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到一个虐文变成了一个试图勾引男主的恶毒女配,你会怎么办?

打算继续攻读的时候,家里打来了电话。

「莓莓,家里出事了。」

猪瘟开始了,我当下订了最近一班飞机票,连夜赶回家。

我妈还好,只是我爸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了。

他一天天看着那群奄奄一息的猪,唉声叹气。

眼看他精神气一天不如一天,一则新闻却激起他的信心。

「蔚蓝科技有限公司是全国最大的生物制药公司,目前现任总裁是沈家前段时间找回的外孙,沈斯年,传言他在校成绩优异,刚上任就以雷厉风行的手段研制出最新药物,当下猪瘟肆虐,这无疑对养猪的商户是一剂强有力的定心针……」

沈家前段时间找回的外孙?我仔细回想书里的情节,他的妈妈的确是富家千金,为爱嫁给穷小子,后来的描写很模糊,没想到,他外公家权势这么大。

我爸眼巴巴地看着电视上的沈斯年,就差跪下来拜他了。

我心里泛起愁,他会卖给我家吗?

我爸兴冲冲地去蔚蓝谈合作,毫不意外,吃了顿闭门羹,沈斯年很忙,压根没空见他。

回来后,我爸就茶饭不思,当下猪瘟盛行,一药难求。

眼看家里一点一点破败下去,系统出现了:「宝贝,想我没。」

我没好气道:「现在怎么办,难道我就这样看我爸一天天难受下去吗?」

小草沉思:「你现在不应该去缠着沈斯年当舔狗吗?男女主快重逢了,你和他多年老同学,他或许会帮你。」

我:……

我心里发虚,后又转念一想,他当初说要和我一块上大学肯定是意乱情迷,神志不清,身为书里的男主,怎么逃得过情节的发展,他肯定还是女主的。

站在蔚蓝科技公司的门口,我踌躇不敢向前。

犹豫再三,还是不敢见他。

转身离开时,身后前台的小姐姐拦住了我。

她笑容得体:「这位女士,我们总裁有请。」

跟随着她来到了顶楼,沉重的办公室大门被打开,沈斯年身穿体贴的西装,长身玉立,站在落地窗前。

带路的小姐姐有眼力见地退了出去。

我捏了捏衣角,开口:「沈同……总,好。」

他转身,俊秀的脸一如既往。

他温和疏离地倒了杯茶,语气不似少年时期清冷孤傲,多了几分成年人的稳重。

「钱小姐,去哪里进修了?」

看到他这样,我放心地握着茶杯小抿一口:「去了美国。」

沈斯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刚刚看你在楼下站了很长时间,怎么?找我有事?」

我开口求药:

「你也知道,我家是养猪的。沈总,您看您研制的药能否出售一些……」

沈斯年轻声一笑,摇摇头:「有价无市,钱小姐拿什么换?」

我头开始有点晕,眼前发黑:「多少钱没问题……为什么我头好晕……」

我没力气地倒在沙发上,沈斯年伸手拖住我的脑袋,依旧笑得温和:「不如,把钱小姐自己给我,如何?」

……

悠悠转醒,睁开眼是低调奢华的天花板,我思绪回来,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身体,衣服仍然妥帖地穿在身上。

我下床穿上柔软的拖鞋,踱步来到客厅。

沈斯年正在厨房里煲汤,香气从锅里飘出,勾起我的味蕾。

我哑声开口:「你……这是……」

他熟练地倒了一碗汤,递到我的面前。

低眉顺眼,尽显温柔:「饿坏了吧,喝吧。」

我没敢喝,下意识想拒绝。

沈斯年自嘲一笑,自己先喝了一口,扣着我的脑袋,吻了上来。

我激烈挣扎,手里的碗应声而落,摔得四分五裂。

沈斯年紧紧抱住我:

「为什么……要去美国。

「我以为,你也喜欢我……

「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我此时心情复杂到难以描述,安抚性地拍了拍他,轻声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

他破碎的声音传来:「别离开我,好不好……」

我在脑海里大喊:「系统,男主喜欢上我了!这任务怎么进行得下去啊。」

小草大惊失色:「怎么可能,你都那么恶毒和舔狗了!」

经过小草紧急查阅,才发现本书已严重乱套。

书籍管理局贴出告示:恭喜《难以靠近的他》转型成功,看恶毒女配手拿系统,如何进化,俘获男女主的芳心,男女主争夺战,恶毒的她,花落谁家!

下面一堆读者直呼:「嗑死我了。」

「我嗑病娇男主的强制爱!」

「什么嘛,女主和女配的姐妹情也好好嗑啊啊啊啊!」

我:……

「小草,转型这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小草摸了摸鼻梁,心虚道:「不好意思啊,当时在谈恋爱,没注意……」

「那现在怎么办啊,我应该怎么做啊。」

「我也不知道……」

我:……

等我回过神来,沈斯年已经消失在房间内了。

我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摸不清自己的心意。

小草在我脑海里发牢骚:「我看着上边对这本书的改变还是挺满意的,你应该能回去。」

我呆呆:「哦。」

「能回去你还不高兴?」

我抚上胸口,说不上来地失落。

在美国那四年,我整宿整宿地睡不好。

一闭眼就是沈斯年诱惑的眼神,一想到他只能是女主的,我就心脏抽痛。

现在,他不是女主的了,我是不是就有机会了呢。

我可以留在这里,陪着他……

房门被轻轻敲响,我走过去打开,露出的是高三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

如今的她,长成了明媚的大美人。

她惊讶地看向我:「嫂子,你回来啦?」

我老脸一红,推拒道:「你瞎说啥呢。」

她探头探脑地往门内看,小声说:「我哥不在吧?」

我摇摇头,小姑娘机灵地拉过我的手,眨眨眼睛:「那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她带我东拐西拐,来到了别墅最隐蔽的角落。

门上挂着繁琐的密码锁,小姑娘让我稍等一下,便开始忙活起来解锁。

过了很长时间,她嘿嘿一笑:「我的黑客技术,好着嘞。」

门被打开,里面密密麻麻铺满了我的画像。

我满脸不可置信,显然一旁的小姑娘也被吓到了:「我一直以为这里装的是我哥的宝贝,没想到……」

睡觉的,吃饭的,偷看他的,高兴开心,伤心难过,各种情绪在纸上跃然生动。

最大的一张,是下雪那天,我捧着雪球对他微笑。

最开始那几张,画得急躁潦草,仿佛在压制着什么不堪,满地的草稿,凌乱的笔触,用力戳破的纸张,在诉说着难以启齿的情绪。

房间的一面墙壁,是我当他舔狗时送给他的东西。

有些甚至已经被扔掉,又被他偷偷捡回来。

被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苹果,精心包装的月饼。

安静待在笔盒里的钢笔,以及放在窗户上迎风飘扬的小红旗。

身旁的小姑娘喃喃道:「我哥他,好陌生啊,他每晚几乎都要来这个房间待上几个小时。」

她捡起地上的一张纸,疑惑道:「我哥对我只有无尽的包容,可是高三有天,他捡起自己很久不用的画笔,整个人很乱,我好奇问他怎么了,他第一次对我露出那种可怕的神情。

「还让我滚,吓得我好几天没理他。原来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喜欢嫂子你了。」

我心脏怦怦乱跳,思绪翻涌,有一种浓烈的情绪,占据了我的主观。

恍然间,眼泪已经不听话地往下落。

小姑娘把我带出房间,轻轻锁上,她安慰我:「嫂子,别太激动,也别让哥哥知道我们看到了,要不然,他那么傲的一个人得羞死了。」

我慌乱失措地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

直到夕阳远去,黑夜爬上天空。

我躺下无声地哭泣着,门开了。

室内一片漆黑,沈斯年站在门口伫立了好久,他没有勇气开灯,是不是害怕,我还在不在。

我扑过去,打开灯,眼前亮堂起来,映入眼帘的是沈斯年略显憔悴的脸。

他空洞的瞳孔看到我的那一刻有了光彩,又在看到我脸上纷飞的眼泪而慌乱无措。

他公主抱起我,轻轻放在沙发上。

温热的手指抹掉我的眼泪,他喃喃问:「你又哭了。

「那这次的惩罚是什么呢?

「离开我十年,二十年?

「钱莓莓,我一生很短的……」

第一次哭,我把他的落叶堆给扬了。

第二次哭,我把他的饭菜给掀了。

第三次哭,我瞒着他远走四年……

我握着他的手,无力地摇头:「不是的,不是的,那不是我的本意。」

下一刻,沈斯年跪在我的脚边,额头虔诚地贴上我的手背。

过了很久,湿润感传来,他哭了。

他绝望的声音破碎:「是不是,我第一次见你,就应该下那个跪。」

我抬起他的头,吻上去。

「结婚吧,沈斯年。」

大概我爸爸怎么也不能理解,怎么我去要了个药,就把亲闺女搭上了。

但是他在婚礼上笑得依旧很开心,因为他的猪保住了。

大强小强在主宾席当缩头乌龟,毕竟谁愿意在大庭广众下看到自己曾经欺负的人,取了自己的老大呢。

参加婚礼的大多数同学都蛮惊讶的,两个曾经水深火热的人,怎么就喜结连理了。

白卿卿在台下一脸愤恨,我向她敬酒的时候,沈斯年揽着我的腰,戒备地看着她。

白卿卿咬牙切齿:「钱莓莓,老娘一直以为你喜欢我,没想到你俩搞一块去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误会,都是误会。」

气得她临走之前又扔了一个大红包,沈斯年看了看,淡淡道:「给工作人员当加班费吧。」

我抢过去:「不行,这是卿卿的一片心意。」

沈斯年敛下眼睫:「好,听你的。」

到了晚上,我被他折腾了一遍又一遍。

他不上不下地吊着我,急得我眼泪都要出来。

沈斯年慢条斯理地吻过眼睛,带走泪水,轻啧一声:「又哭了……那就多来点怎么样?」

「莓莓。」

……

度完蜜月,我着手办理了出国的手续,他黏着我:「为什么又要走?」

我笑了笑:「因为我要去读研究生。」

完。

番外-沈斯年

我八岁那年,家里进来了小偷。

我妈把我和妹妹藏在了柜子里,她为了拖延时间,忍受着被那畜牲侵犯的痛苦。

拿起刀的那一刻,畜牲反应过来 ,一刀抹在了她的脖子上。

临死前,她用口型对我说:「照顾好妹妹。」

畜牲见杀了人,慌张逃走了,我爸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接受不了,当着我的面,自杀了。

还是那句话:「照顾好妹妹。」

我茫然无措地看着这一切,不明白,八岁的我,到底发生什么。

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后来畜牲被逮到,要求赔偿一百万。

这笔钱被我叔叔拿走了,婶子不喜欢我们兄妹,又舍不得钱,就打算每个月转给我们几千块钱。

剩下的由我们自生自灭。

从小见过太多虚伪,我只有一个需要被照顾好的妹妹。

她想吃什么,我做什么。

她想要什么,我都会努力给她。

可是当她哭,闹脾气时,我无动于衷,内心没有任何波澜。

直到有一天,她告诉我,有人欺负她。

我心里也只是淡淡想:我应该干什么,哦,去帮她出气。

看到那群五颜六色的头发时,我心里不屑一顾,领头人是个和我一般年纪的女生,脸上的骄横,让人一眼就看出来是蜜罐里长大的。

他们让我下跪,我没有觉得任何的羞耻。

可那个女生却比我慌张,她想放了我,却又转头改变想法。

她亲了我。

脑海里好像有根弦断了,我第一次感受到被羞辱的快感。

后来我看了心理医生才知道,我有严重的情感洁癖。

一旦发作起来,伤人伤己。

从那次回了家,我夜夜梦她。

娇蛮的脸蛋,目视无人的表情,让我想要撕碎她。

我贪婪地希望她靠近我,又十分厌恶她的靠近。

那么幼稚、愚蠢的一个女人。

我为什么要那么在意。

温软的脖颈,跳动的脉搏,鲜活的她就在我的手下。

主导她的身体,掌握她的生死。

让我明明确确感受得到她是属于我的。

可是,泪水砸下来的那刻,我被烫到了,从未有过的心疼,搅得我心脏抽痛。

我又觉得她应该是自由的。

我害怕她哭。

那天,下雪了,看着身后空荡荡的座位。

我鬼使神差走出教室,她在一片净雪处,一个人玩。

我看了她好久,直到她也看向了我。

鼻尖冻得通红,还傻乎乎地递上那个雪球。

掌心娇嫩,她一定很疼吧。

那一刻,我认命了,我终于承认,自己喜欢上她了。

我以为她也是如此,要不然,为什么处处针对我,又拼命对我好。

可是高考结束,她了无踪迹。

我找了所有相熟的人,没一个人知道她的去向。

按照记忆找到了她那两个小跟班,呵,真讲义气,我怎么和他俩打,也不出卖她。

没有她的日子真的很难熬……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日没夜地画她。

满足自己心里那一点可耻的想法。

后来就是整宿整宿地睡不着,沈家找到我的那天,也带来了私人医生。

他们不允许未来的继承人有任何身体缺陷。

所幸心理上的,他们压根不在乎。

我开始积极配合治疗,因为医生说,你这样的感情会伤害到她。

怪不得她要跑,是我的错。

在公司看到她的时候,我抑制不住心里的躁乱。

我怕我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下了药,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

我只想留住她,哪怕多一秒钟也行。

意识到自己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我把自己关在了另一间房子。

我想,不如把自己剥开,以卑微的姿态,乞求她一丝一毫的可怜。

她要走,我不能拦着。

万幸,她愿意留下来,拯救我于无望的苦海中。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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