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和:「……」浓浓,太缺爱了吧。(?滤镜太深了)
晏慎:「……」放肆!
季酒反抗起来,桃花眼尾红的厉害。
这种极致的愤怒情绪他从未有过.
他天生魔胎,出世便是魔尊,掌无尽魔奴,一界魔气向他臣服为他取用。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被打、被骂、被劫色、被劫财一套下来过。
他挣扎的实在是太厉害,我的灵剑差点割断他的喉咙。
其实我不想杀他,我的计划是想我做资本家,他们做打工人。
他们为了玫樱肯定勤勤恳恳做老黄牛猎分,我追着他们抢多舒服。
我把季酒的分牌拿着夺分,谁知就在这个时刻,老阴逼妖王珩然居然不讲武德再次偷袭。
我当机立断直接一剑扎入了季酒胸口重伤他,防止他添乱,看他狂吐一口血后我才准备反手抵御。
可是我没想到,季酒居然这么拼命。
他拼死也要咬掉我一块肉,吐着血拼尽全力差点令这具小号崩裂散架也要积蓄一掌直奔我心口而来。
我实在躲闪不及。
两相权衡,珩然来势汹汹,更加致命。
我只好转换身形用灵力简单包裹骨头后用脊背接住季酒的掌,然后正面对上珩然。
季酒再一掌出手之后就不太能动弹了,被满脸泪痕的玫樱抱着拖了起来。
我没工夫注意他们姐弟情深,一口浓血涌上来浸满了我的口腔。
我咬咬牙,死死的梗住,将血咽了下去。
要是没人的话,我可能就吐出来了。
但是现在前狼后虎,我不想有任何一丝示弱。
我不断与咄咄逼人的珩然交手。
因为重伤,我几乎不能招架珩然。
我笑了一下,灵剑突然绽放华彩,在周围组成密集的红雾。
也是这时,珩然放出来的黑丝终于逐渐开始爬上我的手脚开始捆缚。
黑丝所触之地,皆是可怕血痕,深刻入骨。
「我没想到你们是真的毫无君子之风,居然偷袭群殴一个不落,简直像是臭地沟里的老鼠一样,和玫樱完全一路。」我斩断珩然捆住我左脚的黑丝,却对于其他地方的黑丝抵抗之力减弱。
珩然知晓这雾定然不同寻常,不敢掉以轻心,愈发狠厉。
他不是主场没有本体,实力被削的和季酒差不多,要速战速决。
我的红色法衣已经被黑丝割的破破烂烂,一截光裸的小腿上鲜血淋漓。
终于,血好像流的差不多了。
周围的红雾也开始越加深红。
终于,够了。
看着珩然阴郁无言的脸,我病态的笑了出来,嘴唇沾染殷红血迹,比珩然季酒更像妖魔。
我沙哑出声:「你也想认我这个母亲?」
珩然瞳孔骤缩,像是遇到危险阴冷剧毒的蛇。
他不敢相信一个平和仙门的娇弱女修会如此疯狂。
我将剑摆在中间,嘴里又溢出一丝血。
「三千剑道:灵域。」我轻轻的念。
所有弥散的红雾突然剧烈涌动起来,慢慢变成一道道利剑,组成剑域锁住珩然。
雾剑全部刺向珩然,黑丝也全部被砍断消散,他不得不将所有灵力聚集防守。
可是却还是难以招架,黑雾很快被刺成薄皮,后无数的血雾剑一剑一剑将他钉在空中,刺向他身体。
直到,他被刺得再无任何反抗可能。
他像是一个被戳满红签子的刺猬。
终于轮到珩然吐血了。
他浑身被钉住,到处漏风,他一咧嘴,仿佛要露出尖利的毒牙:「金意浓……我记住你了,我会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我落下去,看见他砸在地上:「后悔?
我金意浓从不后悔。」
所有人都震惊了,不止观众席。
「竟然是三千剑道!!!这是晏慎真人早年所创招式吧?!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这也太血腥了吧?晏慎真人版的不是灵力化雾吗?」
「确实,晏慎真人怎么可能受伤,所以根本不会用血来使用三千剑道,应该是大师姐的改编!」
「呜呜呜好心疼大师姐!这几个人怎么都那么坏啊,合起伙来欺负大师姐!简直欺人太甚!」
玉和和晏慎难得同步皱眉。
玉和近乎叹息的说了一句:「浓浓,性子太烈了……」
晏慎看着金意浓用血使用灵域,想起了曾经她刚接触三千剑道时的样子。
那是她才刚刚金丹,天天想跟着他练剑,却经常被他拒绝。
他的剑杀伐之气很重,不适合修为尚低的金意浓。
她只需要先把他扔给她的那几本剑谱练会了才是正途。
可是她还是胆大包天,经常偷偷去看他练剑,于是便记住了三千剑道的这件事。
她那时格外痴缠,日日守在他殿门口练剑,一看见他就用那双眼睛渴望的看着他,缠着他教给她。
他最终还是被烦的受不住,给她演示了一遍。
可是金意浓那是修为太低了,根本无法使出最正宗的三千剑道,严重甚至会反噬。
所以他勒令她渡劫之前不允许真正使用三千剑道。
没想到,她居然敢以剑血催化灵力,在刚刚化神时便强行使用三千剑道里最杀伐的剑域。
接下来她必然会受到极大的反噬。
晏慎想的没错,这次几乎是两败俱伤。
我感觉灵力、血液流失的太狠有点站不住,于是散了手中灵剑。
我努力挺直脊背,因为剧痛声音极其沙哑,却还是坚持嘲笑玫樱:「五师妹,下次再想要干掉我,带点厉害的。
别净整这些歪瓜裂枣。」
成功气得季酒和珩然又吐了一口血后,我把她的分牌也抢来了,转身快速逃跑。
周围一片狼藉。
玫樱和季酒几乎呆住了,看着珩然的小号被刺的像个刺猬,摇摇晃晃的身体上满是血红的长剑,地上流了一大摊血。
「这狠毒的疯女人……」季酒喃喃的说。
珩然没有被弹出大比,可见身上插了那么多剑仍然精准的避开了致命的地方,他自己也是,仅仅是被重伤却没被弹出比赛。
「这女人肯定还有后手……小樱姐姐,你去扶起他,我们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季酒挣扎着站了起来,这么一会他已经缓了过来。
珩然身上的剑已经随着我的离开消散开来,徒留一些血洞。
他被我特意留了手,还能站起来,看着玫樱担忧的泪靥,他沉默拂去了那些泪水。
「小樱,你别怕,我没事。」
玫樱搀扶他听着,悲伤的摇了摇头:「我们,不和大师姐作对了好不好。」
她是真的怕了。
那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可是季酒和珩然却知道,现在已经不是他们不对付就能避开的了。
我拿着他们三个人的分牌,再加上黑鹿的一万分,一次性收获了四万多分,总分数将近十万分。
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待会肯定会有人来。
这里处于遗迹深处,周围有很多元婴期修士,那些竞争者肯定都想痛打落水狗,能送出局一个是一个,更何况我这么大的肉包子。
我身上这十万分,足以令一堆人疯狂。
便是十人组队合伙前来,都足够他们平分后一起高位晋级。
我现在灵力耗空深受重伤,非常危险,必须尽快隐藏气息逃离这里,烂摊子留给他们三个,能活下来就算他们有用,不能就说明他们废物,也不会再创造价值了,退出也不可惜。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飞快的往更深处赶。
只有去到他们都不敢去的地方,我才能安全。
因为身上血腥味浓,我只好捡一些草药碾碎覆盖在上面,疗效不重要,重要的是掩藏气味。
还好,我还算幸运,一路上倒是没有遇到危险。
我找到了那头化神黑鹿的洞穴一头扎进去,这里仍有威压残留,一般的分兽都不会靠近。
我终于能喘一口气开始疗伤。
这个遗迹是以灵力构筑的,所以不支持丹药,全凭借灵力自我修复。因为赛程时间紧张,只要能活着找到安全地方安心修复,一般一日就可疗愈濒死的重伤。
可惜事与愿违,怕什么来什么。
仅仅半日,就已经有一支元婴队伍找上了我。
我看着那十个人,有蓬莱仙门的也有各个世家的,均是天之骄子,原本互相瞧不上,现在为了分数也可以盟誓组队。
我动了动手腕,胸口仍然滞涩。
这么多元婴一起扑上来,虽然连个巅峰都没有,但对我仍是个很大的压力。
就在我准备狠心逃跑时,一个我没料想到的人出现了。
温释缘一身风流,提留着一只化神分兽而来:「各位如此做未免太过没有君子之风,在下实在是看不过啊。」
他随手一扔,分兽直接冲坡了他们围成的包围圈,他趁机直接来到了我的身边与我并肩而立:「浓浓,我来路见不平了。」
我看着他一双贵气的时风眼,突然放心下来。
这真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明明是这里面最能斩杀我的人,我本应该担忧,可是他却给我带来的是一种莫名的放心。
我不喜欢她,但是我好像知道他是唯一不会背叛我的人。
我笑吟吟的:「你来的可真是时候。看,这么多分非要送到咱们手来,不收下对不起他们的热情啊。」
那十个人吓得面色急变,互相看看,他们并不知我与温释缘有交情。
如果十个元婴初期中期围攻一个受伤的化神或许有很大希望,但是两个化神,是绝对毫无胜算的。
其中一个领头急忙想说点什么,温释缘却温柔的打断了他说话的可能:「确实,礼轻情意重。」
说罢我们二人对视一眼,一起出手。
「不要怕,他们才两个……」那个领头的想鼓励队友,却直接被我一剑封喉送出了遗迹。
温释缘状态更好一点,令人眼花缭乱的法术不要钱的往外扔,不到半天,我们便将前来的所有人击杀。
因为温释缘的帮忙,我们对那队近乎碾压,所以我并未再添新伤,沉重老伤经过半天鏖战也已然大好。
「哈哈哈,浓浓真是好生厉害!」温释缘乐呵呵的收集着分牌,我则抓紧时间继续休整,我看着他自来熟的将我们的分牌组队然后平分了那十人的分。
「欸,这些人还真挺热情。」
我看了一眼,竟然分到了两万分。
突然有点心动,如果按着分榜屠杀,夺过所有人的分那该多爽。
但是因为遗迹太过庞大,很有可能赶路一天也找不到一个人,而试炼仅剩一天,所以我还是想着按原计划进行。
「喂,你还记得玫樱身边那两个人吗?」
温释缘站在树荫下,我的身边悠悠地说:「当然记得,刚刚分榜上变化可是给了我们很大震撼啊!」
「我要去继续找他们麻烦,你最好不要参与其中。」他们一个是妖王,一个是魔尊,如果要寻仇,温释缘的家族很容易被报复,他不像我孑然一身。
温释缘知道我是这话就是不想他继续跟着,但他还是不想这么简单的就离开。
他眨眨眼,轻笑声荡漾在密林里,闲适安宁:「怎么个不好惹法?除了你,我还没觉得谁不好惹呢。」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在金意浓的记忆里,温释缘确实每次见面都爱往她身边凑,但是那时候金意浓高傲,还没有被玫樱刺激,全程傲慢冷脸,所以两人并没有很亲近。
「你就不怕失去一切吗?」我冷静的问他。
如果他不怕,那我勉强可以加入我的队伍。
「一切?」他看着我,摇了摇头:「不怕。」
因为我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才拥有的。
白绸金纹的法衣,矜贵妥帖,像他这个人一样。
看着他毫不迟疑的样子,我反而冷下了脸:「不怕也不行,别纠缠我。」
我自拉仇恨起就知道我会受众人憎恨报复,我的结局注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惊才绝艳,不应当随我踏进这深不见底的深渊。
「温释缘,你还不配。」
我露出一嘴洁白森冷的牙齿,秾艳绝美的脸满是轻蔑,像个超级反派。
说罢我直接不再看他近乎受伤的深沉眼睛,向遗迹深处疾驰而去。
不顾观战席对我的冷漠无礼掀起的轩然大波,他们突然觉得即使这个女人再是厉害也只是个灭绝人性、冷血绝情的蛇蝎。
李静廷咬了咬牙齿,冷哼着咒骂了一句,这疯子真是丧心病狂!
玉和第一次亲眼目睹金意浓极致的狂妄无礼,这之前他见到的金意浓更多是冷傲与娇蛮,有时甚至是妖冶又脆弱的。
在他心中,金意浓是个没长大的小野猫,会伸出爪子,但是多数时候反而会将自己弄伤。可是看过现在他才知道,原来金意浓真的是一只冷血无情、噬人而生的猛虎。
他有些怔忡,突然想起来了之前金意浓曾问过他,如果见到了她的真面目——狠辣恶毒、傲慢无礼、毫无风度、执迷不悟,是否还会继续喜欢她。
还喜欢吗?他觉得还是喜欢的,甚至由于他向来与人为善温和不争,反而觉得她这样的极致傲冶更有魅力。
就像是晴朗无云的春日见到了风刀霜剑料峭凛冽的冬日,反而会觉得那样肆虐无束的,是一种暴虐的美。
可是,春日终究不会与冬日相融,他欣赏她,却不认同她。
玉和觉得她这样的处事态度是不利于她修真路的,四处树敌赶尽杀绝,拒绝善意单打独斗,她只会遇到更加暴虐的报复。
他瞥了一眼教出如此性格的罪魁祸首晏慎,却见他一身华丽的玄色法衣衬得越发寒潭沉雪,波澜不惊。
看起来心情竟是出乎意料的好。
掌门更是在此时笑意吟吟的添了一句:「晏慎啊,金意浓这孩子的性格与你曾经可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的桀骜不驯天赋奇高,只不过她不似你寡言,更加张扬。看来若无意外,我们仙门又能多出一位绝世剑修了。」
玉和突然一股难以分辨的情绪涌上心头:「浓浓这样性格,真的好吗?」
掌门尚未开口,晏慎转头看了一眼玉和,无波无澜的说了一句:「法修何时能评判剑修了。」
十分不客气。
玉和难以理解:「你既然如此满意浓浓,为何还要将她赶至我那里?」
晏慎收回目光,无甚情绪的说:「我让金意浓去你那里只是因为她对我的执念不利于她修练,并非因为其他。」
玉和愣住了,半晌后摇头失笑,觉得这一切真是有趣。
*
目前距离大比结束只有半天,玫樱小队并未被人追杀出局,还在榜尾挂着。
他们理应很着急分数的事,但很奇怪的是,他们一直毫无动静。
我抬头望了一下蔚蓝的天空:躲猫猫?
我感受着身上血液的涌动,那些插入过珩然身体的血雾剑为我指明方向。
而此时,隐藏在山洞里的珩然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体里被留下的引线被催动,瞳孔骤缩。
如果他现在是猛兽原型,大概已经是竖瞳了。
「小樱,那个疯子可能要追过来了。」
玫樱被吓得像是被狼盯上后的兔子,条件反射式的僵住了身体:「我们……她怎么知道我们在哪里的。」
季酒则直接脸色阴沉的啐了一口:「这疯子怎么好的这么快?」
他们都明白金意浓不会没有后手,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他们带着玫樱,处处要照顾她。
金意浓为了驱使他们拼命赚分不会对玫樱动手,可其他那些意图痛打落水狗干掉竞争者的元婴修士们可不会在意这点,只想着干掉一个是一个,所以他们为了保护玫樱面对追杀只好到处奔逃,而尽量减少正面对抗。
最终他们还是靠古妖魔隐阵隐匿气息深入满是化神分兽的遗迹腹地才甩开了那些恶狼。
「是那些血雾剑。」珩然低沉的说,因为灵力遗迹的原因无法抹除这些印记:「有这个东西,即使我们有隐阵她也能追过来。」
古妖魔隐阵因为太过古老禁忌,几乎没有人能认出来这是妖魔手笔,所以季酒和珩然才敢大摇大摆的在所有人面前使用隐藏了他们三人的气息,但此阵并不能完全屏蔽金意浓以自身血媒为手段的追踪。
「那我们怎么办?」惶惶逃窜许久的玫樱楚楚可怜的问。
珩然已经冷静下来,阴冷的说:「无事,她来了就让她回不去。」
季酒也明白了珩然这是准备反击了。
他们自进入腹地之后便已经做好了金意浓随时杀来的准备。
他们谋算过,带着玫樱,他们绝对制不住疯狗一样的金意浓。而且她既然敢追过来来,绝对是有把握能在打败他们。
他们有的一个优势便是这里是遗迹深处,他们有隐阵可以隐匿气息,她却不可以。
这里的化神分兽很多,甚至都有渡劫期的分兽,只要他们祸水东引再溜走,不怕金意浓那个疯女人能活着到最后。
珩然看了一眼玫樱,现在他们唯一的一个软肋便是她。
不放在身边,这附近任何一个人都能随手送她出局,不安心。
放在身边,已经到大比最后关头,金意浓那只疯狗极易狗急跳墙,也不安心。
最后他们衡量过,还是金意浓更危险。
第一轮比试已经到了尾声,再见面,金意浓绝不会留手,绝对会像其他那些人一样将玫樱当作最大突破口。
他们已经给玫樱做了检查,并没有查出血媒,所以只要她能靠隐阵藏匿好便绝不会被发现。
她只需要在他们为她加固好的藏身之处藏到最后便好。
分数他们一定会为她拿来,金意浓那只疯狗他们也会帮她送出比赛。
*
我是在遗迹深处的化神黑鹿巢穴处藏身,而血媒涌动的地方正理我不算太远,说起来我们藏身方法都想到了一起去,倒是方便了我对他们的追捕。
我最后磨蹭了一会,然后才找去他们藏身的洞窟。
洞窟很是绮丽,晶莹黑玉一般的洞壁上闪烁着一些漂亮的星子一般的小光点,我走进来,黑玉上便映满了我的殷红法衣,像是火红的烈焰燃烧在黑玉中。
深邃浩美。
往里面走去,便开阔起来。
里面堆了好几只元婴巅峰分兽的尸体,空间仍显得绰绰有余。
尸体应该是刚刚他们三人分数突然飙升的原因,怕再不收下又要被我捡漏。
季酒和玫樱不在,只有珩然端坐在分兽尸体附近的石台上疗伤,倒是显现了一番帝王意气。
他缓缓睁开眼,看我走进来,沉郁开口:「呵,没想到你来的有点慢啊。」
我笑意吟吟:「哎呀,等久了吧?主要是路上有点事,再加上你们这小地方找的真是相当不错啊。」
珩然眼神冷漠阴凉:「再不错,你来了便也变成脏地方了。」
我挑了挑眉,听着他比我还嚣张的语气嗤笑一声:「以为玫樱被保护好了,说话就是硬气啊。」
珩然瞳孔紧缩,皱起了浓黑的长眉:「你什么意思?」
我眨了眨眼,愉悦的情绪泛上心头:「你们觉得把她藏起来,她就真的安全了吗?」
珩然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一直挂着令人厌憎的嚣张跋扈表情的漂亮脸蛋变得真诚又快乐,像是娇蛮妖娆的小女孩一样,说出的话却令妖魔都要起寒意:「可是我都能找到你,你为什么觉得,我找不到玫樱呢?」
珩然紧紧握住拳头,觉得那些血雾剑插出来的窟窿虽然已经愈合但还是难以言喻的闷痛:「你没有找到。」
他和季酒仔细检查过,玫樱身上没有血媒,他们设置的那些阵法毫无波动传来。
我摇了摇头:「唉,你还不信我吗?你不会以为玫樱身上和你一样也是血媒吧?我那么愚蠢吗?其实不是哦,是那把本应该属于我的剑——你知道吧,那把很漂亮的弱水剑,我说了那曾是我的,我是可以感应的。只不过你的小樱太过废物,居然完全没有发觉,哈哈哈。」
看他虽然依旧怀疑但是已经动摇担忧的猛兽瞳孔,我安慰了他:「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没有波动传来?其实是因为我确实没有破坏你们给玫樱上的那些的阵法,所以她绝对不会被那些游荡的化神分兽伤害到的——顶天就是恐惧一点。」
珩然不顾身上伤处,近乎闪至我的身前:「你把小樱怎么了?」
他不信她没对玫樱动手!
可能是他掐脖子或者是咬脖子这事做的比较熟练,他惊怒的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掐住我的脖子。
可我没有容他近身,直接凝出灵剑将他的爪子格挡在了身前。
我露出与妖冶面庞不相符的温良笑容:「别着急嘛,我也没做什么,就是把她藏身的那个地方随手掘了,吓唬了她一下而已。」
看着他面色深沉的样子,我添了一句,成功激的他面色变化:「我就是贴心的帮她再搞了一个阵法,你猜是什么阵法?」
他近乎咬牙切齿的问:「你做了什么?!」
我看着这个一直阴冷沉郁的老阴逼因为玫樱陷入险境而被动到如此地步,觉得玫樱真是有用啊。
这些后宫居然这么真心实意的在意她、担忧她,为了她自乱阵脚。
我恶意的笑了一下,捏了捏他冰凉滑腻的脸:「叫声姐姐来听听?」
这些后宫的脸都很好摸。
我摸了玉和的,也摸了李静廷的,还摸了季酒的,但是最好摸的,还是妖王的这个小号。
像是一块冰凉留手的玉石。
珩然一听这话,好像比被我戳成牙签垛子那时还要受到更大的伤害。
他近乎气血翻涌,一字一句的说:「你、说、什、么?」
我抬了抬眉:「不叫吗?那我可突然觉得你设置的那些阵法似乎一碰就能破呢——真的能保护住玫樱吗?」
他看着我,手中积蓄起力量,竟是想要放弃玫樱大比事宜不再受我辖制。
我啧了一下:「你对玫樱就这么点在意?亏得她刚刚还哭唧唧的对我说,你会去救她的。」
「唉,原来所谓守护只是这么脆弱吗?亏她叫你哥哥哥哥的,又软又信任……原来她的那么多声哥哥,都敌不过你的一声姐姐。」
我看着珩然手中的力量逐渐消退下去,显然是被我提醒后对玫樱的喜欢又占据了理智。
他沉凉噬人的眼神里是对我的极致杀意:「你受得住我的一声姐姐吗?」
我蔑视的睥睨了他一眼:「有什么受不住的,你再不叫,玫樱可真的就要出局了,到时候我会和她说清你是如何因为一句姐姐便无情抹杀了她第一次参加大比的希望。原来你是来害她的而不是来帮她的啊——」
「姐姐。」他也笑了,苍白阴郁的俊脸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笑容,可笑容里面却浸满血渍。
他眼睛里是汹涌的杀意,是一种冷血动物想要对着猎物脖子噬咬然后注入剧毒,最后一口吞入肚子里的杀意。
我听着他对我传音:「姐姐,你知道吗?我的姐姐全都死了,都是被我杀死的,然后一口吞吃进肚子里的——欢迎你加入她们。」
还有系统同时响起的「恭喜宿主,获得女主后宫妖王珩然的最高恨意,他对你的恨意已经超过了他对玫樱的爱意。」
我毫无惧意,满意的笑了:「乖,姐姐会保护好弟妹的。」
「哎呀,我儿是不是要回来了。弟弟你说,你侄子他会带回来什么东西呢?」我心情极好,这么快就完成了妖王的攻略是我没想到的。
没想到野兽这么容易被气到。
按理来说现在最好不要继续激怒珩然,就像是我对已经得手的李静廷彻底无视一样,但是我觉得野兽这种东西恨意不会消退,只会将仇恨发泄后才能消弭。
既然如此,何必不继续踩他雷点,反正踩不踩他的恨都没差,我却会爽到。
珩然对眼前这个疯狗一样的女人简直无话可说,只想除之后快,可在这里却无法做到。
他恶意的想,最好季酒带来些厉害的分兽,直接弄死这女人才好。
我当然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我再次在他的雷点蹦迪:「弟弟,你们用的那个隐匿气息的阵法很好用啊,给姐姐也用上吧,你要是不用的话待会我儿带回来的东西要是伤害到了我,我可会记仇的都百倍报复在弟妹身上呢。」
珩然似乎被我气的更狠了,他手指尖都是抖得:「你到底如何才能让小樱好好进入下一轮?」
我撇了撇嘴看他还要挣扎,直接开始捏诀,然后示以微笑:「你再不给我用上我可要开始欺负玫樱了,你听见她的痛呼了吗?你当时被戳的很疼吧,你皮糙肉厚没事,但是你觉得玫樱受的住吗?」
更了三千五。
金意浓,一个贯彻恶毒女配人设、给原女主留下心理阴影、热衷于在他人雷点上蹦迪的疯批美女。
————————————
是啊,小樱受的住吗?
珩然再次回想起了那万箭穿身的痛苦,他仿佛听见了玫樱细声细气的痛呼抽泣。
小樱那么柔弱,那时不小心手指被他的牙齿划到都会泪眼朦胧,可是那么柔弱的、被他伤害过的她,在他脆弱无助的时候仍然愿意拼命保护他温暖他,将他当作哥哥依靠信任,他怎么能让小樱受那样的痛苦?
「你发誓你不会再伤害小樱,我就为你开启隐阵。」珩然有些颓丧,即使他不再像以前一样脆弱了,可是处处掣肘下他依旧无法保护好玫樱。
他暗暗下定决心出去绝对要带玫樱离开这个道貌岸然的鬼地方,而且一定要让那个疯女人后悔她所做过的一切。
我看他还算是识时务,便淡然的放下手掸了掸衣角的尘土,大言不惭:「小樱可是我的师妹,你看之前我有碰过她一根头发丝吗?只要你听话,我当然不会伤害她的。」
珩然沉郁的脸快被我呕到扭曲:「你这个疯女人,我信你才有鬼!」
我皱了皱眉,本以为他已经认清现状了,看来他还是不愿意老实。
所以我实在是懒得同已经毫无价值的他继续扯皮了。
我冷静又迅速的凝出灵剑,一剑穿心,了结了珩然,送他出了局。
他在被弹出去的前一刻满脸都是错愕。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心口处戳着的血红灵剑:「你……」
我安抚一笑,像是真正的姐姐一样温柔可靠:「我会保护好弟妹的,你安心的去吧。」
随后一阵光就覆盖了他狰狞扭曲至极的脸,我已经能想象到他在阵外是如何辱骂我了。
场外不止有近乎破口辱骂的珩然,还有所有沸腾的如同岩浆般的观众席,满场喧哗震耳欲聋。
「啊啊啊啊啊,这究竟是什么人!她真是蓬莱仙门晏慎真人的弟子?怎么这么恐怖?!」
「太可怕了,我要被她吓死了呜呜呜。」
「救命啊!我被吓到了,蓬莱仙门必须赔我精神损失费!」
珩然被完好无损的弹回到演武场中央法阵上,灵力遗迹内所受的伤在被弹出后会全部消失。
他胸前的血红灵剑已经消散,并没有留下血窟窿。
但是那种被一剑贯心的疼痛肉跳与暴怒震惊却依然回荡在他的脑中,他看着演武场上乌压压的看客,眼神流露出怜悯的看着他的笑话,一直以来为了玫樱而压抑的怒火彻底引燃。
磅礴的妖气席卷演武场,连同着阴冷寒凉的气息爆炸一般冲上云霄,笼罩演武场,却到底克制着杀意没有伤人。
黑色妖雾形成的庞大妖蛇团立在法阵之上嘶嘶索索,鳞片摩挲的刀剑相撞之金石声令人胆寒,刚刚还晴空万里的演武场被黑雾笼罩中陷入阴翳与恐惧,中间凌空立着一位长发翩然脸色扭曲的华贵男人。
珩然撕破了伪装,不管不顾的释放出属于妖王的气息:「久违了,沈灵霄。我和季酒刚刚决定提前进行三界会谈,谈一谈三界和平问题——不请自来,所以便不需准备会谈的仪式了。」
「嚯!」满场哗然,没想到这位偷摸潜入蓬莱仙门想要讨佳人芳心的男人竟是妖族王者。
还被一位后生压制,然后反手直接搬出三界和平会谈的名头。
万年以来,三界纷争不断,直至千年以前才逐渐显现出平衡态势,并联合制定了相关条约原则。即使有很多违反条约的妖魔,但至少明面上妖族和魔族的上层依旧保持着相当和平尊重的态度。
条约很是粗陋,仅靠口耳相传,并未明文,但是有着妖王和魔尊的首肯,还算是具有一定的作用。
条约只明确了大方向原则,但主要宗旨便是和平相处,其中一条最重要的条约便是每千年举办一场三界会谈,一界首领可以提出提前进行三界会谈,但是需要至少两位首领同意。
妖界妖王珩然掌权,魔界魔尊季酒管控,修真界由蓬莱仙门掌门沈灵霄代承责任。
其实珩然这位妖王也是个狠人,事迹其实也算是如雷贯耳:本是王蛇一族太子,登位后几千年,信任亲姐姐视其为左膀右臂,结果被亲姐姐暗算篡位,许多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可是前不久,他突然杀回去血洗叛乱妖族,风光拿回王座,以铁血手段重新彻底将妖族控制在自己手里,身边均是死忠,并且将姐姐行刑处死,斩成多段扔进蛇窟不得超生。
众人第一次见到如此强者心中少说也是有敬仰的,但是再敬仰,珩然也是个妖。满场群众本来群情激愤斥责金意浓的狠辣无情,现在一看对象竟是妖魔,倒是心里暗暗想金意浓不愧是晏慎首徒,能一下就辨清妖魔鬼怪并及时扼杀。
所有看客噤声下来,看着近乎凝重的场面,没有人敢冒头去惹怒一个明显在气头上的妖王。
对方搬出三界和平的名头实在是压人,妖王魔尊对妖族魔族的掌控比修真界蓬莱仙门更加强权,所以妖王珩然确实有肆无忌惮的资格和能力。
除了妖魔高层保持着虚伪的和平尊重态度,内部对修真界敌视情况依旧很严重,所以一个不慎重便会血流成河,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