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上司暗恋我

女孩抿了抿唇,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连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最终,她还是满脸不甘地转身离开了。

嘭的一声,门被大力甩上。

我啧啧叹息,干笑几声试图缓解一下凝固的气氛:「陆总就算跟女朋友吵架了也不用说这么伤人的话呀,人家小女生脸皮薄……」

他目光投向我,眉头微微隆起,看上去有些恼怒:「谁跟你说她是我女朋友?」

我愣了愣:「不……不是吗?」

「她不是,宁昭昭,你最好不要乱给我脑补那些有的没的。」

「那她是?」

陆予语气淡漠:「无关紧要的人,你不用管她,下次有人敲门先看看是谁,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放进来。」

心里那股无名酸涩,悄悄退了潮,无人知晓。

23

第二天就是陆予复诊的日子,我陪他去了医院。

他去拍 CT 时,我坐在走廊里无聊地玩手机。

一双高定高跟鞋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天台。

昨天闯进陆予家里的女孩站在我面前,浑身上下都透着富贵精致,连发梢都不例外。

「知道我是谁吗?」她没了昨日的张扬,神色从容。

「知道,夏若雨。」我平静道。

夏若雨,夏氏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

我曾经在微博上看到过她,有印象,昨晚专门又查了一下。

「对,不过我还有一个身份你可能不太清楚,我是陆予的未婚妻。」她淡淡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既然查过我,我想你就应该很清楚,谁才跟陆予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不说话。

她接着道:「我并不想对你做什么,只是希望你弄清楚自己的位置,你觉得你有资格站在他身边吗?人应该有自知之明,不是吗?」

她的语气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上位者的自傲和不屑。

我笑了笑:「夏小姐这番话,不如去跟陆总说吧,我听得不是很明白。」

「你……」

「不好意思,我陪陆总来复诊的,不能让他等久了,先下去了,夏小姐随意。」

说完,我转身,挺直了脊背,不慌不忙地离开了天台。

24

陆予脸上的慌乱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消散。

我走近他。

他扔了拐杖一把抱住我。

我甚至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呼吸凌乱。

「你怎么了?」

他死死搂着我,仿佛要将我和他融为一体。

「宁昭昭,下次别再一声不响地跑掉了,听到没有,否则我扣你工资!」

「资本家。」我低声在他耳边骂。

横在腰背的手臂却将我搂得更紧了。

25

夜里,万籁俱寂,黑夜如墨一般浓稠。

我睁开眼睛时,正躺在陆予怀里,满身都沾染着他的气息,安稳又平静。

我轻轻叹了口气。

陆予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

「陆予。」我轻声叫他名字。

环在我腰间的手非但没松开,反而紧了紧,让我和他贴得更紧密。

「什么时候醒的?」他沉沉的有些喑哑的嗓音在我头顶响起。

「第四天晚上。」

那天晚上我就已经知道,陆予的腿根本没断,每天晚上都是他把我抱到他房间去的。

「为什么要说出来?」他语调压抑着,透出无措。

是,我可以不说出来,不捅破,但那样我们又能在一起多久呢?

三天?五天?半个月?一个月?

总有结束的那天。

总有醒来的那天。

「早晚要结束,陆予,不如早点结束。」

「谁说要结束?收回你的话,宁昭昭,否则我真的生气了。」

我没吭声。

他滚烫的唇在黑暗中印上我的唇,像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一样莽撞又激烈,攻城略地,几乎叫我无法呼吸。

「别这样,陆予,我只是你的下属。」我推开他。

「去他妈的下属,我不要你做我的下属。」

他又吻上来,任凭我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

26

混乱的一夜。

第二天早上,我在陆予阴沉的目光中收拾了行李。

他全程盯着我,不发一语。

拖着小箱子走到门口时,我回头看他。

他腿上仍打着石膏,只是没再拄拐杖,直挺挺地站在客厅里。

「早点去把石膏拆了吧,毕竟不太方便,容易摔跤。」我说完,打开门离开了。

回到我那间小小的出租屋,我把自己缩在沙发上,很久都没有挪动一下。

脑海里回荡的全都是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一切。

还有陆予最后看我的眼神。

心脏的位置绞得酸疼。

一直待到了天黑,我还是不想动弹,手机却响了起来。

「宁小姐,这里是中心医院,你妈妈突发肾衰竭,麻烦你尽快过来一趟。」

我连夜搭高铁回到老家,一路上脑子都是懵的。

等到了医院,护士给了我一张病危通知,我懵懵地签了字。

「护士,救救我妈妈,求求你,求求你们救救她。」我惊慌失措地抓住护士的手。

护士小姐安慰地拍拍我的肩:「你放心,医生会尽最大努力的。」

说完,她回到了手术室。

红灯亮得刺眼。

有人来让我去交费,看着那份巨额账单,我犹豫良久,最终还是选择了打电话给闺蜜,跟她借了钱。

还好,我下个月有三倍工资,可以勉强还上。

突然有点后悔昨晚的冲动,如果我不捅破那层窗户纸,我还可以继续在陆予家里工作,可以多赚点钱。

我需要钱,很需要!

27

三个小时后,我妈被推出手术室。

医生笑着跟我报喜,手术很成功。

我悬了一夜的心终于落回了原位。

我妈被送回了病房,她身上连着各种管线,静静地躺着,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她已经这样躺了三年了。

三年前,就在我毕业前不久,我爸妈双双出了车祸,我爸没有抢救回来,当晚就去世了。

我从学校赶回来时,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而我妈,虽然救了回来,却成了植物人。

奶奶悲痛过度,一个月后也撒手人寰。

整个世界,我只剩下妈妈一个亲人了。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她。

再苦再难,我也要留住她。

我拉着她的手,轻轻贴在我脸上,假装母亲的爱抚。

「妈,别丢下我,如果连你也走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在这个世界上继续走下去。」我渐渐泣不成声。

我好累。

真的好累。

我向公司请了两天假,在医院陪着我妈。

等她的情况基本稳定之后,我就赶高铁回到了魔都。

上楼之前,我在楼下看到一辆扎眼的劳斯莱斯。

车门开了,一身干练白西装、戴着墨镜的中年女人向我走来。

她保养得宜,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看上去不到四十岁,气场却出奇的强大,隐隐透着一股压迫感。

「宁小姐,我想我们应该谈一下。」

28

我向公司提交了辞职报告,要求是今天就走。

整个公司传得风言风语,说宁昭昭爬新老板床不成被逼离职。

我默默地收拾着办公桌,没有理会。

反正这一切很快都跟我没有关系了,何必在乎?

有同事传话说陆予叫我去总裁办公室,我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刚敲了一下,门就开了。

陆予站在屋内凝望着我,眼神深沉得可怕,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我身上。

我的手忽然被面前的男人抓住,猛地被扯了进去。

门嘭的一声关上,一阵混乱过后,我被陆予死死抵在了门背上。

他近乎咬牙切齿:「又想跑?宁昭昭,你玩儿我?」

我沉默了片刻,平静地抬头看向他,却发现他红了眼眶。

「没想跑,只是正常离职。」

「前几天还好好的,今天你跟我说正常离职?给我一个理由,到底为什么?」他嗓音压抑得可怕。

「没什么原因,」我想了想,「就是加班太多,累了。」

他掐着我腰的手加大了力:「让你加班只是因为我想多见到你,以后都不加班了好不好?以后全公司都不许加班,谁他妈加班我开除谁!」

他一瞬不离地盯着我,眼中充满哀求和小心翼翼。

我从没看见过他这般卑微的模样。

「陆予,别这么幼稚。」

我们都心知肚明,加班只是一个借口。

「我幼稚?到底是谁幼稚?三年前莫名其妙分手,现在又莫名其妙辞职,你告诉我到底谁幼稚?」

我说不出话来。

他眼尾愈发红了,声音微颤:「至少给我一个理由,我哪里做得不好,我改还不行吗?昭昭,只要你别走,我都可以改。」

「我就是想走,你别问了,没理由,没原因,我……唔……」

他激烈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我被他压制得死死的,分毫反抗不得。

直至我们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方才停下。

「我不想听,你说的我都不想听。」

「陆予,无论如何我今天就要离职。」

「谁允许了?」他气愤道,「我不批你的辞职申请。」

「根据《劳动法》,我只是通知你我要离职,你没有审批资格。」我的声音极尽冷漠。

他咬咬牙:「好,跟我说《劳动法》是吧?法律规定正式员工辞职需提前三十天说明,你至少还得待一个月。」

「工资我不要了,你爱扣就扣。」我挣扎着用力推他,推不动,「你放开我。」

「宁昭昭,你一定要这么绝情是吗?」

我别开脸不再看他。

良久,身上的压力一点点消散,陆予缓缓后退,眼神里都是痛恨。

「好,你走!宁昭昭,你走了最好永远别回来!」

终于,他转过身,不再看我。

「谢谢陆总。」

29

我将所有资料整理好交接给同事后就抱着我的家当离开了公司。

一路浑浑噩噩,也不知怎么回到家的,等我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坐下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将我从凌乱的思绪中拉扯回来。

我起身来到玄关,透过猫眼看到陆予站在门口。

见我没开门,他又敲了三下,眼底盛满燥意和不安。

我转身背靠着门,没有动弹。

敲门带起的震动传到我的身体,撕扯着心脏也跟着颤抖。

「宁昭昭,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陆予疲惫的声音传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今天上午的话我收回,我不想让你走,」他语气近乎哀求,「至少给我一个解释,不要让我再像三年前那样死得不明不白好吗?」

我闭了闭眼,感受到一丝冰凉从脸颊划过。

「陆予,你走吧。」

「我不走,你不开门我是不会走的,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你这是骚扰民宅,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宁昭昭……」他大约是从齿缝中吐出的这三个字。

我拿起手机拨打了物业电话,不一会儿,几名保安就赶了过来,门外一阵骚动,陆予被强迫离开。

那一瞬间我感觉手脚酸软得仿佛撕裂,无力地顺着门滑坐下去,垂着脑袋。

微信里陆予的聊天窗弹了出来。

陆予:昭昭,我就在楼下等你,等到你见我为止。

陆予:无论多久我都等。

我起身来到窗边,果然看到他站在楼下。

心跳倏地漏了一拍。

因为我租的房子在五楼,从这里看下去,离他不过十几米。

怕被他看到,我只看了一眼就退了回来。

曾经的校园男神,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陆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现在却站在我楼下,卑微地祈求我见他一面,比当初我追求他时更加狼狈不堪。

心里疼得厉害。

他还在不停地给我发消息。

我点开了他的头像,颤抖着将他拉入了黑名单,连同电话号码一起。

30

一整夜,陆予就站在下面没有离开,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三年前我们分手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站在我宿舍楼下,淋了一夜的雨。

我没有合眼,呆呆地坐在窗边,好像这样就能陪着他。

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一些心中的负罪感。

对不起,陆予。

他站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

我也陪他不吃不喝地守着。

第二天傍晚,一队黑衣保镖出现在楼下,强行将他带走。

我闻声探出脑袋去看,许是太过疲惫,陆予的反抗显得虚弱不堪。

他死死盯着窗边的我,直至被塞进了那辆黑色劳斯莱斯。

31

我和陆予的故事彻底结束了。

在出租屋里颓丧了十几天,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

联系不上我的闺蜜赶过来,将我大骂一顿,然后骂骂咧咧地给我收拾房间做饭。

夜里,我们睡在一张床上,我抱着她,终于痛哭失声。

「傻子,宁昭昭你就是个傻子,老娘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闺蜜声音哽咽地咒骂。

第二天我联系房东退租,开始着手收拾行李。

微博的热门消息跳了出来,我点进去,看到陆氏继承人和夏氏千金订婚的消息,订婚宴将在三天后正式举行。

媒体纷纷称这场联姻为「郎才女貌,世纪联姻」。

微博热搜连续好几个「爆」字全都是相关消息。

我刷了一会儿,默默关闭微博,打开银行 APP,向医院转了下个月的费用。

陆予没有扣我的工资,甚至还是给了我三倍薪酬。

过了一会儿,医院打来电话说我妈的住院和治疗费已经续交了 10 年,并且升级了病房,以后都不用再打款了,还将费用退还给了我。

我问她是谁,对方却说不知道。

我疑惑地挂了电话。

三天后,我办完了退租手续,行李也已经收拾完毕。

大部分东西我都留下了,一些必要的物品昨天已经用快递寄回了家,最后我只拉着一个小行李箱离开。

这座城市我待了七年,离开的时候,什么也没留下,什么也没带走。

地铁站入口,我被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拦停。

黑衣保镖将我请上车。

后排坐着那日在我家楼下看到的中年女人,她是陆予的母亲,也是陆氏集团的掌舵人之一,迟蕾。

32

说起来再狗血不过。

三年前,陆予的母亲曾经找过我,开出一千万的天价,要我离开陆予。

我没有同意。

可是不久之后,我的父母开车外出时与一辆大货车相撞,我爸抢救无效离世,我妈重伤垂危。

就在我走投无路时,她再次联系我,愿意请国内最权威的脑科医生为我妈手术,并且承诺给我一千万的条件不变。

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答应。

我妈救了回来,却成了植物人。

我曾经一度怀疑爸妈的车祸是她动的手脚,不管不顾地冲到警察局想举报她,可是警察给我看了那辆货车的行车记录仪。

货车从沿海城市一路开过来,没有任何刻意的停留或是加速,司机也全程没有任何可疑举动,他只是疲劳驾驶,在路口处走了神,就这么撞上了我爸妈的车。

一切都那么简单又真实。

没有阴谋,没有诡计。

是天注定。

我不得不离开陆予,所以,我态度强硬地分了手。

不是我多么诚实守信,只是我若不和陆予分开,她可以轻松将我逼入绝境,我妈还需要我,所以,我无法不妥协。

那一千万我没有拿,也并非因为我高尚,我只是害怕,将来有一天再见到陆予,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前几天,我从老家回来那天,她再次找上了我。

那天我就知道,我可以留在陆予身边的时间不多了。

33

迟蕾坐在后座,淡淡道:「宁小姐,走之前不如去看一下陆予的订婚宴吧,有你的祝福,我想他会更高兴。」

我知道她只是想让我认识到,我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好叫我彻底死心,可我还是答应了。

离开之前能够再见他一面,哪怕只是在人群中远远看一眼,我也甘之如饴。

我一身短袖牛仔裤,而宴会现场所有人都一水儿的高奢西装和华贵晚礼服。

为了不让我过于显眼,迟蕾让我穿上了服务生的服装。

她让人把我安排在角落里,两个乔装打扮的保镖寸步不离地守着,不许我接近陆予。

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就算没有人看着,我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我隐没在人群中,像汇入江流的一滴水,毫不起眼。

而陆予却是整个会场的中心,走到哪里都光彩熠熠,自然而然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身穿藏蓝色高定西装,头发也经过精细打理,整个人宛如天上的明月,毫无受伤那些日子里的随意恣肆。

看上去愈发遥不可及。

一身白色礼服的夏若雨,头戴王冠,像个公主一样骄傲地走向陆予。

他们相对交谈的时候,连我也不得不承认,媒体形容得非常贴切。

郎才女貌,世纪联姻。

明明已经决定放下了。

只是为什么,心脏的地方一阵阵抽疼,疼得我快要无法呼吸。

34

过了一会儿,陆予走上正前方的舞台,站在话筒架前。

悠扬的音乐声逐渐降低,大厅的灯光变得昏暗,光束聚集在他身上。

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从容道:「大家好,我是陆予,很感激各位能够拨冗前来,参加我的订婚宴。」

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夏若雨站在舞台旁,一脸倾慕地望着灯光下的男人。

待声音降下,他接着道:「今天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天,因为,我跟我的未婚妻经历很多曲折,才终于能够走到现在。」

「请允许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我的未婚妻……」

我愣了愣,原来,他跟夏若雨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故事吗?

怎么那日还同我说她是无关紧要的人?

陆予,你个大骗子。

我一腔悲痛化成气愤,正在心里腹诽,台上的人忽然将目光投向我所在的方向。

他在看着我。

「宁昭昭。」

他说的是……我的名字……

我整个人呆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他向我聚集,震惊的、茫然的、愤怒的,甚至气急败坏的。

所有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包括陆予的父母和夏家的人。

我看见他跳下舞台,拨开人群,径直朝我走来。

他看着我,目光没有一瞬转移。

很快,他来到我面前,牵起我的手,重新回到舞台上。

他笑道:「这位就是我的未婚妻,宁昭昭。」

迟蕾脸上快挂不住了,怒视着陆予:「陆予,你在做什么?快停下!」

夏若雨呆立在一旁,精致的妆容也盖不住她脸上的阴云。

台下更是议论纷纷,喧嚣不止。

陆予毫不理会,紧紧抓着我的手,从容但坚定:「我想请所有人见证,我陆予此生,只爱宁昭昭一人,只娶宁昭昭一人。」

场内的记者拼命往前涌,闪光灯几乎快亮瞎了我的眼睛。

如果我没记错,这场订婚仪式是全球直播,也就是说,陆予当着全世界的面,向我表白。

35

陆予说完,拉着我就要离开会场。

迟蕾愤怒地跟上来:「陆予你给我站住!」

他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迟蕾招来一群保镖:「快给我拦住他!」

他终于驻足,转身看向迟蕾,仍旧带着坚定不移的微笑:「妈,不要阻止我,我不会停下来,永远不会。」

迟蕾怔住了,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予转身,重新带着我走出会场,走进电梯,按下顶楼按键。

我全程不发一语,就这样被他带到了天台。

天台的风有些大,即将入秋,夜风也开始有了一丝丝凉意。

但我却感觉,我的心此刻如烈火一般滚烫。

「陆予,为什么?」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回我的声音。

他低头看着我:「我什么都知道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查你的事情,对不起,昭昭,三年前我就应该这样做,可那时的我还不够成熟,一心以为你背弃了我,每日只知喝酒买醉,才让我们生生错过了三年,但是这三年来,我从来没有一天不在想着你。」

「所以你收购我们公司是故意的?」我睁大了眼睛。

他笑着揉乱我的发:「傻瓜,当然是为了你,不然我来献爱心吗?去年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工作了,又怕你不想见我,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

「可是我看你车上有一只粉色小猫,我还以为你……」

他失笑:「以为什么?我有女朋友了?你不觉得那只小猫笑起来的样子跟你很像吗?傻傻的。」

原来是这样啊……

我顿了顿:「我妈的医药费也是你付的对不对?」

「是我付的,现在你什么都不用怕,无论谁阻止你跟我在一起,我都不会放开你了,就算是我爸妈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他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里明明灭灭,遥远又真切。

嘭——

一束烟花在天空中炸开,灿烂得绚目。

紧接着,许多束烟花接二连三密集地升上来,布满整片夜空,装点了整座城市。

「好看吗?」陆予笑着问我。

我点点头:「你准备的?」

「嗯。」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我叫了人去找你,没想到被我妈抢先了一步,我只好将计就计咯。」他语调轻快又温柔。

我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眼眶湿润:「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说你爱我。」

我仰头,专注地看着我的少年,他的眼底盛满星光,比漫天烟花更加绚烂。

「我爱你。」

他深深地回望我:「我也爱你。」

话音甫落,他捧着我脸吻了下来。

璀璨星河,不及我心中花火盛大。

世界在我们脚下,我爱的少年,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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