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过哪些虐到深夜不敢哭出声的小说?

因为有她,所以其实我的人生还是算有过一段比较温暖的日子的。

我们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我和郑悠悠已经完全和好了,我们还是像从前一样,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去逛街。

只不过从三个人变成了四个人。

那个时候的陆川已经不再偷偷摸摸跟在我的身后,而且光明正大地走在我的身侧。

张之意还是像从前一样,踮着脚笑着跟在郑悠悠的身后,像一位忠诚又勇敢的骑士。

我拥有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爱人,最友好的朋友。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平静又安逸。

好到我以为我人生的所有痛苦可能在遇到他们的时候已经在慢慢褪去了。

但也只是我以为。

我也不记得那件事是怎么发生的了。

陆川和郑悠悠被他们的父母接回家去参加商业聚会,而张之意被班里的男生拉过去打球。

一切都是那么的凑巧。

我一个人在回家的路上,被刘露在社会上的「哥哥」们——几个打扮流里流气的男生,拉进了旁边的脏乱的小巷子里。

太恶心了。

我被几个男人按在地上,他们狞笑着往我的脸上扇巴掌,毫不留情地对我拳打脚踢,甚至拍下一些恶心的照片。

我希望我能爬出去,地上的小石子割破了我的肉,我的指甲被残忍地踩碎,头发被他们粗暴扯乱,又被他们笑着拉了回去。

我从来没有这么希望我就此死去。

我躺在地上睁着眼睛看那天的夜幕一点点降下来,一会儿祈祷他们赶紧结束,一会儿又恶毒地希望地球爆炸,这一刻所有人类就此死去。

18

可是地球不会爆炸,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什么都变了。

郑悠悠站在我床边,哭得很凶,颤抖着手问我好点没有,就连对我一向刻薄的张之意,都不忍地落下了泪。

他们说,那几个恶心的男人被警察抓走,他们应该会受到该受的惩罚。

只是同样被抓走的还有疯了一般的打伤凶手的陆川。

阿川为了我,打伤了人。

但因为情节不严重,所以他赔偿后在警局没过夜就被放了出来。

而那些人却因为他们犯下的罪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陆川颓废地在我的床边跪了一夜。

他又哭了。

他的眼睛比上次还红,他说他要杀了他们。

我也想杀了他们。

然后再杀了自己。

陆川红着眼向我承诺,「左优,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你不会再被任何人欺负了。」

多好的承诺啊,好像说了就会变成真的。

我笑着点点头,跟他说不要紧。

日子不管怎么样都得过,我从小就知道的。

不管受了多大的罪,吃了多少苦,只要还活着,日子就还得过下去。

所以我还是像从前一样,至少装的像从前一样,没心没肺,总是嬉笑地和他们站在一起。

郑悠悠也是女孩子,所以她好像格外理解我的痛楚,她会在我试图伤害自己的时候抓住我的手,跟我说没什么的。

她说,左优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都是幸运的,我之后也一定会变幸运。

19

慢慢地,我以为我好了。

陆川也以为我好了。郑悠悠张之意他们都以为我好了。

直到那天,我在学校门口看到一群不良少年。

他们和那些伤害我的人很相似,本质上也是一些不好的人,瞧见我后冲我做了一个下流又夸张的动作,又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开。

我整个人都在发抖,感觉呼吸不上来,手指发麻,心脏一点点变得僵硬。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我赤身露体地躺在地上,触碰到我的每一个人都是凶手。

陆川扑过来搂着我,他说没事了,有他在。

我疯狂地抓挠他的脸,他的脖子,哭喊着问他为什么。

他说对不起。

是他没有保护好我。

可是我没办法责怪他。

因为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和我一样痛苦。

只是我真的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就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我一天天地觉得这日子变得无聊。

但是很奇妙的,我身边经常会出现一些光怪陆离的东西。

会有黑色的藤蔓从我脚踝上的纹身里爬出来,一圈一圈的绕到我的腿上,最后爬到我的脖子上,再一圈圈的勒紧,当我快要窒息的时候,又突然的松开。

在上课的时候,也会有不知道谁的眼珠子突然地跳到我的课桌上,血淋淋地盯着我不说话。

我有时候会特别恐惧这些东西,会发了疯地去勒扯它们,但有时候又对它们着迷。

毕竟从它们一出现,我就知道它们至死不会再离开我。

在它们的教导下,我学会了掩藏自己,假装自己恢复得很好,像一个没有受过伤的普通人一样。

所以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中午,我跟陆川说我要去我们常常去的法学院楼上的天台吹吹风时,他没有阻止。

他也不会阻止。

那个地方是我们四个人的秘密基地。

出事前那里是我们逃课睡觉玩游戏的地方,出事后,他们就喜欢陪我待在上面一根根地抽烟,假装和从前一样。

陆川趴在桌子上睡觉,我一声声轻喊着他的名字:「阿川,阿川」

陆川闭着眼睛笑得宠溺,轻轻按住我乱动的手,「乖,让我睡会儿。」

「那我上法学院天台吹吹风。」我在他面前惯会装巧卖乖,他也不拆穿我,「我学得有点累了。」

「嗯」,他轻轻点头,声音喑哑,「二十分钟后我过去找你。」

是的,我那天原本就只想上去吹吹风的,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着,那天就晃晃悠悠地爬到了天台的边缘,坐在那上面懒懒散散地发着呆。

不到十分钟,陆川还没到,郑悠悠先到了。

「一猜就知道你在这。」

郑悠悠今天梳了一个高马尾,清爽又靓丽。

「这个发型赞啊。」我眯着眼睛朝她笑,「我也想梳一个。」

「可以啊,我班里就有梳子。」她趴在我耳边偷偷摸摸地说,「我还买了两个超好看的发箍。」

「两万块一个。」

啧,真败家。

「一会儿拿给你一个。」

「好嘛。」我笑着推她往楼梯口去,「那你现在去。」

郑悠悠那会儿很顺着我,我让她下去她就听话地下去了。

我艰难地爬到天台边上站起来,低头看郑悠悠从楼里跑了出来。

她穿着过膝的连衣裙,纯白无瑕,随风飘起的裙摆像鸟儿一样好看。

她好漂亮啊。

我想。

又漂亮又自由。

我要是能这样就好了。

我低头看我身上的衣服,啊,也是好看的白裙子,上面还缀着大朵大朵的向日葵。

我看着那鲜丽的黄色迷迷糊糊地想。

我也有白裙子。

那我也可以这么干净漂亮。

「郑悠悠!」

她回过头看我,转过身笑着朝我挥手。

然后。

20

然后她就像一只真正的鸟儿一样飞了下来。

我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伸手摸到了一脸的泪。

我突然就有些绝望。

对啊,明明那是她嘴里喊的名字是郑悠悠。

那我又是谁呢?

我抱着头躲在角落里疯狂尖叫,不小心碰翻了画架,绑在画架上的铁丝划伤了我。

有人破门而入,是一向冷静自持的张之意。

张之意跪在我面前推开压在我身上的画架,铁丝划过他的手掌,流出绚丽的血。

我盯着张之意手上的血,恍恍惚惚觉得很多年前也见过这种场面。

啊,想起来了。

是左优。

左优躲在法学院楼上的天台,手掌上流下的鲜艳的血。

她是不常流泪的,那天却哭得很凶。

她说,她这辈子从没得到过什么,活得轻贱,被人捉弄,但她也算是活该。

我心疼地看着她,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偷偷告诉她我买了两个两万块钱的发卡,要送给她。

左优轻轻地推着我,像以往很多次明媚地笑着跟我说,「快去拿过来,我在这里等你。」

她明明答应了要等我的。

21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

在我奔跑着从天台跑下去,满脸汗水地往教室里跑时,身后左优大声地呼喊我的名字。

她说,「郑悠悠,你要快乐。」

身形慢慢朝后倾倒。

嘭!

我坐在地上痛哭。

左优亲手把自己摔成了碎片,我一片都拾不起来。

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她当时那放声一喊,是她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告别。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张之意坐在陪护椅上,眯着眼在打瞌睡。

我一动,他就醒了。

很随意地点开手机递给我,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说道:

「悠悠,陆川爸爸已经进去了。」

「你替左优报仇了。」

我替左优报仇了。

原来我不是左优,我是郑悠悠。

会画向日葵的那个人不是我,脚踝上有纹身的也不是我。

跟陆川相爱的那个人也不是我。

是我在她死后,发了疯地试图用这种方式去纪念她。

当年左优惨死在我面前,对我的冲击实在是太大。

于是我就生病了,很严重的臆想症。

我时常觉得我才是左优,那个被霸凌,被欺辱的人是我。

我这几年如同赔罪般地活着。

因为我知道。

我其实也是凶手。

如果当初不是我带着左优去找刘露道歉,就不会发生后来那一系列的事。

而我当初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思做出的这件事,我也忘记了。

或者说是我再也不敢去想。

我记得很早之前,在左优的摘抄本上看到过一句话。

是泰戈尔的《飞鸟集》中的,神对人说道:「我医治你所以伤害你,爱你所以惩罚你。」

我至今不理解这句话。

左优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错的是刘露,是那些欺负他的坏人,是陆川的爸爸,是我。

左优是个好孩子,她原本有很好很好的未来,她甚至,马上就要逃离这个地方,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可是那些疾苦却不放过她。

甚至就连我,也在她死后,霸占了她心爱的男孩好多年。

「她不会怪你的。」张之意安慰我道,「左优很善良。」

是的,善良的从不是我,而是左优。

那天晚上我做梦,梦到很久很久以前。

我和左优坐在天台上吹风,楼下远处篮球场上陆川朝我们挥手,笑得肆意张扬,张之意歪躺在旁边,校服盖在脸上睡觉。

那天太阳很大,风吹到脸上暖洋洋,我有些惬意地眯了眯眼睛,问坐在旁边编小辫子的左优,「你长大以后想干什么?」

「干什么呢?」左优歪了歪头,咬着嘴唇思考了下,「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宠溺了摸了摸我的头,说,「离开这里吧。」

「悠悠,我要离开这里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但是我也想和你们永远在一起。」她看着球场上的陆川,眼中带着眷恋和不舍。

最后轻笑,「算啦,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我还是选择和你们永远在一起好啦。」

「因为虽然远方能给我自由,但我更想要的是你们的爱。」

我当时怎么说来着?

啊,我当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却在心里面坚定地回答了她。

好,那我就给你很多很多的爱。

陆川番外

1

陆川第一次遇到左优,是在 16 岁。

她被一群小太妹围在巷子口,那群女生踢打她,辱骂她,她蜷着身子缩在角落,似乎是习惯了,也不还手。

只是沉默地承受着。

陆川皱了皱眉头,原本是想置之不理转身走开,但她却发现他了。

左优看着他远远地笑了一下,却并没有开口求救。

这让他想到了家里边那只昂贵却又瘸个腿的布偶猫。

于是他心软了。

他上前解救了她,但是左优并没有很感激,她只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高傲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后来左优成了他的同桌。

他慢慢发现她身上总是会或大或小深深浅浅的伤口。

问起她原因,她却是轻描淡写地说句「我妈打的」。

他开始对她产生好奇。

没办法,她太漂亮了。

他承认他也是一个庸俗的人,会被好看的外貌吸引。

左优看上去漂亮又破碎,又总是那么地冷漠。

完完全全拿捏住了他。

但是左优对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她总是冷眼看着他的一些小动作,偶尔显现出不耐烦的样子。

并且她还会替她的好朋友给他递情书。

陆川是认识她的好朋友郑悠悠的,那也是个漂亮的女孩。

但明显是那种被爱环绕包围的女孩。

她的命比左优好太多了,他觉得很奇怪,这样的两个人竟然能成为如此要好的朋友。

陆川当时就觉得左优这人铁定是有些手段的。

只是有些忿忿地想,她这些小手段凭什么不能使在他身上呢?

但是后来他发现,左优跟她外表看上去并不一样,她其实是个乖小孩。

她怕受伤,所以用冷漠来伪装自己。

于是他越发想对她好。

慢慢的,他的那些好起作用了,偶尔左优也会像对郑悠悠和张之意的那样,去对他笑。

他开心极了。

2

他们之间关系的大进展,是在上了大学以后,以左优的一次挨打为代价的。

陆川之前以为,他离她越近,就越能保护她。

他一开始,是听到学校传的那些风言风语的。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女生在传谣言,说是左优抢了好闺蜜的男朋友。

笑话,他什么时候变成郑悠悠的男朋友了?

他没有办法阻止那些谣言,只能想办法越发严格地看管左优,恨不得连上厕所都跟着去。

但是他没想到,有个郑悠悠这样的猪队友,她竟然主动把左优送过去挨打。

他得知消息跑过去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郑悠悠扶着左优在哭。

左优还是像从前那般模样,沉默着一言不发。

之前那次是觉得心软,这一次,陆川看着左优身上的伤口,终于品尝到了心疼的滋味。

他边哭边背着左优往医院跑,左优在他背上哭着喊疼,他心里更疼。

甚至想,如果他能代替她就好了。

可是代替不了。

这次挨打的后果很严重,左优的子宫严重受损,她以后不能当妈妈了。

他以为左优醒来会哭,会发疯,但她没有。

她依然很平静,但是眼里的光却破碎了。

陆川那次失去了理智,帮左优惩治了刘露和其他那些小太妹。

但他太天真了。

他以为,只要惩治了那些人,左优以后就会平安无事了。

但是他没想到,那才是一个开始。

3

他不愿意去回忆那天。

他收到那些消息的时候,左优已经躺在了医院。

一向冷静的他,那天愤怒地去找了那些人的麻烦。

他很想杀人,但是他不能,他还要照顾左优。

他坐在警局聆听警察的谆谆教诲时。

突然很想念左优。

很想见到她,想告诉她说没关系,这一切都没关系,他依然会保护她,会娶她。

可他知道,这对左优来说并不是没关系,一切都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试图想办法让他父亲帮忙,甚至磕头求他,但他父亲觉得他疯了。

对他破口大骂,连带着躺在医院的左优都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陆川那会儿年轻气盛,被父亲打了一次又一次也不可能低头。

直到那天,他在书房外面听到父亲和那些人打的电话内容后。

他就知道不可能了。

他父亲竟也是个帮凶。

而他是帮凶的儿子。

这些事他不敢让左优知道,他怕左优知道后会不理他,甚至会恨他。

他只能越发地对左优好,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但是他早该知道的,纸永远包不住火。

那天下午放学,左优在校门口再次碰到了一群小混混。

那几个畜生看到左优后就开始对着她吹口哨,并且做一些下流的动作。

这让左优长久以来积攒的情绪爆发了,她那天发了疯地尖叫,甚至试图伤害自己。

他那天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

没用到就连抱都抱不住她。

之后,他慢慢察觉到左优的不对劲。

左优开始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讲话,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掐自己的脖子。

他越发害怕失去她。

他甚至想带左优逃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去国外也行,反正左优英语那么好,也不会吃亏。

去哪里都好,只要不在这里。

这个念头在他心里越来越强烈,他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也咨询过一些中介。

他觉得可行。

左优死的前一天,他刚跟中介交完费,打算等事情办成了就告诉左优的。

可是没能来得及,他在那一天永远失去她了。

后来左优死后, 他总是能梦到她。

有时候是骑着摩托车,她搂着他的腰坐在身后兴奋地叫。

有时候是她流着泪,声音哀伤地说,「阿川,向前走吧。」

「别困在我这里了。」

郑悠悠得了很严重的臆想症,张之意过来恳求他,求他配合演戏。

她不愧是之前模仿过左优。

她模仿得很像,举手投足,神情动作,画从前左优画过的妆,穿左优从前穿过的衣裳。

后来连他都骗了去。

他开始忍不住把她当做左优。

仿佛两个互相舔至伤口的神经病。

但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慢慢地,他发现郑悠悠在调查他。

与其说是在调查他,不如说是在调查他的父亲。

郑悠悠父母都是圈里人,当年的真相她都或多或少了解一点。

她知道是他父亲为了他的前途,为了那些钱,才让那群伤害了左优的凶手逍遥法外。

所以她恨他,他能够理解。

他甚至愿意配合她。

他早就受够了现在的生活,他父亲对他病态的控制,和三观不正的做法。

郑悠悠以为自己那些小动作做得天衣无缝,其实他都知道。

他把那些证据一点点地摆在她面前,等待着机会的来临。

终于,在他父亲再一次妄图使用资本的力量来压制那些普通人时,他偷偷跑回了家,拍下了那些受害者的照片,先一步发到了网上。

事情败露得很快,他父亲像很早以前那样把他锁在了家里,骂他是养不熟白眼狼。

白眼狼又怎样。

陆川闭了闭眼睛,心想,白眼狼也好过吃人血馒头的畜生。

他这几年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他站在阳台抽烟,身形修长,烟头猩红的光一明一暗,他盯着楼下的万家灯火后知后觉地想。

也不知道当初左优跳下去的时候疼不疼。

4

他很久没回忆那一天的事了。

但是他记得,他明明抓住了左优的。

那天中午他在教室里趴着睡得并不安稳,索性打算早点去天台找左优。

但是去天台前,他先去超市买左优最喜欢吃的糖了。

就那种亮晶晶的,咬一下,会流出浆果汁的那种。

所以就晚了一步。

就一步。

他从来没这么怨恨过自己,他那时候明明抓住了左优的手了。

左优的手在流血,很滑。

真不听话,她又在伤害自己。

他的心太疼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左优的手从他指缝里一点点脱落。

他的表情有些狰狞,却忍不住哭着求她不要放手。

左优却笑了,他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恍恍惚惚地想。

真漂亮,优优笑起来真漂亮。

但她其实好久没这么笑过了。

他没能耐,没出息,保护不了心爱的姑娘,如今就连救也救不了。

他第一次觉得,他好像没办法了。

他活了十九年,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窝囊废。

左优的看着两个人相握的手笑得很平静,脸上带了点解脱,她最后轻轻的说,「松手吧阿川」

「你救不了我。」

然后她就挣开了手。

那一瞬间,陆川感觉他的心跳停止了跳动,周围的景色变得模糊,耳朵边全是尖叫声和争吵声。

太吵了。

干脆死了算了。

他发誓,他当时确确实实是想跟着左优一起跳下来的。

但没有成功,他不是左优。

他被他身后的无数只手按在了原地。

一步都动不了。

不过终于。

时隔三年,他和郑悠悠一起为左优报了仇,坏人被送进了监狱,得到了应受的惩罚。

陆川站在阳台上,熄灭了指尖星星点点正在燃烧的烟。

他的旁边,是正在盛开着的,是大簇大簇正在燃烧的向日葵,很绚烂地拥挤在一起,陆川想起了左优那条总是很干净的裙子。

远处地平线上的太阳徐徐升起,光明终将来临。

备案号:YXA18odoyZRikNMbDkBhekN4

添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