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爹!」我大喊着,也主动从树后面站了出来。
我赌自己猜对了!也许冥冥之中,阿金的亡魂在保佑着我。
其实,接下来大爹的眼神,也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你、你……」他简直呆了。
而我,不再顾忌的,把猎刀彻底从背上拿了下来。
唰的一下,把刀拔了出来。
「你……你敢杀我?杀了我,你会挨枪子的!」
大爹吓得有些腿软了,对我大喊。
我真的真的,想把他大卸八块!想把他剁碎了,喂野狗,然后再让野狗把他拉出来。
但他说对了,他不能死!
因为,他必须要招供!到底还有什么同党,到底怎么忽悠来这么多偷渡者的。
一时间,我脑海中有些乱。
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
但是,我又立刻把杂念清空了。
几乎是一声暴喝,我拎着猎刀,往他那边面前。
一种没有任何畏惧,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挡不住我的,那种飞奔。
22
我最后跳了起来。
那是一道优美的弧线。那是,刀光粼粼。
砰的一下子。猎刀砍在了大爹的胸口。
他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也潜意识的,捂向胸口。
但,没有血!
原因很简单,中途我把猎刀拧了半圈。
等于是用刀背,狠狠砍向他。
大爹拿出一副要死的样子,嘴里又啊了几声。
但立刻的,他回过味来。
只不过,仅限于此了。
我举起猎刀,对准他的脑门,又狠狠来了一下子。
惨叫声,不断。
他像个虫子一样,满地打滚。
乍一听,很残忍。
但我又觉得,这叫残忍么?真便宜他了!
这样,少说一刻钟。
面包车那边,已经完事了。
那些偷渡者,还有那两个一脸稚气的青年,都高举着双手,蹲成一排。
疤脸警察正派出人手,焦急地寻找我呢。
而我,却扛着昏死的大爹,从丛林中出现了。
23
半个钟头后,我带着「偷渡者」,出发了。
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当蛇头。
但不同的是,偷渡者都是乔装的警察。
这次的任务,也不是去交接,而是利用偷渡这个幌子,把前来接头的黑齿男,全都抓住。
说实话,曾经走在这片丛林中,我想的,往往是怎么能尽快走出去。
但现在,我却反其道。
经常左顾右看,回忆种种。
时不时地,我还摸着手腕。
因为此时,这上面系着一截头发。
是从殡仪馆尸库里,从阿金的尸体上,剪下来的一截头发。
谁说这次的蛇头只有我?
阿金也在!
还是我们俩!
我们,永不分离的兄弟!
也一起,当完这最后一次的边境蛇头。
24
三个月后,我锒铛入狱。
但考虑到有立功表现,也考虑到其它种种原因,我只被判九年。
大爹就不同了,直接死刑!
还有其他一些相关的犯人,服刑期限,长短不一。
对他们,我并不关心。
这样刑满以后,在疤脸警察的介绍下,我成了一名护林员。
每天的职责,是在西双版纳丛林的边缘,巡逻着。
这九年时间,在警方的积极作为下,偷渡少了很多。
我能撞到的,也往往是从缅甸那边,偷偷跑过来的。
但也有一次,我遇到两个驴友。
大包小包的,那一身装备,很亮眼。
我拦着他们,不让他们去丛林里,因为很危险。
结果,其中一个胖子,得得瑟瑟地喊道。
「瞧你那怂样,也就守个林子吧,你去过这里么?」
我想了想,摇摇头。
「没去过!」我很肯定地回答着。
25
有时候,我们要被迫剥夺别人的东西,来换取自己的利益。
这不叫残忍。而是,生存的本能。
我和阿金为了活得更好,选择了这条路。
结果是什么?
大爹也这么做了,变本加厉。
结果呢?
当然了,最终,我永远记得那个场面。
我用刀背,把大爹砍得满地打滚!
其实,人生没有绝对的公平,这世上也没有绝对的善与恶。
但是,我还有一个不是观点的观点。
不要因为不公平,而放弃尊严,放弃好好活下去的权利。
因为,一切只是暂时的,都会越来越好的。
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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