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到一个虐文变成了一个试图勾引男主的恶毒女配,你会怎么办?

她已经认不出来人了。

玉和看着醉的一塌糊涂的金意浓第一次感觉到棘手,双手托着金意浓上身:「意浓,我不是你师尊,我是来带你回去的。」

金意浓歪了歪头,努力看着他:「不是师尊?」

「就是师尊!晏慎~我好想你,刚就想你你就来了,你真好!」

她迷蒙的眼睛没法聚焦,感受着温暖有力的怀抱,她确认眼前就是师尊晏慎,甜蜜蜜的叫着,还把头在玉和胸膛上蹭了蹭。

玉和微微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毛茸茸的脑袋在胸膛上奇异的触感,馥郁的玫瑰香气与烈酒混着幽幽的袭来,金意浓蹭完还傻呵呵的笑着:「师尊!」

玉和看着这醉鬼,觉得怕是说不明白了。

亏他刚刚还觉得她是苍鹰野狼,这么一看,就是一只小野猫。

看她衣服上的土迹,想她怕是一直在地上躺着,怕她冷到,便一手后背一手膝弯将她打横抱起。

金意浓窝在玉和怀里,睁大妩媚失神的猫眼:「呀,师尊,您抱我了?」

失神过后,酒鬼思维突然伤心:「呜呜呜,晏慎,您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啊……这好像是梦一样。」

说着,嘴一扁,就呜呜咽的哭了起来,边哭还要伸手抱住玉和的脸用迷离不分的眼睛来回端详,哽咽的打了个哭嗝。

玉和有点手忙脚乱,又腾不出手,只能任由她柔软的手放在他的脸边,徒劳无功的反复强调:「意浓,你醒醒,我不是你师尊,我这就带你回去。」

「呜呜呜师尊,你好狠的心啊!您还不承认!浓浓就是想要您的好啊,您别不承认了,您能不能一直对浓浓这么好?能不能……」

她颠三倒四、语无伦次的说着,泪水又流了下来,还急得剧烈挣扎起来。

玉和刚好带着她回到了止争殿,正途径花园还未到静语室便被她挣扎的松了手。

看着她踉跄落地踩在繁花里:「能不能在对浓浓好点?!只对浓浓一个人好?好不好……」她紧紧的揪住他的衣领,在开的热烈的花藤下,她迷蒙的眼神是那样的期盼虔诚,却藏着深深的无助与绝望。

他沉默了,因为他不是晏慎,他不会答应,晏慎更不会答应。

金意浓感受到沉默,乱哄哄的脑子一下子就炸开了。

她一把脱掉了自己宽松明艳的外衣,露出了光洁瓷白的手臂与前胸,锁骨平直性感,抹胸上也是一朵开的正艳的金线莲花,金意浓本身被任性压制的妖媚全部放开来,就要上前抱他。

玉和终于招架不住,屏着气息紧皱眉头,以天赋异禀的脱衣穿衣速度迅速的把自己衣服给她紧紧的裹住然后使了个定身咒。

不看她盈满泪水的眼也不看她勉力挣扎的灵力波动,艳红紧身抹胸与玉和法衣的水蓝云纹交织,和谐秀美。

呼,玉和终于放松的呼了一口气,有点后怕。

这要是让晏慎知道了自家如花似玉的徒弟本来是送过来改正自我的却被这样占了便宜,非得提个剑杀了他。

虽然他也不是故意的,但只有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才知道当年的晏慎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不讲理的煞神。

——————————

晏慎暴怒拔剑:我把你当做兄弟,你要做我徒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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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出一口气后又是无奈。

金意浓的眼神过于哀戚,仿佛被全世界抛弃。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平常看起来高傲任性刚烈难驯的金意浓,毕竟这位揽月峰大师姐看起来就不像是随便掉眼泪的哭包。

宁静的花园里,她就那样披着他的衣服,无法动作,楚楚可怜。

玉和冷静下来:「意浓,你看清楚,我不是晏慎。」

他还没有撤掉定身咒,害怕金意浓再做出什么过界的举动,他不想做趁人之危的小人。

金意浓仍旧无法动作,自然也无法回复他,只能睁着妩媚懵懂的猫眼紧盯着他,玉和再次强调:「所以你不可以……这样了,如果你懂了我就放开你。」

金意浓呆呆的眨了眨眼睛,风吹的她哆嗦了一下。

玉和无奈,最后还是做好准备撤掉了定身咒。

而金意浓也没有再次扑上来,只沉默又凌乱的掬着衣服胡乱擦了脸上眼泪,擦完后便骤然摔倒下去,压得一片兰花倒伏。

玉和上前想要抱起她,才发现,刚刚金意浓挣扎落下来时绣鞋掉了一只,光洁柔嫩的脚丫上沾满了育花肥沃的湿润泥土,纤美的脚腕上缠绕着鲜艳的红绳。

他自幼便是蓬莱仙门长大,但也因历练去过凡间界。他突然想起了凡间界的女子似乎从不会让外男看见自己的脚,若是看见了便要嫁予对方。

虽然修真界从不拘泥于凡间界的一些习俗,但金意浓来自于凡间界,难保不会因为故土情怀保存习惯,想到此处,玉和赶忙移开视线,掩耳盗铃一般将自己的的法衣往下拉了拉遮住了金意浓的脚然后正义凛然的将她抱起送回了静语室。

折腾了半天,终于将金意浓好好的放在了床榻上。玉和心里一松,突然就有点佩服晏慎和黎湖了,原来女弟子这么麻烦又危险。

玉和看着眼睛半睁颓唐荼蘼的金意浓仰躺着,像是衰败的莲花一样,丧失掉了所有斗志与傲气,他心里突然涌上了点怜惜。

可是再如何怜惜他都不是晏慎,金意浓需要的是晏慎。

玉和看她还算好就准备转身离开,却突然被一直还算平静的金意浓拉住了手,她的声音飘忽微弱:「是吧,我就是得不到任何人的偏心宠爱的吧。我永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玫樱抢走我的一切,还不能反抗。反抗就是跋扈,就是狠毒,就是没有容人之量。她柔弱弱小,她拿走我的剑我就不应该计较应当爱护师妹。她善解人意,他就可以得到你们所有人的怜惜心疼,我只想要师尊的爱与尊重也不行。我除了这大徒弟的身份,我真的一无所有……一无所有。」

她不像刚才那样,即使耍酒疯也是底气十足任性妄为的,这样绝望的奢求好像是从心底迸发出来最压抑的恐惧。

「就是在梦里您也不愿意与我多纠缠一会,可是……可是,我真的想要得到些什么,您对我好一点好不好?好不好?让我拥有点什么,让我活得有一线牵着,我不想死了都孑然一身、无依无靠……」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浓浓,你是天之骄女,你怎么会担忧这种事情呢?!」

玉和不可置信的打断,他实在无法想到从小生活优渥、众人追捧的的天才弟子怎么会害怕这样的事,而且确确实实是从心底恐惧的样子。

也许食不果腹的乞儿或者深宅漩涡中的孤女会怕这些事很正常,但是说出这话的可是金意浓!蓬莱仙门的天才一代,晏慎的嫡传大徒弟,谁敢动金意浓?说一句杞人忧天也不为过,难道晏慎真的已经对玫樱偏心偏到会杀死她的地步吗?!

啊没错!半年前晏慎来就曾说过弑徒的事,他当时只以为晏慎是生气于金意浓的作为,现在想来这里面究竟有没有玫樱的插入尚不可知。毕竟剑可是相当于剑修的命,听说金意浓的弱水剑都能被晏慎拿出去给了那个玫樱,,金意浓究竟多惨差不多也能窥见一二。而玫樱也就真的安心的自己用着浓浓的剑,以至于浓浓无剑可用在屋子里自己以灵凝剑。

亏他之前还觉得玫樱认真好学来他的课上每次都积极又认真。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过分了,大家都向着娇弱温柔的玫樱,却因为金意浓性情嚣张娇蛮而来苛责实则最受伤害的她,她会多伤心!

怪不得浓浓会在心底怕成这样!

金意浓仍旧不松手:「会的,我会的……所以可不可以偏爱我一点,爱护我一点?在我死之前救救我,对我好一点……」

玉和没再挣扎,目光沉静复杂的看着已然睡去的金意浓。

他伸手捋了捋金意浓散乱的墨发:「放心,你不会死的……我答应你。」

语气里满是郑重。

不是替晏慎,是以自己的名义,答应眼前这个被晏慎伤害的毫无安全感的小师侄,不再把她只当成最普通的朋友之徒,而是独立的受他关照的小辈来关心她,不让她的担忧成真。

他最后再看一眼睡得正香的金意浓,给她盖上锦被熄灭灵灯,悄然退出去了。

她喝了那么多神女醉,肯定会睡上很久。

仅保持最后一丝理智的我在床上凌乱,我本来只是想随便卖个惨,好方便以后找玫樱麻烦不成功后玉和别像晏慎那样只向着玫樱,没想到玉和居然真的答应了以后对我好!

系统也紊乱了一下,我们俩谁没想到玉和居然真的答应了。

不过仔细一想倒也不难理解。

玉和本身就是个儒雅君子,虽然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心软之人,但他和晏慎之间的交情摆在这里,我和晏慎还是亲师徒,被晏慎托付给他,自然地位天然的比还未崭露头角的玫樱重要。再加上我狠狠的卖了一波惨,和玉和也算是正式搭上关系了。

但其实真相是我脑袋被酒精侵蚀瞎说的话被玉和想歪了,以为我在揽月峰上吃了晏慎和玫樱很多苦头才这样义愤填膺的。

系统紊乱好了后,沉默半天才说:「做的不错。」

我心满意足的昏睡过去。

这一睡就是整整三天三夜,醒来时我还是懵的。

阳光落进屋内,系统叫醒我:「快起来,玉和要去开课授讲了!」

我腾的从床上翻起来,迷迷糊糊的给自己使了个清洁咒,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换了一件银色梅花纹的艳红法衣,扔掉了那套脏兮兮满是褶皱的旧衣服就打开房门。

外面天色大亮,阳光与微风洒在脸上时我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因为在止争殿在峰顶,走在回廊上甚至可以看到远处的祥云与仙鹤,阵阵鸾鸟啼鸣,很多山下的人在或飞行或走路的向平澜峰赶,以期听到玉和的课。

平澜峰一直都有开课授讲的传统。玉和实力深不可测,作为蓬莱仙门三大首席长老之一,除了避世的老妖怪们,已经算是修真界最强大的修士之一了,而他还愿意面向整个蓬莱仙门无偿开课讲授,可以说是蓬莱仙门的顶级福利。

又因为仙门大比临近,而且一些为参比提前到达蓬莱仙门的世家大族子弟也可以前来听讲。

这应该是本次大比前最后一次授课,很多人都会来,我当然不能错过。

我还算轻快的步伐走着,路过那花藤看到娇弱倒伏的兰花,我想起了那晚手足无措的玉和,轻笑了一下愉快的往外赶。

谁知正到了门口,玉和也走了过来。

我愣住了,行了一个礼:「玉和真人好。」

玉和温柔的笑开了:「浓浓醒了?」

我瞪大了眼睛满眼疑惑,仿佛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突然亲昵的叫我浓浓。

「玉和真人……那晚,是您带我下来的吗?我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

玉和看着眼前呆愣迷茫的金意浓,知晓她定然是不记得当晚的事情了。

不过倒也庆幸,不仅容易让小姑娘不好意思恼羞成怒,也容易让二人尴尬。

只安抚的看了一眼:「没有,就是一直吵着想你师尊了。」

我有点羞耻的看他,然后点点头:「哦……那,我第一次和师尊分别这么久嘛。」

「哈哈哈没错,我理解的。怎么,你也要去听我上课吗?」

我整理好心情,恢复以前骄傲的样子:「嗯。」

其实以前我从未去过玉和的公开课,因为我固执的只想拥有晏慎一个老师,我只希望自己所有的本事全是从晏慎那里学来。

而此次去也不是为了学东西,而是去搞事的。

玫樱也会参加此次大比,这堂课,她肯定会来。

玉和满目怜爱,只觉得眼前金意浓骄傲的小样子看着可比那晚颓唐凄婉顺眼可爱多了,并不知道我这样雄赳赳气昂昂的是去准备找茬。

「那与我同去这一路?」玉和笑吟吟的邀请我,说着轻轻打了一声如幻的口哨,远处一只优雅轻盈的朱雀盘旋鸣叫着飞过来。

那是玉和的灵宠坐骑,拥有神兽血脉,世间罕有,出生便拥有化神修为,成年即晋升大乘修为,击杀都困难,更别提被驯化成坐骑。

漫天云雾中,火鸟啼鸣翻飞,我第一次对修真界的梦幻浪漫有了清晰认知。

但我还是拒绝了:「不了吧,我好像天生就和这些飞禽不太对付。」

因为我从小记忆就是,这些鸟好像都很怕我。

未开智的凡鸟还好,越灵的鸟反应越大。

果然拒绝的话音刚落,那只朱雀在即将落下来时注意到我,便开始发疯不听指令,极其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凄厉的嘶鸣着坚决拒绝落地,只横冲直撞的向上翱翔,似是夺命奔逃一般。

朱雀满身的火焰抖落,差点落在我的身上。

玉和眼神惊诧,随手一抬,我便看见磅礴的天蓝色灵力呼啸组成弥天大网,完美消弭让我惧怕的神火,缠绕上还在向上猛冲的朱雀,瞬间缩紧将朱雀紧紧捆绑。

神兽血脉相当于大乘修为的灵禽眨眼之间便被最简单的灵力丝线轻松捆住,随后便死死的砸了下来。

肉声与哀鸣让人牙酸。

不得不说,玉和不愧能够和晏慎齐名。

就这简简单单的灵力丝线就能让我心惊胆战。

若他想,这些丝线可以轻轻松松化为利刃戳穿这只神兽的皮肉,切片还是绞肉沫随他心意。

他随手把安静下来的朱雀给扔到了空间里。

气定神闲的说:「不怪你的,到底是畜生,不通人性。」

我目瞪口呆,看着他优雅的把神鸟血脉的朱雀给黑了个彻底,成了杂毛畜生。

「那我们就一起御空过去吧,不过浓浓是从小就这样吗?」

「嗯,差不多吧。」我应着,边跟着玉和御空前往要上课的演武场,边和他诉说着这些往事。

凡间时我父亲乃是富商,最爱在府上养些鸟逗趣,可是我降生的那一晚,家里所有带翅膀的全都莫名其妙的发了疯。

笼子里的全撞死了,花园的树林里甚至都有鸟撞死的尸体。

因为我父母恩爱,我是二人盼了许久才降生的大小姐独生女。

当时府里的人为了讨好我父亲,便编出了一套神鸟降世凤凰贵命,凡鸟乃为「惊弓之鸟」,遇见神鸟自然怛然魂飞栗栗危惧才惊慌愧然而死之类的吉祥话。

不过这硬拗的吉祥话细究起来是有极大破绽的。

既然是凤命岂不是应该万鸟朝凤?何至于流血一片。

但是爱女心切的父亲对此还是深信不疑。

随着年月增长,我对于普通凡鸟的影响逐渐减小,甚至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家里花园树林也逐渐自然飞来各种禽鸟,养在笼子里的只要不是近距离接触也不会再造成流血事件。

父亲的生意也惊人的扩张,迅速成了当地最大的酒商家族,直叫父亲越发肯定我的贵命。

从小含着金汤匙睡着锦绣窝的我出落的水灵美丽却娇蛮任性,虽然美名和恶名同时远播,但生活的确美满幸福,我也对曾经的那些吉祥话深信不疑自诩天命了。

可是人活在世,不知何时就会降临灾难,何况我这个不知真假的凤命。

在我及笄那年,父母因病接连离世。

我虽蛮横无礼,但小小年纪就可以因父母的周密安排牢牢紧握全部财产,父亲留下的忠心下属无数。

虽巧合之下惨遭小贼,却又极其幸运的遇到了晏慎,成为了修真界的最强大最不可能收徒的强者的大徒弟,摇身一变成了天才修士。

也算是真正的山鸡变凤凰。

修真界虽灵鸟颇多,但是真正对我有反应的还得是一些顶级灵鸟,例如今日的朱雀。

晏慎不爱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揽月峰从来没出现过朱雀这种级别的灵禽,我又没那闲心逮鸟玩,所以百年来也没什么机会让我想起来这个几乎没影响的久远微末小事了。

「所以晏慎还并不知道你对飞禽的影响吗?」

我有些低落的说:「嗯……在揽月峰没机会遇到这个情况,师尊又不爱与我说闲事,一般都是一些修炼上的事才会与我交流,所以从来没说过。」

玉和觉得眼前低落的小脑袋有点可怜:「没事的,这件事我会帮你注意一下的。」

随后跟着夸奖与安慰:「不过它这奔逃的样子确实像极了遇见王者,我们浓浓果真不同凡响!」

还没忍住手,到底是拍了拍我的头顶,以视安抚。

我猛地抬起头,让玉和有点无措。

他捻了捻手指,主动开口:「是我唐突了吗?抱歉……」

我摇摇头,低低的说了一句:「没有,就是想起了我父亲……」

看着演武场就到,添了一句「真人,还未到上课时间,您是不是还要去演武场长老那里例行输灵?那我就先下去找个座位坐下了。」作了别就赶紧落了下去。

玉和看着金意浓的背影,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明白了父母早亡后跟着天生性冷的晏慎定然是很缺少父母的关爱与夸奖才会让她有这么大的反应,心中更是怜惜。

但是同时又有点奇异:自己已经老到会让人联想到父亲了吗?

以致于到了演武场长老那里给演武场输灵时还莫名其妙没忍住问了一下:「我是不是已经老了?」

得到了「玉和真人乃当世少有的大乘修士,神明爽俊的玉面郎君,虽千岁过去,却仍可称一句正值风华,何来老之一说?」的回复才算放心。

后又无奈一笑,觉得他作为修士竟然为此纠结实在荒唐。

*

说真的,金意浓从来不缺人殷勤,从小到大都是。

小时候家财万贯美名远扬,其他家或因财或因色的公子哥儿们的追求比比皆是。入门后师尊厉害自己天赋又绝佳,多的是比她弱者的爱慕、敬佩或征服欲,所以迄今为止她从不缺这些东西。

不缺又泛滥,金大小姐脾性不好,趾高气昂惯了,只觉得这些弱者的东西麻烦又缠人,黏糊糊的让人厌烦。

她只想要晏慎一个人的青眼,哪怕是玉和,也是尊敬多过亲近,更别提其他人,在她眼前晃悠只会碍她的眼。

所以她曾经经常主动往外推这些关心与爱护,跋扈无礼。好听点叫不吊着别人的钢铁直女,不好听的叫从不珍惜他人的真心。

可是,她自己却又不讲理的也黏糊糊的喜欢晏慎,被晏慎拒绝还难以接受执迷不悟,明目张胆的双标。

可是这一切都从玫樱的到来变得不同。

从前是她往外推别人的好意,她不屑要。可现在因为她是恶毒女配,所有的一切都为了衬托女主的美丽亲和。她会被厌弃,要靠争取与示弱才能得来一些好,甚至都不一定能够得来。

「但金意浓真的会为了争取曾经她看不上眼的感情而低下身段去攻略男人吗?」我第一次正式思考这个问题。

系统半天没吭声。

最后倒是极其复杂的说了句:「呵,她确实没有,所以她的下场……但是现在你必须要用她的性格去干这些事,这是你的任务。」

我回道:「可是这本就是悖论啊,你让我用金意浓的性格,却非要做金意浓不会做的事……」

我觉得攻略就攻略,什么性格都行,可系统偏偏要金意浓的性格去做这种事,就很奇怪。

仿佛是和金意浓是有什么极大的仇怨似的,才会这样去折辱她。

「怎么不会做?你就当她是为了与玫樱对垒,赢她才要把她的男人全抢过来不就行了吗!」

我闭了嘴,这解释就跟那个凤命的吉祥话一样经不起推敲。

金意浓是为了赢玫樱,打断自己的傲骨取悦男人算什么赢。

但是人在屋檐下,我也只好这样同意了,准备以此为理由说服金意浓性格的自己接受玉和与接下来可能的其他人的感情。

之后心中倒是闪过一丝疑惑,好似有什么东西很熟悉,细想却又没有想明白。

————————

深意识里和系统说完,一抬头我已经到了平澜峰山下的一座小型演武场,也就是玉和将要上课的地方。

几根厚重的巨石雕拔地而起,整体都是汉白玉制成的锁灵阵,防止比试时波及观众,玉和输灵就是为了维护锁灵阵。

演武场虽然已经人数爆满,但是所有人都井然有序先后落座。

再嚣张的人到了玉和的课堂上也不敢造次,因为此刻规矩森严,若有违反立即为蓬莱仙门所驱逐。

还没到上课时间,玉和还未完成输灵,我到的时候本来有一点嘈杂的演武场顿时安静了半天。

之后便许多窃窃私语响了起来。

一位提前到来只为蹭课的世家公子对同伴说:「欸,你们看!看见那位穿红衣绣银梅的美丽女子了吗?那位便是金意浓,晏慎真人的大徒弟,前些日子已经突破化神了!」

另一个第一次来参加大比的小公子感叹道:「这天赋也太逆天了点,苍天就是有薄厚,我等真是自愧不如。大比已经多少年没出现化神的了?此次大比她与温释缘算是有的看点了!」

「你们谁参加了坊间盘口?都压了谁?我压了金意浓,就等着赚一笔了,每次压她都赚!最后一年了,我可不能错过必赢股!你们压不压?」一位博彩老油条来撺掇人下注。

「哎哎哎!我压了温公子,毕竟他可是能给我们世家挣回一些脸面的厉害人物!」

「呵,人家挣得是天缘阁的脸面,跟你有什么关系?蓬莱仙门才是最无敌的!大师姐必赢!那小子,我压大师姐五百灵石!」这位是家族里有人拜入了蓬莱仙门,和蓬莱仙门关系铁的铁粉。

「你看那位女子看起来气势多足,刚刚好像还是跟玉和真人一起来的呢,人家这背景资源就不是温释缘能比得了的!」一个黄衣的美丽女子和密友交谈,实在是有些酸,这么好的人生,谁不柠檬精?

「那可是晏慎真人的大徒弟啊!当今修真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你们知道吗?也就是时间久远了,晏慎真人久不出手才使得蓬莱三大首席长老名号相当,实际上当年晏慎真人强到另两位加起来一起上都毫无胜算的神人一个啊!可惜,真人自打成为蓬莱长老后就再也没在人前出过手了,真希望有生之年可以一见真人风采。」一个同为剑修的小粉丝为了追偶像倒是深入了解了曾经的那些风云岁月。

「哦?这么厉害的吗!」

「确实,我也听说过。我家老祖曾参加过那个年代的大比,见识过晏慎真人的风采。他只说,那一人一剑,立在那就是巍峨千仞的昆仑,只能臣服与朝拜。蓬莱仙门第一人绝对是从不出手的晏慎真人,而且是碾压性的那种。」

「哇,那他的徒弟也太幸福了!」其中一人无不钦羡的说。

「可是我看他的徒弟,除了大徒弟金意浓,其他的好像都挺普通的啊……」

「这才是让人咬牙切齿的点啊!人家晏慎真人这么厉害,居然一点都不看重天赋,只看中眼缘,这么大捡漏的地方我们还无法被选上,你说气不气?」

「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确实气死了……」

我懒得搭理乱七八糟的闲话,一脸傲慢嚣张的往前走,直到走到揽月峰几个小崽子那里。

他们几个都在,虽然景云岁数超过百岁不能参加了,但是三师妹丽锦四师弟赵谧五师妹玫樱都要参加此次大比,只为混个经验。

而且,我果不其然看到了温释缘。

他坐在景云给我占的位置的另一边,看见我来了,抬起一双贵气的时风眼,温柔缱绻的说:「金意浓,好久不见啊。」

我点点头,就无视了他。

几个小崽子看见我汗毛都快立起来了,规规矩矩的整齐问了一声「师姐好」后就正襟危坐,不敢直视我。

景云还算有点出息,敢与我寒暄几句:「大师姐来了啊,这几日您在平澜峰还算习惯吗?」

还帮我擦了一下专门帮我占的座位让我落座。

这习惯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当时蓬莱仙门组织了个活动,平常这类微小事务我都不会下揽月峰参加,但那次我因为生晏慎的闷气突击前去,到了景云所在地方发现他居然没有给我占座位。

我直接当场寻个由头当场折腾了景云一顿,让他当着全体弟子的面离开座位给我站在旁边端茶倒水一整个活动,之后他就落下了病根,从此不管参加什么活动,都必给我带个座位,哪怕我十次有十次都不去。

「还行,玉和真人挺好的。」我说着,看了一眼低垂着眼睛的玫樱。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朝气蓬勃的粉金色齐胸襦裙,头上插了几枝山茶花,还有粉金色丝带垂落,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仙女。

不过她紧扣的手指已经泄露了她的紧张,其他小崽子更是冷汗如雨。

个个都觉得今天免不了一阵血雨腥风。

本来被师尊教训了一顿就还没发火,紧接着又被赶离揽月峰,这不得发疯?

这火一直没撒,就一直是埋在玫樱心头的一颗炸弹。

我嗤笑了一声,好像我是什么魔鬼一样。

施施然准备落座,谁知后面的李静廷突然叫我:「金意浓,你来这里坐。」

温释缘也看了过去,眉毛拧了一下,没说话,只看向我。

我看了看李静廷,他身边有两个空位置。

春水荡漾的桃花眼满是义愤填膺,好像我坐在玫樱身边指定下一秒就会出手伤害玫樱似的。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玫樱,玫樱小兔子一样的眼睛湿漉漉的对李静廷投去,满是感谢,李静廷也回了她一个「我一定会保护你」的眼神。

我看着这俩人情意绵绵的腻乎眼神,只想现在就当场给他们俩打包一块打一顿。

我睨了一眼俩人,然后无比平静嚣张的走过去,挨着李静廷坐下了。

顺手拉李静廷仇恨嘛,就要往死里拉。

李静廷一脸警惕的看着我,不知道这么好说话的我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当然要不负他所望了。

我坐定后就破天荒温柔的笑了一下,晃花了李静廷的眼,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口:「二位真是情深意重啊,怎么,玫樱你这是勾搭上平澜峰的男人了,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一起来对付我?

也行,你吃里扒外我不计较,只是李静廷,你准备何时来我揽月峰下聘礼啊?

虽然你是个废物,和玫樱倒是正好相配,不过你要是懦弱的不像个男人不敢来,那只能说你连玫樱都配不上。」

说罢,我扬起脖子,用睥睨蔑视的眼神来回打量着失态的二人。

「嘶!!!」全场哗然。

一群竖着耳朵注意这边的其他弟子们惊了,他们平常根本不能见到三大主峰的天之骄子们,都不太明白这究竟是什么剧本,各式想法的都有,但无一例外的觉得这个揽月峰大师姐过于跋扈无礼。

这这这……这也骂的太狠了!

骂玉和真人的徒弟是废物不是男人,还骂自家师妹和废物相配……

所有人都觉得我有点过分——除了温释缘,他还在一脸认真地欣赏我的风姿,然后还煞有介事的点头。

「大师姐,你在说什么!我和静廷哥哥什么都没有!」玫樱满目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大眼睛里迅速涌出泪水。

这坏女人怎么敢在这么多外人面前被公然如此侮辱贬损她,什么叫废物才配她?!

「大师姐……」景云和其他小崽子们也非常不认同的急忙劝我,觉得我不应该在外人面前因为一些小事如此肆无忌惮的撕破脸。

「金意浓!你怎么敢!」李静廷怒然起立,满目阴寒的看着我,妖孽的脸也扭曲的不成样子,精致的眉头紧皱,死死的攥着手里的金骨折扇,强忍着动手的欲望。

呵,我有什么不敢?我金意浓就没有不敢干的事!

我端详着修剪精致的指甲,漫不经心的挑眉,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挑衅的回:「怎么,你敢不敢在你师尊的课堂前动手?我倒是可以随时奉陪,就怕你这个废物不够男人,不敢呢。」

语气里的轻蔑与鄙视毫不掩饰,极尽践踏与侮辱之能事。

直把李静廷气的额角青筋崩起,恨不得当场杀了我。

呵,就这水平还想为美人出头?长那个脑袋了吗?

就在所有人提心吊胆屏住呼吸的等着这剑拔弩张的情况时,突然一个人坐在了我的另一边。

我一脸不耐烦的转过身,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要来在这个时候触我霉头。

知道我看到一张让我心头一跳的脸——钟离真!

钟离真这人是个怪人,又是个厉害的怪人,是一个天赋、修为不够入他眼的他便鄙弃蔑视的唯实力至上者。我觉得他之所以没有成为攻略对象,绝对是因为他看不上拜入山门这么久才筑基的玫樱。

只见他身形挺括,野性不羁的脸在我看来犹如厉鬼罗刹。

这战斗疯子!不是早就下山历练去了吗,怎么还回来了!

我心电急转,阴影浮现,脸边隐隐作痛,恨不得赶紧起身离开,离他远远的。

但那件狼狈不堪的往事只有我自己知道,钟离真大概都记不清那件对他来说不重要的小事了。

所以我绝对不能在这个关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现出害怕来,否则可就被别人打脸了!

头可断,血可流,我高贵的脸不能被打!

我只好目不斜视,挺直腰板,倒也没再继续作妖步步紧逼欺辱他的师弟了。

「大师兄。」李静廷松开金骨折扇,在看见钟离真之后终于压制住了自己的恼怒。

他心底清楚,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动手打乱师尊课堂的纪律,否则还没等被金意浓这疯子打败就得先被自家恐怖的大师兄给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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