重「疑病感」。

强迫症的「自指」体现地更加彻底,当你出现一个无法遏制的冲动(想法或行为),几乎与此同时会想要把它压制下去,因为在我们认知中那些冲动是不好的、不允许的,因此它不应该出现,但就是这种「反强迫」会让强迫症状更加显著。

我们常常陷入这样的「自指」怪圈中,它是一个陷阱。情绪问题不同于客观的问题,我们遇到一道物理难题,会想要去解决它。而面对情绪难题,如果我们也保持同样的态度,就会陷入麻烦,因为「解决情绪」本身这个说法会与先前的情绪问题融合在一起,形成新的困境,反而让情绪问题无休止地进行下去。

16. 做自己的拯救者。

一般来说神经症患者会有比较强烈的倾诉欲,焦虑者想要有人能够理解自己的担心,疑病者想要有人能倾听并告知自己「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强迫者更是希望一遍又一遍地把自己纠结的心事讲给别人听,并且希望获得肯定的答案。如果生活中没有这样的机会,患者就会陷入恐惧不安当中。

每个神经症患者的信念中存在着一个全能的拯救者,永远关注着、保护着他们。这个角色可以是家人朋友,也可以是治疗师。通常情况下,终极拯救者的信念能够提供相当多的慰藉,但也有很多原因能够导致这种防御机制的崩溃,使他们重新陷入不安。

神经症患者必须理解的一件重要的事情是,虽然倾诉能够有所帮助,但这是在一定的限度之内。欧文亚隆曾说道:「治疗就像生活一样,不可避免的基调是个人的努力和独自的存在。」

17. 面对「死亡焦虑」。

欧文亚龙曾经描述过一个晚期卵巢癌患者,她在得知自己罹患重病之后纠结于要不要去做最后一次旅行,身边很多亲朋都劝阻她,可一次做梦梦到因肺癌去世的父亲,他在梦里告诉她「不要像我一样在家喝着补品等死,去非洲——生活。」她听从了父亲的意见,去了非洲,尽管因病情缩短了行程,但她仍然满足地饮尽了生命最后的汁液。

面对死亡,许多绝症患者虽然体会到了强大的焦虑和恐惧感,但有些人反而认为生活变得更加充实。没有什么比当下更重要,他们开始直面人生,清晰地知道了哪些是自己想做的,哪些是毫无意义的。

普通人可能无法体会这一点,但至少听过——「Deadline 是第一生产力」, 人们总是在「Deadline(死线)」临近时,才能心无旁骛地、高效率地完成任务,这其实就是普通人面对「死亡焦虑」绝佳时刻,它带来的不单单是焦虑,还有活在当下的体验。备案号:YXA19MwYgzSa1vYPEkF961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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