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让自己的儿子等一个杀人犯五年。
周云轻叹一口气:
「你不怪我就好,等池年出院,让他带你回家吃饭。」
「他爸爸去外地出差了,我有工作要忙,这段时间拜托你照顾他了。」
我愣了片刻,仿佛得了失语症,一个字都说不出。
这不会是做梦吧?
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好。」
在手术室外焦虑等待了一个小时。
门终于被打开。
我急忙冲过去:「医生,他怎么样?」
「麻药劲儿过了就能醒了,三根肋骨骨折。所幸内伤不严重,好好休养两个月就没事了。」
闻言我松了一口气,脱力般地坐回长椅上。
周云拍了拍我的手背:
「局里还有事,我先走了,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阿姨再见。」
18
打开病房的门,恰好对上池年睁开的眼睛。
「你醒了啊。」
「嗯。」
我握住他伸向我的手:
「很疼吧?」
池年俊脸苍白,咧嘴笑:
「当然疼了,这回你欠我的更多了,一辈子都还不完。」
我耸了耸肩:「还不完就下辈子接着还呗。」
去卫生间打湿了一块毛巾,帮池年擦了擦脸和手。
最后鬼使神差地俯身亲吻了一下他的唇。
这孙子躺在病床上动不了,还不忘记口嗨:
「趁我不能动占我便宜是吧?」
我挑眉:「是又怎样?」
「不怎么样,多多益善,别客气。」
这臭不要脸的。
我还发着烧,甩了甩晕乎乎的头。
池年看到后艰难地挪了挪,让出一个位置:
「上来,睡一会儿。」
我没拒绝,避开他的伤处躺了上去。
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轻声说:
「暖暖,我们已经浪费了好多时间,以后要好好在一起。」
我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一滴眼泪悄悄滑过脸侧,滚落到枕头上晕出一圈水渍。
年少时,总觉得爱能抵抗万难,可没想到万难之后还是万难。
但幸运的是,这个人是池年,
是世俗面前不会放弃我的池年,
是生死面前不会抛弃我的池年。
池年独白:
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并且把她追到了手。
大学四年时间,我对她的爱越积越深。
甚至觉得,如果能一辈子和她在一起,该是多美好的一件事啊?
所以大学毕业晚会这天,我打算向她求婚。
朋友都劝我是不是太急了点。
急吗?现在不牢牢攥在手里,以后万一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可饶是如此,还是晚了,她还是被别人抢走了。
她挽着余城站到我面前,
歉意地笑了笑:
「池年,抱歉。」
我抄起酒瓶子就往上冲,恨不得直接把抢走林炙的那个傻 b 爆头。
四五个男同学用尽全力才勉强将我拦住。
我吼道:
「林炙你真行,老子哪儿对不起你,你他妈这么对我!」
盛怒之下我没注意到林炙眼底的不舍和悲伤。
之后的几年,我再也没见过林炙。
但我对她的恨意从未停止,也无数次自我怀疑: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小白脸?
直到有一天……
一个女孩大眼睛咕噜咕噜转着,站在人墙后看热闹。
我心脏狂跳,生怕是幻觉。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有多恨就证明有多爱。
尽量平静地说道:
「挺自觉啊,喏,拿着吧。」
「那个……我钱包忘带了,我让我朋友送可以吧?」
「尽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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