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专栏《高调宠爱:于黛色正浓时爱你》
病的第三天,从没见过面的帅气邻居敲开我家门:
「你们家养的鸭子吵到我休息了。」
我满脸歉意地和他道歉:
「嘎嘎嘎(对不起)……」
邻居:?
1.
原以为我是天选打工人,办公室的同事都阳了,就我坚挺着。
迈入决赛圈的那个晚上,我发了一条朋友圈:
【笑死,区区奥密克戎,也不过如此(贱笑 JPG)】
有小阳人在下边留言:
【奥密克戎大人,看看这个家伙!】
【无意刷到,奥密克戎大人赎罪(拜托 JPG)】
【我永远尊敬您奥密克戎大人!】
……
这都是些啥小(sha)可(dan)爱呀?我丝毫不在意,一一回复挑衅。
然后第二天,我阳了。
刚开始只是嗓子有点不舒服,我没在意,咔咔炫了大杯冰奶茶。
很快就是浑身酸痛和高烧,再加上吞刀子般地嗓子疼。
我是一人独居,之前囤不到药,附近的药店也配送不了,我只好在某宝下单。
药到之前,靠我自己熬。
即使难受得要死,我也要玩手机。
这不,刷到一个嗓子变成唐老鸭的姐妹,「嘎嘎」叫着喊她妈妈来送水。
那声音真是太好笑了,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嘎嘎嘎嘎嘎……」
……
……
嘎??
关了手机,我干巴地又笑了两声,清脆的嘎嘎声顿时从我的嘴巴里冒了出来。
哇哦,唐老鸭竟是我自己。
2.
真的很难受,有时候睡得半死不活,有时候死活睡不着。
疼,难受,烦。
下午吃完饭,一觉睡到凌晨一点,我瘫在床上玩手机。
平时就喜欢看沙雕视频的我,不断地发出了一声声可爱清脆的:
「嘎嘎嘎。
「嘎嘎嘎……
「嘎嘎嘎……」
嘎到了凌晨五点,我嗓子干哑地昏睡了过去。
隔天早上快十点,我听见有人在按门铃。
谁啊?大早上的。
拖着沉重的病体,我从床上爬起来,秉着不伤害他人的同胞爱,我还戴上了口罩,可视门铃中的人我没看清,只知道也戴了口罩,于是我就放心开门了。
「你好。」
隔着口罩,这人的声音还是那么清冷好听,我抬起头,一眼望进他漂亮到让人窒息的双眼。
脸好小,鼻子好高,戴着口罩就知道是个帅哥。
我不敢想自己现在的邋遢模样,艰难地朝他点了点头以作问好。
帅哥说:「我是隔壁 1101 的住客,前段时间搬来的,还没和你打过招呼。」
现在哪还有邻居互相打招呼的呀?我朝他尴尬笑笑,只觉得他好有礼貌哦。
「不好意思,」他纤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虽然有些冒昧,但你们家养的鸭子吵到我休息了。」
……
……什么鸭子?
我没养鸭子啊??
机智如我,很快就想到了他误会的原因,可不就是我昨晚嘎嘎乱笑扰民了吗!
罪过!
丢脸!
帅哥似乎还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合适呢,在这给我找补:「其实白天没关系,但是晚上十二点以后可以稍微控制一下小鸭子吗?真的不太好意思,我睡眠比较浅,很容易被吵醒。」
呜呜呜呜呜呜。
我真该死啊!
思及此,我诚恳地朝他鞠了一躬,真诚道歉道:
对不起!
「嘎嘎嘎!」
……
……靠。
我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正好和帅哥震惊的眼神对上。
然后我就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神从「震惊—恍然大悟—一言难尽」转变。
很好,今天的好心情到此为止。
「你……没事吧?」
大概是我眼里的泪光太过于闪耀了,他似乎有些慌张。
「嘎嘎嘎嘎嘎……」没事没事。
「扑哧」一声,是帅哥没忍住笑了。
下一秒,他又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连连朝我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笑你。」
那是笑谁?我养的小鸭子??
也不知是羞的还是烧的,我翻腾着岩浆的大脑突然火山爆发般地炸裂开来,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形一晃……
这是要晕的节奏啊!
就当我以为我的脑袋要撞到冰冷的地板上开花时,一只温暖的大手牢牢地托住了我的后脑勺。
雪白的天花板被一张慌乱的脸替代,他有些紧张地拍了拍我的脸:
「你没事吧?」
意识消散之前,我气若游丝:
我没事……
「嘎嘎嘎……」
……淦。
3.
昏昏沉沉之间,有人贴了贴我的额头。
这感觉和我小时候发烧时,我妈和我额头对对碰量体温有点像。
头昏脑涨,喉咙干渴。
我伸出手:「嘎嘎……水……」妈妈,水。
有人把我扶起来,温温的玻璃杯沿靠近我的唇部,我连忙喝了两口,温度刚好,太舒适了。
喝了水以后,我感觉嗓子好了不少,说话也清晰了一点:
「谢谢妈。」
我妈愣了两秒,突然笑了一声,嘴吐男声:「不客气。」
……
???
我惊恐地睁眼,此时坐在我床边,一手姿势亲密地扶着我的肩膀,一手拿着我的水杯给我喂水的男人不是那个帅哥邻居还能是谁!?
卧槽!
「嘎嘎!」
我吓得一把将他推开,才好没多久的嗓子因为过高的分贝又变得沙哑。
幸好我病得半死不活所以力气不大,不然帅哥被我一推,手上的水就得洒出来了。
他把水杯放在的桌子上,语气抱歉:「对不起,吓到你了。你刚刚突然晕倒,所以我自作主张把你抱进了卧室。」
我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连摆手。
他还在继续说:「其实我想过打 110,但是你好像睡着了,打起了呼噜,所以我想了想,先观察你一会……」
……打呼噜。
对,我是会打呼噜的。
但在帅哥面前打还是头一回。
我的脚指头已经深深地抓住了床单,试图在上面折纸。
忍着内心的羞愧和将要落下的泪水,我开口: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帅哥:?
我:……
我不放弃:「嘎嘎嘎嘎嘎!
「嘎嘎嘎嘎嘎!
「嘎嘎嘎……嘎嘎……」
……
帅哥都看不下去了,他把水杯递到我面前,无奈道:「你喝口水,小鸭……」
我:???
「不是,」他连忙找补,「我是说,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黄月月。
「嘎嘎嘎嘎嘎。」
帅哥:「……要不我们加个微信?」
「嘎。」
加了微信,我看着列表里新出现的萨摩耶头像,心里酸涩无比。
人生第一次被帅哥要微信,居然是因为我变成鸭子了。
帅哥名叫沈书宇,前两周才搬来我隔壁,还养了一只萨摩耶,就是他头像上的那只毛茸茸的大白狗。
好可爱啊……
我羡慕不已。
沈书宇又和我道歉,说他擅自用我家的米给我煮了粥。
有一说一,连饭都煮不动的我感激到就差给他跪下来磕头了。
我一边流泪一边喝粥,还不忘感谢他:「嘎 g……」
嘎到一半,我学聪明了,拿出手机给他发短信:
【太好吃了,谢谢你呜呜呜呜呜呜,你可以做我七天干妈吗?】
4.
大概是我现场认干妈的行为太过不齿,坐我对面的沈书宇愣是盯着手机半天回不过神来。
良久之后,他耳尖红红地朝我说:「我们就做朋友好吗?我以后做饭都带上你那份。」
「嘎!」好!
干妈……不是,沈书宇说到做到,晚上的时候也给我送了一份晚餐。
他的手艺很好,哪怕是没什么胃口的我,也吃得津津有味。
我没力气洗碗,吃完饭就把碗筷堆在洗碗池,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直到晚上七点左右才醒过来,发现沈书宇给我发了几条信息,说是要来我家收碗筷,问我方不方便。
我回复了他稍等,然后撑着晕乎乎的脑袋想去厨房洗碗,一打开房门,却见一个高挑的背影正背对着我,站在洗碗池边。
虽然有些晕,但我知道那人是在洗碗。
「嘎嘎嘎……」
沈书宇转过头来,他戴着口罩,但我知道他朝我笑了一下: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身上穿着我没穿过几次的小黄鸭围裙,和他高大的身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萌,白皙的双手上还沾着泡沫。
他居然……帮我洗碗。
这是什么田螺少男啊呜呜呜呜呜!
我哭死。
掏出手机,我给他发信息:【你真是个好人!】
我把手机举起来给他看,他眉眼一弯:「都是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对了,」沈书宇说,「我们公司有员工福利,可以免费送抗原和药物,我可以用我家属的名义帮你申请。」
我:!!
此刻,我充分体验到了海清的心情,看着沈书宇那双温柔的双眼,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是嘎嘎嘎!」
沈书宇:?
5.
周一,沈书宇要去上班,原本我以为自己要重回吃外卖的艰苦生活。
谁知道我的神居然给我准备了两份便当,热一热就能吃。
可恶啊,这是什么绝世大好人啊呜呜呜,我哭死。
他下班的时候给我带来了抗原和药物,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我坚挺地发了一个朋友圈:
【世界上没有比我邻居更好的人了,不接受反驳。(抗原和药的图片)】
看着评论区一大堆羡慕嫉妒的评论,我虚弱地扯起一个微笑。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吃了药以后,我感觉好了不少,量了下体温,37.1℃,降低了许多,原本晕乎乎的脑袋也清醒了一点。
然后我就清醒地看到了镜子中的我:
因为发烧以及在被子中捂久了所以通红的脸颊,长达五天没洗过变得一条一条的油头发,还有身上裹得乱七八糟的睡衣。
卧槽。
我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确认了镜子中这个邋里邋遢、看起来臭臭的女人就是我自己。
要是我自己一个人待着就算了,但是现在我几乎每天都会和沈书宇见面啊!我这两天就是以这种面貌见他的吗?!
无法可想。
受不了了,趁着身体舒服了些,我连忙就去洗头洗澡,还勤快地把家里打扫了一下。
于是当天晚上,我的体温飙升到了 39.3℃。
我不可置信,想要再测一遍,却发现自己连甩水银温度计的力气都无了。
淦……早知道不洗了。
躺在床上,我流下一行清泪。
沈书宇发信息问我:【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
感觉快要死掉的我哆哆嗦嗦地回他信息:【好多了,哈哈哈哈。】
折腾到凌晨五点我才睡着,一觉起来是第二天中午,体温还没下去,我扶墙来到餐厅,发现两盒便当已经放在我的餐桌上了。
但我没有胃口吃,躺在沙发上放空了一会,突然有信息发来。
陈斌:【月月,你羊了?】
陈斌是我的同事,长得不错,性格幽默体贴,之前我暗恋过他一段时间,在我的认知里,那段时间我俩挺暧昧的,我自我感觉良好地觉得我们的关系只差告白的临门一脚。
可是在一次团建中真心话大冒险的环节,他却说自己喜欢的类型是林志玲,这个指向性比较明显,因为组里有一个女生被我们戏称是「公司小志玲」。
在场的同事们纷纷起哄,陈斌没有澄清和解释,只是和小志玲开始眉目传情。
我边上的同事和我说:「啧啧啧,原来陈斌喜欢小志玲啊,这消息放出去,公司里多少怀春少女要伤心欲绝?
「不过也可以理解啦,毕竟人家这么温柔体贴,上次我姨妈漏到裤子上了,他还把外套给我盖呢,搁谁谁不心动?
「可是说难听点,这不就是中央空调吗……」
……
同事的八卦讨论我听了大半,心里已经凉透了。
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自此以后,我便主动和陈斌保持距离,毕竟我也不是林志玲那款。
收回思绪,我犹豫了两秒,还是回复了陈斌的信息:【是啊。】
陈斌:【办公室里没了你的身影,我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为什么。】
心里空落落的?
你有你的小志玲还不够吗?
我有些心酸,但依旧乐呵呵地回复他:【哈哈哈哈,这几天办公室里本来就没啥人,搁我我也空落落。】
陈斌:【你住哪?我想去看看你。】
我的心猛然跳了一下,办公室里阳的人这么多,他为什么只来看我?这真的很让我多想啊!
【不了不了,小心被我传染哦。】
陈斌:【被你传染了也好,那我就不用上班了。哈哈哈。】
我咬着手指头,心里在作斗争,脑海里不停地回想起之前和他暧昧的点点滴滴,我觉得自己不是那种自作多情的人,当时他铁定对我有意思……
吧?
都说患难见真情,难道我生病后,他心疼了??
不管如何,试试再说!
【哈哈哈,那你来吧,地址是……】
现在我居然庆幸自己昨天洗了头,真是被烧昏了脑袋。
六点半左右,陈斌上我家来了,他手上提着一个印着「快乐水果果」logo 的塑料袋,我一眼便认出,这是我小区门口那家水果店的袋子。
「给,探病礼。」陈斌递给我。
我接过来打开一瞧,一盒苹果。
陈斌一边打量我家,一边说:「正好我也渴了,月月,你把苹果洗了,我们一起吃了吧。」
6.
不知为何,我有些懵逼,但还是点了点头,去厨房洗苹果去了。
待我拿着苹果出来的时候,却看见陈斌正坐在我的餐桌上,吃着沈书宇给我做的便当。
他抬头看着一脸震惊的我,居然还笑着说:「月月你真贴心,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晚饭?不得不说,你的手艺很好,很适合做贤妻良母。」
我:……
一股怒气冲上我还发着烧的脑门,直接把我头给气爆了,我把苹果往桌上一拍,冲上去抢过他手里的便当,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你凭什么吃我的便当?得到我允许了吗?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
这下子我真的气吐了。
陈斌本来有些茫然,听到我「嘎嘎」之后,突然笑得前仰后合,根本停不下来:
「哈哈哈哈!月月,你怎么说话变成这样子了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我要录下来……」
他拿出手机对着我,但见我脸色很差,很快又收了回去:「咳咳,我开玩笑的。月月,看来你病得挺严重的啊。」
这么说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拿起放在桌上的口罩戴了起来。
奇怪,怎么现在看这陈斌,越看越不顺眼呢??
我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他打字,这会儿我也冷静下来了,语气好了不少:
【我确实病得严重,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要不还是回去吧。】
陈斌看了眼信息,朝我一笑:「来都来了,我陪你聊聊天。」
聊个 P 啊。
我瘫坐在沙发上,陈斌一直和我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我只好忍着难受,在微信上打字回复他。
说真的,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在我生无可恋的时候,陈斌突然站了起来:「我给你烧热水喝吧。」
他去厨房捣鼓了会,给我送来一杯热水,贴心道:「多喝热水好得快。」
我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陈斌:「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这简直是我今天听过最动听的话了,我朝他稍有些迫切地点了点头。
陈斌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包,站在那慢吞吞地背了起来,然后往门口走了两步,突然转过来,一拍脑袋:
「对了,我拿点抗原和药回去吧。毕竟在你这待了这么久,要是我中招那就糟了,月月,你说是吗?」
我:……
我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你要是害怕中招就别来啊,现在搁这担心呢?还要拿我的东西!?
气上心头,我只觉得脑门一阵一阵的疼,想要骂人也没劲,一心只想先把他打发走。
这死小子走的时候连门都没关紧,我拖着步子走到门口,一拉开门,却和沈书宇对上了眼。
我一愣,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不会看见陈斌从我这出来了吧?
还未等我多想,沈书宇朝我问好:「你今天状态如何?饭还吃得下吗?」
我下意识又「嘎嘎」了两声,拿出手机给他打字:
【好多了,饭也很好吃,不过我还没洗碗,明天我再还给你。】
沈书宇说不急,让我好好休息。
关了门,我只觉得精疲力竭,勉勉强强吃了一点东西,躺在床上又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是凌晨两点,我刷着微信,瞧见小志玲发了一个朋友圈。
【患难见真情,这种形势下帮我抢到药还特地送过来,我好感动。】
配图是几个抗原和药,以及一双交叉相握的手。
我在一张图片的角落发现了那个「快乐水果果」的袋子。
醍醐灌顶啊。
茅塞顿开啊。
笑死人了啊。
原来看病是假,拿东西讨好小志玲是真,这一手操作我服了。
我平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性格也比较腼腆内向,不喜欢和别人产生冲突,但是这会儿大概是我真的脑子烧坏了吧,我有一股冲动。
我在那一大片「祝 99」的评论区下,评论了一条:
【斌哥人真的挺好的,今晚上还来给我探病了呢,虽然顺走了我几包药和抗原让本就病重的我雪上加霜,但看在他买的 4 个苹果还算好吃的分上原谅他啦(调皮吐舌)】
得劲儿。
我凌晨不睡的饭搭子回复我:【4 个苹果换抗原?还有这好事??】
这个点没睡的大多数都是小阳人,纷纷在下面阴阳怪气:
【我和斌哥之间就差了几层脸皮.】
【苹果我家有的是,有没有大冤种给我一包 999 啊。】
【10 个苹果换一颗布洛芬,球球。】
【楼上的,我出 11 个。】
【低智商:给我药和抗原;高智商:我来探病。】
……
不知不觉,小志玲那条朋友圈就变味了。
隔天早上八点,她就把这条朋友圈给删了。
陈斌质问我:「黄月月,你什么意思!?」
我翻了个白眼,直接把他拉黑。
7.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了口恶气,我今天的状态不错,量了下体温,已经变成低烧了,马上就要迈入正常温度的范围,除了还有点咳嗽。
我开心地洗了碗筷,给沈书宇报好消息:【我好像快好啦!】
沈书宇:【太好了,不过我今天可能没办法给你做饭了。我好像阳了。】
我去!
我慌得一批:【什么时候的事?是不是我传染给你的?】
沈书宇:【问题不大,我公司也有很多人阳了,不关你的事。】
沈书宇:【昨晚上就有点症状,今天早上四肢无力,体温 38℃了。】
我连忙道:【你给我的药还留了点,我给你送过去。】
沈书宇说不用了,怕他传染给我别的毒株,但我却觉得我报答他恩情的时候到了。
在我的坚持下,他只好同意。
输入他报给我的门锁密码,我打开了门,沈书宇家的布局和我家差不多,但是明显更干净整洁,地板都亮到放光。
真是一个精致 BOY 啊。
我有些自惭形秽。
卧室的门打开了,首先冲出来的是一团白胖的毛球。
「汪」的一声,一只萨摩耶直冲到我的身前,站起来用前爪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咳咳。」沈书宇穿着睡衣,戴着口罩,语气弱弱,「笨笨,别闹姐姐。」
笨笨:「汪汪汪!」
我看着那只明显被养得很好的萨摩耶,心脏怦怦跳动。
好想 rua 啊,好可爱啊呜呜呜呜。
但为了保持我的形象,我故作镇定地把药放在他茶几上。
沈书宇拖着病体,还想着给我这个客人去倒水喝呢,连忙被我拦了下来:「行了行了,你坐着休息吧。饭还没吃吧?我给你煮点吃的?」
沈书宇坐在沙发上愣了两秒,突然道:「你的嗓子……好了?」
我摸摸喉咙,有些高兴:「是啊,早上起来就好了。」
沈书宇虚弱一笑:「你的声音挺好听的,一点也不像鸭子。」
……后面那句话就不必了哈。
沈书宇说想吃清汤面,可以直接在他家厨房里做。
我也不客气,直接撸起袖子就是干。因为笨笨一直跟着我脚边捣蛋,所以沈书宇把它和自己一起关在卧室里。
面做好了,我给沈书宇端房间去。
沈书宇说自己的房间都是病毒,让我开个缝,放在门口就好。
我便把门打开了一个小缝,然后将面放在地上推了进去。
只是还未等我关上门,一抹白色的身影唰地闪现。
8.
我半蹲在地上,隔着门缝,呆呆地看着笨笨跑到那碗面旁边,「叽里呱啦」埋头苦吃起来。
一脸懵逼的我:……
床上的沈书宇:……
「笨笨……你……」沈书宇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步子虚浮地走到笨笨边上想要把它推开。
但我看他脸色苍白,实在不像有劲儿的样子,果不其然,笨笨屁股一扭撞到了他身上,沈书宇就像片随风飘散的落叶,摇摇摆摆就要晕倒。
我吓了一跳,连忙把门打开去扶他。
然而就在这时,吃上头的笨笨突然一个扭屁股的大动作,直接把我绊了个措手不及。
天旋地转。
千算万算,算不到我黄月月也有这么狗血偶像剧的一天。
沈书宇躺在床上,我压在他身上,耳朵就贴着他结实的胸膛,那清晰猛烈的心跳声不停地震撼着我的耳膜。
笨笨,你是一只好狗。
我感觉我好不容易降温的脸又要烧起来了,连忙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对对对对不起啊……」
我看向沈书宇,他眼里有些惊讶和茫然,本来戴着好好的口罩不知何时掉落下来,露出他那张人神共愤的帅脸。
我不合时宜地想:要是早认识沈书宇的话,我哪还看得上陈斌那不要脸的玩意儿?
这会儿沈书宇的脸通红通红,跟熟了的桃子似的。
我回过神来:「你脸这么红,完了,高烧了。」
沈书宇愣了一会,突然拿手捂住了脸:「我没事。」
我从他床上爬起来,去把那只笨狗扒拉开,拿起被它吃得只剩个底的碗:「幸好我没放什么调料,不然有你受的,笨狗。」
笨狗:「汪汪。」
「我去给你重新做一碗啊。」
沈书宇撑起身子:「咳咳,谢谢,咳咳……」
新的面做好了,我把狗子扒拉出来后,再给他送进去。
关了门,我看着对着我傻笑着的笨笨,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微笑:「笨笨~~笨笨~嗯~~你怎么这么可爱呐~~诺诺诺,亲亲~~」
刚开始还很兴奋的笨笨逐渐被我蹂躏得怀疑狗生,趴在我腿上哼哼唧唧。
我弹弹它肉嘟嘟的耳朵:「怎么了嘛?被姨姨亲两口不行嘛?」
笨笨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仿佛在说:那是两口吗?两百口还差不多!
可是看着它委屈的眼神,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可爱侵略症了,直接抱住它的狗头,「啪叽」亲上了它的耳朵:
「笨笨笨笨~~亲亲~~跟姨姨回家好不好?不要你爸爸了……」
「咳咳。」
众所皆知,「咳咳」是人咳嗽的声音。
我埋在笨笨毛茸茸的毛里慢慢地抬了起来,和手里拿着碗筷的沈书宇对上了眼。
救,当着狗主人的面说要拐走他的狗该怎么整?
我尬笑一声,连忙把狗子推开:「那个,我可以解释……呸呸!怎么有毛……」
我抹了几把脸,却总感觉脸上的毛抹不干净,躁得很。
沈书宇低笑了一声,声音带着病恹恹的沙哑,他走两步到我的面前蹲了下来,动作轻柔地帮我拿下脸上的狗毛。
有点冰冷的指尖触碰到我的脸颊,好痒。
我怪不好意思的,拿走他手上的碗:「我来洗就好了,前几天你也天天帮我洗碗。」
「咳咳,」沈书宇戴着口罩,漂亮的眼睛朝我笑,「谢谢。」
9.
洗了碗,我给他烧了点开水,倒在水杯里放在他床头:
「好像说不能喝热的也不能喝冷的,你等水温一点再喝哈。」
沈书宇点头:「好。」
他柔顺的头发耷拉在额前,点头的模样好像一只乖乖的小狗。
我控制住自己想要摸他脑壳的手,出了门,狂薅了笨笨几下,算是解馋。
回到家里,我身心舒爽地躺在床上,只觉得这几天的病痛都消散而尽,不过……我这偌大的双人床,似乎少了点什么。
我冥思苦想,原来是少了暖床的男人。
男人啊……沈书宇的脸浮现在我脑海。
「嗡嗡。」
我点开手机一瞧,可不巧了,就是沈书宇给我发的信息。
他发来的是一段视频,视频中,那只笨狗两只前爪搭着床头柜,长长的舌头对着水杯里的水嚣张地舔舐着。
我差点要笑出来,镜头一转,笨笨喝完水,心满意足地跳上了床,直接踩上了沈书宇的身体,然后大摇大摆地卧了下来。
沈书宇试图用手把他扒拉下来,但是没劲儿。
沈书宇:「黄小姐,真的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把笨笨放到客厅。」
我忍着笑意:「不用叫我黄小姐,叫我月月就成。我现在就去你家哈。」
熟门熟路地进了屋,第一眼先看见那只肥壮的大白,然后就是被它压得脸色苍白的沈书宇。
「天啊!」
我吓了一跳,连忙去扒拉笨笨,幸好这笨狗还没笨到家,利索地跳了下来。我把它赶到客厅去,朝沈书宇挥手:
「行了哈,你安心休息。」
沈书宇脸色好了一点:「谢谢。」
然而,我才刚回到家里躺下来没多久,突然有一阵阵奇怪的「欻欻」声传来,就好像是土拨鼠刨地的声音。
我忍了十分钟,这声还是没停。
无语,这是哪里在挖地越狱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就当我气得要在业主群里骂人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之前沈书宇说我家养鸭子的事情,显而易见,这里的隔音不太好,但也没夸张到隔着几间房都能听到的程度。
难道……是沈书宇家?
这么一想,那个声音不是和狗爪刨门的声音很像嘛!
思及此,我给沈书宇发了条信息,但等了五分钟,他都没回。
应该不是睡着了,毕竟这么大噪音他不可能睡得着,但没睡着却不回我信息,难道是出事了!?
不好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盘旋,我坐不住了,直接冲到他家去,一打开门,笨笨还维持着前爪耷拉在房门上的动作,见我来了,它还傻乎乎地刨了两下。
实锤了,就是这声。
我把狗子赶到边上去,看了眼门,好家伙,沟沟壑壑,有够战损风的。
叹了口气,我敲了敲门,里面没应声。
我果断地打开了门——床上没人?
刚迈出一步,脚底却好像踩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我低头一瞧,靠,沈书宇怎么趴在地上!?
10.
幸好我没踩实,不然这病上加伤的可如何是好?
我把沈书宇的头捧起来,他还有点意识,迷迷糊糊地睁着眼:「月……月……」
我一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不行不行,我得给你叫救护车!」
沈书宇的声音断断续续:「没事……麻烦你……扶我去床上……」
我想把他扛起来,但他非常沉,我换了几个角度都没法,只好扯着他的两边的胳肢窝,拖着他往床边走,然后再努力地把他拖上了床。
他依旧有意识,我坐在他边上心慌得很:「我还是打 110 吧……」
「真的……没事,」沈书宇说,语气有些尴尬,「其实刚刚……我是腿抽筋了,所以站不起来,不是晕倒……」
我:?
「真的?」
沈书宇:「真的……下床的时候没站稳……扭了一下抽筋了,然后就趴地上了……」
他慢慢地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好丢脸……」
好可爱!
我努力绷着脸,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水银温度计:「以防万一,你测一下体温吧。」
沈书宇放下手,有些红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我,语气带着一点委屈:「水银针……我甩不动。」
这眼神直接让我大脑充血。
为了掩饰自己的狂躁,我疯狂地甩起了温度计:「呵呵呵呵没事,我甩温度计是专业的!」
大概是我甩的姿势太过于专业,沈书宇突然惊讶地叫住了我:「月月……」
「嗯?」
「没事吧?你流鼻血了。」
我:「。」
11.
十分钟后,我鼻子里塞着纸巾,怀里抱着狗子,心情复杂地回到了家中。
笨笨对新环境很好奇,摇着尾巴四处嗅来嗅去。
我躺在床上,回想起刚刚流鼻血的事情,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巴掌:
丢脸了吧!
怀着这种羞恼的心情,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还是笨笨把我闹醒的。
我打着哈欠做了早餐,给沈书宇送去一份后,顺带把狗粮也带回来给笨笨喂食。
量了下体温,36.5℃,身体没什么不适,除了嗓子还有点干,其余都正常。我思考着何时该复工,毕竟我们公司请病假不给工资。
苦命的打工人本人,还是决定明天就上班去。
哪知道我上班的第一天,就踩了狗屎。
「黄月月,你什么意思?」
今儿的办公室还没有几个人,空空荡荡的,陈斌走到我面前,一开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挑了下眉:「你什么意思?」
陈斌脸上带着怒气,看得出来他正在努力压制着怒火:「我好心好意去你家看你,你居然跑到小玲的朋友圈下阴阳怪气?」
我歪了下脑袋,面露不解:「阴阳怪气?我哪句话阴阳怪气了?难道我说的不都是实话吗?」
陈斌怒气冲冲地指着我的鼻子,我不惯着他,直接把他手一巴掌拍开,他捂着手,瞪着我:
「你字里行间不都是说我心机深,贪你的小便宜,用苹果换你的物资吗?黄月月,什么样的人就看别人什么样,你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吼,这一手毫无逻辑的泼脏水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一拍桌子怒而站起:
「笑死,你敢说你来我家不是想拿药的?你敢说你没把我的药给小玲?而且我早就发朋友圈说我阳了,那时候你怎么没说要来看我呢?怎么偏偏在我发了有药的那条朋友圈之后才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