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病娇

全员病娇

我穿书了,一本车速极高的病娇文。
好消息,我是个女配,车不车的与我无瓜。
坏消息,我觉醒了读心术。
在接收每一份心声时,我震惊地发现,这本书……
全员病娇。
1.
我是病娇文里的豪门千金。
男主是我亲哥,女主是我情敌,男二是我的菜。
我每日屁事不干,就是看我哥花样囚禁,女主欲拒还迎,男二爱而不得。
我哥:「你是我的!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一个!」
女主:「你不能这样对我!景深……」
男二:「放开她!清然,求你看看我。」
我在一旁嗑着瓜子,啧啧啧呸。
我的保镖关恒适时递来瓜子,冷眼看着那扇动静不小的门。
「小姐不要伤心,方聿安配不上您。」
我嘴上瓜子不停,还要配合着揉红眼睛:「对对,我伤心。」
【像只小兔子一样惹人怜爱,要是弄哭她,该有多可爱呢?】
这突如其来的心声让我有短暂的停顿。
我眨眨眼,抬头看了关恒一眼。
冷面如霜,恭恭敬敬,怎么可能说出这么变态的话?
【这无辜迷茫的小模样,好想弄坏她。】
……
我就知道,病娇文里怎么可能少了变态!
2.
那扇嗯嗯啊啊的门终于消停了下来。
我哥衣衫不整地走出来打电话:「你来一下,清然可能发烧了。」
我摔了瓜子:「禽兽!」
每个霸总都会有一个有钱多金且充当他家庭医生的发小。
没一会,江星序就匆匆赶来。
他进去给女主打了针,出门时数落我哥:「懂不懂怜香惜玉?」
我哥自带霸总高冷,沉默着进屋去看宋清然了。
我赶紧凑过去:「她没事吧?」
江星序好整以暇地揣兜靠墙,勾着笑问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不是讨厌她来着?」
我撇嘴:「对对,我嫉妒,巴不得她烧炸温度计。」
一个玩世不恭的心声响起:【嘴硬心软的小东西。】
嗯?这人是这么解读我这个恶毒女配角色的吗?
江星序凑近我,在我耳边轻声说:「她没事,但你看起来很危险哦。」
我刚想说我身体棒棒,吃嘛嘛香。
就听那心声再次响起:【她的血好香,真想咬在她的大动脉上,那为我仰起的脖颈定然美极了。】
……
我就知道,病娇文里怎么可能有正常人!
3.
晚上,隔壁房间的床咣咣撞大墙。
我睁眼看着外面的圆月,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这特么的到底是病娇文还是 po 文啊!
你们日日折腾,夜夜折腾,三百六十五天能给个休息日不?
我真的很想把《熬夜的危害》发给每个一夜七次郎,请他们爱护自己腰子的同时,也爱护每一只失眠的单身狗。
被逼无奈,我大半夜的顶着月亮和黑眼圈,去庄园的后山上吹冷风。
然后我就看到了白日里毫无交流的关恒和江星序面对面站在不远处。
关恒在这里还可以理解,江星序这么晚了来庄园做什么?
他们静立两边,只是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突然,关恒向前迈了一步,江星序紧跟着后退一步。
嗯?什么情况?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两人极快地动了起来,江星序转身跑得飞快,关恒在后面奋起直追。
哇哦,扑过去!亲他!按住给我亲!
月亮,草地,小树林!刺激!
眼见两人已经按照我脑中的片段发展,关恒将江星序猛地扑倒在地……
哇哦,给我亲……
然而变故只在一瞬间。
关恒的西装猛地被膨胀起的肌肉撑破,爆成碎片,他的身形急剧变大,变大,竟化身成了一只巨狼!
他气势汹汹地将江星序踩在脚下,龇着尖利的狼牙,发出一声极具威胁的低吼。
我脑中的弦断了一根,差点大声唱出:为了你,我变成狼人模样。为了你,染上了疯狂。
而江星序也不甘示弱,大手有力地钳住狼脖,露出两侧尖利的獠牙,一个翻身,就将巨狼按压在地,砸出一声巨响。
我脑中的弦又崩断一根,疯狂输出两个大字:卧草!
双方旗鼓相当,僵持不下。
我眨眨眼,悄么声地矮下身子往回撤。
却一转身就踩到了枯树枝。
嘎吱一声。
两者同时向我这边看来。
两道心声同时响起。
江星序:【被发现了呢,要不要把她关起来?】
关恒:【小兔子受惊了,啧,真想看看她被吓哭的脸。】
我欲哭无泪地站在原地:「嗨,今晚月亮可真圆哈。」
关恒:「今晚月色真美,我的小姐。」
江星序:「今晚月色真美,小景晚。」
……
我就知道,病娇文里不仅没有正常人,甚至可能都不是人!
4.
长夜漫漫,我在后山上一刻不停地逃命。
身后的巨狼与吸血鬼逗弄猎物似的对我围追堵截。
关恒轻轻一跃便用巨狼的身躯挡住前路,他有力的后腿蓄势待发,轻轻抖动身上的皮毛。
「小姐,你该回屋睡觉了。」
他的心声却是:【快进我的肚子里甜美入梦吧。】
我惊慌地掉头向后跑去。
巨狼并没有追上来,而是站立在原地,悲悯又宠溺地望着我。
地上映出晃动的树桠和急速蹿动的黑影。
就在我抬头向上看去的瞬间,一个身影从天而降。
我直直扑进了江星序的怀里,又猛然挣脱后退。
他慢条斯理地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小景晚,你不乖哦。」
他玩世不恭的心声响起:【月圆之夜最宜吸血,小景晚的血好香啊,我的獠牙为之狂躁不已。】
我惊恐地后退:「不,不……」
却撞上一片柔软的皮毛。
巨狼不知何时已经追来,正无声无息地站在我身后。
「小姐……」
吸血鬼在圆月中亮出獠牙,步步逼近。
「小景晚……」
「不要啊!」
我猛地坐起,心惊肉跳地靠在床头喘息。
啊,原来,是梦啊。
然而,当我打开房门,我的保镖关恒正等在门外。
他掀起眼皮看向我时,一抹幽绿的光在他浅色的眸中一闪而过。
「小姐,早安。」
同时传来他的心声:【小白兔战战兢兢的模样好可爱。】
……
我闭了闭眼,告诉自己,昨晚是梦,今早是幻觉,操蛋的作者不会写了一本全是变态的病娇文还让变态不当人。
可当我走下旋楼,却看见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坐着江星序。
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一角,我一出现,他便抬头捕捉到了我的眼睛。
「小景晚,早呀。」
他心里在说:【今天的脖子看起来也很好咬,果然月圆之夜不该心软放过她。】
……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
我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这操蛋的作者真的在霸总病娇文里加了狼人和吸血鬼的设定!
5.
江星序是来给宋清然送药的。
他理所当然地留下来一起吃早饭。
我低着头,为了躲避他的视线,就差把脸埋进碗里了。
所以也完美地错过了饭桌上男女主的交锋,待我回神,我哥已经极霸总地拖着宋清然回了房间,那门又开始嗯嗯啊啊响个不停。
出于我的第 99 次质疑,这破小说真的不是 po 文吗?
「回头我再开点补肾的药给你哥。」
我抬头看向一脸平静的江星序,一时槽多无口,半晌才一言难尽地说:「你大早上的就着油条喝红酒?」
他冲我笑得不怀好意,故意露出半颗獠牙:「谁告诉你红色的就得是红酒?」
不是红酒又能是什……等等,该不会是……
突然想到这货是有私人医院的,那一整个血库都可能成为他的后厨……
我瞬间觉得脖子有点凉飕飕的。
江星序的视线紧随而来,那灼热的注视,盯得我头皮发麻。
就在我抖得筷子都要掉了的时候,他突然收敛了獠牙,故作神秘地说:「也可能是……」
我的嗓音颤得不成调子:「是……」
「西瓜汁呗。」
「神经病啊你!」
我差点就要掀桌了!
要不是敬他是只吸血鬼,我现在就要冲上去跟他干架!
江星序却得逞般笑得肩膀直颤:「傻景晚,你以为是什么?」
笑声骤停,但那笑依旧挂在他脸上。望着我的那双眉眼弯弯,里面却无丝毫笑意。
他淡淡地补充完后半句:「是血吗?」
我承认我怂了,主要是这病娇太特么可怕了。
我欲哭无泪地睁眼说瞎话:「我以为……是……草草草莓汁。」
江星序又笑,还是那副变态兮兮的样子。
「小景晚,要乖哦。」
6.
直到江星序离开,我都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僵硬地坐在餐桌前。
「小姐。」
耳边突然炸开一句温柔的低音炮,惊得我直接扔了筷子。
「你你你……你吓死我了!」
关恒抿了抿唇,有些低落地后退一步,与我拉开些距离:「对不起小姐,我下次会注意的。」
他的心声却狠戾多了:【她是在怕我?还是,在想那个吸血鬼?昨晚真该弄死他!小姐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了。】
好家伙,这真是个狼人。
我害怕地移开视线:「没事没事,是我想事情太专注了。」
关恒却单膝跪地,抬头望着我时,眼中尽是受伤。
「小姐,你不要怕我好不好?」
他在心里补充道:【不然我只好把你关起来,让你永永远远只能看着我。】
……
我只好昧着良心说:「我不是怕你,我是……我是……怕江星序。」
果然,关恒松了口气。
他虔诚地亲吻我的手指,仰望我的眼睛里有压抑不住的疯狂:「别怕,我会保护你。」
【你只能是我的。】
……
我脸上挂着笑,心里呜呜呜。
苍天啊,这操蛋的作者笔下到底有没有正常人啊!
7.
我寻觅了一圈,将目光锁定在女主宋清然身上。
目前为止,好像也就她的心声比较正常。
因为她要么是【不要啊景深】,要么是【景深好可爱】……
眼见着剧情快要到爱而不得的男二对女主下手的关键节点了,我看着手里刚刚收到的晚宴邀请函,决定拯救一下这本书里寥寥无几的正常人。
绝不是因为我看不惯方聿安那个人渣……
我故作不经意地晃悠到女主身边。
此时宋清然正在厨房亲手准备果盘,要给在书房视频会议的傅景深送去。
我摆正恶毒女配加情敌的身份,恶声恶气地说:「过几天的晚宴我劝你就不要去了,别笨手笨脚的,丢了我哥的脸。」
女主手下的水果刀不停,温声细语却不卑不亢:「我已经答应景深的邀约,那天会作为他的女伴出席宴会。至于丢不丢脸,那也是景深的事,与你无关。」
这女主怎么就不听劝啊!她知不知道她那天会被男二绑走,然后这样那样?
我继续恶毒:「你明知那天聿安哥哥也会去,却要故意出现在他面前。你是不是真当自己是万人迷,很享受男人们追捧你的感觉啊?」
「我没有……」
「没有就不要去!聿安哥哥已经很可怜了,求你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男二确实可怜,他痴心一片爱而不得,他的变态无处安放。
宋清然叹了口气,妥协道:「稍后我跟景深提一下吧。」
我高兴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欣慰地说:「这才对嘛,听人劝,吃饱饭。」
说完又觉得这行为太过亲昵,不大符合我恶毒女配的人设。
于是我又顺势推了她肩头一下,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谁知宋清然一脸复杂地看着我,心里却慈爱地说:【真是小孩子脾气。】
……
我扭头就走。
「景晚,你要不要吃果盘?」
「吃!」
8.
晚宴那天,宋清然挽着我哥准时闪亮登场。
我站在甜品区,绝望地吃下一个小蛋糕。
关恒在我身后体贴地递过纸巾:「小姐,嘴角沾上奶油了,需要我为您擦拭吗?」
我无视关恒期待的目光,摇头叹息:「等等吧,一个小蛋糕不解愁,我还得再吃一会儿。」
只是怒吃几个小蛋糕的工夫,再一抬眼,女主没了!
众星捧月的地方,只剩我哥臭屁地散发霸总的成功气场。
「嗯?人呢?」
「什么人呢?小景晚是在找我吗?」
江星序今天穿了中规中矩的笔挺西装,收起了平日里的放荡不羁,远远一看,倒挺像个人样。
我下意识地看向他手里轻晃的高脚杯。
呼,还好是香槟。
江星序显然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他心里恶趣味地想:【小景晚可真有趣,吓吓她的话,今晚的噩梦里一定只有我。】
他凑过来,故意在我颈侧轻嗅:「好东西,自然要在夜深人静时独享。你说是吗,小景晚?」
我想起他那尖利的獠牙,不禁开始腿软。
好在这时关恒上前一步插进我们中间,以保护的姿态将我护在身后。
「江少爷,您的女伴好像在找您。」
我抬眼望去,却在一身红衣的貌美女郎身后看到了与她擦肩而过的男二和女主!
这时我腿也不软了,拳头捏得梆梆硬,直接提着裙摆跟上,向后花园奔去。
男二女主一言不合就纠缠在一起。
男二:「清然,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分明你先认识的人是我啊。」
女主:「聿安,爱情没有先来后到,你放手吧。放过你,也放过我。我真的只当你是好朋友。」
男二猛地抱住女主:「我不听我不听,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分明对我有心动过!」
女主苦苦挣扎:「聿安,你冷静一点,你先放开我!」
我提着裙子鬼鬼祟祟躲在花架后,身后蹲着关恒和江星序。
关恒小声劝道:「小姐,我们回会场吧。」
实则他心里阴暗地想:【小姐的目光已经被方聿安占据了一分三十七秒,他不配得到小姐的爱,改天我一定要撕碎这个渣男。】
江星序看热闹上瘾:「啧,还搂上了,一会儿你哥看到不得原地爆炸啊。」
实则他心里阴狠地想:【最好炸死方聿安这狗男人,省得小景晚整天惦记他。】
……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闲心想这些屁事!没看见女主她不愿意吗?
眼见男二那狗男人就要用他的臭嘴亲人,我猛地奔出去,直接把方聿安给撞飞了。
方聿安直直飞出去两三米,而宋清然则一个屁股蹲呆坐在地上。
我嘛,因为惯性,以贞子之态趴在地上。
场面一度十分诡异。
我眨眨眼,愤怒地指着宋清然:「你给我放开聿安哥哥!」
宋清然反应了半晌才说:「景晚,你误会了。」
我戏精附体,推搡着宋清然往会场的方向走:「我不听我不听,你走,你给我走!」
大姐,你快走!再不走,身后那个变态就要爬起来了!
9.
宋清然走后,我还要把戏演完。
我像只花蝴蝶一样扑到方聿安身边,抓住他的胳膊,拦截他的去路。
「聿安哥哥,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
这耳熟能详的台词,这熟悉到流泪的配方。
外加两道同时响起的心声。
关恒:【我要剁了那只胳膊!】
江星序:【我要挖了他的眼睛!】
我后背冷汗涔涔,只觉得花架后那两道视线要把我盯穿。
继而,我听到了方聿安的心声:【傅家这对兄妹真是阴魂不散坏我好事,还好今天带了药,今晚我一定要得到清然,就算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
……
作者啊,你看看你像话吗?笔下都是些什么品种的变态!
于是,我也没时间考虑人设了,直接找到宋清然对她说:「一会儿你千万千万不要吃喝任何东西!懂吗?」
宋清然一脸懵逼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刚松了口气,就被关恒连拖带抱地推到了休息区的沙发上。
「你干什么呀?我话还没说完呢。」
他单膝跪在我身前,一边小心翼翼地抬起我的腿,一边掀起眼皮凝视我:「小姐今晚已经说得够多了,还是多看看自己吧。」
说完他就掰开一根碘伏棉签,在我膝盖上打圈擦拭。
我这才发现,原来刚才那一跪,蹭破了膝盖。
不过伤口不深,就蹭破点皮,表层的血都干了。
「没事没事,一点也不疼的。」
关恒却说:「女孩子留疤总归不好。更何况你那么爱美,以后看见了会难受。」
我眼睫轻颤,看着关恒难得严肃地板着张臭脸,轻声说了句「谢谢」。
「小景晚也要谢谢我哦,那碘伏棉签和创可贴都是我提供的。」
一抬眼,江星序靠在对面墙上,眼里满是戏谑。
就是……捂着嘴。
我奇怪地问:「你嘴怎么了?」
他眼睛往我膝盖上一瞄,又偏开头:「你的血太香,我牙长出来了。」
……
10.
也就处理个伤口的工夫,宋清然又没影儿了。
我扭头去找方聿安,他也不在会场。
抓了个熟人来问,也只说刚才还在露台的位置见过他俩停留说话。
可当我奔去露台,那里除了夜风阵阵,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哦,露台的围栏台上有两只空了的高脚杯,其中一只杯口还沾了口红印。
啊!我要炸了!
这女主是什么品种的傻白甜?我都把答案塞她嘴里了,她都不会抄?
我气势汹汹地冲进会场,揪了三个服务员才问到方聿安扶着醉酒的宋清然去了楼上的酒店客房。
我又马不停蹄地去查监控,拿到房间号后直接杀了过去。
途中关恒淡淡出声:「小姐,方聿安不值得你如此。」
【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
江星序给我哥打完电话,「啧」了一声:「傅景晚,不得不说,你看人的眼光真不咋地,你到底喜欢这狗东西哪里?」
【老子的优点你一概不看,渣男的缺点你照收不误,真想把你脑子吸出来看看是什么样的恋爱脑。】
我火急火燎去救人,他俩不仅在我耳边叽叽喳喳,还在我脑子里嗡嗡嗡嗡。
我烦得要死,在客房门口站定后大喊道:「都给我闭嘴!我今天就要为这操蛋的作者正名!这是病娇文,不是 po 文!特么的不是 po 文好不好!」
话声刚落,我威风凛凛、气势恢宏,一个超级无敌宇宙霹雳旋风脚踹在门上。
然而,除了脚疼,无事发生。
我讪讪地跳着脚,指着关恒:「你来你来。」
关恒、江星序:……
客房门被踹开后,豪华大床上叠着两个人。
上面的方聿安正在撕衣服,脸上挂着个巴掌印,此时一脸懵逼地向门口看来。
下面的宋清然双眼迷蒙,两手无力地抵着方聿安的肩头,只靠几丝清醒的意识在挣扎。
我愤怒地指着方聿安:「这不是 po 文!请注意你的三观!」
说完就冲过去一把把他掀翻在地。
我又愤怒地把被子盖到宋清然身上:「你到底有多蠢!我都警告过你不要吃喝任何东西了!」
宋清然却一下子扑进了我怀里,开始哭唧唧:「景晚,还好你来了。我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卑鄙。」
她后怕得瑟瑟发抖,被子滑下时香肩半露,那模样……啧,我见犹怜。
但关恒和江星序,一个看天一个看地,就是看不见活儿。
我不得不指着地上的方聿安提醒道:「快把他拖出去,别让我哥把血溅白墙上。」
方聿安:???说好的爱我一生永不变?
关恒:【小姐不恋爱脑的时候更迷人。】
江星序:【傅景深怎么这么慢呐,我牙都痒了。】
我哥来得声势浩大,门外很快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和怒骂。
宋清然擦干眼泪,从我怀里离开,又恢复了往日小白花女主的倔强和坚强。
「今天多亏你来得及时,谢谢你……」
哐啷一声。
我低头看去,宋清然刚垂下床的双脚旁,一把水果刀静静地躺在地毯上。
突兀又诡异。
她的礼裙里竟然掉出把水果刀!
还是我家厨房里她常用的那把!
我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不用谢我。」
她的心声适时传来:【至少方聿安要感谢你,如果你再晚一秒出现,他大概会少点东西,终身残疾。】
什么东西?那个东西?
宋清然脸上却尽是无辜和懵懂:「景晚,这是你的刀吗?」
……莫挨老子!
但我依旧怂怂地配合她:「大概,是方聿安的吧。」
宋清然笑笑,将耳边散落的发丝勾到耳后。
她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仙女落泪一般的温婉出尘。
可就是这样仙气十足的美人,她的心声却是:【小景晚怎么比她哥哥还可爱,真想把她也拴在身边。这娇嫩的手腕,很适合我房里的那条锁链呢。】
???
我就知道,我不该对病娇文抱有一丝丝的期待,这特么的能有一个正常人吗?
全员病娇,作者你针对谁呢。
11.
自从救了宋清然后,她就缠上了我。
总以一种慈爱又宠溺的目光追逐着我的身影。
并时不时地从身上随机掉落水果刀、迷你甩棍、电击器等日常装备。
她仙女面具下的黑化本质让我头皮发麻。
不过好在我哥给了我一大笔钱:「你和清然要好好相处,她挺喜欢你的,别总甩脸子欺负我老婆。」
我欺负她?
她都想给我拴链子了好不好!
但看在钱的份儿上,我忍了。
可有人忍不了,关恒日日跟在我身后,眼睁睁看着宋清然对我贴贴,摸摸,拉手手。
我眼里:她居然把我当宠物,呜呜呜。
关恒眼里:新情敌出现!
于是,宋清然喂我吃水果。
关恒面无表情,心里:【我要剁了她的手!】
宋清然摸我头。
关恒危险眯眼,心里:【我要剁了她的手!!】
我哥出差,宋清然问我:「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关恒拳头捏得嘎嘣响,心里:【月圆之夜,最宜杀人。】
……
我自然是拒绝了宋清然的提议,因为我好怕她半夜拴我。
然而,我半夜醒来想下床喝水,却直接踩到一片柔软的毛发。
黑暗中,一双泛着幽光的绿色眼睛向我看来。
……
我打开床头灯,受惊地拍着胸脯问关恒:「你怎么在这里?」
关恒用狼头拱了拱我的脚丫:「我在保护小姐。」
「这大半夜的,我好好在房里睡觉,能有什么危险?」
他却抬起头来,认真地说:「那女人很危险。」
咬牙切齿的心声响起:【真想去撕了她。】
……你这个病娇才危险好吧?
我抚额叹气,忍不住摸了把他的毛。
「所以,你为什么要以这个模样守在我房里?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因为每个月圆之夜,狼人都会变身为巨狼,千百年来都是如此。」
我突然想到上次月圆之夜,他就是突然变成了狼,压制在江星序身上。
关恒见我不说话,小心翼翼地说:「小姐,你怕我吗?你放心,天亮的时候我就能变回来了,你别怕。」
他低下头去,乖巧地趴在床边,以一种臣服的姿态,向我展示他的无害。
莫名地,我有些心疼这样小心翼翼的他。
我犹豫片刻,下了床。
他以为我要去喝水或是上厕所,于是抬了抬身子,打算起身后挪,给我让出路来。
然而我却直接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脖子。
「狼先生,如果我不怕你的话,你会允许我趴在你软乎乎的皮毛上睡一觉吗?」
关恒僵在原地,伸着脖子任由我搂着,半晌才轻声说:「荣幸之至,我的小姐。」
啊,他身上好温暖啊。
12.
一夜无梦,再次醒来,我仍旧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只是……这手感……
为什么硬梆梆的?软乎乎的毛毛呢?
「小姐,早安。」
哑到极致的低音炮在耳边炸出别样性感的音色。
我猛然睁开眼,就看到那张俊美的脸。
再往下,是我手下壁垒分明的肌块……
他的心声也格外撩人:【小白兔的手好软,她喜欢摸我吗?】
我赶紧拿开手,讪笑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结果却看到了他的整个身体……
「啊!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我用手捂住眼睛,道德感允许我偷偷露开指缝去看。
关恒贴过来,理所当然地说:「因为我昨晚变身时,衣服全都撑破了。」
他在我耳边说这句话时,格外强调了「全都」二字,还带着丝坏坏的笑。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颈侧,烫得我脸红到了脖子根。
「那……那你先找东西挡挡。」
他嘴上说着好,心里却在想:【她应该有数清我的八块腹肌吧?】
我没有!我才没有在数!
虽然确实有八块。
「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哈。」
他心里分明失望地想:【啧,可惜了。】
嘴上却笑着问我:「那你摸到了吗?」
……
13.
基于我最近一看到关恒就脸红,所以我总有意无意地躲着他。
他那日的身体就像刻进了我的脑子里,即便他每日都穿着严丝合缝的西装,我也依旧能自动透视衣服下的每一块肌肉。
于是这天出门,我临时指派了一个保镖跟着,换下了关恒。
结果,我被方聿安给绑走了。
他将我安置在一个很偏远的地方,在一间地下密室里。
我被放置在一张大床上,四角的床柱上都有一条长长的铁链,分别铐在我的手脚上。
呜呜呜,作者诚不欺我,这确实是病娇文,囚禁铁链玩得贼六。
方聿安一身干净利落的西装三件套,每根头发丝都精心打点过。
如果忽略他眼中的阴霾,确实是一个会让人着迷的翩翩贵公子。
也就是这个人,在几个小时前绑架囚禁了我。
他从椅子上起身,脱掉了西装外套,开始一颗扣子一颗扣子地解开领口和袖口。
我震惊地看着他,不住地向床头退去:「你要做什么?」
他笑得残忍:「你觉得我要做什么呢?」
「你别过来哈!你要是敢动我,我哥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谁知方聿安听了这话,笑得更是癫狂。
「傅景深夺走了我的清然,你几次三番坏我好事,今天我们新账旧账一起清算。要怪就怪你哥,我要让他也尝尝失去的滋味。对了,你别指望他能来救你,这里是我精心挑选的,他找不过来的,劝你还是死心吧。」
我听他说得这么笃定,心又凉了大半截,摇着头向角落里退去。
方聿安追过来,一把拖住我的脚踝:「傅景晚,你不是爱我吗?我成全你啊。」
呜呜呜,这个变态黑化了。
就在我打算与他鱼死网破之际,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一个很特别的铃声,特别到他犹豫两秒便放开了我。
我猜是宋清然的电话,不然他不会这么急地离开密室。
只是我还没松口气,他又回来了。
他红着眼说:「傅景晚,你和傅景深,一个也跑不了。」
我欲哭无泪:「你能不能冷静点?咱还有商量的余地吧?那啥,我有钱!」
他扑过来:「我不缺钱。」
他确实不缺钱,就是挺缺德的。
我们两个我逃他追,他打我勒,就这么干起架来。
后来他发现我确实挺能打的,竟然想直接用手掐死我。
分明刚才是我试图用铁链勒死他,可惜我胳膊短力气小,棋差一招,反倒还给他提供了个死法。
呜呜呜,作者啊,你个损色,你快看看你的言情病娇文里要出命案了!
砰的一声巨响。
密室的门碎成了渣渣。
我和方聿安齐齐看去,还没看清个人影,他就从我身上飞了出去。
他被一个残影撞飞到了墙上。
待他掉落在地时,我已经被一股熟悉的冷香裹进了怀里。
关恒抚摸着我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极尽耐心与温柔:「别怕,我来了。」
我的身子还在颤栗,但神经已经松懈了下来。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方聿安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这里绝不会被找到,害我没了指望,都想和他同归于尽了。
「是宋清然给他打了电话,拖延了点时间追踪过来的。」
这时江星序已经将方聿安从地上掐着脖子提至半空。
「小景晚,你想怎么处置他?」
我还没说话,就听头顶一道冰冷彻骨的声音响起:「杀了。」
啥?
江星序笑着露出尖利的獠牙:「正合我意,老子早看他不爽了。」
我想说这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那边江星序已经咬上了方聿安的脖子。
他将人像块破抹布丢开时,方聿安的尸体还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
我吓得白了脸:「我说你是不是傻?你把他血吸干了,这么离奇的死法,警察不会怀疑吗?」
关恒放开了我,站起身:「剩下的交给我吧,小姐请闭上眼。」
就见他的身体开始膨大,急剧膨胀的肌肉块撑破了西装,爆成碎片。
没几秒,原本关恒站的位置上出现了一头巨狼。
他眼泛幽光,低吼着向那具尸体扑了过去。
没一会儿,尸体便被撕得粉碎,再也拼不起来了。
……
我强忍着不适,头痛地抚额:「这样好像更离奇了。」
关恒再次恢复了人身,只是……
我心中的恐惧还没消散,又遭受了一波视觉冲击。
「你能不能提前打声招呼!」
我捂着眼,只觉得今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刺激得我神经疼。
两道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江星序:【擦,这臭狼真爱显摆,被他装到了!】
关恒:【最近有加强锻炼,她这回应该有数清我的八块腹肌吧?】
……
分明才刚刚发生了命案,此时我却能和两个非人类如此平静地错开话题。
可能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大幅提升,也可能……我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变态的行列。
呜呜呜,我还是要做这病娇文里唯一的正常人的。
14.
大概是受了刺激,我从那间密室回家后,一直浑浑噩噩,噩梦连连。
总觉得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潜藏危险,又觉得身下的床带着铁链。
午夜梦回,我常在濒临死亡的窒息感中惊醒。
又在惊惧害怕中睁眼到天明。
江星序带我去他的私人医院做了检查,又开了安神的药。
但效果微乎其微。
直到这夜,我再次大汗淋漓地自噩梦中醒来,却见到了坐在我床边的关恒。
他担忧又怜爱地为我擦了汗,轻拍我的后背。
「睡吧,我会保护小姐的。」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被他搂进怀里,闻着那熟悉的冷香,我便像驶进了避风港,安心地放下戒备,放松神经再次睡了过去。
后来一连几夜,关恒都会在入夜后偷偷潜进我的房间,整晚守在我身边。
今夜恰巧又是月圆之夜,关恒以狼身盘在床旁。
我摸着那软乎乎的皮毛,疯狂心动。
「那个,我能,睡你旁边吗?」
关恒的狼眼中幽光闪过,长长的狼尾轻轻摆动。
「当然,荣幸之至。」
又是一夜好梦,我甚至梦到我睡在绵软的云端上。
只是第一缕晨光照进窗帘缝隙时,手下软乎乎的皮毛变成了坚硬的肌块。
硬梆梆,滑溜溜……
一道沙哑的心声在脑中回荡:【手又小又软,呼,要把持不住了。】
我红着脸睁开眼,睫毛轻颤:「早……呀。」
关恒浅色的瞳仁泛着绿光,他性感的低音炮带着刚睡醒的黏腻:「小姐喜欢早安吻吗?」
我震惊地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幻听了。
然而他已经贴了过来,在我唇上轻啄。
一下又一下,带着暧昧的试探,又留足了被拒绝的间隙。
在短暂的空白中回神,我的手绵软无力地抵着他的胸膛。
意志极不坚定地摇摆了两秒,我便轻轻地给了他回应,继而沉溺于他极凶猛热烈的索取中。
15.
之后关恒夜夜潜进我房里。
只是他入睡前还睡在地上,早上醒来却在床上。
依旧是用那黏腻又性感的低音炮问我要不要早安吻。
还用一双冷清却满含期待的狗狗眼望着我。
试问,谁能忍心拒绝八块腹肌的诱惑呢?
于是我一日起得比一日晚。
颇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沉沦。
一连多日,我实在是腰酸背痛、精神不济,甚至已经没有精力去做噩梦了。
便委婉地告诉他:「我最近睡眠质量挺好的,你不用每天过来守夜了。」
关恒解扣子的手顿住,扭头看了我半晌。
我担心他误会我始乱终弃,刚要解释一下只是想休息个几天再让他来。
结果他只是说:「你要不要摸摸我的尾巴?不是月圆之夜也可以的。」
!!!
沉沦就沉沦吧,也不差我一个昏君了。
16.
但我一个人类的身体素质在狼人面前就是个渣渣。
眼见他越来越放纵,最近青天白日的都盯着我眼泛绿光。
我是真的很担心他被人发现真实身份而捉到什么实验室去。
于是我试图劝说他收敛一些。
他十分真诚地告诉我:「可是我一看见你,就忍不住想贴着你。我查了一下,这大概是一种叫皮肤饥渴症的病,只有你能救我。」
他的心声同步响起:【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身上。】
……
我妥协道:「那这样,如果在没人的地方,我们可以亲密一些。但凡有第三个人在场,你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下一秒,关恒直接把我压进了旋梯下的杂物间。
他低着声音诱哄:「好。那我现在可以吻你对吗?」
……
然而,等我整理好被他揉乱的头发后,一出门便撞见靠在对面墙上的江星序。
他冷然地望着我身后的关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是我来迟了。」
他的心声带着淡淡的残忍:【小景晚不乖哦。】
17.
我被江星序绑架了。
因为每年傅家人都会定期去江家的私人医院进行常规体检,所以我对体检中心发来的体检通知并未起疑。
而关恒也没有想到,我会在江家的私人医院神不知鬼不觉地失踪。
因为绑我的人,就是江星序本人。
他将我关在他的私人岛屿上。
一个豪华密室,一个四角带铁链的大床。
这程式化的配置,这熟悉到流泪的配方。
我永远不该对病娇的品位抱有期待。
「江星序,你有病吧你!」
他兴致盎然地欣赏着他新制的铁铐圈住了我的手腕脚踝。
「我有病,你有药,正正好。」
我叹气:「你别玩了,快放我回家,我哥该着急了。」
他微凉的指尖划过我的脖颈,猛然扣住了我的下巴。
「你是怕景深着急,还是怕你养的那头狼着急?」
他又接着说:「他有什么好?小景晚,你要不要喜欢我啊?」
我摇头甩开他的手,向后退开一些,拉开与江星序之间的距离。
「在我眼里,他哪里都好。江星序,你也很好。但我只喜欢关恒。」
江星序敛下眉眼,睫毛轻颤。
再抬眼时,勾起的笑容只剩下残忍:「小景晚,你知道狼人与吸血鬼之间生来便是源于血脉压制的宿敌吗?」
我的心头突然涌起不祥的预感。
「你说,如果我把你变成与我血契相连的吸血鬼,每当月圆之夜降临,关恒能压制住血脉本性不撕碎你吗?」
我怒吼道:「江星序你疯了吧!你敢这么对我试试!」
他看着我,不说话。
心声却更加疯狂:【成为我的吧。我的小景晚。】
18.
江星序咬了我的脖子。
尖利的獠牙刺破皮肤的疼痛,血液流失的冰冷,被单方压制的无能为力。
都抵不过我即将站在关恒对立面的绝望。
江星序克制地抓紧床单,手背青筋暴起。
他恋恋不舍地抽出獠牙,用拇指擦去唇角溢出的鲜血,又伸出舌头舔舐干净。
「小景晚,你知道吸血对于吸血鬼来说代表着什么吗?是果腹和欲望。你于我,是后者。我在对你做情侣之间会做的事哦。」
我的眼角滑下一滴泪,偏过头硬梆梆地说:「但你不是我的爱人。」
他撑在我上方,一点一点亲吻掉我的泪痕,许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以为我很快就会变成吸血鬼。
我以为我会渴望鲜血到失控发疯。
但是没有,我只是饿得吃了三碗面加一根鸡腿。
江星序把那盘猪肝推到我面前:「乖,这个补血。」
我推回去:「那你多吃点。」
他从头到尾都没动过筷子,只是撑着下巴看我吃。
我凶他:「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吃饭啊!」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挺稀奇,我再多看两眼。」
话音刚落,屋外响起了警报声。
他脸上的笑容不变,却突然探头过来,亲吻了下我的眼睛。
【小景晚,我爱你。】
然后他起身离开了密室。
我叼着鸡骨头,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神经病!」
19.
关恒来的时候,我正瘫倒在床上。
他以为我身负重伤,紧张地捞起我四处察看:「哪里疼?伤在哪儿?都怪我,是我来晚了。」
我还在震惊于他的突然出现,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那个,你先冷静一点,我只是吃得太撑了。」
关恒:……
他的视线盯在我的脖颈上,那里有两个獠牙穿刺的孔洞。
关恒的浅瞳泛起绿光,声音如坠冰窟:「他咬了你?」
【我要杀了他!】
我还没说话,他便一个残影闪了出去,只剩密室的门摇摇欲坠地在开合。
我叹了口气,只好抱着肚子艰难地开始爬梯。
一直到了地面,才看到外面的草地上,巨狼正在怒吼着撕咬已身负重伤的江星序。
我连忙狂奔过去:「关恒,快住手!」
巨狼抬起头,龇着牙低吼,那模样分明是杀红了眼。
「我要杀了他!」
我跑过去抱住他的一条腿:「别杀他,关恒,我求你。」
被压制在地的江星序吐出一口血沫,笑着说:「小景晚,舍不得我死啊。」
我一脚狠踹在他明显伤重的腿上:「你闭嘴!」
「关恒,放他走吧,你带我回家。」
关恒不甘心地松开了江星序,变回了人身。
我蹲下身拍拍江星序的脸,凶巴巴地说:「下回演恶人麻烦真诚点,不然我就用我以德报怨的圣母光辉杀死你这只吸血鬼。」
江星序没有把我变成吸血鬼,我饶他一命,算是两清。
他和方聿安,不是一类人。
20.
我和关恒的事情被我哥撞破了。
地点:我的房间。
时间:早上。
关恒的状态:在我被窝。
我的状态:在关恒下面。
我哥的状态:震怒到掰断了门把手。
他的心声远没有看上去的那般风轻云淡:【我家的白菜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窝边的猪给拱了!我要用铁链勒死他!我要把他捆在密室风干成标本!】
……
关恒的心声也十分精彩:【如果我现在请他把门关上,并等我两个小时,他会踹飞门板,还是先杀了我?】
……
半小时后,我们一家子衣冠整齐、体体面面地坐在沙发上。
傅景深:「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对我妹妹负责,要么去死。」
关恒:「哥。」
宋清然拉住我的手:「你居然瞒得这么好,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
实际三人的心声如下:
傅景深:【快去死!】
关恒:【今晚是不是不用翻窗了?】
宋清然:【看来以后也没机会一起睡了,可惜我特意为小景晚准备了漂亮的锁链。】
……
我就知道,我不该对病娇们抱有期待……
21.
月圆之夜。
我伏在关恒的狼身上,随他奔跃在林间。
他带我去离月亮很近的山顶。
我学着他仰脖狼嗷。
他说:「我们狼人生性冷漠、自私、孤傲、凶残。但我会倾尽全部温柔来爱你。」
我说:「我知道。」
因为他的心声早已飘散在风里,向月亮奔去。
【我将永远爱你,永远臣服于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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