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迟迅:。
然后他便意味深长地瞥我一眼。
大家好像在磕我俩的 CP。
可是,让大家失望了。
我和迟迅是不可能的。
他不行。
他性别男。
但爱好,也是男。
虽然别人不知道,但是我却特别清楚,他就是因为自己的取向问题,才开始对心理学感兴趣的。
初二那年,他喜欢上班里的一个男生,而那个男生恰好对我有意思。
后来我就发现他对我的敌意,进而发现了他的取向问题。
我们从敌对状态,莫名其妙地又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直到他大学出国,联系渐少。
现在他回来,我跟他之前还是像从前一样,没什么隔阂。
也许,这就是童年小伙伴能带来的安全感吧。
联系上英国对接的大学,现在只要我把手里的几门课结掉,就可以跟迟迅一起出发了。
临行前,我还是会按期去医院治疗。
有很多次,我都能看到同一个男人在悄悄看我。
但是他又从来不上前,也不靠近,只是默默地看着。
有一次我故意突然回头,然后就抓住了他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那个眼光里还有来不及收回的痴迷和爱意。
在人头攒动的医院,我和他隔着茫茫人海,就这样两两对望。
不知为什么,我想起一些电影里的场景,好像有一种宿命的感觉。
望了一会,他似乎清醒过来,想挤过人群过来找我。
但是,那种从心底传出来的痛感又来了。
于是我匆匆转身,飞快地溜掉了。
这个人,应该就是大家口中所说的,我的前夫吧。
既然是前夫,还是离远一点吧。
16
跟迟迅在英国的这一年,我过得充实而忙碌。
周而复始的研究,听课,论坛交流会让我忙得不可开交,甚至没有时间去隔壁大学找迟迅。
这种紧张又高强度的安排,使得我心里那一丝遗留的痛感消失殆尽。
我再也不会在午夜醒来,然后陷入一片空虚之中。
这种努力带来的回报还有,我发了很多 SCI 期刊论文。
迟迅打趣我:「这下你回国,评教授妥妥的了。」
然后他又故意凑到我面前调侃:「不会吧不会吧?我们小刺猬不会是要成为南大最年轻的女教授了吧?」
看着他那种欠揍的表情,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还真让他说中了。
一年后,我和迟迅双双回国。
然后我提交了这一年发表的 SCI 论文,再加上以前我的表现一直很好,我成功地变成了南大最年轻的「美女教授」。
我下课时,迟迅已经在路边等我了。
「走吧,带你去吃大餐,庆祝庆祝!」他看上去比我还高兴。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伸手帮我把飞到额头的发丝别到耳后。
我跟迟迅现在是铁打的「革命友情」,就像《老友记》里的莫妮卡和罗斯一样,像兄妹又像朋友,总之就是很铁。
家人们看到我和迟迅真的没有「在一起」的打算,就不再强求。
我想起出国一年来,迟迅对我的种种帮助,是该找个机会好好请他一顿了。
「走吧!」我大手一挥:「挑个最贵的店,今天姐请客!」
吃饭的时候,迟迅漫不经心地问我:「溪溪,其实我一直没跟你说。你失忆忘记的那些事情,其实是可以通过催眠唤醒的。你,想要唤醒吗?」
我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但是我选择遗忘:「大可不必!」
既然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选择,想来那些记忆在我生命中,也是不值得留恋的了吧。
说完这句话,我转头去看窗外。
恰巧看到一个似乎熟悉的身影转身离去。
我甩甩头,看了看窗外的红叶,想起最近来自家人朋友们的暖暖的关心,发自内心地莞尔一笑。
我冲迟迅举杯:「来吧,为生活干一杯!」
【正文完】
番外 · 他的原罪
1
被母亲喊回去的那天下午,林东臣开着车还在想,改天一定带溪溪吃顿好的,她最近太累了,都没好好吃饭。
想到这,他歪头看了一眼正在副驾上打盹的某人,见她眉眼平和美丽,心里顿时软成一片。
又想到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儿,终于准备要给他生孩子了,他忍不住笑起来。
一个流着与她和他相同血液的孩子,他们俩生命的联结。
光是想想,都会觉得幸福四溢。
可是进了屋,看见了康晶晶母女,他就隐隐有预感,有些东西也许注定会消散。
那一刻,他满心里想的是,康晶晶要分手的那个时候,他就不该去挽留,更不该去纠缠跟她有了荒唐一夜。
那一刻他无比后悔。
这是他的原罪。
那天晚上,他是真的很害怕,害怕溪溪离开他。
所以他忍不住红了眼眶,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可是,他自己也生出了一些委屈。
他不过是跟康晶晶有过那一次,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耍他?!
他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怀里的人儿裹得更紧,又有些卑微地凑到她脖颈上蹭了蹭。
自己配不上她了。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溪溪为别的男人生下了一个孩子,他恐怕会心痛得喘不过气来。
溪溪心里,也一定很痛吧。
2
可他是个心软的人。
那个孩子流着他的血液,是他生理学上的女儿,他不能不管。
他给桃桃做了骨髓配型,幸运的是配型成功,很快他为桃桃捐献了骨髓。
他的打算是,等桃桃康复了之后就跟康晶晶回到原来的地方生活,而他会定期支付抚养费。
如果桃桃想他,或者需要他出面的时候,他也会偶尔去看望,履行他作为父亲的责任。
至于溪溪,他欠她的,今后只能对她更好来弥补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桃桃这个孩子,竟然会这么黏他。
也许真的是血浓于水,每次桃桃都像个乖巧的小猫,甚至不需要引导,就会甜甜地喊他「爸爸」,懂事得叫人心疼。
桃桃跟他说,自己在学校里经常受欺负。
因为没有爸爸,别的孩子喊她「野种」「你爸爸不要你了」「没有爸爸的野孩子」「没人要的东西」……
而桃桃听到这话,就会跳上去跟人家厮打,结果往往是寡不敌众,被揍得鼻青脸肿。
他听了桃桃那些过往,心里像是被针刺痛一般一阵一阵地痛起来,不由得抱紧了孩子。
「爸爸,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桃桃抬起湿漉漉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
「怎么会呢?桃桃这么可爱,爸爸不会不要你的。」说这话时他温柔慈爱,一如所有爸爸一样。
可是他又想起了溪溪。
她会怎么想呢?
好难两全。
3
所以,很多个夜晚他其实回了家。
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溪溪。
他坐在楼下,看着楼上窗帘上映出的溪溪的身影,感觉心里有了些着落。
可是,如果她开口问:「桃桃什么时候回去啊?」
那么他该怎么回答呢?
他还没想好,心里一团乱麻。
他不想看到溪溪失望落寞的眼神,因他这种摇摆不定的态度。
他很烦躁。
干脆就在楼下车里过一夜吧,这样,既能离溪溪近一点,也暂时不需要面对她。
只是那个时候他不知道,康晶晶每次都会拍下他抱着桃桃哄的照片,然后发到空间里,故意给溪溪看。
他对康晶晶早就恩断义绝了。
六年前那次荒唐一夜醒来之后,身边早已人去屋空,康晶晶最后不告而别。
他自嘲一声,原来,即便发生关系了她也不愿让他负责,康晶晶对他还真是决绝。
那一刻,他就突然放下了。
他开始封闭内心,开始倾情投身事业。
直至遇到溪溪。
他至今仍然记得初遇的场景。
他去南大办事,走到人工湖时,看到一个满头乌发的女孩正抱着膝盖在轻轻啜泣,那么伤心。
那一刻,他莫名心动,很想逞一回英雄去保护这个女孩。
后来他辗转要到她的联系方式,开始了热烈追求。
在他的世界里,她始终像夜空明月,山尖白雪,温柔静好。
好在他的坚持和耐心,终于让他抱得美人归。
有一次他打开保险柜找东西,意外看到上学时给康晶晶写的情书。
他当时随手一放,早就忘了还有这回事,现在那些情书静静地躺在那里,活脱脱像是他的罪证。
他心里一慌,赶紧拿走扔掉了。
还好还好,要是让溪溪看到,肯定要伤心了。
那天晚上他既庆幸又幸福,于是在床上便格外卖力。
4
桃桃的病情有些反复,时好时坏的,也越来越黏人了。
他不得不分出更多精力去陪孩子。
那次雷雨夜,他知道溪溪害怕,所以着急忙慌往家里赶,到了卧室看到床上的人又瘦了一圈,他心疼极了。
再也忍不住思念的煎熬,紧紧抱住了她。
好想她,想她的笑容,想她的撒娇,想她的拥抱,还想她的身体。
最近,他和溪溪之间都太过于小心翼翼了。
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在他面前有话就说,毫无保留。
而他,大概也无法开口去跟她商量桃桃的事。
其实桃桃的病情最近恶化,医生说这个阶段是异常关键的时期,决定着桃桃能不能彻底好起来。
可是他在浴室的时候,看见没了浴巾,难得地起了逗溪溪的心思。
他故意让她拿浴巾,故意说荤话逗她,然后看着她脸红红的样子。
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时候。
难得的幸福时刻。
他情不自禁地抱住她,吻她,抬头看见了床头柜上的叶酸。
对了,他们本来是在备孕的啊,要生一个共同的孩子。
今晚他要卖力点,他想。
可是最后关头,他的手机,又响了。
想起医生的话,他还是艰难地开了口要去医院。
溪溪罕见地生气了,她眼睛都红了,声音也哽咽了:「林东臣,出了这道门,你就再也别回来了!」
这还是溪溪第一次跟他说这么重的话呢。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回复道:「老婆,我回来再跟你解释,你不要怪桃桃她们。」
他能够想象到身后,溪溪会是多么失望的表情,他不敢回头看。
他想,等着桃桃的事情过去,他再好好弥补溪溪吧。
5
可是桃桃的病情急转直下。
那天上午,医生把康晶晶和他叫去了办公室,告诉他们桃桃抵抗力太差,康复遥遥无期。
不止如此,若想留着桃桃的性命,恐怕还要付出更多的精力和金钱。
康晶晶哭了。
他懵了。
怎么会这样呢?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康晶晶忍不住扑到他怀里痛哭。
毕竟她是孩子母亲,他是孩子的父亲,纵使之前再多恩怨,此刻他和康晶晶也都不过是希望孩子好起来的一双平凡人而已。
康晶晶独自带着桃桃长到五岁,想必平时也是吞声忍泪,无比心酸的。
想到这,他抬起手拍了拍这个不容易的母亲,以示安慰。
可是,老天爷总是待他这么残忍,就这么一次,一转身是溪溪在叫他。
他顿时慌了,他从未见过溪溪这么伤心难过的样子。
她眼眶发红,说出的话甚至是颤音,他心疼极了。
他赶紧上前去解释,可是她眼中的嫌恶太明显了。
他止步了。
就这样静静地两相对望。
可是康晶晶却忍不住出声了,她对溪溪说,他就是放不下她们母女。
他下意识地想开口反驳,可是却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医生的话。
医生说桃桃还需要他付出更多的物质更多的精力,才能留得住。
这话意味着什么,他知道的。
意味着他可能要花掉全部身家,还要日日夜夜陪护,随叫随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溪溪又何尝公平呢?
这段日子,他不是没看见溪溪落寞的神情。
他有些心疼,却又心力交瘁。
那一刻,他想到的是,放溪溪走吧。
他精心呵护了这么多年的人,他不忍把她拉进这个泥潭。
放她走吧,让她去追求新的幸福。
于是他说:「溪溪,我们离婚吧。」
他看到溪溪过于震惊、继而无比受伤的表情。
那一刻,他又何尝不受伤不难过呢?
明明深爱,却要狠心离开,一切苦果只能独自咽下。
她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他不忍再直面她的表情,于是他转过身去又说了一遍:「我说,我们离婚。」
几乎是一字一顿。
可是,他早已是泪流满面。
他的溪溪,看不见。
康晶晶还在一旁添油加醋地刺激溪溪。
他明白康晶晶的意图。
康晶晶是怕他会一走了之,丢下桃桃让她自生自灭。
所以她要千方百计地打击溪溪,让她主动离开,再也别出现在他面前。
溪溪果然很伤心。
她眼泪滑落下来,像是破釜沉舟一般又问道:「那你爱过我吗?」
怎么会不爱呢?
只爱你啊,这么多年。
他哑着嗓子回答:「当然爱。」
她又问:「你还爱她吗?」
康晶晶吗?
怎么可能。
再次见到康晶晶,除了陌生和尴尬,他和康晶晶恐怕对对方还都怀有一丝怨怼。
康晶晶有些怨恨他,他能感觉得到。
也许是恨他那晚不该去纠缠她,否则就不会有桃桃,她也不会带着桃桃辛苦地过了这么多年。
尤其是当她们母女落魄之际,却看到那个罪魁祸首的男人娇妻在怀,幸福异常,她就更恨了。而他呢?
他剖析了自己的内心隐隐地发现,如果不是康晶晶自作主张生下了桃桃,恐怕他现在还沉浸在溪溪的温柔乡里,幸福地期待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所以他和康晶晶之间,谈何爱情?
只有无尽的尴尬和怨怼罢了,甚至不如陌生人。
可是他还是不能不管桃桃,既然孩子已是既定事实,再怨怼又有何用。
所以溪溪最后问他:「所以你选择她是吗?」
他开不了口,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溪溪走了。
他的心空了。
6
就这样行尸走肉地活着吧。
他这次几乎是日夜泡在了医院里,一方面桃桃病情加重时刻需要人。另一方面,他的家里,再也没有等他回去的那个人了。
家里客厅装有监控,他日日打开手机看,溪溪再也没有回去过。
没有她的地方,大概也不叫家了,就是一座空房子。
后来桃桃许了愿望,想让爸爸妈妈带她出去玩一天。
他答应了。
医生之前也交代过,尽量让孩子每天开开心心,如果有什么需求,就尽量满足她。
桃桃说,想看看爸爸生活的地方。
他便带着桃桃母女去了。
他好恨,为什么偏偏是那时候他不在。
等他买了食物再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溪溪躺在地上,周围还有一滩血迹。
他要疯了。
送了医院才知道,溪溪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一个多月了。
可是现在孩子没了,溪溪再也不能生育了。
他好悔。
他好恨。
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溪溪。
从离婚,到流产,再到不能生育,溪溪的痛苦几乎都是他带来的。
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心软。
伤害溪溪的偏偏是桃桃,是他的孩子,还是他不得不管的孩子。
那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是一个渣男,一个渣爹。
他只想跟他的溪溪好好在一起,什么孩子,什么白血病,他不想管了,真的不想管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千转百回。
可是他不能,他做不到。
如果这样做了,他会一辈子寝食难安。
7
后来,溪溪的家人们来了。
有一个叫迟迅的,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顿。
他没有还手,甚至在心里想着,再打狠一点吧。
只有让身体更痛,他心里的痛才会暂时减缓一点。
迟迅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再后来,溪溪跟他离了婚。
他在民政局前哭得泣不成声,而他的溪溪,再也不会心疼地亲吻他的脸颊了。
后来,桃桃的病情不断恶化,他眼见小姑娘的生命在一点点地流逝,他却握不住。
有一天早晨,桃桃面色红润,坐在床上跟他说话。
「爸爸,」桃桃抬起小脸看他:「你能帮我跟袁溪阿姨道个歉吗?」
桃桃说,她把袁溪阿姨推下了楼梯,她做得不对。
当时看到袁溪阿姨在拉着妈妈,她当然要跑过去帮助妈妈了。
没想到会让袁溪阿姨滚下楼梯,这不是她的本意。
还有上一次,是她故意让袁溪阿姨给她买牛奶喝,也故意不告诉袁溪阿姨她牛奶过敏。
「对不起爸爸,」桃桃低下头,小声地道着歉:「我以为都是因为袁溪阿姨,你才不要我跟妈妈的。」
他心里五味杂陈,可是面对稚嫩的孩子,也只能生硬地挤出一个微笑:「知道道歉就是好孩子,袁溪阿姨会原谅你的。」
第二天,桃桃就去了。
康晶晶快疯了,把满腔愤怒都发泄到了他的身上。
直到她的家人过来,把她带走。
后来听说,她精神有些恍惚,不是太正常。
很长一段时间内,林东臣都要靠酒精才能入眠,他黑白颠倒,醉生梦死。
每天都要抱着那个印着溪溪头像的抱枕,才能入眠。
看这儿子这副颓丧模样,林母忍不住掩面抹泪。
当初,如果把溪溪留下该有多好。
丈夫去后,她一个人带林东臣太辛苦,于是便开始信佛。
看到桃桃的时候,她就觉得跟这个孩子有缘。
这个孩子跟林东臣小时候长那么像,小嘴还很甜,喜欢偎着她甜甜地叫「奶奶」。
在听到桃桃在学校总是被欺负的事情之后,她更加心疼了。
她想把这个孩子留在身边,毕竟是林东臣的骨血,怎么能流落在外受欺负呢。
于是她心里的天平开始往康晶晶那边倾斜,她想帮孩子争取一个完整的家。
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这样的结果。
8
林东臣在浑浑噩噩了一个月之后,终于被母亲骂醒。
「你要是还放不下溪溪,就去把她追回来!整天在屋里醉生梦死,能有什么结果!」
是吗?
他还有再追回溪溪的可能吗?
他又开始寻找溪溪的信息。
去学校问过之后,他得知溪溪赴英国访问了,大概要一年才能回来。
一年,也好。
那就趁这一年,自己也好好努力吧,争取等她回来的时候,还能给她提供更好的条件。
他又开始投入到工作中去了,因为心怀一个美丽的梦想,他又有了期盼。
他会经常去溪溪的学校转悠,走她曾经走过的路,去她曾经去过的地方,仿佛这样就能离她更近一点。
也不是没想过英国找她,可是他不敢。
听说她之前受了刺激,他怕贸然出现会吓到她。
还是静静地等她回来吧。
终于有一天,他去溪溪学校附近的餐厅吃饭,看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
可是她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优秀的男人陪伴。
是迟迅。
她青梅竹马的小伙伴。
他看到迟迅亲密地挽起溪溪额头的鬓发,帮她别到耳后。
那一刻,他心里一窒,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不敢再看,转身离开。
可到底还是不甘心。
他找了一个迟迅不在的时间,拦住了下课回家的溪溪。
她还是那么吸引他,轻而易举就占据了他全部的心扉,平和美丽的眉眼,从容优雅的举止,一如多年前的样子。
他的心怦怦直跳,快跳到了嗓子眼。
他拦住了她的去路。
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后放缓了呼吸,轻轻地喊了一声:「溪溪。」
眼前人从匆匆赶路的思绪中抬起头来,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淡漠又疑惑。
「你找谁?」她眉头轻蹙,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他心里一痛,沙哑问道:「你不认识我了?」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认识。
他愣在原地。
然后眼睁睁看见自己魂牵梦萦的人,冲他道了声「抱歉」后匆匆离去。
那一刻,提到嗓子眼的心脏重重坠落,四分五裂。
他再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心碎。
番外 · 缘来是你
最近,迟迅总要给我介绍对象。
「我都帮你把过关了,绝对的极品男人,你倒是看看啊!」迟迅又一次提起了这个话题。
可是谁有空啊?
每天备课、申报项目、带学生……一个人都要掰成八块用了,搞事业他不香吗?
再说了,我一个失婚妇女,还不能生育。
一般的男人,听到这个条件恐怕第一反应是退避三舍吧?
可是耳朵真的要被迟迅磨出茧子来了。
我决定见一见,一上来就把我的实际情况摊开,把他吓跑应该不是难事。
订好了约会地点。
远远地看到此人背影,应该是个精英男士没错了。
矜贵的黑西装,精心打理过的发型,他正在举止优雅地在喝咖啡。
可惜啊,不知道一会知道了我的条件,他还会不会这么淡定。
「你好,我是袁溪。」我走到他跟前打了个招呼。
此人抬起头,换我愣住了。
竟然是熟人啊。
「师姐,好久不见。」他开心地笑了起来,眼睛都快弯没了,嘴角露出两个梨涡,甜甜的。
是我之前的同门师弟,周知。
这家伙之前还追过我,得知我有男朋友后,才黯然离场。
如今在这种场合下相见,有那么一点尴尬。
坐定后,我寻找话题打破尴尬:「你怎么还单着呢?」
这一问可就捅了马蜂窝,他哀怨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似笑非笑地说:「都怪年轻的时候遇见的人太惊艳,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了呗……」
我:……
「我的情况你了解吗?」我又开了口:「我可是个失婚妇女,而且……而且以后不能生孩子。」
他帮我倒了一杯水,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不会以为今天这场约会是巧合吧?」
嗯?
原来是他拜托了迟迅,又等了很久,才终于约上我。
好吧,有那么一点点感动。
「那么孩子呢?」我问。
他满不在乎地回我:「我是丁克族,没孩子更好,有孩子对我来说反而是负担。」
这样啊……
有点心动。
约会挺开心的,但是我还没有答应他。
他就开始了各种操作,先是来我们学校访问,跟领导说希望我接待。
然后搬到了我家对面。
然后天天去学校接我下班……
神啊,顶不住了。
一年后,我们结婚了。
又一年后,我意外怀孕了。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这个人抱着我原地转了好几圈。
「我要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他高兴得语无伦次。
不是说自己丁克吗?
骗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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