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历过的细思极恐的小故事有哪些?

每一次他们都仅仅是相视一笑。

诡异的局面是连佳主动打破的。

圣诞节那天,连佳拒绝了室友的邀请,一个人去看了电影,她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告诉展学恺,而是把电影票拍下来发到朋友圈。

电影结束出来的时候,展学恺果然就等在电影院门口,一个人在下雪的夜里等了两个小时。

两人在人潮中无声对视,几分钟后连佳转身,去买了两杯奶茶,把其中一杯递出去。

展学恺伸手,想接过奶茶,可连佳却没有松手,她轻声问:「能不能做我男朋友?」

展学恺说好。

就这样,他们开始了恋爱。

展学恺温柔体贴,处处忍让,但连佳始终觉得他并不爱自己,是愧疚和感恩让展学恺选择了答应。

但她是爱展学恺的,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被人视若珍宝,细心呵护,这种感觉太美好,以至于哪怕觉得展学恺不爱自己,也说不出分开的话。

她一点也不后悔当初污蔑李国文的事情,和得到展学恺的陪伴相比,前者无足轻重。

毕业后展学恺向连佳求婚,可惜没有亲人愿意从老家过来参加婚礼,父亲更是扬言要和她断绝关系。

因此为了避免闲言碎语,他们谁都没请,上午领证,下午宣誓。

展学恺找了一个小教堂,请来神父,整个婚礼现场只有他们三个人。

为她套上戒指的时候,展学恺说:「我会永远守护你。」

好动听的情话啊,可惜他到底还是失言了。

8.现在

那次之后,白薇的朋友圈沉寂了一阵子,我渐渐松开了心,可她转眼却又砸下更多的石头,像雨一样滚来,占满我的心脏。

又是一张照片,配字:和心爱的人一起出来旅行,风景都特别美。

看背景应该是坐在高铁上的自拍,除了她自己和童童,还有右下角看似不小心入镜的男人的左手,戴着我极为熟悉的手表。

那天是展学恺出差回来的日子。

所以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我没忍住,问展学恺:「你今天和白薇一起回来的?」

展学恺先是惊讶,而后释然道:

「是她跟你说的?确实很巧,她今天跟我同一班动车,还在同一节车厢。因为带着童童,觉得和熟人坐在一起比较方便,所以就和我邻座换了位置。」

说到最后,他才察觉我的神情有点不对劲,「怎么了?」

我摇摇头,心想只要是你的解释我就相信。

展学恺却像是发现了,摸着我的头发,小心翼翼道:

「你是不是不开心?白薇先是你的朋友,其次才是我的朋友,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少和她接触。」

我顺势靠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期望以彼此的体温驱走内心的不安。

展学恺的承诺非常及时且干脆,我应该放心下来的。

但心里总有一个声音,时不时响起:如果你们真的没什么,为什么我一有点情绪你就能想到那方向?

就在我准备强压住这声音时,白薇的朋友圈又更新了,噩梦的号角再次吹响。

「一个小惊喜[爱心]」,配图是一条珠宝项链。

她还贴心地附带上定位。

也就是在那时,我突然懂得了白薇的意图,这些关于暧昧的朋友圈是发给我看的。

她在挑衅我。

而我也不可能不接招。

我给展学恺发去消息:你在哪?

他回我:上班。

我戴上墨镜,悄悄去了定位中的商场,在一楼的专柜前找到了这个自称上班的男人,以及白薇。

他们正专注地挑选珠宝,有说有笑,依偎在一起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对金童玉女。

我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恍惚间回到了过去,父母带着弟弟离开,家里只剩我一个人。

而现在,我又是一个人。

展学恺,既然说到,为什么不能做到?既然不能做到,为什么又要承诺?

恨意在身体里疯狂蔓延,如同疯长的藤蔓。

以至于当后来我撞见他们接吻时,最先的感受不是愤怒,而是痛快。

好,好,好。

这份大礼值得我倾注一切去回礼。

我绞尽脑汁,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配得上他们的真情,直到李国文出现。

很奇怪,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回想过这个人,但撞见的那一刹那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老了许多,两鬓生出白发,衬衫领口破损,外套褪色,两袖带着洗不干净的污渍,再也没有当初的光鲜亮丽。

唯独那双眼睛,里面的狠厉不减丝毫,只一眼便让我回到那个被人掐着脖子压制的下午。

他犀利的目光看出了我身体里的颤抖,发出了无声的嘲笑,然后抬起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一刻,我身体里的颤抖突然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奇异的念头——

既然当初我和展学恺是因为他走到一起,现在或许也可以让他来决定未来。

李国文的诉求很简单,要我给他两百万,否则他就在我公司门口,告诉路过的每一个人过去我是怎么污蔑他的。

「当初踩着我当垫脚石,现在一起过上了小日子,心机够深的啊。」李国文骂了句脏话。

我就当没听见,「好,两天后晚上九点你在我家小区东门那棵大榕树下等,那里有条隐蔽的小岔路,不会有人发现,也没有监控。」

我答应得这么爽快,反而让李国文起了疑心:

「这就给了?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我警告你,这回再报警我最多被拘留,等出来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到时候你要付出的只会更多。」

「放心,我只是想破财消灾,我和展学恺现在的生活很安定,不想出任何乱子。况且我要是真准备报警抓你,何必选没人的地方交易?」

「最好是这样。」

李国文走之前一脚踹向路边的垃圾桶,砰的一声,垃圾桶倒了,里面的垃圾洒了一地。

但我丝毫没有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我已经想好了,交易的那晚就是上天替我做出决定的时刻。

我会把展学恺骗去那里,当展学恺见到李国文重新出现,心里肯定会愤怒。

而李国文见到两手空空一无所知的展学恺,也肯定就明白自己又被耍了,不知道用怒火冲天足不足以形容他当时的心情。

两个愤怒的有深仇大恨的男人碰到一起,绝不可能和和气气告别。

最好的结果是展学恺负伤回来,向我要原因,我会说这是对他和白薇偷情的报复,然后要他净身出户。

最坏的结果,是他死了,那我……那我就带着白薇给他守寡,保证不让人辜负他的爱。

我想得很好,但计划实施的那晚还是心软了,我给了展学恺最后一次机会。

我鼓足勇气,近乎直白地问他:「有个能力不错的下属想认识白薇,拜托我从中拉线,我要不要跟白薇聊聊?」

「还是别了,感情这个事儿太私人了,白薇又是单亲妈妈,顾虑应该会比较多。如果她也有这方面的需要又有难处,会主动跟你说的,到时你再提好了。」

展学恺停顿了几秒才回答我的问题,虽然语速流畅,但他说完后快速移开的目光以及略带讨好的笑容已经足够体现心虚了。

我又问:「白薇最近好忙啊,我都见不到她,你有碰见她吗?」

这次他回答得很快:「没有,我怎么会碰见她。我答应过要和她保持距离的。」

满口谎言的骗子。

我心里再无期待。

展学恺被我骗去后,我在沙发上等了一晚,太阳升起来了,可他依旧没有回来。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把他送到李国文手里。

在今天之前。

9.现在

白薇最终还是搬进来了。

她来的那天,负责保护我安全的警察被叫了回去,听说李国文逃到外省去了,我暂时脱离危险,自然就没有再蹲守的必要。

白薇在我这很不自在,为了避免跟我产生交集,每天早出晚归,不见人影。

我也不在意,反正只要把她人困住,然后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就行。

比如今天。

我和展学恺的结婚纪念日。

我给白薇发了短信,建议她晚上回家吃饭,她虽然没有回复,但我相信这个聪明人能从温柔的字句背后看出潜藏的威胁。

所以她带着童童早早回来了,而那时我正在准备丰盛的晚餐,餐桌上还有一大束玫瑰花,娇艳欲滴。

等童童吃完回屋写作业后,我把展学恺的遗照拿出来,摆在玫瑰旁边。

白薇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

我视若未睹,挑起一朵垂下的玫瑰,「这花是展学恺预定好在今天送过来的。除了花,我还收到了一条项链。」

我把项链放到餐桌上,它和白薇朋友圈里代表惊喜的那条一模一样。

白薇的脸色刷地变了。

「能给我一个解释吗?你应该很清楚我问的是什么。」

白薇垂下目光,就在我以为她不愿意回答之时,她忽而笑了起来:

「解释?你自己想不清楚吗?还是不愿意去想?好,我告诉你,我喜欢展学恺,我想要他,哪怕代价是失去你这个朋友。」

「朋友?」我觉得很好笑,「展学恺是我丈夫,你有这个念头的时候还当我是朋友吗?」

我又问:「那你得到他了吗?」

白薇很残酷地告诉我:「没有,他心里只有你。」

「所以……那些朋友圈、那个吻,都是假的?」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什么语气来面对白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也许是我之前的疯劲让白薇也疯了,她像是变了一个人,看过来的眼神没有丝毫温情。

「你现在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展学恺已经死了。要问就应该在他活着的时候问……

噢,你应该是试探过了,所以展学恺才会莫名和我保持距离,害得我去找了个假男友骗他。

他很可爱,也很好骗。不过我吻他的那天他生了很大气,看起来恨不得给我一巴掌。

他还说要把这事告诉你,我只好哭着求他看在童童的份上给我保留一点脸面,但他要我保证从此以后远离你们的生活。

这正合我意。你看到我们亲吻,而我又疏远了你,这不是更加可疑了嘛。

不过连佳,你也不能全怪我,但凡你多信任一些展学恺,我都走不到这一步。」

我的身体越来越冷,那股浓厚的恨意再次冲破冰层,席卷而来。

「给我一个理由。我自问自己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你却来破坏我的家庭,这像话吗?」

「因为我妒忌你,因为他太好了。我和童童都需要他。只可惜到最后,我们谁都没赢,不是吗?」白薇轻轻吸气,直视着我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他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凶手是李国文。」

我站起身,结束话题,来到厨房打开水,开始擦拭台面。

即便在活动,肢体也抑制不住地颤抖着,我不得不停下,在水声中把抹布塞进嘴里,才能堪堪堵住来自灵魂深处的悲鸣。

展学恺和我相处过的每一个细节,此刻全涌进了我的脑海。

我怎么可以,不相信他呢?

我赖以生存的恨意与希望,随着这个残酷的真相,一起被剜走了。

……

等再出来时,我已经能维持表面的平静。白薇还坐在原处。

遗照还在桌上,展学恺还在灿烂地笑着。

我颤抖着闭了闭眼睛:「从今天起,我们就纠缠一辈子吧,谁也不要放过谁。」

白薇骂道:「我才不会陪你疯下去。」

她的语气里隐隐有一股确定感。

我很好奇她的自信从何而来。

所以第二天,我在她房间里装了个隐藏摄像头。

几天后,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白薇在房间里几乎不用手机,即便用也是在跟人发文字消息,很快就结束。

可她明明是一个喜欢发语音、打电话的人。

而且她连洗澡的时候都会把手机带上。

那里面一定有秘密。

隔天我趁童童午休时去学校找他,问他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妈妈最近遇到了麻烦,但是不肯跟阿姨说,阿姨很担心,所以童童能和阿姨一起做侦探去调查清楚吗?」

「好啊!」孩子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担忧,「可是我该怎么做呢?」

「你去要妈妈的手机,看她最近跟哪个号码通话最多,或者和哪个人聊天最多,阿姨给你一部手机,你把它们拍下来,剩下的交给阿姨。

千万记住,不能给你妈妈发现哦,不然她会生气的。」

「知道了。」童童握着手机,信誓旦旦。

小朋友任务完成得很好,第二天就把手机交给了我。

聊天记录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通话记录,这段时间白薇频繁和一个未备注的外地号码联系。

我借了员工手机打过去,接电话的是个男的,嗓音沙哑,仿佛被刀割过:「喂!」

「您好先生,这里是大洲保险——」

「不要,滚!」

嘟,电话被挂断了。

而我握着手机,震惊不已,电话那头的声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是李国文。

白薇和李国文勾搭上了。

怪不得白薇会搬进来,怪不得她敢跟我撕破脸,也怪不得她确定自己能离开。

我突然想到,他们既然要合谋对付我,那当初李国文外逃出省肯定是障眼法,说不准现在就藏在附近哪个角落里伺机而动。

夜风从窗户缝中吹进来,白色窗帘像水波般泛起涟漪,我看着缝隙外面漆黑的世界,笑了。

10.现在

今天白薇回来得很早,气势汹汹的,一见我就问:「童童呢!你把童童藏哪去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焦急的面庞,心里闪过一丝快感:

「童童安全得很,我只是托你妈妈去照顾他几天。你放心,起码看在我的面子上她不会苛待童童。」

白薇听到这才稍微冷静了些,但她的愤怒并没有减少,一边喘气一边瞪着我,过了许久才收起情绪,在我对面坐下,「你为什么要带走童童?」

我坐直身子,开门见山道,「那你又为什么要和李国文联系?」

「你——」她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整个人往后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你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和李国文联系的证据交给警察,看你到时候怎么解释。」

「那我就把展学恺被杀的真相告诉警察!」白薇破罐破摔:「李国文都告诉我了,你骗了他,又把展学恺骗过去,就是想借他的手杀了展学恺,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我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白薇,你这么会算计,怎么在李国文面前就傻了?他拉你做帮手,那肯定要编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你敢帮一个杀人犯吗?还是你已经豁出去了?又或者……他威胁你?」

说到最后,白薇的目光闪烁得越来越厉害。

「你想清楚,和李国文合作就是与虎谋皮,他杀了展学恺,又杀了我,到时候还会放过你吗?你们现在是合作关系,那以后呢?」

我凑到她耳边继续劝:「你急着摆脱我,却又把自己凑到鳄鱼嘴边,这叫得不偿失。起码我不会伤害童童,可他就不一定了。」

白薇脸色一白。

我知道李国文拿什么威胁她了。

这就是白薇,不管她作为朋友有多么混蛋,但作为母亲,孩子的安危高于一切。

「所以,告诉我,他是不是就藏在附近?」

白薇咬了咬牙,神情不甘,但还是老实交代了:「对,他就藏在附近,但具体在哪里我不知道。」

说完她问我:「你要报警?」语气里有几分忐忑。

我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无非就是担心事情会牵连到自己身上,于是好商量道:

「报警是肯定要的,但报警之后该说什么,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

我反问她:「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里应外合。他已经弄到了镇静剂,让我想办法给你吃下去,然后通知他过来。至于后面的事,就不需要我管了。」

「镇静剂他给你了吗?」

白薇下意识捏住身边的手提包:「前两天给了。」

「前两天给的,那他一定等急了。给他打电话吧,说你得手了,我们来个请君入瓮。」

白薇低头沉默片刻,「只有我们两个人,万一被他反杀了怎么办?你也说他已经杀了展学恺,肯定不会在乎再多杀两个人。」

我笑了:「谁说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又不傻,可以交给警察的事,干嘛要以身涉险。」

她急了:「你要是报警了,那我怎么办!」

「你先告诉我,他知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不知道。」

「那就好办多了。我会跟警察说你之所以答应和李国文合作就是为了方便报警抓他。」

白薇恍然大悟,点头赞同,但她还是向我投来了怀疑的一瞥,「你到时候真的会这么跟警察说?」

「当然了,我的目标是李国文。至于你,你好好帮我,我就给你个机会,只要还清我替你弟还的赌债,你就可以搬出去。之后再见,就是路人。」

白薇眼睛一亮,「好,之后再见,就是路人。」

11.现在

电话打过去了,李国文在那头没有起疑心,让白薇在屋里等着,自己马上就会过来。

怕李国文察觉到异常,警察不敢埋伏得太近,一个伪装成我的样子躺在床上,一个藏在距离门最近的厨房里,还有一个则是藏在离主卧最近的卫生间里。

而我则是被带去待在隔壁邻居家等候结局。

按照计划,白薇会把李国文带到卧室里,指着床上的人说是昏迷的我。

然后趁李国文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时,白薇悄悄后退到门口,开始咳嗽。

这个咳嗽是信号,藏在床上和卫生间的警察会立刻冲出来,确保白薇安全的同时逮捕李国文。

白薇同意了这个方案。

我和邻居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对方看起来比我还要紧张,一直在喝水。

时间在玻璃杯与岩板茶几的清脆碰撞声中一点点过去,我在心里默默数数。

然后,倏地,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叫声,像一把利刃般撕破夜晚的宁静。

我想象不到白薇能发出这种超越人类极限的呼救,说是凄厉都不足以形容。

「一定是出意外了!」邻居唰地放下玻璃杯,朝外跑去。

而我则是慢悠悠地喝了今晚第一口水。

李国文被抓了,我出现的时候他已经被戴上手铐,由两位警察押着下楼,见到我,他神情癫狂,眼带恨意,「贱人!」

「老实点!」一位警察教训道。

另一位警察则是带着愧疚抱歉:「对不起,出了点意外,你的朋友受伤了。」

我往里看了一眼,白薇躺在地上,上半身尽是血迹,留守现场的警察正在用手按住她的伤口,尽力让血不要流得太快。

而在他们边上,是一把从刀尖到刀柄都被染红的水果刀。

后来警察向我解释李国文在屋里不知怎么发现了他们的埋伏,挟持白薇想要逃出去。

但退到门口时见自己已被包围便突然发狂,提刀捅白薇,嘴里还念叨着「你也骗我」、「反正逃不了你跟我一起死吧」。

他们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人拉开。

警方怀疑李国文来之前吸违禁品了。

白薇一共被刺 4 刀,前两刀都在要紧处,她被救护车带走后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直到三天后才脱离危险,恢复意识。

我是第一个去看她的人。

我穿上灭菌服,一步步走到白薇身边,抓着她的手,轻声呼唤她的名字:「白薇,你醒醒,我和童童都在等你呢。」

「只要你这次醒过来,我就放你自由,让你带着童童离开。」

白薇的睫毛颤动,如同蝴蝶的翅膀。

「你想不想知道李国文为什么会发现警方的埋伏?醒过来我就告诉你。」

睫毛颤动得更厉害了,手指也开始有反应了。

「你住在我家也有段时间了,是不是从没注意过主卧旁边的卫生间的不同之处?

那里面的镜子对着门,只要调整好角度是可以看到一些门后面的情况的。

再加上当时主卧只开了门边的两盏顶灯,光线漏进去,所以卫生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黑。

而且我在临走前,借口拿东西去调整了镜子的角度,让它可以反射得更多一点。」

「其实我也不确定李国文一定会发现镜子的异常,但我总想赌一把。

如果赌对了,这将会成为你毕生难忘的经历之一。因为你的贪心,我失去了展学恺,那我总得让你的人生多点东西。」

终于,在我的低声轻语中,白薇张开了眼睛,流水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枕头。

她很气愤,想狠狠咒骂我,但身体情况不允许她如此激动。

我轻拍她的脸颊,笑道:「从现在起,我们才是真正的两清了。」

我走出医院,没有水泥墙壁和透明玻璃的阻挡,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向我,我的躯体感到一阵暖意,可心里却是荒芜的冰原。

天上只有一个太阳,而我也只有一个展学恺。

可偏偏,是我亲手把他推向死亡。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视我如珍宝。

那还留恋什么呢?

我握着那条在展学恺看来象征美好未来的项链,坦然走向街对面等待已久的警车。

我不配再拥有余生。

(全文完)备案号:YXA1e6lDn9PC62ANyQate5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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