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无意间知道了哪些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秘密?

我和我女朋友谈了 4 年,我一直觉得她爸很奇怪,但又找不出什么大问题。然而,当我知道,她爸一直在对她做什么的时候,感到头皮发麻!

我叫刘亚辉,我女朋友叫蒋贝贝,我们都是金融专业,大一时相恋,今年大四了,感情一直很好。

但四年来,她从没带我见过家人,有几次,她还明确说过,她家里反对她大学恋爱。

由于她家是本地的,每周末,她爸都会坐着路虎来接她,那车一百多万,而且,还有司机和秘书,看得出来,她家条件很好,他爸也很爱她,总是拉着她的手,一起坐在后座。

我一直觉得,是她爸看不上我,但她不提,我也不提,我怕失去她。

我发现,每周末她从家里回来,两个膝盖都发青,有回我还问她:「贝贝,怎么感觉,每周末,你都是在家跪了两天啊,你膝盖到底咋了?」

她当时脸一红,说:「我回家练瑜伽了,有的姿势得跪着。」

我觉得蹊跷,但只能相信。

可最近,我又发现,她脖子上出现了一些红印。

周一晚上,我们在校门口散步,有附近的居民遛狗,我突发奇想,笑道:「你这脖子上的红印,也太像勒痕了,好像你也被人像小狗一样拴过。」

她神色一慌,低下头:「瞎说什么,我是睡觉压的。」

我只能打趣:「你皮肤也太娇嫩了吧。」

她没说什么,逛了会儿,就说不舒服,回宿舍了。

周五晚上,她爸又来接她,我遥遥看到,还是老样子,大路虎,司机开车,副驾驶坐着男助理,穿衣风格跟她爸有点像,穿着个古朴马褂,她爸则拉着她手坐后排。我记得,他爸有三个男助理,时不时换,打扮也都类似。我想,真有钱的人,大概都这样吧。

其实,我总觉得,她爸对她好是好,但管得太严了,四年来,就没让她周末留校过,我想跟她出去玩,都没机会,到寒假暑假,更是想得我抓心挠肺。

我靠着当家教,也攒了一些钱,我特别希望,毕业之前,带她去旅行一次,享受独属于我们的二人时光。

但我没想到,周一,她跟我说了一件事,让我又惊又喜。

那天晚上,有欧洲杯,我特爱足球,本想跟同学一起看球,但中午我跟蒋贝贝一起吃饭时,她突然说:「今晚我想去市里逛逛。」

「你家就在市里,你不是刚回来么?」

她看着我,又说:「我想吃西单翅酷了。」

我想了想:「咱学校在昌平,西单太远了,怕赶不回来。」

她突然低了头:「那你就带上身份证。」

我还想问带那玩意儿干啥,可忽然一愣:「你是要跟我……」

她脸红得厉害。

我欣喜若狂,说实话,虽然恋爱四年,但我俩思想都很传统,最多在没人的地方接吻,其余没做啥,我总想把第一次留到结婚,为此,还被舍友笑话过。

可我没想到,她今天竟主动提起了这事。

我一个下午都在激动中度过,下了最后一节课,我们坐地铁去西单,吃了个烤翅后,我带她去附近的全季酒店,开了一个房间。

蒋贝贝故意穿了身包臀黑裙,十分性感,还涂了很艳的口红。

但在我眼里,她倒像一个刻意模仿大人的小孩儿,可爱得很。

进门后,我把她抱上床,可我很紧张,这毕竟是我们彼此的第一次。

她揽着我的脖子,见我没动,轻声问:「你怎么了?」

我说:「贝贝,我在想,咱们是不是太草率了……」

她打断我:「我们都好了四年了,还草率?」

我解释:「不是,我想一辈子都对你负责,可我总觉得,自己现在没钱没事业,配不上你。」

她苦笑了一下。

我抱着她,不知该干什么。

她看着我,渐渐地,眼圈发红了,忽然说:「亚辉,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也只能给你这一次了。」

「什么?」

她默然,随后,眼泪倏然流出:「我说,我只能把第一次给你,往后,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我很震惊:「贝贝,你说什么呢,是不是你家里觉得我配不上你?」

蒋贝贝情绪激动,哭着说:「不是的,其实,是我配不上你。但你要相信,不论我以后怎么脏、贱,今天的我,是纯洁的,我把第一次给你,往后,也就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就会脏、贱了?」想让她平静下来,可忽然,外面有人敲门。

我问:「谁啊?」

外面的人叫道:「小兔崽子,把门打开!」

蒋贝贝一听,顿时惶恐起来,她拉住我:「亚辉,别开门!」

我问:「外面到底是谁?」

她刚要说,突然,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四五个男人闯进来,直接掐住我脖子,直接将我揍倒了。

我很懵,可随后,当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走进来,我瞬间明白了。

他脑袋中间长了个小肉瘤,我远远地见过好几次,他是蒋贝贝她爸。

她爸进来后,看到了我,先吐了口唾沫,又看到了床上的蒋贝贝,一瞪眼,竟「啪」地抽了她一巴掌!

「贝贝!」我挣扎着要起来。

可那几个男的死死地踩着我的头。

蒋贝贝叫道:「你们别打他!」

她爸恶狠狠地对我说:「小兔崽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穷逼一个,谁你也敢睡?」

我怒了:「穷就不能谈恋爱?她是我女朋友,我爱她,她也爱我,我们就睡了!」

她爸一听,上来给了我一巴掌:「女朋友你妈个逼!我告诉你,以后不准再跟蒋贝贝来往,一毕业,你立马滚回老家,别让我在北京看到你。」

随后,他要带蒋贝贝走,可他身边那个穿着长袍马褂的人说话了:「蒋总,这人不吉利,把贝贝给蛊惑了,我得画个符烧了,去去邪气。」

我没听懂他的话,可我认得他,是周末常跟车来接蒋贝贝的助理之一,坐副驾驶。

她爸点了头,那人从怀里掏出张黄纸,用手指比划了半天,点燃后,围着我的头转来转去地烧了,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明白点什么了,这是在做法,也就是说,这男的,不是助理,而是个法师?

骗子,肯定是骗子,我虽看不懂,可我太确定了。

我也想起来,有的有钱人,特迷信,就爱请个大师什么的,常年跟着自己,走哪都带着,真没想到,眼前就见到了一位!

但我没工夫理会这事,蒋贝贝已经被人拖走了,她一直在叫我:「亚辉,亚辉!」

我被死死踩在地上,痛心道:「贝贝!」

她爸根本懒得看我,直接出了门。而随后,我被剩下的男的一顿狠揍。

我趴在地上,痛苦万分,我就不明白了,现在这社会,怎么还有这种狗血的事?

他有俩臭钱,凭什么就不让人谈恋爱?我不服!

但我那时并没想到,这事,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狗血,它背后,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蒋贝贝她爸,不光是看不起我,他远比我想象得要无耻!

那天,我赔了酒店的钱,回了学校,怎么联系不上蒋贝贝,她的手机肯定被没收了。

而周二,她也没回校,辅导员说,她家有事,她爸给请了一个月假。

这是把她软禁了啊,这是什么样的爸,做事这么狠?

我苦熬了三天,想她想得受不了,决定去找她,我甚至想,大不了,学业不要了,我带她私奔。

她以前跟我说过她家的小区名,在南二环外,我凭印象导航,坐地铁去了。

我到了后,竟发现,这是个别墅区,管理挺严,一般人进不去。

不过,我围着别墅区转了一圈,发现,由于疫情,北门封了,但那门毕竟比墙矮一截,翻门能进去。于是,我在那附近一直等到天黑,晚上十一半后,我趁着没人,翻了进去。

我在别墅区里溜了一圈,发现了蒋贝贝她爸的路虎,就停在 B 区 38 号独栋别墅门口,那肯定是她家。

我看到,别墅一楼和二楼都亮着灯,从院外模模糊糊能看到,有个中年男人在一楼看电视,那是蒋贝贝她爸,那么,蒋贝贝应该就在二楼了。

我找了个墙角,费劲地蹬了上去,悄悄翻过屋顶,上了二楼。随后,我赫然发现,蒋贝贝就在亮灯的屋里,那是她的卧室!

但我之前打死都没想到,她竟蜷缩在床边,衣不蔽体,脸上、手臂上,都是伤痕!

我看清了,她是被绳子绑在那里的!

我又惊又怒,恨不能破窗而入,我甚至想直接下去掐死她爸。

这哪是管教女儿啊,这是虐待!

蒋贝贝没注意到我,我在窗外,流泪看着她,我发现,卧室里的陈设很古怪,墙上贴着许多黄纸。

这定然是那些大师出的主意,她爸是傻了吧,要拿符咒镇她?

这时候,楼下电视声大了,听声音,是在播欧洲杯,很热闹。我趁机从外面轻轻拉开了窗,跳进了卧室。

蒋贝贝正靠在床脚打盹,没发现我,我看着她那满身的伤痕,再也控制不住了,摇醒了她,她下意识一躲,但看清是我后,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亚辉!」

我把她抱在怀里,她也紧紧地搂着我,我们涕泪横流,却不敢出声。

我看着她的脸,怜爱又愤怒:「你爸怎么这么对你?他已经犯法了,我现在就报警,让他坐牢。」

她一听,阻止我拿出手机:「亚辉,你听我说,这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报警也没用。」

「没用?」还没王法了?

蒋贝贝说:「咱告他什么?没人亲眼看到是他把我绑在这的,而且,他那么奸猾,不可能承认的。」

我说:「明摆着的事,我不信警察看不明白。」

蒋贝贝摇摇头:「我以前报过警,没有确凿证据,他只是被批评教育了一下就放了。并且,回来后,把我打得更狠了。他说过,就算他被抓了,也不是大罪,不用多久就会出来。何况他手底下养的那些打手,只要还在领工资,就随时能收拾我们。」

我只觉十分离谱:「他到底是不是你爸,怎么跟仇人一样?」

蒋贝贝流着泪说:「亚辉,他不是我亲爸,是我继父,一直在虐待我。」

我很意外,又看着她衣不蔽体的样子,问:「难道,他强迫你跟他……那个?」

蒋贝贝痛苦道:「迟早的事,但我一直反抗,他还没得逞。」

我突然明白了,那天在酒店里,她为什么说自己会脏、贱。

我怒火中烧,恨不得去杀了她继父,可此时,卧室门被一脚踢开,他继父竟进来了,看到我们正抱在一起,冷笑道:「好小子,竟然找到家里来了。」

「我他妈跟你拼了!」我起身向他冲过去。

但他从背后抽出了把水果刀:「来,我他妈宰了你,来个正当防卫!」

蒋贝贝惊叫:「蒋永刚,你别杀人!」

我这才知道了他的名字,而他已持刀向我扎过来,我慌得急躲,他顺势抓住我的手,一脚把我放倒,用刀架住了我脖子。

我叫道:「有种你就杀了我!」

蒋贝贝想来救我,却动弹不得,蒋永平倒停了动作:「小兔崽子,你真以为自己这条贱命,值得我动手?」

随后,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叫人。

我被他用刀逼着,不敢动,蒋贝贝一直在哀求他,他根本不理会。

没多久,楼下有车声,随后,五六个人上了楼,蒋永刚指着我说:「拖出去,往死里打,打完丢出去。」

我狂骂他们,蒋贝贝痛哭着,伸手要来够我,好似永诀。

我被拖了出去,蒋永刚当着我的面,直接关了卧室门,只有他和蒋贝贝两个在里面,我听见蒋贝贝的苦叫,心如刀绞。

那五六个人把我拖到一楼,从车里拿出几根橡胶棒,说拿这东西打人,看不见伤痕,随后,变着花样虐待我,歇一会儿打一会儿,半个多小时后,我被塞进车里,丢出了别墅区。

那天晚上,我差点没了命。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的学校,我躺在床上,跟室友假装发烧,浑身剧痛。

我一度想报警。但蒋贝贝跟我说的话,我也记着,如果报警,不但治不了蒋永刚,他还会做出更邪恶的事。

接下来几天,我整晚整晚地睡不着,绞尽脑汁想办法要救蒋贝贝,可一点靠谱的主意没想出来,我真有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

我有些绝望了。

但是,在周六晚上,我接到了一条微信,竟是蒋贝贝发来的。

我欣喜若狂,只见她说:「亚辉,你还好么?」

我立即回复:「贝贝,我没事,你这几天怎么样了?」

这两句对话看着平常,可我们俩都知道,内中多少情绪在翻涌。

她回复:「我没事,他这两天心情好了点,不拷着我了,我是偷了手机给你发微信的。」

我心头酸楚不已,她又发道:「你先别问,也别说,我给你讲讲我家的事。」

我立即发了个「嗯。」

她停顿了一下,又发过来:「听完后,你或许会感到恶心,也会释然,甚至放下,但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能接受。」

我悲从中来,贝贝,我死都不会放下你的。

她那边一直是编辑状态,过了会儿,才几段几段地开始发过来。

「我继父是个房地产商,我八岁的时候,我爸去世,我妈带我嫁给了他。一开始,他对我们很好,但后来,就开始妈我妈,还虐待她,他有钱,我妈为了我能有好日子过,一直默默忍着,十几年下来,身体也被折腾坏了,五年前得病去世了。」

「蒋永刚做房地产起家,没文化,又特别迷信,十几年前,他到处请各种『大师』算命。有人跟他说,他头上的小肉瘤,是天眼留下的疤,他其实是二郎真君下凡,而我妈属狗,就是天狗,专程下来服侍他的,而碰巧我又属狗,这叫『双犬在户』,于他大吉。」

看到这里,我忽觉可笑,那些江湖骗子真能编啊,而关键是,蒋永刚还真信,真是钱多给烧的,蠢到家了。

蒋贝贝继续发:「后来,又有个『大师』说,蒋永刚是有罪才下了凡,得找人给他赎罪,天狗最合适不过。因此,从那以后,他就变着法儿虐待我妈,打她、骂她,还让她跪着干家务,我妈身上的伤就没断过,后来,就是因为生气,才得了癌症。」

我怒火冲天。愚蠢本不恶劣,可这种有钱人,因自己的愚蠢,让身边的人跟着遭殃,就是罪大恶极。

我打断蒋贝贝:「你妈就该跟他离婚。」

蒋贝贝回复:「我妈一直在忍,可得了病后,也觉得撑不下去了,想离婚,但已经晚了,因为,她得的是肺癌,她怕我将来没依靠,所以,一直忍到了死,还求蒋永刚要一直养着我。」

我只觉唏嘘不已。

蒋贝贝继续发:「我妈去世后,又有个『大师』给蒋永刚出主意,让我代替我妈,继续受罚。所以,他就把对我妈的虐待,转移到了我身上,动不动就打我,让我干活,而且,为了长期把我拴在身边,明令禁止我谈恋爱。亚辉,现在,你知道了吧,为什么四年来,我每个周末都要回家,而且,从不让你见我家人?」

我懂了,我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

她继续发:「我每次回家,腿之所以会青,脖子上也会有勒痕,就是因为,他这些年又找了三个新的『大师』在身边出的主意。他们轮流值班,你应该也见过,就是每次跟着他去学校接我的人,坐在副驾驶。他还给他们租了房子,就住我家附近,每天让司机接送。他们给他出主意,要让我真的扮演狗的角色,回家就跪着,用狗链子套着脖子,爬来爬去,还得干各种家务,所以,我才会那样。」

我目瞪口呆,牙都快咬碎了,蒋永刚,你是个人渣!

蒋贝贝继续发:「前些年,蒋永刚喜欢上了炒股,而最近,又开始网络赌博,尤其爱赌球,但今年欧洲杯,他的赌运一直不太顺,那三个大师告诉他,我虽然在代他受罪,可终究一无血缘,二没灵肉合一,因此,蒋永刚最好跟我发生关系,我俩命理相连后,我代他受的罪才算数,他才能转运。」

何其荒诞,何其无耻!我真想杀了蒋永刚,也杀了那三个骗子!

蒋贝贝又发:「所以,我知道这件事后,那天晚上,才让你带我去西单,想把第一次给你,或许,那也是我能给你的最后一次。」

我怒火冲天,都快把手机掐碎了。

蒋贝贝又发道:「但我没想到,被他发觉了。那天,他把我带回家,又毒打了我一顿,上次,你来救我的那晚,他想要强行和我发生关系,最后,我假装同意跟他发生关系,但提出必须先结婚,他才放了我。所以,这几天也对我放松了束缚,但是,他立即找大师算了日子,农历下个月初八,就要跟我去领证,还要把亲朋好友叫来办婚礼。」

无耻!我震惊不已,心碎欲裂,疯狂打字:「贝贝,你不能跟他去!我一定救你出来,咱们大不了报警,就算将来被他弄死,我也豁上了!」

可蒋贝贝说:「没用,他有钱有势,且目前从法律来看,犯的罪也不大,得不到太多的惩罚,反而会让我们后半生没法过。」

我不是不知道这点,恨得咬牙切齿。

突然,蒋贝贝发道:「亚辉,咱们认命吧,我不值得你爱,也不值得你搭进一辈子,为了你的将来,咱们还是分了吧,你就当没认识过我。」

我泪如泉涌:「贝贝,你在说什么,你是我的,一辈子都得是我的,我豁上这条命,也不能让你跟他结婚,我要跟他拼了!」

可那头却没了回应。这是怎么回事!?

我急不可耐,我不能等了,我恨不能一刀捅死蒋永刚,我甚至愿意以命换命,只要蒋贝贝能获得自由,不再被纠缠!为了她对我的这份爱,我无怨无悔!

我一夜未眠,几乎做好了去跟蒋永刚对命的准备,但是,天亮时,我忽然清醒了,未必没有路走啊,我怎么没想到,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

蒋永刚那么迷信,那么相信身边的骗子,我大可从这点入手,找到骗子们的破绽,要挟骗子,跟我一起对付他。

下午,我又去了市里,在他们小区外找了个隐蔽地方等着,我要先查清楚那三个骗子住哪。

傍晚,蒋永刚的路虎车出现,进了小区。

我立即用手机叫滴滴,车几分钟就到了,而几乎同时,那辆路虎又出了小区,我看到,后排没人了,只有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位「大师」。

我让司机跟上他们,十几分钟后,路虎进了一个叫华夏世家的小区,保安查得很严,我跟不进去,只能下了车。

但我远远看到,小区物业处贴着张纸,写着招聘,我走上前细看,其中一项,是要两名保安,高中以上文凭。

我略一琢磨,计上心来,直接进了物业处,说自己应聘保安。物业的人把我带到经理室,经理跟我聊了聊,见我长得周正,也问了我的学历,我编了套瞎话后,他也没挑出什么毛病来,让我下周一带着高中毕业证来入职。

我没想到应聘个保安这么简单,出门后立即给家里打电话,说毕业需要,让我妈把毕业证发顺丰寄来。

第二天下午,毕业证到了。

周一,我跟辅导员说,家里有急事,请了一个周的假。随后,我拿着高中毕业证,直接去了华夏世家走马上任,成了小区保安。

我感觉这一切进行得有点梦幻,但来不及细思,接下来,要实施我的计划了。

仅一个晚上,我就摸清了那三个骗子住哪,原来,蒋永刚给他们租了个大平层。

我又观察了三天,发现,平时,他们三个轮流去跟着蒋永刚,算是上班,剩下的两个则经常出去玩,下午家里一般没人。

周四,我下班后,坐地铁去中关村买了一套监控设备。

周五下午,我值班,我从网上查了号码,打电话叫了个开锁的来,说我忘了带家钥匙,需要开锁。

我提前进楼道换了便装,把监控设备装进了包里,开锁师傅到了后,我带他上了楼。

他说开锁需要备案,把自己的执照给我看了,而后,要了我的身份证,当场拍了个照。我表现得很镇定,就好像自己真是这房子的主人一样。

也就一分多钟,他把锁打开了,我不断感谢他,并扫码付了钱,还邀请他进屋坐坐,他也没多疑,说不坐了,我还笑着说:「你可把我身份证照片存好了,别再后续有什么问题。」

他笑说:「放心吧,我干了这么多年,从没出过问题,就是留着备个案。」

我笑笑,送他走后,迅速进屋,拿出了摄像头,环视客厅,装到了落地窗帘上方,简单调试了一下,迅速出屋关了门。

接下来,就等三个骗子回家了。

当晚,果然不出所料,我通过手机,完整地监控了大厅里发生的事,包括三个骗子先后回家、坐客厅看电视、打游戏等,其中,最使我感兴趣的,当然是他们的聊天。我值班时带着耳机,一直盯着,他们闲聊过程中说的话,包括下一步怎样再编点玄乎的词骗蒋永刚,什么二郎真君、天狗、玉帝王母之类,全都被拍了下来。

凌晨下了班,我去网吧把这些片段剪成了一个视频,其实,他们是断断续续聊的,若全程听,密度不大,可剪辑到一起,就不一样了,他们骗子本质暴露无遗。

周日早晨,我敲开了他们的门,正是在全季酒店为我「做法」的那个家伙开的,他立即认出了我,愣了:「你小子……怎么知道这?」

我笑了笑:「我都在这小区当了一个周保安了。」

他明白了什么,我说:「你马上把那俩同伙叫起来,我在你家安了监控,我有话说。」

我指了指落地窗的窗帘,他将信将疑,过去一扯,果然看到了摄像头,一时慌了,赶紧去叫醒了那俩人。

两分钟后,我们四个就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我将手机递给他们,把我剪辑的视频放了出来,他们越看脸色越青,我说:「如果这个视频被蒋永刚看到,你们猜猜会怎样?我还有备份。」

但他们毕竟行骗多年,也不是吃素的,其中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说:「小子,你别搞这一套,我们几个混了这么些年,要想弄死你,轻而易举。」

我冷笑:「弄死我简单,但你们能弄死蒋永刚么?」

显然不能,而且会被蒋永刚弄死。

我们都不说话了,对峙良久,山羊胡子叹了一口气,说:「你说吧,你想干什么。」

我松了口气,成一半了。

我说:「这才对嘛,我的事,你们也都知道,我就一个要求,你们想办法,帮我把蒋贝贝救出来,最好,让蒋永刚也得到惩罚。」

他们三个交换了眼神:「你接着说。」

我点了点头,跟他们讲了我想利用蒋永刚对他们的迷信进行的复仇计划,三人听后,小声嘀咕了一番,最后山羊胡子说:「只要你答应不告密,办这件事,不难。」

我说:「那好,你们就先让我看看灵不灵吧,今天,你们就去跟蒋永刚说,让他对蒋贝贝好点,不准打骂她,还要放了她,让她回学校。」

山羊胡子说:「我们得编一套保天狗的话试试。」

我点头,跟他们交换了微信:「那就不打扰了,咱们保持联系,这事办成,再往下演。」

随后,我出了门,直接去物业找经理,说太累,不想干了,在经理鄙夷的眼神中辞了职。

我回了宿舍等消息,下午三点,手机响了,是山羊胡子发的:「事只办成了一半,蒋贝贝不用被打骂了,但还回不了学校。」

其实,我料到了,事情不会那么顺利,只回了一句:「知道了。」

没多久,蒋贝贝也给我发来了微信:「亚辉,蒋永刚今天对我态度突然变好了,允许我用手机了,据说,是『大师』又跟他说了什么。」

我将我做的事给蒋贝贝讲了一遍,她听后,恍然大悟:「亚辉,既然你都这么对我了,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我没多说什么,只让她沉住气,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接下来,要进行第二步了,继续对症下药。

我是学金融的,对炒股还算内行,虽然未必知道怎样炒股能赚大钱,但至少,比蒋永刚要强很多,因此,我决定赌一赌运气,也验证验证自己这些年是不是学了点东西。我找了院里的几个老师,说自己要炒股,让他们指导指导,那几个老师在金融领域都很资深,给的消息,相对靠谱。我把他们推荐的几只股票暗中告诉那三个骗子,编点玄乎的说法,让蒋永刚炒几只短线,而也就一个多周,果然,运气加实力,我竟真的让他小赚了一笔。

那三个骗子也很高兴,蒋永刚越来越信任他们了。

山羊胡子还回复我:「我们跟他编了一大套说辞,这是『天狗纳福』,把功劳全给蒋贝贝了。」

我心觉可笑,这些骗子,以算命为幌子,对付蒋永刚这种迷信之辈,还真是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当周,蒋贝贝又给我发微信:「亚辉,昨天蒋永刚买的两只股票都涨停了,他同意让我出门,在家附近逛逛,但还不能回学校。」

我听后十分欣慰,当天下午,我就去了她家附近,在一家「聚点串吧」应聘了晚班服务员,由于是夏天旺季,店里很缺人手,店长当天就让我上岗了。

我告诉了蒋贝贝,当晚,她就来了聚点串吧,但蒋永刚派了个人跟她一起,号称保护,实则监视。

蒋贝贝进店后,第一时间看到了我,我们四目相对,有一肚子话要说,却不敢表现出来。

我不动声色地让她点完了串,使了个眼色。

几分钟后,她装作上厕所,我带她三拐两拐,进了后厨旁的储藏室。

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疯狂相拥,热烈地接吻,亲着亲着,她的眼泪流了出来,我摸着她的头说:「贝贝,你受苦了,我好想你。」

蒋贝贝用力地抱紧我:「亚辉,我也想你,我想见你都想疯了。」

我点头,用嘴为她拭去眼泪:「你放心,我早晚要把你救出来,咱们去南方,再也不回来了。」

她用力点头,随后,贴在我怀里,说了许多知心话。

我们分开后,她在店里一直待到了十一点,临走前,我趁那男的去结账,偷偷过去,拉了拉她的手,两相依恋。

我甚至想起了一句话,如果这段感情不被认可,我们就在暗处接吻,在亮处交换眼神。

之后的一周,我每晚都赶来打工,她也天天都来,我们在储物间私会,在大厅里装不认识,既煎熬,又甜蜜。

但是,就在周二,晚上七点,我们又在储物间私会时,突然,门被一脚踹开,竟是她爸!

「我说怎么她天天来这吃烧烤,果然又是你小子搞的鬼。」蒋永刚看着我冷笑道。

说罢,他进来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拎了出去,我奋起反击,却立即被他身后的人揍倒了。

店里的同事闻讯而来,拉开了我们,领班问蒋永刚:「你为什么打人?」

蒋永刚冲我吐了口唾沫:「老子打死他都是应该的。」

领班看他强横,也有点怕,我却骂道:「你有种就打死我啊!」

此时蒋贝贝也要来拉我,蒋永刚根本懒得搭理我,他一把拽过蒋贝贝,「啪」地扇了她一巴掌:「我给你脸,你狗改不了吃屎,又来找了这小子!」

「蒋永刚,你嘴放干净点!」我受不了他骂蒋贝贝。

蒋永刚一脚蹬在了我肚子上:「她是狗,你就是那泡屎,我今天让你屎尿横流!」

他又一挥手,带的那几个人继续狂揍我,领班见状要去拿手机报警,蒋永刚恶狠狠道:「谁敢报警,我让他断一条腿。」

没人敢动手了,在众人围观之下,我被打得鼻青脸肿,腹如火烧,而蒋永刚早已掐着蒋贝贝的脖子,穿过大堂走了。

蒋贝贝临走时,放声哭喊,一遍遍叫着我的名字,好似永诀。

我痛不欲生。

我再待下去也没意义了,当晚,我向领班辞职,他只是无奈叹气,让我走了。

我恨死了蒋永刚,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为什么现在这个社会,还会发生这种事,我跟蒋贝贝见一面,竟那么困难,更不要说相爱厮守了。有钱人,真的就能为所欲为?

我不信,我要让蒋永刚遭到报应!

晚上,山羊胡子给我发微信,说他事先不知道蒋永刚要去店里,不过,蒋永刚回去后,他说了,蒋贝贝说过,我比她大一岁,属鸡,那么,他就在这上面做文章,告诉蒋永刚,我是昴日星官下凡,专啄他的天眼,以后,最好不要跟我有瓜葛,也别再打我,免得引祸上身。

蒋永刚本还真想让人废了我,可听了他的话,决定罢休。

我心想,看来,能制约蒋永刚的,只有迷信了,除了迷信的话,他什么都不愿听,这个人根本没有心。

那我就再借着迷信加劲儿,让他自食其果。

现在欧洲杯,蒋永刚一直在赌球,过去两个周,山羊胡子也问过我相关的事,我给山羊胡子发微信:「他最近赌球输赢怎么样?」

山羊胡子回复:「输了大几十万了,在一个国外网站上,只赌输赢。他不太懂球,就是知道几个球星名字,跟着瞎赌。」

我冷笑,我从小学就看球,算是资深球迷了,这下,蒋永刚可算是撞我枪口上了。

接下来几天,我继续根据老师们的推荐,指导山羊胡子,让蒋永刚买股票,以保持住他们的威信,同时,我仔细研究各种盘口、球员、球队数据,指导山羊胡子他们,该让蒋永刚怎么买。

周六,山羊胡子来微信说:「克罗地亚对捷克那场,按你说的下的注,果然赢了,他挺高兴,后来乌克兰和奥地利的,也被你猜对了,又赢了几万。」

我心想,赢吧,赢是好事,不赢,怎么舍得花钱去输呢?

其实,我不是很确定每场球的胜负,但作为金融科的学生,我明白一件事,赌球的博彩公司,养的都是一帮数学专家,博彩公司能盈利,并不是因为赌博本身,而是因为他们在算概率。

打个比方吧,德国是强队,匈牙利是弱队,如果两队只比一场,谁胜谁负,难说。但如果让两个队比一百场,一定是德国赢球多,匈牙利赢球少,如果是一千场、一万场,那么,这个结果会更明显,匈牙利赢得那点场次,相当于不赢。

这就是博彩公司在玩的概率学,按照这个规律去押,就错不了。甚至有人说过,如果赌球一直押中国队输,连押几十年,能赚套别墅,不是没道理。

所以,我就是根据这个原则,让蒋永刚下注的,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些细微的变化,是通过分析球员和球队数据得来的。

而且,我还有一个助攻,周末,我发了个视频给山羊胡子,让他给蒋永刚看。

那是一段姓高的名人讲述的阴谋论。据他说,博彩公司在操控每场比赛,让球员踢假球,为的就是不让你赢钱。很多人挺相信老高的这一套,但实际上,事实恰恰相反,博彩公司最怕的就是踢假球,因为,如果踢假球,概率学统计就会不准确,博彩公司的大数据统筹法就会失败,因此,其实博彩公司最怕的,恰恰是踢假球。只要不踢假球,让概率自然发生,博彩公司一定是赚钱的。

但老高说得绘声绘色,我知道,蒋永刚这种土豪,绝对会信他那一套,而果不其然,山羊胡子回话说,蒋永刚看了那个视频后,一度觉得自己是赌球大师了,准备押个大的试试。

上套了。

那就先让他尝个甜头。

我要用接下来三场比赛,让他一夜上天堂,再一夜入地狱!

第一场,葡萄牙对法国,我分析了博彩盘口,又研究了两队的球员配置,感觉大概率会打平,我告诉山羊胡子,给蒋永刚算上一卦,让他买平。

蒋永刚听了,但没想到,他赌瘾大得很,还加了十倍杠杆,一夜过后,赚了将近五十万。

山羊胡子发微信给我:「他赌了这么久,头一回赢这么多,乐坏了。」

我回复:「你是怎么跟他总结的?」

山羊胡子回复:「当然是蒋贝贝『天狗纳财』的功劳啊。」

懂事。

之后几天,欧洲杯进入了淘汰赛阶段,我预测了几场比较稳妥的比赛,在这几天里,让蒋永刚胜多输少。

而他下注也越来越猛,所以,虽然场次不多,但日进斗金。

周一凌晨,是一场关键比赛,是荷兰对捷克。荷兰是传统强队,但我分析了盘口和球员阵容,发现,荷兰虽然总体占优势,但有个大 BUG,就是锋无力,罗本那一代的前锋都退役了,现在这一代,太差,进球率不高,如果捷克打一个偏重防守的阵型,荷兰还真悬,而且,有的博彩公司讨论区还排出了个捷克稳赢的阵容和战术,认为捷克赢面很大。

山羊胡子说,蒋永刚执意要买荷兰赢,但我分析过后,认为还是要站在博彩公司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告诉山羊胡子:「给他算一卦,告诉他,买捷克赢。」

几个小时后,山羊胡子回复我:「他不太信捷克能赢,但还是被我说动了,不过没买多少。」

够谨慎的。

但我知道,一旦赢了钱,蒋永刚立即会对山羊胡子他们深信不疑,接下来,更好操控了。

而果然,一夜过后,荷兰还真给我面子,零比二,输了。

山羊胡子兴奋地给我发微信,蒋永刚赢了十几万,但他挺后悔当初没多买,不然,就发了,还说这比赛也太冷门了。

我却知道,从博彩公司开出的盘口看,一点都不冷门。

看来,蒋永刚已经对山羊胡子他们深信不疑了,只恨自己昨天没多信一点。

不过没关系,蒋永刚,明天,你就可以翻身了,只不过,是翻入地狱。

6 月 29 日,法国对阵瑞士。

其实大部分球迷都认为,一定是法国赢。但是,在博彩公司的盘口上,又有一些微妙的痕迹,想必,那些数学专家们,用各种数据,再结合概率学,已经算明白了,法国未必能赢。

但我却坚定地告诉山羊胡子:「让他买法国赢,法国一定赢,让他想加多少杠杆,就加多少杠杆。」

法国是上届世界杯冠军,再加上有巨星姆巴佩,蒋永刚就算再不懂球,也会知道,法国赢面大。

而山羊胡子告诉我,蒋永刚也说,法国百分之百赢,他知道姆巴佩,说这小子比梅西都厉害。

我冷笑,告诉山羊胡子:「你们三个编点更玄乎的说法,刺激他使劲买法国,使劲加杠杆。」

山羊胡子回复:「已经说了,28 日晚上到 29 日凌晨,天狗吞月,能吃个肚圆,是大吉,他要是买的多,说不定直接能从千万富翁迈入亿万富翁的行列,他加了四十多倍的杠杆。」

我听了,都起了冷汗,四十倍,如果输了,足以让一个千万富翁倾家荡产。

我并不确定我就一定能赌对,不过也没关系,我是空手套白狼,他若赢了,我就继续让他赌,我不会有一点损失,但是,只要他输一回,就足够他输个干净,让他堕入地狱,那么,我跟蒋贝贝,可一下就解脱了。

而也是老天相助,蒋永刚打死都没想到,法国竟然在 90 分钟内跟瑞士踢平了,蒋永刚血本无归,且倒赔了一大笔。而后来,进入点球大战,山羊胡子发微信说,有国外小众赌博网站,开出了点球赔率,蒋永刚为了回本,大笔下注,疯狂加了杠杆。

但是,他死都没想到,点球大战中,正是他看好的姆巴佩罚丢了点球,法国最后输给了瑞士!

那天晚上的结局,很多人都难以置信,但从博彩公司的盘口来看,不是没有可能,而足球就是这样,经常把百分之一的可能,变成百分之百,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知道,蒋永刚现在在别墅里,眼珠子都瞪圆了吧。

当姆巴佩罚丢了点球的那一刻,我高兴地跳了起来,我知道,在那一头,加了四十倍杠杆的蒋永刚,一夜之间,倾家荡产了!

我不顾当时已是凌晨,迅速打车奔向别墅,路上,山羊胡子发来微信:「蒋永刚有点崩溃,他说他破产了,现在正在客厅里砸来砸去。」

我淡定回复:「意料之中。」

山羊胡子说:「我们先撤了,兄弟,咱后会有期。」

我追问:「别墅里都有谁?」

山羊胡子说:「就他和蒋贝贝。」

我一急,心觉不妙,催司机加速,没多久,我就到了小区,从后门翻了进去,直奔蒋家的别墅。

一楼的门锁着,我再次翻墙而入,从窗户爬进了蒋贝贝的卧室,我赫然看到,蒋永刚此时正压在蒋贝贝身上!

蒋永刚头发杂乱,眼珠子通红,抓着蒋贝贝要强行发生关系:「月亮肯定被你给吃了,我是二郎真君下凡,要跟你这条天狗阴阳相通,才能重获大运!」

他是疯了,蒋贝贝见我进来,激动道:「亚辉,救我!」

我一把捞起了蒋永刚的后脖子,我再也不怕他了,冲他拳打脚踢,将许多天来的仇恨尽情发泄出来。

「蒋永刚,你他妈的再敢动贝贝一下,我就打死你!」

他根本听不进话去,边冲我乱抓乱打,边喊:「我赌球破产了,我破产了!」

我知道,他这种做房地产的,贷款往往多于实际资产,现金流通常很少,现在赌球输了那么多钱,他肯定没法还,估计会被赌博公司整死。

他总算看清了我,恢复了点神志,又摆出了那副恶毒面孔:「小兔崽子,我掐死你俩!」

我飞身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拉起蒋贝贝,把她搂在怀里,告诉蒋永刚:「你迷信、爱赌博,正是这两样东西害了你,我告诉你,今天你经历的一切,都是我设的计,你也算自作自受了!」

蒋永刚愣住了。

我快速给他讲了我是怎样抓住了那三个骗子的把柄,又给他做了局的,蒋永刚听后,完全崩溃,扑在地上打滚,嘴里叫道:「你胡说,我是二郎真君下凡,我命里该有大财,有天兵护卫,你他妈胡说!」

我说道:「蒋永刚,成为穷光蛋的滋味好受么?我告诉你,以后没人会听你的话,助你作孽了,你这辈子都休想再动贝贝一根手指头!」

蒋贝贝紧紧抱住了我,随后,我带她逃离了别墅区。

大仇得报,何其快哉。

我拉着她的手,漫步在城市的街头,四年来,我们从没这么光明正大地在城里走过,也从未感到如此惬意。

我决定,等一毕业,就带她走,远远地离开这里。

走了十几分钟后,前面出现了一家全季酒店,蒋贝贝忽然拉起我,说:「亚辉,那天的事,我们还没做完,我再也不想等了,我现在就要把自己完全交给你。」

我攥着她的手,看着她眼波明媚,像极了天上的那弯柔美的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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