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小姐是男郎

百姓也对这位殿下赞不绝口。

我听着人们的夸赞,却开始犯了难。

秦眠这算不算在朝堂站稳脚跟了?

那我是不是就要走了?

啧,有点不想走。

可协议搁那放着呢。

我撑着头,苦思冥想了好半天。

要不,把协议毁了?

不行,太明显了。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不能毁自己的,但我可以把秦眠那份给毁了啊!

到时候我还能贼喊捉贼。

哈哈哈哈

真是个绝妙的主意。

我拍了拍衣服转身就往秦眠的院子走去。

按理说他此时应该在书房批折子呢。

我大刀阔斧地进了他的院子。

然后猛地刹住了脚,一脸惊恐地贴在了拱门上。

怎么有人!?

还有俩!

另一个我有点印象,是秦眠的幕僚张科。

他俩谈话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定了定心神正要偷偷溜走,却在听清张科的一句话后停了下来。

他说:「殿下,皇后娘娘所说选侧妃一事还望您好好考虑考虑。

「户部侍郎家的千金和裴将军幺女都是不错的人选,知书达礼,落落大方。

「重要的是,对您日后大有裨益。」

……

我愣了好久,才想起来匆匆离去。

还差点踩到自己的裙子。

真是狼狈。

这还留个屁!

人家都要娶侧妃了,我在这给他们鼓掌叫好,见证幸福吗?

没必要没必要。

我正要回房收拾行李,路过库房,又生生停了下来。

利用我一番,我拿点补偿不过分吧?

嗯,不过分。

19

我在房里翻箱倒柜找了好长时间了。

就差把屋子给翻过来。

奇了怪了。

我的那份协议呢?

我叫住路过的丫鬟:「今日可有人来过我房里?」

丫鬟回答:「今日除了太子殿下来过您院子,便没有其他人来了。」

我愣了一下:「他什么时候来的?」

丫鬟脸色有些奇怪,眼神飘忽不定,还时不时往我身后瞅。

我猛地扭头。

只见廊道拐角嗖的一下缩回了一只脚。

我:「……」

我摆摆手把小丫鬟支了出去。

随即不动声色地蹿上屋顶,沿着上面一路来到了廊道那边。

我低头看着贴在墙上的秦眠陷入了沉思。

他慢吞吞地伸头往院子里张望,见院子无人才松了一口气。

我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他面前。

秦眠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表情实在精彩。

我将他推到墙上。

然后伸手,摸上了他的胸膛——

把那封协议书拿了出来。

我挑眉看他:「太子殿下,解释解释呗。」

秦眠恢复了往常的云淡风轻,缓缓开口:「解释不了,因不想你走,所以使了这见不得光的手段。

「此事,我百口莫辩。」

他这般坦荡,倒是让我一时哑然。

我冷笑:「我走了不是正好?给你腾位子好让你娶侧妃啊。」

秦眠皱眉:「谁说我要娶侧妃?」

他很快反应过来:「你方才去过我院子了?」

我看着他不说话。

秦眠叹了一口气:「既然去了,又为何不再待一会听我把话说完?」

我愣了一下:「说什么?」

秦眠:「夏英,我不会娶侧妃。

「我秦眠从未想过要靠女子来做些什么。

「当初娶你,也并非我当初跟你说的那样。

「早在我回京之前,清流一派便站在我这边了。」

我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他:「那你……」

秦眠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娶你,仅仅是因为想娶你。」

他说他早就见过我了。

比我知道的还要早得多。

那年,我七岁,京城叛乱,夏老太傅为了给年幼的皇子和自己孙女争取逃跑的时间,被叛军围在了宫门前。

誓死不从,血洒红墙。

「当时,你我就藏在巷子的草垛里。」

「你比我冷静多了,死死捂着我的嘴不让我出声,我太过害怕,转头便咬在了你的肩膀处。」

秦眠指着我的背:「你身后那么多疤,有一条是我留下的。」

我下意识地捂着肩膀,脑子混乱一片。

他说的这些……我都不记得了。

「这么些年,我一直在找你。

「请旨娶你,是我考虑了数十年才下的决定。」

那一刻,我脑袋里炸起了烟花。

20

三年后,我骑在马上满面愁容。

小弟跑到我身边:「少东家,怎么了?

「你嫌无聊,太子殿下已经让你出来跑镖了啊。」

我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视线转向密密麻麻的侍卫。

「保护我的人比保护镖的人都多。

「这阵仗,哪个不要命的敢来劫镖?

「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

回到京城时,太子府正巧来了客人。

听嬷嬷说是别国使臣,特来拜访。

我点了点头,本想回屋换身衣裳,路过花园时却听见一阵欢声笑语。

身穿奇装异服的美女在那尽情热舞。

别国使臣哈哈大笑:「太子殿下可喜欢?」

秦眠的表情我没太看清。

但是不重要。

反正我的表情不太好看。

我轻飘飘地走到秦眠身后,缓缓出声:「太子殿下可喜欢?」

别国使臣被我吓了一跳,皱着眉转头看我。

表情轻蔑:「太子殿下府上的下人未免太没有礼数。」

秦眠看了他一眼,抬手饮了口水:「这是孤的太子妃。」

看着我手里那杆长枪,使臣带着美女匆匆告辞。

他们走后,我朝秦眠微微一笑:「好看吗?」

秦眠面无表情:「不好看。」

「你看她腰了。」

「没有。」

「你还笑了。」

「没有。」

「你就有!」

「真没有。」

秦眠弯腰把我打横抱起。

我问他:「干嘛。」

秦眠:「回房。」

走了几步又突然拐了个弯。

我又问:「干嘛?」

秦眠:「先去洗洗。」

「你嫌弃我??」

「没有。」

……

门口去而复返的别国使臣呆若木鸡,转头问现在门边的下人:「他们在干嘛?」

下人淡定回答:「情趣而已。」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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