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专栏《统统闪开：虐渣我没在怕的》
全校家长会上，全校第一的神童含泪感谢他爸。
好消息，他爸是我的老公。
坏消息，孩子不是我的。
1
我讨厌总是定在周五晚上的家长会。
因为蒋征公司固定在这天开周会，家长会的重任只能落在我身上。
开家长会没什么问题，问题在于倒车入库……真的很难！
在停车场折腾半小时，刚放下手刹，就瞥见角落停着老公同款的奥迪 Q8，不禁多看了两眼。
男人细心地松开了副驾驶的安全带，女人顺势揽上他的肩，互相抱着就是一顿生啃。
我偷笑着拿起手机远远拍下，随手发到家长群里。
「学校里还是得注意点啊，影响多不好哇！」
群里瞬间炸开了锅，微信 99+不断涌入，纷纷扒起了主角。
忽然就夹杂出一条@我的。
「@思思这车牌号码不是你家的吗？上次停车管理统计过……」
「哎呀？还真是……还是你们视力好！」
群里瞬间静止了，鸦雀无声。
可不得让你们看清车牌么？否则就浪费了老娘精心挑选的角度了。
公司要开会可以，但是会议精神都传达到别人床上去了，那就是犯贱！
更何况，我老公「开会」的对象，还是儿子同班同学的妈妈，高璐。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不对劲的呢？
大概是，上一秒，蒋征还将我们四年级的儿子，错记成二年级。
下一秒，他却给我推了个金牌补习老师，说是学奥数好。
当时我还诧异他怎么这么懂行，这个老师极其难约。
他微微一愣，敷衍说是同事讨论，顺便记下的。
然而隔天，我带着孩子去拜访老师时，却看见他的车在门外，无比亲密地接走了高璐。
我慌忙伸手遮住儿子的眼，他却一脸淡定地移开了我的手。
「我的亲娘啊，你可终于发现了，快憋死我了都！」
一问才知道，儿子在某乎看多了绿帽虐文，怕我承受不了突发绝症，才一直瞒着我……
家长会一如既往地无聊，幸好儿子贴心，偷偷地在抽屉给我备好了果汁和奶糖。
老师要求的《给家长一封信》，被他用粉色的信封漂亮地包装好。
我惬意地喝着果汁，打开了儿子的信……差点一口喷在前面家长的光头上。
我的好大儿写道：「女人，你这是在玩火。还不离婚留着过年吗！」
看来他最近转战霸道总裁文了……
儿子好读书这点，还是像我，甚是欣慰！
我笑笑放下信笺，抬头便见高璐正受邀上台，分享如何养出奥赛冠军的经验。
「其实我也不是很专业，孩子养得好，主要还是来源于家庭的支持。」
她有意无意地看向我，本表演着温柔得体，却也忍不住挑衅地勾起了嘴角。
「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来自于我老公的体谅，能够积极参与到孩子的生活中，为我分忧。」
「我想，这不是每一个家庭能够轻易做到的。」
她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在讲台那高高在上，得意地嘲笑着我没有守住家里的男人。
我突然觉得儿子说得对，人家的绿茶都种到我头上了。
再不动手，就是对我掉过的每一根头发的不尊重！
我带头鼓起了掌，奋力喝彩：「说得好啊！下次得请您先生来，给我们不成器的老公取取经！」
不知内情的妈妈们还以为我是说真的，纷纷拍手附和。
高璐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黑，夹杂着几丝不知所措的慌乱。
她自然是害怕的，我家公司正是 b 融的关键时刻，蒋征才没有这个功夫陪她上演真爱戏码。
更何况，若是这个时候传出不利消息，蒋征未必能放过她。
她尴尬地应承一声，草草下台时不忘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坦然地对上她的视线，不急，好戏还在后头呢。
2
我淡定地选了几条合适的聊天记录，转发给置顶框，夹着嗓子语音：「老公，你来学校接我了吗？家长群里说好像看见了你的车～」
果不其然，那边很快就回复了：「在开会，车借给了别人。」
开会你还听我语音呢，还真是爱惨了啊！
我淡定地回复表情包：「对不起对不起！那你先忙！」
「对了，我还想跟你商量个事。最近不是奥赛夏令营选拔嘛？正好遇上儿子生日，我想着请奥赛班的同学们一起办个动员派对，联络下感情。」
他不耐烦地回复：「行，都听你安排。」
计划得逞，我满意了。
蒋征，希望明天这个时候，你还可以笑着说出这句话。
轩轩的奥赛班同学有二十多个，办派对不是易事，其他家长们都自觉地提早来帮忙。
高璐来的很晚，是最后一位到的，我婆婆去开的门。
两人一见面，便脸色不对。两两愣在门口，十分尴尬。
「妈，怎么站在门口呢，快请人家进来呀！」
两人忙默契地装作不认识，我这才将主角请进了门。
我走在最后，默默拿出手机：「老公，派对已经开始了，早点回来哦！」
儿子很是默契地将同学们带到院子里玩耍。
而妈妈们则是被请到宴会厅，开始一场假情假意的 social。
我故意换了一身花麻雀般的礼服，拿起高脚杯敲起叮叮两下，全心饰演一个无脑的花瓶。
「很荣幸有这个机会，能够聚齐我市的天之骄子们共聚一堂。陈老师是享誉全国的奥赛教练，相信在他的带领下，咱们的孩子必将更创辉煌。」
「下面请看一段奥赛冠军们的获奖感言。」
我激动地按下播放键，终于来到今天的重头戏。
镜头前的冠军少年自信地举着金牌，沉着稳重地感谢老师。
家长们都不约而同地向高璐投去赞许的目光。
孩子声情并茂：「最后，我要感谢一直守护着的家人，没有你们的支持就没有今天的我。」
镜头适时转给了他口中的家人，高璐感动落泪，一旁的男人则温柔地抚上她的肩，轻声安慰。好一副感人至深的场面，台下掌声不绝于耳。
然而镜头外，却是地狱般寂静。
屏幕上佳人成对，正好和墙壁上挂着的的婚纱照遥相呼应——
真巧，是同一个男主角，蒋征。
我做作地捂嘴，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步，装作失神地摔了手中的玻璃杯，砰一声，掉落满地，众人纷纷侧目。
邻近的家长想扶我一把，却被不知什么时候回家的蒋征震住了，不敢动弹。
蒋征先是疑惑地扫了我一眼，继而又恼怒地看向高璐。
她倒是入戏得快，无声落下的泪衬得万分委屈，好像做错事的倒成了我。
蒋征随手抽起一把椅子便砸向了投影仪，屏幕上的画面戛然而止。
我特意迟了一步才扑上前去，声嘶力竭地拦住他：「老公！不要！」
他嫌弃得一把推开了我，正好倒在了碎玻璃上，满手是伤。
然而他没有多看一眼，便逃离了现场。
我果然还是了解他，极其爱惜表面的风光靓丽，一旦遇到尴尬的境地，便会大脑宕机。
高璐倒是清楚攻略重点，慌忙跟上去抚慰。
眼看好戏落幕，众人纷纷退场。
我淡定得捻下掌心的玻璃碎，便在角落的装饰树上回收录像带。
按下播放键，很好，蒋征暴力伤人的模样，记录得清清楚楚。
3
那天晚上，蒋征没有回来。
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大概是脑子终于恢复，他才趾高气昂地回来兴师问罪。
只是这一次，我们家已经不是那么好进了。
儿子正好捧来了早餐，叉起一根香肠，便在我身边坐下，等着看好戏。
我在二楼阳台盯着，短短五分钟，他便从一脸自信地试密码，到气急败坏地骂脏话。
「于斯思，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想这样的吗？跟你在一起时我就和高璐断干净了。我怎么知道她会瞒着我生了孩子啊！她突然就带着孩子出现了，我也不能无情无义地赶尽杀绝吧！」
「而且你也不看看，同样是养孩子，怎么人家就能养出个奥赛天才？你就不该反省反省？」
倒是会道德绑架，抛弃糟糠也说得如此高尚。
要是我当初知道真相，就算是我爸遗愿，我也绝对不会嫁给这种人渣！
我将早就拟好的离婚协议扔给他：「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这个意思。」
他捡起来一看，愤怒中带着些许不屑：「离婚？」
「你要跟我离婚？」
「于斯思，你疯了吧！」
「你一个十年没有工作的中年离异妇女，没了我你怎么活啊？」
大概是时间有点久了，蒋征或许忘记了，他当初是怎么进我家门的。
要不是父亲病得突然，临时托孤，他又怎么可能那么幸运，能够得上与我们家商业联姻呢？
「首先，我才 32 岁，四舍五入还是个少女好吧！」
「再说了，要是你记性不好，我不介意提醒一下，你这总经理的位置是怎么来的！」
「我也懒得与你纠缠，把股权还回来，你体面退场吧。」
还是刺中了他的痛处，蒋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翻看着协议，脸上却慢慢流露出阴险的真面目。
「于斯思，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十年过去了，你真以为公司还是你于家的天下吗？」
他撕碎了协议，一把扔在地上，面目狰狞地踩了几脚。
我承认我有赌的成份，这婚确实不好离。
三个月来的调查显示，他早就将财产转移了不少，然而我却抓不住确切的证据。
当初为了救活爸的公司，我将部份股权转到他的名下，更是失策。
蒋征毫不客气地提出：「公司股权，有本事你就用钱来砸。儿子姓蒋，也必须跟我走。」
还未等我反击，儿子便趴上了栏杆，振聋发聩地发出了灵魂的拷问。
「蒋先生，请问你儿子，今年是几年几班？」
「班主任老师叫什么？成绩怎么样？爱好是什么？喜欢肯德基还是麦当劳？」
没想到儿子就在身边听着，蒋征瞬间收敛脸色，想要讨好，却又被问得一愣一愣的。
「你们蒋姓太复杂了，我还是跟着我妈姓于，简简单单的好。」
「我还可以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我喜欢麦当劳。因为你每周四接别人放学，总是去吃肯德基。」
儿子这刀补得巧妙，杀人还得诛心。
我：「房子是我爸留给我的，你搬出去没意见吧？你的东西我收拾好就派人送过去。」
「至于离婚协议，我会一直寄到你愿意签为止。」
蒋征脸上失了面子，却也还在儿子面前嘴硬：「你那两百万的床垫也是我买的！」
我和儿子无奈地相视一笑。
十分钟后，管家带着人，直接将床垫从二楼阳台扔下，吓得蒋征连连退后了三米，然而扬起的尘土依旧呛人，整得蒋征灰头土脸，气急败坏地逃了。
连续两周，蒋征都没再家里出现过。
甚至在儿子的学校，也没再看到他补救的身影。
我连着寄去三次离婚协议，都一一被退件。再这么下去，就只能走诉讼离婚了。
然而没想到，蒋征却反手在公司给我埋了一颗大雷。
4
蒋征在公司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而作为最大的股东，我竟没有收到任何通知。
好在我当初蹲蒋征时，和公司前台秘书小敏打好了关系。
若不是她及时通风报信，我恐怕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入了他布好的陷阱！
大会当日，我早早来到会议室，坐在了正中央的主席椅上。
众人簇拥着蒋征，有说有笑地走进来，却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冻在原地。
我挑衅地问道：「蒋总，看到我至于这么惊讶么？还是说你心里有鬼啊？」
蒋征是在商场上打拼过的，最是擅长顶着风浪，面不改色。
「怎么会呢？我还想着你怎么没有回复呢，大家都等着你出面主持大局！」
我这才想起来以前的公司邮箱都是他帮我处理，原来是一早就在这给我挖好了坑。
历经学校停车场和派对的两场好戏，蒋征的丑闻大家或多或少的听说了点。
再加上他这次没能拿下 b 融，股东们更是有些情绪了。
见我重新在公司登场，大家都默默和他拉开了距离，乖乖入座。
蒋征就算再不爽，也只能拉开我身侧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次大会的议题，主要是讨论公司未来发展方向。」
「公司目前发展已经达到瓶颈期，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才能扩大规模。」
「而奶制品市场目前基本饱和，投产性价比并不高。所以我们不妨打开思维，大胆一些，一举进军时下最流行的茶饮料。」
要不是我认识蒋征，就这种无故的冒进方案，我真的会以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然而蒋征为什么会这么做，我却清清楚楚。
他已经彻底不管我家公司的死活了，只想着尽快薅走更多的钱。
而获取资金最好的方式，莫过于投资新项目。
就算没能成功，他也是扰乱了公司的浑水。动了我爸的基业，便是恶心了我。
可是在座的股东却被 ppt 上哄人的收益蒙了眼，竟真的有几分心动。
要不是今天我赶来了，这事恐怕就真的成了。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决定还是打温情牌最为稳妥。
「诸位叔伯都是跟着我爸打江山一路走来的，做我们这行，品牌建立起国民度，绝不是易事。」
「虽然奶制品和茶饮料都属于饮品行业，但是销售模式和产品卖点却全然不同。」
「没有做好调研的情况下，随意冒进，最后只会得不偿失。」
股东大叔们冷水下头，纷纷冷静不少。
蒋征见势头不妙，赶紧给他的簇拥东叔使个眼色。
这个东叔我是认识的，我爸在世时就与他不对头。要是有吞并公司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
他开口便给我扣了个大不敬的帽子：「你一个女人家子，什么都不懂，这又不肯那又不肯的，那公司怎么办呢？你这是在拿我们股东的钱慢性自杀！」
我倒不慌张：「东叔您要是真的那么懂，老婆孩子就不会躲到国外去不回来了吧？」
这八卦还是我开家长会时听回来的，其实我也不确定这是他们家夫妻秘事，还是另有筹谋，但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东叔一下就被拿捏，气蔫了不说话。
然而要赢得股东们的支持，还是得出实绩，我不得不表个态。
「各位叔伯就算是不相信我，也请看在家父的面子上，给我个机会。」
「下个季度，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最终，股东们以过半数的微弱优势否决了蒋征的提案，我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
虽然落败失了面子，但蒋征依旧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于总，我可放长双眼，等着看你的业绩哦！」
我心里清楚，这场战争才刚刚打响。
5
疲惫不堪地回到家，儿子亲切地给我送来了慰问：「妈，你最近是不是很缺钱？」
我不知道怎么会给他这种错觉…
他甚是疑惑地问道：「不然你最近怎么天天去上班呢？」
好家伙，您这花朵都不是长在温室里，您这是长在真空里！
我耐心地解释道：「虽然咱家是有点小钱，但是正常人都是得每天上班混口饭吃的。」
儿子恍然大悟：「怪不得觉得你最近瘦了不少！我有钱啊，你想吃几口都行！」
我正感动着儿子长大了，他却拿来好几桶麦当劳翅桶：「放开吃吧！」
原来是背着我报复式消费去了…
正想教育教育，又想起他那天和蒋征说的话，莫名地心酸起来，还是舍不得开骂。
不过我平时管得挺严，轩轩哪来的钱呢？
「对了妈，明天学校开放日活动，我们有才艺展示，要评选明日之星的！你一定要来！」
想到最近忙着应付公司，还要耍心机离婚，确实忽略了儿子已久。
再这么下去，那我和蒋征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决定还是放下刚刚的小插曲，和儿子谈谈心。
「那你打算展示什么才艺呀？！」
他故作神秘：「你猜？」
我撑着下巴打量，儿子高高瘦瘦的个子，清新明净的面孔，完美地遗传了我和蒋征的优点。
我霎时觉得，这去父留子的决定无比正确。
「你要表演模特？还是跳舞？反正都很合适！我儿子肯定迷死万千少女！」
儿子翻起了白眼：「我可没你会演！」
「那你要做什么？画画？你妈我以前就是艺术生，可有天份了！」
「是么，咋没怎么看见过你的作品？」
我尴尬地笑了笑：「那你到底要做什么嘛？我不猜了。」
「反正你来了就知道了！我给你准备了个大大的惊喜！」
隔天，我满怀着期待来到学校，做梦都没想到，我的儿子带着 ppt 上了台。
高璐就在我后排，用恨不得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量说话：「下一个轮到我儿子！不过他是奥数天才这事，大家都清楚～不像别的人那样，随便会点 office 就当是才艺了！」
高璐大概是没有坐过办公室，不然就不会不知道，熟练掌握 ppt 是一件多么牛比的事情。
她不知不觉就踩爆了职场妈妈的雷，大家都默默地没有搭腔。
儿子今天特地打了个领带，一副小企业家的模样，自信地开始了他的才艺展示。
「近年来，如何维护家庭稳定，已经成为全社会共同关注的重要议题。
恰逢我爸外遇，我结合自身的抗战经验，摸索出一套成熟的商业模式……」
纵是面皮再厚，再爱演，我还是当场石化了。
然而我的儿子，却是面不改色，越挫越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他先是详细地阐述了他是如何发现他爸出轨，又如何排兵布阵，直至为他妈出了口恶气的英雄故事。
紧接着，他隆重地介绍了他的「斗三」系列秘籍《你爸出轨的蛛丝马迹！》《如何稳住你妈心态》《如何提防私生子》。
「在校上市仅仅一月，销售量已破百册！我就这样在十岁这年，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这惊天地泣鬼神的脑回路不禁震倒了我，更是惊艳了台下万千观众。
全体妈妈被说得心潮澎湃，纷纷起立，鼓掌喝采！
当他推出了精装签名版的预约码时，甚至有家长当场下单了十套，说是要送亲戚人手一套！
这下我终于缓过来了，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儿子也是天才。
我不禁开始觉得，学奥数实在是太浪费他的才华了。
轮到下一位上场时，高璐的儿子不知怎的突然就闹肚子，怎么都不肯上台。
高璐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孩子灰溜溜地先走了。
等到唱票颁奖的时候，他们又偷偷摸摸地回来了。
旁边的家长悄悄告诉我，本来这个明日之星的奖项就是学校内定好颁给他的。
想到儿子这么精心地给我准备惊喜，如果没得奖，难免会失望难过。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提前做思想工作：「仔，咱们拿不到奖也没有关系哈！你在妈妈心目中就是最亮的明日之星！」
哪知儿子抬头，拿起手机屏幕兴奋地跟我摇摆：
「你看我的预约，已经订满一百套了！我要回去好好练练签名！」
行吧……你开心就好。
唱票的情况远远超出预期，儿子竟以百分之百的观众投票，全票通过。
校长本想借着这次机会宣传宣传教学成果，最后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把奖颁给了轩轩。
至于高璐，她正在后台哄她那哭得可怜兮兮，撒泼耍赖的奥赛神童。
6
下午的活动是家庭运动会，需要爸妈和孩子一起参与。
我寻思着也不能给儿子变出个爹来，打算事先把他哄走：「要不我们下午请假去迪士尼？」
儿子：「别啊，我给你准备的惊喜下午才到。」
我估摸着这种运动会也就是玩玩两人三足，儿子既然想争口气，就是背着他跑我也得上啊！
我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留了下来。
家长们陆陆续续到位，高璐不知道是搭错哪根筋，非要霸占我身边的位置。
或许她是想气我？但我怎么不太相信，蒋征会为了她出现呢？
儿子紧张地伸长了脖子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难道他也还期待着爸爸出现？
我正苦恼着该怎么告诉他，我和他爸彻底闹掰了。
下一秒，儿子兴奋地跳起来大摇着手臂：「秦叔叔！我在这儿！」
我顺着视线看去，穿着黑色衬衫的男子迎面走来，高耸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好一副斯文败类的雅痞模样，一下吸引了在场所有的目光。
儿子欢快地迎上去，拉到我身边坐下：「这是我妈，好看吧！是不是跟照片上一模一样！」
来人含笑看着我，认真回答：「比照片还好看。」
许久没有被当作女孩看待，我脸上瞬间有点滚烫。
我不好意思地拉来儿子耳语：「你哪骗来的帅哥？」
儿子一脸无语，双手合拢，在我耳边做喇叭状：「打游戏认识的！你要不要再大声点？人家都听到了！」
男人笑得更欢了，率先伸出了手：「冒昧打扰了，正式自我介绍下，我是秦祁。」
「我听轩轩说，他爸爸去世的早，每次学校举办家庭活动日，他都特别难过，我才过来看看的，希望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儿子当即添油加醋：「是啊，咱母子俩孤苦伶仃，真的很惨！还是秦叔叔善良！」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儿子眼角挤出的泪，他是真的爱演……像我！
秦祁看着很年轻，甚至还带着些学生气。
「你给人家叫叔叔都叫老了！还是叫哥哥吧。」
儿子傲娇地叉腰道：「那不成！辈分还是不能叫乱的！而且他都毕业了！」
竟然才刚刚毕业！顿时觉得刚刚如狼似虎的我不是人。
秦祁笑着接过话头：「要是觉得歉意，你倒是可以叫我哥哥。」
好家伙，这算是我占他便宜，还是他占我的？
我本以为运动会，都是赛跑、跳绳这些竞速类的，万万没想到，现在学校玩这么花！
第一个项目，爸妈蒙着眼睛，由孩子指挥妈妈喂蛋糕给爸爸吃，先吃完的获胜。
蒋征果然没有到场，高璐蒙着眼睛框次框次地就把蛋糕吃完了，妥妥获得第一名。
她儿子正高兴地蹦起来击掌庆祝，然而全场观众却围在我身边，激动地欢呼起来。
我摘下眼罩一看，手里的蛋糕喂到哪了我不知道，但是秦祁那挺拔的鼻尖就在我眼前。
我吓得一个激灵，趔趄往后倒去，好在秦祁及时伸手，拦腰抱起。
围观群众更是沸腾了，只有儿子一脸惋惜：「唉，就差那么一丁点！」
后来我才明白，儿子根本就没想着赢，他就是奔着找后爸来的！
运动会的终极比赛是公主抱赛跑，家庭成员任选两名参加比赛。
别人家都默契地抱着孩子跑，我们家倒好，儿子毫不客气地躺下演累，非让秦祁抱着我上。
许久没上称的我实在没有信心在帅哥面前丢脸：「我可能有一点点重……」
秦祁轻松安慰道：「没关系，至少我应该不是最后一名。」
他示意我看一旁的高璐，她正费尽力气地想要抱起足足百斤的重量级神童。
然而没想到的是，年轻的好体力远超我想象。
哨声刚落，秦祁便飞速奔到了队伍前翼，最终拿下第三名。
他小心翼翼地为我戴上赢来的公主皇冠，末了还细细捻去额前碎发，满是温柔。
「不好意思呀，没拿到第一名的 PS5。」
儿子不忘嘴欠补刀：「你看她缺那游戏机的钱吗！她缺的是把她当公主的男人！」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儿子识趣地闭上了嘴：「你们先聊，我去拿点吃的！」
7
儿子这么一捅破，气氛瞬间尴尬了不少，只是秦祁灼热的视线依旧不减。
我率先打破了沉默：「今天谢谢你！轩轩他应该很高兴。」
「不用谢，我是抱着相亲的心态来的，不亏。」
我心里老鹿一惊，怪不得他的好感表现得如此毫不掩饰。
我耐心地解释道：「你不是才刚毕业嘛，我们年纪应该相差挺大的。」
「博士刚毕业，29 岁，应该跟你差不多。」
「我 32。」……是我高攀了！
「挺好的，女大三抱金砖。」
我尴尬地笑了笑，脑子却在飞速运转。如何体面拒绝年下大狼狗！在线等！很急！
「不好意思啊，都怪我平时太纵容孩子。其实他爸爸还在世，我们目前正在离婚中。」
秦祁却并不惊奇：「我知道，不然你以为轩轩的 ppt 是谁做的？」
我就说以我的智商根本生不出这种天才！
他真挚地凝视我的眼睛：「我不急。我可以等你们离婚，多久都等。」
「当然了，要是你等不及的话，我也有些手段可以让你尽早离完。」
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却走的霸总人设啊！
儿子捧着一盘薯条回来了，嘴里还塞的满嘟满囊，就急赶着往上夸。
「对，他老厉害了！于斯思你要是也想赚一桶金，有啥不会的尽管问他！」
秦祁倒是毫不自谦，连连点头默许了儿子的马屁。
这么说来，现成的资源不用白不用！
「其实我的确遇到了些问题。」
我只是把公司的情况简单叙述了一遍，秦祁一下就抓住了痛点。
「其实你已经想得很透彻了，从长远来说，品牌转型拥抱网红趋势，是合理的。」
「但问题在于，品牌形象的建立，从筹备到完成，至少需要一年。」
「而你需要三个月内做出实绩，远远不够。」
这正是我最近天天加班的原因，脑子的细胞都快烧完了，却依旧没有成型的方案。
秦祁继续提示道：「或许你可以从轩轩身上获取灵感？」
「想要快速营销收割一波，不外乎人或事，只要抓住一个热点，造势便有了。」
我若有所思：「所以我只需要找一个现成的热点，加以利用……」
果然是博士的脑子，运转起来都不带烧 cpu 的。
在秦祁的提点下，一个联名网红奶茶的快闪活动方案，逐渐成型。
不知不觉便已聊到天黑，若不是身边的骚动，我们都完全忘记了时间。
轩轩慌慌张张地从人群中跑了回，拉着我的手就跑：「妈，我们快点撤吧！」
我拿上包就不明所以地跟着他狂奔：「为什么啊？」
轩轩边跑边喘着气解释：「我想将我的书改编成舞台剧，刚提出邀请高璐他们家本色出演，那胖小子就被气晕过去了。」
……不愧是我儿子！
连着开了几天会，总算把联名活动的快闪方案定下来。
仅仅半个月时间，活动便连续在全国 15 个城市顺利举行。
由于各个渠道平台营销到位，整体反响不错，我们公司品牌也小小地翻红一波。
秦祁也一直帮衬着我改进方案，时不时会到线下门店体验，再反馈修改意见。
有时候忙起来，他甚至愿意到公司来陪我一起开会，可吸引了不少公司的小迷妹。
我打趣道：「我可真谢谢你啊！有你在的时候，我发现公司员工都积极了不少！」
秦祁摘下了他的眼镜，放松地揉着鼻梁，紧闭的双眼下，修长的睫毛投出一片浓密的阴影。
「吃醋了？」
啧啧啧，成年人的爱情，都是火力十足的正面直球。
只是婚还没有离好，我终究还不是自由身。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特约顾问的合约，递给秦祁。
「最近辛苦你不少，的确帮了我很多，这是你应得的。」
秦祁接过，随意地翻了两页，便果断地签上了名。
我讶异：「你看都不看就签了？」
他撑着下巴，略带些慵懒地解释道：
「我还是想你请我吃饭多一点，最好是你亲手做的。当然，我做也可以。」
「不过我想，要是我不接受的话，你心里还是会不安，还是你开心最重要。」
「钱你都打给轩轩就行，就当作是我的见面礼。」
那天，我依旧没有请他吃饭。
只是在那之后的每一个周末，轩轩都要邀请他的游戏好友来家里玩。
起初，我还客气地做了两回饭。
后来，就连厨房，也成为了这对游戏好友的天地。
8
蒋征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露面。
就连我在公司如火如荼地展开了联名活动的工作，他也没有出来捣乱。
越是风平浪静，我越是觉得眉毛老在跳，总感觉有大事发生。
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周一刚上班，管公关的小顾火急火燎地闯进了办公室。
「于总，不好了！出事了！」
打开她发来的链接，竟是八卦号的头条——《揭秘：翻红国民品牌女老板的风流二三事》。
虽说是风流二三事，全文也只讲得出我包养了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大学生。
记者翻来覆去地说我如何下流无耻，却又拿不出实锤来。
就连所谓的亲密配图，也只是在公司开会时拍到的错位图，以及在学校薅来的活动纪念照。
手段虽然拙劣，然而登高跌重，公司最近正是翻红，这么一下还是产生了不少负面影响。
眼下这场舆论战，是不得不打。
接通秦祁电话那一刻，他的信息也弹窗进来：「你还好吗？」
这种第一时间想到对方的默契，就如春天的第一道化雪，暖在了我的心头上。
我抑制住喉咙的干哑：「小事，倒是连累了你。」
对面佯装生气：「这时候还分你我？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速战速决，发律师函，开发布会。」
低音炮嗯哼一声，否决了我的方案：「发布会多无聊啊……我有更好玩的想法。」
晚上 8 点，秦祁出现在公司的直播间。
第一次实时与万千网友实时直播，我还是有点忐忑。
为了能更加坦然，我还让化妆师把我化的年轻点，好摆脱那种包养学生的变态富婆形象。
「别紧张，有我在。」
秦祁默默地在桌子下握住了我的手，手心温度传来，是甜薯般的气息，温暖，安心。
八点半，直播间已经涌入十万人蹲守，时机差不多了，发布会正式开始。
「hello，大家好，我是益力董事长的于斯思，欢迎大家来到我的直播间！」
「可能大家最近会看过一些报道，对我本人有一点好奇，今晚在我的直播间，大家畅所欲言！我们吃瓜，就吃个尽兴！」
「下面有请特邀嘉宾，我们公司的品牌顾问，秦祁先生！」
果然还是颜值好使啊，秦祁一出现，直播间的礼物和评论都飞速上涨。
后续的活动中，我让在八卦文中出现过的员工一一登场，有意地还原了当时的会议现场。
所谓的公司忘我亲密，瞬间不攻自破。
而关于品牌调性的讨论，更是让秦祁浅浅地涨了一波粉。
智慧永远是最高级的性感！
到了后半场，直播间的人气热值依旧在线，我儿子的出现，则将直播间推到了排行榜首位。
轩轩一出场便极尽浮夸，痛快地给我连刷了十个嘉年华。
「妈，我的第一桶金全部都刷给你啦！」
我在镜头前哭笑不得的谢谢儿子，吃瓜兴起的观众们都一窝蜂地钻进了他的账号。
轩轩也是个机灵鬼，手忙脚乱地便上架了他的「斗三」三部曲。
不消十分钟，销量已破万册。
而秦祁代替缺席的父亲，陪伴了轩轩一整天的善事也被网友扒了出来。
这下八卦号的故事都已全部澄清，大家都看明白了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不消半小时，讨伐大军便攻陷了蒋征的账号。
津津有味吃完瓜的网友们，又连忙赶回了直播间，堵住了正要下播的秦祁。
「有没有人说过，你们真的绝配！」
「这对 CP 我啃了！这杯奶我先干为敬！」
「秦顾问，网友都支持于老板离婚，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读着评论的秦祁笑意渐浓，突然侧过头来看着我：「合同签了名，我便是于老板的人了。」
说罢，他光明正大地拉着我的手，带着我逃离了现场。
至此，直播间的热度达到巅峰。
员工适时将新品西瓜味酸奶，做成了「吃瓜多多」限定礼盒。
上架仅仅一分钟便一抢而空。
隔天，我们的话题仍旧挂在热搜榜首。
越来越多的家长沉不住气，将当日派对上的见闻爆了出来。
更有公司员工现身说法，蒋征平时在公司就脾气十分暴躁，坐实了他家暴的劣迹。
这下可真的立住了我自强自爱的大女主人设，连续三日，公司销量翻倍。
按照这个趋势，这个季度的业绩确实不愁了。
几个月来不曾给我好脸色的股东们，也破天荒地发来了恭贺的信息。
而蒋正不知是在哪里躲起来了，已许久没有公开露面。
就连高璐，也暂时不让她儿子上学了。听说已经在悄悄打听转学的手续。
9
寄给蒋征的离婚协议没有再被退回，我以为他终于开始让步，然而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他。
这天晚上，许久不联系的婆婆哭哭啼啼地找上门来。
「斯思啊，你一向是最善良的，这一次你可要帮帮我啊！」
婆婆哭得眼睛都肿了，我慌忙将老人家迎进屋里。
又是哄又是骗的，我才断断续续地从她嘴里挖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高璐和婆婆说手里有足以让蒋征进去的把柄，在婆婆那里骗了两百万就消失不见了。
走之前，高璐还留下一封信，声泪俱下地说是婆婆用钱逼走了她。
现在蒋征人财两空，把气全都发在了婆婆身上，家里能动的全被砸了个精光。
婆婆实在不敢在家里呆着，趁他不注意才溜出了门求救。
「婆婆，都这种情况了怎么还不报警呢？」
婆婆欲言又止，想了想我才明白，她终归是害怕警察查起来，蒋征真的要进去。
终究是认识一场，我也没法放任老人家不管不顾。
想起之前帮婆婆家里做过装修，便计上心来：「我上次帮您装的监控有动过吗？如果没有变动，云盘里应该自动储存了监控录像。」
婆婆懵懵懂懂地，也不清楚高科技：「应该没有吧。」
「您用录像去申请个人身安全隔离令，有备无患。」
「至于高璐那边，我可以试着约约看。」
我以报复蒋征为借口，开高价向高璐购买情报。
高璐本来十分谨慎，不愿意再出面掺和到我们的事情中。
然而当我一再提高报价，她难免还是动心了。
我将见面地点约在了一家日料店的包厢，相对来说比较隐秘。
晚上七点，高璐戴着帽子和墨镜，鬼鬼祟祟地出现了。
我捻着茶杯细品，打趣着揶揄她：「你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这么小心翼翼？」
她摘下墨镜，乌黑的眼圈像是一周未眠，样子憔悴了不少。
和当日骄傲的神童妈妈相比，可以说是两幅模样。
「还不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在直播间搞那些事情，我用得着像老鼠一般吗！」
我淡定地放下杯子，抬眼看着她：「如果不是蒋征看不得我好，背后搞黑贴这么一手，或许我们两家现在早就可以各自安好了，要怪就怪他吧。」
「而且退一万步来讲，若不是你们当日出轨，现在场面又怎么会这么难堪？」
高璐嘴上说不过我，只能凶神恶煞地干瞪着。
「说正事吧……你能给我什么？」
她从包里掏出一沓复印件，洒在了桌面上：「一口价，五百万。」
我随意拿起一本，心跳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这些账本，正是蒋征财产转移的证据！
怪不得高璐消失，蒋征会发了疯似地找她。
「你知道这些都是什么吗？你以为躲起来，蒋征就真的会放过你吗。」
她并未看向我，却是恶狠狠地在脖子边比了个手势：「所以啊……你把他搞倒不就好了！」
「我把账本给你，你给钱，各取所需，互惠互利！」
我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压着桌子向高璐凑去，慢悠悠地问道：「你就这么信任我？」
高璐似乎察觉了什么，拿起包就想跑。
下一秒，黑压压的壮汉便撂倒了屏风，从四面八方涌入房内，一下从背后铐住了高璐。
她被反手压在了桌上，宛若翻背的乌龟般无助，却仍在不断挣扎：「于斯思，你耍我？！」
「对，我就是耍你！」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背后的手铐已被解开，各壮汉一应散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只有留在桌上的银手铐，还彰显着扫荡过的痕迹。
从极度的恐惧，再到劫后余生，高璐还处于一片迷茫之中。
我悠然地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暖暖身子，压压惊。」
「记住刚刚的感觉，也多想想你的孩子，以后就不要再干这种勒索犯法的事了。」
「你从轩轩奶奶那里骗走的两百万，我已经补上了。就当作是同为不幸的女人，我送你的。」
「至于蒋征的账册，就凭你自己是把握不住的。
你配合我演场戏，我们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高璐的眸子终于闪过一抹亮色，安静下来听我计划。
10
时隔半年，蒋征终于肯和我见面，坐下来谈一谈离婚的事。
这一次，终于轮到他迫不及待。
「于斯思，我们快点谈完，好聚好散吧。」
「孩子你养得好，跟着你总不会吃亏的，我就不跟你争了。」
「股权的事情，我也不和你纠缠了，你就按照市场价，一千万收回吧。」
看穿了他的迫切，我突然就想逗着他玩：「蒋征，你怎么就突然这么急了呢，我现在又觉得……其实不离也可以。」
蒋征头冒冷汗，解释道：「我没有急，我就是不想再耽误你了。」
「你既然不急，就好好再想想，你这股权，到底值多少钱。」
我爽快地将他赶出了门，等着下一步好戏上演。
那天以后，蒋征四处联系公司的股东们，想要出售股权。
然而我早就和各位叔伯打过招呼，就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他们也不愿这个小人得逞。
后来，他开始打起抵押的心思。
然而圈子里已经有了不少他贪污的传闻，各家机构都不敢贸然下手。
我还暗中派了几个暗桩去接近蒋征，开出极低的价格，彻底扰乱了他的心理预期。
最终，他没有办法，还是低声下气地回头，找到了我。
「斯思，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你帮帮我吧！高璐说孩子快不行了，我真的很需要钱！」
「我求求你，两百万就好！」
蒋征总说我戏精，可他演起戏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我和高璐早就定好了剧本，让她饰演一个为爱疯魔的女人，若是蒋征再不离婚娶她，便曝光蒋征的账册。
而此时此刻的蒋征，不过是个为了生存，什么都能演的假面人罢了。
我强忍着笑意，佯装伤心，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
纠缠了半年之久，终于要解脱了！
就在蒋征力挽狂澜地拯救自己的路上，高璐早就带着孩子远走国外了。
或许他再也不会听到他们的消息。
三天以后，蒋征因职务侵占罪被捕。
我刚付出去的股权款，最终还是被没收，回流到了公司里。
就像这匆匆十年，绕了一圈，终于画上了句号。
在轩轩的自我意愿下，他不再学习奥数了。
没事就在秦祁的工作室呆着，说是在学习怎么写论文，他说十八岁前就要发刊！
我正好释放了双手，一心扑到事业上，公司业绩蒸蒸日上。
至于我和秦祁的 CP 结局嘛……今晚 8 点，直播间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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