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假想中,你最希望给《甄嬛传》中的人物什么样的结局?

那皇帝对我又是什么呢?

这几日我时常在想这个问题。

前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话真不是唬人的,我看的透皇帝对他们二人的感情,却理不清皇帝对我究竟如何。

甄嬛又怀孕了,但孩子没生下来。她把孩子之死嫁祸给皇后。连我都看出来这是一场嫁祸,皇帝竟然禁足了皇后。

我愈发猜不到皇帝内心所想。

之后,剪秋给熹贵妃下毒害了果郡王的侧福晋。由此之事,贴身伺候皇后的人进了慎刑司,吐了不少东西出来。

皇帝在养心殿震怒。我却觉得这事儿压根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皇帝算计后宫的女人,后宫的女人也算计他。从前,皇帝让慎刑司的人从周宁海嘴里吐了不少我昔日做过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

这种事,查谁谁都有。

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熹贵妃没有吗?那是皇帝没查。

还有与世无争的敬贵妃。她就没做过违心事儿?我才不信!

最后的结果是皇帝说与皇后死生不复相见。我觉得这个惩罚轻了,皇后害死的可是他心头挚爱。

皇帝从景仁宫出来后,直接来了翊坤宫。他紧紧的抱住了我,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念叨我的名字。

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声软语的安慰着。

他突然眼眶通红,「世兰,朕是不是错了?」

「嗯?」我引着他继续说下去。

「这几年,朕时常想如果朕不做这个皇上,会不会过的比现在过的好?」

会。我肯定。

但我换了一种温和的方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

「可朕为了承担这份责任,做过许多迫不得已的事」,皇帝深深的叹了口气,「罢了……」

「皇上说的迫不得已包括臣妾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与欢宜香吗?」我问。

自从知道真相后,我不止一次的想过如何将这话问出口。在我的设想中,无外乎两种情况——要么是鱼死网破的情境,要么是悲痛欲绝的发问。总之,没有一种是像现在这般平静的。

皇帝久久不语。他大约也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些事。

「你怎么知道的?是皇贵妃告诉你的?还是熹贵妃?亦或是哪个太医?」皇帝问道。

我苦笑一声。谁告诉我的真的重要吗?还是说,如果我一直假装不知道,皇帝的负罪感会降低?

皇帝见我含笑不语,明显的慌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皇上想瞒臣妾多久?」我反问。

「不、不……世兰你听我说,朕……」不等他说出什么来,我的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他为我擦掉眼泪后落荒而逃。

从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皇帝都没再来翊坤宫,甚至很长时间没踏入后宫。

苏培盛来过几次,向底下人问了我病情如何,还让宫里最好的太医给我诊脉。皇帝不再送什么赏赐。他也知道,无论什么赏赐都不能弥补他对我的亏欠。

其实,我哪里是想要他的弥补。从前,我求一心人。现在,我只求弥补中有那么一点儿真心!

只可惜,他不懂,永远不懂。

时间荏苒,转眼入了夏。皇帝带着各宫嫔妃、皇子去圆明园避暑,我也在其中。

从前,我很是在意这份殊荣。因为只有得宠的嫔妃才有机会同皇上一起去行宫。眼下,眼下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住。

七月七,皇帝在圆明园接待摩格可汗。苏培盛来请我赴宴,我答应了。因为这位可汗来自西北,哥哥也在西北。

我让人替我好好梳妆,缀了满头的珠翠,一如我刚入王府时。

皇帝似乎被我冠上的珍宝晃了眼睛,他的目光总时有时无的落在我这儿。我能感觉到他在往这儿看,但我抬头看他时,他便将目光匆匆挪开。

这几年忧思过度的缘故,我的精神已大不如从前。没多久就觉得疲乏。

摩格可汗看了我一眼,举杯道:「本汗与清军在西北边陲小打小闹了几场,幸与华妃娘娘的兄长年将军有数面之缘。此次进京,理当敬华妃一杯酒。」

我起身致礼,满饮了这杯酒。

「本汗听说,年大将军近来身体不适,华妃娘娘伺候皇上之余,也要时常问候家人几句才是。」

闻言,我骤然看向皇帝。他安抚似的摆了摆手,我重新坐回了座位上,任面前是山珍海味玉盘珍馐也食之无味。

席面散了后,皇帝与摩格可汗有要是相商。我了解皇帝,所以也清楚在他心里国事与家事的地位不能相提并论,就在门外等着,等着皇帝忙完了见我。

这一等,我便晕在了养心殿门前。再醒来时,皇帝守在我床前。瞧着他那副心急如焚都样子,我很是欢喜。

「醒了?」皇帝扶着我坐了起来,我累极了,勉强靠着枕头才得以坐稳。

「太医说你这是心病,朕知道你担心什么。朕已经下旨,命年羹尧速速回京!」皇帝握着我的手,指尖微微颤抖。

我点了点头,「皇上能抱抱臣妾吗?」

皇帝即刻将我搂在怀里,虽然隔着衣服我依旧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他心脏跳动的频率告诉我,他并没有表面看着的这么从容。

我猜,是因为太医告诉了他我的病情。

宫里忌讳「死」,太医们不敢同我说真话,但身子毕竟是我自己的。他们不说,我心里也有个数。

其实,我对生死之事一向看的开。若非明白命不由己,在知道数年情分不过是枕边人的算计时,我便寻短见了。

「臣妾想过想过孩子的名字。安,平安的安……」我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微微歪着脑袋轻声说道,「我知道欢宜香的秘密,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侥幸同纯元皇后一般有几分英气,皇上才喜欢我、对我好……」

「世兰……」皇帝哽咽。

「嘘,听我说完」,我亲了亲他的耳垂,轻声道:「可是皇上……这世上没有两个人是相同的。我不是,熹贵妃也不是。」

「朕知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所以,朕给了你另一支金簪,赏了你新的香料,带你放风筝……这些都不是因为年羹尧又带兵了。」

我轻轻扯了扯嘴角,晚了,什么都晚了。

「皇上再答应臣妾最后一件事吧。」

皇帝抱着我的手臂收紧了几分,「朕知道。年羹尧回京后,朕会保全他的荣华富贵。你放心!」

我轻轻的应了一声,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我本以为,我会这样死在他怀里,但几位太医一起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迟早有那一天。

我这一病,皇帝干脆整个人住进了翊坤宫。除了早朝,其余的时候我睡醒了都能看见他。

我说让奴才们伺候就行了,他却说他亏欠我的,所以要连本带利的补回来。我笑笑,安静的看着他批阅奏折。那执笔认真的神情,一如从前。

这日,不知是梦还是现实,我仿佛看见苏培盛抱着一堆折子进来,还与皇上说话。

皇上:「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支支吾吾的做什么。」

苏培盛看了我一眼,「皇上,年大将军在回来的路上旧伤复发……殁了。」

我突然睁开了眼,皇帝站在我身边。

「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我摇了摇头,目光有些涣散,意识已经逐渐模糊,「王爷,你抱抱我。」

皇帝抱住了我,我轻轻笑了笑,「哥哥,我想嫁给雍亲王,你去替我说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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