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口气:「但是他参与了拐卖和绑架,几年内肯定是出不来了。」
我心里感到难过,却又无能为力。
江涛揉了揉我的脑袋:「别担心,他背后的人我们一定会找出来的。」
他的声音里有着难以掩盖的疲倦,几天的连续加班让他看上去脸色很差,连胡茬都冒了出来。
我摸了摸他的脸,也有些心疼他。
江涛的眼睛亮了亮,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小白,你不生我气了吗?」
我摇了摇头,人生有太多意外,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误会和猜测中了。
我猛地被江涛拉入怀中,他的声音有些哽住:「对不起,我之前只是有些害怕,我害怕你还不懂喜欢的时候我就把你占有了,等你有喜欢的人就会离开我。
「昨天我和傅莉在一起是因为工作,她也是狐狸精,被局里拉来帮忙的。
「我收到那张照片的时候真的很难过,我真的怕你不喜欢我了。」
我能感觉到脖颈边有些湿润,江涛抱着我紧紧的,埋在我脖颈上讨好地蹭了蹭。
我摸摸他的脑袋,算了,和小狐狸计较什么呢。
正想开口,门开了,芳芳目瞪口呆地看着缩在我怀里撒娇的江涛。
「对不起,老大,我这就自戳双目!」
说完她惊恐地关上了门。
45
那天过后,江涛依旧忙了好几天。
他们查出来妖怪局里有人和那些人勾结,所以苏阳报的警都被压了下来。
看来那人的官职应该不小。
有时很晚了,江涛才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
等他洗好澡上床时我都快睡着了。
他就把我抱在怀里亲亲我的脸和我说晚安。
我半夜总会被他热醒,他抱得太紧了。
那天晚上睡觉时我还做了噩梦,梦到有好多人奸笑着围着我。
我一身冷汗地惊醒后就被江涛抱在怀里拍了拍后背。
「别怕,我在,没事了。」他的声音温柔低沉,让人很安心。
等我睡下后,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打湿了毛巾给我擦了擦身子。
我醒后发现江涛就在一旁看着我,像是一夜没睡。
我心疼地蹭到他怀里:「怎么没睡?」
他亲吻着我的额头,声音有些沙哑:「睡不着,总是被惊醒。」
那几天江涛就如惊弓之鸟,我半夜起来上厕所他都不放心。
总要起来看着我,等我好了又上床后再抱着我接着睡。
明明要加班也要过来接我下班把我送回家再去单位。
我害怕他会吃不消,总是劝他:「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不用每天来接我。」
他无奈地笑笑:「没事,这样我心里才安定。」
有天晚上,他回来得稍微早了些,可依旧看上去疲惫,甚至有些低气压,整个人阴沉沉的。
我正想问他怎么了,他却直接抱着我压在了沙发上。
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他骨子里。
他的热气呼在我耳边,毛茸茸的细发擦着我的耳朵,脖颈,痒痒的。
我能感觉他很难过,在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不知道抱了多久,他才开口,声音沙哑中有些哽咽:「那个人找出来了,是我们的局长。」
我心里一惊,那个把我推荐去妖怪幼儿园的秃头大叔。
江涛继续,声音很是痛苦:「背后的交易链我们也找到了,最小的一个才十三岁,被她妈妈生下来后就一直都生活在这种环境里,和苏阳一样。」
我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不能让人类知道我们的妖怪身份,为什么需要江涛去消除人类的记忆。
因为有些秘密不被人知道,才能减少伤害。有些花朵不被人欣赏到,才能长存。
后来局长被撤职,关的年数比苏阳还多。
背后的人也都该抓的抓,该撤职的撤职。
我常常去看苏阳,他穿着囚服,脸上的笑却第一次到了眼底。
他消瘦的身子显得衣服空荡荡,可脸色好了许多。
一开始他不愿意见我,偶尔见了也不说话。
我时不时地会和他说些小朋友的事,说徐朱已经好几天没有露出耳朵了。
说班里的小朋友很想他,老是问他。
我把小朋友做的手工折纸,画的画都发给了他。
芳芳还让我劝他,以后好好的,日子总会好的,让我给他做做思想工作。
可我从来不和他聊别的,就说幼儿园的事,就和他聊家常。
我不过问他的以前,因为我没有资格再揭一遍别人的伤疤。
我也不过问他的以后,对我们来说,余生来日方长,值得期待。对他来说,不知道要治愈多久,才能重新有余生,有来日。
快要离开时,苏阳突然对我说了句话:「何必呢?」
我回他:「因为值得。」
那天徐朱冲过来撞上苏阳时,我清楚地感知到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可硬生生地忍住了。
也许,他的温柔、笑意都是假的。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个亲切温润的苏阳,原本就应该是正常情况下安稳长大的他。
46
我回到办公室,江涛正在办公。
他现在成了局长,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他头也不抬:「桌上有蛋糕,你先垫垫肚子。」
我看着认真工作的他,忍不住有些花痴。
没想到找的男朋友竟然是个狐狸精,现在又成了局长,我可真是找了个靠山过硬的男朋友。
但是他不要每天晚上用冒着绿光的眼睛看我就更好了。
我揉了揉酸疼的腰,心里一片「文明话语」飘过。
总有一天我会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不对,好像已经不剩了。
我叹了口气,吃了口蛋糕。
一张俊脸凑过来舔了舔我嘴边的奶油,一脸满足,「叹什么气?」
我瞪他一眼,拍开他放在我腰上的手。
某人不要脸地低声笑了笑,凑过来亲我:「乖,别气了,给你揉揉。」
我怨念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酸:「以后你就是局长了,肯定有很多小妖精、小狐狸会贴上来喜欢你。」
江涛勾唇笑了笑,一脸宠溺:「可我只喜欢兔子怎么办?」
我红了红脸,主动亲亲他。
他眼里带笑,手上有些不老实,戏谑地开口:「贿赂我?给我摸摸耳朵,以后我罩着你。」
我:……
红烧兔兔结结巴巴:「那,那你轻点,昨天被你揉得都红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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