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到一个虐文变成了一个试图勾引男主的恶毒女配,你会怎么办?

晏慎没有回答他,反问一句:「你觉得她会同意吗?」

玉和优雅落座,正好坐在黎湖与晏慎之间因不和而空出来的位置:「那可不一定。」

晏慎再次闭上眼睛,平静无波却无比笃定地说:「没有不一定。」

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录入处,无视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活脱脱一副一朵冷艳高贵的人间金莲花形象:姐很高贵,你们不配。

近千名参赛者差不多都已经步入了演武场中心的法阵上,他们看过来的眼神过于火热,我不快的冷下一张脸才驳回了一些窥视。

温释缘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脸自来熟的走近我。

「浓浓刚刚在通天台上可是吸引了太多目光,这么多年也没过哪位参赛者能上去那个尊贵的地方。」

我瞥了他一眼,倒是有点满足虚荣心:「小事,只是和师尊他们说了点事罢了。」虽然是不太体面的滑跪求回家。

话音刚落,一股阴冷就笼上了我的心头。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猛兽盯上了。

我锐利的看向同来参赛的玫樱,发现那明显不善的目光应该是来自于她身边的两个男修,或者说是,玫樱本人。

她们三人在玫樱的低气压中达成了一种奇妙的和谐,一种既对抗又合作的关系。

站在她左侧的黑衣男阴郁沉默,只安静的望着玫樱,活脱脱一头在玫樱面前掩起狼尾巴的猛兽。右侧的紫衣男张扬热烈,甜蜜的叫着玫樱姐姐,想要让玫樱笑一笑,可玫樱始终一副眼圈红红难掩伤心的可怜样子。

二人皆俊美无俦,颜如舜华,在不重皮囊的修真界也绝对可以凭脸掀起轰动。

而且他们的姿态仪容更是出类拔萃鹤立鸡群,仿若登临天下,即使大剌剌的站在玫樱旁边也还是引得许多女修频频回望踌躇企图接近。

我眯了眯眼睛,对着那三人轻蔑的笑了一下,算是对刚刚那点泄露的恶意的回讽。

我才不怕这种在废物女人身边围着转的废物男人,他们看起来再不简单也不妨碍我挑衅玫樱身边的护花使者。

我毫无顾忌地问温释缘:「你认识玫樱身旁的那俩人吗?」

温释缘看了看那边,仅玫樱一人修为低下,一无所觉我们四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仍兀自低头伤心:「不认识,那两位并非世家子弟,应当是修为极好的散修,看起来修为至少元婴。」

我算是明了了:「这是准备把玫樱拖进第二轮?」

我看着那俩人模狗样的大尾巴狼指桑骂槐的朗声说了一句:「我倒要看看他们这种没品的打算能不能在我面前得逞!」

顿时,那俩人看向我的表情也不伪装了,我不得不承认,二人的眼神确实够有侵略性。

但如此赤裸裸的反感倒是让我满意的点点头:被敌人反对就说明我做的对!

温释缘看着我一脸的恶毒女配标配表情,并没有预料到的反感,反而是非常迷恋的点点头:「浓浓最厉害了,他们肯定没法做小动作的!」

就在我挑衅的望着眼神冰冷的两人时,久未出声的系统突然说了句:「宿主,请攻略眼前两位目标人物:妖王珩然,魔尊季酒,并隐瞒该事不得泄露。」

我:???

「记得千万不要表现出来,否则他们一旦暴露在这蓬莱仙门里,世界容易崩溃,我们全部玩完。」

我:。。。。。「系统你是代码卡鸡毛了吗每次反应都这么慢?」

我可是把这俩货当成李静廷那种打不过我的废物才敢这么挑衅的。

我:「这俩人吃饱了撑的?!好好邪门歪道皇帝不做来仙门大本营陪小娃娃过家家?!」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你不懂,这是爱情的力量。」

你懂,你个傻逼机器懂。

再惊讶也不能表现出来,我强忍下来,只当不知。

我平静的看了看还在宠溺的陪伴着玫樱的黑衣男和紫衣男,这两位……是妖王和魔尊?

是至少大乘修为,靠武力从残忍种族里厮杀出来问鼎一族王者的强者?

我不由得发出疑问:凭什么?

玫樱凭什么能得到这么多强者的宠爱呢?

就凭她够弱吗?

就凭她一个小破比试都得靠俩神级人物练小号带躺吗?

早知道,虽然妖族和魔族近来势微,但是天性残忍好斗的他们并不是修真界能搓捏揉扁的,微妙的平衡才是当今三界的相处模式。

虽然这平衡仅限于界内,若有侵犯,各方还是会毫不留情的动手。

所以,很多控制不住恶性的妖魔依旧会侵犯人类,修真界也依然有各种除魔卫道的任务。

我实在不敢相信,这两族的王者,居然会为一个普通的女修自降身份过家家。

这让我对强大实力肃然升起的崇敬减弱了太多,刚刚的忐忑也下去了不少。

妖王和魔尊再厉害,不也脑子有病似的老老实实练小号才能来仙门大本营吗?

我彻底平静下来,心中也酝酿好了攻略计划。

大比第一场便是通过此法阵传送至仙门灵力构筑的遗迹进行狩猎,绝佳的攻略时机。

灵力遗迹内时间流速快于现实,遗迹内三天仅相当于现实中半天,期间法阵会全程留影所有参赛者行动并实时放映。

仙门会在遗迹中投放代表分数的各类分兽,并设有实时积分榜,前一百名可进入下一轮,直接淘汰掉九成陪跑者。

参赛者可猎兽得分,亦可猎人得分。

灵力遗迹是仙门单独开辟的,具有特殊保护机制,会使得参赛者在遭受攻击时模拟伤害,但免于性命之忧,出来遗迹后里面所受的伤都会消失,迅速恢复正常以便参加下一轮比试。

所以第一场比试,不限任何手段。

可以结盟,可以背刺,可以劫富济贫,也可以同舟共济拉拔弱小。

如此设置虽说残酷,但也是仙门苦心专门为初出茅庐青涩懵懂的小温室花朵们准备的一场狂风暴雨的毒打历练。

省的小白花们没脑子,出去真被现实毒打的话就不是丢分兽而是丢命了。

录入结束,大比即将开始,全场肃静下来。

通天台上四位全部站起来,由掌门首先进行简单演说。说罢四位仙门巨擘便一同为庞大法阵注入足够支撑灵力遗迹的庞大灵力流,以便激活这神奇又巨大的法阵和遗迹。

在进入遗迹前的最后一瞬,我深深的望向了站立的晏慎,长身玉立,风姿冰冷。

令我惊讶的是他也在凝视着我,平静无波的差点让我以为自己花了眼,但确实是在看着我。

我的心突然剧烈跳了起来。

就为了这一眼,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必须取得最惊艳的成绩。

任何人也不能阻挡我奔向他的身边。

——————————

晏慎看着法阵亮起,金意浓那坚定火热的眼神消失在原地后,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他沉静的看着法阵变换,显现出参赛者们进入遗迹的样子,金意浓在其中是那么鲜明抢眼。

晏慎想起了那时他莫名去看金意浓。

他最早是在止争殿找的,扫了一圈却一无所获,直到想起其他徒弟们说今日玉和授课,他才找到她。

曾经在晏慎看来,金意浓会永远在他身边陪伴,不会离开。

即使他送走了金意浓,但以她的性子肯定会在他安排的地方安静地等待他来接。

那是他第一次找寻金意浓。

他突然明白,其实她离开了他后也会有自己的行动生活,他再也不像曾经清楚掌握她的一切。

晏慎微微皱眉,他是不想让金意浓喜欢他,可是他也不想金意浓真的离开他。

他思考着,万一金意浓真的离开他并找到比他更加重要的更愿意追随的人的话,他会怎么做?

在撞见了她与玉和徒弟调情的现场又马上翻脸后,晏慎解决了这个问题,不会有万一。

金意浓不会背叛他,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所以他当时带走玫樱真的没有什么复杂思虑,就是想着带走惹她生气的人那她就不会生气了。

这是他下意识最轻松的问题解决方式。

可是当他看到泪眼朦胧却崇拜感激的玫樱时,他又觉得这么做可能不太完善。

他为数不多的为他人着想,思虑不周是不可避免的。

回揽月峰后晏慎对玫樱印象变差了。

何必呢,金意浓一直是这样性格他都没说什么难道还会为了她玫樱改变?

一个师妹总是挑衅师姐做什么,让着师姐点把剑收起来不用不就好了何必总是惹金意浓不快。

晏慎回摘星殿时注意到了眼巴巴等着他的玫樱,春心萌动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一如既往的简洁:「下次别在你师姐面前用那把剑。」

玫樱红润的脸蛋唰的一下白透,嘴唇都微颤:「师尊……?」

他已经懒得继续纠缠这等小事,把玫樱的反应无视个彻底直接准备回殿。

玫樱却噗通跪了下来,光滑的殿前玉阶上清晰的显示两滴掉落的泪痕,她向来软糯的嗓音微低:「师尊!我就想问一句,这剑是您亲口答应送给我的,我为什么不能想用就用?」

晏慎却更加厌烦她非要撕扯这事,这俩徒弟真是怪,就为了一把剑没完没了。

且不说他肯定向着金意浓,更重要的是金意浓是她师姐,敬长不是应该的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晏慎近乎严苛的回她:「你在我拒绝后仍哭着搬出玫繁的名义强要这把剑时,就应当知晓即使要走了也有可能用不了的这天。」

之后就不管玫樱如何哭泣直接回殿了。

大比当天,他换好制服,想起了自打金意浓入门后,每次大比都要守在他殿前等待,晶亮着眼睛好像发现什么珍宝。

每次也都是他携着金意浓一同前去登天峰,她的终次参加却不在他身边,倒是让他有些许不适应。

虽然此次揽月峰不止金意浓一个弟子参加,但是他根本毫不关心其他弟子,只径直去了通天台。

当初本就是按家世挑的,他又对徒弟的修为毫无要求,随手扔几本剑谱就撒手不管由着景云默默接手打理。

相比来说,景云更像是是下面三个的师傅,他只是个挂名维系仙门与其他势力关系的师尊罢了。

玫樱也是因其母玫繁的缘故才让他收下,随手放着也算是完成了掌门给他设置的 KPI。

只有金意浓是他亲自收的,也是最得他心的。

所以他看着金意浓却和玉和关系突飞猛进,罕见的表现了不悦。

他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金意浓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徒弟,玉和只是一个借住的房主,他们能有什么?

他听着玉和一口一个浓浓,说着笼络人心的话,还挑衅他,难得想要看看金意浓心中究竟是怎么样想的。

晏慎看着金意浓望向他坚定炙热的眼神,一如既往。

如他所说,没有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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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后宫出现,古早玛丽苏最爱的六界之王都爱我的强大后宫,他来了!

我的古早玛丽苏文女主待遇绝对不能比别个女主差(拍桌)

ps.写晏慎的时候心情复杂,这男人真是比金意浓还要嚣张跋扈一百倍,只不过一个敏感脆弱,一个冷漠大条罢了,师徒俩一样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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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眼前白光大盛,不过瞬息便被传送至了遗迹内,腰间也多了一枚玉质记分牌,可以查询分数排行,猎人时也靠抢此牌夺分。

极目望去,一片郁郁葱葱的苍莽群山。

这片遗迹非常庞大,参赛者散落各地,成千上万各式各样的分兽在密林深处等待猎捕。分兽依实力定分,筑基修为的分兽十分以上,金丹分兽百分以上,元婴分兽千分以上,化神分兽万分以上。也有一分两分的小兽,像是火焰蜂,单只弱小好捕,若是遇上整窝几千只,那也是相当于元婴级别的恐怖兽群。

除了练小号带妹的俩大王,我与温释缘是明面上全场唯二的化神,几乎是食物链顶端,别说分兽,就是参赛者也得绕着我俩走。

我看着排分榜无声的开始变化,已经有人开始争分夺秒的猎兽了,我却并不着急。

我在心中询问系统:「玫樱和那俩小号在哪里?」

系统干脆的把三人位置交予了我,是在多为实力强劲分兽的深处,也正是我准备去的地方。

我选了个方向御空而行,直到遇到一只元婴巅峰的巨大花豹分兽。

元婴巅峰,六千分。

那花豹优雅又戒备的拱起身,猛兽凶戾的眼神紧盯住我,我凝出长剑摆好姿态,便开始了与巨豹的缠斗。

巨豹过于庞大,灵剑只能在其身上留下皮肉伤,激的它凶性大发,一举一动都有着灵力冲击。缠斗没一会,兔起鹞落之间,我便抓住时机飞至它的脑袋处,倾力附灵一剑贯穿它的脑仁。

只见它僵硬一瞬,灵力于它脑里爆炸,外表丝毫无恙,可内里却血肉模糊,从刺入的眼眶里流下血。

巨豹轰然跪倒,并不血腥,反而有一种臣服的美。

猎杀,也得注重形象,晏慎可看着呢。

外面观战的观众看着画面里飒然而立猛兽跪拜的红衣女修爆发出连天的呐喊。

元婴巅峰!目前为止级别最高的分兽被如此轻易拿下了!简直是令人惊叹的强大。

「揽月峰大师姐恐怖如斯!」

「啊啊啊我要为金意浓大师姐生孩子!」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玉和也满眼骄傲的笑了,只有晏慎微微皱起了眉头。

晏慎突然开口:「以灵凝剑,有你的影子在里面。」

玉和当然懂他什么意思,任哪个师尊一看自己家得意徒弟身上有了其他人的痕迹都会不悦,何况从小由他一手塑造修为剑术完全纯粹的金意浓。

只不过懂归懂,当时是晏慎亲自把人送过来的,好好的徒弟照顾不好,他帮着照顾是理所应当。

最主要的是,金意浓本人都不曾拒绝。

玉和坦然回道:「是啊,我就指点了一两处而已,实在是浓浓天赋过高领悟力超绝。」

晏慎黑沉沉的看着玉和,没有再回话,只看着画面中金意浓昂首挺胸像一朵艳艳红莲不断挑战元婴分兽,分数一骑绝尘的上飙,将观战场的气氛推向高潮。

她向来勤奋,对于他教授的剑术总是不辞辛苦的苦练,直到精妙卓绝没有半丝偏差。

她的一切能力都是他赋予的,她在他眼中纯粹且透明。

她的每一下挥刺他可以准确预料,她灵力的流转他也了如指掌,这是一种极致的掌控与亲密。

可是这样完美的一个徒弟,却在用他人所教的简陋方法以灵凝剑,倔强的不肯用他为她量身铸造的神剑。

这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得意画作,被其他人强添一笔,令晏慎满心不悦。

晏慎想着,也许金意浓确实该离开平澜峰那个地方。

*

我并不知晓晏慎的在意,马不停蹄的为了原始积累到处猎兽,在普通选手想都不敢想的元婴分兽里挑着杀,分数开始急飙。

随着高等级厮杀增加,我的剑术与修为越发平稳精进,肉眼可见的进步。

温释缘以及世家其他天骄不遑多让的血洗,还有那俩大神小号带着玫樱在元婴修为内的疯狂屠杀也映入了观众的眼中,让积分榜前十的争斗变得更加精彩。

观众虽然对于突然涌现的两匹带妹黑马摸不到头脑,但对于满足期待值的温、金二人表现直呼过瘾。

魔尊季酒和妖王珩然的小号都将自身修为掩饰在元婴巅峰,凭借着战斗经验一同猎杀化神分兽也是信手拈来。

前期二人想多给玫樱一些历练,增强她的游戏体验,便一直在把分兽打的半死后扔给玫樱。但元婴修为摆在那里,玫樱一个小小筑基,补刀也补不利索,每次都要与濒死的分兽磨血皮。

虽然不屈不挠的精神可嘉,甜妹也够可爱养眼,但还是让战斗场面变得前面过瘾后面便秘。

满场为了看热血战斗与勾心斗角的观众:「…………」老子不是来看娘唧唧的恋爱番的啊!

当然,场外再如何被嘘也不会改变二位大王的闲情逸致。

对自己喜欢的姑娘,就是宠溺无度怎么了?

反正这个比试就像游戏一样,根本不重要。

要不是为了讨好玫樱,他们才不会委屈自己和垃圾们过家家。

魔尊季酒看起来就是一个甜蜜的少年,他满眼孺慕地看着玫樱气喘吁吁的了结了那只元婴初期的妖兔,上前为她细细擦汗:「小樱姐姐好生厉害!」

观战群众:「…………」那兔子被你俩摧残地动弹不了一点她还砍了半天才死!你能不能睁开眼睛看看啊不要闭着眼睛乱吹了啊!

玫樱腼腆的笑了一下:「哪有,阿酒才厉害呢!」

妖王珩然看着季酒揽功不悦的挑了挑眉,玫樱一看,脸红红的也夸了珩然一句:「然哥哥也厉害!」

观战群众:「…………」服了,果真是恋爱番。

玫樱擦完汗拿出分牌,想要看看她们努力了一天是什么收获,结果吓了一跳:「我们……居然排在了第三四五名了!」

她看着积分榜高高在上的第一金意浓和第二温释缘,有点担忧:「咱们是不是……分太高了?我就说我不和你们组队,你们得来的分都平分给我了,都没有多少是我自己得来的……」

季酒一看玫樱如此自责,怕她不要他们的分,桃花眼眨巴着放电:「小樱姐姐说的哪里话!我们是朋友,怎么就不要组队了!有能耐让那些人也找愿意给他们分想分数的朋友啊,是不是?」

珩然也点点头,肯定的看着玫樱:「我的,就是你的。」

观战群众 A:「…………」妈的恋爱番还真有点诡异的甜怎么回事!

观战群众 B:「…………」你清醒一点!这里是仙门大比,不是魅力大比!她根本没有第三名的水平,却靠着两名男修救济提高排名。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分拿的却一点也不手软,简直是丢晏慎真人和她金意浓大师姐的脸!

就在玫樱被二位大神安慰时,异变陡生。

我提着灵剑骑着一条化神黑鹿直接冲破了他们其乐融融的氛围。

玫樱听见声响仓皇抬头,只见那头黑鹿悍勇且美丽,绒黑的鹿角像是巨树一般枝杈横生却结构精巧,却只剩一只,断角裂口上还有鲜血洒出来。

另一只角上面,一位红衣女修死死拿剑卡住其坚硬的枝杈防止被甩下来,猎猎红袍在黑鹿的高速御空下作响。

遗迹内没有昼夜,一天厮杀过去仍旧烈阳高照。

阳光在我和鹿身后,像是一轮巨大的打光灯,将皮毛油亮的黑鹿照耀的染上阳光的色彩,为我镀上春风得意的金边。

我与这鹿已经缠斗许久,它被我搞掉了一只角,我也被它灵力冲击的吐了半天血。

看见玫樱三人,我冷哼着使出最后一击,一剑刺穿了黑鹿的脖颈,然后将其砍断。

黑鹿嘶嚎一声,震彻山谷。

鲜血喷溅的太厉害,有些差点洒在了我的法衣上,它从天边砸落在地上,黑雾灵力冲击与尘土纠缠,季酒和珩然随手撩起结界护住了玫樱。

这鹿是我一整天高强度的猎杀原始积累完成后选定的最终亮相工具,效果自然不凡。

观众席上满场哗然:「这才是蓬莱仙门揽月峰首徒啊!」

玫樱震惊的喃喃道:「竟然是化神分兽!」

季酒和珩然也眯了眯眼睛。

仙门大比几百届,虽说英杰辈出,但是独自单挑化神分兽的,历史上也就那几个,各个都成长为修真界最天顶上的强者,就比如现在端坐在通天台上的四位。

这头鹿并不是鹿,而是我成长路程上的一个勋章与见证,显示出我有足以比肩他们的天赋,有成长到他们高度的可能。

玫樱看着我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色剧变,赶紧收起了手中拿着的弱水剑。

我挑了挑眉,她居然真的老实挨欺负了。

我这个恶毒女配也太成功了……有点奇怪。

她一脸可怜,软糯不安的喊了一句:「大师姐。」

季酒察觉到了玫樱的不安,甜蜜的少年脸一下子就不甜了。

毕竟是做久了魔尊的人,不是真甜豆才是正常的。

季酒皱着眉头握住了玫樱微微颤抖的手,略带心疼的问:「小樱姐姐为何收剑?」

玫樱不敢说话,只抿着红唇娇怯怯地摇头:「阿酒,这是……我师姐。」

季酒无视我,看着状态明显不对的玫樱有点继续追问:「师姐怎么了,小樱姐姐用剑关她什么事!」

我从黑鹿身上跳下来,准备取分兽身上的分灵录入。

我瞟了他一眼,闻言毫不客气的嘲讽一笑,遂了玫樱暗戳戳把我架在火上烤的心思:「关我什么事?是我不让她用的,怎么了?」

气氛一时凝滞。

季酒大概是没想到,当着众多观众面前欺负人我还敢如此跋扈嚣张的大方承认。

在他看来,修真界的人都爱好虚名道貌岸然,不管背地里多么无耻表面上都装的花团锦簇。

「我的剑我拿不回来就算了,还能让她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用?」我用灵力牵引分灵,闲闲地开口,还随手凝出灵剑:「看,我都只能用这个了。」

切,卖惨谁不会?

玫樱脸色惨白,一脸被欺负的样子。

季酒一看玫樱顿时极其心疼,当然不会相信我的话:「小樱姐姐的剑明明是她师尊赠与的,什么你的,以为够无耻就可以颠倒黑白抢到姐姐的剑吗?」

就在季酒说话时,那个一直沉默阴郁的妖王珩然直接出手攻击了我。

玫樱惊呼一声:「然哥哥!大师姐!」

我也一惊,没想到玫樱居然不装蒜拦着妖王这个老阴逼。

不过还好我比他伪装小号的修为高一个层级,迅速放弃牵引分灵后很轻易地凝剑斩断他手中袭击过来的黑灵力线。

可珩然到底是妖王,我一不小心还是被他伤到了手腕。

我看着手上的血,怒火中烧:「呦呵,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玫樱,你养的狗,都挺忠心,不用指挥就开始乱咬。」

珩然和季酒一听,脸上表情倒是没有太多变化,就是眼神看我像在看死人。

我冷漠狂傲地看回去:「狠什么狠?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

观众席彻底沸腾,他们最爱看大戏了!

「快打起来!」

「啊啊啊,前五要为一个女人打起来了哈哈哈哈,票价值了!」

「阿酒、然哥哥冲啊!」

「大师姐好帅,快教训教训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

————————

哈哈哈哈,浓浓华强哥上身。

金华强: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

妖王魔尊: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金华强:不气盛那他妈叫年轻人吗?!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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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众席皆为看客,他们的火热并没有感染通天台上四位的心情。

玉和看着金意浓孤立无援的被三人针对,即使金意浓够坚强高傲,可他却仍会忧心。

尤其是玫樱身边的两个男修,让他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已经在一定高度了,很少有人物会让他觉得危险,他觉得有点不安。

玉和语气沉凉的诘问晏慎:「你的这位小徒弟这么大的能耐?带着后援进大比就算了,居然还故意挑唆他们记恨浓浓,你就是这么放纵她对付浓浓的?」

玉和不想细究玫樱的反应是不是故意的,他在看见金意浓被她的反应陷入不义之地时,她就是其心可诛。

晏慎面色不虞:「金意浓不会惧怕这些。」

玉和看着晏慎一脸「我的徒弟还怕这点小事?」的表情,一时语塞:「………」

他简直服了这个连心都是一把沉冷刚直的重剑的男人。

在晏慎看来,玉和的担心就是多余的,甚至是在鄙薄金意浓。

金意浓是剑修,而且是一个得他承认的顶级剑修,是他唯一在意的首席大弟子。

剑修向来以剑为心,披荆斩棘无惧无畏,一把剑敢于刺向任何人,可以斩尽一切魑魅魍魉。

之前金意浓敢把剑刺向他时,他确实很生气,但也有欣慰。

欣慰于与他一脉相承的无惧无畏,蹈锋饮血之心。

在晏慎看来,金意浓不会惧怕修真路上的任何风雨,包括玫樱带来的那俩满心女人的无能男修。

但是在玉和看来,晏慎确实是足够相信金意浓,可他也过于以己度人了。

金意浓不是像他一样,自出生起便是剑道天才,生了一颗冰冷剑心。

金意浓的剑心,是他。

她是为了晏慎一往无前,因此最能伤害她的,也会是晏慎。

晏慎的俩徒弟因为他水火不容,又都执拗,隔阂极难化解。

且他得承认,玫樱这位小女修,虽说本身实力不怎么样,但收服男人的功力实在了得,很容易给金意浓带来祸端。

若是真闹起来,大概率很难收场。

晏慎作为一名向来孤寂冰冷的剑修,不理解复杂的女儿心,肯定不清楚究竟要如何解决女人之间的争斗——如果是外人,或许很好解决,一剑劈了就是了。

但是这两个都是他的徒弟。

玉和非常严肃的问晏慎:「晏慎,如果有一天,你一定要在这两个徒弟里面选出一个来,你会选谁?」

晏慎落满霜雪的眼平静冷漠的看了一眼玉和,没有回答。

可玉和却看的分明。

毫无悬念,是金意浓。

或许可以说,晏慎压根都没有把玫樱放在眼里。

这般冷漠无情,实在令人心惊。

*

比试里,珩然还想要再出手。

玫樱却紧紧抓住了珩然和季酒的衣袖制止他们。

她眼眶红红的对我说:「大师姐……然哥哥和阿酒是我的朋友,请您尊重一点好不好。」

我简直被她道貌岸然的样子烦死了:「玫樱,你能把你那不知道丢哪里的廉耻捡回来在和我说话?你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是你的两条狗毫无教养的先出手偷袭意图你的师姐,下手可谓阴险歹毒,你不好好惩罚他们还有脸让我尊重?

呵,想抢分直说嘛,知道你们费了半天劲才一人一万分,我直接一下得了一万分你们眼馋。我理解,毕竟我的东西你都眼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是我劝你们还是光明正大一点,想上一起上,偷偷摸摸的可是下流无耻的妖魔才会做的事。」

我笑吟吟的说,语气嚣张,还趁机直接踩了妖、魔两脚。

妖王、魔尊又怎样,除了实力强大,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吧,到底是妖魔。

季酒和珩然的脸色很不好看,他们俩已经太久没有被人顶撞过了,何况是这近乎辱骂的话语。

他们看着在他们眼中几乎是蝼蚁的女人不断挑衅,也不想再忍了。

他拉下玫樱颤抖的手,温柔的摸了摸玫樱被骂的惨白的脸。

季酒看着珩然,阴森的笑了一下,酒窝里像是盛了一碗剧毒:「啧,我好久没有这么生气了呢~这种蝼蚁,你就别上了,你保护小樱姐姐,我去教训教训她。」

说罢便直接飞过来要攻击我。

我嗤笑一声凝剑迎上:「蝼蚁?我看你还是废物呢。」

季酒使鞭。

他看上去是甜糯少年一名,可出手却强硬悍猛,满是凶戾之气。

铁鞭缠住我的剑,他本人直冲我而来,一掌蓄起力直奔我面门而来。

我笑了一下,这是想直接淘汰我?

我左手迅速又凝了一只剑,反手便迎上了他的掌,再震开他的铁鞭将右剑奔着他的脖颈而去。

他虽然也很快化解,还是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为了掩人耳目,把自己小号限定在了元婴巅峰吃了不小的亏,虽然战斗经验丰富,但是我是晏慎亲传。

晏慎,是当之无愧的世间最强剑修。

除了刚开始有点手忙脚乱,但是适应他的凶戾风格后反而游刃有余起来。

半会实战后,我甚至还能开始比他还凶的反攻。

毕竟晏慎教我的剑法,也多为凶悍的风格。

季酒脸色越来越阴沉,他没有想到,我居然还真的有两把刷子。

从我的身上,他甚至能看出晏慎究竟有多厉害。

曾经他一直以为玫樱非要跟着晏慎上蓬莱仙门是无用的,他堂堂魔族至尊必然是比一个徒有虚名从来不敢露面的剑修厉害许多的。

但是如今他看出来了,晏慎,很有可能比他强大许多。

他有些心神不宁,也因此,被我抓住了空当一剑击碎了他的铁鞭。

我迅速踹倒他,他砸在了黑鹿身上,刚想起身却被我用剑横在脖前。

他紧抿着唇,桃花眼里满是不敢相信。

玫樱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毕竟季酒可是魔尊,再怎么开小号压制自己也肯定比个还未出师的女修强。

珩然倒是眯了眯眼睛了然于胸:季酒本身是魔尊,真正强的是一界的魔气及强大而又无穷无尽的魔奴。

在这里,季酒不仅要舍弃自身全部修为,还要改换门庭使用鞭子,当然被削弱的不止是修为差距。

那么他,单独上也很有可能打不过主场的我。

季酒害怕真被我一剑了结了出局,并没有挣扎。

他想着,要是这么狼狈的出局,不仅会给玫樱带来不好的印象,还会被珩然抢去功劳。

他绝不允许珩然那个臭长虫抢功劳!

我看着他柔软的脸颊因为紧抿唇而现出的酒窝,挑了挑眉。

实在没忍住上手捏了一下:「怎么,到处认姐是因为缺少长辈的关怀?」

季酒魔生第一次被调戏,简直震惊到失语,眼睛瞪得像铜铃,睫毛纤毫毕现:「你……要做什么?」

我迅速扯下他的分牌夺分,然后冷笑了一下:「做你母亲!」

季酒:「……」我他妈就是出局也要杀了你!

珩然:「……」人类还有这癖好?

玫樱:「……」居然不是要抢走阿酒吗?

观众席:「……」大师姐!!!我就您失散多年的好大儿啊!

在观众席本想关注玫樱的李静廷眼神暗下来:「……」这女人真的有毒,调戏男人从不为调戏,只为拉更深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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