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专栏《零秒出手：犹如闪电在握》
凌晨 4 点，长辈让我起床做早餐。
说是给我立规矩。
我哭着扑进婆婆怀里。
婆婆立马把全家叫起来。
「她不睡，你们也别想睡！」
1
快过年了，婆婆让我陪她逛街，置办年货。
我刚进家门，屁股都没坐热，就被她拉去商场。
婆婆捏着一张银行卡，在我面前晃了晃。
「今天我们要逛个痛快，让你爸放放血。」
我俩逛到天黑了才回家。
打开家门，姑姑一家正坐在客厅里嗑瓜子。
姑姑见我和婆婆带回来的购物袋堆了满地，不满地朝我们撇了撇嘴。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这种花法，阿时挣的钱够用吗？你也不管管你的儿媳妇，由着她胡来呢。」
「这些都是买给大家的新年礼物，既然姑姑不喜欢，那我马上拿去退掉。」
我拎起脚边的购物袋转身就走，姑姑脸色一变，急忙拉着我的胳膊。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较真呢？来，姑姑帮你提。」
说着美滋滋伸手接过我手里的购物袋，再也没搭理我。
2
逛了一天街，我累得直不起腰。
晚餐匆匆扒了两口饭，便回房睡下了。
我正睡得迷迷瞪瞪，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吵醒。
「孟妍，快开门。」
我以为家里出了什么急事，赶紧披上外套，打开房门。
「姑姑，发生什么事了吗？」
「赶紧起来做早餐，哪家的媳妇这么懒？这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我拿起手机一看，凌晨四点。
「姑姑，天都没亮呢，再说了，家里有阿姨，用不着我做早餐。赶紧去睡吧。」
「睡什么睡？你是沈家的儿媳妇，早起做饭，伺候公婆和长辈这是规矩，懂不懂？」
「非得我做早餐对吧？」
姑姑趾高气扬地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
「必须你做。」
3
「行，我做。妈，快醒醒。」
我越过姑姑，快步来到公婆的房间外面敲门。
姑姑想拦住我，可她那双小短腿再怎么扑腾也追不上我。
婆婆很快打开了房门，关切地问我：
「妍妍，发生什么事了？」
「妈，你早餐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不是有阿姨吗？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早餐了，赶紧去睡觉吧。」
想到刚刚姑姑强势的模样，我心里不禁万分委屈。
哭着扑进婆婆怀里。
「妈，姑姑说我不给长辈做饭，没规矩。」
姑姑被我这一哭惊住了，愣在原地，几秒才反应过来。
「我这是在给她立规矩，作为我们沈家的儿媳妇，没有规矩能行吗？」
「立规矩是吧，我让你看看沈家的规矩。」
4
婆婆说完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去敲所有人的房门。
「快起来，都别睡了。都给我起来，到客厅坐着。」
婆婆闹出的动静很大，没一会，所有人都被吵醒了。
一个个坐在沙发上揉眼睛。
就连婆婆养的狗都目光呆滞地躺在沙发旁。
公公有些不悦地怒斥了一句：
「你们在干什么？大晚上不睡觉。」
「哥，我让孟妍起来给你们做早餐，谁知道你老婆非但不领情，还把大家都吵醒。」
「你妹妹在这给妍妍立规矩呢，这我能忍？」
公公满脸愠色质问姑姑：
「我们家什么时候轮得着你来立规矩了？」
「哥，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我这可都是为了咱们沈家好啊。」
「我来跟你说说沈家的规矩，那就是，妍妍不睡，大家都别想睡。」
5
姑姑没想到公公会这样下她的面子，刚想撒泼，一道冷峻的声音响起：
「怎么这么热闹？」
是刚出差回来的沈时，他冷冷地扫视了一圈众人，走到我面前，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发。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我瘪着嘴，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没人欺负我，姑姑教我学规矩呢，我太笨了，怎么学都学不好。」
沈时心疼地抹去我的眼泪，给了姑姑一个眼神杀。
「我们家妍妍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教规矩了？」
姑姑被沈时的眼神吓到，刚刚高涨的气焰直接降为零。
「阿时哥，你误会了，姑姑只是好心，是阿妍姐会错了意。」
姑姑身边的姚淑彤连忙出来打圆场。
她是姑姑的远房侄女，据说是专业护理人员。
姑姑年纪大了，她便贴身陪护，时刻伴随姑姑身边。
6
「有没有会错意，自己心里清楚。妍妍，我们回房休息吧。」
「好。」
我由着沈时牵着我的手，可姑姑不乐意了，她窜到我们中间，硬生生把我们分开。
「阿时，你刚出差回来，一定很累，这都快天亮了，就别让孟妍打扰你休息吧。淑彤，快去给阿时收拾出一间客房，让他好好休息。」
沈时扯了扯嘴角，语气冰冷刺骨：
「姑姑，我跟妍妍新婚燕尔，你就让我们分居，这又是哪家的规矩？」
「这，我这不是为你好吗？」
「你还是操心一下自己吧。」
沈时面露不悦，拉着我进了房间，砰地一下关上门。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沈时两个人。
沈时急着向我邀功：
「老婆，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
7
我脸色一转，气鼓鼓甩开他的手。
「你还好意思说，姚淑彤的眼睛都快贴到你身上了。」
「冤枉啊，我可一眼都没看他。」
「你还是看吧，不然姑姑又要给我立规矩。我可受不了。」
「老婆，你不用考验我，男德守则我背得滚瓜烂熟。」
我白了沈时一眼，不解恨，再踹了他一脚。
「行了，你一整夜都没睡，快点休息吧。」
「我要老婆跟我贴贴。」
沈时伸出宽厚的手掌，把我拉进被窝里。
我本来也没休息好，困意上来，直接睡到了下午。
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才醒来。
沈时拉着我到厨房找点吃的，正碰上姚淑彤系着围裙在里面忙碌。
她见到沈时，连忙盛了一碗汤，献宝似的端上来。
「阿时哥，你经常熬夜，这是我专门为你做的药膳，熬了 4 个小时呢，你快尝尝。」
8
沈时接过碗，递到我眼前。
「妍妍，你昨晚熬夜，肯定不舒服，把这汤喝了，乖。」
我凑过鼻尖一闻，一股子药味直冲脑门。
我一时没忍住，捂着嘴巴干呕了起来。
「这味也太难闻了。」
沈时一听，直接把碗塞回姚淑彤的手里，也不知怎的，碗不小心摔到了地上，碎瓷片和汤药洒了一地。
「什么恶心东西，妍妍，赶紧喝口水顺一顺。」
沈时温柔地喂我喝着水，还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姚淑彤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心里满腹委屈，却也不敢声张，只好愤愤地扯着围裙。
姑姑听见动静，跑来厨房凑热闹。
看见满地狼藉，和委屈得眼眶红红的姚淑彤，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
「这么好的药膳，怎么扔地上了？淑彤可是辛辛苦苦熬了 4 个小时呢。」
姚淑彤仿佛看见亲人般，扑进姑姑怀里，大声哭泣起来。
「姑姑，阿妍姐说我熬的药膳恶心，我这可都是为了阿时哥的身体着想啊。」
说着还趁人不注意，朝我露出一个得意的眼神。
我勾了勾嘴角，真不错，姚淑彤居然会使绿茶绝技——嘤嘤嘤，是个对手。
9
姑姑心疼地安慰她，对我的不满之情也更深了。
「孟妍，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关心阿时的身体就算了，淑彤辛辛苦苦熬药膳，你不领情，还把药膳扔地上，这是什么道理？」
「姑姑，药是我扔的，那味太刺鼻，妍妍闻不惯。」
「阿时，你也太护着孟妍了，这样只会让她更目无尊长。」
沈时挑了挑眉毛，语气十分不屑：
「尊长？我的爸妈，她的公婆都没说她目无尊长，姑姑这是要插手我家的家务事吗？」
「阿时，你的亲生母亲如果还在世，会同意这样嚣张跋扈的女人做媳妇吗？」
阿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急忙握住他的手，用力捏了捏。
沈时很小的时候，他的亲生母亲就不在了。
婆婆是沈时爸爸后娶的老婆，为了照顾沈时，放弃了拥有自己的孩子，将沈时视如己出。
母子俩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感情深厚。
即使是这样，在沈时心里，亲生母亲一直是个不能触碰的地方。
「我喜欢的，我母亲必定喜欢。倒是姑姑你，走到哪里都惹人生厌。」
10
姑姑听见沈时当众讽刺她，面子上挂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天喊地，撒泼打滚。
「老天呀，我唯一的侄子竟然这样说我，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哟。」
姚淑彤蹲坐在地上，自己脸上的泪痕都没擦干净，还那儿劝慰姑姑。
姑侄俩哭作一团，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我的亲侄子，娶了媳妇竟然不认我这个姑姑，他忘了从小到大我是如何照顾他的，我事事亲力亲为，生怕他受委屈，他竟全忘了。」
沈时用鞋尖踢了踢地上的碎瓷片，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两人。
「姑姑，我从小就看你用这招，这么多年，你没腻，我都看腻了。」
说完便拉着我的手，打算离开这个吵闹的地方。
姑姑哪里肯罢休，瘫在地上，哭得更狠了。
「大过年的，嚎什么嚎？」
公公浑厚又带着怒意的声音，直接把姑姑镇住了。
姚淑彤本来就是假哭，听见声音立马止住了眼泪。
倒是姑姑，嚎得太狠，一时止不住，又不敢再发出声音，只好拼命深呼吸，以便平复心情。
婆婆最讨厌家里乌烟瘴气，看见我们乱作一团，皱了皱眉头。
「你们这是在闹什么？」
「姑姑戏瘾犯了，在这演呢。」
11
大概是看见公婆在这，姑姑笃定我们不敢造次。
她噌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裤腿，气势十足。
「哥，你看看阿时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他可是我们沈家的独苗，这么没规矩，对着长辈冷嘲热讽，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公公眉毛一挑，不怒反笑。
「你说是随了谁。」
姑姑反应过来说错了话，立马改口。
「阿时这孩子，本质是好的，只可惜被人带坏了，要是一直跟在我身边，一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婆婆一听这话，声音立马高了八度：
「你的意思是，阿时是被我带坏的？」
「当初阿时还那么小，你们非要将他接走，害得他现在跟我一点都不亲。我可是她的亲姑姑。」
「当初我们回老家接阿时的场景，不用我复述吧？」
沈时的亲生母亲去世后，因为公公在外面忙生意，无法照顾他，只好把他留在老家生活一段时间。
那时候姑姑对爷爷奶奶抚养沈时极为不满，整天闹着要把沈时送走。
只要爷爷奶奶对沈时亲厚一点，她就在家里撒泼打滚，控诉爷爷奶奶重男轻女，心里只有儿子和孙子。
后来，姑姑的儿子出生，虽然爷爷奶奶对两个孩子尽力做到一碗水端平，可在姑姑的眼里，爷爷奶奶就是偏心。
公婆被闹得没办法，生意稍稍稳定了一些，便回老家把沈时接到身边照顾。
好在，婆婆将他视如己出，弥补了沈时欠缺的母爱。
12
「哥，阿时母子老是针对我，你到底管不管？真该让他们好好学学规矩，没有规矩多让人笑话。」
「我的老婆和我的儿子，还轮不着你来教规矩，要是还想一块过年，就给我安分点。」
公公平日里本就不苟言笑，一张严肃的脸说出这话，呛得她哑口无言。
我站在一旁，偷偷给公公竖起大拇指。
公婆不愧是一路风雨走过来的患难夫妻，这护内程度，沈时还得好好学习。
这波狗粮，我先干为敬。
姚淑彤看情势不对，赶紧把姑姑扶回房间休息，直到晚饭时分才露面。
傍晚，开始休年假的姑姑的儿子周恒也回来了。
姑姑喜滋滋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口一个「宝宝」，一会给他擦汗，一会给他递水，忙得不亦乐乎。
不知道的还以为宝宝是个未成年，可惜这个宝宝已经快三十了，还长得肥头大耳，满脸油光。
周恒油腻腻地和姑姑打了一声招呼，便提着一盒高档茶叶，径直朝公婆走去。
「知道舅舅爱喝茶，这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新年礼物。」
姑姑满意地看着周恒的举动，脸上闪过骄傲的笑容。
「我们家阿恒向来懂事，这盒茶叶可花了他大半年的工资呢。」
「妈，多亏了舅舅舅妈，才有今天的我，我理应好好报答他们，这点东西算不了什么，等我涨工资，给舅舅买更好的茶叶。」
「好儿子，真给妈长脸。」
姑姑满意地拍了拍周恒的脑袋，还给我们递了个小眼神。
仿佛在说：「看见没，我儿子多懂事，哪像你们似的，一堆没规矩的辣鸡。」
周恒靠着公婆的关系，在公公老友的公司里担了个闲差，可不得好好感谢公婆吗？
不然靠他自己那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一辈子也混不上个正经职位。
13
晚饭，婆婆和沈时一个劲地往我碗里夹菜，不一会儿，我面前的碗里已经堆满了。
姑姑极为看不惯他们的做法，嫌恶地皱了皱眉头。
「我今天可真是开了眼，这做儿媳妇的不给长辈夹菜，反倒让婆婆伺候。」
「我们家妍妍有福气，我这个做婆婆的乐意照顾她，你未来的儿媳妇可没这种福气了。」
「妈，也别这么说，姑姑将来的儿媳妇，一定被她调教得规规矩矩，带去哪里都倍有面子，不像我，只会让婆家丢脸。」
「好孩子，别自责，咱学不来那些破规矩就不学，你看妈，结婚这么多年，你爸可从来没跟我提过规矩。」
可恶，又被婆婆塞了满嘴狗粮。
我和婆婆一唱一和，配合得默契十足。
正巧姚淑彤在厨房里忙活，周恒又只顾着低头干饭，姑姑势单力薄，一句话都插不进来，急得脑门上渗出一层薄汗。
「妈，你踢我干吗？」
周恒突然尖叫了一声，猛地抬起头，困惑地看着姑姑，满嘴的油渍都没擦干净。
「谁踢你了？」
姑姑一个劲给周恒使眼色，让周恒给她撑腰，可周恒除了满桌美味佳肴，眼里再也容不下别的。
14
正急得抓耳挠腮，姚淑彤适时地端着一碟红烧肉过来。
姑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赶紧把话头抛给姚淑彤：
「淑彤，你好好跟孟妍学习，才能和她一样有福气，有这么好的婆婆，知道吗？」
姑姑特意把好字咬得很重，像是用后槽牙发出来的声音。
「我哪能有阿妍姐那么好命。」
「也是，这福气一般人可没有，得找那种，婆婆不是原配的家庭，这不是亲生的，才会这样低声下气，把儿媳妇捧在手心里，因为她生怕被人赶出家门。」
「姑姑，就算是原配，也有离婚的可能性，现在离婚率那么高，谁敢保证自己的婚姻一定能长久？」
姑侄俩说完还傲慢地递了个眼神给我和婆婆。
真不错，这一唱一和的技能，这么快就被姑姑和姚淑彤学了去。
这绿茶都欺负到头上了，我和婆婆能示弱吗？当然不能。
婆婆翻了个白眼，语气十分不屑地继续给我递话：
「我看你也该给你儿子张罗张罗终身大事，都快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不抓紧点，别到时候挑花了眼，连离婚率都参与不了。」
「妈，这不是有现成的儿媳妇吗？淑彤多好的一个女孩，既温柔又贤惠，人还长得漂亮，跟姑姑感情也深厚，结了婚一定没有婆媳矛盾。」
「还别说，我仔细瞧着，两人还挺般配，要不趁着过年，试着交往看看？」
姑姑一听这话题，当场急眼，冲我们龇牙咧嘴。
「你胡说什么，她一个护工，整天伺候人，配得上我儿子吗？我儿子这么优秀，怎么说也得娶个家世好、样貌好的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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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满桌的人集体震惊。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姚淑彤听着这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一张脸憋得通红，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姑姑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哄着姚淑彤，还往她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
「淑彤，姑姑刚刚那些话不是有心的，你放心，姑姑以后一定给你找个好婆家。」
姚淑彤捏了捏拳头，淡然一笑。
「有姑姑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姑姑满意地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谄媚地给公公夹菜。
「哥，有个事你得帮帮忙。你能不能跟你朋友说说，过完年给阿恒升职加薪，我们家阿恒现在工作可努力了，常常加班到很晚才回来，我看着都心疼坏了。你看，要是涨了工资，明年让他买更贵的茶叶孝敬你。」
「年轻人工作就得脚踏实地，他干得好，领导看在眼里，自然会提拔他。」
我们没有再聊别的，相信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我生气是因为，姚淑彤都知道你的计划，我却不知道。」
沈时搂着我，将脸埋进我的脖子，柔声安慰：
「这种复杂的事，我不想让你参与，免得头疼。我只要你每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就行了。」
这甜言蜜语，我很受用，可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你后悔吗？这样整姑姑。」
沈时抬起脸，注视着远方，思绪陷入回忆里。
「当初如果不是姑姑，在妈妈刚生下我的时候，刁难她，折腾她，妈妈怎么会落下病根，年纪轻轻就离开了我。」
30
「不行，我还是很生气。」
「我的宝贝老婆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我想看你穿黑丝假扮女网友勾引周恒的照片。」
「我早就删了。」
我从衣柜里拿出一双丝袜，扔给沈时，满脸坏笑。
「你可以再穿一次。」
- 完 -
□ 橘子柠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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