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这种状态,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献祭失败。
而且也不仅是失败那么简单,人皮漂浮起来还意味着这场祭祀已经触怒了瘟神,它没有收走女人的灵魂,反而是让她成为了一个带着怨念的恶灵!这个恶灵,她得到了瘟神的部分诅咒之力,她的诅咒能够化身成苍蝇,去击溃人类的身体。
男人被飘起来的人皮吓得不轻,甩手就是把手中的水油全都泼了过去,然后一把火,把现场所有东西都烧得一干二净……他也急匆匆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他却忘记把女人唯一的遗物给毁掉——那枚戒指。
而村子里,没人知道男人曾做过这样的事情,村里人只知道有个支教老师无端端失踪了,生死不明。
尔后,男人因为心虚所以特定去请教了某个大师,大师给他几道符咒,说是在祭祀现场烧了就能镇住那个女人的鬼魂。
也只是镇住而已。
因为在一年中阴气最盛的时候,那女人的鬼魂还是能够挣扎着出现,就是鬼节那天。
但她无法挣脱束缚,只能依附在她的遗物上。
谁那么不走运与她的遗物接触过,那么就会受到她的诅咒……也就是那个戒指。
每年的鬼节,寺庙里都会无端端出现那个戒指,那个女人生前戴过,连大火也没办法烧毁的戒指。
而这一年的鬼节那天,刚好就是我们一伙人去了这个地方,而且四眼山还把戒指给捡了回去!这就是整件事的起因了……老人家说完整个故事时,我们也来到法雨寺了。
这个破烂的寺庙,正是整件事的源头。
孤儿彬凑上去问道:「老爷爷,我们该怎么做?
」老人家一边提着电筒径直往里面走,一边留下一句话:「跟我来,我们要把这个戒指里的恶灵再次封印起来……」我跟孤儿彬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我们曾来这个地方游玩过,对这里自然也有印象,所以哪怕一片漆黑,我们也没有觉得害怕。
我们更怕的是……那个会让致我们于死地的,可以把怨念跟诅咒化成无数苍蝇的恶鬼。
老人家带着我们来到了正堂处,我定睛一看,电筒的光亮之下,正堂上居然摆着一个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木质祭坛!我惊呆了,这应该是这位老人家事先准备好的吧?
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不。
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不太正常了,他为什么会这么热心的帮我们?
正常人唯恐避之不及,他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在帮我们,此时此刻在这样的黑夜中,他还不辞辛苦带着我们上山到这荒凉的寺庙中来?
我的大脑总算清醒了一些,我磕磕绊绊地问了一句:「老爷爷,你,难道你……你是那个故事里的,那个,那个男人?
」老人家已经走到了祭坛面前,他扭过头来,却没有说话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一脸严肃。
他说:「你,把戒指拿过来,快点。
」孤儿彬站在我身旁,也没敢上前,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觉得害怕。
但十几秒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孤儿彬从来都不曾害怕过。
他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原来真是你,这就好办了,我……来了。
」但他并没有把戒指交给老人家。
他径直走过去,来到了祭坛前,然后把伸出手,重重地把戒指拍在了祭坛的木桌上。
老人家一愣。
我也一愣。
他扭过头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对老人家说道:「逮到你咯,那么……就可以,复仇了。
」说完这话,一只苍蝇从戒指中间飞了出来。
在电筒的光线下,那苍蝇以不可躲闪的飞快速度,径直冲向了老人家!老人家当然没能反应过来。
而那苍蝇也成功地撞上了他的脑门,并且……直接钻进了他的脑袋里!老人家似乎精神开始恍惚了起来,他手中的电筒掉在了地板上,他摇晃着身体后退了几步,脚步踉跄得差点要摔倒。
他稳住身形抬起头盯着孤儿彬,惊恐地问道:「你!你!你是……你……」孤儿彬笑得更开心了:「二十三年前那个被你害死的这个女人,她结过婚,生过孩子,而且那个孩子,还是个男孩。
」我更震惊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陷入了一个怎么样的事件当中,我更不知道——孤儿彬与这个事件居然有这么深的联系那么说来……不是四眼山把戒指捡回去才惹祸的啊!我突然回忆起,当时我们为什么会来这么一个地方踏青游玩?
这个地方其实完全不适合踏青,更不适合游玩,不是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孤儿彬提议的。
他说,他知道一个没被网红打卡污染的,可能会很好玩的景点……原来他是蓄谋已久的啊!然后,我终于亲眼看到了苍蝇是怎么杀死一个人的——只见那老人家晃了晃身子,他的嘴巴突然像是不受控制那样张了开来。
然后,一大群苍蝇从他的嘴巴里冒了出来!不仅如此。
苍蝇还从他的眼睛里爬了出来。
还在他的鼻孔里爬出来。
还在他的耳朵里爬出来他挣扎着,后退着,但却完全无计可施。
他也尝试求饶:「我,我当年,是为了……为了我患重病的儿子……我……原谅我……」孤儿彬笑了:「幸亏你儿子早就死了,不然,他现在也得死。
」我已经离他们很远了,但看到这么恐怖的画面,我还是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
我的双脚已经彻底发软,差点就要跪在地上了。
然而恐怖的画面却仍然在继续——那老人家的额头突然出现一道裂缝,而且那裂缝越开越大,裂缝里仍然是有无数密密麻麻的苍蝇爬了出来!他还挣扎着,想要做点什么,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一个后仰,重重地摔倒在了地板上……死了。
在电筒的光线中,无数的苍蝇爬满了他的身体,仿佛要把他啃食殆尽那般。
而现场,我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而孤儿彬,他正瞪大双眼盯着那位倒下的老人,嘴角还带着可怕的笑容。
我不明白。
他复仇,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会牵扯到我们宿舍的人?
良久,他也没有开口说话。
我忍不住了。
我轻轻地问他:「老,孤儿彬……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四眼山,把霸道宁也……?
」「因为你们,真的让我很难受啊。
」孤儿彬转过头来看着我。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这辈子有多难……我一边求学,一边打听我那失踪了二十多年的妈妈……最后终于在她最后支教的村庄找到线索,终于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我鼓起勇气吼道:「那你就复仇啊!这关我们什么事?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一来,我需要你们配合我一起在鬼节来拿那个戒指,之后配合我演一场戏,陪我扮演受害者,陪我一起找到这个当初害死我妈的人……」我恍然大悟,难怪一直都是他在积极地推进侦查整件事!孤儿彬盯着我,双瞳居然在缓缓地放大,他继续咬牙切齿地说道:「另一点就是,你们明明知道我是真的没有父母,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啊?
用这个来取笑我?
还把它取成我的外号?
哈哈哈……在拿到了我妈的戒指之后,我就想好了你们的结局了!」我整个人都慌了:「那个,那个只是外号而已啊!」孤儿彬的表情也开始扭曲了起来:「对你们来说当然只是外号而已,但对我来说,不是,你们每喊我一次,我都难受得一批……我是没抗议过吗?
我是没有让你们别这么喊我吗?
」他已经接近癫狂!我想不到什么来辩解了。
「当然还有最后一个理由,因为我要把我妈的灵魂从这里解放出来,我需要……一个祭品,活着的,祭品。
」我才知道为什么他会跟我说那么多话,而不是一下子干掉我。
原来我是祭品?
我想到老人家讲的那个故事里,作为一个祭品所需要承受的痛苦……我已经不敢想象了,我转身就跑!可是,我居然一头扎进了一群厚厚的苍蝇群里……它们钻进我的嘴巴里,钻进我的鼻孔里,钻进我的眼睛里……那一瞬间,我感觉我整个身体里面,都充斥着苍蝇。
我知道。
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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