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缉凶:罪恶之地》

我……

我曾经以为生命只能如此,无法再拥有快乐。

可我又遇到了萧沐白。

遇到了半夏和枸杞子。

苏清河的声音有些怒意:「在失意的时候,一个个都他妈觉得死了好。可就是因为这样,才更需要去珍惜自己的生活,因为生命中还有很多值得珍惜的东西!」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苏清河。

萧沐白忽然开口了:「你没有带枪,却敢来拦我们吗?」

「这个声音……哦,是手下败将啊。难道你还以为自己逃得掉吗?你可真弱,每次遇见你,你都是受伤的状态。」

萧沐白紧紧握住了拳头,满是不甘。

苏清河淡淡地说:「我一直怀疑有内鬼,所以没将这个案件告诉警局。柳静,你们已经输了,看在我和林云是老交情的份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为什么你们总是能得到警局的情报?到底是在和谁联系?」

我愣了。

看来他一直都不知道那跨越时空的电话。

也对。

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和苏清河有交集,我和他的理念合不来。

我敬畏你,但我不想与你合作。

「这个秘密,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我露出笑容,「我要你永远在迷雾里寻找,永远都找不到答案,永远被耍得团团转。苏清河,这就是我要给你的报应。」

他叹气道:「事到如今还不肯告诉我,看来我真的很讨人厌。柳静,你自首吧,以通缉犯的身份在这世上东躲西藏,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看着苏清河,心中充满了恨意。

这个疯子。

已经取得了这么大的战果,却还是宁愿冒着危险来抓我们。

他的执念到底是有多疯狂?

我咬咬牙:「我想逃。」

他愣了一下,声音忽然满是悲凉。

「他当初若是像你一样跑了……若是能像你一样……我这辈子也不至于生不如死。牺牲在前线,是唯一能救赎我的方式,可你们太弱了……连赐我一死也办不到。」

海浪汹涌,慢慢掩盖了他的声音。

我看着苏清河孤单单的身影,不知为何,忽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

仿佛……他才是那个最孤独的人。

我摇了摇头。

不想那么多。

如同萧沐白想保护好我一样,此时我也想保护好他。

「我和你拼了!」

就在这时,一道小小的人影忽然扑了上去。

是枸杞子!

从未打过架的她奋勇抱住了苏清河,着急地对我喊:「姐!我和半夏拖住他,你们快走啊,我们只是多判两年的事儿!」

她话音未落,又一道人影也扑了上去,正是半夏!

苏清河一脚踹在了半夏的胸口,他直接被踢得摔了个狗吃屎,却连忙手脚并用爬到了苏清河的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大吼道:「快走!」

他着急地要掏出电击棒,可才刚刚拿出来,苏清河的另一条腿就踢在了他的手腕上,将那电击棒远远地踢飞了。

这么黑的环境,连掉哪儿了都不知道。

苏清河又是踹在了半夏的脑袋上,半夏疼得青筋暴露,他脸色通红,依然死死抱着苏清河的腿,怒吼道:「我这辈子,从来没保护过任何人……唯独这一次……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碰她!」

我不由得心里一动。

似乎有机会。

当枸杞子和半夏困住苏清河,这就是我打败他的时机!

可我的想法只是持续了那么一瞬间,几乎人都还没来得及动,就看见苏清河再次一脚踹在了半夏的脑袋上,把他踢得翻过身去,枸杞子也是被他甩开。

我忽略了他们实力很弱的事实!

只能走了!

我咬咬牙,独自一人拖着钓鱼皮艇往海面跑,萧沐白也是捂着伤口,忍痛跟着我跑。

「站住!」

苏清河怒喝一声,而我根本不听他说的话。

说实话,我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追人的时候喊站住。

但凡动点脑子想一想,都知道既然已经决定跑了,谁还愿意站住?

半夏又挣扎着爬起来,再次抓住了苏清河,可很快就被他一脚踹开。

忽然,狗吠声响了起来。

百战一瘸一拐地冲到了苏清河身边,它根本就不爱咬人,一口咬住了苏清河的衣服,将他往后面扯,嘴里还在呜呜地叫着。

它犹如看懂了一切。

宁静的海边,响彻着百战哀嚎的恳求。

苏清河想往我这儿追,但因为有百战的加入,他的动作迟缓了太多。

他握起拳头对向了百战,可最终竟是无论如何,都没法对百战下手。

「柳静!」苏清河对我大吼,「带着那东西跑到海面上,你就是九死一生,还没有判死缓的几率大!我这是给你一个机会,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跟我自首,活下来的几率至少比冒险高多了!」

我将钓鱼皮艇放在了海面上。

他还是不懂。

我宁愿和萧沐白一起死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海上,也不愿意孤独地在监狱度过余生。

我先让萧沐白上了皮艇,努力地往外推着。

随后我也爬了上去,回过头看着半夏和枸杞子。

我朝着他们挥了挥手,半夏已经被压在地上,对着我大吼:「姐,你要好好地活着!」

「你们也是!」

我的鼻子再次泛起酸楚,止不住地落下了泪。

海面太黑了。

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朝哪儿跑,也不知道自己会飘荡到什么地方去。

我坐在萧沐白的身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实现了……

那年就和他约定好了,要一起远走高飞。

直到今天,终于实现了。

我不断擦着泪水,但眼泪还是一直掉落。

我捧住了他的脸,呜咽着说:「沐白,我好爱你。我想告诉你,我真的好爱你。我把对你的爱刻在了骨子里,我害怕以后没机会说给你听,我不知道怎么用言语表达我的喜欢……有你才能让我感觉活着真好。」

他虚弱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可别扑上来,我疼得厉害。」

「嗯……」

我轻轻吻了一下他。

在这都是黑暗的海面上,只有海浪与我的哭声。

终于……在一起了。

当一夜过去,清晨的阳光洒落。

萧沐白脸色苍白,我不知道他的伤口里面到底伤到了哪儿,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好起来。

我小心翼翼地给他喂水,又不敢让他喝得太多。

海平面一望无际。

天气有些冷,幸好有阳光。

我让萧沐白靠在我的怀里,他用修长的手指玩着我的头发,轻声说:「你记不记得,以前我总是爬到你家的阁楼里,和你一起睡觉。」

「嗯,我还记得你第一次跑进来亲我……」我说,「那时候我就想呀,你肯定至少偷吃了半管牙膏。」

「没有……」

「没有吗?」

他闭上眼睛,轻轻地说:「是一整管,辣得我舌头疼。」

我噗嗤笑了。

我抚摸着他的头发,想着我们的往事。

「对了……」

他忽然将手伸进了口袋,说,「是你亲口讲的,你很爱我。」

「嗯?」

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钻戒盒子,虚弱道:「现在……我有资格替他给你了吗?」

我特么……还在他身上呢?

我翻了个白眼,打开了钻戒盒。

整整一克拉的规模……

枸杞子真是给自己下血本了。

萧沐白忍不住说:「那个林云还挺舍得花钱。」

「他……他不爱乱花钱,他喜欢存钱。」

他牵起了我的手,温柔地给我戴上了钻戒。

「无论生老病死,无论未来如何,你都是我此生最爱的人。在这有限的人生里,在这无限的旅程中,我最感激的就是与你相遇……柳静,我想做你的丈夫。」

我看着阳光下亮晶晶的钻戒,叹气道:「可我是个二婚的女人了,你不介意吗?」

「不介意。」

「那我也想告诉你,无论生老病死,无论未来如何……我都是你的妻子。」

我们看着彼此的眼睛,好奇怪,我还是如同懵懂的少女一样,当许下属于彼此的承诺,心儿扑通扑通直跳。

我低下头,又轻轻吻住了他。

深深深深地吻着,怎么也吻不够。

仿佛想把这些年缺掉的都补回来,睁眼闭眼,全都是少年与今日的他。

萧沐白忽然咳嗽一声,咳出了些许血沫。

我尝到了血腥味,心都仿佛被揪住了,担忧道:「你会不会有事?」

「谁知道,但我不后悔。」

他牵着我的手,忽然也低下头,用脸在我的手上轻轻蹭着:「说说我们的生活。」

「嗯?」

「我怕我撑不住和你开启新的生活,说说我们原本该有的生活,好吗?」

我很仔细地回想起来,最后说:「你去读大学的时候,我会住在你旁边的小区。」

「当时单间的租金是 500 元。」

「带卫生间和空调吗?」

「还包网线。」

我歪着脑袋想了会儿,认真地说:「我那阵子都看好工厂招工的启事了,我就去厂里打工,每个月的工资能拿两千块。五百块钱交房租,五百块钱留着给你我买衣服,剩下的一千块……我想买电饭煲和电磁炉,自己做饭很便宜,我们能存下一点点的钱。」

萧沐白温柔道:「我可以去做兼职,每个月有八百块钱。」

「那真好呀,我们可以有更多的收入。工厂都是五点钟下班,我才不要加班呢,我要赶回来给你做饭。出门前可以把电饭煲按起来,然后我给你做……」

「咳咳!」

萧沐白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用修长的手指捂住嘴,鲜血从他的指缝流出。

我忍着心里的酸楚,轻声说:「我给你做蛋炒饭,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有阵子,你妈妈觉得你太能吃了,都吃穷了。那阵子只有蛋炒饭吃,可是我俩吃得特别香,因为份量很大。」

「噗,记得……」他冷得发抖,忽然抱住了我的胳膊,「你做饭的时候,我可以去把衣服洗了。等吃过以后我来洗碗,可以多做一个人的饭吗?有时候我妈妈会过来。」

我说:「当然了,早就约定好要一起照顾你妈妈的。你大学毕业后肯定很厉害,我们可以勤俭节约,买一套温馨的房子。它可以不用多大,只要能容下我们就好。主卧是我和你的,次卧是你妈妈的。我还想弄个小书房,可以方便你工作。」

「怎么没有孩子的房间?」

「和你妈妈住一个房间。」

他噗嗤一笑,温柔道:「那我可要好好努力,买个更大点的房子……你有想过吗,我们的孩子要叫什么名字。」

我想了一会儿,最后说:「萧云,如果是女儿……就叫萧芸,加个草字头的那个芸。」

「你还可以再渣一点吗?」

我低下头,轻轻地用鼻尖蹭着他的鼻子,温柔地说:「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刚刚才许下誓言,无论如何都会永远在一起。」

他努力翻了个身,轻轻地抱住了我的腰,忽然说:「不会后悔的,只要是你,我永远都不会后悔。对了……我可以和你一起洗澡吗?」

「你脑子里永远想着耍流氓的事情。」

他虚弱地笑了笑。

我伸出手,擦去他嘴角的血迹。

随后我抱住他,用身体温暖着他,小声说:「可以呀,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呀……我当初早就已经想好了,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了。」

「我这辈子……也是你的。」

我越来越克制不住自己的哭声,呜呜道:「那你别死好不好?我不想守在你的墓地边,我不想这辈子只能和石碑说话。」

「我可不会在墓地里呀……」

我抱着他,使劲抹着泪水。

是啊。

我们都不会在墓地里。

我们会化为天上的星星,陪伴着彼此入眠到天亮……

我们会化为一股清爽的风,吹拂过彼此的脸庞……

我们会化为突如其来的一场雨,淋湿在彼此的身上……

生与死。

不能把爱隔开。

我们一定会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我瞥了一眼他的白衬衫。

明明之前缝合过伤口了,鲜血还是不断地流出。

我脱了上衣,小心翼翼地帮他把伤口裹紧,贴着他的脑袋,轻声说:「你知道吗?当初发现你不等我的时候,我特别难过,林云就安慰了我很久。我那阵子随时随地都会想起你,我花了整整五年,才和他结婚。」

他没有回我的话,只是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我呜咽道:「我真的是个很差劲的女人,他那天问过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他,我告诉他是的。可现在我又旧情重燃,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给的报应,可我多么希望老天能报应在我的身上,它明明从来没有对你好过……我爱你,我比任何时刻都要爱你。我喜欢说这三个字,我爱你……仿佛说一辈子也不会腻。」

萧沐白仿佛是熟睡了,却能看见他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远处,缓缓出现了陆地。

我拿起船桨,使劲地朝着陆地划去。

萧沐白躺在我的身边,却没有一点动静。

在上岸的那一刻,手机终于有了信号。

我哆哆嗦嗦地拨通了电话。

「喂。」

「是我,我自首……」我呜咽道,「求求你救救他,他快不行了,我求你救救他。再多看他一眼也好,再多和他说一句话也好……苏清河,我求求你。」

「哦,知道了,发个定位。」

我抱着萧沐白,哭得喘不过气。

上天……能不能对我们好一次。

就一次。

当救护车驶来,医务人员抬着担架冲入沙滩,将萧沐白抬上了救护车。

我陪在他的身边,一次又一次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萧沐白……

萧沐白……

这个名字,我还想叫上千遍万遍。

它和我爱你一样。

喊一辈子,也喊不腻。

当来到医院,我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呆呆看着亮起的灯光。

走廊响起了脚步声。

苏清河坐在了我的身边,他拿出手铐,将我和固定的椅子拷在了一起。

随后他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说:「飘得也不远嘛,我就说呢,这样一个小皮艇能飘到哪儿去。」

我失魂落魄地问:「半夏和枸杞子呢?」

「什么东西,你是开药房的吗?」

「就是那对情侣,女的叫邢慧娜。」

「哦,他们已经被捕了,不过那个叫半夏的还在医院里躺着……」苏清河摸了摸鼻子,「真的很弱,我只是多踹了两脚而已。放心吧,他没事。」

「嗯……」

他忽然说:「百战我收养了,平时我挺孤单的,正好缺个伴。这狗都退役了,就别给它整那么多幺蛾子,我会给它养老送终。」

我没有再和他说话,而是死死看着那手术室的灯光。

终于,灯光暗了,门被缓缓打开。

……

拘留所。

苏清河坐在我的对面。

我问他:「罪恶之地怎么样了?」

「死了三个,抓了八十五个,其他的暂时找不到,不过没关系,我慢慢找……」苏清河平淡道,「还有那些被你们称为恶人的,原本就有罪的也抓了百余个,在那场闹剧里伤人害人的也判了几个,案子够大的。」

「我的朋友们呢?」

他说:「他们的判决下来了,很快就轮到你了。」

「嗯?」

「半夏被判了三年,不是我审的他,听说吓得哇哇哭,什么都招了。供出了不少人,对破案帮助很大。」

「那挺好的,胆小本来就是他的特点。供出来就供出来,那些人原本就对他不好,枸杞子呢?」

「取保候审,估计现在正坐沙发上看着电视,捧着奶茶,想着晚上该叫什么外卖。」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苏清河解释说:「她和你们不同,罪行比你们小,而且她也供了不少,算是戴罪立功,最主要的是她还怀上了。」

我噗嗤一笑。

这小丫头,还真怀上了半夏的孩子。

我深吸一口气,小声问道:「萧沐白呢?」

「也下来了,他是第一个,比谁的都快。」

我紧握着拳头,小声问:「死刑吗?」

「死缓,他的证据抹杀得很干净,我拼死拼活想找到证据,却怎么也找不到……」苏清河说,「我相信他犯的绝对不止是我们查到的这点事儿,柳静,你们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死缓?

我傻傻地看着苏清河:「什么罪?」

「杀害周海发的罪,毕竟我亲眼看到周海发尸体了。结果有个叫周沫沫的女孩出来了,说他当时拯救了自己,也说明了凶器是周海发的。这不能让他无罪,但可以让法官酌情审判。但他之前就有无期,当初他坐牢两年后,减刑为十五年,还差十年没蹲就越狱了,再加上逃脱罪,这次判了个死缓。但他开始招供了,说想早点出来见到你,他给的线索比谁都大。」

我听见这话,没忍住笑了。

是吗?

白担心一场吗?

那跨越时空的电话真是厉害,竟然帮萧沐白抹杀这么多的证据。

萧沐白也开始招供了……

所谓一帝的忠诚,到头来也抵不过想见我的心么?

也是,我曾经那么崇拜罪恶之地,最后还是只想要他。

或许我们根本没自己幻想的那么伟大,在了无牵挂的时候英雄壮胆,可当有了牵挂,却只想活成那个普普通通的人。

苏清河问:「他绝对不止杀了周海发,你要不要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我可以给你争取更轻的审判。」

我笑了:「你记得我说过的吗?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答案,我要你永远都在迷雾之中。而且我要是说了,他就可能被判死刑,你觉得我会那么傻吗?」

「如果你不说,你想过你会迎来什么结局吗?」

「苏清河,你不要再吓唬我了……」我说,「你的性格只会如实禀报,我不怕你故意搞我。」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终于站起身摇了摇头:「也许某一天,我会自己找到答案。」

「有天你若是找到了,你会回来给我们加罪吗?」

他没讲话,只是往门外走。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说:「萧沐白哭起来的时候,其实挺不像个爷们。」

我有些吃惊:「哭?他会在你面前哭?」

「我给他爸翻案了,他拿到文件后哭的。给我累得够呛,本来就睡不着,更是好久没睡了。」

我呆呆看着苏清河。

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我用尽好大的力气,才终于呜咽道:「为什么半夏只有三年,他不是还阻止你抓我了吗?你是不是没往上报。」

他淡然道:「我当时不算出警,只是闲着没事出去逛逛,顺便把你们捉了而已。有些事情,差不多就得了。既然他的作用还不如一条狗,那我追究起来也没意思。」

「谢谢你……给你添了很多的麻烦,对不起。你一直是个很好的人……对不起。」

他挥了挥手,朝着外面走去:「一群崽子天天喊着要死要活的,我才是一心求死的那个人。我与你们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我想死在正确的事情上。」

我没忍住:「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怎么?」

「做这么多事,你会收获的只有骂名,你明明站在了人们最讨厌的那一面,为什么偏偏还是要这样去做?明明你有可能也会死……你不怕死吗?」

「你们这些崽子,遇到点事就恨不得把别人妈都杀了,我若是配合你们的喜好,那不是乱套了么……」他轻声道,「至于死……只要是死在正确的事上就无所谓,我也和你一样,好想好想一个死去的人。哦对了,和你说个秘密。其实他从来不比我弱,我们算是平分秋色。」

我擦去泪水,眼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

萧沐白招供之后,死缓转无期了。

我的判决早下来了,12 年。

我啊,每天都在数日子。

萧沐白本来是被判死缓的,所以无论怎么减刑,他哪怕表现最好也要蹲满十五年……那我也有四十多了。

我给萧沐白写了一封信。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出来,你能再供点人出来吗?如果你表现得好,可以见到四十二岁的我。有话说女人四十一枝花,那我打扮打扮还是风情万种,我不想你错过我好看的时候……可你要是表现不好,只能见到五十岁的我,请为了我多供点人出来。」

监狱里等信有些久。

但我还是等到了他的信。

「我多参与劳动,多给苏警官提供线索,争取早日见你。苏警官说我表现诚恳,他会请人允许我每个月写信几次,请你时常与我联系,我看着你的信会笑,胃口也变好许多。莫要再说女人四十一枝花,活到九十九你也是我的玫瑰花,吻你千万遍。」

我是他的玫瑰花……

我被他这句话油腻到了,却幸福得晚上睡不着觉,差点耽搁了第二天的劳动。

过了些时日,我又给他写信。

「我们没有家了,我又该如何等你释放的那天?回吻千万遍——带刺的玫瑰花。」

这次的回信,与上次一样久。

上面的第一句话,又令我心跳加速。

「每个周末,秋千下,不见不散。」

是啊……想想也对,明明早已约定好了时间地点。

这一次……

我们都不会再失约了。

(全书完)

《时空缉凶:罪恶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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